当前位置:风雨阅读>玄幻奇幻>我才是西王母的正经老公> 第四十一章:孤鹜岛主女嫦仙君(感谢盟主陈兰兰对本书的支持厚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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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:孤鹜岛主女嫦仙君(感谢盟主陈兰兰对本书的支持厚爱)(1 / 2)

('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。

爽籁发而清风生,纤歌凝而白云遏。

孤鹜仙岛,坐落于神界偏东,茫茫云海之上。

岛主女嫦受天宫信重,委以掌管神界颜容保养,及歌舞宴乐之事。

仙神寿岁绵长,在漫长的神生,动辄以‘万’为单位的年岁计数当中,鲜少有永远保持一副面容者。

虽有自身法力神通,可以随时改换容貌。

但,长久保持满意样貌,依然离不开内养外调。

荀草,便是最佳护肤之选,食之可令面容鲜嫩润泽,青春常驻。

神力修来不易,能省,谁还愿意浪费?

人界那些修道有成的能人,在听说了神界荀草驻颜有术之后,也纷纷效仿,甚至不惜买通仙神,将仙草种子盗买去了人界开始试验种植。

仙草之效用,人神共奉!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此这般,女嫦岛主坐拥孤鹜岛,备受仙神之喜爱。

仙神对荀草需求量甚大,仅凭孤鹜岛所产,已经不能满足所需。

女嫦岛主便动了对外开发的心思,目前正在频频往人界中山诸地,物色新的仙草培育基地。

在司羿的引路下,太子俊一行前来,便看到孤鹜岛一派忙碌之景象。

女嫦岛主自是感应到了有仙神来访,吩咐手下仙侍督促歌舞排练,又交待专人按要求侍弄仙草,这才款款来到会客之仙阁当中。

经常带队去天宫献舞的女嫦,对太子俊已然不算陌生,只是没想到他亲自驾临,略有些讶异。

“殿下如何想到要来我这孤岛了?倒叫小神失了远迎之礼。”她嫣然浅笑,温柔而美丽。

女嫦最擅打扮粉饰,浓淡相宜的粉面,随意又处处透着精雅的仙裙,一身衣袂飘飘,举手投足尽显仙之本色。

与太子俊说着话,还兼顾了司羿的情绪,明眸一瞬,向他投去笑盈盈的娇媚一笑。

司羿,当即就脸红了,大约是想到了什么画面。

太子俊第一次到此地来,新奇地打量着异香透鼻的仙阁,并未注意这对夫妇的面部细微互动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仙君这里,真是妙境!”他赞叹着,真心觉得不错。

之所以是仙君,不是神君,其中便涉及天宫分封仙神的神规定制。

如女嫦这般,由妖成仙,并止步于此无意化神,却被天宫委任承担一定神界职务的,统称为后天仙神。为了与先天仙神有所区分,便称之为‘仙君’。

职级不够,职务来凑。

许多化神无望,又不甘于默默无闻的仙者,便都借此为门路,在于天宫效命的同时,博取一个神界出位的机会。

捷径,要留给有准备的人。

女嫦素手轻扬,阵阵香风沁人心脾:“鄙陋草堂罢了,怎比得上天宫琼楼玉宇,殿下何不入座,让小仙侍奉您一盏粗茶。”

太子俊并不拘泥,何况此次前来是有求于女嫦。

从善如流地落座,女嫦亲自取茶煮水。

十二神卫,除司羿之外,都被留在阁外。

坐骑玉麒麟,一进岛便追逐乐音而去,早跑得不见踪影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向司羿使了个眼色,太子俊示意他开口言说。

但,司羿这神卫,却假装没看见太子的暗示,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,目光所及全在女嫦身上。

就装!

太子俊无力吐槽,关键时刻,只得自己亲自豁出脸皮了。

“仙君这里,”他斟酌着词汇,才一张口,俊面之上便飞出两朵可疑的红云:“可还缺打下手的小仙子?”

虽说早有准备,司羿还是双肩耸了耸。

女嫦妙目含笑看过来:“殿下是要推荐哪位仙子来?”

显然是看出了太子俊的窘迫,女嫦戏谑道:“只怕,委屈了您说的那位小仙子呢!”

“呃,这个嘛……”太子俊确实觉得难为情,总归有名不正言不顺的顾虑在。

司羿终是看不下去了,挺了挺脊背,向女嫦瓮声瓮气道:“殿下既然把人送来了,你尽管留下便是。”

女嫦笑容不变,目光在司羿和太子俊脸上睃视一遍,低头一边沏茶一边笑道:“殿下信得过孤鹜岛,原是小仙的荣幸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将一盏清茶用仙力送至太子俊面前:“那小仙子在何处?也该让我们见面熟悉一二吧。”

事情,这便成了。

太子俊大大松了一口气,并起剑指点向自己颈项之间。

只见一道五彩神光闪过,光影弥散处,显现出妙龄少女的身影来。

“这是……”女嫦有些讶异。

所谓的小仙子,衣衫褴褛、发髻散乱,小脸上沾染着点点污迹。

最关键,她双眼微阖,睡得那叫一个形象全无,雷打不动。

仙,从何来?

司羿嘴角一抽,张口就要惊醒沉睡之人。

太子俊却适时阻止,他做出噤声的手势,满眼心疼体贴,解释道:“你们不知道,她在昆仑过的是什么日子,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!”

“昆仑?”女嫦惊疑不定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,不对劲!

极力稳住面部表情,她起身淡然一笑:“殿下稍待,小仙去取一壶泉水来。”

说罢,不动声色指使司羿:“羿,你来帮我打水。”

瞥一眼主子,太子俊正含情脉脉盯着熟睡的‘小仙子’,那眼神,那神态,纯粹与一个没熟的青瓜蛋子,一般生涩。

不忍卒睹。

司羿忙起身,随了女嫦出门,没惊动专注的太子殿下。

来到仙阁外,含笑走出很远,在孤鹜岛的桂树下,女嫦停住了脚步。

再转身,已是一脸冰寒。

“司羿,你胆子真是愈来愈大了!”她盯住夫君的脸,气怒地训斥:“昆仑,你也敢招惹,是嫌活得太久了不成?”

快速向周围逡巡一圈,司羿忙赔笑:“你先别嚷行不?”

见妻子掐了腰,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,他低声道:“是太子,他逼我想办法的。作为天帝指派的太子神卫,我如何拒绝?再说了……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表面憨直的司羿,口才全力发挥时,也可圈可点。

他继续言说,大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感性思维:“刚刚你也看见了,殿下他这是第一次对异性动心,初次,你懂得?”

女嫦不置可否,依然瞪着他。

司羿叹口气:“他不惜亲手取了逆鳞去庇护那仙子,可见不是儿戏。但,天宫的规矩你也知道,那仙子虽出身昆仑,既无得势的父母,又无自保的实力,带去碧落宫只怕亦是不得善终。不得已,我才想到你这里。”

“好啊,司羿!”女嫦气恼无比,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:“孤鹜岛谁当家,你心里没点数了是不是?这么大的事情,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敢私自做主,眼里还有我没有?”

司羿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,低头嘟囔:“夫在外,妻命有所不受。某些时候,总还得照顾一下我的面子吧?”

女嫦面色更寒:“我不是不给你面子,你要夫纲,难道就非得赌上整个孤鹜岛的身家?”

说着,不禁红了眼眶:“昆仑与天宫结怨已久,你是吃了什么凶兽胆,这事也敢往里掺和,还帮着太子拐带人家的仙子出来。”

见妻子动了真怒,司羿顿时就很方。

他手忙脚乱地施礼赔罪,心下也是隐隐后悔:“娘子你别生气,是我不好,当时脑子一热便没思虑周全,你就原谅为夫这一次好不好?”

女嫦抹着泪,气苦不迭:“你说说你,堂堂神界第一神射手,脑子怎的就不跟神力一样长进呀!天宫能惹得起昆仑,你我拿什么去承接这份祸事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唯妻子命令是从,但这件事还是稍稍坚持己见,思索道:“我觉得应该不至于,那仙子无权无势的,据说只是昆仑丘的一介散仙,还是刚成仙没多久,想来昆仑并不缺一个小散仙……”

“糊涂!”女嫦厉声呵斥:“那就更不值得拐带了。”

看一脸单纯懵懂的夫君,女嫦无奈又烦躁道:“这般身世,也值当太子殿下触动逆鳞去遮掩行踪?那天族逆鳞意义何其重大,动了它,轻则神力受损,重则神魂委顿,更何况扯下逆鳞还要遭受锥心之痛。”

司羿听了,自是脸色难看,心上不由阵阵后怕。

女嫦便不禁深深叹口气:“此事,若让天帝知晓,你我,连带太子殿下,都将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她提高声音,显然气急:“太子是未来的天宫之主,你我算什么?只消天帝小拇指动一动,便是没顶之灾啊!”
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才好?”司羿算是真正明白了其中利害,惊慌在所难免。

女嫦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,心绪久久不能平静。

太子是未来天帝,自是不能得罪。

而天帝是如今的主宰,倘若事迹败露,他们夫妻必然等不到太子执掌神界那一日。

说不得,此事还得着落在太子身上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正所谓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

小仙子留在孤鹜岛也不是不可以,但必须得到太子一份承诺,能够在紧要关头,不至令他们夫妻神魂俱灭的保证。

如此,这万重的风险,孤鹜岛便也冒险接得。

想到此,女嫦拉住夫君一番交代。

如此这般,计议良多。

这对夫妇终在忐忑中定了心神,状若无事地折回仙阁。

……

耽搁半日,当太子俊叮咛嘱托,留恋不舍地离开孤鹜岛时,瑶姬已然对这座歌声渺渺、舞姿飘飘的仙岛,充满了期待与好感。

女嫦一手牵了瑶姬,送太子俊出门,信誓旦旦道:“殿下尽管安心,瑶姬在孤鹜岛,就如同到了自己家,小仙保证,等您下次再来,一定会见到一个更为可爱的小仙子。”

太子俊没什么不放心的,相对昆仑而言,他不用想便预料到,瑶姬在这里将会过得异常快乐,至少没有谁敢打骂刁难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并非太子俊盲目自信,而是仙神契约牢不可破。

就在前一刻,趁瑶姬还未睡醒之时,女嫦直言不讳提出,要太子俊与他们夫妇立下攻守同盟的大誓,如此才可义不容辞地收留瑶姬。

能理解!谁让自己身份太过敏感,而不具有真正的话语权呢!

身不由己,不仅单指孤苦无依,还有另一种万众瞩目背后的高不胜寒。

这,或许就是太子俊与瑶姬产生共鸣,进而不顾一切也要帮她的最大诱因。

自然,情窦初开是基础。

瑶姬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缔结的契约、达成的共识,单纯就是觉得太子俊是个可交好友。

“珑俊,你放心去忙自己的事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她自认聪明,摆出一副识大体的贤惠姿态,顾盼间明艳动人。

直呼其名?女嫦瞟了眼太子俊身后的司羿,深深怀疑这小仙子与太子殿下仅有一日情分的说法。

司羿学玉麒麟那般,耸耸肩表示‘的确如此’,他并没有说谎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作为过来人,女嫦只得佩服一笑。

一见钟情嘛!谁的青葱少艾之时,还没有过此生非他的冲动。

太子俊欣慰而笑,他果然没有看错,瑶姬原就是这般善解人意的好姑娘。

如斯佳丽,帮得才尽兴无悔。

他笑着点点头,却对女嫦不厌其烦地再一次叮嘱:“一切都拜托仙君了,等吾有闲暇时再来叨扰。”

女嫦微躬身应是,使眼色给司羿,笑道:“小仙都省得,殿下安心便是。少顷,自有仙侍来引瑶姬仙子回去,小仙恕不远送了。”

言罢,她款款退去。

司羿见了,也先行驾云退开,在空中等候护卫。

太子俊很满意这对夫妇的知情识趣,遂上前一步,替瑶姬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,温煦地笑道:“孤鹜岛远离昆仑,受天宫直接辖领,再也不会有压迫欺凌,你尽可恣意而为,不必顾忌其他。别怕,一切有我。”

瑶姬当然不怕,她巴不得太子俊赶紧走,也好卸下伪装疯玩胡闹去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孤鹜岛她可是第一次来,入眼俱是新鲜景象,有趣至极。

“嗯嗯,有你罩着,我不会有所顾忌的。”她笑得双眼弯弯,从内而外散发着真实的愉悦明快。

太子俊看了,更加坚定自己此举之划算,笑道:“看到你真心快乐起来,便是付出多一点又何妨。”

瑶姬并不愚笨,看得出来太子俊看她时那眼神中的意味,但……

她借着狠狠点头之便,巧妙躲过太子俊抚来的手掌,嘿嘿笑道:“快去吧,你瞧那些神卫们等得不耐烦了,那云头阴沉沉都要下雨啦!”

俏皮的言语,灵动的眼眸,看得太子俊满眼春情。

这情,不知所起便一往而深了。

“那我真的走了?”他颇为留恋地盯着瑶姬,极力做出矜持之态。

瑶姬忙摆手催促,随口敷衍:“走吧走吧,你不忙的时候再来,或者我去看你也使得。”

再来,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瑶姬去天宫,倒还相对容易一些。

太子俊笑着招来云朵,他已经暗示女嫦,可以教授瑶姬歌舞。

不久之后,天宫将有一个大的节日,那时瑶姬就可充做孤鹜岛献艺者,去碧落宫表演歌舞。

到时,他们自会相见。

到时,再寻机筹谋。

太子起居之碧落宫,要添一二仙侍,谁也不能说什么,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罢了。

遥送云彩飞离仙岛,收回卖力摇摆快要累断了的手臂,瑶姬转身便笑了。

离开昆仑,哪哪都是如此可亲,如此松快。

天堂啊!神界仙岛,各有各的风光,处处都是大美景致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许是被拘束久了,外人视为圣境的昆仑丘,在瑶姬看来并不觉得有甚稀奇。

满心满眼被新奇填塞的小仙子,此时早忘了替她掩护外逃的那些难兄难弟,更不会知道,整个参界精灵被发配到玉山的遭遇。

玉山贫瘠苦寒,对人参们,是个残酷的挑战。

孤鹜岛仙侍迎了上来,是个与瑶姬年岁相当的小可爱,翠莹莹的仙裙包裹着娇小玲珑的身段,未语先笑明眸善睐。

“仙子可以叫我落英,我家仙君吩咐即日起到您身边侍奉。”她恭敬地介绍自己。

瑶姬几乎属于野蛮生长,最是不习惯这般中规中矩。

上前一把揽住落英的肩膀,大大咧咧道:“不必如此客套,你叫我名字即可。”

说着,也不顾落英满面震惊,大笑两声迫不及待道:“快说说,你们这里最好玩的地方在何处?听歌舞这般热闹,不如先带我去瞧瞧好了。”

落英小仙侍当然震惊,这就是仙君所言,至高至尊的仙子?

是了。想必至高至尊的仙神,原该便是这般……这般至纯至朴的吧!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仙侍自动脑补一番,便没了什么压力。

“仙子要看歌舞,我这便带你去,只是……”她有些迟疑道:“那些个善歌舞的姐姐们,都不大好相处。”

瑶姬洒然一笑,再不好相处还能有窫窳神君和少昊帝君难以忍受的?

挥臂做斩,瑶姬气势十足道:“无妨!我什么臭脾气的仙神没见过!走了,一切有我。”

貌似,这言行当中,糅入了不下于三位仙神之精髓,端的至尊至圣。

落英眼里涌起浓浓的崇拜,指了前方一处馆阁带着瑶姬一径而去。

……

天宫东天门,守门神将的身影,在最后一缕夕晖中拉出颀长的影子。

又是一日即将过去。

少昊站在天门外,仰望西方天穹那梦幻般的霞彩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脸色,也因这霞蔚光怪陆离。

太子俊按落云头,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。

心上滚过强烈的不安,他稍作镇定缓步上前。

“叔祖,您来了。”熟络的招呼。

少昊并不转身,眼眸之中倒映着霞色。

他浅淡笑道:“太子一早就离开昆仑回了天宫,此时方至天门,莫非是迷了路?”

太子俊摸不准这话深浅,讪笑着回以两声‘呵呵’。

少昊微微扬起下巴,仿佛陶醉于漫天美景,说出一句于太子俊而言模棱两可的话来:“嗯,红光益发能干了,到底是自家下属可心。”

红光者,专司云霞钩织布控之仙神,属白帝家臣。

太子俊不好贸然接话,他心下清楚这神来者不善,但少昊不挑破,便也假装不知情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顺着少昊的话头,不自觉就有了恭维之意味:“叔祖的家臣向来能干。”

毕竟,做贼心虚。

“太子今年多少岁了?”少昊转过脸来,意味不明地笑问。

太子俊心头警铃大作,明知这话就是坑,但又一时看不透‘坑’在哪里,只得如实言说:“叔祖忘了?过些日子就是我两万岁的整生辰。”

“两万岁啊!”少昊颇为感慨,端详太子俊的眉眼,和脖颈:“一表人才,大有作为的年纪。”

下意识缩了下脖子。

两万年的相交,太子俊算是比较了解这位叔祖了。

以他看来,越是如此云淡风轻的少昊,才越危险。

要说纯聊天,谁信?

想了想,太子俊依然没有勇气,勉强呵呵道:“叔祖过誉了,还有许多需要向您学习的地方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抚了下巴,摇头轻笑:“人界有句话,本君觉得十分有道理,想知道是什么吗?”

能说不想知道吗?

太子俊拿出足够的求知欲:“还请叔祖赐教。”

少昊低沉的嗓音,充满了知性与智慧:“一个男人,必然会因为一个,或者几个女人而成熟。”

呃?不懂。

太子俊懵懂的表情,少昊早在预料之中。

他走上前,拍了拍太子俊的肩膀,语重心长丢下一句:“慢慢的,你就会明白了。”

太子俊愣怔半晌,再回头时少昊已驾云远去。

望着那朵披染了虹霓之色的云朵,太子俊眼皮跳了几跳。

总觉得,是被套路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们先回碧落宫,”他吩咐神卫:“我去紫霄殿复命。”

……

紫霄殿,天帝日常处事、起居的神殿。

虽名神殿,但却是天宫之中规模最大,最宏伟的一座仙山,于那渺渺朦胧之间、茫茫云海之上的所在。

就在前半晌,太子俊尚留恋孤鹜岛之时,这里除了协商成一桩姻缘大事,还发生了一场争吵,主角为中天浩然大帝,与凤王白帝少昊。

当时神殿之中,止有此二神,并无其他仙神在侧。

少昊在九重天溜达一圈没有等到太子俊,便再次回到了紫霄殿。

本以为是妥妥一个守株待兔,可是等了大半日,依然没有见太子俊回到天宫,少昊便知,瑶姬是被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。

至少,是他一时之间还想不到的地方。

被情爱冲昏头脑的年轻雄性,他以前就见过一个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瑶姬一日找不到,就有一日的危险。

太子俊被情爱冲昏了头脑,可天帝精明深沉,少昊绝不相信天帝会让瑶姬安然活着嫁入天宫。

想来想去,少昊决定再见天帝,这次他要把话挑明了。

面对少昊的去而复返,天帝略有些讶异。

但今日按照自己的意愿给了瑶姬一个侧妃之位,还是秘不外宣的那种,他很有一些志得意满,与少昊的冷嘲热讽形成鲜明对比。

“二弟还有事?”天帝笑问。

少昊笑着挖苦: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珑俊不愧是天帝一手教导出来的好苗子。”

充分表现了包容与耐心的天帝安抚道:“如你所说,他要真做了什么坏事,吾自会秉公论处,无须含沙射影嘛!”

“秉公而论?”少昊一屁股歪在玉案上,讥笑:“太子拐走了瑶姬,至今下落不明,你明显就是要和稀泥。”

天帝从神座中起身,缓缓走下神阶,笑道:“一把年纪了怎的还跟个孩子似的!你是作叔祖的,太子才多大,就不能让他一次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和稀泥跑不了了,且完全是一副长兄如父式,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。

少昊顿时恼了:“从下到大,我让他让的还少吗?但这次不一样,事关……”

他说了一半顿住,烦躁道:“算了,我不和他计较其他,把人好端端送去昆仑便是。”

天帝含笑,稍稍中和了面上那份久居上位的威严,宠溺道:

“你不说吾亦知晓,瑶姬事关西王母继掌大事,更与三界安稳息息相关,说不得还关乎你西方白帝的自由与否。唉!说到底,你还是不愿替吾多分担一点啊!”

少昊一改往日比较沉稳的老神做派,很是放飞自我地耍起了无赖:

“我不管你谋划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也无意参与三界任何纷争,今日要么让珑俊把我的人交出来,要么你就索性准我回长留山,昆仑丘本不属于我职责在内,爱咋咋地。”

天帝皱了眉,目中神光跌宕,隐隐失了耐心:

“又来了!还要吾再说多少遍,嗯?几个神纪以来,昆仑一直游离于天宫辖领之外,上一任西王母陨落,正是神界有所作为的大好时机。魔界蠢蠢欲动,你并非不明白,难道真愿意令昆仑倒向凶魔?”

少昊耻笑:“三界分明,昆仑置身事外,这是太古时期就定下了的事。何况,青芧在时不就已然亲近天宫,甚至为了天宫还出征魔界,最后才重伤沉睡的么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这是什么话!”天帝呵斥:“青芧重伤吾亦心痛良多,可最后导致其彻底陨落,究其原因却是你监察不利,让那个瑶姬误闯圣地,致使昆仑秘境崩塌,绝了她醒转可能的最后一丝可能。”

少昊‘呼’地起身,张口欲辩却最终改了主意,冷哼一笑:“说的好像真的一样,昆仑秘境崩塌,历代西王母没了醒转可能,你该高兴才对。毕竟……”

“住口!”天帝勃然大怒。

少昊并不惧怕,但到底没有继续言语。

天帝压着怒气,面色不虞地又道:“当日昆仑动荡,你竭尽所能压制神力外泄,甚至不惜以离徽镇压,自身亦受损伤。这些情由吾怎能不怜惜?

但二弟,你我兄弟终归乃是手足,天宫安稳,方能令三界平衡,吾不要求你其他,那些诛心之论莫要再提才好。”

少昊撇嘴,转过头去嘀咕:“既是手足,又何必冠冕堂皇糊弄于我,自始至终,你要的就并非三界平衡。否则,也不必令我坐镇昆仑。”

“唉……”天帝叹口气,脸色渐渐缓和下来,颇为无奈地感慨:“可是,除了你,吾能全身心信赖的,还有何人?”

言罢,又好言好语着笑道:“吾知晓,你一直都喜欢无拘无束闲云野鹤般的自在闲适。等昆仑大局既定,吾允你这份自由就是。”

话说到这个份上,该说不能说的,应做不能做的,都算是有了比较满意的答复,少昊只得见好就收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过,该保有的姿态还是必须要做足的。

略有傲娇地,少昊挑眉言道:“我又何曾不念手足之情,珑俊拐带之事总是无可抵赖的了,还不兴问上一问。”

天帝抚须微笑:“人不风流枉少年,况乎仙神。等他回来,吾自会给你个交代。”

“那最好不过了。”少昊起身欲走。

天帝又关切道:“你力据女魔头伤上加伤,吾心不安。给你送过去的药记得按时服用,继续调养个几百年,神魂就应无恙了。”

少昊头也不回,向后摆手飞出了紫霄殿。

天帝摇头苦笑。

……

与少昊在天帝面前不同,太子俊于自己的祖父跟前,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的,臣子之礼重于亲情之仪。

同样,天帝对太子,看重帝位继承更胜于祖孙之情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拜见天帝。”太子俊一丝不苟地施礼。

天帝制式化地回应:“平身。”

太子俊站直了,目视神座下半部位置,看着那金色的仙袍下摆,恭敬道:“前日奉命去昆仑送药,在叔祖处又多耽留一日才回天宫,孙儿特来向您复命。”

天帝板着面孔,冷冰冰的态度,与在少昊面前袒护太子时完全判若两人:“耽留一夜,赶路一日,你是龙还是蜗牛?”

太子俊面容一僵,却并不予以解释,紧紧抿了嘴唇站在神阶下,一副甘愿受罚的倔强姿态。

看着这样的接班人,天帝不禁怒从心头起,一只玉符便兜头砸向殿中。

“你给我睁大眼睛瞧好了!”震怒的天帝,指向太子俊大喝:“莫要因小失大。”

太子俊捡起玉符,神力拂过抹掉其上的禁制,打眼一看不由愕然:“这是?”

他仰望天帝面孔,捏着玉符的手微微有些轻颤。

天帝满面威严,不假辞色地训斥:“此事吾已有了决断,你当早有判断才是,又何苦去昆仑惹是生非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太子俊涨红了面孔,隐忍而倔强地言道:“可是,孙儿无意羲和公主。”

“放肆!”又是一声呵斥,天帝冷笑:“你说无意便无意了?羲和之国与天宫本为姻亲,此事你答应也得答应,不答应……”

他起身,走下两级神阶,冷酷地宣告:“吾不介意让那昆仑妖仙灰飞烟灭!”

太子俊仰望祖父的眼里,涌起阵阵不甘:“您不能这么做!”

天帝轻蔑一笑:“你该明白!一个小小妖仙,于这天地间不过一蜉蝣而已,不用吾动手,也只是朝生夕死。你又能护她多久?”

“我……”太子俊迟疑一瞬,改变了主意。

他试图否定道:“天帝明鉴,我与瑶姬不过一见如故,断无其他逾矩之处。”

说着,觑眼看向天帝:“至于与羲和国公主联姻之事,孙儿不乐意并不干其他,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还小,不想这般早定亲而已。”

天帝闻言,面色和缓不少,言语却不见半点退让:“两万岁,是还很年轻,但你不急,吾却等不得。珑俊啊……”

听着这声拉长了的叹息,太子俊眼神顿时黯然了,他低下头,面上闪过一丝无奈,一丝颓败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可知,当初吾为何要与你取名珑俊么?”天帝低沉的嗓音,说出的一字一句却堪比黄钟大吕,铿锵激荡回旋神殿之中。

他絮絮叨叨言说开来:“帝者,君也。自你出生那日起,五彩凤鸟、各色瑞兽不召而来,围绕紫霄殿绕梁三日啼鸣不绝,吾便预见,你将会为天宫继往开来而建立不世出之大功勋。”

许是这般言语听得久了,太子俊配合倾听得也久了。

天帝才一停顿,太子俊适时躬身,言道:“孙儿惭愧,孙儿惶恐。”

接下来,自是那一套熟悉的说教,不外戒骄戒躁、发愤图强之系列励志训导。

良久,天帝的苦口婆心,在一声叹息之中告以结束。

太子俊急忙收回神游太虚的心思,又是躬身一礼:“天帝教导,莫敢不从。”

天帝拂袖,漫步登上神座,背影挺拔如松。

“罢了罢了,你且回去好好反省自身,余事吾自会打发人收拾。”说一千道一万,要强如天帝这般古神,面对孙子也还是难以彻底清除血脉伦常带给他的牵绊。

为孙子擦屁股这种事,怕是没少干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坐进宽大奢华的神座,见太子俊还立在阶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,天帝皱眉。

一手带大的孙子,还能不清楚他的所思所想?

天帝既有成就感,又颇为看不惯地道:“吾乃神界天帝,还不至于跟小小妖仙过不去。就你这般,何时成才?”

挨了一通训斥,太子俊此时才放下心来,施礼轻快道:“是。孙儿这就回去闭门苦修,争取早日成才。”

天帝不耐烦地挥手:“生辰之前,无召不得擅离碧落宫,吾会每日监察。”

“孙儿遵命。”太子俊乖巧应了,倒退几步走出神殿。

背转身,他嘴角一掀,露出释然又明快的笑来。

瑶姬的事,并非没有斡旋余地。

既然带她出来,去留,自然由他说了算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忍住极大的喜悦,银灵子转身回到殿上,娇笑着奔到了魔尊身边。

“尊主,您莫要生气了,末将陪您再饮几杯可好?”银灵子声音清脆面容姣好,又是个知情识趣的,奉承讨好魔尊自是不在话下。

魔尊脸色并不好看,心头亦是阵阵烦躁,冷冷道:“你跟本尊说实话,后土她宁可死也不愿作魔后,本尊是不是很失败?”

银灵子眼珠一转,伸手勾住魔尊的脖子,娇媚无比道:“尊主雄才大略、威武不凡,神界的天帝也不能与您比肩呢!别人忤逆,那是她自己犯傻,没这个福气。”

魔尊面上表情不变,盯着银灵子的脸盘眯眼道:“你说别人犯傻没福气,莫非在暗示本尊识人不明?”

“末将不敢!”银灵子急忙撒手,低头认错:“尊主恕罪。”

魔尊眼睛扫过银灵子细嫩的脖颈,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笑来:“也许你说的也有些道理,今夜就留宿魔宫吧!”

银灵子肩背一僵,继而仰头看来,不敢置信道:“尊主,您真的准允末将留下来吗?”

魔尊伸手勾住她的下巴,玩味一笑:“以后你该换个自称了,叫奴家好不好?”

银灵子喜不自胜,眼眸之中跃动着璀璨的光华,乖巧回道:“奴家遵命。”

魔尊哈哈大笑,一把揽了银灵子的腰拉到座中,魔焰涌动掩住了两人的身影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内中之不可描述者,非言语所能尽说。

……

魔界极西边境处,一队魔兵押送后土而至。

前方雾蒙蒙、黑沉沉,毒瘴之气隔绝了一切探查。

穿过瘴气,后面就是混沌海,而九幽炼狱就处在混沌之中。

祝融与共工前后脚赶到,彼此看了一眼,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见面就剑拔弩张。

魔兵们见这二位来此,唯恐他们是来劫人的,在领头小魔将的指挥下上前阻拦,纷纷抽出兵刃摆出防范之势。

走向押送后土的魔兵前,祝融恼怒大声叱骂:“瞎了你们的狗眼,老子来送送三妹,你等还敢挡道,是找死不成!”

这班魔兵是直接受命于魔尊的,虽职务低下但自视甚高,祝融的喝骂对他们不起丝毫作用。

共工一见不禁皱眉,祝融这么做除了能够发泄一下心头的火气,于事无补。

从袖子里取出几只小巧的口袋,共工上前一一塞到魔兵怀中,含笑套近乎道: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众位兄弟辛苦了,这是一点小意思烦请笑纳。我们就是前来送后土妹妹最后一程,没有别的心思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

小魔将颠了颠口袋,颇为满意地收起了兵刃道:“不是兄弟不给二位面子,实在是王命难违,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,可不要让兄弟难做。”

这就算是网开一面了。

共工拱手致谢,率先向后土走去。

祝融在后,见这小魔将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,心头老大不痛快,骂骂咧咧着也追了上去。

后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,身上的白衣此时血迹斑斑,头发散乱脸色苍白,奄奄一息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她平日里清冷高贵的气质了。

共工几步上前搀扶后土,见她这般不由红了眼眶。

“三妹,你醒醒!”他轻声呼唤,仿佛口气大些就会吹走眼前人似的。

祝融可不是这么细致的人,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,人还未到大嗓门就吼起来了。

“三妹啊我的三妹,这些龟孙王八羔子怎的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了!”祝融痛心疾首地大吼,并伸手将后土从共工怀里强势地接了过去。

共工无奈,只得出言提醒:“你慢一些,她刚刚被剔除魔骨,身子孱弱还不如凡人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闻言,铜铃大的眼睛里便倏然滚下两行热泪来,更咽道:“这是何苦嘛!与其这般,你就答应尊主作咱们的王后就是了嘛!”

共工本想反驳,但看祝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委实苦情,便忍住了分辩的冲动。

“你先别急着哭丧,救醒三妹再说。”他没好气道,顺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水蓝色的丹丸来。

祝融抹了一把泪,双眼潮湿鼻端微翕,小心翼翼把后土扶了起来。

共工将丹丸喂进后土口中,单手运气罩住后土身形,帮助她化开药力。

后土缓缓清醒,睁开了眼睛。

见到是这二位,嘴角不禁掀起一道弧度:“死前还能见你们一面,我心甚慰。”

祝融悲喜难抑,笑得比哭还难看道:“说什么傻话,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。”

共工打量后土一遍,又是愤怒又是心疼,沉沉问道:“他们竟然真的剔了你的魔骨?”

后土凄然一笑:“为魔不成还要那一截骨头做什么!”

祝融插言:“三妹,哥哥说句你不爱听的,当了魔后不比你受这番苦楚要强上许多?怎的就真跟尊主撕破脸皮,连命都不要了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土摇摇头,眼神执着坚韧:“哥哥不必说了,我志不在此。与其守着一个暴君苟且余生,还不如早早了断。尊主他……咳咳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后土气息翻涌一阵咳嗽。

共工急忙又送上一颗丹丸,给后土喂食下去。

“三妹伤势沉重,你就不能不惹她动气吗?”共工埋怨祝融。

祝融理亏,难得竟没有反驳,只帮忙为后土拍背顺气。

后土咳嗽渐止,双颊上涌起两团潮红之色,显见的是伤势太重强撑精神罢了。

摆手谢绝了共工递上的第三颗丹丸,后土撑着身子跪了下来,对着二魔就是一拜。

共工与祝融不肯受礼,齐齐去扶她。

后土摆手拒绝,又连着磕了两个头才缓缓抬头。

“大哥、二哥。”她一脸郑重地言道:“今日我殒身混沌,咱们兄妹永无再见之日了。小妹生而无憾,死前却有一事相求,还请二位兄长务必应允,如此小妹死也死得安心一些。”

祝融又是一阵热泪长流,负气地抱怨:“你都舍得抛却一切执意寻死了,还非要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做什么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土素知祝融暴躁冲动,只得将目光移向共工,盯着他道:“尊主近些年越来越喜怒无偿了,性子也是愈发暴虐,一言不合就妄动杀意。

二位兄长是他的左膀右臂,更是魔界的肱骨栋梁,千万要规劝尊主不可行事过激,为魔界招致无谓的灾殃才是。”

共工苦笑一声,摇头道:“三妹,你觉得尊主连你的规劝都听不进去,还会在意我们的意见吗?”

后土严肃道:“不,兄长错了。”

她说着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毒瘴,淡然道:“你们都不了解尊主,他虽刚愎自负,但心性当中一丝良善还未完全泯灭。今日我当众顶撞剥了他的面子,他自是盛怒难消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才能解恨。

可是,我感受得到,他还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一点点的。我死后,他怒气消了必然后悔,到得那时你们再去规劝,则事半功倍。”

祝融在一旁哭笑不得道:“三妹莫非糊涂了,你我都是大魔,尊主更是大魔的头头,咱们哪里还有良善可言?便是那些弱小人族,都要对魔人人喊打。”

后土颤巍巍跪着,欲倒未倒已是撑到了极限。

“二位兄长只消回我一句,应是不应?”她虚弱地身子,坚持着跪姿说道。

魔界地处九幽,这里与混沌海毗邻,即便有毒瘴隔绝,但混沌之气无孔不入,常常强行穿过毒瘴逸散各处。

长此以往,便导致魔界的空气中,混入了大量混沌之气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人们把这些气体称之为混沌魔气,有那胆大不要命的魔族,甚至专门捕捉混沌魔气回去修炼魔功,据说能够快速提升自身修为。

自然,失败的占了绝大多数,一旦遭到混沌魔气反噬,或者使用不当,就是个神魂俱灭的下场。

魔界生灵之所以能够安然生存九幽之地,最大的根本就是天生长有魔骨,可以抵挡九幽地到处串流的混沌魔气。

后土受罚被剔除魔骨,便难以抵挡混沌魔气的侵袭,撑到此时亦是赖于共工为她提供的丹丸。

此般丹丸正是滤尽了混沌魔气,用特殊功法凝练而成的精纯灵气,适用于那些捕捉混沌魔气来修炼的魔族,在受到反噬时救命所用的灵药。

共工擅长水之大道,先天便有控水大能,利用了水性包容的优势,将剔除杂质的精纯灵气做成丹丸,也只有他会这般手法了。

见后土摇摇欲坠,共工急了只得答应:“好好好!我答应你就是。”

说罢,抢上前硬塞了一颗灵气丹丸到后土嘴里。

祝融也是连连点头,应下了后土的请求。

后土服用了灵气丹,虽然还能硬撑片刻,但先有魔尊重挫,后有剔除魔骨之伤,究竟是伤势过重眼看就要香消玉殒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躺在共工的臂弯里,后土留恋地看了看二魔,最终将目光锁定头顶灰蒙蒙的天空,虚弱道:

“我死以后,二位兄长要一心一意辅佐尊主守护魔界子民,莫要为我心生怨怼,魔界生存不易,当以自保为上。”

共工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并没有应答,只是盯着后土的面容久久不肯挪开视线。

祝融含泪点头:“后土妹妹,你就这么走了,我俩以后打起架来要找谁去评理啊!”

后土眼望天空,终是没能再有回应,她已经失去了呼吸。

祝融失声痛哭,完全不似一个叱咤三界赫赫有名的大魔该有的情态。

共工则克制多了,默默将后土的身子放在了地上,起身走向魔尊的心腹魔兵们。

那个小魔将已是等得不耐烦了,见共工走来便主动迎上前道:“将军,你们总算完事了。”

共工一把拽住小魔将拉到旁边,又从袖子里一股脑儿拿出许多口袋,通通塞到对方怀里。

“这些是本将的所有家底了,今日全都给你。”他慷慨道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魔将贪婪而精明,一边往自己的储物乾坤里塞东西,一边还在故作为难:“哎呀将军,您跟小将还客气什么。您这么做,尊主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,怪罪下来可怎么办?”

像这种储物乾坤,三界之中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不缺,区别只在空间大小罢了。

据说,这东西最早还是从人界兴起,后来传到神魔二界,才逐渐发扬光大了。

说来也好笑的,三界有很多创造都是先由人族制作,但偏偏在人界却得不到充分利用,反倒便宜了神魔。

共工把自己的私藏尽数给了小魔将,末了又拿出一只水晶宝瓶,对小魔将道:“这里头是灵气丹,本将也可以给你。”

小魔将职务虽低,但他知道的却不少,闻言惊愕道:“这就是大家趋之若鹜的灵气丹,既能增加修为,又能辅助修炼混沌魔功的灵药?”

共工颔首,认真而严肃地说道:“对,就是它。只要你答应本将一个条件,我可以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灵药,直到你修成一代大魔。”

没有人能抵挡成为强者的诱惑,小魔将整日侍奉在魔宫殿前,看大魔们和魔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早就艳羡不已,又哪里会拒绝这般好机会。

“将军说的可是真的?”他两眼放光地询问,但内心深处还是难脱小头目的目光短浅,继而又问:“你提的条件不会是让小将徇私放了后土将军吧?”

共工摇头,满面苦楚:“后土她刚刚已经……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魔将伸头看了眼不远处,那里祝融捶胸顿足嚎啕大哭,后土一动不动想必是真的死了。

剔除魔骨,又被尊主出手打成那样,不死才怪。

他回过头来更为不解:“将军给了小将这么多好处,竟不为此事?”

共工沉沉叹气,哀痛道:“也不尽然。本将的意思,后土她既然都死了,尊主的气也就消了。她的尸骨还有必要扔进混沌海吗?”

小魔将挠挠头,困惑地嘟囔:“这个嘛,小将也不知道。尊主的吩咐就是剔除魔骨扔进混沌海,也没说是活着扔,还是死了也扔。”

共工眼睛湿润,叹息着道:“尊主要的无非就是杀一儆百,现在后土已经死了,也达到了尊主预期的效果了,没有谁再敢反对他不是吗?”

小魔将点点头:“的确是这样,您和祝融将军都不敢反对了,别人谁敢多说什么。”

共工眼神一闪,把装有灵气丹的水晶宝瓶塞到了小魔将手上:“后土既死,本将和祝融与她袍泽一场情如同胞,我们这就让她入土为安,你可以回去复命了。”

小魔将摩挲着宝瓶,隔着透明的水晶瓶身看灵气丹,水蓝清透好不诱人,真真爱不释手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小魔将对共工的厚礼爱不释手,但听共工说要带走后土的尸首,便顿时感觉手上发烫。

此事非同小可,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擅自应允。

见小魔将迟疑犹豫,共工便知有机可乘,卖力蛊惑着道:“你是不是担心尊主知道了不好交代?”

小魔将老实回答:“尊主自来说一不二,小将是真心喜欢您的灵气丹,可小命也重要呀!”

“那还不简单!”共工看了眼一旁十数名魔兵,压低了声音,在小魔将耳边嘀咕几句。

小魔将听得直点头,末了收起宝瓶,与共工一起走向魔兵。

“你们几个,都给我过来。”他招手叫魔兵们来到身边,带着他们向毒瘴边缘走去。

共工跟随在后,趁一众魔兵对着毒瘴探头探脑之际,猛然出手提起两个魔兵扔进了瘴气中去了。

其余魔兵见状呆了一呆,又是两个被共工接连打进了毒瘴。

而小魔将则急急退到了共工身后,对着魔兵们满脸阴狠。

“你……你们要干什么?尊主不会放过你们的……”一个魔兵率先反应过来,但只来得及喊出这两句话,便在共工的魔掌下,跌进了毒瘴再无声息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共工这般大魔,一般魔兵在他手下绝无还手之力,十数名魔兵眨眼间就被他全数送进了毒瘴,无一幸免。

小魔将在后看得直咋舌,一边庆幸着自己识时务,一边也不禁对共工的狠辣胆战心惊。

解决了魔一众兵,共工看向小魔将:“现在,没有后顾之忧了吧?”

小魔将又惊又惧,但想到已经收入囊中的那些好东西,顿时胆气壮了很多:“这个自然,这个自然。”

说着,快速扫了眼死去的后土,颇为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,拱手道:“二位将军自便,小将这就回魔宫复命去了。”

共工挥了挥手:“记住我教你的言语,若在尊主前说岔了,本将可不负责。”

“那是,那是。”小魔将连连附和,转身就走。

到底是拿人手短,此时俨然已经与共工站在了一条线上。

盯住小魔将离去的背影,共工忽然又问:“哎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小魔将脚下不停,只回头应答:“小将郁垒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言罢,脚底抹油般迅速逃离了此地。

的确是逃命般离开无疑,在亲眼见识到大魔共工的阴狠残酷之后,这位叫郁垒的小魔将其实早就冷汗浃背了,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共工就被灭口。

虽说他在魔尊殿前听差,可以不受别人调遣,但面对魔界一等一的大魔,能不得罪自是应该和和气气才好。

小魔将郁垒就此离去,倒着实让祝融惊讶。

抹掉眼泪,看向共工。

祝融奇怪道:“啥意思?后土妹妹不用进混沌海了?”

共工阴沉着脸,上前抱起后土,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祝融多说。

祝融不依,拦在共工身前,暴躁道:“你要带她去何处?今日要是不说清楚,你哪都不许去!”

共工无奈,瞪了眼祝融恶狠狠道:“你要是再不让开,三妹可就真死了!”

“啊这……”祝融有点反应迟钝:“你是说,后土妹妹还……还有救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低斥一句,绕开祝融往前迈去:“不然呢?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蠢!”

祝融此时哪里能顾得上跟共工打嘴仗,一听后土还有救,脸上简直都能笑开花了。

急急追上共工,祝融难得夸赞:“要不说你这厮心机深沉会玩阴的呢!快跟我说说,要如何才能救活后土妹妹?”

共工脚步如飞,神情不悦道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那个小魔将又是怎么一回事?你就不怕他回去跟尊主告密吗?”祝融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。

共工已是没耐心应付他了,冷冷呵斥:“你给我闭嘴!再要这么喋喋不休下去,我就不带你一起去昆仑丘了!”

祝融及时捂住大嘴,但两只铜铃样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
昆仑丘?莫非是要去抢不死神果来救活后土妹妹?

可是那神果不是已经被道祖判给天宫太子了吗?还是说那棵树上又结出果子来了?

或者是,昆仑还有其他秘药能令人起死回生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的疑问太多太多,满脑袋里都是问号,慑于共工冷脸冷语的呵责,只得统统压在心底不敢再多问一句。

谁让这厮掌握了关键技术,只要能够救活后土妹妹,就做一回他的跟班又如何!

祝融很快劝慰了自己,跟上共工的步伐。

这般行事自是越隐蔽越好,不能让任何人知晓。

为此,祝融不遗余力地承担起了护送大任,祭出自身魔焰包裹住共工和后土,一起飞离了魔界,直往昆仑丘方向而去。

眼下救活后土才是当务之急,至于那个小魔将是否可信,会不会向魔尊告密已经顾及不到了。

大不了到时候乖乖挨一顿打,尊主他已经杀了后土,还能接着灭杀了左膀右臂,令魔界元气大伤不成?

非是祝融居功自傲,魔尊想要对外扩张就离不开他们这些肱骨,除非他彻底歇了称霸三界的心思,那有没有十大魔将就无关紧要了。

关于这一点,大大咧咧的祝融还是有着清醒认识的。

瞥了眼阴沉沉的共工,祝融不禁心情大好,这厮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,他说后土还有救那就真的有救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还别说,这水货的冷脸细细看去还挺中看的呢!’祝融暗暗腹诽着,手上又加了一份劲力,托举他们行进的魔气便又快了几分。

共工始终一言不发,直管专心赶路。

别看他表面波澜不兴,其实胸中仿佛被装了煮沸的一口大锅,令他焦灼不堪。

共工没有跟祝融细说,不是他故作高深,而是对能否救活后土毫无把握。

花了许多心思才换得一线生机,成功与否也还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,他真的不想最后失败了还得再看祝融痛哭流涕。

‘这家伙哭相委实难看,胜在还有一颗赤诚之心,倒也令人欣慰!’如斯腹诽,显然是对祝融也有了一点亲近之心。

这两大魔头各自衡量彼此,一心只顾挽救后土性命,那个小魔将自是入不了魔眼,还不够资格令他们忌惮。

倘若此时这二位能够知晓,魔宫殿前听差的小将郁垒,将来会跻身十大魔将之列,成为与他们平起平坐,最终得以证道成神的人物,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嫉妒来呢!

这都是后话,此处不表。

……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孤身回了昆仑,面对长乘和窫窳,少昊略略有些心虚。

“帝君,瑶姬没找到,还是天宫不肯放人?”窫窳询问。

瑶姬的生死安危,从没有如同现在这般令窫窳神君上过心了。

在他心目中,已经将瑶姬定义为一个行走的药人,自是关切非常。

而长乘则关注点不同,开口问的却是向天宫提亲的事情。

少昊调整了一下坐姿,选择比较舒服的卧倚之势,看向殿前二位神君。

“本君需得提前跟你们说一声,对此行不要抱太大的期望。”少昊如是说。

窫窳闻言便急了:“又来这套!天宫不承认他们的太子拐带,把瑶姬藏起来了对吗?”

这里说个“又”字,实在不能怪窫窳质疑天宫,当年青芧跟皎意相好时就曾有过这么一出。

此事长乘记得,少昊当然也清楚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是事关青芧声名清誉,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。

清了清嗓子,长乘转移话题道:“帝君,只要天宫应下这门亲事,瑶姬的安危就不是问题。”

少昊点头:“你说的是不错。但本君现在什么也不能保证,只能说,瑶姬的那条小命目前还在。”

长乘讶异:“这是何意?莫非天帝将提亲驳了回来,不予应允吗?”

窫窳更是冷冷道:“驳了正好,本来就不该搞什么联姻。”

看这二神君截然相反的态度,少昊表示心累不已。

扔在储物乾坤角落深处的那道结亲文书,就像落在茶盏中的某不知名飞虫,让人膈应至极,却大剌剌摆在你的面前难以忽视。

真是有苦难言!

少昊略一沉吟,并不打算将天帝许了瑶姬做太子侧妃的事说与别人听,尤其是这两个昆仑神君,绝不能令其知晓。

昆仑丘即便没落,至尊圣地的架子却不能倒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要是让昆仑神君们知晓天帝如此对待,那将又是一场纷争,理会起来怕也是对昆仑不利。

这是少昊早就想明白的问题,见二神君如此情态,他更打定了主意要彻底瞒下瑶姬婚约一事。

懒懒看了眼殿前,少昊笑道:“本君空手而归原在意料之中,你二人又何必太过在意。等过几日,细细访着了瑶姬的去处,去将她带回来也就是了。”

长乘恭敬地应道:“帝君说的是。太子俊拐带了瑶姬私逃而去,想来也不是为着害命,小神会想办法好好查访的。只是可惜了那张凤求凰。”

少昊正顺手擎了白玉壶往嘴里倒酒,听长乘提起凤求凰差点就呛到自己。

话说那张让他感到羞耻的凤求凰,是被瑶姬抢去还弄污了,不知道那丫头将之藏到了何处?

哪怕毁了也好啊!可千万别随意丢弃在外,若是让识货的捡了去,他这个凤王的脸面就真的丢大发了。

闷咳了几声,顺平了喉咙口的逆气,少昊状若无事地挥挥手:“那你好好去查访吧,尽早把人找回来,大家都安心。”

长乘答应着退出了神殿,窫窳却并没有一同离开。

“你还有事?”少昊睨着窫窳问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迟疑一瞬,似有什么顾虑般看向少昊:“日前人皇来了昆仑要求觐见帝君,小神告诉他您不在,人皇气咻咻离去了。”

“还有这事?”少昊随口道:“你不曾问问人皇具体是来做什么的吗?”

窫窳眼神闪了闪:“人皇未说,小神亦未问,一言不合倒是与他动了手。”

少昊觉得好笑:“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,非人皇脾性。本君猜得不错,是你借瑶姬之事迁怒人家了吧?”

窫窳果真心虚:“小神承认是有迁怒。不过,人界有难跑来昆仑求助于理不合,小神让他去找天宫,这才起的冲突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少昊淡笑着抿了一口果酒。

果酒入喉,少昊原本惬意地神情突然大变,眼神凌厉地看下来:“你说什么?人界有难?”

窫窳见少昊这般脸色,情知此事有异,忙据实以告道:“人皇是这般说的,但小神并未详查,不知真假。”

少昊倏然起身,端坐在玉座中凤眼微眯道:“本君到天宫一来一回并未久待,人皇找上昆仑却是何时?”

“已有几日了。”窫窳简短回道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眉头一挑,那日他去天宫本可当日返回,但为等珑俊耽搁到了晚间。

其后,见晚霞铺设旖旎有趣,兴之所至便回了趟长留山,对红光和蓐收敲打一番,在自家歇了几日才回的昆仑。

如此说来,人皇来的真是不凑巧。

若人界真的有难,姜离应该直接上达天听,却绕过天宫来昆仑求援,还性情大变与窫窳动了手。

能够让一向委曲求全、八面玲珑的人皇动怒,可见人界是真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发生了。

天宫对人界向来以君臣从属关系视之,等闲非天宫召唤,人皇无权直登九重天,也难怪他先行跑来昆仑求援了。

昆仑虽有炎火之山围之,弱水之渊环之,相对天宫来说却没那么多的烂规矩。

病急乱投医,说的就是这种情形了。

想到此,少昊坐不住了,吩咐窫窳道:“人界定是有大事发生,你速去查明来报。”

窫窳领命而去,想是认识到了其中利害,离去之时收起了满脸倨傲,颇有些脚步匆匆的样子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起身走下玉座,来到神殿大门口,望着眼前平静宁馨的昆仑丘,眯眼自语:“人界有难,天宫不知,天地间更无异象呈现。敢跟天道玩手段,魔尊蚩尤还真是疯狂!”

……

与此同时,天宫紫霄殿上,一名玄色衣衫相貌堂堂的神君,正在向天帝禀报人界发生的大事。

这位鲜少在天宫露面的神君,却是神界鼎鼎大名的武战神重华。

重华不喜一切应酬,从不在人前轻易现身,而一旦出现必然是重大事务。

“陛下,人界之事大致就是这般。”重华自来寡言少语,三言两语就将他所了解到的事情说给了天帝。

天帝闻言却是面色骤变,‘嚯’地从神座中起身,怒容满面道:“你说的这些事,是何时发生的?吾怎么半点消息都未有得报?”

重华常年端着木然寡淡的一张脸,面对天帝也不例外。

“何时发生并不重要,如何援手,何时出兵才是重点。”他淡淡说道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天帝在神座前徘徊,发冠上精美昂贵的金龙饰物熠熠闪光,顿住脚步,他居高临下看向重华:

“人界弱小,被凶兽屠戮几日必然损失惨重,事不宜迟,吾派太子亲率天兵去解救。重华君,你代吾去趟幽都如何?”

重华点头,木然的表情配上毫无感情的声线,竟奇异地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。

“幽都之门已毁,恶沼之内到底还有多少凶兽却说不清,太子借此积累威信是个好主意,但最好派一二能顶事的神将一同前往。”他的建议很中肯,又一下子切中了要害。

天帝对重华十分倚重,并不计较他戳破自己打发珑俊去人界的目的,也不纠结重华点出太子不堪大用的无礼,颔首赞许道:

“你说的不错!那就让玄女领了天河军跟随太子出征,吾令穷奇在人界暗中护卫太子就是了。”

重华略作思考,言简意赅地谏议:“玄女可用,但穷奇现如今潜藏人界,不宜提早暴露。”

天帝皱眉:“吾何尝不知穷奇的重要性,但目下天宫与众神分歧良多,吾能完全信任者还有哪个?倒不如穷奇用着顺手。”

“这倒是。”重华简短回应,算是对天帝所言的赞同。

天帝许是已经习惯了重华的言行,苦笑一声道:

“你且去吧!此番人界之事吾未及时察觉,那些人族吃了苦头定是怨声载道,吾即刻差遣天兵去就是了。再有……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顿了顿,神目之中涌上怒火:“一旦查明此事确为魔界所为,吾就算是拼着被道祖惩处,也必然要闯上无极天,去道祖座下讨一个说法。”

重华简单“唔”了一声算作应答,木着一张脸离开了紫霄宫。

天帝怒气未消,愤然坐进神座里,对着殿前像个泥塑样的司礼神吩咐:“去传太子来紫霄殿。”

紫霄宫专司天帝传诏跑腿者,乃是一名年轻清秀的女神官,职位不高但资历很老了,据说天帝初登紫霄殿就随身侍候在侧了,真真正正便是天帝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。

神官奉命而去,不一时便召了太子回来复命。

太子俊刚刚才被罚了禁足,正乖乖待在自己居处碧落宫读书,又听天帝传召,不禁心上只打突突。

到殿前向天帝见了礼,毕恭毕敬站在阶前聆讯,这是太子谨守的仪礼,万余年来已成习惯。

天帝难得和颜悦色,从神阶上一步步走下,来到太子面前。

太子俊恪守礼仪,退后一步拱手道:“不知陛下召孙儿有何训示?”

天帝打量着一表人才的太子,内心里还是颇为骄傲的,这是他一手培养的神界储君,玉树临风唇红齿白,只须再加以磨砺,不久的将来定能担起大任。

非如此,又怎会入了道祖的法眼呢!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想到道祖对太子的看重,天帝不得不承认,他是骄傲之外略感危机了。

一种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危机感,焦虑又无奈。

“珑俊呐,”天帝语重心长道:“你很好!假以时日吾就能放心地把天宫交到你的手上了。”

太子俊身子更躬低了一分:“孙儿惶恐。”

祖孙之间相处,比一般君臣还要谨小慎微,这在天帝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反倒十分欣慰于太子的谦逊。

“免礼回话吧!”天帝满意地说道:“吾叫你来不是训示你的,是有件要紧大事交你去办。”

太子俊直起身子,很有一些受宠若惊:“陛下,这是真的吗?只怕孙儿难当大任。”

长久以来幽居碧落宫读书修道,太子俊鲜少在天宫之外的地方逗留游玩,每有不开心或感觉无聊时,也只跟碧落宫的仙仆们说说话算作排遣。

而那些仙仆敬畏太子身份,言语交流也只是你问我答,一点意趣都没有。

后来天帝赐了玉麒麟给他,太子俊才算找到了玩伴,但活动范围还是只限于天宫。

算起来,真正意义上的外出,怕就是这次去昆仑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再有就是孤鹜岛。

而去过孤鹜岛那是一个大秘密,太子还瞒着天帝,绝不敢让他知晓。

因此,听闻天帝说要派他去办一件大事,太子俊内心里兴奋大过其他。

天帝自然不知道太子想的这些,微笑道:“又并非你一人去办,怕什么做不了的。”

太子俊乖巧回应:“是,敬听陛下差遣。”

“很好!”天帝更为满意。

赞许完了敛容才道:“太子,目今人界受凶兽祸害荼毒,吾指派你率领天河军去援助人皇,解救人界生灵免受灾殃,你可有信心?”

太子俊闻言大为震惊,人界与神界、与天宫的关系,身为太子的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,这的确是一件非常要紧的大事。

只是祖父要派他率兵这样的决定,则更令他感到惊异。

“陛下,这般着紧的大事,孙儿……孙儿惶恐!”太子俊很是犹豫。

天帝自知太子没有经过此等阵仗,体谅他心里没底,倒是安慰地拍了拍太子俊的肩头,鼓励道: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莫怕!一切吾都安排妥当了,你此去人界只消坐镇中军,其他皆由战神玄女调度,这般战事派你去长长见识可是大有裨益。”

原来是这样啊!

太子俊轻吁了一口气,心下稍安:“战神也去,那孙儿就有信心了。”

听太子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来,天帝亦是无奈,过去他严令太子不得离开天宫,如今看来有利有弊。

保证了孙儿平安长大,但缺乏胆识令人忧心。

如此想来,对本次打发太子率军援助人界的决定,天帝有着十足的自我肯定。

“去吧!把你的护卫们都带上。”天帝微笑叮嘱。

终于有了一个祖父对即将远行的孙儿所应该具有的感情。

太子俊克制着内心的兴奋,点头应道:“陛下放心,孙儿定不辜负您的期望。”

天帝着意打量了一遍太子,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,自得之中带有点点挑剔,絮絮唠叨着说: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去之后多看多学,莫要逞强好胜,遇事不可鲁莽冲动,要谨记昆仑丘的教训。不求你建立什么不世功勋,只消好去好回也就是了。”

提起昆仑丘遭遇,太子俊不禁赧然,只得红着耳根乖乖聆讯。

天帝点到为止,没有继续说教下去的打算,见太子脸红便知晓他是听进去了。

适时打住了话头,天帝手掌一翻拿出一柄精巧的短剑来,递给太子:“这是神兵风刃,有斩神戮魔灭杀元神之利,你拿去吧!”

太子俊闻言后背一阵发寒,就是这把兵刃,在昆仑丘差点杀死自己的凶兵。

盯着浮于自己眼前的风刃,太子俊不大愿意接手,神情尴尬道:“陛下,这把兵刃听说已被魔族所用,这……”

天帝扫了眼太子的脸色,淡然一笑:“魔物私欲,兵刃何辜?此等神兵,在邪魔手上是弑神凶刃,用在正途却能福祉万民。”

太子俊豁然开朗,看着天帝满眼钦佩。

天帝适时教导:“珑俊你记住,用兵亦如用人,天地之间从来都不缺惊才绝艳者,端看你怎么去利用他。帝王之道,说到底其实不过用人之道,你慢慢就明白了。”

“多谢陛下教诲,孙儿记下了。”太子俊躬身拜谢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帝摆摆手,拾阶而上走向神座。

坐进高高的神座中,居高临下看向太子,天帝威严道:“人界与天宫休戚相关,吾与你不宜在此言语蹉跎了,这就去天河领军即刻出发吧!”

太子俊拱手领命,肃容应了:“臣,领命。”

天帝颔首:“吾在九重天静候佳音。”

太子俊又是一拜,起身看了眼静静浮在自己面前的神兵风刃,伸手接过握紧,却行着退出了紫霄宫自去天河点兵。

目送太子离去,天帝微微叹了口气。

这一叹包含太多,复杂莫名。
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
天地之间隐隐笼上一层迷雾,直觉不同寻常,却又难以捉摸。

……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昆仑神殿上,窫窳把所查消息向少昊一一做了禀报。

少昊听得阵阵冷笑。

人界蒙难,明面上看是凶兽所为,但幽都之门何其坚固,凶兽虽悍顽又如何轻易破得开封印之力?

若是能破,何至于被封印恶沼数万年。

毁掉幽都之门,还能蒙蔽天机者,数遍三界大能也没有几个。

即便有,谁会无事去招惹那些个麻烦?

恃强凌弱残害人族,莫说天道不答应,自己心上怕也过不了那道坎儿。

这般认知适用于绝大多数仙神,能够例外的也就只有魔族了。

魔族一不靠人族信仰,二与神界宿怨难消,不是他们还能有谁?

推断没有一点问题,少昊确信此事与魔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是,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。

手指敲着玉座的扶手,少昊思索片刻,对窫窳道:

“此事大约已经明了,内中是非自有明断,也不是咱们昆仑能管得了的。不过,人皇既然来求,昆仑也没有拒不出手的道理。”

一边言说,少昊打量窫窳:“本君就不出面了,你代昆仑去人界走一趟好了,能出手时就帮一把,也当全了人皇的面子。”

窫窳听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干脆利落地拒绝:“小神不去。”

少昊好笑着盯住他:“这百余年来你整日欺负瑶姬,人皇要是知道他的女儿没死还遭受这般待遇,他会怎么想?”

窫窳黑着脸反驳:“明明是帝君你说……”

少昊抢断话头,戏谑道:“本君是说过让你教导她成才,可教导有很多种方式,你敢说体罚不是存有私欲借机泄愤么?”

“我……”窫窳张口欲辩,又被少昊打断:

“你别告诉本君,说你专门利人从不利己。”少昊笑眯眯地言道:“你知道,本君惫懒但并不昏聩哟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被呛得无言以对,愤愤地看着少昊。

少昊脑海中突兀地闪过瑶姬的影子,方才恍然记起,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就是瑶姬曾经说起过的。

一想到瑶姬,少昊轻松逗笑的兴致便没了。

扯过白玉壶抱在手上,他敛容吩咐:“玩笑归玩笑,窫窳你即刻启程去人界吧!

你我仙神,相较人族而言已是占尽了优势,身为强者护佑弱小,维护天地清泰安宁责无旁贷。”

少昊鲜少有这般慷慨陈词的时候,窫窳不禁有些讶然。

救护人族一直都是昆仑丘的传统,但过去的很多年里,随着昆仑无主,这般认知已经在神君们心里淡漠了。

看着玉座中的少昊,窫窳眼前又浮现出青芧在时,指派他们一次次去援助人界的情景来。

也是这般义正词严,也是这般胸怀慈爱……

一股正义感涌上心头,窫窳低头应了:“是,小神这便动身。帝君还有什么交代么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愣怔一瞬,勾唇笑了:“何须本君交代,一切事体你随机决断便好。本君相信,这些事于你弱水神君而言,早已驾轻就熟了。”

窫窳没有应答,拱了拱手转身离去。

少昊看着不由苦笑,这就是借来的帝君,与自家帝君的区别对待了。

这要是青芧坐在这里,窫窳敢不俯首听命么?

他这个帝君,到底还是与昆仑神君们做不到完全信赖呀!

就在窫窳离去不久,开明慌慌张张地奔进了神殿。

还是那句打死都改不了的开场白:“帝君,帝君不好了……”

少昊无奈于开明久矣!

“嗯,先说事,完了给本君再摘两筐沙棠来,天黑之前。”他淡笑着说。

开明顾不上叫屈,指着山门的方向,惊慌道:“帝君,来了两头大魔,哦不是,是三头,还有一个死了的,指名说要见您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眉峰轻挑:“魔头要见本君?你不会说不见嘛?”

开明叽里呱啦道:“小神也说了不见,可他们执意不走,那个红毛怪还说,帝君您要是不出去,他们就打进来了。另一个蓝毛怪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红毛怪?蓝毛怪?看来是祝融和共工了。

少昊很纳闷,魔尊座下十大魔将之中,排名前二位的两大魔头齐齐上门,还破天荒地没有直接打进来,而是彬彬有礼在山门处求见,就很玄乎。

是真的有事相求,还是故弄玄虚?

事出反常,少昊不禁多想了几层。

“你说还有一个死的?”他问。

开明狠狠点头:“对对,那个死的跟帝君您还是老相识。”

在少昊疑惑的眼神里,开明善意地提示:“就上次在咱们这儿把您打吐血的那个女魔头。”

呃,后土死了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掩袖咳了一声,起身走下玉座来。

“本君这就去山门会会魔族。”边走边恍然道:“啊对了,两筐沙棠可能不太顶事,再加两筐应该就够了。”

开明垮下脸来:“帝君,沙棠果子不是前两日才刚摘过一遍?您一下子就要四筐,怕是得翻遍整片神树林才能够吧?”

少昊嘴角带笑,不容置疑道:“那就翻一遍好了,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
说罢,也不理会开明的求饶,一径走出神殿去了。

开明挠着脑袋,始终没想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?只得悲催地赶去神树林采摘沙棠。

话说在昆仑丘,还真是能人多劳,开明不但承担着守山门的大任,神树林园丁也非他莫属了。

为此,还得到过帝君的特别嘉奖,答应助他在千年之内晋升神君。

但为这个,也该无怨无悔才对嘛!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且不论开明背起大竹筐去摘果子,单说少昊慢腾腾走到神殿外,慢吞吞招来云朵,慢悠悠去向山门外。

悠哉悠哉,整体突出昆仑丘生活节奏之慢,也是个技术活。

站在云朵上,俯瞰昆仑景致,看到开明哼着歌儿去了神树林,少昊还是有些不大舒服。

当日与后土交手耗尽了他刚养回来的一点神力,暗中抹掉嘴角血迹的事情,他以为除了天帝没有人看见,竟不想被开明也看去了。

看见就看见,给你嚷嚷出来,还说被人家打吐血了……

这让帝君的面子往哪儿搁?

不过,还真是很好奇,能给魔尊当智囊的大魔后土,怎的突然就死了?

死便死了,祝融和共工找上门来又是为的那般?

难不成还想把后土的死赖在自己身上?

那也说不通啊!

以少昊对魔头的了解,后土的死要是真跟自己扯上关系,魔界怕是早就大军来袭,不把昆仑丘夷为平地不罢休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怀揣种种疑问,少昊来到山门外。

按落云头,就见祝融和共工迎了上来,共工怀中托着的可不就是后土嘛!

少昊着意看去,后土衣衫上血迹斑斑,毫无生气的样子确实像是死了。

祝融率先走近,连名带姓道:“白帝少昊,我们哥俩有事找你。”

少昊挑眉一瞥,不做应答。

共工忙踏上一步,将祝融遮在身后,客气地点点头道:“冒昧叨扰,还请白帝勿要见怪。”

对共工的态度还算满意,少昊清傲一笑:“既是叨扰必有所求,直说来意就是。”

祝融又要抢着说话,被共工用眼神制止了。

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后土,共工面容哀戚道:“想必不用介绍,白帝也看见了,这是后土。”

少昊站在三步开外,保持了沉默。

共工抬眼看来,恳切道:“她身受重伤,又被剔除了魔骨,原本是要被打入九幽炼狱的,但我们不忍她尸骨无存,冒着惹恼尊主的风险带她来到昆仑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面上表情淡淡,内心里却一阵惊涛拍岸。

对一个魔族来说,剔除魔骨意味着什么,他当然清楚。

在神界,犯有大罪的神族,也会被剔除神骨。

神骨和魔骨,是神魔的象征,亦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,失去根骨不比人界凡人强壮多少,正常凡人经历的生老病死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。

因此,对于神魔来说,非罪大恶极者,是轻易不会动用这种极端刑罚的。

后土如何触怒魔尊了?竟会被剔除魔骨之后,还要打入九幽炼狱?

有太多的疑问,但不适合在此时问出口。

少昊以事不关己的眼神看向共工,扯了扯嘴角道:“然后呢?你们是想救活她起死回生?”

共工坦言相告:“实不相瞒,我在她受刑之际动了一点手脚,后土尚有一线生机,而只有你能救她。”

少昊还没来得及说话,祝融一惊一乍地冲到了前面。

“啥?后土妹妹还没死?”祝融惊叫,接着埋怨共工:“你知道她并没有死也不告诉我,害我哭得好一通肝肠寸断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没好气地瞪了眼祝融:“我若跟你说了实话,如何取信那些魔兵?”

见祝融恼了,共工又补充道:“你要是想要救活后土,最好闭嘴。”

祝融登时没了脾气,关系到后土性命攸关的大事情,他自是不想与共工在此时内讧。

喝止了暴躁的祝融,共工眼神坦荡地看向少昊:“我知道,白帝你开口肯定会拒绝,但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谈谈。”

少昊并不急于答复,盯着共工的眼睛,似要把他看穿。

印象中,这个大魔头心思技巧、行事沉稳,在与神界数次大战中,没少让天兵吃亏。

这般智谋与实力兼具的大魔,说出话来往往不容易取信于人,总会有一种被他算计的感觉。

而联想到人界正在发生的事情,少昊由不得怀疑,魔界设套坑害昆仑的可能性。

魔族奸狡无孔不入,蜗居玉山的屏蓬身上尚有疑点重重,他可不想给昆仑继续惹来麻烦。

虽为代掌,窫窳、陆吾等神君也跟他不甚亲近,但并不代表昆仑丘就能够任由魔族算计坑害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有些责任与情感是与生俱来的,不因时间和地点而改变。

譬如神魔之间,骨子里彼此的仇恨近乎天生,那是无数血泪积累起的种族对立,已经根深蒂固很难达成和解了。

自然,信任更是无从谈起。

少昊看不透共工在算计什么,对后土的“死”便存了质疑。

“你们走吧!”他淡淡道:“本君帮不了你,昆仑更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。神果之争,你们是亲身参与了的,想必也不用本君多说什么了。”

祝融听闻就炸了,愤愤地看向共工:“我就说了不行不行,你看看这个白帝根本就不愿意帮咱们,神族都是铁石心肠,真是半点不假!他都说了没本事救人,你又何苦在此做小伏低?”

共工抿唇看着少昊,一任祝融数落。

少昊看在眼里,更觉得眼前二魔这是在一唱一和地做戏,冷笑着道:“他说的不错,本君的确没本事救活你们的后土妹妹,二位另请高明吧,恕不远送!”

说罢,少昊转身就走。

共工自然不肯就此放弃,身形一闪便挡住了少昊的去路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扑通’一声跪倒在地,共工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。

“白帝,算我求你,救救她!”言辞恳切,字字带泪。

共工说着,深情地凝视怀中后土的面容,自嘲道:“说来可笑,你们眼中的大魔头,譬如祝融和我,和后土,还有所谓的十大魔将,其实都不是合格的魔。”

少昊脚下不动,俯视共工只看得到他一头水蓝的发色,而后土惨白的一张脸却正对着他。

看着后土清冷秀致的脸庞,脑海里便能想起当日她与自己交手的一幕。

如斯魔物,说死就死了,不知是该喜还是要叹一声惋惜了。

并非恻隐之心,单纯觉得天地间秀雅精致的东西,应该留存长久一些更有价值的心思。

少昊和缓了语气重申一遍:“你跪下也没用,这世间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灵果,昆仑没有,本君更没有。与其在此强人所难,本君觉得你们还是另想办法更实际一些。”

共工坚持跪着,少昊绕过他要走,面前便围了一大圈共工的分身,堵得水泄不通。

少昊不禁恼了,沉下脸来怒道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本君最后说一遍,昆仑没有办法救活后土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满面哀恳仰头看来,少昊面前即是一大片共工的嘴脸,密密麻麻只看得他心头大为不适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救活她,不惜冒着被魔尊灭杀的风险也要带她来此吗?”

幸好,说话的共工只有一个。

少昊不愿意跟他磨嘴皮子猜谜语,冷哼一声,心底却忍不住鄙视,一代大魔身陷情爱时竟也如此不堪,情爱一事果真祸害不浅。

共工自是不知少昊心中所想,低缓的嗓音絮絮而言,像是在讲一个故事:

“在整个魔界,后土她是最不像魔的魔族。因为有后土时时规劝,我很庆幸这千万年来才没有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大魔;

因为有她教授,魔界子民安居乐业,慢慢学会了不靠屠杀也能活下去的生存方法;因为有她一次次直言劝谏,魔尊撤销了很多次兴兵征伐的计划。”

少昊无奈地听着,此事目前看来倒有几分可信了。

一个堂堂大魔能够为了算计昆仑,连自身尊严都能彻底舍弃?

说到底,不论神魔人,但凡是个取得了一定成就的雄性,就绝不可能做出轻易向旁人下跪的事来,更何况还是对立面的敌人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听共工说得动情,祝融亦是深受感动,当着少昊的面竟抹起泪来。

少昊皱眉,战场上厮杀流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魔头,却因为一个同伴的死溃不成军,这般情形委实超出了他对大魔的一贯认知。

当然,他们的同伴不一般,少昊能看得出来,祝融和共工同时喜欢着后土。

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?昆仑确实没有办法施救,若是有那本事,自己也不至于养伤这么久了。

念及此,少昊无奈一叹,低沉道:“你说的这些,本君听了固然感动,对后土将军的遭遇亦是十分同情,但本君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活她,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!”

尽管自身内伤不浅,从共工的分身包围里脱身,少昊还是做得到的。

拂袖一挥,面前围着的一个个“共工”随风消散,少昊迈步而去,风度翩翩一如往常。

“白帝,”共工大叫一声,望着少昊的背影急道:“你想知道幽都内情吗?”

少昊脚下一滞。

共工见了,情知有希望,起身追上来低沉道:“你若肯答应救活后土,幽都之事我们兄弟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缓缓转身,面沉如水:“原来真是魔界所为!天道无情,你们是疯了不成?”

共工冷哼:“也许是真疯了吧。你当后土因何沦落至此?尊主要的从来就不是忠言逆耳。”

原来后土获刑竟是反对魔尊而致!

少昊大体明白了,睨了眼生气全无的后土面容,眯眼看向共工:

“你们魔界的恩怨是非本君不想理会,至于幽都之事跟本君更没有什么关系。你想拿这个来谈条件,那就找错人了,或许天宫会比较感兴趣,你们去找天帝吧。”

共工不甘心,阴沉沉地咧嘴道:“白帝何须急于撇清,天帝与你兄弟相称,派你代掌昆仑不就是打着吞并的野心,也想为一统三界铺路么?”

少昊清淡一笑:“然后呢?想要一统三界是天帝和魔尊心心念念的事情,本君并不感兴趣。自然,你所说的这些,打动不了本君。”

共工转头看了眼身后无所事事的祝融,回头又道:“白帝应当也猜得出,幽都之门已经彻底毁了,失去拱卫门户,人界将永无宁日。”

边说边盯紧了少昊的眼睛,共工胸有成竹连连发问:“人界不宁,神界何安?天兵能够常驻人界甘心为人族看守门户吗?

便是天帝有这份心胸,可以无怨无悔守护人界,那神界的门户又有谁来拱卫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这就是魔尊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?”少昊面上已然没了笑意。

魔尊这招玩得够阴!

用幽都凶兽牵制天宫兵力,然后趁机发兵直取神界,到时天兵首尾难顾,魔界攻破神界防线杀入天宫,九重天可就易主了。

如此阴狠毒辣的计谋,单是经过共工提点就听得人后背发凉,若是真到了那一步,还不知要付出何等血的代价,又有多少仙神和天兵一朝殒命了……

少昊不敢细想,目光炯炯回视共工:“你说的这些眼看已成事实,莫非还有挽救之法?”

共工终于嘴角泛上一丝笑来,傲慢道:“我若无法就不来找你了。”

“说说看,”少昊忍着心底的焦躁,状若淡漠道:“你的想法说不定会让本君产生兴趣。”

共工亦非凡类,见少昊如此便断定了对方心系神界,遂颇为自得道:“幽都之门乃上古炎帝亲手炼制,天帝神力封印而成。

而据我所知,现如今的人皇虽为炎帝一脉,但其实力远非他的祖上那位敢盗取天火的祖宗相比,重新炼制一道新的幽都之门,他是做不到的。”

少昊颔首:“这是事实,本君必须承认你说得对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上古炎帝神农氏惊才绝艳,他盗取天火掌握了火之大道,才能够用神火祭炼幽都之门。

而那套火之大道,传到人皇姜离手中,早已因为多种缘故失去了道法的完整性,达不到上古炎帝那般水准了。

加之人界现如今生存境遇好过上古太多太多,人族身上没有了最初非生即死的决绝精神,表面繁荣生灵增加了,但大道没落空余虚幻才是现实。

人界现状共工尚能看出实质,少昊又焉能不知。

共工神态更为轻松:“人人都觉得火之大道于炎帝之后再无完整传承,可白帝可曾认真了解过魔族对火的渴望?我们身处阴暗的九幽地,向往光与火的温暖一点都不比人族少。”

“你等是魔,魔本阴暗何须光明?”少昊耻笑:“见光即死、遇火则灭,你们怎敢肖想?”

说到这个,被忽视良久的祝融终于有了开口机会。

祝融向前走来,虽只两步却硬是走出了风风火火地气势,言语里头更是带着火气道:

“你这厮如何说话的?我等魔族怎的就不配用火了?你们自诩清透,可私底下有几个是真正做到了光明正大的?神不过外壳光鲜罢了,内里多脏那就说不准了。”

见祝融上来就要打架的势头,共工不得不又一次喝止,此时此地可不是论神魔之间谁更脏的问题,是要打动少昊救治后土啊!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喝退了祝融,共工歉意道:“白帝无须理会,他就是个粗人,咱们还是谈正事罢。”

少昊挑眉而笑:“话糙理不糙,他说的倒还有几分歪理。行了,你一直抱着个尸体看得本君都累了,不妨到我昆仑神殿一坐,再详谈也不迟吧!”

谈事情是不迟,可共工知道后土等不起了。

听闻少昊开口相邀,他简直都快高兴哭了。

能进昆仑神殿一坐,说明少昊答应,后土有救了。

共工心下一松,这才感觉到累,脚下不由打了个趔趄,直觉一双腿酸软无力,已然不能承受后土之重。

祝融眼明手快,一把接了后土过去,喜悦而珍重地抱了他的后土妹妹率先追随少昊而去。

共工苦笑,慢慢起身扥平了衣衫,才随了上来。

二魔此时满心里都是后土有救的喜悦,竟完全忘记要跟少昊追究他适才把后土说成一具尸体的恼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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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昆仑,没有冷面神君的摔打,没有笑面老神的嘲笑压榨,

最最关键的一点,多了一条粗壮的大腿可以抱。

这与上次和青鸾偷跑不可同日而语。

虽然都是外逃,腿粗腿细大有差别,关乎命长命短的事情,她向来算得精。

仔细掂量一番,瑶姬颇为自信。

一边吃着美味的仙果,眼前是仙子们款款舞动的柔软腰肢,和酥入心肺的曲谣歌喉,顿觉仙生有了前所未有的光明。

小仙侍落英尽职尽责地随侍左右,细嫩的小手将刚剥好的灵瓜子送到瑶姬面前的玉碟中,又去取未剥壳的瓜子时,却见女嫦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身侧。

落英急忙起身施礼,女嫦却笑盈盈地做出噤声的手势,并示意她退后。

小仙侍屈膝福了福,却行着退到几步远处。

女嫦坦然落座,与瑶姬并肩坐在仙阁的阑干边,拿起瓜子边剥边温柔问道:“仙子觉得这歌舞如何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眼睛盯着前方水幕玲珑的仙台,一手摩挲着玉蝶中的瓜子,笑道:“不错是不错,若再做些稍稍改动便更完美了。”

“哦?”女嫦很感兴趣:“说来听听。”

瑶姬指了仙台上正在排练的歌舞,言道:“你瞧那位姐姐,她其实基本功很扎实,就是整体变换队形的时候,每次总迟滞半步,等下一个音节起来,便显得手忙脚乱了。”

顺着瑶姬的手指看过去,女嫦也发现了她说的问题,不禁笑问:“如你所说,该如何调整才好?”

瑶姬随手扔了瓜子仁进口,含糊道:“很简单嘛,换人就解决了。”

“换人?”女嫦轻笑:“你说前面那个,还是后边的?”

瑶姬拍着手上沾的瓜子屑,表情亦不屑道:“两个都撸了。我看了半晌,前后那两位,分明就是联合起来故意搞事情,想必存着挤兑那位姐姐出局的主意。”

说罢,又撇嘴吐槽:“女嫦仙君那般好脾性,想来是不忍心辣手整治的。只是一味心软,难免纵容了这些个作妖作怪的事情,为仙岛平白增添乌烟瘴气也是可惜。”

她并未发现,身侧又递来的瓜子仁,出自自己正卖力吐槽的正主儿。

女嫦眉峰微蹙,又恢复了笑颜如花的样子,拿帕子擦着手指起身,隔空喊了声“停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到底是仙君,温柔的嗓音不乏气势之威严。

排练歌舞的仙子们都停下动作,齐齐施礼,目光聚焦过来。

丝竹管弦也沉寂下来,仙阁中落针可闻。

瑶姬歪头仰望,这才发现与她说了半晌话的竟是女嫦,也忙收住栏杆下晃悠的双腿,讪讪笑着站了起来。

总归,有被说人坏话被抓包了的感觉。

站在廊下,望着仙台上一排衣着艳丽的仙子,女嫦的脸色也很丰富多彩。

她素手轻弹,两名容貌姣好的仙子踉跄着冲出队伍。

惊呼声还未落下,女嫦清冷中难掩威势的腔调缓缓想起:“你们两个,是主动认罚,还是本君派人惩戒?”

两名擅长乐舞的仙子,此刻花容失色满面委屈。

其中一个试图狡辩:“不知我等犯了何罪,仙君不问原由就要出言惩戒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女嫦冷笑一声,又指了那名排练中出错的仙女出列:“惠薰你来说说看,因何大失水准频频出错?”

叫惠薰的仙女显然是个性子懦弱的,见问只是咬唇不语,眼睛瞟过两个之前故意使绊子的同伴,最后垂下了头。

“不成器的东西!”女嫦冷斥,然后看向那狡辩的仙女:“你还有何话说?”

都不是泛泛之辈,见机行事那一套自是反应迅速。

两仙女认栽,当即跪倒哀求:“仙君,我们错了,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。”

这一出,莫名的熟悉感。

瑶姬摸了摸鼻头,略觉尴尬。

女嫦收起威严,轻叹一声,悲悯道:“你们都知道,这次排练是为太子殿下寿辰献舞所用,此间利害谁敢掉以轻心?可是,你们却趁机勾心斗角,想要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爬,其用心何等龌龊不堪!本君还如何轻饶?”

两名仙女哭泣哀求,不敢再争辩。

但,那名犯错的却‘扑通’跪了下去,瓮声瓮气地哭道:“求仙君网开一面,就饶了她们两个吧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是什么骚操作?瑶姬表示有点懵。

女嫦亦然:“你确定,不追究她们两个的罪责,还要为她们求情?”

惠薰抹泪点头,说出一番话来:

“小仙不会怪她们的。太子殿下的两万岁寿辰,大家都争相要去献舞,以便近距离领略殿下神采。为了争这个难得的机会,每个人都使出了最大的努力,小仙觉得情有可原,并无怨怪之心。”

圣母?瑶姬撇嘴,皱起了小巧的鼻子。

却不防,这般糗态正好被忽然转头来看的女嫦,看了个正着。

“此事,仙子怎么看?”女嫦温和地向瑶姬征求意见。

瑶姬眨眨眼,没想到女嫦会问她。

当谁不谙世事呢!

斟酌了言辞,她用尽量可爱的笑容应道:“孤鹜岛仙君说了算,小仙哪敢越俎代庖?您随意,我就看看不说话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女嫦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,嘴角便有了笑意,望着跪地的三女仙道:

“适才你们的小动作,都被瑶姬仙子看在眼里。要不是她善意提醒,难保还会闹出什么不入流的笑话来,若是带着别有目的的心思到天宫献舞,再惹出大乱子来,就是本君也护不得你们了。”

听着这一席话,瑶姬暗暗咬牙。

拉仇恨,且是极具典型的一种。

不知道这仙君哪根神经犯了阵痛性抽抽,要这般挖坑?

适才把她当落英侃聊,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犯了忌讳的话呀!

不理会瑶姬一脸吃了不明垃圾食品的扭曲,女嫦继续言说:“往后啊,本君会请了瑶姬仙子来做监督,届时抽选上天宫献舞时,以她的意见为遴选标准。可都记下了?”

脆生生、齐刷刷地应‘是’,一众数十名仙子,都是歌舞方面的佼佼者,样貌、仪态,包括嗓音都是那么的出众。

但,瑶姬却看到了,她们看向自己眼神之中,夹杂了太多的异彩纷呈。

果然,等女嫦殷切叮嘱一再鼓励,半是委托半是硬拽着,把督练歌舞节目之事全权交给瑶姬,又翩然离去之后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仙女们的不爽,便不加掩饰大剌剌放在了脸上。

嘁!本仙子还不爽呢!

看歌舞看出一堆麻烦来,吃瓜子都不香了。

怪道帝君在昆仑丘宁可睡大觉、说骚话,把管理昆仑日常事务的大权都丢给了那个冷面神君。

很多时候,不务正业才是有追求的仙神们,赖以获得快乐的无上法门啊!

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了,嘴巴又不是只用来说话的!

醒悟,总是来得这样迟。

一通自我悔恨,随着落英奉上的灵瓜子,一起被瑶姬咽进了肚子。
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做事。

她看着仙台上眼花缭乱的身影,准确点出一名仙女舞姿中的瑕疵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这位姐姐,你往上跳的那个动作,手臂舞动和腿型的协调,稍稍有些跟不上呢!”瑶姬尽量用商议的口吻提出来,以免仙女们说她拿了鸡毛当令箭。

可,这仙女明显不领情。

仙女貌似也不是吃素的。

她翻了个白眼,冷笑道:“瑶姬仙子眼光毒辣,想必在歌舞上有着非凡的造诣了,不若……”

与周围丢去一个眼神,又道:“您上来,为我等展示一二?”

“对啊对啊!仙子来领舞,也未尝不可呢!”发话的正是之前使坏,然遭豁免罪责的那二女之一。

呵!这么大的坑,当谁傻呢?

瑶姬笑笑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,这笑里居然有少昊的神韵。

就是那种,一眼便知,绝无好事的笑。

“领舞啊……”瑶姬挑眉,慢条斯理地笑道:“我为什么要做那个?没本事的仙子,才想努力表现自己,不是吗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般毒舌,这般形态,完全学到了少昊怼人之精髓。

仙台上,出言挑衅的二仙女顿时红了脸。

一说:“你怎可这般看不起我等?”

另一个则言:“我等歌舞娱人乃是职责所在,孤鹜岛更是天帝分封,神界御用排演仙乐之地,你看不起我等,就是看不起孤鹜岛,看不起天宫。”

之前一同受了责骂的二女中,另一不知名的女仙,也抓紧机会补刀:

“就是说的,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仙散修,莫名其妙跑到孤鹜岛逞能来了,谁知道揣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!”

显然,这是犯了众怒了。

如此场面,瑶姬不怕,只是有些始料不及。

印象中,帝君这么挤兑别人的时候,对方不是应该忍气吞声,还要赔上笑脸道一句‘小仙错了’的么?

孤鹜岛仙女们不按常理出牌,莫非,怼人这种事,也有水土不服的说道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应该是了。

经过短暂的一怔,瑶姬胸中豁然开朗,起身笑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
看着仙台那边齐齐望过来的女仙,她继续言道:“你们就是看我是个外来之仙,然后又被女嫦仙君指派了监督排演,就心里不服气了对吧?”

众仙之中,有那不愿惹事生非的,譬如惠薰。

见瑶姬点破了大家的心思,双方眼看就要争吵起来,这怀揣圣母情操的仙女越众而出。

“瑶姬仙子,求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仙君,三位姐姐对您的出言无状,肯定都不是有心的,您就原谅她们吧!”惠薰这般恳求,为了给三女仙求情,不惜奉上自己的一双膝盖。

还从来没谁向自己下跪哀求过,瑶姬差点把嘴咧到耳朵根去。

这习惯怎么来的?膝盖什么时候这般不值钱了?

还是说,孤鹜岛,甚至神界,现下就流行这个?

瑶姬表示不能接受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那谁,薰惠是吧?你站起来好好说话,别动不动矮人半截。”瑶姬言道。

还有一句瑶姬没说出口,‘别动不动瞎充滥好人,永远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。’

瑶姬心头泛起一丝丝不耐来,总觉得这女仙话里话外,透着那么一股子邪性,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怎么个不对劲。

跪地的女仙,委委屈屈地站起来,怯弱道:“仙子,小仙是叫惠薰,不是薰惠。”

默默吐槽了这个名字的拗口,瑶姬摆手:“总之就是你,我没认错。”

惠薰长有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眸,身段偏向于孱弱,便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仪态。

弱柳扶风,任谁见了不想再踩上一脚。

反正,瑶姬不喜欢这款。

好端端看个歌舞,一堆麻烦不说,还遭了嫉恨,什么好心情都没了。

瑶姬不想和这些女仙们继续瞎扯了,兴致缺缺地转身就走,留下一堆心思各异的女仙,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地胡乱猜测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爱谁谁,天宫献舞、太子寿辰,干她何事?

呃!好像还真有点干系,再怎么说,若没有太子俊相助,她也逃不出昆仑,过不上眼下这不用修炼的闲散生活不是。

生辰,该送一件什么样的礼物,才能抵得上太子俊对自己的帮扶之义呢?

这得好好琢磨琢磨才是。

话说,两万岁哈!想不到看起来翩翩少年的珑俊,居然也这么老了吗?岁月,还真是耐过。

……

躺在柔软的云朵之上,渴了有仙侍奉上香茗,无聊了还有八卦可以听,一边慢悠悠任风儿吹拂,一边隔着云头品评那些男仙人的风姿,啧啧……

瑶姬终于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。

就是,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那种,懒腐仙子之日常。

来到孤鹜岛这数十日,感觉日子过得飞快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没了昆仑神君的威逼利诱,少了没完没了的唠叨苛责,初时的确很快乐,放飞自我无拘无束。

可是,散漫过后,新鲜劲儿消退,

才发现,空虚寂寞,他就是空虚寂寞。

任凭每日里丝竹声声、歌舞靡靡,内心里那一丝烦躁终是按捺不下。

瑶姬开始怀念昆仑,参仙精灵们,还有相貌出众脾性各异的神君们,以及那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帝君,就连窫窳,都面目可亲起来……

很没出息地嘀咕:‘奇怪了!这回,他们竟然如此沉得住气?’

女嫦飞上云头,看到的就是一个满面落寞的瑶姬。

“仙子,有心事?”她含笑坐到瑶姬身旁,并向落英使了个眼神。

落英识趣地点点头,自行回避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瑶姬坐起来,双臂抱了膝盖,下巴搁在其上,悠悠叹口气。

女嫦盈盈笑道:“心有所系,为情所困,可是想他了?”

他?谁?

瑶姬眼里涌上迷茫,嘟嘴道:“仙君在这里待了多久,一点都不无聊的吗?”

“有一点吧!”女嫦耐心十足。

看着这样的瑶姬,她觉得自己有必要,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,去开导开导:“仙子觉得无聊了,还是心神不得安宁的缘故。”

瑶姬也不懂这些,顺着话头问:“那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心神安宁呢?”

女嫦颔首:“当然有。譬如,你可以找人说说知心话,把心里的忧烦倾倒一些出去。”

“仙君,我可以信任你的对吧?”瑶姬认真道。

见女嫦点头,她迫不及待开口:“你说,昆仑丘为什么没有抓我回去?他们是在憋一个大招,还是真的放弃我了呢?”

女嫦听得有些苦笑不得:“原来,仙子愁烦的竟不是天宫,而是昆仑吗?我以为,你首先想到的太子殿下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不明所以,歪头道:“珑俊?他怎么了吗?他是天宫太子,有那么多的仙神对他念念不忘,何须我惦记呢!”

“那不一样的。”女嫦笑道。

对于瑶姬抱着的这般态度,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
本着对太子殿下负责,对那个盟约负责的精神,女嫦以为,眼前这懵懂的小仙子,需要她来醍醐灌顶一番。

摆出认真教授的姿态来,女嫦知性优雅地声线缓缓响起:“仙子,你可知晓,殿下带你逃离昆仑,又将你暂时安置在孤鹜岛,此中牵涉利害之大?”

瑶姬老实地摇头。

在她看来,此事和上次青鸾带他离开,性质是一样的。

所谓利害,想来也就是被少昊抓包,然后带回昆仑可劲儿折磨,言语加体力的惩罚手段,罢了。

至于那个‘帮凶’嘛……

听说青鸾是被白凤神君禁足了,短时间别想踏出凤国。

而珑俊就不一样了,他是太子,未来的天帝,天宫势力应当不会太让他丢面子吧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观察着瑶姬的面部表情变化,女嫦不禁摇头,对太子当日的举动开始担忧起来。

这明明只是一个对男女之情都还完全不懂的小丫头片子,但太子那日的言行中却可以看出,他是真的动了心的。

如此不对等,到底图什么?

细细端详瑶姬一通,女嫦只觉得一颗心凉了不少。

空有容貌、涉世未深的瑶姬,想要走到最后、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去,太子殿下的情路注定了将会任重道远。

这还要保证瑶姬也死心塌地,否则……

女嫦狠狠心,改变了之前循循善诱的思路,开门见山道:“仙子,你对太子殿下,到底是什么想法?”

见问,瑶姬怔了怔,眼前猛地浮现出太子俊的面容,以及那清俊面孔上一双明亮温润的桃花眼。

“他……他是个好人。”瑶姬这么说,还紧跟着点头确认。

女嫦眼角抖了抖,这算什么正经回答?

一般情况下,那些女仙们口中,对男闺蜜才如此形容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又着重看向瑶姬的眼睛,女嫦甚至怀疑,看似单纯无辜的小仙子,别不是个披着白莲花皮相的渣女吧?

玩弄天宫太子的感情,这要坐实了,神魂俱灭都算轻的。

恨不得钻到瑶姬心里去亲眼看一看,好确定一下,这小仙子究竟是否蛇蝎?

女嫦隐隐后悔起来,但依然抱着极大的希望,尽量和缓地问道:

“不错,殿下的确有难得一见的好心肠,不然也不会带仙子出来了。那你能不能再多说一点,当时,决心离开昆仑的时候,你是怎么想的?跟殿下是怎么说的?”

按照女嫦的经验,若瑶姬没有许诺,或是太子没有得到一点好处……呃,希望。

若太子感觉没多大希望,又何至于甘愿冒险得罪昆仑,又瞒着天宫将瑶姬送来孤鹜岛?

提起这个,瑶姬略感心虚。

那天,天池小屋外发生了什么,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。

而当时太子俊还曾擎住过的下巴,那逐渐逼近放大的脸孔,至今想来都火辣辣令人不安。

至于说过的那些,有意识卖惨博取同情的话语,更是不堪回首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也没……没什么可想、可说的啊!”瑶姬低头,抚弄着衣带道。

这里头,有问题。

女嫦严肃起来,既替太子俊忧心,又为瑶姬的言不由衷而气恼。

但,想到是受太子嘱托,暂时容留照顾这仙子,只得压着脾气耐心劝说:

“仙子最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本君,如此我才能权衡要不要带你去天宫。”

她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,瑶姬在听到这话时明显顿了一下,便继续言道:“在这之前,原本我是来找仙子,打算请你顶替一名仙姬,去天宫献舞的。可是……”

故意的停顿,果然成功引起瑶姬的兴趣。

“我?去天宫献舞?”瑶姬很是讶异地抬头看来。

女嫦颔首:“对,就是你。而且,练得好了,本君完全可以安排仙子领舞呢!”

说着,话锋一转,女嫦拉长语调,颇为可惜道:“不过现在嘛,仙子明显有事瞒着本君,我怎么敢把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带去天宫寿宴,招惹麻烦呢?”

瑶姬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宫那么大,她想去看看的心思,任谁都看得出来。

可太子俊和她之间那点事,莫非真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?

那要如何启齿呢?说自己鼓动如簧巧舌,发挥梨花带雨之便,利用了天宫太子?还是说太子俊动机不纯,面对美色甘愿沉沦?

不行!说不得!打死都……

话说回来,这件事真的如此严重?

她怀疑地盯住女嫦,总觉得是被套路了。

“仙君,您看哈!”瑶姬嘻嘻笑道:“既然这般棘手,那我不去天宫献舞不就是了。”

眼见女嫦脸色变了变,又忙补充道:“反正,我也不是那块料,歌舞什么的,怎么及得上您岛上专门培养的姐姐们。还是不去给您丢脸,不给孤鹜岛抹黑了。”

好一个精明的小仙子!

瞥一眼玉几上摆放的茶盏,女嫦几乎可以断定,眼前这位确然是喜欢喝茶的,龙井,还加了奶的口味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然后,她笑得不动声色:“那,仙子不如讲讲看,你们是用了什么奇思妙计,才顺利逃出的昆仑吧?据我所知,白帝可不是善茬。”

闻言,瑶姬眼神明亮起来,毫无防备地笑道:“你说那个啊,还是珑俊聪明,他想了个李代桃僵金蝉脱壳的连环计呀!”

再然后,女嫦如愿听到了一场英雄救美险闯神关的故事。

当日在昆仑,太子俊决意带走瑶姬的前夜,他令玉麒麟化作软萌小兽,成功躲过昆仑仙神的监察,联络到被惩罚了,在神殿做保洁的瑶姬。

请老人参仙帮忙,所谓的李代桃僵之计,便是出自瑶姬创意。

当那个膨胀了的人参精灵,答应要化作瑶姬的模样,一起‘演戏’给白帝看的时候,逃跑计划便成功了一半。

接下来,就是太子俊自己动手,忍受着撕心裂肺之痛,取下逆鳞为瑶姬遮掩气息的大动作了。

逆鳞,乃天族龙脉之软肋,因此修炼时最为关注,便注定了其上赋予的神力绝非等闲,用来保护藏匿一个小仙子,自是不在话下。

由此可见,太子俊对瑶姬是真舍得下血本,一见钟情不过如此!

翌日,太子俊指使玉麒麟大摇大摆闯昆仑神殿,言说要带瑶姬离开,那是明修栈道,做给白帝和昆仑神君们看的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另一边,太子俊‘贴身’带着瑶姬,镇定地与白帝告辞,还做出一副欲罢不能的惆怅不甘情状来。

这是第二重的阳谋,借助逆鳞之威,白帝又自视甚高,果然没有任何怀疑。

及至太子俊率神卫离去,玉麒麟遭受一通暴打被丢出昆仑,辛苦一夜的“瑶姬”酣然入睡。

正如太子俊所料,白帝只是简单探查了一下,确认‘瑶姬’好端端还在,睡得人事不省便彻底打消疑虑。

时间的掌握恰到好处!

离开昆仑,堂而皇之。

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,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。

瑶姬讲得眉飞色舞,女嫦听得胆战心惊。

此事,难保昆仑不予追究,若惹得白帝较真起来,闹到天宫去,后果必然是,神卫遭殃。

太子的脸面便是天宫的脸面,届时天帝定会百般维护他的亲孙子,顶多训斥几句禁个足,小惩大诫的了事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神卫则不然。尤其是神卫之首,自家夫君司羿,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,被冠以教唆幼主拐带仙子为名,轻则削职降级,重了,可就不好说了……

女嫦脸色刷白,后悔太子俊来时没有问清楚讲明白,早知还有此等内情,她说什么也不会把瑶姬留下来了。

这不是麻烦母亲给麻烦开门,麻烦到家了嘛!

如今再来看,数十日过去,太子俊一去不回不闻不问,自家夫君亦是不见只言片语带来,谁知道天宫发生了什么?

那白帝性情如何,神力几何,但凡年岁长一些的可都听说过。

当年,钟山神次子奚鼓失手杀死昆仑丘看守神树的神君葆江,时值西王母襄助天帝对抗魔界进犯的紧要战事,天帝便着令白帝少昊全权处理。

而钟山神偏爱次子,不惜送长子到昆仑戍守弱水,来抵偿奚鼓错杀葆江的罪责,就是不肯交出奚鼓明证典刑。

此举惹恼了天帝,亦令白帝不喜,双方引发大战。

最终的结局,以奚鼓受死抵命,钟山神烛龙重伤失去抵抗,被幽囚于某神秘地带而结束。

现今,流传三界神魔尽知的,便是少昊孤身战烛龙的美丽传说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白帝之强悍,可见一斑。

越想越是前途灰暗,女嫦美丽的面孔上,再也维持不住优雅。

她柳眉倒竖,银牙暗咬,气息不稳地道出一句:“仙子,领舞非你莫属。”

说罢,身形已自云头下方落去,云朵上仍留有淡淡的一股奇香。

月桂香?瑶姬的鼻端萦绕着月桂的异香,脑子却一团混沌。

她实在想不透,女嫦仙君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做领舞仙姬。

孤鹜岛的紧缺型人才引进理念,已经这般急迫了吗?

关键,专业不对口啊!她并不擅长歌舞。

天宫献舞,干我何事?

“仙君,您听我说……”认识到事情变味了,瑶姬也无心喝茶,追着女嫦飞落岛上而去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……

昆仑玉山,一座草木稀疏生灵凋敝的山头。

朔风呼啸着碾过地面,冰雪便四处飞扬。

冷,就一个字。

‘萝卜’妖只看了一眼,便跌坐在地嚎啕大哭,边哭号还配合了捶胸砸地的激烈行为。

“说是个小节目,怎的就成了这样了?”他头顶的一片绿,在寒风中簌簌颤动,望着领头老人参质问。

老人参默默逡巡四周,身后是一众参界老小,能够化形的精灵仅有数百之多,更多的参界灵苗,被蕴养在一方结界隔绝的温暖绿地之中。

这是长乘神君可怜他们,特意动用神通为参界保留下来的最后一块灵地。

往后,人参们将要在玉山生根,在这块根本就无法生存的霜雪之地求生,而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。

看了眼捶胸顿足的参宝,老人参沉沉叹了口气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那气息,便快速在他冗长的胡须上,结起了一片冰凌子。

“族长,我们怎么办?”一名中年模样的雌性精灵轻声问道,寒冷为她姣好的面容,镀上一层青紫之色。

老人参镇定地指着前方,一处冰雪包裹的大山,对冻得瑟瑟发抖的族人们信心十足地宣称:“人参不言败!看到没有,那里,玉山雪峰。”

他故意停顿一下,随之神秘一笑,貌似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,低声又道:

“我实话告诉你们吧!青芧帝君在很久以前亲口说过,玉山大雪峰,是最适宜参界休养生息的地方。冰雪只是表象,若能经得起、扛得住,参界之中必生仙根,成仙化神指日可待。”

“真的吗?”雌性精灵满眼光明,指了身后半浮在空中的透明结界光球,笑道:“要是青芧帝君这么说,那咱们的孩子就有希望了。”

透明结界里,一片翠绿鲜嫩可喜的人参苗长势喜人。

精灵们的眼神和脸色,都明快起来。

尽管才到玉山不过半日,尽管原本白嫩的肤色,已在风雪淫威之下,与酱萝卜干的颜色接近,在听到这里能够蕴育仙根所带来的消息时,巨大的喜悦与震撼,足以抵消一切艰难困苦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参宝一骨碌爬起来,挺着圆滚滚的身子挤到前面来,期待的小眼神,不住地在族长和雪峰之间转动。

最后,直不楞登地瞪着老人参:“族长,这回你没骗我吧?真的,有成仙可能?”

老人参嫌弃地瞪回去:“我什么时候说的不是真的了?”

参宝撇撇嘴,低声嘟囔:“演戏变成了发配,还说没骗人。”

“那是你笨!”老人参气恼而无奈,指挥了族人继续往大雪峰下行去,将参宝拉到一边。

等族人一一行过,他低声呵斥:“那件事你休要再提,被大家伙儿知道了,我可不保证能护住你。”

参宝错愕地嚷道:“什么?你难道打算把我推出去?我……我可是你亲孙子!”

老人参急忙伸手捂住参宝的嘴:“祖宗,你就不能小声一点。真要让他们知晓因何被贬的原由,你我爷孙俩还不得被炖了汤!”

参宝掰开嘴上的手,悻悻道:“那你也不能一有事就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吧?见过挖坑的,就没见过把自己亲孙子也往死里坑的。”

老人参上手打了参宝一巴掌:“这能怨谁?还不是你笨!我一再跟你说,不能真睡着,不能真睡着,等瑶姬丫头一走你就赶快溜出神殿,你倒好,一觉睡到大中午。”

“谁让那玉床太舒服了嘛!”参宝委屈地嘟嘴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老人参也不忍过分苛责,缓了口气道:“行了行了,事已至此,咱们爷俩也不必追悔。横竖别让族里得知真相,等过段时日帝君气消了,我再托长乘神君去求个情,咱们呀,兴许就又能回去了。”

“回去?”参宝一脸懵:“你不说,这里能蕴育仙根的?成仙不好吗,干嘛还回去做妖精?”

老人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孙子:“这,你也信?”

参宝一只肥手捂上胸口,生无可恋地哭号:“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几万年也没化神了。”

老人参抽抽鼻子,‘嘻’地一笑,上前揽住参宝半只肩膀,安抚地拍着道:“好了好了,就算爷爷不对,你也不用如此痛不欲生嘛!说不定,换个环境你还就真能成仙呢?”

见参宝依然抽抽搭搭,他继续蛊惑:“再说了,这次你豁出命去帮了瑶姬,甚至不惜搭上整个参界,到时候那丫头成了天宫太子妃,成了天后,随便给你一点好处,参界可就平步青云了。是不是这么个理?”

“我不要好处,”参宝抹泪嚷嚷:“你又骗我!以前还说等我长大,就把瑶姬求来给我做仙侣的,结果呢?还骗我一起帮你,把她送给天宫太子去了。”

老人参被问得哑口无言,捻着胡子掩饰自己的理亏,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,瞬间强硬起来骂道:“你还有脸说?仙侣仙侣,那得成了仙才行,人家瑶姬才多大?百年成仙。你呢?白白活了几千岁,成仙的门槛都没摸到,人家能瞧得上你?”

参宝语结了,成仙一事是他内心里的死结。作为参界最有前途的灵苗,他五百年化形,已经打破了妖灵化形的最短年岁记录,稳居后浪宝座。

但是,在那之后,在这之前,四千多年了,他还是一个妖灵,并没有像刚刚化形之时,众说纷纭中猜测的那样,很快成仙。

原来,青芧帝君在时,参宝有幸得到过指点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记得特别清楚,当时自己风华正茂,样貌即便够不上风流倜傥,清秀可人还是妥妥具备的。

而青芧帝君绝代风华、温柔可亲,在一次教授玄女神君修行之时,参宝无意听到帝君言说了一件事,那便是关于昆仑妖灵成仙的隐秘。

昆仑妖灵原本皆可成仙,即便不能化神,有不死神树在,大家也能够凭借神树之力而不死不灭,等同于仙神之长生。

但是,随着昆仑势弱,天帝逐渐插手昆仑事务,后来竟趁帝君出征魔界之时,直接派了强悍的异兽来代替西王母守护不死树。

这样的结果便是,不死树名为昆仑所有,实则完全掌控在天帝手中,昆仑妖灵成仙的捷径被截断。

按说,没有不死神树的果实,大不了多花费一些时光,慢慢修炼也就是了,只要刻苦勤奋,早晚亦能跻身仙列。

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,天帝变相夺取了不死树之后,胃口大开地想把昆仑也整体纳入神界掌控,帝君当然不同意。

青芧帝君拒绝了天帝的明示暗示,双方虽然没有彻底撕破脸,但昆仑与天宫的关系一度将至冰点。

天帝掌握中的不死树,不再是昆仑专有;妖灵们想要成仙,除非低头接受天宫安排,为天宫卖命,否则一道天雷当头,任你资质出众灵根清正,也必然灰飞烟灭神魂俱消。

玄女神君为什么能化神?就是青芧帝君与天帝交涉,取得天宫认可的结果了,而她要付出的在后来也一一得到验证,天宫女战神,得到了神位,失去的则是自由。

那些隐秘,装在参宝心里几千年了,他不敢对任何人提及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还记得那时,当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呼吸,瑟缩在那方小角落里,只待帝君与玄女神君离开之后,像个幽灵般漫无目的游逛于昆仑丘各山头间。

抬头,无边无际的天穹笼罩四野。

参宝大口呼吸,却总感觉自己已然成了瓮中鳖,天穹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如果成仙的代价是失去自由,成仙又有什么意义?

如果化神的代价是替人卖命,化神又有什么必要?

那一刻,参宝决定了,他绝不成仙。

后来的后来,参宝开始放飞自我,仿佛突然间就失去了灵气,曾经最具有希望的后浪,泯然于众灵。

心宽体胖,换来的是嘲笑白眼。

但他无所谓,只为青芧帝君那一个微笑。

最后一次,参宝见到青芧帝君,是在她披甲执戟再次出征魔界之时。

昆仑仙神妖灵们,都去送行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越过许许多多的头顶,青芧帝君的眼眸准确无误定格于参宝身上。

她淡淡一笑,满面欣慰中夹杂着一缕无奈:

“这样也好!”青芧帝君这话,在参宝心底响起,只对他一个人传声说的。

这样也好!参宝明白帝君的言外之意,或许一开始,她就发现了自己偷听吧。

脑海里的片段一闪而过,耳边听着爷爷絮絮叨叨的说教,他忽然就想开了。

成仙天注定,半点不由人,爱谁谁吧!

绿草红花是昆仑,冰天雪地也是昆仑,反正又成不了仙,待在哪儿还不是一样。

至于瑶姬,他压根儿就没敢奢望过。

一棵卖相上佳、品相不俗的灵芝,可不是任谁都能消受得起的。

自知之明,他这棵横向发展的人参还是有的。

看着参宝迈着短腿走向更深的风雪之中,老人参不禁叹气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望向白茫茫不停落雪的天穹,他暗自嘀咕:“瑶姬丫头,我可等着你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呢!”

……

天宫派出的援军,是由玄女直接领军的一支精锐,因常驻天河而得名,俗称天河水军。

既叫水军,自是擅长于控水一道。

天帝调派天河军援助人界,也是诚意十足。

玄女和太子俊算是十分熟络了,于太子俊有半师之谊。

将帅之间相处倒也愉快,太子俊一路上兴冲冲,带领天兵赶到了人界。

同来的自然也少不了陆吾。

作为先锋大将麾下,一名普通的斥候,陆吾承担了来回传递最新战况的任务。

身着天兵制式化战甲,陆吾看着倒是比在昆仑时英俊多了。

接到上一名斥候的消息,他驾云直飞到玄女与太子俊身前,半空中拱手回禀:“禀殿下,前方有消息传来,大军即将飞临人界北境之地,请示下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太子俊闻言向玄女看去。

玄女英气勃勃,就站在太子侧首稍后一步的云头上。

“传令大军加速前行,派人先行去与人皇通报。”玄女沉稳有度地吩咐。

陆吾大声应‘是’,调转云头直奔前方去了。

太子俊看着玄女,佩服道:“老师,刚刚那位就是叔祖打发来天宫学习战术的陆吾神君吗?看着挺爽直的呢!”

玄女略躬身,言语淡淡地回道:“是的殿下,他就是陆吾。”

太子俊满眼是笑,由衷赞道:“昆仑丘钟灵毓秀,老师和诸位神君个个不凡,就连昆仑的仙妖们都很灵秀,完全不似天宫那些仙仆死板无趣。”

玄女面无表情,刻板道:“多谢殿下夸赞。只是,本次出兵人界殿下乃是掌印元戎,还请不要再叫臣为老师了,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“麻烦?”太子俊不解:“一个习惯性的称呼也不行吗?”

玄女一本正经道:“是。军中有军中的规矩,殿下率军想要保证令行禁止,就不可以让您的头上再多出一个官长来,将士们执行军令才不会无所适从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太子俊虚心应下,敛容道:“多谢玄女将军告知,本殿记下了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颔首回礼,并不想与太子俊多谈。

紧随太子俊身侧的依然是神卫司羿,和出发以来就一直处在兴奋难抑中的玉麒麟,其他十一个近身护卫紧紧随在身后,亦步亦趋不苟言笑。

太子俊站在云头向下俯瞰,新奇大于使命,完全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男孩。

玄女在旁看得十分无奈。

抛开身份看太子俊,玄女并不反感,只是没想到天帝会将太子打发来,这就让她很有些嘀咕了。

战场从来就不是纨绔该来的地方,便是想着磨砺太子有的是机会,却偏要打发到自己身边来,天帝还真是心大。

玄女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,她也知道天帝并不完全信任自己,不过看在她有点真本事才委以天河军统领之职,为天宫卖命罢了。

天帝将太子俊放到天河军来,就不怕她这个昆仑借调神君不肯尽心相护吗?

还是天帝觉得,驱逐凶兽是微不足道小打小闹?

玄女嘴角一撇,凶兽能够逃出极北之地为祸人界,幽都之门必然已毁,除非杀干净恶沼里面所有的凶兽,否则就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守护之战。

而恶沼内的情形到底如何,凶兽的数量与实力,以及幽都之门再建……哪一样都不是小事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青涩幼稚的太子领军,实在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,恐怕到时候不帮倒忙就是最大的尽职了。

胡乱想着这些,便见陆吾回转,极尽斥候职责。

陆吾急速飞来,见太子俊只顾新奇,便向玄女眨眨眼禀道:“信侯回来了,说人皇正在前方亲自搏杀凶兽,顾不得前来迎接天兵,让咱们直接赶赴一线就是了。”

这么直接?玄女有些愣怔。

遂即想到来之前得到的消息,再对照印象里的人皇稍加分析,便明白这不是人皇托大摆架子,而是人界战事真的不容乐观,人皇亲自上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。

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虚头巴脑那一套了,玄女忽略太子俊径直下令,命陆吾带路,自己亲率先锋兵将直奔战场。

军令既出,天兵得令即动,直扑一线。

太子俊这才在司羿的提醒下收束心神,向玄女看过来:“将军这是要去杀凶兽了?”

玄女拱手:“殿下不必着急,只在云头上观战即可,小神带兵前去,若有需要再派人来请殿下出手。”

太子俊听了也没觉出什么不对来,颔首笑道:“那将军自去便是,你若打不赢凶兽本殿自当率众赶去援手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应了,淡淡说声“是”,飞下云头一径往人界大地而去。

太子俊见了对左右钦佩道:“你们看看,玄女老师不愧是天宫女战神,雷厉风行身先士卒,当为我辈之楷模呀!”

神卫们都捧场地附和回应,只有司羿望了眼身后没有言语。

“司羿,你在看什么?”太子俊好奇询问,也转头看去:“后面有何好玩新奇的地方吗?”

司羿看着身后虚空:“禀殿下,小神刚刚似乎感应到一道气息掠过,像是有人在窥视。”

太子俊讶异:“哦?那会是谁偷窥我们?”

司羿摇头:“不知道,或许是小神感觉出错了吧!”

“你太过紧张了!”太子俊笑道:“从走出天宫开始你就一本正经的,是被陛下的严令吓到了吧?”

司羿抿着嘴没有回答。

太子俊安慰他:“无须如此紧张,陛下让你们誓死保护,那就是他老人家经常挂在嘴上的老生常谈,咱们又不是单独出来,天河水军全部随行,哪有什么了不得的危险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不敢掉以轻心,委婉劝谏道:“咱们还是谨慎小心为上,此处到底不比天宫,以防宵小之辈趁乱生事。”

“就是就是。”玉麒麟附议:“殿下您要是有个一差二错,我们这些人还不得被天帝陛下活刮了啊!”

太子俊满头黑线,伸手拍了一把玉麒麟轻斥:“你算哪门子的人,刮了正好!”

玉麒麟方知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了心里话,搓着脑袋嘿嘿而笑:“我也就是这么一说,总之小心无大错嘛!”

嫌弃地瞪了眼坐骑,太子俊看向司羿:“行了,休得危言耸听。前方人界有难,咱们也去帮一把手。”

司羿忙阻拦在前:“殿下不可。玄女神君说了让您在云头掠阵,殿下不必亲自涉险。”

太子俊拨开司羿:“你是听她的话还是听本殿的话?我既来了此地,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!”

司羿急了,单膝跪在太子俊面前,恳切劝阻:“殿下,还请三思啊!”

身后一众神卫见司羿这般,也急急赶到太子俊面前跪了一片,阻拦之意不言而喻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再一次,太子俊感受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。

身份带来的掣肘,从小到大一直存在,并不陌生。

但这一回,太子俊却突然忍不了了。

冷了脸,恼怒地盯住司羿,他恶狠狠道:“本殿今日非去战场一展身手,除非你等绑了吾动弹不得!”

天宫太子,未来的神界执掌者,敬着尊着都来不及,谁敢上绑放肆那真是不要命了。

司羿无奈,垂头道:“臣不敢。”

神卫们也齐齐低头认错:“臣等惶恐!”

君臣之间等级鲜明,这都是天宫条律里面载明注释过的内容,天兵神卫们没有一个不清楚的。

震慑住了神卫,太子俊带着玉麒麟当先飞下云头而去。

此时的太子俊脸色端穆、神情傲然,与之前随性温和的样子完全不同,身上已然隐隐显露王者之气,倒也颇具气势。

劝不住、拦不成,神卫们自然很紧张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翻身而起,带领神卫急速追赶上去近身护卫,只看得还在云端待命的天河大军一阵懵圈。

玄女只带了部分天兵先去探虚实,大部队守在此处随时听调,并肩负着保护太子的众任。

而眼下,太子一意孤行杀入战场去了,临走也没有任何命令下达,那天兵们是跟上去冲锋陷阵,还是继续待命空中呢?

天兵们你望望我、我看看你,俱都没了主意。

将帅均亲临战线搏杀凶兽,而兵卒在云头观战,这委实说不过去啊!

天兵们都不笨,如此一想便达成了共识,紧随太子俊飞向了人界地面。

天河水军共有数万之众,玄女带去的先锋只有几千。

随着太子俊的身后,数万天兵从天而降,身上统一的银白色战甲熠熠闪光,霎时映得人界北境亮了许多。

玄女正与人皇姜离并肩一处搏杀凶兽,错眼看见太子俊明灿灿金光耀眼地出现在战场上,一个走神差点没被丑陋地凶兽一爪子扫飞。

姜离执鞭击杀及时解围,杀掉玄女身前的凶兽,边继续搏杀抽空提醒:“神君小心!”

玄女手提大剑杀到姜离身边,急声询问:“按照人皇估计,这一轮凶兽冲击多久能退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抽空打量了一眼周围,沉沉道:“凶兽不似其他生灵,他们没有撤退的意识,只是悍不畏死往前冲。什么时候完全杀光,什么时候才能喘口气。”

玄女头疼不已,周围凶兽如潮似水,兼之个个体型硕大气力巨大,虽属无脑冲杀但数目庞大,饶是天兵和人界修士们奋力拼杀,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将之屠戮殆尽。

适才看见太子俊入阵的地方,离着玄女不远。

她匆匆一瞥,那边搏杀动静不休,凶兽奔跑嘶吼的乱像中,已经看不到太子俊的身形。

真是活祖宗!玄女腹诽,仗剑杀过去解救。

没敢跟其他人讲太子俊也来了战阵,这也算是保护天宫太子的一种方式,免得有居心叵测者趁火打劫。

玄女有天宫女战神称号,这份荣耀可不是凭空得来,而是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事凭真本事获得。

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握和判断,她还是十分有经验的。

牵一发而动全局,太子俊的身份就是那根动不得的宝贝头发丝。

凶兽一个个倒下,玄女来不及去提炼兽核,一心直管厮杀快速靠近前方,那个太子俊出现过的战圈。

与玄女有着同样认知的还有司羿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位天帝特派,太子身边第一神卫的天宫家生战将,牢牢守在太子俊身边一边击杀扑来的凶兽,一边还留心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动静。

职责所在,没办法!

反观太子俊却是从未有过的兴奋激动,手里握着一张神弓,身前有数名神卫护着,他便得以有板有眼地张弓搭箭,袭向随意一处都能轻松射中一只凶兽。

每射中凶兽,护卫们就应景地奉上一阵欢呼,完全一副御苑之中打猎的悠闲姿态。

司羿看得直皱眉头,但无能为力,只得吩咐了玉麒麟四处冲杀尽快去找玄女接应,自己执弓补刀射杀那些中了太子的箭还在横行无忌的凶兽。

玄女突破重围,终于杀到太子俊战圈时,看到的场面实实在在就是纨绔子弟在后花园射猎的一幕。

但这里不是天宫后花园,是流汗流血的战场,更是关乎天地安稳的博弈场。

灭杀了一头扑到太子俊身前十来步,被司羿及时补射的凶兽,玄女当着太子俊的面,狠狠剁掉凶兽的硕大头颅,从中提取兽核拿到太子俊面前。

“殿下,这是您的战利品。”玄女冷酷地奉上兽核。

太子俊心虚地看了眼玄女手掌上的兽核,又扫了眼前面化为一堆粉尘的凶兽尸体,心头萦绕着玄女斩下凶兽头颅的血腥一幕。

“我不要。”他果断拒绝,摇头道:“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兽核吗?从这般恶心的凶兽身上得来,想想都直欲作呕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手掌一翻炼化了兽核,二话不说将其中一缕精气按进太子俊胸口。

太子俊倏然大惊,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胸口惊呼:“你……你怎的把这恶心东西放进我体内去了?”

司羿忙上前来护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欲言又止地抿了唇看着玄女。

玄女面容冷峻,毫不客气道:“殿下不在云端掠战,擅自亲临战阵,不为兽核难道仅仅觉得好玩不成?”

太子俊尴尬地看着玄女,很不服气地回道:“将军此言差矣,吾亦是出于对人界一片爱护之心,不忿凶兽肆虐才加入搏杀,怎的就成了贪玩?”

玄女没有急于驳斥,定定看了太子俊半晌,直把对方看得心虚不已低了头,又深深施了一礼才道:“小神出言无状,还请殿下勿怪。”

太子俊哪里还敢追究这些,顺势就坡下驴,转移了话题笑道:“将军且看,天兵们全数出动投入战阵,相信很快就能彻底击退凶兽潮了。”

天河军倾巢而至的场面,玄女早已看到了,见太子俊毫发无伤,还被自己奚落了一通,不禁松口气应道:“是,殿下亲率天兵前来援助,这波凶兽自然将被横扫。”

毕竟是天宫太子,适可而止地奚落之后,及时送上台阶与高帽子同样重要。

太子俊闻言果然眉开眼笑,适才受了玄女数落的一点怨气顿时冰消瓦解。

“老师,你发起火来很凶呢!”他低声对玄女笑道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再一次无奈,咧了咧嘴角随口道:“殿下既然来了,那便随小神去见一见人皇吧!此番凶兽之祸的始末,人皇应当最为了解。”

太子俊敛容收起小动作,颔首回道:“将军说的是,吾这就随你同去,前面带路吧!”

玄女点点头,自去前方杀凶兽开道,心上直觉十分无语。

怎么看,太子就是个玩心深重青涩稚嫩的大男孩,离着真正的沉稳尚有不小距离,这一趟纯粹就是给她添乱来的。

有天河水军大部天兵的助力,凶兽正在大幅度被剿杀,人皇一方压力大减。

玄女引着太子俊一行到来时,姜离正由榆罔包扎着左臂。

“人皇负伤了?”玄女关切询问。

榆罔低头包扎,话语中满是自责:“都怪我实力不够,叔父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。”

姜离抬头看来,一眼就见太子俊金光闪闪正向他走来。

对于这位天宫二号人物的到来,姜离很是震惊。

之前只顾击杀凶兽,玄女亦未来得及说明,委实想不到天帝会打发了这位来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得益于人界长期以来与神界的密切关系,姜离与太子俊有过一面之缘。

几日来无数次与凶兽厮杀拼命,不是没有怨恨过神界冷漠,但此刻见到太子俊亲至,姜离还是由衷感动与感激的。

接过榆罔手里的活草草裹缠了事,姜离起身迎向太子俊,隔着几步远便施了一礼。

此时的人界,早已不是鼎盛时期的人界,人界孱弱,于神界天宫而言亦为臣属关系。

人皇在人界贵为人皇,但面对天宫太子时,并无多少优越感。

何况是在这种人界有求于天宫的特殊时期,便是为了人族和人界众多生灵,行这一礼姜离无怨无悔。

“太子殿下亲临,在下有失远迎,还请海涵。”姜离客气道。

太子俊急忙上前还礼,彬彬有礼道:“人皇折煞吾了。人界之事陛下一经得报便火速调兵遣将,命吾前来援手。天宫来迟,你们受苦了!”

这几句话说得漂亮至极!

莫说玄女刮目相看暗暗赞赏,就连司羿等神卫亦是与有荣焉,觉得他们的殿下肚子里到底有货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客套了两句,引着太子俊到旁边比较干净的一块空地上说话。

此轮凶兽大潮基本剿杀完全,战场上到处都是倒卧的凶兽尸体,天兵和人界修士们正在提取兽核处理残余。

听说是天宫太子来了,榆罔也没有赶去收集兽核,而是和几名人界修士随在了姜离身后。

一来好奇天宫太子的身份行事,而来也有为人皇做仪仗的意思。

同样是太子,看看人家天宫的衣饰华贵、前呼后拥,再看看自己,榆罔顿时便不好了。

领着人界众修士在后,榆罔原本还在为姜离向天宫太子行礼表示不服,见太子俊还算谦逊知礼,言语间对姜离十分尊重,对人界也是关爱有加,榆罔只得按下个人心思,静心听他们的谈话。

太子俊于姜离并肩而行,说起凶兽之事。

“吾长居天宫只知闭门读书,不免孤陋寡闻。”太子俊谦虚异常道:“敢问人皇,这些凶兽可有法子将它们彻底赶出人界么?”

毕竟是人皇,几句话间便看出太子俊心性单纯待人赤诚,姜离对答之间便少了许多虚假的客套,多了一些亲近与真诚。

抛开神族本身就优于人族的寿命来说,眼前接近两万岁的天宫太子,其实也就跟榆罔差不多的年纪,甚至还不如榆罔历练沉稳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因此,再看太子俊时,姜离只当他是初出茅庐的后辈,对其所问自是知无不言。

“殿下不知,凶兽原为人界生灵,很久以前因为残害弱小,被我人族至圣先皇联手天帝陛下,共同出手封印于极北之地的幽都恶沼。”姜离絮絮言说。

从太子俊表情上就可看出,在这之前他确实对此不甚了解。

姜离继续道:“很长一段时期以来,凶兽被封极北之地,更有幽都之门震慑,它们是没有办法越界来祸害人界的。但是这次……”

望了眼身后满目疮痍的大地,姜离沉重道:“凶兽如潮席卷我人界,人族死伤惨重,无数族人填塞兽口血流成河。想必那道封印之门已然遭到毁坏,又何谈彻底驱逐呢?”

不需姜离细数,适才搏杀凶兽的场面太子俊亦是亲身经历,闻言不禁动容。

“凶兽如此作恶,应当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,最不济咱们把那道幽都之门重新修筑了不就可以,怎的就不能彻底驱逐了?”太子俊意气风发地说道。

姜离苦笑,果然天宫太子单纯非常,如此艰难之事在他口中竟似顺手而为一般,话语虽幼稚倒也可爱,比天宫那些故作高深的仙神要有人情味多了。

知晓重建幽都之门的事情太子俊做不得主,姜离也无意与他多谈,见兽群被灭,离下一波攻击还有一点时间,他吩咐榆罔带人去收拾行帐。

天宫太子神驾在此,总不好让他也跟随大家旷野露宿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榆罔领命,带了人族修士们自去准备。

天兵既然到了,可算是极大地减轻了人族压力,可以趁机缓口气众人自是欣然。

有年轻的女修士走到榆罔身旁,一边帮着榆罔搭建营帐,低声愤愤道:“殿下也真是好脾气,天宫来的是太子,您也是太子,凭什么就甘心情愿为他驱使!”

此女乃人皇宫女侍卫首领,名唤南星,日常负责人皇和太子的起居饮食事宜,因为身具不弱的修为,此次对抗凶兽也被征调而来。

榆罔手上不停打桩固定,无所谓地笑笑:“他们远来是客,到人界又是来帮咱们打凶兽的,照顾一些都是应该的,你可莫要胡说。”

南星扶着木桩,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不甘,嘟嘴不乐道:“什么远客,要不是咱们人界对他们有用,能巴巴地跑来相助才怪。”

榆罔面上微微变色,低喝一声:“扶好了!”

南星不情不愿地抓着木桩,抬眼瞪了下榆罔,兀自嘟囔:“打了脸还要硬撑着说不疼!”

榆罔正抡了大石锤砸下,听到这话中途泄气,石锤落偏便砸到了南星手臂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“啊!”南星痛呼一声,捂住手臂疼得直颤。

榆罔一见愧疚不已,赶紧扔掉石锤上前查看,惶急道:“南星你怎么样?我不是故意的,对不起对不起!”

南星忍着疼痛起身,含泪咬牙道:“你走开!”

榆罔歉疚满满:“快让我看看要不要紧?”

南星后退两步,盯着榆罔的英俊面容恨声哭道:“姜榆罔那个,你要还是这个弱小的样子,就活该被人当奴仆使唤,一辈子都只配给那个天宫太子提鞋了!”

榆罔勃然变色,恼火大吼:“你闭嘴!”

南星愣怔一瞬,连哭带骂:“好啊!你现在都敢吼我了,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,不需要我们九黎一族的支持了是不是?”

“滚!”榆罔恶狠狠地低吼,因为恼怒让他五官几近扭曲。

南星不敢置信地盯着榆罔看了半晌,最终什么也没有说,咬牙跺脚地转身跑了。

榆罔张口欲言,却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是任由南星离去。

看了眼手上的活计,榆罔满心复杂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宫太子与人界太子如何相提并论?便是天帝与人皇也无法站在同一高度去衡量,南星她是对自己有多大奢望,以为人能胜过天不成?

摇摇头叹口气,榆罔捡起石锤继续干活,搭建营帐给天宫太子起居,是叔父交给自己的任务,容不得他任性。

至于南星,想必过几日气消了也就没事了,往常二人也不是没有吵过嘴、呕过气,都能很快就和好如初。

……

千呼万唤始出来。

被参界祖孙惦记的瑶姬,此时正身着艳丽的仙裙,在落英的推搡下扭扭捏捏走上素日舞姬们排演的仙台。

隔着灵泉叮咚的仙池,女嫦仙君望向瑶姬,顿时便被惊艳到了。

谁说这是‘小仙子’的?

看那玲珑有致的身段,多一分嫌肥,少一分嫌瘦,该凸则凸、应翘挺翘,端的是纤浓合度比例完美。

再看样貌,明眸善睐、琼鼻丹唇,一张白皙的鹅蛋脸饱满细嫩,于众仙姬千篇一律的瓜子脸,形成显明的反差。

就,很出众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又纯又欲,正是天宫大神们隐藏心底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。

会长的仙子,没办法!

女嫦早先满腹的怨气,在看到如此装扮的瑶姬之后,稍稍有所减弱。

她便知道,这天地间只有不愿花心思打扮的雌性,没有真的丑到无可救药的仙灵。

何况,还是太子俊一眼倾心的瑶姬。

这仙子,可挖掘、可塑造。

瑶姬一手拽着紧身仙裙,连走道都不会了。

从小大大咧咧惯了,打打杀杀也惯了,就没有谁教过她好好装扮自己。

包括跟青鸾厮混的那十数年,都是上树摘果子、下河摸石子疯闹过来的,即便青鸾身边有白凤神君派给她的司仪仙官,但哪一次不是出门时衣装齐整,回房便丢盔弃甲了。

三界打扮哪家强,孤鹜仙岛找女嫦!

虽然有些别扭,但不得不说,很漂亮,很美丽!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含羞带笑,接受来自所有人的审视。

羡慕嫉妒恨,各种复杂莫辨的眼神里,她找到了身为正常女性,与生俱来的虚荣感。

女嫦已是迫不及待,飞身来到仙台,对瑶姬笑道:“怎样?本君没有看错吧?你就是天生鹤立鸡群的那一个,还不赶快排练起来。”

瑶姬承认自己喜欢这些,不论漂亮衣装,还是别人的赞赏肯定。

她已经完全忘记,自己刚开始是如何抵触拒绝这份领舞差事的了。

“我,真的可以吗?”带有一丝丝忐忑,她问。

女嫦颔首:“当然,相信自己,相信我。”

那个叫惠薰的仙姬,顶着敦厚的笑脸,小心翼翼走上前来,十分真诚道:“仙子真是天生的舞者,你一定会一举成名的。”

说完,还不忘拉上其他人:“不信你问她们,大家说是不是呀?”

这句,她是对着一众仙姬们问的。

瑶姬看到,这话问出之后,有数张憋得难看的脸色,她们那副违心恭维奉承的表情,活像吞了什么了不得的飞虫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通言不由衷的亲热,堪比修炼般疲累。

瑶姬最终还是站到了领舞的位置上,在仙乐飘飘中,一板一眼地学起了如何做一个优秀的舞者。

到目前为止,瑶姬依然觉得离开昆仑是对的。

同样都是修炼,面对一群腹黑神君,和一帮子把心思写在脸上的仙女,她还是喜欢这份简单的快乐。

淹没在花花绿绿的摇曳婆娑中,瑶姬有所领悟,昆仑丘的日子之所以沉闷无趣,原来竟是少了歌舞仙乐的陪衬。

嗯,如果有机会,还是得跟帝君提个建议,在昆仑也成立个乐队,再培养一些腰肢柔软的精灵来舞蹈。

就像自己这样,这样……

啊——

一个分心,下腰下狠了,这疼……

排练第一天,以瑶姬闪了腰而告终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趴在云床上,瑶姬龇牙咧嘴,忍受着落英的推拿。

真是搞不懂,帝君怎的就那么喜欢推拿这一套?

有些仙神的特殊癖好,当真不能理解。

门口人影一晃,惠薰满面担心地走了进来,在离着瑶姬三尺远的地方站定:“仙子,无大碍吧?”

瑶姬转头看过去,惠薰面上的真诚不似作伪,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。

但,她就是对这样的惠薰喜欢不起来。

闪到腰的那个瞬间,有只脚刚好伸到了她的腿边。

瑶姬不敢肯定那脚落到实处会带来什么,但它的主人正是惠薰,而当时,按照女嫦设定的定规舞姿,本没有脚的什么事。

“无碍的,谢谢你来看我。”瑶姬淡笑,目光顺着惠薰的裙裾移向她的脚面。

小巧的云纱舞鞋,是每个仙姬的统一标配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惠薰,只此一枚。

感受到瑶姬的质疑,惠薰顿时泪盈于睫,弱不禁风的身子往前又迈进一步,愧疚道:“仙子可是在怀疑我?当时,若非我愚笨舞错了步子,你下腰时原本可以扶上一把的。”

瑶姬嘿嘿笑了,这段位有点不够看啊!

论装无辜,她可是祖宗。

惠薰搞得这一套,都是自己玩剩下的了。

本着好好配合的态度,瑶姬决定满足这位小仙女的表演欲。

她笑着移开了目光,亦做不解状:“好端端的我怎会怀疑你什么?你可是第一个来看我的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

惠薰脚下动了动,稍稍靠近,瞄一眼瑶姬的腰部,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精致的玉盒,言道:

“我这里有以前练舞受伤时用过的药膏,乃是我母亲于天宫当值有功得来的赏赐,据说来自羲和国的有庐氏制作,跌打损伤药到病除。仙子不嫌弃,不妨试试看。”

羲和国有庐氏,神界最为出名的药石大家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听过一些有关传说,除了昆仑不死神树,能够令仙神长生不死,好像只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庐氏可以做到了。

只是想不到,孤鹜岛上一名小小舞姬,竟怀揣有庐氏出品的药膏,端的令人惊讶。

见瑶姬不答,惠薰缓缓打开了玉盒,一股奇异的药香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,仅只闻一闻,便觉神清气爽。

落英到底年幼,看到这药膏如此神奇,也没多想什么便抢先一步接了过来。

“仙子,这药看起来不错的样子,咱们试试吧。”她说着,便打算挖出一块来用到瑶姬身上。

瑶姬撑着疼痛,不动声色夺过玉盒拿在手里。

充分考虑到惠薰的心情,瑶姬笑言:“急什么?这么精致的药盒我可是第一次见,先欣赏一番再用不迟。”

落英不疑有他,亦笑着凑上去端详:“说的是呢!有庐大师不光制药顶级,就连盛药的盒子都这般漂亮。”

瑶姬眼角扫到惠薰眼里闪过的光芒,她看得分明,那里面既有得意,更有鄙夷。

将玉盒塞回落英手里,瑶姬对着惠薰露出人畜无害的一个笑来: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薰惠,谢谢你送了这么珍贵的药膏来。不过,我不太习惯当着很多人宽衣解带,你看能不能回避一下呢?”

惠薰眉头蹙了蹙,低下头去:“那小仙告退了。倘若仙子觉得我的名字叫薰惠更好,我也可以考虑改名的。”

呃?瑶姬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,她又叫错了。

“啊,对不起哈!我不是有意的。”瑶姬歉意地说道:“下次,保证不会记错了,薰……惠薰嘛,真挺好的。”

惠薰抿唇笑了笑,款款退了出去。

目送那道倩影离去,瑶姬敛容,伸手揉着自己笑僵了的脸颊。

言不由衷,在过去并没觉得有什么,信手拈来而已。

但今日,在惠薰言行之中,瑶姬似乎看到了活脱脱的自己,如同照镜子一般。

原来,以前的自己竟是如此滑稽可笑?

作妖作怪,撒娇撒痴……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还有什么奇葩言行,能比这个更没节操啊!

没眼看,没心想。

瑶姬决定了,她得改!

“仙子,脱衣服吧!”落英出声打断。

瑶姬回神,捂紧了衣衫:“脱什么脱,你是嫌我命长么?”

落英讶然:“这,怎么说的?”

瑶姬咧嘴‘嘶’了一声,老实趴了下去,嘟囔:“那个薰惠长了颗七窍玲珑心,你我玩不过。”

落英懵懂地点点头,又不禁‘扑哧’笑出声来:“仙子刚刚还说保证不会错了,怎的又把人家名字叫反了?”

有吗?瑶姬眼珠转了转,撇嘴道:“正反都一样。总之你得记好了,珍惜生命,远离薰惠。”

“那这药怎么处理?”落英惋惜地抚弄玉盒:“盒子应该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无奈轻笑:“你这么贪财,是如何成仙的?”

落英嘻嘻而笑,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,肉嘟嘟可爱极了:“仙子别小看人,我可是天生的仙胎呢!”

天生仙胎?生下来就是仙了?

瑶姬不相信:“嘁!天生的仙胎,那是何等资质!又怎会沦落为这小小仙岛的仙侍?你就哄我没见过世面吧!”

落英的眼神黯淡下去,叹了一口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气,幽幽道:“小小仙岛,却是神界发落犯错女仙的囚牢,仙子又怎会知晓这般隐秘?”

啥?瑶姬一跃而起,自然又是疼得面容扭曲。

但她顾不到疼痛,抓住落英的手追问:“孤鹜岛不是神界专门排演歌舞的场所吗?你快告诉我真相!”

落英一把捂住瑶姬的嘴,惊恐的眼神四下张望,满面惶急叫道:“仙子噤声,你这样是会害死我的。”

瑶姬眼里的惊愕,不比落英少。

逐渐平息了内心的震撼,她示意落英松手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然后,一段尘封的神界隐秘,在落英的徐徐讲述当中,揭开了沉重的幕布。

……

真相往往很残酷。

仙气飘飘、美轮美奂的孤鹜岛,在瑶姬而言是新奇梦幻的仙岛,但于犯了错受罚被贬的仙子们来讲,则是监牢与噩梦。

只不过,一切无休无止的残酷惩罚,都掩盖在看似美好的假象之下。

岁月静好,不属于孤鹜岛,准确来说,不属于孤鹜岛的黑夜。

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,白日里轻歌曼舞的仙子们,褪去鲜艳归于黯淡,囚犯才是她们真正的身份。

落英谨慎地走在前面,不时提醒身后紧跟的瑶姬注意脚下。

这里是位于孤鹜岛地下的神界女囚牢,受天宫直接监管。

夜幕之下,黑暗潮湿的通道里,有着难以言说的压抑,与白昼时分地面上的景象,截然不同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跟着落英做贼似的摸黑前行,七拐八弯好不容易才到达一处相对平缓宽广的地方。

不同于通道里的黑暗逼仄,此处有微弱的光芒萦绕,能够勉强看清楚,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洞穴赫然陈列于四周石壁。

光线的来源,是由顶部一颗缓缓旋转的巨大玉球散发而来。

落英拉了瑶姬避到暗处,指了头顶上方的玉球低声告诉她:“咱们小心些,那是天宫用以监察囚牢动态的眼睛,有专门的天神负责照看。”

瑶姬觉得挺骇人的:“这么说,那玩意儿是天宫的千里眼了?”

落英轻轻点头,还未多说什么,就听一道宏阔的声浪自玉球之中落下:“女仙碧痕上前回话。”

振聋发聩的声浪,差点震破了没有防备的耳膜。

瑶姬揉着发痛的耳朵,转头一看,却见落英的小脸在混沌的光线下,一派惶急。

无数的洞穴仿佛突然之间被叫醒的眼眸,渐次亮起各色光点,丝丝缕缕的神韵飘散出来,于地下囚牢的穹顶之上,交织出异彩纷呈的一条光晕之桥,如虹霓,又如星河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瑶姬咂舌,由此可见,这里关押的女囚犯,绝对有一个惊人的数量。

光晕之中,投射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来,朦胧而虚淡。

“母亲……”落英压抑了哭腔的呼唤,细若蚊吟在瑶姬耳边想起。

顺着视线,瑶姬惊愕地长大了嘴巴。

毫无疑问,这位叫做碧痕的女仙,便是落英的母亲了。

玉球中的声浪非男非女,混杂着百兽的咆哮,又似海潮澎湃,嗡嗡嘤嘤亦真亦幻。

“碧痕,你可知错?”那声浪金铁相交般刺耳。

光晕中的身影微微昂起了头,挺胸之间身姿曼妙:

“并未犯错,如何知错!”她淡然而坚定的声线,一如投射在光晕中的身姿一般挺拔。

玉球之中传出一声厉喝:“大胆碧痕,你难道真的要为别人殉葬不成?”

碧痕的虚影端立如松:“天道有失公允,万物皆做刍狗。多言无意,动手吧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玉球内冷哼一声,倏然光芒大作,其上还有雷电闪烁。

紫色的雷纹,与亮白的电光交织扭缠,诡异妖艳不断翻涌。

“母亲……”落英又是一声轻呼,紧紧拽住了瑶姬的衣袖。

下意识地揽住落英的肩头,瑶姬内心里突地泛起一丝异样感,尖锐的疼痛便漫上了她的心房。

“嘶——”她一手抚上胸口,一手大力地护着落英。

仰头看去,玉球散发出夺目的光华,那紫白二色汇聚竟演变成了一条龙形,随着一声龙吟,狂暴之神力直直砸向碧痕的身影。

感受到了落英的瑟瑟发抖,瑶姬却做不出任何安抚的动作,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。

死死按住自己益发疼痛的胸口,瑶姬额头上沁出大颗的冷汗来。

雷龙呼啸着吞没了碧痕的身影,狂暴之气久久不散,整个地下囚牢都有所波及,各处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。

瑶姬听到了耳畔落英的啜泣,她强忍着疼痛想要安慰两句,刚一张嘴却‘哇’地喷出一口鲜血。

脑海里犹如惊涛拍岸轰隆隆巨响,心口的痛更似刀劈斧凿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在第二道雷龙再次冲向空中的身影时,瑶姬成功的晕了过去,痛晕的。

……

梦中,是一片苍翠的草地。

两个妙龄少女手拉手一起奔跑笑闹。

看不到正面,各自的长发在风中飞舞。

她们并肩迎着落日眺望,漫天云霞灿烂,勾勒出绝美的画面。

二人携手而立,衣袂翻飞间,其中一个笑道:“姐姐,等你嫁过去,咱们就没机会像今日这般玩了,你可别只顾姐夫不管我了。”

另一个亦笑:“瞎说!你我同根共生,自是灵犀相通,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最忠实的姐妹。”

“那你说的喔,不许反悔,不许背叛!”前者言语里依然是玩笑的口气。

做姐姐的却严肃道:“任凭沧海桑田,我必会守护你,完成咱们的使命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呀!你瞧,姐夫追过来了。他是一刻都舍不下你了呢!”妹妹大笑着调侃。

二人缓缓转过身来……

呃?

原来竟是南柯一梦。

瑶姬张开双眼,眼神无焦地瞪着屋顶。

梦里那两姐妹是谁?为何会跑到自己的梦境当中来?

要说是小鸾和自己,背影完全不一样,且她们两个平素也不似梦中姐妹那般彼此称呼。

罢了,梦而已,谁还较真不成。

只是,胸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。

瑶姬动了动,抬手去抚,手臂竟似千钧重,刚刚离开床榻便颓然垂落下去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仙子醒了。”陌生的声音,并非落英。

转头看去,一张面生的脸孔,其上有些微关切。

瑶姬只得问她:“你是谁?落英呢?”

陌生的小仙侍与落英差不多大,诚惶诚恐道:“仙子要落英侍奉,我这便去秉仙君知晓。”

言罢,竟匆匆忙忙跑了出去。

瑶姬脑袋还没完全运转正常,女嫦便步态优雅地跨进了房门。

“感觉怎样?”女嫦笑容恬淡地来探瑶姬的额头,并瞥了眼身后的那陌生仙侍,笑道:“这是给你新分派的侍者,胭脂。”

瑶姬不解,挣扎着想要起身:“落英去了哪里?为什么要给我另外派侍者?”

女嫦上手相助,扶瑶姬做起来,胭脂则见机放了软枕给瑶姬靠背,很是机灵的样子。

“落英的事你就别问了。”女嫦细心地帮忙调整靠枕,微有愠怒道:“她敢自作主张带你去不该去的地方,还害得你神魂受创,不适合再留为仙侍了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急忙为其辩护:“仙君你误会了,那件事不赖落英,是我要……”

女嫦打断,措辞严厉道:“不必多言,我自有分晓。”

见瑶姬面露不甘,又放缓语气徐徐道:“地底囚牢乃神界禁地,她自小长于孤鹜岛怎能不知神规严律,却还一次次偷闯进入。原来,本君念在她年幼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加管教,竟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起来。这次,要不是我及时赶到,后果真是不堪设想。”

面对女嫦入情入理的言谈,瑶姬自没有反驳的理由,但地下囚牢那骇人的一幕,却已然深深种在了脑海,落英的母亲,那位叫碧痕的仙神,到底因为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,才会受到雷霆鞭笞呢?

雷刑,可是天宫统御众仙神,最为残酷的刑罚啊!

一介女仙受此刑罚,得是多么罪大恶极?

“仙君,碧痕犯了何罪?”瑶姬好奇地问。

女嫦怔了怔,定定瞧着瑶姬半晌,才轻描淡写地随口道:“忤逆上君罢了,还能是什么罪责。”

搪塞,也不用这么明显吧?

瑶姬不依:“仙君为什么不说真话?我看得清清楚楚,紫雷之刑可不是什么随便小仙小神能消受得起的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成功看到女嫦变了脸色,瑶姬认真问道:“落英的母亲,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仙神?”

那些情景还历历在目,不弄清楚,瑶姬坚决不会罢休的。

直觉,这里面有故事。

对有趣的事情,她从来都具备刨根问底的优良八卦品质。

何况还得考虑落英,不知道女嫦如何惩罚她。

自从去过囚牢,瑶姬对她的小仙侍更为疼惜了,试问哪个做女儿的,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尽酷刑,不是撕心裂肺感同身受?

要是自己,当时就冲上去了!

“紫雷?!”女嫦错愕,又很快平复了心境,苦笑一声言道:“每月一次的雷电加身时间,你能见到那般神威倒也并不奇怪。唉!碧痕神君,也太倔强了。”

原来碧痕还是位神君,瑶姬的八卦心更重了。

女嫦叹口气,看着瑶姬轻笑:“说来,你与碧痕神君亦有渊源,她也是来自昆仑呢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愕然:“昆仑神君?我怎么从没听谁提起过?”

“你才多大!”女嫦摇头,面上既有悲悯,更有不加掩饰的崇敬:“碧痕神君晋位那时,本君也还只是一个刚成仙的不起眼的小仙。”

目光聚焦于虚空一处,女嫦颇为怀念地继续言道:“想当年,昆仑双姝叱咤三界,傲然风采无出其右,曾是多少女仙膜拜的榜样,又是多少男仙梦魂相牵的玉人!可惜……”

瑶姬双眼亮晶晶地闪烁着求知的光华,急急追问:“后来呢?后来发生了什么?”

“后来……”女嫦喃喃低吟,神情悲凉地刹住了话题:“我也不知,你亦无须打听。毕竟,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,谁还记得。”

又是这一套!

瑶姬撇嘴,关于‘很久很久以前’的说辞,她从小不知道听过多少,老人参那张嘴里,什么故事都是没有结局的。

她默然打定主意,有些事指望别人是不靠谱的,只能自己慢慢去探查,譬如地底囚牢,譬如碧痕神君。

如此一来,领舞那样的差事,最好还是推脱掉比较好,不然哪来的精力和时间去挖掘故事?

都不用刻意装扮,瑶姬惨兮兮地垮了脸道: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仙君,我这样显然是短时间内动不了了,为太子殿下献舞的事,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。你看,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差事,你就不要客气分派给我好了。”

女嫦收敛其适才不经意流露的情绪,含笑嗔怪地戳了把瑶姬的额头:“你呀,就给我好好歇着吧!少闯点祸,我便省心多了。”

说着,又意味深长地补充:“殿下也便省心很多。”

这关珑俊什么事嘛!瑶姬暗自吐槽。转念一想,许是女嫦觉得受人之托忠君之事,她对自己关心所致的延伸唠叨吧。

“嗯嗯,我一定乖乖的。”她嘴甜,态度也十分配合,妙龄少女嗲起来,男女通杀。

女嫦颔首,温柔地帮瑶姬把一缕秀发别到耳后。

讲真,她并不讨厌瑶姬,只是怕麻烦而已。

“那行,你乖乖休息,我让胭脂给你备了汤药,等下喝了应该就没大碍了。”女嫦起身,叮嘱了瑶姬,便径直离去。

回味女嫦的言语,再联想到地牢中所见,瑶姬的一颗心蠢蠢欲动。

不可否认,孤鹜岛有瓜可吃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瓜之大,一口吃不下。

她得好好筹谋一番。

……

经过三四日的静养,瑶姬恢复了生龙活虎。

但,她还赖在床上,佯装孱弱。

没办法,为了挖掘真相,有些必要的铺垫还是得提前安排上。

默念着良药苦口,吞咽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,总算顺利打发走了胭脂。

下床换了利落的衣衫,瑶姬开窗查看,正是入夜时分,整个岛中丝竹暂歇归于宁静。

确然,是个特别适合行事的月黑风高之夜。

快速翻出轩窗,循着那夜落英带她走过的线路,瑶姬遮掩着来到地牢的入口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兴许因为发生了上次的事件,女嫦有所重视,入口处赫然守着一名孤鹜岛男仙。

男仙,在孤鹜岛很是稀缺,于莺莺燕燕的女仙群体为主的小世界,他们拥有特殊的地位。

并非囚犯,既有自由又可以安然享受众女仙的追捧奉承,这些男仙过得滋润又惬意,连偶尔出岛带回来的零碎小玩意儿,都成了本地抢手货。

因此上,孤鹜岛的男仙,鼻孔朝天惯了。

借着星光,瑶姬认出值守的这位,是叫风月的一名男仙,平素常故作深沉,喜欢吟诗。

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。

瑶姬索性大大方方地上前,边走边感慨轻吟:“昨夜星辰昨夜风,画楼西畔桂堂东……”

这般,从青鸾那里学来的诗句。

听说是得自人界而来,虽不懂深层次的意思,但吟诵起来着实应景。想来,人界一定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。

风月仙果然就被陶醉了,明明眼里闪烁着狂热,却强装矜持地没有迎上来,而是主动开口询问:“敢问,仙子是哪位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嘁!瑶姬暗自鄙视。

孤鹜岛的男仙当真是被惯坏了,主动跟女仙说句话好像多大恩典似的,还偏要装作不认识。

不过,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。

瑶姬亦假装才看到对方,朝着风月望过去,恍然道:“呀!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邂逅您。”

风月也算老仙了,只不过维持着风华正茂的皮相,从来都以青春鲜嫩示人。

“原来是瑶姬仙子。”还算说了句真话。

他端着矜持,淡淡问道:“这么晚了,仙子为何还未休息,却出来吟诗?那诗,是仙子所做么?”

最后问的才是重点。

瑶姬踏上几步,依着风月的喜好,配合地摆出一个擅诗者应有的气质,怅惘而故作高深。

自然,未语先叹,拿捏得相当到位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望着漫天星辰,言道:“唉!生活如此无聊,不如吟诗!”

风月眼里的狂热几乎就要喷薄而出:“那便不妨多吟几阙。”

“唉!罢了罢了!”瑶姬轻摇甄首,目光依然停留在繁星间:“纵然满腹诗情,又怎抵得上知己一见?也不过是糟践了诗句。”

好了,风月瞬间沉沦,用迷弟样的眼神看向瑶姬:“仙子果然与众不同,放眼孤鹜岛,不不,三界之中你的诗才无出其右。”

瑶姬心下暗喜,嘴角却扯出一丝苦涩,回眸望向风月:“那又如何?天上地下,哪个记得?”

“我,我啊!”风月终于按捺不住,热切道:“仙子把你的诗吟诵出来,往外传诵的事,就包在我身上了。”

恐怕到时候就没我什么事了吧?放在素日,这话肯定就甩在风月脸上了。

青鸾说过,千古文章一大抄,有的是借别人之口出自己之名的事例。

仙神也不能免俗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但,此时当然亦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。

瑶姬也拿出豁然一亮的表情:“真的吗?真的可以广为流传?”

风月狠狠点头:“那是自然。”

言罢,唯恐瑶姬反悔似的,翻手化出纸笔迫切道:“你来吟,我来写,如此便可。”

假意踟蹰,瑶姬默了默,嗲声道:“可是人家现在口渴了,就想喝那月桂树上的露水,不然一句也想不起来呢!”

风月皱眉,迅疾又掩饰了不耐烦,左右看看道:“仙子稍待,我这就去为你收集,一瓯可够?”

瑶姬满面感动:“那,多不好意思。”

“无碍的。”风月收起纸笔,大度道:“在这孤鹜岛,哪个不知我最是体恤温和之仙。仙子在此等候片刻,我去去就来。”

装呗!谁不会。

瑶姬颔首,眼睛里小星星乱飞:“那便有劳尊驾了。”

风月摆摆手,以最自傲的姿势飞离,直奔岛上月桂树林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见他离去,瑶姬甩手耸肩,身上的鸡皮疙瘩才算平复了一些。

得意一笑,她转身掐起法诀,神力起处闪身没入地牢结界之内。

真的要感谢窫窳神君,这些年没少逼她提升实力。

进了结界,便是另一个世界,阴暗依旧,潮湿依旧。

一个浮于虚空的仙岛,哪来这般浓重的水气,也是搞不懂。

一边嫌弃,一边往前,所幸这暗道没有其他分叉,一条道直达地底深处。

凭借超强的胆量和记忆,来到那日与落英藏身的地方,瑶姬举目望向洞顶那颗转动的光球。

从女嫦仙君那日所言,可以得知雷龙形成是有一定时间规律的,今夜并未见到可怖的紫雷滚滚,更没有那刺耳的申斥之声,地牢内安静得不像有活物。

原地转了一圈,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洞窟间掠过,问题便出现了。

落英的母亲,碧痕神君在何处?要怎么才能取得和她的联系呢?

试探着,小小叫唤了两声,周遭一片幽静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胆子大了起来,想到此次若无功而返,还未必有机会再来,便放开嗓子喊叫:“碧痕神君,你在吗?出来聊聊啊!”

依然是毫无异动,洞窟全部黑漆漆的,没有任何回应。

奇了怪了!瑶姬很不甘,那夜可不是这样的。

想了想,她掐起法印,随意轰向头顶上方的洞璧,并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
按照对自己神力的不完全预估,这一记打出去,至少能轰碎一个小型规模的山包。

这么多被监禁的仙囚,就不信叫不醒一个。

然而,事实就是很出人意料,她的神力打出去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被洞璧吞了。

说吞,委实形象极了。

就在瑶姬一掌推出去,神力触及洞璧之时,这幽暗沉寂的洞穴逐渐变形,眼花缭乱的扭曲变幻,然后化出一只巨兽的头颅。

巨大的兽首,狰狞可怖,双目一张如同两道电光直直射向瑶姬,兽口嘶吼流出几串粘稠的涎液,腥臭之气熏人欲呕。

虽然出身昆仑,从小与妖灵为伍,但此般怪物当属首见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惊愕地叫了一声,闪身躲向一块石壁。

巨兽已然看到了蝼蚁般的瑶姬,鲜红的长舌‘呼’地变长,携风雷之势卷了下来。

奋力向侧旁逃闪,胆大如瑶姬也不由得咂舌惊慌,刚刚巨兽的舌头袭来,她分明看到了其上倒刺样蠕动的凸起,还有上面不断滴落的涎液,恶心至极。

一击不中,兽舌反向又是一扫。

这次,瑶姬有了防备,轻松一跃从巨舌下部飞落远处。

两次都未能得逞,巨兽显然是动怒了,一声地动山摇的兽吼中,宽阔的舌头涨大了一倍之多,几乎就是一座活动的山脉。

巨舌的主人定是一个具备一定灵智的兽类,第三次捕猎,它采用贴地漫卷的方式,从洞穴一侧扫向瑶姬。

涎液狂洒,恶臭充斥了整个空间,这回瑶姬处于正面,她更清楚地看到了这巨兽的大嘴,那里面除了颗颗锯齿獠牙,还有呐喊声与呻吟声,隐隐约约涌进耳膜。

瑶姬非常震惊,亦万分慌乱。

如果被这巨兽卷走,恐怕不是塞肚子那么简单。

电光石火间,她纵身直飞冲向洞顶那颗光球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三次兽口脱险,她已经摸到了一些关窍,这巨兽攻击捕猎,总在有意无意间避开光球进行。

躲过巨舌席卷,虽没有被吞,但那些恶心的涎液却淋了一身。

干呕两声,瑶姬死死贴住光球一侧,俯瞰那条宽大猩红的舌头。

自然又是一阵心悸。

处在这个高度,瑶姬与巨兽的眼睛齐平,再去观察发现,她终究还是不识得这怪物是个什么东西。

逃是逃不掉了,随着洞穴变成了一张兽口,之前进来的通道已是荡然无存,为今之计,只能尽量拖延自保,等待外援了。

她相信,地牢内如此大的动静,女嫦不会没反应。

而作为孤鹜岛岛主,看似温婉贞静专司歌舞的仙君大人,绝不是表面上展示出来的泛泛之辈。

直到此时,面对只能逃无力反击的巨兽,瑶姬才幡然醒悟,她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。

也不要多厉害,能够护住自身便足以的那种。

巨兽并没有给瑶姬多长喘息的时间,三轮攻击皆告失败,它是真的怒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嘶吼一声,又一声,如果兽吼能杀人,瑶姬毫不怀疑,她已经被这恶心的大家伙杀死了无数遍。

跟自己预判的一样,光球一圈,的确是巨兽比较忌惮的区域,它那双如电巨眼甚至都不敢直视此处,宽阔的舌头也没有卷向这里,只在离着光球几丈远进行试探。

照这样下去,她有足够的信心等待救援。

当然,得期盼着女嫦仙君睡得不要太死。

对峙不可能永无休止,熟睡却能够雷打不动。

女嫦仙君好巧不巧地,就睡得特别沉。

司羿回来,夫妇间自有一番契阔,这个大家都懂得。

反正,就是睡不醒的那种。

男仙风月便更不用提了,一趟回来发现瑶姬早不在原地,还骂骂咧咧了半晌,怨怪被耍而跺脚离去。

因此,瑶姬的指望注定会落空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攀着一只光滑的玉球绝不是什么轻省活,何况如今的瑶姬才刚成仙,以她半吊子的功夫,对付不知名巨兽完全不够看。

时间一久,颓势立显,即便巨兽忌惮什么不敢主动袭击,她自己的体力也难以支撑下去。

完了完了,还说逃出昆仑能活得长久一写,却不料更快死了,还是以这种没有半点唯美感的方式去死。

看看那巨兽的恶心样子,就她这体格被吃下去,怕是连兽粪里都寻不到尸骨的。

传出去,还不得让昆仑那帮子妖灵们笑死?

瑶姬大汗淋漓,双臂越来越无力,身子逐渐开始滑落,顺着光球慢慢掉向下方,眼看就要脱球而去了。

而下方,这巨兽显然也发现了瑶姬的无力,竟停止了嘶吼,又抖了抖巨舌变得更大了一圈,好整以暇地等着了。

这是要守株待兔啊!

瑶姬惊慌而不甘,便是死也不能接受这种窝囊的死法吧?

她咬牙,使出最后的力气,手指尖幻化出尖锐的指甲,狠狠戳向光球表面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果是玉质,她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插进去。

只有抠住了,才不至于变成塞牙缝的点心。

就在指尖全力插向光球之后的一刻,瑶姬倏然一惊。

光球里面,有东西。

玉质的确是玉质,插也确实插进去了。

可,雷电贯穿身体的滋味,也太……

瑶姬身上猛然闪烁起紫金光弧,一瞬间光芒大作,洞穴内部亮如白昼。

巨兽的眼里闪过惊慌,低吼一声迅疾隐入洞璧,涟漪轻荡,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

光球之内雷声隆隆,那刺耳的声音在瑶姬头顶炸响:“找死!”

雷电交织着声浪,惊天霹雳中,瑶姬没出息地晕了过去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就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一道虚淡的身影出现在身侧,说不出具体的草木清苦气味萦绕鼻端,一张面容浮现,亦真亦幻。

挂在那颗光球之上,身上电弧不断,瑶姬已完全昏厥。

突兀出现的身影,渐渐凝实,露出憔悴而倔强的面孔,又化出一身新绿色的衣裙来。

“她是无辜的,怎可天雷加身?”这身子的主人轻声呵斥。

光球中电弧闪耀,那刺耳之声并无多余情绪地言道:“擅闯仙牢者,皆为囚徒,死有余辜。”

女仙挺身相护,掐了一个繁杂的法印,将瑶姬接到怀里,并不打算妥协。

声浪中传来冷冰冰的质问:“碧痕,你不怕死吗?”

原来,这位形容枯槁,却样貌不俗的女仙,正是瑶姬想要探寻真相的主角,落英之母,碧痕神君。

头也不抬,碧痕试了试瑶姬的鼻息,悄然掩藏了满目震动,冷笑回道:“怕怎样,不怕又能怎样?三千年了,你们不是也没弄死我。”

玉球中雷光蠢蠢欲动,诘问的声音更为冷酷:“还有余力多管闲事,看来天宫对你太仁慈了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冷笑,眼里涌上嘲弄,抱起瑶姬缓缓走向一方洞穴,淡然言道:“随便!”

雷光翻涌,即将要溢出玉球,却在最后时刻归于平淡。

那声音狂暴地叫嚣:“碧痕,你会后悔的!”

碧痕充耳不闻,随着身影的消失,洞穴自动合拢,将雷电与声浪一并隔绝在外。

……

在地底的幽暗中醒来,瑶姬首先想到了一个词——流年不利。

昆仑神君非人的折磨下,都保持了安然无恙,出来的这短短数月,却已经磕磕碰碰好多次。

最可怖,差点就被当做食物消化掉。

那条滴着涎液的巨舌,每每想来都心有余悸。

摩挲着干净的衣衫,瑶姬看向一旁背对她默然打坐的碧痕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堂堂神君,沦落为阶下囚,还要定期受到天宫雷刑鞭打,她到底犯了多大的事?

按理说,一个女君,再过分也不至于受此酷刑。除非……

试探性地,瑶姬往前挪了两步:“那个,神君,咱们能聊聊吗?”

碧痕闭目打坐,未予理会。

瑶姬只得又往前走走,套起了近乎:“神君,我叫瑶姬,和你女儿落英是很要好的朋友呢!”

对面,还是纹丝未动。

单薄而挺直的脊背,像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石像。

瑶姬自是不愿放弃,打算转到正面,去看看这位神君长什么样。

“站那儿,别动!”冰冷的声线从碧痕口中传出。

披散的长发下,瑶姬只来得及看清,她有一张唇型特别好看的嘴巴,厚薄适中、玲珑饱满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缓缓睁眼,向瑶姬看过来,眼里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:

“你,是谁?”她问。

看清了碧痕的面容,瑶姬惊讶地半张着嘴,赞叹:“神君,你好美啊!”

碧痕眼里的复杂乍然收敛回去,她冷淡地盯着瑶姬:“新来的,犯了何事?”

大约,在她心目当中,到了孤鹜岛地下仙牢的,都是因为犯错被罚的吧。

瑶姬眨眨眼,指着头顶的洞璧笑道:“我可能跟您有些不同,之前在上面,我与落英是无话不谈的。”

“孤鹜岛的歌舞仙姬,我都认识,却从未见过你。”碧痕寥落低语,缓缓转过头去,不愿多谈的样子。

瑶姬忙打听道:“神君,您知道落英去哪儿了吗?这几日我都没有看见她,挺为她担心的。”

碧痕全身倏然一颤,再看过来的目光里便多了厉色:“你说落英不见了?何时发生的?”

“那个……”瑶姬迟疑着,被碧痕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: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就是几日以前,她带我来这里,然后看到……看到神君正在受刑……就,就……”

碧痕的眼眸泛起可怕的猩红,身形微动已经站到了瑶姬面前,厉声喝问:“后来呢?落英她在哪里,为何只你好端端在此,她却独独不见了踪影?”

这种情态,瑶姬曾经在昆仑丘,一只失独的妖灵母亲身上看到过。

“神君,您先别着急。”瑶姬赶忙安抚,尽量言简意赅道:

“那日见您受刑,我神力浅薄难以抵挡雷霆余威,竟晕厥了。醒来之后,便不见了落英,我也在找她,才想办法进来这里找您。”

碧痕面上神情并未缓和,倒更添了几分暴戾。

瑶姬悄然后退两步,不敢直视。

一阵骨骼脆响之声‘噼啪’暴起,碧痕略显单薄的神躯,以不可思议的形态扭曲变幻。

洞穴内,浓绿色的暗芒闪烁不定,碧痕姣好的面容也染上幽暗的绿色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最为奇葩,她的身体躯干之上,开始长出一根根苍劲的树干来,龙盘虎拏突兀嶙峋。

从一个人,变成一棵树,并不稀奇。

但亲眼目睹整个过程,瑶姬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震撼到了。

沧桑老树,却挂着张人脸,即便眉眼出众,也可亲不起来。

瑶姬仰望碧痕,惊异而好奇:“神君,原来咱们还是近亲呀!”

碧痕眼睑垂下来,睥睨着蚂蚁般大小的瑶姬,面目狰狞道:“不想尸骨无存就自己爬上来。”

那还等什么呢?瑶姬手脚并用,爬上了跟碧痕面孔齐平的大树枝杈。

“神君,咱们接下来怎么做?”她跃跃欲试地问。

变身之后的碧痕,嗓音粗犷,言语之间回音响彻洞穴:“哼!要是落英有个三长两短,我定不会善罢甘休!”

针对的自然便是孤鹜岛,甚而天宫了。

瑶姬听了,正欲表达一番同仇敌忾之心,碧痕……呃,这棵树已然迈开步子,张牙舞爪撞向洞璧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乱石飞散,惊涛拍岸,神力涟漪一波波扩散开来。

撞击洞璧产生的神力波动,弥散在仙牢各处,引起天崩地裂般的震动。

原本寂静无声的地底,四面八方乍起惊呼之声。

碧痕化作的大树,冲开第一道洞璧迈向下一层结界。

瑶姬这才弄明白,此地仙牢的构造十分复杂,从外面进来尚有通道,但想要冲出去,则是困难重重。

由内而外,阵法连接阵法,环环相扣、层层递增,一浪更比一浪强。

天宫出品,大开眼界。

闯过三四层禁锢阵法,碧痕的本体大树愈发狂暴,绿色枝干亦转为褐色,神力冲击也不再讲求方式方法,遇到阻碍强势硬攻。

粗暴简单,不服就干。

在这种实力爆发下,石壁已经可以被忽视了,能够形成阻碍的只有,那些神光涌动交织成网的阵法。

因为落英的下落不明,碧痕显然是忧急而愤怒的,不顾自身损耗冲击仙牢大阵,母性促使她更为强横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边惊叹于碧痕的强悍,一边撑着小小的结界护住自己,瑶姬的兴奋算是被彻底调动起来了。

“神君,那里那里。”她甚至做起了帮手,充当着碧痕勇破仙牢的耳目。

又撕开了一道神力封印,目力所及,已是到了瑶姬比较熟悉的一个地方。

头顶的球体光芒涌动,吞吐着雷电极其躁狂不耐的样子。

而在瑶姬印象里,大虽大尚还有边际的洞穴,此刻却比之前扩大了不知多少倍,一眼望去无边无界。

黑暗辽远之中,这里有形却似无形,身后的嘈杂惊呼也戛然远离,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仙牢了。

或者,此处才是仙牢真正的面目吧。

就在这方小世界中,唯一提供光源的球体,映照着幅员辽阔的广袤地域,便决定了这光照辐射的局限性。

黯淡朦胧,劲风猎猎,天空低沉而压抑,竟有稀落的星子挂在上面。

撤去防护结界,瑶姬迎风而立,逡巡四周也是非常讶异,对这片突然出现的荒原充满了好奇。

碧痕本体庞大,枝杈摇曳,但在此处亦是不够瞧的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神君,这是什么地方?咱们冲出仙牢了吗?”瑶姬疑惑地问。

收起神通,碧痕化为人形,仰望这世界的苍穹,冷冷言道:“黔驴技穷,几千年了,天宫仙牢最后的底牌还是这般没有一丝长进吗?”

瑶姬明白了,她们还在仙牢内部。

转头一看,自己竟站在碧痕的肩膀上,触目所及是碧痕的左耳,四五个瑶姬排排座都能盛得下。

颤了颤,瑶姬不知是继续待在这里,还是道个歉了自己下去?

总之,就是敬畏。

瑶姬的纠结不过在心头一闪而逝,便被闷雷的声响搅碎了。

突兀地,在前方荒原中,一只体型极其庞大的怪物凭空出现,从瑶姬这个高度看去,也须仰望才可见其项背。

乖乖!这是神界仙牢,还是到了魔界蛮荒?

怪物嘶吼咆哮,隔着一段距离,声浪之势居然搅得瑶姬身处的空间逐渐扭曲,呼吸都困难起来。

碧痕‘纤手’轻弹,抵消了声波攻击,顺势指尖一挑,送了瑶姬去远处比较安全的地方,一座山峦的峰巅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丫头,藏好自己!”碧痕的叮嘱,在瑶姬心底回荡。

传声入心。

看来,眼前这怪物,是个令碧痕也有所忌惮的强横对手。

地动山摇,风雷席卷,那庞然大物率先发动了进攻,奔跑的脚步踩塌大地,让人不由担心这处小世界的承受能力。

碧痕飞身迎战,口中不忘叱骂一句:“蠢物!”

‘吼——’那巨兽震怒,一张嘴腥风扑面,喷出一股足以熏死人的气浪直冲碧痕而去。

碧痕抵出掌峰,将气浪轰散,双掌翻覆便化出一把神力凝聚而成的大剑。

去势不停,人剑合一,璀璨光华射向巨兽正面额头位置。

瑶姬远远看了,忍不住大声喝彩,已然将碧痕‘藏好’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
巨兽体型虽庞大,但反应也算灵敏,歪头躲过正面要害,山一样大的兽爪斜斜拍向碧痕。

这一巴掌的威力不可小觑,交战处的空间又是快速扭曲变形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翻飞腾挪,脱离兽爪攻击范围,跳到了兽首中间嶙峋锋锐的一只角上。

大剑亮出,狠狠劈向黑色的兽角。

只听刺耳声大作,一截兽角断裂飞向荒原地面,巨兽仰头撕心裂肺地长啸起来。

如果,它有心肺的话。

坐在震颤的山巅,瑶姬惊愕地看着面前比山峦更高、更雄伟的兽角一部分,缓缓撇嘴:

“哼!最起码的清洁都没有,差评!”

因为断了一角,巨兽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,两只兽眼里迸射出赤红色的神芒,嚯嚯咆哮两声,一条猩红的舌头便吐出兽口,直往断角处碧痕还在的位置翻卷而去。

这波操作,瑶姬认得。

正是那只在洞穴里想要吞了她的恶心玩意儿。

面对如长蛇般灵活出击的兽舌,碧痕冷笑一声仗剑砍削。

刺耳的声音充斥了荒原四周,巨兽的舌头看起来柔韧,实则坚如铁石,大剑加诸竟同金石相交一般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此战事,已经超出了瑶姬的认知,不属于她当前所能理解的范畴,只是半张了嘴做个忠实的观众。

不停的攻击,不断地回击,转眼间前方巨人与巨兽已打了数十个回合,怪物虽体型大于碧痕,但实力上并不见得占据上风,倒是被碧痕劈砍刺削,搞出了数处伤口。

又是一记狠狠的碰撞,对冲之下,双方各自倒退数步。

交战场地,狂风肆虐、沙土遮天……

片刻静默之后,烟尘弥漫中,竟不见了那酣战良久的两道身影。

揉了揉眼睛,瑶姬仔细看去,搜寻半晌才算找到。

一兽、一人……化为人形便姑且称之。

饶是恢复了正常大小,碧痕立在怪兽面前,也需要仰望。

但,体型的低矮,并不代表气势上的高下。

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势,碧痕厉喝:“饕餮,我女儿在何处?”

原来这怪兽竟是大名鼎鼎的饕餮,那个传说中的吃货,怪不得长了一条攻击力超强的舌头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饕餮呼哧呼哧喘着气,保持了兽体的大嘴里吐出人言,愠怒中带了一缕难以掩饰的从心:“碧痕,你过分了你。”

“我再问一遍,我女儿呢,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?”碧痕丝毫不客气地质问,完全不将这名声赫赫的异兽放在眼里。

饕餮习惯性地舔舔嘴唇,流下一堆哈喇子,瓮声瓮气道:“你别问我,我可没吃掉她。”

碧痕盛怒大骂:“你放屁!仙牢由你镇守,我女儿在此间莫名失踪,你敢说不是你这蠢货做的?赶快把她好好的还回来,不要逼我剖了你的肚腹!”

“真不是我!”饕餮叫嚷,体型更语调不在同一高度。

这货也就是没脸,否则定然是满面委屈了。

想来,它说的话,没办法取信于碧痕。

因为女儿失踪已然狂暴,不顾后果的碧痕再次亮出利剑,指着饕餮霸气宣示:

“我不管是谁,今日你们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歪心思,我就打破仙牢冲上天宫去找天帝论论理。不信就试试!”

饕餮自不是一般兽类,见碧痕如此强硬,而自己原本亦不是对手,便息事宁人地言道:

“没有没有,谁敢打你女儿的主意,我这就帮你问问,看别处有没有她的下落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如此最好!”碧痕冷冷警告,收起了剑锋。

不知动用了何等样的神通,饕餮身上泛起红色微光,渐渐凝聚成一线艳丽红芒,径直朝着天空中射去,与那颗非日非月的光源之球相勾连了。

碧痕的心焦,在此刻有了一丢丢安定,专注地盯着饕餮帮自己打探落英的行踪。

瑶姬从那山巅下来,飞落碧痕身侧,适才二者的对话她听到了,就觉得很是不解。

按照眼前情形来分析,碧痕于饕餮之间明显亦敌亦友,并非刚刚厮杀时表现的那般生死仇家。甚而,饕餮有讨好碧痕的行迹,碧痕则对其有着一份信任。

最大的疑惑还不是这个,通过观察瑶姬发现,以碧痕的言语与态度来看,她应该具备脱离仙牢的实力,却甘愿受天宫束缚,并无反抗之意。

这次,若不是落英失踪,这位神君恐怕不会如此冲动暴躁。

那,究竟是什么原因,导致了碧痕俯首认罚,甘愿忍受三千年仙牢禁锢,且每月定期遭受雷刑加身的呢?

这瓜,果然够大,尚有许多可挖之处。

瑶姬满眼八卦,目光在碧痕与饕餮之间来回睃视,直觉这俩有故事。

前提是,那种可能的基础必须建立在饕餮能够消除恶名在外的影响,再能注重一下个人卫生这方面的情况下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啊呕——

恰好一眼看到了饕餮低头,涎液淋漓的一幕,瑶姬不由干呕。

碧痕侧目看来,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,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。

饕餮收回神通,嚯嚯笑着对碧痕言道:“打听到了,你猜那丫头现在何处?”

语气,竟然有点小调皮。

瑶姬一阵恶寒。

碧痕没好气地呵斥:“有屁就放,磨叽什么!”

饕餮并不计较碧痕的恶劣态度,微微低下头颅凑近。

腥臭扑面,瑶姬赶忙抬手捂住了口鼻,碧痕只是蹙眉不语。

“她就在岛上,且还得了个天大的机缘呢!”饕餮向碧痕卖好,做出好朋友间私语的姿态,吹气如腐地又道:“走啊,我带你去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显然并不买账,虽然饕餮这么说,她心下有所放松,但依然高傲道:“不必了,我知道是何处。”

说着又翻脸无情地叱骂:“我的女儿用得着你们给什么机缘?不安好心罢了!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。”

饕餮急忙出言阻拦:“不可!碧痕,你今日惹出的事已经够麻烦了,再要闯了那里,天帝不会轻饶的。”

“我怕他?”碧痕冷笑,转身就走:“还是操心你自己吧!”

饕餮往前追了一步,急道:“你还真去呀?能不能冷静冷静,咱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!”

碧痕不为所动,顺带拉了瑶姬一起走,向后酷酷地言道: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

饕餮追了上来,无奈抱怨:“怎的每次都这样见外!我也算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,至于如此绝情吗你?”

碧痕素手轻弹,迫得饕餮后退几步,言语也活泛了些许:“我谢谢你,时至今日还能忍住,没有把她吞到你肚子里去。”

“哈哈,那个……”

饕餮在身后大笑:“我吃了自己也不敢动你在意的人,你知道的不是吗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不答,一闪身已经拉着瑶姬走出了那片荒漠。

耳边嘈杂四起,又回到了洞窟林立的仙牢底部。

掠一眼乱石四散、杂乱不堪的洞穴,碧痕面上神情蔚为不屑。

松开牵着瑶姬的手,她淡然道:“我送你回上面,以后再也不要随意到这里来了。”

经历了刚刚那些,瑶姬却做不到淡定,忙言道:“神君,我跟您一起去救落英吧!”

碧痕摇头,直白得不近人情:“现阶段的你就是个拖累,我可没义务时时庇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。”

瑶姬眨眼,尬笑着无言以对。

“除非,你把真实身份告诉我。”碧痕还算给她留了一点余地,目光如炬地盯着瑶姬道。

真实身份?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瑶姬恍然,想来碧痕看出了自己不是孤鹜岛所属,所以不够信任吧?

摒弃女嫦每日都要唠叨几遍的叮咛,她拿出十二分的真诚,合盘托出:“其实,我是从昆仑丘逃出来,临时在孤鹜岛落脚而已。”

说完,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,打着商量的口吻道

:“这件事在孤鹜岛还是个隐秘,女嫦仙君一再叮嘱不得宣扬。我只告诉神君您一个人知道,您能帮我保守秘密的吧?”

瑶姬低着头没有看到,当她说出来自昆仑之后,碧痕脸上一瞬间堆起的复杂表情。

而当她等不来碧痕回复,再抬头看时,眼前还哪里有碧痕的身影。

“神君?你……”瑶姬张嘴呼唤,话还没说利索,身子已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出,眼前空间急速变幻,连她发出惊呼的机会都没有。

狠狠跌落地面,后背着陆,瑶姬的那一声呼喊才叫出口,却已是变了味道,成为痛呼。

面前空间涟漪还在波动,而仙牢内外泾渭分明。

看着逐渐闭合的缝隙,瑶姬颇为无奈。

这一趟,所谓的真相不但没能解开,随着碧痕实力的展现,和饕餮的出现反而更加扑朔迷离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惊险刺激是有了,世面也见了,可该弄清楚的事还是一头雾水。

这不是一个正经八卦最终应有的答案,瑶姬表示不服。

她还记得那个通道的入口,辨了辨方向,翻起身直冲过去。

对于饕餮所说,落英遭遇大机缘之事,瑶姬亦有极大的兴趣。

……

却说仙牢内部,碧痕在送了瑶姬出去之后,满面复杂地叹口气,喃喃道出一句:“这一次,但愿你不要再重蹈覆辙。”

异味轻飘,碧痕看了眼正在缓缓扭曲的洞璧,单手捏了个法诀,身影便自虚淡中彻底隐去。

随后出现的饕餮,张眼四顾惶急大喊:“太危险了,你等等我啊——”

余音尚在,气息悠长,洞中已没了踪影。

地底岩层中,结界包裹自身,新绿色的身影快速穿行。

一缕长发无风自动,碧痕紧紧抿了嘴唇,目中蕴满坚定之意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瞬息间,不知几万里。

碧痕来到一面金色的结界之前。

放眼望去,这道结界吞吐金色神芒,于虚空之中展露着属于天宫的专有风格,以及不无做作的神界专属特色——

芥子乾坤罢了,非要弄个这般堂皇门面。

碧痕冷笑,真是时时事事都不忘包装!

抬手,竖掌,平推。

一系列动作简练干脆,不见半点拖泥带水,碧痕的掌印拓在金光闪闪的门庭之上。

‘嘶嘶’抓挠之声中,门楣上的金芒一瞬萎靡,就在那神光顽强奋起,再次强势封住门户之际,碧痕穿越而过,踏入其内。

一岛风月本相同,半璧仙境各乾坤。

此处,便是孤鹜岛最为隐秘,亦最为核心的秘境——浅渊神境。

正对面,戳破天的石柱铭刻字迹为证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面无表情,撤去结界向内急速飞掠。

绕过那根除了装范儿,其他一无是处的参天石柱,眼前光景倒是令人赏心悦目。

绿草红花,青山溪流,不知名的灵兽随意漫步、休憩。

碧蓝的天穹中,丝丝缕缕的白云仿佛静止般挂在那里,轻柔慵懒。

彩翼并头飞,仙鹤相与还。

端的是,鸟语花香,岁月静好。

“哼!”碧痕的一声冷哼,不知几层意思。

而回应她的,却是恬淡至极的笑声:

“稀客啊!”声线轻快,善意满满。

不用辨别,清晰的女声。

仅是声音,就让人听出了风韵犹存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脸含愠怒,高声质问:“我女儿何在?”

“咯咯咯……”银铃般的笑声响起,一道身着浅黄仙裙的女子缓缓现身,却是站在一只红顶仙鹤的背上而来。

离着碧痕有三五丈距离,这女子自仙鹤背上飞落,姿势曼妙地悬停,与碧痕正面相对。

她有一张极为美艳的面孔,下巴尖细、薄唇殷红、鼻梁高挺,眼眸大而有神。

最为特别的是,她眼梢上挑,与一双细长入鬓的眉峰,构成了别有韵味的美,强势中不乏媚态。

再加上,浅黄紧身仙裙包裹,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傲人躯体,轻轻款摆便是风景。

“三千年了,姐姐的急脾气还是没变呢!”她笑起来娇媚一如少女,但火辣的身材所见,乃一成熟少妇无疑。

说着,又轻笑两声,拉长了语调继续道:“不过嘛,你的样貌可是大变了,看起来好生憔悴呢!”

碧痕怒容满面:“废话少说,把我女儿还给我万事皆休,否则……”

“啧啧,啧啧!”

少妇摇头,斜眼看着碧痕,笑容却依旧未变道:“否则怎样呢?三千年不见,姐姐上来就喊打喊杀,这样真的好吗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显然,论口才碧痕不是对手。

口才不够,脾气来凑。

已经压了半晌怒火的碧痕,手上幻化出招牌式大剑来,斩钉截铁喝道:“你就是欠的!”

少妇身躯一阵轻摇,配合地摆出害怕的姿势,但脸上丝毫未见受到了威胁的表情,反倒嗲声嗲气地娇声叫喊起来:

“哎呀!人家好怕怕呢!夫君快来,有人要欺负你娘子了!”

眼看这少妇惺惺作态,碧痕也是一身鸡皮疙瘩,眉头深深皱起,恨不得关闭六识不见为净。

随着少妇的娇嗲浮夸叫喊,空中毫无征兆被撕开一道裂缝,堪比天籁的中低音,极为好听地言道:“渺渺,你又淘气了。”

此般话语,宠溺十足。

“夫君,您来瞧。”少妇上前拉住来人,指了碧痕,娇笑道:“看看是谁来咱们浅渊了。”

来人一身青衣,风度翩翩,头上的玉冠紧紧束着发髻,真是发似墨浓、鬓若刀裁。

见到此人,碧痕不禁额头青筋立显,眼里厉芒汇聚,盯住他的目光闪烁出刀刃的锋锐之气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眼看到了碧痕,对面来人显然也出乎意料,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笑意就此凝固,嘴型则保持了欲张未张,想来适才他还有什么话未对妻子讲完。

少妇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,看了看碧痕,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,‘咯咯’笑道:

“夫君,惊喜吧?你不知道,能再见到碧痕姐姐,奴家可是快要喜极而泣了呢!”

男子闻言,快速调整了面部表情,尴尬而歉意地向碧痕点点头,极力扮做淡定地打着招呼:“好久不见。”

碧痕却没有好脸色,狠厉之色不加掩饰,言语恶劣地嘲讽:“皎意,你住在这等神迹妙境,享尽天伦之乐,午夜梦回想来必定心安得意极了吧!”

皎意面色大变,呐呐无言。

那少妇却挺身而上,腰肢款摆胸器傲人地笑道:“啊!我们家的幸福碧痕姐姐怎么全知道?这还要多谢姐姐当年成全呢!”

说罢,摇晃皎意的手臂撒娇:“你说是吧,夫君?”

皎意不知所谓地‘嗯’了一声,眼睛却继续盯着碧痕欲言又止。

碧痕冷漠地划过皎意,盯住少妇嘲弄更甚:

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螣蛇族画渺,还是一点长进也无,学人家青丘狐族的妩媚都只学得皮毛,一手四不像的媚功也竟时时拿出来卖弄,殊为可笑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原来这少妇名叫画渺,还是出自螣蛇一族,难怪腰肢那般柔韧。

画渺魅惑的眉眼轻眯,不怒反笑:“看来这些年在仙牢反思,姐姐你亦没有获得多少体悟,这脾气固然是天性难改,奚落起人来倒是益发牙尖嘴利了。”

碧痕不愿跟她纠缠,大剑一指,轻喝:“我女儿呢?把她交出来!”

“啧啧——”画渺退回皎意身旁,倚着丈夫的臂膀娇笑道:

“夫君你看,我就说了碧痕姐姐不会领情,偏你坚持说那丫头是个好的,这不是自讨没趣么!”

在碧痕的注视下,皎意似乎很有些不自在,动作僵硬地想把胳膊收到背后,却别画渺更为紧密地搂住。

宣示主权的意味,表露无疑。

皎意无奈,只得任由画渺抱着一臂,言语恳切地面对碧痕冰冷的眼神:“我没有恶意,只是偶然看到那孩子,知道是你的女儿,便借来此地好生安置,恐仙牢那边对她成长无益……”

“住口!”碧痕截断皎意的话头,不留情面地冷斥:“我的女儿,我自会教养,干你何事!”

皎意也不生气,继续试图解释:“我知道你恨我,但孩子何其无辜,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长辈……”

碧痕大剑一抖,剑芒直冲皎意而去,厉声道:“你也配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知真怕还是故作柔弱,画渺紧紧挽住丈夫的胳臂惊呼一声。

皎意出手护住身旁的画渺,大袖一张一收,轻松化解了剑锋之气,隐忍不快道:“碧痕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?”

“好好说?”碧痕仗剑往前,咬牙切齿:

“你这个伪君子,缩头乌龟,堂堂天帝之子只知躲在背后吃软饭,有什么资格与本君谈论教养儿女的问题!把我女儿交出来,否则我捅破你这乌龟洞!”

饶是皎意性格软弱、谦谦儒雅,也受不了被指着鼻子辱骂,他亦冷下脸来,做出防御姿态言道:

“碧痕,你为什么如此顽固不化?我真的对你和你的女儿没有恶意,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?”

碧痕一步一步走近,迫得皎意夫妇也步步后退:“我就是太相信你了,才会……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。

皎意,你死一万次,也不足以抵消当日你所犯下的罪孽!”

“那你就杀了我!”皎意一把甩开画渺,挺身向前直面碧痕的大剑。

他痛苦而决然地大吼,拍着自己胸口:“来啊!你往这儿砍,最好一剑毁灭神魂!如此,咱们就都解脱了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画渺惊叫着扑上前,把皎意挡在身后,魅惑的眼里涌上水雾,柔弱又硬撑了坚定地对碧痕叫喊:

“碧痕姐姐,你要杀就杀我好了,万般怒火也冲我来。当年都怪我,不关我夫君的事。”

一番挺身相护夫妻情深的表现,令碧痕更为愤怒,神力暗涌剑芒吞吐,映出对峙双方互不妥协的傲然与决然面孔。

皎意果然已经习惯了躲在妻子后面发话,隔着画渺的肩头,他对碧痕言道:“要是渺渺有个三长两短,我亦不独活,你动手吧!”

碧痕瞥了眼那张儒雅俊朗的脸,唇角紧抿,大剑抵上画渺傲人的胸膛,不屑道:

“少在这里上演夫妻情深,你们是什么德行本君再清楚不过。说,我女儿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?今日,我只追究此事,其他懒得计较!”

画渺面上依然维持着惊惧,但细看之下,她的眼里根本就有恃无恐,甚至在听到皎意说没了自己就不独活的言语,还透出丝丝得意。

装作害怕地后仰了身子,胸前便越加雄伟。

她委屈地嘟了红唇,拿捏着无知少女的姿态,语速极快道:

“姐姐真的误会我们了,你女儿活泼可爱粉雕玉琢,夫君他还想着找机会送去碧落宫。你知道的,太子他马上就要成年了,咱们两家有可能结亲,化干戈为玉帛哦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见妻子这么说,皎意也忙补充:“对,就是这般。等珑俊办过了成年礼,我准备去天宫,正式祈请天帝他老人家为珑俊赐婚。

落英那孩子我们夫妻亦会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,将来她就是天后……”

“够了!本君不稀罕!”碧痕怒斥,单薄的神躯猛地散发出暴怒气息,衣衫鼓荡无风而动。

她满面怒容,大剑一收一放直直刺向画渺前胸,算是彻底怒了。

面对突然暴怒,动了真格的碧痕,皎意自是惊慌,拉住画渺就往一侧闪避。

但画渺却早有主意了,背对皎意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,脚下假意滑倒不避反迎地送上自己的胸口给碧痕。

‘噗——’利剑入肉的闷响,清晰干脆。

碧痕的剑刃已然刺进画渺胸膛……

而与此同时,几声腔调不一的呼叫,此起彼伏而来:

“碧痕,不要……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神君,你上当啦!”

而最正常的,则是对面的皎意则抱着横倒的妻子,疾呼:“渺渺——”

碧痕利落地收剑,转身,就见瑶姬坐在饕餮脑袋上方,正向她急急奔来。

而头顶霹雳惊雷,也猛然落下……

……

落英能囫囵回来,对瑶姬来说也是不小的感动。

特别是,在那个叫浅渊神境的地方,看到碧痕神君手执大剑一心护犊,甚至不惜与天帝的儿子与儿媳妇为敌,也要带回女儿时,瑶姬内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羡慕。

从小到大,她都没被人这么疼惜过。

貌似,自己打从记事就是现在这个样貌和体型了,少昊帝君说她以前生了大病脑袋坏掉,所以不记得小时候什么样了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一个没有童年记忆的仙子,总是不完整的。

为此,瑶姬也曾烦恼过一段时日,后来就慢慢习惯了。

直到亲眼见证过碧痕与落英的舐犊情深,心大如瑶姬,到底还是平生出一重遗憾。

自然,这些她是轻易不会对谁言说的,落英也不行。

经历过这遭事件,一定意义上说也算劫后余生了,瑶姬分外珍惜活着的时光。

不过嘛,开心之余她的压力也随之加大了,比山还大的那种。

因为许诺饕餮,会帮他走出仙牢,重回天地之间吃遍美食。

一想到这个愚蠢的承诺,瑶姬就悔得直砸胸膛。

自己都还是个亡命天涯的小妖仙,朝不保夕的,要如何做才能帮助饕餮走出仙牢?

异兽饕餮恶心是恶心了一点,但那一身修为又岂是她这个半吊子能够小瞧的。

如今想来,相信她能够帮到忙的大家伙饕餮固然是个蠢的,可她敢说大话随口许诺才是愚不可及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以前帝君总骂她蠢还不服气,这回总算是得到验证了。

凭借和太子俊那点说不出口的关系,就敢许给饕餮这么大的一个诺言,要怎么才能收场呢?

不过话说回来,若不是当时这般许诺,那嘴馋的大家伙又怎么会带着她去到浅渊,更不会硬是忍了馋涎没有把她吞下去了。

唉!正如碧痕神君骂皎意君的那般,承诺哪是上下嘴唇一碰,就随随便便胡乱许诺的?

皎意神君作为天帝的儿子,还有许了别人兑现不了的时候,何况自己一个刚成仙的弱小女子!

原来还觉得成仙就很了不起,见识过碧痕神君一通操作后,瑶姬差点自闭。

仙子,那就是个虚伪的敬称。

要想达到仗剑天涯、来去自如的实力,非碧痕神君那般强悍不可。

否则,在这藏龙卧虎遍地强者的天地间,一露头就是个被强者眨眼都能夹死你的悲惨现场。

为了不落得灰飞烟灭,化神绝对是生存的刚需,没有之一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越来越觉得,离开昆仑是对的。

若还在昆仑丘,被窫窳打着撵着被动修炼,她哪里会有这般深度的认知?

‘指不定老死昆仑,还觉得天地不过如此呢!’瑶姬想。

所谓坐井观天,不跳出井圈,就注定了你永远都只是一只癞蛤蟆。

哎呀!如此想来,离开昆仑是多么明智、多么有前瞻性的一个决定啊!她都想给自己磕个头致敬一下了。

“瑶姬,在想什么呢?”落英端了茶水进来,打断了瑶姬的胡思乱想。

起身让座,瑶姬勤快地帮忙收拾案几,甜甜招呼落英:“姐姐。”

自从浅渊一行,碧痕神君坚持,让落英和瑶姬结了金兰之谊,说是感动于瑶姬能够不畏艰险去搭救女儿的情意。

其实,碧痕这么说,反倒令瑶姬很有一些惭愧,又怎么好意思说,她那所谓的不惧艰险,只是为了满足的一腔子好奇,顺带排解无聊的探险呢!

说到碧痕,瑶姬不免惴惴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自浅渊接回落英,将天帝儿媳画渺重创之后,碧痕神君又多了一重大罪。

瑶姬忘不了,当她骑着……呃,搭乘饕餮的顺风车赶到浅渊时,正看到碧痕的大剑深深刺进画渺胸膛。

然后就是,一道紫色天雷迅疾而无情,也同时狠狠劈向碧痕。

因此上,她不敢确定自己情急之下,提醒碧痕别上当的那句话,是否被皎意夫妇听了去。

反正,等她和饕餮上前,碧痕嘴角沁出鲜血,仍坚挺神躯不肯倒下。

而对面的画渺奄奄一息之下,还曾向自己投来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。

那一眼,风云际会,不可名状……

聪明人都是懂得适时变通的,瑶姬不确定以后是否会被画渺针对,但保险起见,为了将祸端消弭于无形,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安排上,譬如珑俊。

不是过段日子就到他的成年寿诞,孤鹜岛还要上天宫献舞,而自己曾被指名领舞的嘛!

那,能不能借此去找珑俊,让他从中做个和事佬,消解了这件事中自己一时冲动得罪画渺的事呢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既然浅渊那对夫妇是天帝的儿子、儿媳,珑俊又是天帝的孙子,他们之间肯定是叔侄了,这么一件小事,珑俊应当不至于推辞不帮的。

什么?你说父子?怎么会!

瑶姬坚决否定珑俊与皎意是父子的可能,天帝那么厉害,神界之主威震八荒,谁敢制定独生子女的天条?

儿孙满堂,才是标配,不然天帝也太逊了。

如此看来,她的领舞之职还是抓在手里的好,练舞这件事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
想到此,瑶姬拉着落英坐下,笑问:“姐姐,你说我去领舞,女嫦仙君还能答应不?”

落英面相看着稚嫩,其实却比瑶姬大了一千岁,因此做了姐姐。

为二人各斟了一盏茶,落英取笑她:“你不是最烦那个差事,不惜装病来着,怎的又想去了?”

瑶姬认真道:“我想留在孤鹜岛陪你,还需要珑俊帮忙,你不知道浅渊那尊神肯定是个爱记仇的。”

还是第一次听瑶姬说这话,落英诧异:“浅渊?你说画渺神君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嗯对,就是她。”

瑶姬如实道:“那日,她看我的那一眼,清清楚楚写着‘好自为之’呢,我得想办法摆平了。”

落英觉得不可思议,好笑着睨了瑶姬,戏谑:

“画渺神君乃堂堂天帝儿媳,为难你一个小仙子,不能够吧?一不是仇敌,二非挑选儿媳妇,初次见面她就针对你,说不过去。”

瑶姬眨眨眼:“这话说得好不奇怪!就算她有个惊才绝艳的儿子,那也是她的事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说着上手去捏落英的脸,笑道:“倒是你,他们掳了你去,不会是看上姐姐,打算强娶回去做儿媳妇生胖娃娃的吧?”

落英的脸突地便红了,拍掉瑶姬伸来的手,恼羞不堪地骂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!再要这般不正经,我可生气了。”

“好好好!”瑶姬赔笑道歉:“我再不说了,我赔礼,你别真生气嘛!”

关于皎意夫妇招呼不打就顺走了落英的事,瑶姬还是从饕餮那里得知的原委.

当时她还挺为落英高兴的,能做天帝的孙媳妇,在神界便可以横着走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甚至她还想多了一层,看皎意夫妇面相不赖,他们的儿子应当也生的差不离,落英嫁过去是一桩只赚不赔的划算买卖,说不定画渺也会因为这层关系不计较了呢!

现在看来,落英志不在此,她这个便宜妹妹想要沾光挂靠的心思算是落空了。

而碧痕当时重伤画渺,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由,她们两家的仇是结下了,八字还没撇,捺就更无从谈起。

落英气咻咻地瞪过来,认真道:“原本我不应该跟你这般说话,可既然咱俩都成了姐妹,我自当你是亲妹妹来维护的,有些事便有必要叮嘱你知道,你别嫌我啰嗦行吗?”

瑶姬忙老实点头,作势掏着耳朵笑道:“你说,我听着就是,洗耳恭听。”

起身看了眼门外,又小心翼翼关闭了门窗走回来,落英严肃道:“母亲让我告诉你,天宫没什么好神,离着他们越远越好,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
“啊这……”瑶姬惊疑:“为什么?我还正想着到天宫去找珑俊帮个忙的。”

落英摇头,一脸茫然却十分坚决地反对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但既是母亲这么说了,我就不答应让你去,领舞的事咱们不做也罢。”

这没道理呀!瑶姬表示不能苟同:“没头没尾的就判定人家不可相交,这样真的好吗?”

“没什么不好的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落英坚持己见:“你要是认我这个姐姐就听我的,咱们不和天宫来往还活不下去了?”

瑶姬张嘴想要反驳,落英瞪了眼又道:

“你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天宫仙神的厉害,我可是刚刚亲身经历过了,浅渊那两位别看表面谦和,论心思之多,你我加上母亲都不是人家的对手。”

猛地,瑶姬眼前又浮现出画渺那道眼神。

“姐姐,你告诉我。”

瑶姬拿出推心置腹的姿态,拉住落英的手道:“是不是还有什么事,你瞒着我们的?”

落英咬着嘴唇,犹豫片刻,反握了瑶姬的手,定定看向瑶姬的眼睛:

“你答应我,等下我跟你说的话,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,好吗?”

瑶姬狠狠点头,随着落英的严肃也郑重起来:“我保证,我发誓。”

“好,我相信你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落英缓缓坐直了身子,短促而简练道:“他们把我带去浅渊,当时我心神受损晕迷了,可对外界的感知还存了一点点。我听到皎意神君,与画渺神君吵架了,还提到了我的母亲。”

看着脸色渐白的落英,瑶姬追问:“然后呢?你听到一件很可怕的事吗?”

落英嘴唇都白了,身子微微发着抖,鼓足勇气低声道:“是。画渺神君怀疑,我是皎意神君的孩子。”

什么?!

“不可能!”瑶姬出声否定,连连摇头:“饕餮曾说,皎意神君的原意是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,如果你是他的孩子,他还能不顾伦常的吗?你一定是听错了。”

落英握着瑶姬的手,她的手心里一片冰凉,颓败道:

“我也宁愿那不是真的,可听女嫦仙君说,在我还没出生前,母亲就已经在仙牢了,而我的父亲是谁?他们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起过。”

目光怔怔,落英继续低诉,神情伤感:

“小时候,我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囚犯,被送到女嫦仙君身边后,我活得谨慎又卑微,生怕稍有差错又被送回地底那个黑暗的牢狱。

那时候,我便偷偷想,要是有个父亲该多好,他一定可以保护我,救我母亲脱离苦海。可是,有一次,我跑去问母亲,父亲在哪里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母亲却狠狠打了我一巴掌,严令以后不许提父亲二字,说我没有父亲,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,她捡回来的弃婴……”

落英眼里滚出两大颗泪珠,凄楚道:“我虽不敢反驳,但怎能不懂?就连天帝、魔君那般至强大能尚有父母来处,能够追溯渊源,何况是我。只是,母亲不愿说出真相罢了。”

“真可怜!”瑶姬安慰地拍着落英的手,受到情绪感染也不禁红了眼圈。

成功地被落英带偏思想,灵光乍现般,瑶姬冲口而出:“这么说,你真有可能是皎意神君的女儿了?”

闻言,落英的眼泪扑簌簌垂挂成线,低泣道:“我倒情愿不是。”

“那又为什么呀?”瑶姬热切起来,抓住落英的手兴奋道:

“你想想看,你若真是皎意神君的女儿,岂不是天宫的公主?那我是不是也能狐假虎威了?到时候,你带着我,咱们换个花样,日日宣了孤鹜岛的男仙去献舞,他们要是敢甩脸子,扔到仙牢去改造,多解气啊!”

听瑶姬说出这般不着调的话,落英终是被逗得破涕为笑,脸上泪痕还在,却已笑得前仰后合了。

到底是两小丫头,前一刻还在自感身世凄凉,这一刻已然没心没肺笑闹起来,仿佛适才纠结伤感的一幕不曾发生。

站在瑶姬房外的廊庑下,女嫦轻笑着摇摇头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刚刚,屋内的谈话一字不漏全都入了她的耳朵,面对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的瞎猜度,只能一笑置之。

莫说她们猜测的不是事实,即便落英真是皎意的女儿,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。

自己不过只是孤鹜岛表面上的管理者而已,浅渊那位才是幕后执掌,她只消听命行事,神君们之间那些陈年的是非长短,勿视、勿听、勿言,方为长久安宁的必保良策。

听着屋内唧唧咯咯的少女笑闹,女嫦翩然离去。

也是,这孤鹜岛的夜晚委实冷清,那些犯错被贬的女仙也委实凄苦,有点笑声不是什么坏事。

女嫦没有对任何人提起,她早已厌恶了孤鹜岛,对这里的表里不一和昼夜极端,有多么深恶痛绝。

天知道,她最是一个受不了清冷孤寂的性子,这天上地下,真正理解歌舞、喜欢热闹的,恐怕也就只有她女嫦了。

而此时,远离天宫的孤鹜岛还没有得到太子已出征人界的消息,不论是瑶姬还是女嫦,抑或是仙牢内神通非凡的饕餮与碧痕,并不知道人界发生了什么。

孤鹜岛说是仙岛,实则乃仙牢,消息闭塞自是常情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极北之地深处,两扇古朴厚重的巨大青铜门如山岳耸峙,相对屹立在天地之间,这就是传说中的幽都之门。

这道镇守了人界无数岁月的门户,如今光华黯淡死气沉沉,被淹没于黑压压的凶兽大潮中,早已失却原本凌厉至极、霸道无匹的神力,沦为了凡物。

凶兽如潮,不断涌出洞开的幽都之门,各种各样形貌丑陋的凶兽口中流着馋涎,争先恐后挤出幽都奔向广阔的原野。

有那体型小的,跑得慢的,在兽群挤压下瞬间就会被踩踏在地,顷刻便化为一滩烂泥。

浓重的恶臭之气笼罩了幽都之门,凶兽们带着恶沼中集聚了千万年的腐烂气息破门而出,令这一方天空都为之而浓云密布。

比黑气笼罩更为暗黑的一朵云上,共工与祝融并肩而立俯视下界。

祝融好奇道:“你说这么大的动静,咱们尊主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,才会瞒过天道监察的?”

共工转头瞪了一眼,低声呵斥:“说话不要如此武断!哪个亲眼所见是尊主干的了?你想害死整个魔界不成?”

祝融噎了口气,翻着白眼不满地反驳:“不是他干的,做什么要杀人灭口?后土妹妹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!”

一说起后土,共工顿时包容心大增,忍下和祝融争论的冲动继续观察幽都之门。

“这就是幽都之门,”他指着和云头差不多齐高的青铜巨门,对祝融道:“你看看可有把握重新炼化铸造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脚尖一点飞跃到巨门顶端,蹲下去用手触摸仔细感受。

共工随后而至,也落在了巨门顶部。

幽都之门果真雄伟坚实,远看如山,近观比山峰更增雄奇。

这道门建成至今,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沧桑,青铜质地越发古朴,繁复的花纹凹凸间透出铜绿之色,斑驳中默默展示着一个古老神话的韵味。

祝融摩挲着脚下巨门的表面,难得深沉地言道:“看到这些花纹了吗?这是天帝当年用神力打上的封印印记,重新炼化铸造谈何容易!”

这些情况共工焉能不知,暗沉沉的天空下,青铜巨门凸起的印记似有规律,又毫无章法可循,其上神力虽已消散,也依然难以掩盖它本身的凝重浑厚。

人族先贤神农氏一心护持族人的决心,亦如这道巨门般敦厚坚实。

曾几何时,幽都之门煌煌不可侵犯,莫说普通凶兽,便是他们这些大魔,等闲也是不敢轻易靠近此处的,又何敢像眼下这般登临其上亲手触摸。

听祝融在一旁感慨,共工心上亦生出质疑来,莫非他在少昊面前夸下的海口真的要打脸了?

问题的关键打脸事小,若因此令少昊不喜,不愿意出手救护后土,那才真是头疼的大麻烦。

想到此,共工颇为耐心地给予祝融鼓励,语气坚定道:“你是如今天地间最擅火之大道者,控火之能已是独步三界,后土能不能活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怔住,愣愣地看着共工,许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,片刻间已是信心爆棚,狠狠点头道:

“你说得对!这天地间我若不能还有谁能做到?我绝不会眼看后土妹妹就此陨灭,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修好幽都之门。”

这就对了!共工眼里露出赞赏,正待再添一把火鼓鼓劲,眉头一紧倏然变色,转头望向身后。

“谁?给我滚出来!”他大喝一声,同时手握成拳,一股黑色魔焰夹杂着冰雪的晶莹玲珑,直直袭向空无一物的暗沉虚空。

冰雪之姿,乃为水之一道的高阶杀招。

在祝融嫌弃地眼神中,虚空之中风云搅动,冰雪攻势被一方黑色的高墙挡了下来。

肉眼可见,共工施展的必杀技与黑色高墙甫一相触,冰雪顺势冻结弥漫,形成一面巨大的蛛网。

与隐在虚空中的黑墙短暂相持片刻,冰网碎裂纷飞,黑色高墙也动了起来。

云层翻滚,期间闪现出黑色光华,影影绰绰竟似什么动物的身体在移动,其上鳞片层层叠叠紧实细密。

祝融与共工对视一眼,眼中各自露出相同的诧异来。

“龙族?”共工表示惊讶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闻言嘲笑:“小小黑龙也敢到此作张作势!”

说着,毫不手软地砸出一颗火球,直袭云雾翻滚处的不明来历者。

低低一声龙吟吼过,云雾中水声大作,祝融祭出的硕大火球黏在一面水镜上,火焰左冲右突似在找寻水镜的突破口,却迟迟不得法门。

共工嘴角斜挑,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。

果然,祝融的真火魔焰与之僵持一瞬,便被水镜完全卸了力道,消失得无声无息。

祝融不服,抬手又要运火,却听共工耻笑道:“你跟他较的什么劲,水火相克本是天理,真火太旺何不祭炼幽都之门?”

“我……”祝融语结,一肚子不服气却偏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
共工并不理会老对头的态度,望着云雾阴沉地笑了笑,声量不高不低道:“想当年钟山神何等盖世威武,临完也终是遭了天谴长镇不周山,每每响来到底意难平啊!”

没头没脑几句话,在祝融听来却顿时了然,望向前方哈哈大笑:“我当是哪个?原来跟脚在这儿呐!烛龙之子沦为西王母的看家神兽,竟在咱们面前故弄玄虚起来了。”

共工淡笑不语,面上讥嘲之色更甚。

云雾浓翳收起,黑龙收了本体凝出一个人形来,赫然就是昆仑丘弱水神君窫窳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一身白衣定定站在云头上,面沉如水地盯着眼前两大魔头。低声呵斥道:“你等在此,看来魔界果然是贼心不死!你们还想做什么?”

祝融反唇相讥:“回弱水好好当你的看门神兽去,我等要做什么,轮得到一条小黑龙来质问了?”

共工亦是嘲笑:“说得不错!今日若乃父在此我们说不得还会卖他一个面子,而你嘛,貌似还不够格与我们对话。”

窫窳眼里怒火汹汹:“就事论事即可,休得多言其他!”

“其他?”共工冷嘲连连:“你是说你父亲吗?”

不理会窫窳黑沉的脸色,共工继续道:“钟山神若看到他身后两个儿子,一个于昆仑丘充当了看家兽,一个顶着个钟山神的承袭名头整日里荒淫虚度,不知道会不会从不周山底气得翻起身来?”

窫窳兄弟二人最忌讳别人提起父亲,神界众仙神尚有顾忌,在公共场合鲜少谈及,算是给他们留了面子。

但来自魔界的魔头们却不会有这份顾虑,一张嘴恨不得用口水就喷死窫窳。

提起钟山神,但凡活得年限稍长的神魔简直如雷贯耳。

很久之前,钟山神烛阴曾是三界鼎鼎有名的大能,虽只顶了一个钟山山神的职位,但他的威名和本事在天地间却是与东华、少昊等大神其名的。

只不过,因为儿子鱼鼓从小就是个闯祸精,被把他爹给坑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烛阴的两个儿子,窫窳虽然年长为兄,但受血脉制约化形较晚,反倒是弟弟鱼鼓出生晚了几千年,却一生下来就已经蜕壳成形。

因此,鱼鼓的童年是在烛阴亲自教导下度过的,而这份待遇,是那个时候还在蛋壳里使劲化形的窫窳所未曾经历过的。

烛阴对儿子十分宠溺,基本上是有求必应,鱼鼓只是觉得隔壁章莪山更好玩,烛阴便亲自出手驱逐了章莪山的一众生灵,专门开辟成儿子的游乐园。

天帝听说亦是无奈,只得下旨将章莪山也给了烛阴统辖,烛阴身兼钟山与章莪山两山之神,乃为当时震动神魔界的大事。

正是拥有这份殊荣,溺爱下长大的鱼鼓并不似窫窳这般深沉内敛,仗着老子的势四处惹是生非,昆仑丘以外的整个西荒山川河流,没有不受他祸祸的。

大家忌惮着烛阴的势力也是敢怒不敢言,偏生烛阴就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,越发纵容得没了边,常常拿一直化形不成的长子做比较,早早为幼子请封做了钟山山神。

大约烛阴的计划中,等窫窳成功化形,就把章莪山山神的职位给了长子,两兄弟的神生也就这么着了。

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鱼鼓纨绔至极,不好好当山神也就罢了,竟然受宵小挑唆去挑战天神葆江。

葆江也是个喝水塞牙的倒霉蛋,堂堂天神竟然就被两个纨绔给搞垮了,落了个呜呼哀哉的下场。

再弱小的天神那也代表着神界与天宫的门面,屠戮天神的凶手自是要被清算。

以命抵命是神魔共识,但烛阴不想看见自己的爱子丧生,便与天宫达成了一项约定,以牺牲自己的神位永不复出为代价,强行保住了鱼鼓的性命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来有人猜测,天帝是葆江之死最大的受益人,因为通过这件事烛阴彻底退出权利角逐,天宫才能任由天帝一脉独自沿袭,再也不用担心强悍的黑龙一系觊觎天帝之位了。

猜测终归是猜测,大家也都是背后谈论两句,时过境迁也就忘了。

因此上,等窫窳化形钟山已经没落了,章莪山也重新还给了天宫,父亲烛阴长久隐居不周山底,实则就是被幽禁了,钟山神却早就让鱼鼓给承袭,钟山已经没了窫窳的容身之地。

受昆仑丘照拂,窫窳到了弱水修行,终于在这里化神成就了神君之位。

这些都是陈年旧事,但不可否认,对于窫窳来说依然具有攻击性。

见二魔提及父亲,言谈之中多有贬损之意,窫窳便忍不了。

懒得废话,窫窳出手就是绝杀招数,澎湃的水流从脚底涌起,一招“点滴成海”就向二魔攻去。

祝融专修火道,遇上窫窳也算克星了,抵挡起来颇费功夫。

共工原也擅长水之大道,面对兜头而来的泼天水幕自是游刃有余。

“小子,想不到你控水之道修习得如此精湛,倒叫人刮目相看呐!”共工一边化解攻势,还不忘夸赞。

窫窳沉默着不予答睬,手上有加了几分力道,一波更比一波强的水幕源源不断砸向对方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急了,窫窳用来攻击他们的不是凡水,而是取自昆仑丘的弱水之精,加上窫窳本体黑龙一族原就最擅长控水,水幕威势不容小觑。

运出魔焰真火对轰弱水之精,连续轰散三道水幕之后,祝融便有些相形见绌了。

闻听共工还在一旁夸赞,祝融不禁火大:“你这水货,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装大头,你就不能拿出点真本事来!”

共工最讨厌祝融骂他水货,蓝发一扬顿时沉下脸来,双掌翻飞间掐出一个繁复深奥的法印来,浩瀚的魔力中一股海潮轰鸣之声隆隆作响。

祝融已知共工动了真招,望向窫窳幸灾乐祸道:“哈哈小子,你等着吃瘪吧!”

话音才落,共工大喝一声,手上法诀挟排山倒海的动静向窫窳轰去。

不用祝融多说,在共工掐印的时候,窫窳已经感知到了危机。

只见他快速从乾坤中抽出一件物事来,此物非金非玉形同圆钵,内里满满当当盛着一钵漆黑沙土,却是弱水水底洗练了无数岁月的弱水晶沙。

窫窳将圆钵正对共工法印抛掷而出,二者相触,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弱水晶沙立刻化作一堵黑漆漆的高墙,将共工法印中携带的浩大水势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
“呵,有两分本事呐!”共工冷笑,又是一记更为繁复的印记加持而上。

窫窳神情凝重,维持圆钵运转已是用尽全力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当然也看出了窫窳的逊色,毫不留情又印上了第三重法印。

弱水晶沙虽有掩水断流之能,奈何窫窳自身神力还不足以与共工相抗,在连续三道印记叠加的威力下,晶沙黑墙轰然垮塌,圆钵也陡然炸散成了碎片。

窫窳闷哼一声,脚下一连后退四五步才堪堪站住,而嘴角慢慢沁出血迹。

共工手掌一挥,水之法印化为一片浩荡碧水,停在窫窳面前。

这一泓碧水波澜壮阔,仿佛不甘拘束,急于要澎湃而出淹没一切。

窫窳沉默着,脸色惨白显见的是受了重伤。

“不如,我们来谈个条件?”共工背着手凌波缓步,踱到窫窳跟前,笑眯眯地看着弱水神君。

窫窳冷冷盯着对方,一向寡言如他自是缄默相对。

共工控水之能远在自己之上,他清楚差距,但就是满心不甘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“弱水神君,我无意与你为敌。”

共工好整以暇道:“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,说不定你我还能成就一番

窫窳抬手抹去嘴角血渍,淡漠道:“一介魔头,如何取信于人?”

共工笑了笑,随手一划,脚下碧波霎时翻涌,竟都往下界泼洒而去。

窫窳低头看了眼,水势如瓢泼大雨撒向人界大地,那里凶兽成群呜呜泱泱正在遭受一场雨水的洗礼。

郑重地看向共工,窫窳满面冷漠: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

共工闻言大笑,往窫窳面前又走近两步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

“天宫太子就在人界,我很有兴趣与你联手和他玩玩。”

“不行!”窫窳想都没想都拒绝了。

虽然天宫太子已是他内定的药人,但窫窳并不打算与别人瓜分,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。

盯着窫窳注目片刻,共工“哧”地一声笑了:“你确定吗小泥鳅?要不要回昆仑丘去问问那个双面怪再来回答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双面怪屏蓬?窫窳面上倏然退去全部血色,骇异道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
共工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,睨着窫窳道:“事实上,我们两个也是从昆仑来的这里,而离开之前还见了屏蓬一面。”

见窫窳狐疑,共工低声询问:“想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?”

“他说什么了?”窫窳忍不住好奇。

共工看了眼头顶,手臂一划构成一个结界,内里只有他和窫窳。

“还是屏蓬说得好啊!”共工感慨:

“没有永远的敌人,只有永远的利益!你我联手各取所需,总比你们束手束脚强得多。”

窫窳没有说话,尽管共工的提议很具有诱惑力,他也很仇视天宫。

看出窫窳的坚持,共工似乎在意料之中,耸耸肩笑道:

“我无意逼迫,你可以选择拒绝,反正以你的修为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,只要不坏我的事,我与你就没必要以命相搏。”

“是因为屏蓬吗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盯住共工的眼睛问:“因为他和你们有交易,所以才放过我?”

共工好笑地回视:“如果你觉得这个说法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,也未尝不可。不过,我还得提醒你,想要拉你入伙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。”

窫窳当然清楚共工的意思,大概率他没有对自己下死手还是因为屏蓬的关系。

此时,这位神君尚且不知,其实共工手下留情只是为着后土还在昆仑丘,还要仰赖少昊救命罢了。

事实摆在眼前,窫窳只能被动接受这份好意,却忍不住满心膈应。

面色难看地看着共工,窫窳负气道:“我可以和你联手,但你必须保证不得连累昆仑上下。”

共工拊掌而笑:“那是自然。具体怎么做我会随时通知你的。”

窫窳清傲地扬了下巴,冷酷道: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

“神君慢走。”共工笑着撤了结界,向窫窳挥手道。

窫窳脚下一顿,身影霎时炸散,已然化作流光离去。

祝融兀自摩挲着铜门,对共工与窫窳之间谈了些什么不甚在意,满脑子思索着如何铸造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放了窫窳离去,共工上前站在祝融身侧,心情颇好地笑道:“如果有天火相助,你就不会如此犯难了吧?”

祝融回头瞪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说得好像你能搞来天火似的。”
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共工不和祝融计较,笑着嘀咕。

巨大的青铜门顶端,水火两大魔头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相安无事了。

……

有了天兵相助,凶兽潮的攻势已经被牢牢控制,只要它们敢于前来送死,很快就会被天兵镇压,总算是给了人族修士们得以喘息修整的时间。

眼见天色将晚,姜离邀了太子俊到营帐歇息。

刚刚击杀了一波凶兽,太子俊还处在征战的亢奋中不能平息。

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上战场,对手相对来说不强,但依然需要全力以赴,这种感受使人热血沸腾。

人皇的好意,太子俊理解,但他还不想就此撤离火线。

“吾不累,还可以继续冲锋陷阵。”他意气风发道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看了眼玄女,微笑着摇摇头。

玄女皱了眉,又向司羿看去。

司羿手上抚着神弓,站在太子俊身后耸了耸肩,表示无能为力。

玄女的脸色便不好了。

都一天了,太子所谓的冲锋陷阵不过是在自己玩嗨了的错觉,他就没看见身边的神卫们,包括自己在内都身心俱疲了吗?

既要保证太子安全,还要让他玩得高兴,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护卫!

见别人都劝不动,玄女只得直言劝谏:

“殿下对人界一片拳拳爱意臣等都看在眼里了,但此间事非一二日所能解决,凶兽是杀不完的。来日方长,臣请殿下先回营帐歇息片刻,养足了精神再战不迟。”

太子俊张嘴就想拒绝,姜离也及时帮腔,抢在他前头笑道:

“玄女神君所言极是,凶兽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镇压,殿下杀敌也不必急于一时。人界亦有佳酿,殿下与诸神君何不品尝品尝,再来相助在下守御呢!”

在这空档,玄女向司羿投去沉沉一撇,警告之意殊为明显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与孤鹜岛女嫦仙君私交甚好,司羿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。

点了点头,司羿附和:“人皇置宴必是感激殿下援手之意,殿下怎能忍心拂却,属下等这就护送您去营帐。”

说完了,还不忘低声提示太子俊:“殿下,入乡随俗为好。”

太子俊拗不过,只得恋恋不舍地收了刀兵,不甚乐意道:“那好吧,吾去歇息片刻再来,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许阻挠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姜离笑言:“殿下神勇,在下等都还想再赌你大战兽群的风采呢!”

听着人皇的称赞,太子俊心情大好,哈哈笑着胡乱谦逊几句,才在司羿等神卫的护送下往营帐而去。

目送太子俊离去,玄女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,满身疲惫对姜离道:“多谢人皇帮我说服太子。”

姜离包容一笑:“神君客气了,你带天兵来援手人界,在下感激不尽,帮着神君保护太子殿下安全,亦是在下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
玄女报以一笑,由衷道:“传言人皇八面玲珑,今日有幸与你并肩而战,还真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呢!”

姜离神情间难得轻松,愉悦道:“神君过誉了,能与你并肩为袍泽,是在下三生有幸才对。”

说罢,见玄女含笑不语,姜离敛容关切道:“神君也累了一日了,趁殿下歇息,你也不妨好好歇歇,此处有在下盯着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颔首:“恭敬不如从命,那便多谢人皇体恤了。只是,你自己怕也撑得很辛苦了吧?”

姜离无奈叹气:“身为人界首领,这都是在下分内事。

相比丧生于兽口的众多族人,在下除了死而后已无可弥补,只求尽快解决凶兽为祸的灾殃,还我人界一个宁静平安。”

看着这样的姜离,玄女深受感动,在这之前她与人皇还十分陌生,只知道这位人界之主每到天宫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,而人族除了为神族提供信仰之力,并找不出他们生存于天地间的意义。

直到今日,亲眼看到人皇的一言一行,她顿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。

人界是很弱小,但正是因为有人皇一般的人族强者代代守护,才能使得这一种族长久存在,人族传承的是守望相助、威武不屈,他们追求的是宁静平安,看似最朴实不过,却是神魔二族最欠缺的。

玄女心头豁然开朗,过去参战无数次,与魔族打得头破血流,只是奉命行事罢了,竟从未想过为什么要征战,为了什么必须征战?

一统三界吗?那是天帝和魔尊最关心的,绝大多数兵将未必愿意,却还要舍生忘死去战斗,细细一琢磨真是讽刺。

如人界这般和平安宁的活着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。

想通这些,再看人皇时,玄女便产生了丝丝亲近与好感。

“人皇不必自责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宽慰道:“此次凶兽入侵人族领地,残害了你的族人,确实可恶。但我相信,它们不会逞凶太久,总会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些麻烦的。”

姜离感动,向玄女深深一礼由衷感激道:“多谢神君。”

身为神族,又是天宫的战将,玄女其实很少有如此感性的时候,此番来救援人界,她算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了。

面对人皇的感谢,这位天宫女战神难免局促,匆匆还了一礼,她终是听从姜离建议到后方的营帐休息去了。

送走了天宫太子和战神玄女,姜离也不禁抒了口气,身体的疲累还在其次,总觉得心头沉甸甸不堪重负。

聪明如他,又如何看不出这次凶兽入侵的实质?

虽然没有亲身临近幽都之门,但姜离焉能不知,那道守护人界北境安宁的巨擘门户若安好,凶兽又怎么会如潮水决堤攻入人界残害人族?

而这件事情的背后,不论是否魔界有意为之,人界万民已然成了神魔二族争权夺利的牺牲品。

天宫派了太子亲率天兵来救,为的也不过是人族对众神还有用处,否则那些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族,如何会顾忌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的弱小人族?

魔界固然可恨,但来自神界的禁锢,也好不到哪里去!

仰望星空,姜离不由得出神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什么时候人族能够真正站立起来,不用依附神族、不用畏惧魔族,傲然存在于天地之间该有多好啊!’他想。

榆罔带了水和食物来,亦是强颜欢笑的样子。

姜离扫了眼榆罔的表情,又看了看他的身后,笑问:“怎么?又和南星吵架了?”

榆罔嘴上否认,满面落寞却实实在在出卖了内心。

对于年轻人之间的事,姜离也不过分关注,接过食物边吃边问道:“天宫太子都安顿好了?”

榆罔应了声“是”,便沉默寡言了。

姜离嘱咐:“虽说神族比你我强大太多,但到底他是受天帝委派来援助人界的,绝不能在咱们这里发生什么意外,晚间你亲自带人守营吧!”

“是。”榆罔又是机械化的一声回复。

姜离抬眼看来,目光中有着严厉而探究地意味:“榆罔,我希望你能够明白,人界势弱,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活得长久。”

榆罔缓缓低下头去,闷闷道:“叔父,我知道错了。可是……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又猛地抬头,看向姜离时满眼不甘心:“难道人界永远只能做神魔的陪衬和奴隶吗?叔父,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困境了吗?”

“住口!”姜离低声呵斥。

看了眼四周,并无神界天兵在侧,姜离带着一丝薄怒斥责道:
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看看前面,那里凶兽成群时时刻刻都在觊觎人族,把我们当成它们的美味佳肴。整个人界才有多少人?一夜之间损失一成之多,若不是天兵及时赶到,此时的人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象。”

榆罔欲言又止,终是紧紧抿了唇一言不发,他的不甘心慢慢减弱了两分。

放下手中的食物,姜离起身叹了口气,和缓语气又道:

“叔父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,也曾为此愤愤不平过,还扬言要带领人族打破桎梏走上光明大道。可是,半生已过,磨平了棱角才明白,我并不是人族的英雄,费尽心力也只能做到在神魔夹峙中苟活。”

姜离言语间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,只听得榆罔差点就要落下泪来:“叔父,对不起。”

他的歉意是真诚的,但并不代表认同姜离的观点:“我也知道自己资质不高,连您都没有完成的心愿,我恐怕更没能力达成。可我,就是不甘心。我相信这个世间肯定有办法改变,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。”

姜离凝视侄儿良久,从他年轻的眉眼中找寻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踌躇满志,他没有反驳,也没有肯定,因为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,更清楚人族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信命,逆天改命!正是因为这份传承,人族才能长久延续,虽然过程很艰难。

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的容颜,姜离不忍心再苛责什么,忽然就觉得身心俱疲,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。

上前拍了拍榆罔的肩膀,他低沉道:“孩子,叔父有点累了,你在这里盯着吧!”

榆罔急忙搀扶姜离,愧疚道:“叔父,我送您回去休息,营帐都搭好了。”

姜离摆手:“不用了,我还挺得住。”

言罢,姜离一步一步走入到了暗夜里。

一天星光映射着大地,令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苍凉孤单。

榆罔狠狠攥紧了拳头捶在一旁的石头上,表情中有自责,有不甘,更有深深的无奈。

拯救人界的那个盖世英雄啊,你到底在哪里?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在被一众神卫簇拥着、奉承着,兴奋过头的太子俊总算是有了困意,司羿不禁如释重负。

侍候了太子躺上床榻,司羿又安排神卫们轮班值守,玉麒麟照例是跑得没了踪影,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坐骑,都是那么的精力旺盛。

一切计议停当,司羿退出太子营帐去巡视外围。

毕竟是远离天宫的地方,他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,上次在昆仑丘太子遇刺差点丢了性命,天帝已经想要处置他了,还是太子苦苦相求才勉强保住了一命。

要是这次再出点什么意外,他这天宫第一神射手怕是就要覆灭于三界了,天帝对太子的期望之高之重,他可是看在眼里的。

细细巡察了一遍,确认周边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太子安全的动静,司羿忍不住掩嘴打呵欠。

谁说神就不需要睡眠了?女嫦一再提醒他,要想长得不显老,充足睡眠不可少!

养生之道何其重哉!

这些年他都是照着妻命而行的,还别说就真的不显老,跟他同龄的仙神站一起,他司羿依然还是那个英俊小生,而同龄的大多已经只能远观了。

要不是荀草养颜,又有神力可以维持容颜鲜嫩,仙神们垂垂老矣者足足能占神界九成数目,剩下那一成就只是愿意结成仙侣生儿育女诞育的后代了,譬如太子那般。

不过听说,最近这些年神界流行起一种新观念,叫做“优雅老去”什么的,大家都在提倡顺其自然该老则老,把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精彩来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故而,一些不承担神界职务的仙神,都纷纷走出洞府到处游玩,很多时候还都是成群结队的。

尤其是那些个年纪稍长的女性仙神们,把她们年轻时都没有上过身的艳丽衣衫穿戴起来,打扮得花花绿绿去外面游逛,大有与年轻仙女们一较高下的兴头。

记得女嫦还烦恼荀草会不会没了销路,后来才发现随着这股热潮兴起,荀草的需求量只多不少,孤鹜岛种植的不够,又不得不找寻其他适宜荀草种植的仙山宝地。

司羿猛然想起来,女嫦曾说人界有处叫青要山的地方,是除孤鹜岛之外最适宜荀草培育的了。

趁这次来人界公干,很有必要去实地考察一番,看看到底这个青要山怎样,也好为妻子做点应尽的事宜。

念及此,司羿顿时疲意俱消,便生了去青要山的心思,还是迫不及待的那种。

再次细细感应一遍,确定此地没有危险,司羿一抖战袍凌空飞起,也没有召唤云朵便飞向天边去了。

青要山在人界西北之地,离这里不远,倒方便得很。

司羿离去不多时,太子俊营帐坐落的后方,一处不甚起眼的矮山下,空间微微波动显出道身影来,却正是白日里与水火二魔交手失败的窫窳。

窫窳沉默着稍等片刻,就见共工不期而至了。

相比于窫窳的隐形术,共工显然是高明许多,他出现在此甚至都没有引出半丝空间涟漪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满意一笑,共工欣然道: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,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
窫窳不耐烦,沉沉道:“废话少说,怎么做?”

共工包容地耸耸肩,拿出一物来递给窫窳:“这是迷踪虫,得手之后你撒在营帐中就能顺利脱身。”

窫窳诧异:“你的意思让我独自行动?”

“不然呢?”共工摊手:“你只负责擒获天宫太子,而我却要对付一整个天宫神卫。”

拿起手中透明罐子,黑暗中只见罐内蜷缩着一只丑陋的软体虫子,窫窳更为不悦:“这难看的虫子真的能搅乱气息,不留踪迹?”

共工耻笑:“传说近些年来昆仑丘固步自封竟是真的,神魔难觅的迷踪虫都能孤陋寡闻,你知道它有多大的能耐吗?”

窫窳冷哼一声,将罐子扔给共工:“既然如此珍贵,那你自己留着吧!”

对于如此坏脾气的窫窳,共工有一瞬间是想出手好好教训他一顿的,但眼下他还需要这位神君相助,并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,也便只能耐着性子受着了。

毕竟神魔有异,即便自己实力超群,但行动过后难免会有魔气残留,很容易被神界按图索骥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以神治神,不要太省心。

重新将迷踪虫递到窫窳手上,共工好脾气地笑道:“行行行,我收回适才的话,不该对昆仑不敬。事不宜迟,你要是准备好了,咱们这就行动。”

窫窳心下微微舒服一些,但毕竟是被共工胁迫着做事,他的一张脸始终黑沉不悦。

共工低声交代几句,率先离开了此处去打头站。

窫窳手上握着罐子,却不禁迟疑起来。

绑架天宫太子这种事,他还没有把握,倒不是说太子俊有多难对付,而是他吃不准能否承担事后天宫的怒火,担心会不会就此连累昆仑丘?

合谋者共工乃魔界数一数二的大能,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,按理并不存在诱骗行凶之嫌,说难听点是胁迫行事,但归根结底还是对方提出的条件颇具吸引力。

窫窳太清楚自己的实力,也太清楚当今天地大势,如果错过这次机会,他几乎没有可能再有擒获太子俊的可能,更遑论加以时日,等太子俊羽翼丰满修为大成,便更没了拿他做药人的机遇。

即便太子俊百年内还消化不了神果药力,可瑶姬那里也存在不小的变数,别以为他看不出来,少昊帝君对瑶姬那种急于拔苗助长,表面上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心思。

不就是期盼着瑶姬化神突破,顺利接掌昆仑丘么?也就只够瞒哄天帝那老头儿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死神果还得多久才能成熟都还是个未知数,他却做不到继续蛰伏静待时机了,消磨的时光越久复活青芧就多一份败率,窫窳等不起了。

算了,只要能复活青芧,多大的罪责他都领受就是。

念及此,窫窳心头那点受到胁迫的不甘不愿,顿时尽皆化作动力,支撑着他去付诸行动。

成败在此一举,等拿下太子俊才见分晓不是吗?

窫窳身形快速闪烁,几息之间已然跃离此地,向着太子俊行帐而去。

……

天宫太子失踪了!

这对人皇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。

面对惶急到六神无主的玄女,姜离的忧虑只多不少。

天宫太子在人界失踪,在支援人族对抗凶兽的行动中不见了踪影,这份罪责人界承担不起,他姜离更是百死莫恕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惨白着脸四目相对,姜离和玄女一眼看透了彼此的惶恐。

作为一个借调的神君,玄女深知昆仑丘与天宫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,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将双方拉上对立场。

可是,太子就这么从她眼皮底下不见了,天帝追究下来罪责难逃是一定的了,只怕会牵累昆仑。

天帝对昆仑丘是什么态度,别人看不出来玄女却看得明明白白。

当年青芧与皎意之间本可以成为眷属,只为青芧坚持不肯交出昆仑所有权,才会闹出那么多的是非恩怨来。

一对有情人最终离散,那里面若说没有天帝的手笔,谁信?

青芧陨落后天帝急于收拢昆仑丘为己所用的心思,是个神都能看得出来,只是碍于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才迟迟不可得逞罢了。

眼下,太子在自己手上丢失,且生死未明,由不得玄女多想了一层,联想到过去种种。

倘若这件事是旁人所为,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,而若是天帝耍了什么手段,那昆仑丘怕是要改姓了!

在这一刻,玄女由衷期盼太子是被真的劫持了,哪怕是魔界所为,她都得感激涕零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虽然这么想,对太子来说有些残忍,但与昆仑丘的安危而言,她希望是这样。

“神君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姜离的忧急,打断了玄女纷乱的思绪。

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营帐,玄女头痛欲裂。

“人皇,我也想知道怎么办。”

她无助道:“适才已经探查过,这里除了殿下的气息,并没有任何外来者的踪迹,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,让人无从追查。”

姜离深蹙眉头,前方还在抵挡一波又一波的凶兽潮,后方却出了此事,这显然超过了他的能力掌控范围。

“也许,我们应该抽出天兵去搜寻太子殿下的下落。”司羿神情委顿地建议。

明明昨夜他离开之前都检查过的,这里根本不存在危险,否则他又怎么敢擅离职守远赴青要山。

这回好了,讨爱妻喜欢的事还没做成,却把太子丢了。

天宫戒律森严,此次便是太子安然无恙地寻回,他这个神卫也是当到头了,但凡太子殿下有个一差二错,怕是他和女嫦都难逃九幽之刑,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听司羿开口,玄女不禁气怒,瞪着司羿呵斥道:“抽出天兵去寻?你是怕天帝降罪太晚不成?”

司羿挨了骂也急了,瞪眼对玄女吼道:“那怎么办?这么大的事,你能瞒得了多久?”

玄女哑然,是啊!太子失踪不是小事,她到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理出来,怎能保证在天帝得到消息前找回太子,并保证那个金蛋蛋毫发无伤呢?

分散出去找寻的众神卫渐次返回,见司羿跟玄女起了争执,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,生怕一不小心就将火星子迸溅到自己身上来。

尽管在这件事中,他们亦是难逃干系。

烦躁地跺了两步,玄女顿住脚看向姜离,她承认目前为止司羿的提议是可行的。

“人皇,我……”玄女歉意地看着姜离,才开口却被对方挥手打断。

姜离沉重道:“神君不必多言,眼下找回太子才是当务之急,在下同意抽出天兵去寻找太子殿下的踪迹。”

玄女抱拳向姜离行了一个大礼:“人皇,多谢你体谅了,今次之后就算我玄女欠你一个人情,若此番我还能活着就一定还你。”

说罢,也不等姜离回复,转身吩咐司羿:“我等前来人界是为相助人皇抵抗幽都凶兽,前方不可完全抽离,你带四万天兵找寻太子下落,剩余一万交由人皇调遣,我即刻回天宫禀明天帝。行动吧!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自是听命行事,向玄女匆匆一礼便带了神卫们退出营帐。

帐中只余姜离与玄女二人,姜离不禁担忧道:“神君此刻去见天帝,只怕是……”

玄女叹口气,满面无奈:“从供职于天宫那一日起,我便料到迟早会有今日,若我的死能够换得太子安然,能够保住昆仑丘不受牵连,就都是值当的。”

姜离眼中有敬佩,又有惊讶。

过去他一直以为神魔要比人族幸福,不用整日忧心怎么填饱肚腹,还有悠长的岁月可以做许多事情。

但是,听玄女感慨,仿佛贵如仙神竟也有内部的勾心斗角,原来天宫不止要防备魔界,与昆仑丘也是相互设防的吗?

想那昆仑丘是何等所在?于天地之间说是万山之祖,从来在人族眼里都是高山仰止的神圣之地,有赖于历代西王母对人界的照拂,昆仑丘在人族心目中是超越神魔的啊!

却想不到,令人仰视的昆仑丘居然也有忌惮,这是姜离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。

说到底,还是人族孱弱,自己所知所闻还是十分有限啊!

许是看出了姜离的困惑,玄女及时调整表情,换了语气道:“一时胡言罢了,人皇不要放在心上。事出突然,容后再叙,我走了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神君自便。”姜离抱拳。

话音未落,玄女的身影已从眼前消失,只留丝丝缕缕流光碎尘,在阳光下飘忽浮动。

仙神之强得自先天,仅这份来去自如的本事,已然超出人族修士很远很远,是后天修炼再如何努力都望尘莫及的。

眼前又浮现出榆罔那张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孔来,姜离不禁苦笑,人族想要真正站起来,独自挺立于天地间,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想啊!

可现实却是,因为天宫太子的突然失踪,人界即将要迎接的是什么,都还很难说。

脚步沉重地离开空荡荡的营帐,姜离那不甚健硕的脊背亦有了些微弯曲,在这世间不堪重负的永远都是背负了太多的那一类所谓强者,人皇又怎能例外。

耳边是喊杀阵阵,凶兽再次来袭,容不得姜离胡思乱想。

只期盼天宫太子平安归来吧!这种时刻,人界经不起折腾了!

如斯感慨着,姜离扬起手中神鞭冲向战阵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晕迷中醒来,太子俊举目四顾,差点又晕了过去。

被禁锢在一方烂泥塘中央,浑浊的污水漫过脚背,鼻端阵阵恶臭直欲作呕。

几只丑陋的不知名大鸟或站或卧,在几步远处不住观望,鸟眼中无一例外都透露着不怀好意,看得出来,它们那是打量食物的眼神。

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混沌,太子俊暗运神力试图挣开禁制,但挣扎一下便颓然了,体内神力完全被束缚,他使不出一点力来。

此般情形明白无误,太子俊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,却不知道谁是凶手?

忍着刺鼻的恶臭他重新打量周遭,暗沉沉的天空下,目力所及到处都是淤泥沼泽,那里面散落着动物白森森的骸骨,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古树残枝,黑色的烂泥里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,‘咕嘟咕嘟’泛着腐臭气息。

除了不远处那几只面目狰狞、似鸟非鸟的怪东西,竟再没有任何活物。

也许,还有一些活的东西吧,太子俊清晰地感受到,有什么从他脚背上爬了过去。

天地间竟还有如此污糟的地方,这是年轻的天宫太子所没有见识过的,对此他颇觉得好奇。

当然了,这是忽略掉那些气味而言。

“唉!有没有人呀?”太子俊放开音量喊了一嗓子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怪鸟受惊连跑带飞退到了很远的地方,在一根枝杈虬曲的矮树上落了脚,争先恐后地啼叫起来,那声音比夜枭刺耳十倍不止。

太子俊双手被反绑了,也牢牢被捆在一株古树上,想要捂住耳朵都难以做到,只得被迫接受怪鸟难听至极的叫声。

这些怪叫似乎有着召唤之力,太子俊惊愕地发现,随着鸟叫声此起彼伏,烂泥塘各处都沸腾了,好像那里面有难以计数的东西瞬间活了过来,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爬出淤泥。

一股股更为腐臭的气味从烂泥里喷薄而出,形如实质般丝丝缕缕飘上半空,结成蒙蒙的一层雾气,在这方天地间氤氲缭绕。

这般气势亦是太子俊平生仅见,他当然不会知晓,这就是瘴气,能够置人死地。

因为不了解,太子俊自是没有任何防备,等发觉不对时,他已经吸了好几口瘴气,脑袋里面晕晕乎乎,眼前的景物也看起来如梦如幻不辨真假了。

就在这种时刻,一道身影缓缓走近,太子俊昏沉中也看不大真切。

来人凌空虚步影影绰绰,身形忽而拉长、忽而扭曲,面容更是一片模糊,就连对方说出的言语,也非男非女晦涩难懂。

只坚持了片刻,太子俊又一次陷入昏迷,五感皆失了。

来人不是别个,正是蒙了面的窫窳。

见太子俊昏了过去,窫窳上手试了试他的鼻息,离地尚有尺余的高度下他脚下一震,四周翻滚的泥浆便顿时沉静下来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冷哼一声,窫窳张口言道:“我该做的都做了,剩下的事我不会再参与了。”

轻笑声中,共工手握一只大号的透明罐子显出身形。

罐子里装着漆黑的一团物事,有形却似无形在其内不断挣扎,并发出奇怪的叫声。

共工一手掐诀做成一只塞子,塞住罐口摇了摇笑道:“这东西狡猾得厉害,可最后还不是被我捉到了。”

窫窳依旧布巾蒙面,双眼冷冷盯着共工的罐子没有言语。

共工将那装了物事的罐子收进乾坤中,抬眼看向窫窳又笑:“水利万物,用水来做容器是最能保鲜,又对所盛之物伤害最小的器具了。当初白泽捕捉不死神果,用的就是水精祭炼的玲珑珠。感兴趣的话,我可以教你呀!”

当日夺取不死神果时虽魔尊受伤提前出局,但有屏蓬在,后续如何魔界早就通过屏蓬统统了解清楚了,共工身为魔尊的左膀右臂,知悉详情再正常不过。

窫窳是很羡慕共工控水之能,他承认自己做不到随手就能将水滴做成容器,并长久保持形态稳固,同样修习水之大道,这是一种实力上的碾压。

但是,他不会因为这个就与共工走得更近,堂堂弱水神君岂能与魔头摇尾乞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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