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瘴气,后面就是混沌海,而九幽炼狱就处在混沌之中。
祝融与共工前后脚赶到,彼此看了一眼,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见面就剑拔弩张。
魔兵们见这二位来此,唯恐他们是来劫人的,在领头小魔将的指挥下上前阻拦,纷纷抽出兵刃摆出防范之势。
走向押送后土的魔兵前,祝融恼怒大声叱骂:“瞎了你们的狗眼,老子来送送三妹,你等还敢挡道,是找死不成!”
这班魔兵是直接受命于魔尊的,虽职务低下但自视甚高,祝融的喝骂对他们不起丝毫作用。
共工一见不禁皱眉,祝融这么做除了能够发泄一下心头的火气,于事无补。
从袖子里取出几只小巧的口袋,共工上前一一塞到魔兵怀中,含笑套近乎道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众位兄弟辛苦了,这是一点小意思烦请笑纳。我们就是前来送后土妹妹最后一程,没有别的心思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
小魔将颠了颠口袋,颇为满意地收起了兵刃道:“不是兄弟不给二位面子,实在是王命难违,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,可不要让兄弟难做。”
这就算是网开一面了。
共工拱手致谢,率先向后土走去。
祝融在后,见这小魔将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,心头老大不痛快,骂骂咧咧着也追了上去。
后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,身上的白衣此时血迹斑斑,头发散乱脸色苍白,奄奄一息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她平日里清冷高贵的气质了。
共工几步上前搀扶后土,见她这般不由红了眼眶。
“三妹,你醒醒!”他轻声呼唤,仿佛口气大些就会吹走眼前人似的。
祝融可不是这么细致的人,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,人还未到大嗓门就吼起来了。
“三妹啊我的三妹,这些龟孙王八羔子怎的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了!”祝融痛心疾首地大吼,并伸手将后土从共工怀里强势地接了过去。
共工无奈,只得出言提醒:“你慢一些,她刚刚被剔除魔骨,身子孱弱还不如凡人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闻言,铜铃大的眼睛里便倏然滚下两行热泪来,更咽道:“这是何苦嘛!与其这般,你就答应尊主作咱们的王后就是了嘛!”
共工本想反驳,但看祝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委实苦情,便忍住了分辩的冲动。
“你先别急着哭丧,救醒三妹再说。”他没好气道,顺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水蓝色的丹丸来。
祝融抹了一把泪,双眼潮湿鼻端微翕,小心翼翼把后土扶了起来。
共工将丹丸喂进后土口中,单手运气罩住后土身形,帮助她化开药力。
后土缓缓清醒,睁开了眼睛。
见到是这二位,嘴角不禁掀起一道弧度:“死前还能见你们一面,我心甚慰。”
祝融悲喜难抑,笑得比哭还难看道:“说什么傻话,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。”
共工打量后土一遍,又是愤怒又是心疼,沉沉问道:“他们竟然真的剔了你的魔骨?”
后土凄然一笑:“为魔不成还要那一截骨头做什么!”
祝融插言:“三妹,哥哥说句你不爱听的,当了魔后不比你受这番苦楚要强上许多?怎的就真跟尊主撕破脸皮,连命都不要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土摇摇头,眼神执着坚韧:“哥哥不必说了,我志不在此。与其守着一个暴君苟且余生,还不如早早了断。尊主他……咳咳……”
话未说完,后土气息翻涌一阵咳嗽。
共工急忙又送上一颗丹丸,给后土喂食下去。
“三妹伤势沉重,你就不能不惹她动气吗?”共工埋怨祝融。
祝融理亏,难得竟没有反驳,只帮忙为后土拍背顺气。
后土咳嗽渐止,双颊上涌起两团潮红之色,显见的是伤势太重强撑精神罢了。
摆手谢绝了共工递上的第三颗丹丸,后土撑着身子跪了下来,对着二魔就是一拜。
共工与祝融不肯受礼,齐齐去扶她。
后土摆手拒绝,又连着磕了两个头才缓缓抬头。
“大哥、二哥。”她一脸郑重地言道:“今日我殒身混沌,咱们兄妹永无再见之日了。小妹生而无憾,死前却有一事相求,还请二位兄长务必应允,如此小妹死也死得安心一些。”
祝融又是一阵热泪长流,负气地抱怨:“你都舍得抛却一切执意寻死了,还非要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做什么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土素知祝融暴躁冲动,只得将目光移向共工,盯着他道:“尊主近些年越来越喜怒无偿了,性子也是愈发暴虐,一言不合就妄动杀意。
二位兄长是他的左膀右臂,更是魔界的肱骨栋梁,千万要规劝尊主不可行事过激,为魔界招致无谓的灾殃才是。”
共工苦笑一声,摇头道:“三妹,你觉得尊主连你的规劝都听不进去,还会在意我们的意见吗?”
后土严肃道:“不,兄长错了。”
她说着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毒瘴,淡然道:“你们都不了解尊主,他虽刚愎自负,但心性当中一丝良善还未完全泯灭。今日我当众顶撞剥了他的面子,他自是盛怒难消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才能解恨。
可是,我感受得到,他还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一点点的。我死后,他怒气消了必然后悔,到得那时你们再去规劝,则事半功倍。”
祝融在一旁哭笑不得道:“三妹莫非糊涂了,你我都是大魔,尊主更是大魔的头头,咱们哪里还有良善可言?便是那些弱小人族,都要对魔人人喊打。”
后土颤巍巍跪着,欲倒未倒已是撑到了极限。
“二位兄长只消回我一句,应是不应?”她虚弱地身子,坚持着跪姿说道。
魔界地处九幽,这里与混沌海毗邻,即便有毒瘴隔绝,但混沌之气无孔不入,常常强行穿过毒瘴逸散各处。
长此以往,便导致魔界的空气中,混入了大量混沌之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人们把这些气体称之为混沌魔气,有那胆大不要命的魔族,甚至专门捕捉混沌魔气回去修炼魔功,据说能够快速提升自身修为。
自然,失败的占了绝大多数,一旦遭到混沌魔气反噬,或者使用不当,就是个神魂俱灭的下场。
魔界生灵之所以能够安然生存九幽之地,最大的根本就是天生长有魔骨,可以抵挡九幽地到处串流的混沌魔气。
后土受罚被剔除魔骨,便难以抵挡混沌魔气的侵袭,撑到此时亦是赖于共工为她提供的丹丸。
此般丹丸正是滤尽了混沌魔气,用特殊功法凝练而成的精纯灵气,适用于那些捕捉混沌魔气来修炼的魔族,在受到反噬时救命所用的灵药。
共工擅长水之大道,先天便有控水大能,利用了水性包容的优势,将剔除杂质的精纯灵气做成丹丸,也只有他会这般手法了。
见后土摇摇欲坠,共工急了只得答应:“好好好!我答应你就是。”
说罢,抢上前硬塞了一颗灵气丹丸到后土嘴里。
祝融也是连连点头,应下了后土的请求。
后土服用了灵气丹,虽然还能硬撑片刻,但先有魔尊重挫,后有剔除魔骨之伤,究竟是伤势过重眼看就要香消玉殒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躺在共工的臂弯里,后土留恋地看了看二魔,最终将目光锁定头顶灰蒙蒙的天空,虚弱道:
“我死以后,二位兄长要一心一意辅佐尊主守护魔界子民,莫要为我心生怨怼,魔界生存不易,当以自保为上。”
共工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并没有应答,只是盯着后土的面容久久不肯挪开视线。
祝融含泪点头:“后土妹妹,你就这么走了,我俩以后打起架来要找谁去评理啊!”
后土眼望天空,终是没能再有回应,她已经失去了呼吸。
祝融失声痛哭,完全不似一个叱咤三界赫赫有名的大魔该有的情态。
共工则克制多了,默默将后土的身子放在了地上,起身走向魔尊的心腹魔兵们。
那个小魔将已是等得不耐烦了,见共工走来便主动迎上前道:“将军,你们总算完事了。”
共工一把拽住小魔将拉到旁边,又从袖子里一股脑儿拿出许多口袋,通通塞到对方怀里。
“这些是本将的所有家底了,今日全都给你。”他慷慨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魔将贪婪而精明,一边往自己的储物乾坤里塞东西,一边还在故作为难:“哎呀将军,您跟小将还客气什么。您这么做,尊主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,怪罪下来可怎么办?”
像这种储物乾坤,三界之中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不缺,区别只在空间大小罢了。
据说,这东西最早还是从人界兴起,后来传到神魔二界,才逐渐发扬光大了。
说来也好笑的,三界有很多创造都是先由人族制作,但偏偏在人界却得不到充分利用,反倒便宜了神魔。
共工把自己的私藏尽数给了小魔将,末了又拿出一只水晶宝瓶,对小魔将道:“这里头是灵气丹,本将也可以给你。”
小魔将职务虽低,但他知道的却不少,闻言惊愕道:“这就是大家趋之若鹜的灵气丹,既能增加修为,又能辅助修炼混沌魔功的灵药?”
共工颔首,认真而严肃地说道:“对,就是它。只要你答应本将一个条件,我可以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灵药,直到你修成一代大魔。”
没有人能抵挡成为强者的诱惑,小魔将整日侍奉在魔宫殿前,看大魔们和魔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早就艳羡不已,又哪里会拒绝这般好机会。
“将军说的可是真的?”他两眼放光地询问,但内心深处还是难脱小头目的目光短浅,继而又问:“你提的条件不会是让小将徇私放了后土将军吧?”
共工摇头,满面苦楚:“后土她刚刚已经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魔将伸头看了眼不远处,那里祝融捶胸顿足嚎啕大哭,后土一动不动想必是真的死了。
剔除魔骨,又被尊主出手打成那样,不死才怪。
他回过头来更为不解:“将军给了小将这么多好处,竟不为此事?”
共工沉沉叹气,哀痛道:“也不尽然。本将的意思,后土她既然都死了,尊主的气也就消了。她的尸骨还有必要扔进混沌海吗?”
小魔将挠挠头,困惑地嘟囔:“这个嘛,小将也不知道。尊主的吩咐就是剔除魔骨扔进混沌海,也没说是活着扔,还是死了也扔。”
共工眼睛湿润,叹息着道:“尊主要的无非就是杀一儆百,现在后土已经死了,也达到了尊主预期的效果了,没有谁再敢反对他不是吗?”
小魔将点点头:“的确是这样,您和祝融将军都不敢反对了,别人谁敢多说什么。”
共工眼神一闪,把装有灵气丹的水晶宝瓶塞到了小魔将手上:“后土既死,本将和祝融与她袍泽一场情如同胞,我们这就让她入土为安,你可以回去复命了。”
小魔将摩挲着宝瓶,隔着透明的水晶瓶身看灵气丹,水蓝清透好不诱人,真真爱不释手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小魔将对共工的厚礼爱不释手,但听共工说要带走后土的尸首,便顿时感觉手上发烫。
此事非同小可,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擅自应允。
见小魔将迟疑犹豫,共工便知有机可乘,卖力蛊惑着道:“你是不是担心尊主知道了不好交代?”
小魔将老实回答:“尊主自来说一不二,小将是真心喜欢您的灵气丹,可小命也重要呀!”
“那还不简单!”共工看了眼一旁十数名魔兵,压低了声音,在小魔将耳边嘀咕几句。
小魔将听得直点头,末了收起宝瓶,与共工一起走向魔兵。
“你们几个,都给我过来。”他招手叫魔兵们来到身边,带着他们向毒瘴边缘走去。
共工跟随在后,趁一众魔兵对着毒瘴探头探脑之际,猛然出手提起两个魔兵扔进了瘴气中去了。
其余魔兵见状呆了一呆,又是两个被共工接连打进了毒瘴。
而小魔将则急急退到了共工身后,对着魔兵们满脸阴狠。
“你……你们要干什么?尊主不会放过你们的……”一个魔兵率先反应过来,但只来得及喊出这两句话,便在共工的魔掌下,跌进了毒瘴再无声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共工这般大魔,一般魔兵在他手下绝无还手之力,十数名魔兵眨眼间就被他全数送进了毒瘴,无一幸免。
小魔将在后看得直咋舌,一边庆幸着自己识时务,一边也不禁对共工的狠辣胆战心惊。
解决了魔一众兵,共工看向小魔将:“现在,没有后顾之忧了吧?”
小魔将又惊又惧,但想到已经收入囊中的那些好东西,顿时胆气壮了很多:“这个自然,这个自然。”
说着,快速扫了眼死去的后土,颇为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,拱手道:“二位将军自便,小将这就回魔宫复命去了。”
共工挥了挥手:“记住我教你的言语,若在尊主前说岔了,本将可不负责。”
“那是,那是。”小魔将连连附和,转身就走。
到底是拿人手短,此时俨然已经与共工站在了一条线上。
盯住小魔将离去的背影,共工忽然又问:“哎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魔将脚下不停,只回头应答:“小将郁垒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言罢,脚底抹油般迅速逃离了此地。
的确是逃命般离开无疑,在亲眼见识到大魔共工的阴狠残酷之后,这位叫郁垒的小魔将其实早就冷汗浃背了,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共工就被灭口。
虽说他在魔尊殿前听差,可以不受别人调遣,但面对魔界一等一的大魔,能不得罪自是应该和和气气才好。
小魔将郁垒就此离去,倒着实让祝融惊讶。
抹掉眼泪,看向共工。
祝融奇怪道:“啥意思?后土妹妹不用进混沌海了?”
共工阴沉着脸,上前抱起后土,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祝融多说。
祝融不依,拦在共工身前,暴躁道:“你要带她去何处?今日要是不说清楚,你哪都不许去!”
共工无奈,瞪了眼祝融恶狠狠道:“你要是再不让开,三妹可就真死了!”
“啊这……”祝融有点反应迟钝:“你是说,后土妹妹还……还有救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低斥一句,绕开祝融往前迈去:“不然呢?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蠢!”
祝融此时哪里能顾得上跟共工打嘴仗,一听后土还有救,脸上简直都能笑开花了。
急急追上共工,祝融难得夸赞:“要不说你这厮心机深沉会玩阴的呢!快跟我说说,要如何才能救活后土妹妹?”
共工脚步如飞,神情不悦道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那个小魔将又是怎么一回事?你就不怕他回去跟尊主告密吗?”祝融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。
共工已是没耐心应付他了,冷冷呵斥:“你给我闭嘴!再要这么喋喋不休下去,我就不带你一起去昆仑丘了!”
祝融及时捂住大嘴,但两只铜铃样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昆仑丘?莫非是要去抢不死神果来救活后土妹妹?
可是那神果不是已经被道祖判给天宫太子了吗?还是说那棵树上又结出果子来了?
或者是,昆仑还有其他秘药能令人起死回生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的疑问太多太多,满脑袋里都是问号,慑于共工冷脸冷语的呵责,只得统统压在心底不敢再多问一句。
谁让这厮掌握了关键技术,只要能够救活后土妹妹,就做一回他的跟班又如何!
祝融很快劝慰了自己,跟上共工的步伐。
这般行事自是越隐蔽越好,不能让任何人知晓。
为此,祝融不遗余力地承担起了护送大任,祭出自身魔焰包裹住共工和后土,一起飞离了魔界,直往昆仑丘方向而去。
眼下救活后土才是当务之急,至于那个小魔将是否可信,会不会向魔尊告密已经顾及不到了。
大不了到时候乖乖挨一顿打,尊主他已经杀了后土,还能接着灭杀了左膀右臂,令魔界元气大伤不成?
非是祝融居功自傲,魔尊想要对外扩张就离不开他们这些肱骨,除非他彻底歇了称霸三界的心思,那有没有十大魔将就无关紧要了。
关于这一点,大大咧咧的祝融还是有着清醒认识的。
瞥了眼阴沉沉的共工,祝融不禁心情大好,这厮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,他说后土还有救那就真的有救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还别说,这水货的冷脸细细看去还挺中看的呢!’祝融暗暗腹诽着,手上又加了一份劲力,托举他们行进的魔气便又快了几分。
共工始终一言不发,直管专心赶路。
别看他表面波澜不兴,其实胸中仿佛被装了煮沸的一口大锅,令他焦灼不堪。
共工没有跟祝融细说,不是他故作高深,而是对能否救活后土毫无把握。
花了许多心思才换得一线生机,成功与否也还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,他真的不想最后失败了还得再看祝融痛哭流涕。
‘这家伙哭相委实难看,胜在还有一颗赤诚之心,倒也令人欣慰!’如斯腹诽,显然是对祝融也有了一点亲近之心。
这两大魔头各自衡量彼此,一心只顾挽救后土性命,那个小魔将自是入不了魔眼,还不够资格令他们忌惮。
倘若此时这二位能够知晓,魔宫殿前听差的小将郁垒,将来会跻身十大魔将之列,成为与他们平起平坐,最终得以证道成神的人物,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嫉妒来呢!
这都是后话,此处不表。
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孤身回了昆仑,面对长乘和窫窳,少昊略略有些心虚。
“帝君,瑶姬没找到,还是天宫不肯放人?”窫窳询问。
瑶姬的生死安危,从没有如同现在这般令窫窳神君上过心了。
在他心目中,已经将瑶姬定义为一个行走的药人,自是关切非常。
而长乘则关注点不同,开口问的却是向天宫提亲的事情。
少昊调整了一下坐姿,选择比较舒服的卧倚之势,看向殿前二位神君。
“本君需得提前跟你们说一声,对此行不要抱太大的期望。”少昊如是说。
窫窳闻言便急了:“又来这套!天宫不承认他们的太子拐带,把瑶姬藏起来了对吗?”
这里说个“又”字,实在不能怪窫窳质疑天宫,当年青芧跟皎意相好时就曾有过这么一出。
此事长乘记得,少昊当然也清楚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是事关青芧声名清誉,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。
清了清嗓子,长乘转移话题道:“帝君,只要天宫应下这门亲事,瑶姬的安危就不是问题。”
少昊点头:“你说的是不错。但本君现在什么也不能保证,只能说,瑶姬的那条小命目前还在。”
长乘讶异:“这是何意?莫非天帝将提亲驳了回来,不予应允吗?”
窫窳更是冷冷道:“驳了正好,本来就不该搞什么联姻。”
看这二神君截然相反的态度,少昊表示心累不已。
扔在储物乾坤角落深处的那道结亲文书,就像落在茶盏中的某不知名飞虫,让人膈应至极,却大剌剌摆在你的面前难以忽视。
真是有苦难言!
少昊略一沉吟,并不打算将天帝许了瑶姬做太子侧妃的事说与别人听,尤其是这两个昆仑神君,绝不能令其知晓。
昆仑丘即便没落,至尊圣地的架子却不能倒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要是让昆仑神君们知晓天帝如此对待,那将又是一场纷争,理会起来怕也是对昆仑不利。
这是少昊早就想明白的问题,见二神君如此情态,他更打定了主意要彻底瞒下瑶姬婚约一事。
懒懒看了眼殿前,少昊笑道:“本君空手而归原在意料之中,你二人又何必太过在意。等过几日,细细访着了瑶姬的去处,去将她带回来也就是了。”
长乘恭敬地应道:“帝君说的是。太子俊拐带了瑶姬私逃而去,想来也不是为着害命,小神会想办法好好查访的。只是可惜了那张凤求凰。”
少昊正顺手擎了白玉壶往嘴里倒酒,听长乘提起凤求凰差点就呛到自己。
话说那张让他感到羞耻的凤求凰,是被瑶姬抢去还弄污了,不知道那丫头将之藏到了何处?
哪怕毁了也好啊!可千万别随意丢弃在外,若是让识货的捡了去,他这个凤王的脸面就真的丢大发了。
闷咳了几声,顺平了喉咙口的逆气,少昊状若无事地挥挥手:“那你好好去查访吧,尽早把人找回来,大家都安心。”
长乘答应着退出了神殿,窫窳却并没有一同离开。
“你还有事?”少昊睨着窫窳问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迟疑一瞬,似有什么顾虑般看向少昊:“日前人皇来了昆仑要求觐见帝君,小神告诉他您不在,人皇气咻咻离去了。”
“还有这事?”少昊随口道:“你不曾问问人皇具体是来做什么的吗?”
窫窳眼神闪了闪:“人皇未说,小神亦未问,一言不合倒是与他动了手。”
少昊觉得好笑:“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,非人皇脾性。本君猜得不错,是你借瑶姬之事迁怒人家了吧?”
窫窳果真心虚:“小神承认是有迁怒。不过,人界有难跑来昆仑求助于理不合,小神让他去找天宫,这才起的冲突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少昊淡笑着抿了一口果酒。
果酒入喉,少昊原本惬意地神情突然大变,眼神凌厉地看下来:“你说什么?人界有难?”
窫窳见少昊这般脸色,情知此事有异,忙据实以告道:“人皇是这般说的,但小神并未详查,不知真假。”
少昊倏然起身,端坐在玉座中凤眼微眯道:“本君到天宫一来一回并未久待,人皇找上昆仑却是何时?”
“已有几日了。”窫窳简短回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眉头一挑,那日他去天宫本可当日返回,但为等珑俊耽搁到了晚间。
其后,见晚霞铺设旖旎有趣,兴之所至便回了趟长留山,对红光和蓐收敲打一番,在自家歇了几日才回的昆仑。
如此说来,人皇来的真是不凑巧。
若人界真的有难,姜离应该直接上达天听,却绕过天宫来昆仑求援,还性情大变与窫窳动了手。
能够让一向委曲求全、八面玲珑的人皇动怒,可见人界是真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发生了。
天宫对人界向来以君臣从属关系视之,等闲非天宫召唤,人皇无权直登九重天,也难怪他先行跑来昆仑求援了。
昆仑虽有炎火之山围之,弱水之渊环之,相对天宫来说却没那么多的烂规矩。
病急乱投医,说的就是这种情形了。
想到此,少昊坐不住了,吩咐窫窳道:“人界定是有大事发生,你速去查明来报。”
窫窳领命而去,想是认识到了其中利害,离去之时收起了满脸倨傲,颇有些脚步匆匆的样子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起身走下玉座,来到神殿大门口,望着眼前平静宁馨的昆仑丘,眯眼自语:“人界有难,天宫不知,天地间更无异象呈现。敢跟天道玩手段,魔尊蚩尤还真是疯狂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天宫紫霄殿上,一名玄色衣衫相貌堂堂的神君,正在向天帝禀报人界发生的大事。
这位鲜少在天宫露面的神君,却是神界鼎鼎大名的武战神重华。
重华不喜一切应酬,从不在人前轻易现身,而一旦出现必然是重大事务。
“陛下,人界之事大致就是这般。”重华自来寡言少语,三言两语就将他所了解到的事情说给了天帝。
天帝闻言却是面色骤变,‘嚯’地从神座中起身,怒容满面道:“你说的这些事,是何时发生的?吾怎么半点消息都未有得报?”
重华常年端着木然寡淡的一张脸,面对天帝也不例外。
“何时发生并不重要,如何援手,何时出兵才是重点。”他淡淡说道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天帝在神座前徘徊,发冠上精美昂贵的金龙饰物熠熠闪光,顿住脚步,他居高临下看向重华:
“人界弱小,被凶兽屠戮几日必然损失惨重,事不宜迟,吾派太子亲率天兵去解救。重华君,你代吾去趟幽都如何?”
重华点头,木然的表情配上毫无感情的声线,竟奇异地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。
“幽都之门已毁,恶沼之内到底还有多少凶兽却说不清,太子借此积累威信是个好主意,但最好派一二能顶事的神将一同前往。”他的建议很中肯,又一下子切中了要害。
天帝对重华十分倚重,并不计较他戳破自己打发珑俊去人界的目的,也不纠结重华点出太子不堪大用的无礼,颔首赞许道:
“你说的不错!那就让玄女领了天河军跟随太子出征,吾令穷奇在人界暗中护卫太子就是了。”
重华略作思考,言简意赅地谏议:“玄女可用,但穷奇现如今潜藏人界,不宜提早暴露。”
天帝皱眉:“吾何尝不知穷奇的重要性,但目下天宫与众神分歧良多,吾能完全信任者还有哪个?倒不如穷奇用着顺手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重华简短回应,算是对天帝所言的赞同。
天帝许是已经习惯了重华的言行,苦笑一声道:
“你且去吧!此番人界之事吾未及时察觉,那些人族吃了苦头定是怨声载道,吾即刻差遣天兵去就是了。再有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顿了顿,神目之中涌上怒火:“一旦查明此事确为魔界所为,吾就算是拼着被道祖惩处,也必然要闯上无极天,去道祖座下讨一个说法。”
重华简单“唔”了一声算作应答,木着一张脸离开了紫霄宫。
天帝怒气未消,愤然坐进神座里,对着殿前像个泥塑样的司礼神吩咐:“去传太子来紫霄殿。”
紫霄宫专司天帝传诏跑腿者,乃是一名年轻清秀的女神官,职位不高但资历很老了,据说天帝初登紫霄殿就随身侍候在侧了,真真正正便是天帝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。
神官奉命而去,不一时便召了太子回来复命。
太子俊刚刚才被罚了禁足,正乖乖待在自己居处碧落宫读书,又听天帝传召,不禁心上只打突突。
到殿前向天帝见了礼,毕恭毕敬站在阶前聆讯,这是太子谨守的仪礼,万余年来已成习惯。
天帝难得和颜悦色,从神阶上一步步走下,来到太子面前。
太子俊恪守礼仪,退后一步拱手道:“不知陛下召孙儿有何训示?”
天帝打量着一表人才的太子,内心里还是颇为骄傲的,这是他一手培养的神界储君,玉树临风唇红齿白,只须再加以磨砺,不久的将来定能担起大任。
非如此,又怎会入了道祖的法眼呢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想到道祖对太子的看重,天帝不得不承认,他是骄傲之外略感危机了。
一种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危机感,焦虑又无奈。
“珑俊呐,”天帝语重心长道:“你很好!假以时日吾就能放心地把天宫交到你的手上了。”
太子俊身子更躬低了一分:“孙儿惶恐。”
祖孙之间相处,比一般君臣还要谨小慎微,这在天帝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反倒十分欣慰于太子的谦逊。
“免礼回话吧!”天帝满意地说道:“吾叫你来不是训示你的,是有件要紧大事交你去办。”
太子俊直起身子,很有一些受宠若惊:“陛下,这是真的吗?只怕孙儿难当大任。”
长久以来幽居碧落宫读书修道,太子俊鲜少在天宫之外的地方逗留游玩,每有不开心或感觉无聊时,也只跟碧落宫的仙仆们说说话算作排遣。
而那些仙仆敬畏太子身份,言语交流也只是你问我答,一点意趣都没有。
后来天帝赐了玉麒麟给他,太子俊才算找到了玩伴,但活动范围还是只限于天宫。
算起来,真正意义上的外出,怕就是这次去昆仑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再有就是孤鹜岛。
而去过孤鹜岛那是一个大秘密,太子还瞒着天帝,绝不敢让他知晓。
因此,听闻天帝说要派他去办一件大事,太子俊内心里兴奋大过其他。
天帝自然不知道太子想的这些,微笑道:“又并非你一人去办,怕什么做不了的。”
太子俊乖巧回应:“是,敬听陛下差遣。”
“很好!”天帝更为满意。
赞许完了敛容才道:“太子,目今人界受凶兽祸害荼毒,吾指派你率领天河军去援助人皇,解救人界生灵免受灾殃,你可有信心?”
太子俊闻言大为震惊,人界与神界、与天宫的关系,身为太子的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,这的确是一件非常要紧的大事。
只是祖父要派他率兵这样的决定,则更令他感到惊异。
“陛下,这般着紧的大事,孙儿……孙儿惶恐!”太子俊很是犹豫。
天帝自知太子没有经过此等阵仗,体谅他心里没底,倒是安慰地拍了拍太子俊的肩头,鼓励道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莫怕!一切吾都安排妥当了,你此去人界只消坐镇中军,其他皆由战神玄女调度,这般战事派你去长长见识可是大有裨益。”
原来是这样啊!
太子俊轻吁了一口气,心下稍安:“战神也去,那孙儿就有信心了。”
听太子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来,天帝亦是无奈,过去他严令太子不得离开天宫,如今看来有利有弊。
保证了孙儿平安长大,但缺乏胆识令人忧心。
如此想来,对本次打发太子率军援助人界的决定,天帝有着十足的自我肯定。
“去吧!把你的护卫们都带上。”天帝微笑叮嘱。
终于有了一个祖父对即将远行的孙儿所应该具有的感情。
太子俊克制着内心的兴奋,点头应道:“陛下放心,孙儿定不辜负您的期望。”
天帝着意打量了一遍太子,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,自得之中带有点点挑剔,絮絮唠叨着说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去之后多看多学,莫要逞强好胜,遇事不可鲁莽冲动,要谨记昆仑丘的教训。不求你建立什么不世功勋,只消好去好回也就是了。”
提起昆仑丘遭遇,太子俊不禁赧然,只得红着耳根乖乖聆讯。
天帝点到为止,没有继续说教下去的打算,见太子脸红便知晓他是听进去了。
适时打住了话头,天帝手掌一翻拿出一柄精巧的短剑来,递给太子:“这是神兵风刃,有斩神戮魔灭杀元神之利,你拿去吧!”
太子俊闻言后背一阵发寒,就是这把兵刃,在昆仑丘差点杀死自己的凶兵。
盯着浮于自己眼前的风刃,太子俊不大愿意接手,神情尴尬道:“陛下,这把兵刃听说已被魔族所用,这……”
天帝扫了眼太子的脸色,淡然一笑:“魔物私欲,兵刃何辜?此等神兵,在邪魔手上是弑神凶刃,用在正途却能福祉万民。”
太子俊豁然开朗,看着天帝满眼钦佩。
天帝适时教导:“珑俊你记住,用兵亦如用人,天地之间从来都不缺惊才绝艳者,端看你怎么去利用他。帝王之道,说到底其实不过用人之道,你慢慢就明白了。”
“多谢陛下教诲,孙儿记下了。”太子俊躬身拜谢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帝摆摆手,拾阶而上走向神座。
坐进高高的神座中,居高临下看向太子,天帝威严道:“人界与天宫休戚相关,吾与你不宜在此言语蹉跎了,这就去天河领军即刻出发吧!”
太子俊拱手领命,肃容应了:“臣,领命。”
天帝颔首:“吾在九重天静候佳音。”
太子俊又是一拜,起身看了眼静静浮在自己面前的神兵风刃,伸手接过握紧,却行着退出了紫霄宫自去天河点兵。
目送太子离去,天帝微微叹了口气。
这一叹包含太多,复杂莫名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天地之间隐隐笼上一层迷雾,直觉不同寻常,却又难以捉摸。
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昆仑神殿上,窫窳把所查消息向少昊一一做了禀报。
少昊听得阵阵冷笑。
人界蒙难,明面上看是凶兽所为,但幽都之门何其坚固,凶兽虽悍顽又如何轻易破得开封印之力?
若是能破,何至于被封印恶沼数万年。
毁掉幽都之门,还能蒙蔽天机者,数遍三界大能也没有几个。
即便有,谁会无事去招惹那些个麻烦?
恃强凌弱残害人族,莫说天道不答应,自己心上怕也过不了那道坎儿。
这般认知适用于绝大多数仙神,能够例外的也就只有魔族了。
魔族一不靠人族信仰,二与神界宿怨难消,不是他们还能有谁?
推断没有一点问题,少昊确信此事与魔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是,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。
手指敲着玉座的扶手,少昊思索片刻,对窫窳道:
“此事大约已经明了,内中是非自有明断,也不是咱们昆仑能管得了的。不过,人皇既然来求,昆仑也没有拒不出手的道理。”
一边言说,少昊打量窫窳:“本君就不出面了,你代昆仑去人界走一趟好了,能出手时就帮一把,也当全了人皇的面子。”
窫窳听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干脆利落地拒绝:“小神不去。”
少昊好笑着盯住他:“这百余年来你整日欺负瑶姬,人皇要是知道他的女儿没死还遭受这般待遇,他会怎么想?”
窫窳黑着脸反驳:“明明是帝君你说……”
少昊抢断话头,戏谑道:“本君是说过让你教导她成才,可教导有很多种方式,你敢说体罚不是存有私欲借机泄愤么?”
“我……”窫窳张口欲辩,又被少昊打断:
“你别告诉本君,说你专门利人从不利己。”少昊笑眯眯地言道:“你知道,本君惫懒但并不昏聩哟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被呛得无言以对,愤愤地看着少昊。
少昊脑海中突兀地闪过瑶姬的影子,方才恍然记起,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就是瑶姬曾经说起过的。
一想到瑶姬,少昊轻松逗笑的兴致便没了。
扯过白玉壶抱在手上,他敛容吩咐:“玩笑归玩笑,窫窳你即刻启程去人界吧!
你我仙神,相较人族而言已是占尽了优势,身为强者护佑弱小,维护天地清泰安宁责无旁贷。”
少昊鲜少有这般慷慨陈词的时候,窫窳不禁有些讶然。
救护人族一直都是昆仑丘的传统,但过去的很多年里,随着昆仑无主,这般认知已经在神君们心里淡漠了。
看着玉座中的少昊,窫窳眼前又浮现出青芧在时,指派他们一次次去援助人界的情景来。
也是这般义正词严,也是这般胸怀慈爱……
一股正义感涌上心头,窫窳低头应了:“是,小神这便动身。帝君还有什么交代么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愣怔一瞬,勾唇笑了:“何须本君交代,一切事体你随机决断便好。本君相信,这些事于你弱水神君而言,早已驾轻就熟了。”
窫窳没有应答,拱了拱手转身离去。
少昊看着不由苦笑,这就是借来的帝君,与自家帝君的区别对待了。
这要是青芧坐在这里,窫窳敢不俯首听命么?
他这个帝君,到底还是与昆仑神君们做不到完全信赖呀!
就在窫窳离去不久,开明慌慌张张地奔进了神殿。
还是那句打死都改不了的开场白:“帝君,帝君不好了……”
少昊无奈于开明久矣!
“嗯,先说事,完了给本君再摘两筐沙棠来,天黑之前。”他淡笑着说。
开明顾不上叫屈,指着山门的方向,惊慌道:“帝君,来了两头大魔,哦不是,是三头,还有一个死了的,指名说要见您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眉峰轻挑:“魔头要见本君?你不会说不见嘛?”
开明叽里呱啦道:“小神也说了不见,可他们执意不走,那个红毛怪还说,帝君您要是不出去,他们就打进来了。另一个蓝毛怪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红毛怪?蓝毛怪?看来是祝融和共工了。
少昊很纳闷,魔尊座下十大魔将之中,排名前二位的两大魔头齐齐上门,还破天荒地没有直接打进来,而是彬彬有礼在山门处求见,就很玄乎。
是真的有事相求,还是故弄玄虚?
事出反常,少昊不禁多想了几层。
“你说还有一个死的?”他问。
开明狠狠点头:“对对,那个死的跟帝君您还是老相识。”
在少昊疑惑的眼神里,开明善意地提示:“就上次在咱们这儿把您打吐血的那个女魔头。”
呃,后土死了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掩袖咳了一声,起身走下玉座来。
“本君这就去山门会会魔族。”边走边恍然道:“啊对了,两筐沙棠可能不太顶事,再加两筐应该就够了。”
开明垮下脸来:“帝君,沙棠果子不是前两日才刚摘过一遍?您一下子就要四筐,怕是得翻遍整片神树林才能够吧?”
少昊嘴角带笑,不容置疑道:“那就翻一遍好了,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说罢,也不理会开明的求饶,一径走出神殿去了。
开明挠着脑袋,始终没想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?只得悲催地赶去神树林采摘沙棠。
话说在昆仑丘,还真是能人多劳,开明不但承担着守山门的大任,神树林园丁也非他莫属了。
为此,还得到过帝君的特别嘉奖,答应助他在千年之内晋升神君。
但为这个,也该无怨无悔才对嘛!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且不论开明背起大竹筐去摘果子,单说少昊慢腾腾走到神殿外,慢吞吞招来云朵,慢悠悠去向山门外。
悠哉悠哉,整体突出昆仑丘生活节奏之慢,也是个技术活。
站在云朵上,俯瞰昆仑景致,看到开明哼着歌儿去了神树林,少昊还是有些不大舒服。
当日与后土交手耗尽了他刚养回来的一点神力,暗中抹掉嘴角血迹的事情,他以为除了天帝没有人看见,竟不想被开明也看去了。
看见就看见,给你嚷嚷出来,还说被人家打吐血了……
这让帝君的面子往哪儿搁?
不过,还真是很好奇,能给魔尊当智囊的大魔后土,怎的突然就死了?
死便死了,祝融和共工找上门来又是为的那般?
难不成还想把后土的死赖在自己身上?
那也说不通啊!
以少昊对魔头的了解,后土的死要是真跟自己扯上关系,魔界怕是早就大军来袭,不把昆仑丘夷为平地不罢休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怀揣种种疑问,少昊来到山门外。
按落云头,就见祝融和共工迎了上来,共工怀中托着的可不就是后土嘛!
少昊着意看去,后土衣衫上血迹斑斑,毫无生气的样子确实像是死了。
祝融率先走近,连名带姓道:“白帝少昊,我们哥俩有事找你。”
少昊挑眉一瞥,不做应答。
共工忙踏上一步,将祝融遮在身后,客气地点点头道:“冒昧叨扰,还请白帝勿要见怪。”
对共工的态度还算满意,少昊清傲一笑:“既是叨扰必有所求,直说来意就是。”
祝融又要抢着说话,被共工用眼神制止了。
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后土,共工面容哀戚道:“想必不用介绍,白帝也看见了,这是后土。”
少昊站在三步开外,保持了沉默。
共工抬眼看来,恳切道:“她身受重伤,又被剔除了魔骨,原本是要被打入九幽炼狱的,但我们不忍她尸骨无存,冒着惹恼尊主的风险带她来到昆仑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面上表情淡淡,内心里却一阵惊涛拍岸。
对一个魔族来说,剔除魔骨意味着什么,他当然清楚。
在神界,犯有大罪的神族,也会被剔除神骨。
神骨和魔骨,是神魔的象征,亦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,失去根骨不比人界凡人强壮多少,正常凡人经历的生老病死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。
因此,对于神魔来说,非罪大恶极者,是轻易不会动用这种极端刑罚的。
后土如何触怒魔尊了?竟会被剔除魔骨之后,还要打入九幽炼狱?
有太多的疑问,但不适合在此时问出口。
少昊以事不关己的眼神看向共工,扯了扯嘴角道:“然后呢?你们是想救活她起死回生?”
共工坦言相告:“实不相瞒,我在她受刑之际动了一点手脚,后土尚有一线生机,而只有你能救她。”
少昊还没来得及说话,祝融一惊一乍地冲到了前面。
“啥?后土妹妹还没死?”祝融惊叫,接着埋怨共工:“你知道她并没有死也不告诉我,害我哭得好一通肝肠寸断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没好气地瞪了眼祝融:“我若跟你说了实话,如何取信那些魔兵?”
见祝融恼了,共工又补充道:“你要是想要救活后土,最好闭嘴。”
祝融登时没了脾气,关系到后土性命攸关的大事情,他自是不想与共工在此时内讧。
喝止了暴躁的祝融,共工眼神坦荡地看向少昊:“我知道,白帝你开口肯定会拒绝,但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谈谈。”
少昊并不急于答复,盯着共工的眼睛,似要把他看穿。
印象中,这个大魔头心思技巧、行事沉稳,在与神界数次大战中,没少让天兵吃亏。
这般智谋与实力兼具的大魔,说出话来往往不容易取信于人,总会有一种被他算计的感觉。
而联想到人界正在发生的事情,少昊由不得怀疑,魔界设套坑害昆仑的可能性。
魔族奸狡无孔不入,蜗居玉山的屏蓬身上尚有疑点重重,他可不想给昆仑继续惹来麻烦。
虽为代掌,窫窳、陆吾等神君也跟他不甚亲近,但并不代表昆仑丘就能够任由魔族算计坑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有些责任与情感是与生俱来的,不因时间和地点而改变。
譬如神魔之间,骨子里彼此的仇恨近乎天生,那是无数血泪积累起的种族对立,已经根深蒂固很难达成和解了。
自然,信任更是无从谈起。
少昊看不透共工在算计什么,对后土的“死”便存了质疑。
“你们走吧!”他淡淡道:“本君帮不了你,昆仑更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。神果之争,你们是亲身参与了的,想必也不用本君多说什么了。”
祝融听闻就炸了,愤愤地看向共工:“我就说了不行不行,你看看这个白帝根本就不愿意帮咱们,神族都是铁石心肠,真是半点不假!他都说了没本事救人,你又何苦在此做小伏低?”
共工抿唇看着少昊,一任祝融数落。
少昊看在眼里,更觉得眼前二魔这是在一唱一和地做戏,冷笑着道:“他说的不错,本君的确没本事救活你们的后土妹妹,二位另请高明吧,恕不远送!”
说罢,少昊转身就走。
共工自然不肯就此放弃,身形一闪便挡住了少昊的去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扑通’一声跪倒在地,共工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。
“白帝,算我求你,救救她!”言辞恳切,字字带泪。
共工说着,深情地凝视怀中后土的面容,自嘲道:“说来可笑,你们眼中的大魔头,譬如祝融和我,和后土,还有所谓的十大魔将,其实都不是合格的魔。”
少昊脚下不动,俯视共工只看得到他一头水蓝的发色,而后土惨白的一张脸却正对着他。
看着后土清冷秀致的脸庞,脑海里便能想起当日她与自己交手的一幕。
如斯魔物,说死就死了,不知是该喜还是要叹一声惋惜了。
并非恻隐之心,单纯觉得天地间秀雅精致的东西,应该留存长久一些更有价值的心思。
少昊和缓了语气重申一遍:“你跪下也没用,这世间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灵果,昆仑没有,本君更没有。与其在此强人所难,本君觉得你们还是另想办法更实际一些。”
共工坚持跪着,少昊绕过他要走,面前便围了一大圈共工的分身,堵得水泄不通。
少昊不禁恼了,沉下脸来怒道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本君最后说一遍,昆仑没有办法救活后土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满面哀恳仰头看来,少昊面前即是一大片共工的嘴脸,密密麻麻只看得他心头大为不适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救活她,不惜冒着被魔尊灭杀的风险也要带她来此吗?”
幸好,说话的共工只有一个。
少昊不愿意跟他磨嘴皮子猜谜语,冷哼一声,心底却忍不住鄙视,一代大魔身陷情爱时竟也如此不堪,情爱一事果真祸害不浅。
共工自是不知少昊心中所想,低缓的嗓音絮絮而言,像是在讲一个故事:
“在整个魔界,后土她是最不像魔的魔族。因为有后土时时规劝,我很庆幸这千万年来才没有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大魔;
因为有她教授,魔界子民安居乐业,慢慢学会了不靠屠杀也能活下去的生存方法;因为有她一次次直言劝谏,魔尊撤销了很多次兴兵征伐的计划。”
少昊无奈地听着,此事目前看来倒有几分可信了。
一个堂堂大魔能够为了算计昆仑,连自身尊严都能彻底舍弃?
说到底,不论神魔人,但凡是个取得了一定成就的雄性,就绝不可能做出轻易向旁人下跪的事来,更何况还是对立面的敌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听共工说得动情,祝融亦是深受感动,当着少昊的面竟抹起泪来。
少昊皱眉,战场上厮杀流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魔头,却因为一个同伴的死溃不成军,这般情形委实超出了他对大魔的一贯认知。
当然,他们的同伴不一般,少昊能看得出来,祝融和共工同时喜欢着后土。
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?昆仑确实没有办法施救,若是有那本事,自己也不至于养伤这么久了。
念及此,少昊无奈一叹,低沉道:“你说的这些,本君听了固然感动,对后土将军的遭遇亦是十分同情,但本君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活她,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!”
尽管自身内伤不浅,从共工的分身包围里脱身,少昊还是做得到的。
拂袖一挥,面前围着的一个个“共工”随风消散,少昊迈步而去,风度翩翩一如往常。
“白帝,”共工大叫一声,望着少昊的背影急道:“你想知道幽都内情吗?”
少昊脚下一滞。
共工见了,情知有希望,起身追上来低沉道:“你若肯答应救活后土,幽都之事我们兄弟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缓缓转身,面沉如水:“原来真是魔界所为!天道无情,你们是疯了不成?”
共工冷哼:“也许是真疯了吧。你当后土因何沦落至此?尊主要的从来就不是忠言逆耳。”
原来后土获刑竟是反对魔尊而致!
少昊大体明白了,睨了眼生气全无的后土面容,眯眼看向共工:
“你们魔界的恩怨是非本君不想理会,至于幽都之事跟本君更没有什么关系。你想拿这个来谈条件,那就找错人了,或许天宫会比较感兴趣,你们去找天帝吧。”
共工不甘心,阴沉沉地咧嘴道:“白帝何须急于撇清,天帝与你兄弟相称,派你代掌昆仑不就是打着吞并的野心,也想为一统三界铺路么?”
少昊清淡一笑:“然后呢?想要一统三界是天帝和魔尊心心念念的事情,本君并不感兴趣。自然,你所说的这些,打动不了本君。”
共工转头看了眼身后无所事事的祝融,回头又道:“白帝应当也猜得出,幽都之门已经彻底毁了,失去拱卫门户,人界将永无宁日。”
边说边盯紧了少昊的眼睛,共工胸有成竹连连发问:“人界不宁,神界何安?天兵能够常驻人界甘心为人族看守门户吗?
便是天帝有这份心胸,可以无怨无悔守护人界,那神界的门户又有谁来拱卫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这就是魔尊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?”少昊面上已然没了笑意。
魔尊这招玩得够阴!
用幽都凶兽牵制天宫兵力,然后趁机发兵直取神界,到时天兵首尾难顾,魔界攻破神界防线杀入天宫,九重天可就易主了。
如此阴狠毒辣的计谋,单是经过共工提点就听得人后背发凉,若是真到了那一步,还不知要付出何等血的代价,又有多少仙神和天兵一朝殒命了……
少昊不敢细想,目光炯炯回视共工:“你说的这些眼看已成事实,莫非还有挽救之法?”
共工终于嘴角泛上一丝笑来,傲慢道:“我若无法就不来找你了。”
“说说看,”少昊忍着心底的焦躁,状若淡漠道:“你的想法说不定会让本君产生兴趣。”
共工亦非凡类,见少昊如此便断定了对方心系神界,遂颇为自得道:“幽都之门乃上古炎帝亲手炼制,天帝神力封印而成。
而据我所知,现如今的人皇虽为炎帝一脉,但其实力远非他的祖上那位敢盗取天火的祖宗相比,重新炼制一道新的幽都之门,他是做不到的。”
少昊颔首:“这是事实,本君必须承认你说得对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上古炎帝神农氏惊才绝艳,他盗取天火掌握了火之大道,才能够用神火祭炼幽都之门。
而那套火之大道,传到人皇姜离手中,早已因为多种缘故失去了道法的完整性,达不到上古炎帝那般水准了。
加之人界现如今生存境遇好过上古太多太多,人族身上没有了最初非生即死的决绝精神,表面繁荣生灵增加了,但大道没落空余虚幻才是现实。
人界现状共工尚能看出实质,少昊又焉能不知。
共工神态更为轻松:“人人都觉得火之大道于炎帝之后再无完整传承,可白帝可曾认真了解过魔族对火的渴望?我们身处阴暗的九幽地,向往光与火的温暖一点都不比人族少。”
“你等是魔,魔本阴暗何须光明?”少昊耻笑:“见光即死、遇火则灭,你们怎敢肖想?”
说到这个,被忽视良久的祝融终于有了开口机会。
祝融向前走来,虽只两步却硬是走出了风风火火地气势,言语里头更是带着火气道:
“你这厮如何说话的?我等魔族怎的就不配用火了?你们自诩清透,可私底下有几个是真正做到了光明正大的?神不过外壳光鲜罢了,内里多脏那就说不准了。”
见祝融上来就要打架的势头,共工不得不又一次喝止,此时此地可不是论神魔之间谁更脏的问题,是要打动少昊救治后土啊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喝退了祝融,共工歉意道:“白帝无须理会,他就是个粗人,咱们还是谈正事罢。”
少昊挑眉而笑:“话糙理不糙,他说的倒还有几分歪理。行了,你一直抱着个尸体看得本君都累了,不妨到我昆仑神殿一坐,再详谈也不迟吧!”
谈事情是不迟,可共工知道后土等不起了。
听闻少昊开口相邀,他简直都快高兴哭了。
能进昆仑神殿一坐,说明少昊答应,后土有救了。
共工心下一松,这才感觉到累,脚下不由打了个趔趄,直觉一双腿酸软无力,已然不能承受后土之重。
祝融眼明手快,一把接了后土过去,喜悦而珍重地抱了他的后土妹妹率先追随少昊而去。
共工苦笑,慢慢起身扥平了衣衫,才随了上来。
二魔此时满心里都是后土有救的喜悦,竟完全忘记要跟少昊追究他适才把后土说成一具尸体的恼恨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天宫发生的一切,瑶姬自是完全不知情。
离开昆仑,没有冷面神君的摔打,没有笑面老神的嘲笑压榨,
最最关键的一点,多了一条粗壮的大腿可以抱。
这与上次和青鸾偷跑不可同日而语。
虽然都是外逃,腿粗腿细大有差别,关乎命长命短的事情,她向来算得精。
仔细掂量一番,瑶姬颇为自信。
一边吃着美味的仙果,眼前是仙子们款款舞动的柔软腰肢,和酥入心肺的曲谣歌喉,顿觉仙生有了前所未有的光明。
小仙侍落英尽职尽责地随侍左右,细嫩的小手将刚剥好的灵瓜子送到瑶姬面前的玉碟中,又去取未剥壳的瓜子时,却见女嫦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身侧。
落英急忙起身施礼,女嫦却笑盈盈地做出噤声的手势,并示意她退后。
小仙侍屈膝福了福,却行着退到几步远处。
女嫦坦然落座,与瑶姬并肩坐在仙阁的阑干边,拿起瓜子边剥边温柔问道:“仙子觉得这歌舞如何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眼睛盯着前方水幕玲珑的仙台,一手摩挲着玉蝶中的瓜子,笑道:“不错是不错,若再做些稍稍改动便更完美了。”
“哦?”女嫦很感兴趣:“说来听听。”
瑶姬指了仙台上正在排练的歌舞,言道:“你瞧那位姐姐,她其实基本功很扎实,就是整体变换队形的时候,每次总迟滞半步,等下一个音节起来,便显得手忙脚乱了。”
顺着瑶姬的手指看过去,女嫦也发现了她说的问题,不禁笑问:“如你所说,该如何调整才好?”
瑶姬随手扔了瓜子仁进口,含糊道:“很简单嘛,换人就解决了。”
“换人?”女嫦轻笑:“你说前面那个,还是后边的?”
瑶姬拍着手上沾的瓜子屑,表情亦不屑道:“两个都撸了。我看了半晌,前后那两位,分明就是联合起来故意搞事情,想必存着挤兑那位姐姐出局的主意。”
说罢,又撇嘴吐槽:“女嫦仙君那般好脾性,想来是不忍心辣手整治的。只是一味心软,难免纵容了这些个作妖作怪的事情,为仙岛平白增添乌烟瘴气也是可惜。”
她并未发现,身侧又递来的瓜子仁,出自自己正卖力吐槽的正主儿。
女嫦眉峰微蹙,又恢复了笑颜如花的样子,拿帕子擦着手指起身,隔空喊了声“停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到底是仙君,温柔的嗓音不乏气势之威严。
排练歌舞的仙子们都停下动作,齐齐施礼,目光聚焦过来。
丝竹管弦也沉寂下来,仙阁中落针可闻。
瑶姬歪头仰望,这才发现与她说了半晌话的竟是女嫦,也忙收住栏杆下晃悠的双腿,讪讪笑着站了起来。
总归,有被说人坏话被抓包了的感觉。
站在廊下,望着仙台上一排衣着艳丽的仙子,女嫦的脸色也很丰富多彩。
她素手轻弹,两名容貌姣好的仙子踉跄着冲出队伍。
惊呼声还未落下,女嫦清冷中难掩威势的腔调缓缓想起:“你们两个,是主动认罚,还是本君派人惩戒?”
两名擅长乐舞的仙子,此刻花容失色满面委屈。
其中一个试图狡辩:“不知我等犯了何罪,仙君不问原由就要出言惩戒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女嫦冷笑一声,又指了那名排练中出错的仙女出列:“惠薰你来说说看,因何大失水准频频出错?”
叫惠薰的仙女显然是个性子懦弱的,见问只是咬唇不语,眼睛瞟过两个之前故意使绊子的同伴,最后垂下了头。
“不成器的东西!”女嫦冷斥,然后看向那狡辩的仙女:“你还有何话说?”
都不是泛泛之辈,见机行事那一套自是反应迅速。
两仙女认栽,当即跪倒哀求:“仙君,我们错了,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。”
这一出,莫名的熟悉感。
瑶姬摸了摸鼻头,略觉尴尬。
女嫦收起威严,轻叹一声,悲悯道:“你们都知道,这次排练是为太子殿下寿辰献舞所用,此间利害谁敢掉以轻心?可是,你们却趁机勾心斗角,想要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爬,其用心何等龌龊不堪!本君还如何轻饶?”
两名仙女哭泣哀求,不敢再争辩。
但,那名犯错的却‘扑通’跪了下去,瓮声瓮气地哭道:“求仙君网开一面,就饶了她们两个吧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是什么骚操作?瑶姬表示有点懵。
女嫦亦然:“你确定,不追究她们两个的罪责,还要为她们求情?”
惠薰抹泪点头,说出一番话来:
“小仙不会怪她们的。太子殿下的两万岁寿辰,大家都争相要去献舞,以便近距离领略殿下神采。为了争这个难得的机会,每个人都使出了最大的努力,小仙觉得情有可原,并无怨怪之心。”
圣母?瑶姬撇嘴,皱起了小巧的鼻子。
却不防,这般糗态正好被忽然转头来看的女嫦,看了个正着。
“此事,仙子怎么看?”女嫦温和地向瑶姬征求意见。
瑶姬眨眨眼,没想到女嫦会问她。
当谁不谙世事呢!
斟酌了言辞,她用尽量可爱的笑容应道:“孤鹜岛仙君说了算,小仙哪敢越俎代庖?您随意,我就看看不说话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女嫦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,嘴角便有了笑意,望着跪地的三女仙道:
“适才你们的小动作,都被瑶姬仙子看在眼里。要不是她善意提醒,难保还会闹出什么不入流的笑话来,若是带着别有目的的心思到天宫献舞,再惹出大乱子来,就是本君也护不得你们了。”
听着这一席话,瑶姬暗暗咬牙。
拉仇恨,且是极具典型的一种。
不知道这仙君哪根神经犯了阵痛性抽抽,要这般挖坑?
适才把她当落英侃聊,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犯了忌讳的话呀!
不理会瑶姬一脸吃了不明垃圾食品的扭曲,女嫦继续言说:“往后啊,本君会请了瑶姬仙子来做监督,届时抽选上天宫献舞时,以她的意见为遴选标准。可都记下了?”
脆生生、齐刷刷地应‘是’,一众数十名仙子,都是歌舞方面的佼佼者,样貌、仪态,包括嗓音都是那么的出众。
但,瑶姬却看到了,她们看向自己眼神之中,夹杂了太多的异彩纷呈。
果然,等女嫦殷切叮嘱一再鼓励,半是委托半是硬拽着,把督练歌舞节目之事全权交给瑶姬,又翩然离去之后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仙女们的不爽,便不加掩饰大剌剌放在了脸上。
嘁!本仙子还不爽呢!
看歌舞看出一堆麻烦来,吃瓜子都不香了。
怪道帝君在昆仑丘宁可睡大觉、说骚话,把管理昆仑日常事务的大权都丢给了那个冷面神君。
很多时候,不务正业才是有追求的仙神们,赖以获得快乐的无上法门啊!
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了,嘴巴又不是只用来说话的!
醒悟,总是来得这样迟。
一通自我悔恨,随着落英奉上的灵瓜子,一起被瑶姬咽进了肚子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做事。
她看着仙台上眼花缭乱的身影,准确点出一名仙女舞姿中的瑕疵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这位姐姐,你往上跳的那个动作,手臂舞动和腿型的协调,稍稍有些跟不上呢!”瑶姬尽量用商议的口吻提出来,以免仙女们说她拿了鸡毛当令箭。
可,这仙女明显不领情。
仙女貌似也不是吃素的。
她翻了个白眼,冷笑道:“瑶姬仙子眼光毒辣,想必在歌舞上有着非凡的造诣了,不若……”
与周围丢去一个眼神,又道:“您上来,为我等展示一二?”
“对啊对啊!仙子来领舞,也未尝不可呢!”发话的正是之前使坏,然遭豁免罪责的那二女之一。
呵!这么大的坑,当谁傻呢?
瑶姬笑笑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,这笑里居然有少昊的神韵。
就是那种,一眼便知,绝无好事的笑。
“领舞啊……”瑶姬挑眉,慢条斯理地笑道:“我为什么要做那个?没本事的仙子,才想努力表现自己,不是吗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般毒舌,这般形态,完全学到了少昊怼人之精髓。
仙台上,出言挑衅的二仙女顿时红了脸。
一说:“你怎可这般看不起我等?”
另一个则言:“我等歌舞娱人乃是职责所在,孤鹜岛更是天帝分封,神界御用排演仙乐之地,你看不起我等,就是看不起孤鹜岛,看不起天宫。”
之前一同受了责骂的二女中,另一不知名的女仙,也抓紧机会补刀:
“就是说的,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仙散修,莫名其妙跑到孤鹜岛逞能来了,谁知道揣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!”
显然,这是犯了众怒了。
如此场面,瑶姬不怕,只是有些始料不及。
印象中,帝君这么挤兑别人的时候,对方不是应该忍气吞声,还要赔上笑脸道一句‘小仙错了’的么?
孤鹜岛仙女们不按常理出牌,莫非,怼人这种事,也有水土不服的说道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应该是了。
经过短暂的一怔,瑶姬胸中豁然开朗,起身笑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看着仙台那边齐齐望过来的女仙,她继续言道:“你们就是看我是个外来之仙,然后又被女嫦仙君指派了监督排演,就心里不服气了对吧?”
众仙之中,有那不愿惹事生非的,譬如惠薰。
见瑶姬点破了大家的心思,双方眼看就要争吵起来,这怀揣圣母情操的仙女越众而出。
“瑶姬仙子,求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仙君,三位姐姐对您的出言无状,肯定都不是有心的,您就原谅她们吧!”惠薰这般恳求,为了给三女仙求情,不惜奉上自己的一双膝盖。
还从来没谁向自己下跪哀求过,瑶姬差点把嘴咧到耳朵根去。
这习惯怎么来的?膝盖什么时候这般不值钱了?
还是说,孤鹜岛,甚至神界,现下就流行这个?
瑶姬表示不能接受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那谁,薰惠是吧?你站起来好好说话,别动不动矮人半截。”瑶姬言道。
还有一句瑶姬没说出口,‘别动不动瞎充滥好人,永远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。’
瑶姬心头泛起一丝丝不耐来,总觉得这女仙话里话外,透着那么一股子邪性,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怎么个不对劲。
跪地的女仙,委委屈屈地站起来,怯弱道:“仙子,小仙是叫惠薰,不是薰惠。”
默默吐槽了这个名字的拗口,瑶姬摆手:“总之就是你,我没认错。”
惠薰长有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眸,身段偏向于孱弱,便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仪态。
弱柳扶风,任谁见了不想再踩上一脚。
反正,瑶姬不喜欢这款。
好端端看个歌舞,一堆麻烦不说,还遭了嫉恨,什么好心情都没了。
瑶姬不想和这些女仙们继续瞎扯了,兴致缺缺地转身就走,留下一堆心思各异的女仙,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地胡乱猜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爱谁谁,天宫献舞、太子寿辰,干她何事?
呃!好像还真有点干系,再怎么说,若没有太子俊相助,她也逃不出昆仑,过不上眼下这不用修炼的闲散生活不是。
生辰,该送一件什么样的礼物,才能抵得上太子俊对自己的帮扶之义呢?
这得好好琢磨琢磨才是。
话说,两万岁哈!想不到看起来翩翩少年的珑俊,居然也这么老了吗?岁月,还真是耐过。
……
躺在柔软的云朵之上,渴了有仙侍奉上香茗,无聊了还有八卦可以听,一边慢悠悠任风儿吹拂,一边隔着云头品评那些男仙人的风姿,啧啧……
瑶姬终于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。
就是,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那种,懒腐仙子之日常。
来到孤鹜岛这数十日,感觉日子过得飞快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没了昆仑神君的威逼利诱,少了没完没了的唠叨苛责,初时的确很快乐,放飞自我无拘无束。
可是,散漫过后,新鲜劲儿消退,
才发现,空虚寂寞,他就是空虚寂寞。
任凭每日里丝竹声声、歌舞靡靡,内心里那一丝烦躁终是按捺不下。
瑶姬开始怀念昆仑,参仙精灵们,还有相貌出众脾性各异的神君们,以及那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帝君,就连窫窳,都面目可亲起来……
很没出息地嘀咕:‘奇怪了!这回,他们竟然如此沉得住气?’
女嫦飞上云头,看到的就是一个满面落寞的瑶姬。
“仙子,有心事?”她含笑坐到瑶姬身旁,并向落英使了个眼神。
落英识趣地点点头,自行回避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瑶姬坐起来,双臂抱了膝盖,下巴搁在其上,悠悠叹口气。
女嫦盈盈笑道:“心有所系,为情所困,可是想他了?”
他?谁?
瑶姬眼里涌上迷茫,嘟嘴道:“仙君在这里待了多久,一点都不无聊的吗?”
“有一点吧!”女嫦耐心十足。
看着这样的瑶姬,她觉得自己有必要,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,去开导开导:“仙子觉得无聊了,还是心神不得安宁的缘故。”
瑶姬也不懂这些,顺着话头问:“那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心神安宁呢?”
女嫦颔首:“当然有。譬如,你可以找人说说知心话,把心里的忧烦倾倒一些出去。”
“仙君,我可以信任你的对吧?”瑶姬认真道。
见女嫦点头,她迫不及待开口:“你说,昆仑丘为什么没有抓我回去?他们是在憋一个大招,还是真的放弃我了呢?”
女嫦听得有些苦笑不得:“原来,仙子愁烦的竟不是天宫,而是昆仑吗?我以为,你首先想到的太子殿下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不明所以,歪头道:“珑俊?他怎么了吗?他是天宫太子,有那么多的仙神对他念念不忘,何须我惦记呢!”
“那不一样的。”女嫦笑道。
对于瑶姬抱着的这般态度,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本着对太子殿下负责,对那个盟约负责的精神,女嫦以为,眼前这懵懂的小仙子,需要她来醍醐灌顶一番。
摆出认真教授的姿态来,女嫦知性优雅地声线缓缓响起:“仙子,你可知晓,殿下带你逃离昆仑,又将你暂时安置在孤鹜岛,此中牵涉利害之大?”
瑶姬老实地摇头。
在她看来,此事和上次青鸾带他离开,性质是一样的。
所谓利害,想来也就是被少昊抓包,然后带回昆仑可劲儿折磨,言语加体力的惩罚手段,罢了。
至于那个‘帮凶’嘛……
听说青鸾是被白凤神君禁足了,短时间别想踏出凤国。
而珑俊就不一样了,他是太子,未来的天帝,天宫势力应当不会太让他丢面子吧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观察着瑶姬的面部表情变化,女嫦不禁摇头,对太子当日的举动开始担忧起来。
这明明只是一个对男女之情都还完全不懂的小丫头片子,但太子那日的言行中却可以看出,他是真的动了心的。
如此不对等,到底图什么?
细细端详瑶姬一通,女嫦只觉得一颗心凉了不少。
空有容貌、涉世未深的瑶姬,想要走到最后、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去,太子殿下的情路注定了将会任重道远。
这还要保证瑶姬也死心塌地,否则……
女嫦狠狠心,改变了之前循循善诱的思路,开门见山道:“仙子,你对太子殿下,到底是什么想法?”
见问,瑶姬怔了怔,眼前猛地浮现出太子俊的面容,以及那清俊面孔上一双明亮温润的桃花眼。
“他……他是个好人。”瑶姬这么说,还紧跟着点头确认。
女嫦眼角抖了抖,这算什么正经回答?
一般情况下,那些女仙们口中,对男闺蜜才如此形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又着重看向瑶姬的眼睛,女嫦甚至怀疑,看似单纯无辜的小仙子,别不是个披着白莲花皮相的渣女吧?
玩弄天宫太子的感情,这要坐实了,神魂俱灭都算轻的。
恨不得钻到瑶姬心里去亲眼看一看,好确定一下,这小仙子究竟是否蛇蝎?
女嫦隐隐后悔起来,但依然抱着极大的希望,尽量和缓地问道:
“不错,殿下的确有难得一见的好心肠,不然也不会带仙子出来了。那你能不能再多说一点,当时,决心离开昆仑的时候,你是怎么想的?跟殿下是怎么说的?”
按照女嫦的经验,若瑶姬没有许诺,或是太子没有得到一点好处……呃,希望。
若太子感觉没多大希望,又何至于甘愿冒险得罪昆仑,又瞒着天宫将瑶姬送来孤鹜岛?
提起这个,瑶姬略感心虚。
那天,天池小屋外发生了什么,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。
而当时太子俊还曾擎住过的下巴,那逐渐逼近放大的脸孔,至今想来都火辣辣令人不安。
至于说过的那些,有意识卖惨博取同情的话语,更是不堪回首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也没……没什么可想、可说的啊!”瑶姬低头,抚弄着衣带道。
这里头,有问题。
女嫦严肃起来,既替太子俊忧心,又为瑶姬的言不由衷而气恼。
但,想到是受太子嘱托,暂时容留照顾这仙子,只得压着脾气耐心劝说:
“仙子最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本君,如此我才能权衡要不要带你去天宫。”
她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,瑶姬在听到这话时明显顿了一下,便继续言道:“在这之前,原本我是来找仙子,打算请你顶替一名仙姬,去天宫献舞的。可是……”
故意的停顿,果然成功引起瑶姬的兴趣。
“我?去天宫献舞?”瑶姬很是讶异地抬头看来。
女嫦颔首:“对,就是你。而且,练得好了,本君完全可以安排仙子领舞呢!”
说着,话锋一转,女嫦拉长语调,颇为可惜道:“不过现在嘛,仙子明显有事瞒着本君,我怎么敢把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带去天宫寿宴,招惹麻烦呢?”
瑶姬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宫那么大,她想去看看的心思,任谁都看得出来。
可太子俊和她之间那点事,莫非真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?
那要如何启齿呢?说自己鼓动如簧巧舌,发挥梨花带雨之便,利用了天宫太子?还是说太子俊动机不纯,面对美色甘愿沉沦?
不行!说不得!打死都……
话说回来,这件事真的如此严重?
她怀疑地盯住女嫦,总觉得是被套路了。
“仙君,您看哈!”瑶姬嘻嘻笑道:“既然这般棘手,那我不去天宫献舞不就是了。”
眼见女嫦脸色变了变,又忙补充道:“反正,我也不是那块料,歌舞什么的,怎么及得上您岛上专门培养的姐姐们。还是不去给您丢脸,不给孤鹜岛抹黑了。”
好一个精明的小仙子!
瞥一眼玉几上摆放的茶盏,女嫦几乎可以断定,眼前这位确然是喜欢喝茶的,龙井,还加了奶的口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然后,她笑得不动声色:“那,仙子不如讲讲看,你们是用了什么奇思妙计,才顺利逃出的昆仑吧?据我所知,白帝可不是善茬。”
闻言,瑶姬眼神明亮起来,毫无防备地笑道:“你说那个啊,还是珑俊聪明,他想了个李代桃僵金蝉脱壳的连环计呀!”
再然后,女嫦如愿听到了一场英雄救美险闯神关的故事。
当日在昆仑,太子俊决意带走瑶姬的前夜,他令玉麒麟化作软萌小兽,成功躲过昆仑仙神的监察,联络到被惩罚了,在神殿做保洁的瑶姬。
请老人参仙帮忙,所谓的李代桃僵之计,便是出自瑶姬创意。
当那个膨胀了的人参精灵,答应要化作瑶姬的模样,一起‘演戏’给白帝看的时候,逃跑计划便成功了一半。
接下来,就是太子俊自己动手,忍受着撕心裂肺之痛,取下逆鳞为瑶姬遮掩气息的大动作了。
逆鳞,乃天族龙脉之软肋,因此修炼时最为关注,便注定了其上赋予的神力绝非等闲,用来保护藏匿一个小仙子,自是不在话下。
由此可见,太子俊对瑶姬是真舍得下血本,一见钟情不过如此!
翌日,太子俊指使玉麒麟大摇大摆闯昆仑神殿,言说要带瑶姬离开,那是明修栈道,做给白帝和昆仑神君们看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另一边,太子俊‘贴身’带着瑶姬,镇定地与白帝告辞,还做出一副欲罢不能的惆怅不甘情状来。
这是第二重的阳谋,借助逆鳞之威,白帝又自视甚高,果然没有任何怀疑。
及至太子俊率神卫离去,玉麒麟遭受一通暴打被丢出昆仑,辛苦一夜的“瑶姬”酣然入睡。
正如太子俊所料,白帝只是简单探查了一下,确认‘瑶姬’好端端还在,睡得人事不省便彻底打消疑虑。
时间的掌握恰到好处!
离开昆仑,堂而皇之。
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,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。
瑶姬讲得眉飞色舞,女嫦听得胆战心惊。
此事,难保昆仑不予追究,若惹得白帝较真起来,闹到天宫去,后果必然是,神卫遭殃。
太子的脸面便是天宫的脸面,届时天帝定会百般维护他的亲孙子,顶多训斥几句禁个足,小惩大诫的了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神卫则不然。尤其是神卫之首,自家夫君司羿,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,被冠以教唆幼主拐带仙子为名,轻则削职降级,重了,可就不好说了……
女嫦脸色刷白,后悔太子俊来时没有问清楚讲明白,早知还有此等内情,她说什么也不会把瑶姬留下来了。
这不是麻烦母亲给麻烦开门,麻烦到家了嘛!
如今再来看,数十日过去,太子俊一去不回不闻不问,自家夫君亦是不见只言片语带来,谁知道天宫发生了什么?
那白帝性情如何,神力几何,但凡年岁长一些的可都听说过。
当年,钟山神次子奚鼓失手杀死昆仑丘看守神树的神君葆江,时值西王母襄助天帝对抗魔界进犯的紧要战事,天帝便着令白帝少昊全权处理。
而钟山神偏爱次子,不惜送长子到昆仑戍守弱水,来抵偿奚鼓错杀葆江的罪责,就是不肯交出奚鼓明证典刑。
此举惹恼了天帝,亦令白帝不喜,双方引发大战。
最终的结局,以奚鼓受死抵命,钟山神烛龙重伤失去抵抗,被幽囚于某神秘地带而结束。
现今,流传三界神魔尽知的,便是少昊孤身战烛龙的美丽传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白帝之强悍,可见一斑。
越想越是前途灰暗,女嫦美丽的面孔上,再也维持不住优雅。
她柳眉倒竖,银牙暗咬,气息不稳地道出一句:“仙子,领舞非你莫属。”
说罢,身形已自云头下方落去,云朵上仍留有淡淡的一股奇香。
月桂香?瑶姬的鼻端萦绕着月桂的异香,脑子却一团混沌。
她实在想不透,女嫦仙君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做领舞仙姬。
孤鹜岛的紧缺型人才引进理念,已经这般急迫了吗?
关键,专业不对口啊!她并不擅长歌舞。
天宫献舞,干我何事?
“仙君,您听我说……”认识到事情变味了,瑶姬也无心喝茶,追着女嫦飞落岛上而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……
昆仑玉山,一座草木稀疏生灵凋敝的山头。
朔风呼啸着碾过地面,冰雪便四处飞扬。
冷,就一个字。
‘萝卜’妖只看了一眼,便跌坐在地嚎啕大哭,边哭号还配合了捶胸砸地的激烈行为。
“说是个小节目,怎的就成了这样了?”他头顶的一片绿,在寒风中簌簌颤动,望着领头老人参质问。
老人参默默逡巡四周,身后是一众参界老小,能够化形的精灵仅有数百之多,更多的参界灵苗,被蕴养在一方结界隔绝的温暖绿地之中。
这是长乘神君可怜他们,特意动用神通为参界保留下来的最后一块灵地。
往后,人参们将要在玉山生根,在这块根本就无法生存的霜雪之地求生,而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。
看了眼捶胸顿足的参宝,老人参沉沉叹了口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那气息,便快速在他冗长的胡须上,结起了一片冰凌子。
“族长,我们怎么办?”一名中年模样的雌性精灵轻声问道,寒冷为她姣好的面容,镀上一层青紫之色。
老人参镇定地指着前方,一处冰雪包裹的大山,对冻得瑟瑟发抖的族人们信心十足地宣称:“人参不言败!看到没有,那里,玉山雪峰。”
他故意停顿一下,随之神秘一笑,貌似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,低声又道:
“我实话告诉你们吧!青芧帝君在很久以前亲口说过,玉山大雪峰,是最适宜参界休养生息的地方。冰雪只是表象,若能经得起、扛得住,参界之中必生仙根,成仙化神指日可待。”
“真的吗?”雌性精灵满眼光明,指了身后半浮在空中的透明结界光球,笑道:“要是青芧帝君这么说,那咱们的孩子就有希望了。”
透明结界里,一片翠绿鲜嫩可喜的人参苗长势喜人。
精灵们的眼神和脸色,都明快起来。
尽管才到玉山不过半日,尽管原本白嫩的肤色,已在风雪淫威之下,与酱萝卜干的颜色接近,在听到这里能够蕴育仙根所带来的消息时,巨大的喜悦与震撼,足以抵消一切艰难困苦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参宝一骨碌爬起来,挺着圆滚滚的身子挤到前面来,期待的小眼神,不住地在族长和雪峰之间转动。
最后,直不楞登地瞪着老人参:“族长,这回你没骗我吧?真的,有成仙可能?”
老人参嫌弃地瞪回去:“我什么时候说的不是真的了?”
参宝撇撇嘴,低声嘟囔:“演戏变成了发配,还说没骗人。”
“那是你笨!”老人参气恼而无奈,指挥了族人继续往大雪峰下行去,将参宝拉到一边。
等族人一一行过,他低声呵斥:“那件事你休要再提,被大家伙儿知道了,我可不保证能护住你。”
参宝错愕地嚷道:“什么?你难道打算把我推出去?我……我可是你亲孙子!”
老人参急忙伸手捂住参宝的嘴:“祖宗,你就不能小声一点。真要让他们知晓因何被贬的原由,你我爷孙俩还不得被炖了汤!”
参宝掰开嘴上的手,悻悻道:“那你也不能一有事就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吧?见过挖坑的,就没见过把自己亲孙子也往死里坑的。”
老人参上手打了参宝一巴掌:“这能怨谁?还不是你笨!我一再跟你说,不能真睡着,不能真睡着,等瑶姬丫头一走你就赶快溜出神殿,你倒好,一觉睡到大中午。”
“谁让那玉床太舒服了嘛!”参宝委屈地嘟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老人参也不忍过分苛责,缓了口气道:“行了行了,事已至此,咱们爷俩也不必追悔。横竖别让族里得知真相,等过段时日帝君气消了,我再托长乘神君去求个情,咱们呀,兴许就又能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?”参宝一脸懵:“你不说,这里能蕴育仙根的?成仙不好吗,干嘛还回去做妖精?”
老人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孙子:“这,你也信?”
参宝一只肥手捂上胸口,生无可恋地哭号:“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几万年也没化神了。”
老人参抽抽鼻子,‘嘻’地一笑,上前揽住参宝半只肩膀,安抚地拍着道:“好了好了,就算爷爷不对,你也不用如此痛不欲生嘛!说不定,换个环境你还就真能成仙呢?”
见参宝依然抽抽搭搭,他继续蛊惑:“再说了,这次你豁出命去帮了瑶姬,甚至不惜搭上整个参界,到时候那丫头成了天宫太子妃,成了天后,随便给你一点好处,参界可就平步青云了。是不是这么个理?”
“我不要好处,”参宝抹泪嚷嚷:“你又骗我!以前还说等我长大,就把瑶姬求来给我做仙侣的,结果呢?还骗我一起帮你,把她送给天宫太子去了。”
老人参被问得哑口无言,捻着胡子掩饰自己的理亏,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,瞬间强硬起来骂道:“你还有脸说?仙侣仙侣,那得成了仙才行,人家瑶姬才多大?百年成仙。你呢?白白活了几千岁,成仙的门槛都没摸到,人家能瞧得上你?”
参宝语结了,成仙一事是他内心里的死结。作为参界最有前途的灵苗,他五百年化形,已经打破了妖灵化形的最短年岁记录,稳居后浪宝座。
但是,在那之后,在这之前,四千多年了,他还是一个妖灵,并没有像刚刚化形之时,众说纷纭中猜测的那样,很快成仙。
原来,青芧帝君在时,参宝有幸得到过指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记得特别清楚,当时自己风华正茂,样貌即便够不上风流倜傥,清秀可人还是妥妥具备的。
而青芧帝君绝代风华、温柔可亲,在一次教授玄女神君修行之时,参宝无意听到帝君言说了一件事,那便是关于昆仑妖灵成仙的隐秘。
昆仑妖灵原本皆可成仙,即便不能化神,有不死神树在,大家也能够凭借神树之力而不死不灭,等同于仙神之长生。
但是,随着昆仑势弱,天帝逐渐插手昆仑事务,后来竟趁帝君出征魔界之时,直接派了强悍的异兽来代替西王母守护不死树。
这样的结果便是,不死树名为昆仑所有,实则完全掌控在天帝手中,昆仑妖灵成仙的捷径被截断。
按说,没有不死神树的果实,大不了多花费一些时光,慢慢修炼也就是了,只要刻苦勤奋,早晚亦能跻身仙列。
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,天帝变相夺取了不死树之后,胃口大开地想把昆仑也整体纳入神界掌控,帝君当然不同意。
青芧帝君拒绝了天帝的明示暗示,双方虽然没有彻底撕破脸,但昆仑与天宫的关系一度将至冰点。
天帝掌握中的不死树,不再是昆仑专有;妖灵们想要成仙,除非低头接受天宫安排,为天宫卖命,否则一道天雷当头,任你资质出众灵根清正,也必然灰飞烟灭神魂俱消。
玄女神君为什么能化神?就是青芧帝君与天帝交涉,取得天宫认可的结果了,而她要付出的在后来也一一得到验证,天宫女战神,得到了神位,失去的则是自由。
那些隐秘,装在参宝心里几千年了,他不敢对任何人提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还记得那时,当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呼吸,瑟缩在那方小角落里,只待帝君与玄女神君离开之后,像个幽灵般漫无目的游逛于昆仑丘各山头间。
抬头,无边无际的天穹笼罩四野。
参宝大口呼吸,却总感觉自己已然成了瓮中鳖,天穹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如果成仙的代价是失去自由,成仙又有什么意义?
如果化神的代价是替人卖命,化神又有什么必要?
那一刻,参宝决定了,他绝不成仙。
后来的后来,参宝开始放飞自我,仿佛突然间就失去了灵气,曾经最具有希望的后浪,泯然于众灵。
心宽体胖,换来的是嘲笑白眼。
但他无所谓,只为青芧帝君那一个微笑。
最后一次,参宝见到青芧帝君,是在她披甲执戟再次出征魔界之时。
昆仑仙神妖灵们,都去送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越过许许多多的头顶,青芧帝君的眼眸准确无误定格于参宝身上。
她淡淡一笑,满面欣慰中夹杂着一缕无奈:
“这样也好!”青芧帝君这话,在参宝心底响起,只对他一个人传声说的。
这样也好!参宝明白帝君的言外之意,或许一开始,她就发现了自己偷听吧。
脑海里的片段一闪而过,耳边听着爷爷絮絮叨叨的说教,他忽然就想开了。
成仙天注定,半点不由人,爱谁谁吧!
绿草红花是昆仑,冰天雪地也是昆仑,反正又成不了仙,待在哪儿还不是一样。
至于瑶姬,他压根儿就没敢奢望过。
一棵卖相上佳、品相不俗的灵芝,可不是任谁都能消受得起的。
自知之明,他这棵横向发展的人参还是有的。
看着参宝迈着短腿走向更深的风雪之中,老人参不禁叹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望向白茫茫不停落雪的天穹,他暗自嘀咕:“瑶姬丫头,我可等着你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呢!”
……
天宫派出的援军,是由玄女直接领军的一支精锐,因常驻天河而得名,俗称天河水军。
既叫水军,自是擅长于控水一道。
天帝调派天河军援助人界,也是诚意十足。
玄女和太子俊算是十分熟络了,于太子俊有半师之谊。
将帅之间相处倒也愉快,太子俊一路上兴冲冲,带领天兵赶到了人界。
同来的自然也少不了陆吾。
作为先锋大将麾下,一名普通的斥候,陆吾承担了来回传递最新战况的任务。
身着天兵制式化战甲,陆吾看着倒是比在昆仑时英俊多了。
接到上一名斥候的消息,他驾云直飞到玄女与太子俊身前,半空中拱手回禀:“禀殿下,前方有消息传来,大军即将飞临人界北境之地,请示下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太子俊闻言向玄女看去。
玄女英气勃勃,就站在太子侧首稍后一步的云头上。
“传令大军加速前行,派人先行去与人皇通报。”玄女沉稳有度地吩咐。
陆吾大声应‘是’,调转云头直奔前方去了。
太子俊看着玄女,佩服道:“老师,刚刚那位就是叔祖打发来天宫学习战术的陆吾神君吗?看着挺爽直的呢!”
玄女略躬身,言语淡淡地回道:“是的殿下,他就是陆吾。”
太子俊满眼是笑,由衷赞道:“昆仑丘钟灵毓秀,老师和诸位神君个个不凡,就连昆仑的仙妖们都很灵秀,完全不似天宫那些仙仆死板无趣。”
玄女面无表情,刻板道:“多谢殿下夸赞。只是,本次出兵人界殿下乃是掌印元戎,还请不要再叫臣为老师了,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“麻烦?”太子俊不解:“一个习惯性的称呼也不行吗?”
玄女一本正经道:“是。军中有军中的规矩,殿下率军想要保证令行禁止,就不可以让您的头上再多出一个官长来,将士们执行军令才不会无所适从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太子俊虚心应下,敛容道:“多谢玄女将军告知,本殿记下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颔首回礼,并不想与太子俊多谈。
紧随太子俊身侧的依然是神卫司羿,和出发以来就一直处在兴奋难抑中的玉麒麟,其他十一个近身护卫紧紧随在身后,亦步亦趋不苟言笑。
太子俊站在云头向下俯瞰,新奇大于使命,完全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男孩。
玄女在旁看得十分无奈。
抛开身份看太子俊,玄女并不反感,只是没想到天帝会将太子打发来,这就让她很有些嘀咕了。
战场从来就不是纨绔该来的地方,便是想着磨砺太子有的是机会,却偏要打发到自己身边来,天帝还真是心大。
玄女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,她也知道天帝并不完全信任自己,不过看在她有点真本事才委以天河军统领之职,为天宫卖命罢了。
天帝将太子俊放到天河军来,就不怕她这个昆仑借调神君不肯尽心相护吗?
还是天帝觉得,驱逐凶兽是微不足道小打小闹?
玄女嘴角一撇,凶兽能够逃出极北之地为祸人界,幽都之门必然已毁,除非杀干净恶沼里面所有的凶兽,否则就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守护之战。
而恶沼内的情形到底如何,凶兽的数量与实力,以及幽都之门再建……哪一样都不是小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青涩幼稚的太子领军,实在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,恐怕到时候不帮倒忙就是最大的尽职了。
胡乱想着这些,便见陆吾回转,极尽斥候职责。
陆吾急速飞来,见太子俊只顾新奇,便向玄女眨眨眼禀道:“信侯回来了,说人皇正在前方亲自搏杀凶兽,顾不得前来迎接天兵,让咱们直接赶赴一线就是了。”
这么直接?玄女有些愣怔。
遂即想到来之前得到的消息,再对照印象里的人皇稍加分析,便明白这不是人皇托大摆架子,而是人界战事真的不容乐观,人皇亲自上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。
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虚头巴脑那一套了,玄女忽略太子俊径直下令,命陆吾带路,自己亲率先锋兵将直奔战场。
军令既出,天兵得令即动,直扑一线。
太子俊这才在司羿的提醒下收束心神,向玄女看过来:“将军这是要去杀凶兽了?”
玄女拱手:“殿下不必着急,只在云头上观战即可,小神带兵前去,若有需要再派人来请殿下出手。”
太子俊听了也没觉出什么不对来,颔首笑道:“那将军自去便是,你若打不赢凶兽本殿自当率众赶去援手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应了,淡淡说声“是”,飞下云头一径往人界大地而去。
太子俊见了对左右钦佩道:“你们看看,玄女老师不愧是天宫女战神,雷厉风行身先士卒,当为我辈之楷模呀!”
神卫们都捧场地附和回应,只有司羿望了眼身后没有言语。
“司羿,你在看什么?”太子俊好奇询问,也转头看去:“后面有何好玩新奇的地方吗?”
司羿看着身后虚空:“禀殿下,小神刚刚似乎感应到一道气息掠过,像是有人在窥视。”
太子俊讶异:“哦?那会是谁偷窥我们?”
司羿摇头:“不知道,或许是小神感觉出错了吧!”
“你太过紧张了!”太子俊笑道:“从走出天宫开始你就一本正经的,是被陛下的严令吓到了吧?”
司羿抿着嘴没有回答。
太子俊安慰他:“无须如此紧张,陛下让你们誓死保护,那就是他老人家经常挂在嘴上的老生常谈,咱们又不是单独出来,天河水军全部随行,哪有什么了不得的危险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不敢掉以轻心,委婉劝谏道:“咱们还是谨慎小心为上,此处到底不比天宫,以防宵小之辈趁乱生事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玉麒麟附议:“殿下您要是有个一差二错,我们这些人还不得被天帝陛下活刮了啊!”
太子俊满头黑线,伸手拍了一把玉麒麟轻斥:“你算哪门子的人,刮了正好!”
玉麒麟方知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了心里话,搓着脑袋嘿嘿而笑:“我也就是这么一说,总之小心无大错嘛!”
嫌弃地瞪了眼坐骑,太子俊看向司羿:“行了,休得危言耸听。前方人界有难,咱们也去帮一把手。”
司羿忙阻拦在前:“殿下不可。玄女神君说了让您在云头掠阵,殿下不必亲自涉险。”
太子俊拨开司羿:“你是听她的话还是听本殿的话?我既来了此地,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!”
司羿急了,单膝跪在太子俊面前,恳切劝阻:“殿下,还请三思啊!”
身后一众神卫见司羿这般,也急急赶到太子俊面前跪了一片,阻拦之意不言而喻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再一次,太子俊感受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。
身份带来的掣肘,从小到大一直存在,并不陌生。
但这一回,太子俊却突然忍不了了。
冷了脸,恼怒地盯住司羿,他恶狠狠道:“本殿今日非去战场一展身手,除非你等绑了吾动弹不得!”
天宫太子,未来的神界执掌者,敬着尊着都来不及,谁敢上绑放肆那真是不要命了。
司羿无奈,垂头道:“臣不敢。”
神卫们也齐齐低头认错:“臣等惶恐!”
君臣之间等级鲜明,这都是天宫条律里面载明注释过的内容,天兵神卫们没有一个不清楚的。
震慑住了神卫,太子俊带着玉麒麟当先飞下云头而去。
此时的太子俊脸色端穆、神情傲然,与之前随性温和的样子完全不同,身上已然隐隐显露王者之气,倒也颇具气势。
劝不住、拦不成,神卫们自然很紧张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翻身而起,带领神卫急速追赶上去近身护卫,只看得还在云端待命的天河大军一阵懵圈。
玄女只带了部分天兵先去探虚实,大部队守在此处随时听调,并肩负着保护太子的众任。
而眼下,太子一意孤行杀入战场去了,临走也没有任何命令下达,那天兵们是跟上去冲锋陷阵,还是继续待命空中呢?
天兵们你望望我、我看看你,俱都没了主意。
将帅均亲临战线搏杀凶兽,而兵卒在云头观战,这委实说不过去啊!
天兵们都不笨,如此一想便达成了共识,紧随太子俊飞向了人界地面。
天河水军共有数万之众,玄女带去的先锋只有几千。
随着太子俊的身后,数万天兵从天而降,身上统一的银白色战甲熠熠闪光,霎时映得人界北境亮了许多。
玄女正与人皇姜离并肩一处搏杀凶兽,错眼看见太子俊明灿灿金光耀眼地出现在战场上,一个走神差点没被丑陋地凶兽一爪子扫飞。
姜离执鞭击杀及时解围,杀掉玄女身前的凶兽,边继续搏杀抽空提醒:“神君小心!”
玄女手提大剑杀到姜离身边,急声询问:“按照人皇估计,这一轮凶兽冲击多久能退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抽空打量了一眼周围,沉沉道:“凶兽不似其他生灵,他们没有撤退的意识,只是悍不畏死往前冲。什么时候完全杀光,什么时候才能喘口气。”
玄女头疼不已,周围凶兽如潮似水,兼之个个体型硕大气力巨大,虽属无脑冲杀但数目庞大,饶是天兵和人界修士们奋力拼杀,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将之屠戮殆尽。
适才看见太子俊入阵的地方,离着玄女不远。
她匆匆一瞥,那边搏杀动静不休,凶兽奔跑嘶吼的乱像中,已经看不到太子俊的身形。
真是活祖宗!玄女腹诽,仗剑杀过去解救。
没敢跟其他人讲太子俊也来了战阵,这也算是保护天宫太子的一种方式,免得有居心叵测者趁火打劫。
玄女有天宫女战神称号,这份荣耀可不是凭空得来,而是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事凭真本事获得。
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握和判断,她还是十分有经验的。
牵一发而动全局,太子俊的身份就是那根动不得的宝贝头发丝。
凶兽一个个倒下,玄女来不及去提炼兽核,一心直管厮杀快速靠近前方,那个太子俊出现过的战圈。
与玄女有着同样认知的还有司羿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位天帝特派,太子身边第一神卫的天宫家生战将,牢牢守在太子俊身边一边击杀扑来的凶兽,一边还留心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动静。
职责所在,没办法!
反观太子俊却是从未有过的兴奋激动,手里握着一张神弓,身前有数名神卫护着,他便得以有板有眼地张弓搭箭,袭向随意一处都能轻松射中一只凶兽。
每射中凶兽,护卫们就应景地奉上一阵欢呼,完全一副御苑之中打猎的悠闲姿态。
司羿看得直皱眉头,但无能为力,只得吩咐了玉麒麟四处冲杀尽快去找玄女接应,自己执弓补刀射杀那些中了太子的箭还在横行无忌的凶兽。
玄女突破重围,终于杀到太子俊战圈时,看到的场面实实在在就是纨绔子弟在后花园射猎的一幕。
但这里不是天宫后花园,是流汗流血的战场,更是关乎天地安稳的博弈场。
灭杀了一头扑到太子俊身前十来步,被司羿及时补射的凶兽,玄女当着太子俊的面,狠狠剁掉凶兽的硕大头颅,从中提取兽核拿到太子俊面前。
“殿下,这是您的战利品。”玄女冷酷地奉上兽核。
太子俊心虚地看了眼玄女手掌上的兽核,又扫了眼前面化为一堆粉尘的凶兽尸体,心头萦绕着玄女斩下凶兽头颅的血腥一幕。
“我不要。”他果断拒绝,摇头道:“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兽核吗?从这般恶心的凶兽身上得来,想想都直欲作呕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手掌一翻炼化了兽核,二话不说将其中一缕精气按进太子俊胸口。
太子俊倏然大惊,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胸口惊呼:“你……你怎的把这恶心东西放进我体内去了?”
司羿忙上前来护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欲言又止地抿了唇看着玄女。
玄女面容冷峻,毫不客气道:“殿下不在云端掠战,擅自亲临战阵,不为兽核难道仅仅觉得好玩不成?”
太子俊尴尬地看着玄女,很不服气地回道:“将军此言差矣,吾亦是出于对人界一片爱护之心,不忿凶兽肆虐才加入搏杀,怎的就成了贪玩?”
玄女没有急于驳斥,定定看了太子俊半晌,直把对方看得心虚不已低了头,又深深施了一礼才道:“小神出言无状,还请殿下勿怪。”
太子俊哪里还敢追究这些,顺势就坡下驴,转移了话题笑道:“将军且看,天兵们全数出动投入战阵,相信很快就能彻底击退凶兽潮了。”
天河军倾巢而至的场面,玄女早已看到了,见太子俊毫发无伤,还被自己奚落了一通,不禁松口气应道:“是,殿下亲率天兵前来援助,这波凶兽自然将被横扫。”
毕竟是天宫太子,适可而止地奚落之后,及时送上台阶与高帽子同样重要。
太子俊闻言果然眉开眼笑,适才受了玄女数落的一点怨气顿时冰消瓦解。
“老师,你发起火来很凶呢!”他低声对玄女笑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再一次无奈,咧了咧嘴角随口道:“殿下既然来了,那便随小神去见一见人皇吧!此番凶兽之祸的始末,人皇应当最为了解。”
太子俊敛容收起小动作,颔首回道:“将军说的是,吾这就随你同去,前面带路吧!”
玄女点点头,自去前方杀凶兽开道,心上直觉十分无语。
怎么看,太子就是个玩心深重青涩稚嫩的大男孩,离着真正的沉稳尚有不小距离,这一趟纯粹就是给她添乱来的。
有天河水军大部天兵的助力,凶兽正在大幅度被剿杀,人皇一方压力大减。
玄女引着太子俊一行到来时,姜离正由榆罔包扎着左臂。
“人皇负伤了?”玄女关切询问。
榆罔低头包扎,话语中满是自责:“都怪我实力不够,叔父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。”
姜离抬头看来,一眼就见太子俊金光闪闪正向他走来。
对于这位天宫二号人物的到来,姜离很是震惊。
之前只顾击杀凶兽,玄女亦未来得及说明,委实想不到天帝会打发了这位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得益于人界长期以来与神界的密切关系,姜离与太子俊有过一面之缘。
几日来无数次与凶兽厮杀拼命,不是没有怨恨过神界冷漠,但此刻见到太子俊亲至,姜离还是由衷感动与感激的。
接过榆罔手里的活草草裹缠了事,姜离起身迎向太子俊,隔着几步远便施了一礼。
此时的人界,早已不是鼎盛时期的人界,人界孱弱,于神界天宫而言亦为臣属关系。
人皇在人界贵为人皇,但面对天宫太子时,并无多少优越感。
何况是在这种人界有求于天宫的特殊时期,便是为了人族和人界众多生灵,行这一礼姜离无怨无悔。
“太子殿下亲临,在下有失远迎,还请海涵。”姜离客气道。
太子俊急忙上前还礼,彬彬有礼道:“人皇折煞吾了。人界之事陛下一经得报便火速调兵遣将,命吾前来援手。天宫来迟,你们受苦了!”
这几句话说得漂亮至极!
莫说玄女刮目相看暗暗赞赏,就连司羿等神卫亦是与有荣焉,觉得他们的殿下肚子里到底有货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客套了两句,引着太子俊到旁边比较干净的一块空地上说话。
此轮凶兽大潮基本剿杀完全,战场上到处都是倒卧的凶兽尸体,天兵和人界修士们正在提取兽核处理残余。
听说是天宫太子来了,榆罔也没有赶去收集兽核,而是和几名人界修士随在了姜离身后。
一来好奇天宫太子的身份行事,而来也有为人皇做仪仗的意思。
同样是太子,看看人家天宫的衣饰华贵、前呼后拥,再看看自己,榆罔顿时便不好了。
领着人界众修士在后,榆罔原本还在为姜离向天宫太子行礼表示不服,见太子俊还算谦逊知礼,言语间对姜离十分尊重,对人界也是关爱有加,榆罔只得按下个人心思,静心听他们的谈话。
太子俊于姜离并肩而行,说起凶兽之事。
“吾长居天宫只知闭门读书,不免孤陋寡闻。”太子俊谦虚异常道:“敢问人皇,这些凶兽可有法子将它们彻底赶出人界么?”
毕竟是人皇,几句话间便看出太子俊心性单纯待人赤诚,姜离对答之间便少了许多虚假的客套,多了一些亲近与真诚。
抛开神族本身就优于人族的寿命来说,眼前接近两万岁的天宫太子,其实也就跟榆罔差不多的年纪,甚至还不如榆罔历练沉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因此,再看太子俊时,姜离只当他是初出茅庐的后辈,对其所问自是知无不言。
“殿下不知,凶兽原为人界生灵,很久以前因为残害弱小,被我人族至圣先皇联手天帝陛下,共同出手封印于极北之地的幽都恶沼。”姜离絮絮言说。
从太子俊表情上就可看出,在这之前他确实对此不甚了解。
姜离继续道:“很长一段时期以来,凶兽被封极北之地,更有幽都之门震慑,它们是没有办法越界来祸害人界的。但是这次……”
望了眼身后满目疮痍的大地,姜离沉重道:“凶兽如潮席卷我人界,人族死伤惨重,无数族人填塞兽口血流成河。想必那道封印之门已然遭到毁坏,又何谈彻底驱逐呢?”
不需姜离细数,适才搏杀凶兽的场面太子俊亦是亲身经历,闻言不禁动容。
“凶兽如此作恶,应当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,最不济咱们把那道幽都之门重新修筑了不就可以,怎的就不能彻底驱逐了?”太子俊意气风发地说道。
姜离苦笑,果然天宫太子单纯非常,如此艰难之事在他口中竟似顺手而为一般,话语虽幼稚倒也可爱,比天宫那些故作高深的仙神要有人情味多了。
知晓重建幽都之门的事情太子俊做不得主,姜离也无意与他多谈,见兽群被灭,离下一波攻击还有一点时间,他吩咐榆罔带人去收拾行帐。
天宫太子神驾在此,总不好让他也跟随大家旷野露宿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榆罔领命,带了人族修士们自去准备。
天兵既然到了,可算是极大地减轻了人族压力,可以趁机缓口气众人自是欣然。
有年轻的女修士走到榆罔身旁,一边帮着榆罔搭建营帐,低声愤愤道:“殿下也真是好脾气,天宫来的是太子,您也是太子,凭什么就甘心情愿为他驱使!”
此女乃人皇宫女侍卫首领,名唤南星,日常负责人皇和太子的起居饮食事宜,因为身具不弱的修为,此次对抗凶兽也被征调而来。
榆罔手上不停打桩固定,无所谓地笑笑:“他们远来是客,到人界又是来帮咱们打凶兽的,照顾一些都是应该的,你可莫要胡说。”
南星扶着木桩,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不甘,嘟嘴不乐道:“什么远客,要不是咱们人界对他们有用,能巴巴地跑来相助才怪。”
榆罔面上微微变色,低喝一声:“扶好了!”
南星不情不愿地抓着木桩,抬眼瞪了下榆罔,兀自嘟囔:“打了脸还要硬撑着说不疼!”
榆罔正抡了大石锤砸下,听到这话中途泄气,石锤落偏便砸到了南星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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榆罔一见愧疚不已,赶紧扔掉石锤上前查看,惶急道:“南星你怎么样?我不是故意的,对不起对不起!”
南星忍着疼痛起身,含泪咬牙道:“你走开!”
榆罔歉疚满满:“快让我看看要不要紧?”
南星后退两步,盯着榆罔的英俊面容恨声哭道:“姜榆罔那个,你要还是这个弱小的样子,就活该被人当奴仆使唤,一辈子都只配给那个天宫太子提鞋了!”
榆罔勃然变色,恼火大吼:“你闭嘴!”
南星愣怔一瞬,连哭带骂:“好啊!你现在都敢吼我了,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,不需要我们九黎一族的支持了是不是?”
“滚!”榆罔恶狠狠地低吼,因为恼怒让他五官几近扭曲。
南星不敢置信地盯着榆罔看了半晌,最终什么也没有说,咬牙跺脚地转身跑了。
榆罔张口欲言,却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是任由南星离去。
看了眼手上的活计,榆罔满心复杂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宫太子与人界太子如何相提并论?便是天帝与人皇也无法站在同一高度去衡量,南星她是对自己有多大奢望,以为人能胜过天不成?
摇摇头叹口气,榆罔捡起石锤继续干活,搭建营帐给天宫太子起居,是叔父交给自己的任务,容不得他任性。
至于南星,想必过几日气消了也就没事了,往常二人也不是没有吵过嘴、呕过气,都能很快就和好如初。
……
千呼万唤始出来。
被参界祖孙惦记的瑶姬,此时正身着艳丽的仙裙,在落英的推搡下扭扭捏捏走上素日舞姬们排演的仙台。
隔着灵泉叮咚的仙池,女嫦仙君望向瑶姬,顿时便被惊艳到了。
谁说这是‘小仙子’的?
看那玲珑有致的身段,多一分嫌肥,少一分嫌瘦,该凸则凸、应翘挺翘,端的是纤浓合度比例完美。
再看样貌,明眸善睐、琼鼻丹唇,一张白皙的鹅蛋脸饱满细嫩,于众仙姬千篇一律的瓜子脸,形成显明的反差。
就,很出众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又纯又欲,正是天宫大神们隐藏心底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。
会长的仙子,没办法!
女嫦早先满腹的怨气,在看到如此装扮的瑶姬之后,稍稍有所减弱。
她便知道,这天地间只有不愿花心思打扮的雌性,没有真的丑到无可救药的仙灵。
何况,还是太子俊一眼倾心的瑶姬。
这仙子,可挖掘、可塑造。
瑶姬一手拽着紧身仙裙,连走道都不会了。
从小大大咧咧惯了,打打杀杀也惯了,就没有谁教过她好好装扮自己。
包括跟青鸾厮混的那十数年,都是上树摘果子、下河摸石子疯闹过来的,即便青鸾身边有白凤神君派给她的司仪仙官,但哪一次不是出门时衣装齐整,回房便丢盔弃甲了。
三界打扮哪家强,孤鹜仙岛找女嫦!
虽然有些别扭,但不得不说,很漂亮,很美丽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含羞带笑,接受来自所有人的审视。
羡慕嫉妒恨,各种复杂莫辨的眼神里,她找到了身为正常女性,与生俱来的虚荣感。
女嫦已是迫不及待,飞身来到仙台,对瑶姬笑道:“怎样?本君没有看错吧?你就是天生鹤立鸡群的那一个,还不赶快排练起来。”
瑶姬承认自己喜欢这些,不论漂亮衣装,还是别人的赞赏肯定。
她已经完全忘记,自己刚开始是如何抵触拒绝这份领舞差事的了。
“我,真的可以吗?”带有一丝丝忐忑,她问。
女嫦颔首:“当然,相信自己,相信我。”
那个叫惠薰的仙姬,顶着敦厚的笑脸,小心翼翼走上前来,十分真诚道:“仙子真是天生的舞者,你一定会一举成名的。”
说完,还不忘拉上其他人:“不信你问她们,大家说是不是呀?”
这句,她是对着一众仙姬们问的。
瑶姬看到,这话问出之后,有数张憋得难看的脸色,她们那副违心恭维奉承的表情,活像吞了什么了不得的飞虫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通言不由衷的亲热,堪比修炼般疲累。
瑶姬最终还是站到了领舞的位置上,在仙乐飘飘中,一板一眼地学起了如何做一个优秀的舞者。
到目前为止,瑶姬依然觉得离开昆仑是对的。
同样都是修炼,面对一群腹黑神君,和一帮子把心思写在脸上的仙女,她还是喜欢这份简单的快乐。
淹没在花花绿绿的摇曳婆娑中,瑶姬有所领悟,昆仑丘的日子之所以沉闷无趣,原来竟是少了歌舞仙乐的陪衬。
嗯,如果有机会,还是得跟帝君提个建议,在昆仑也成立个乐队,再培养一些腰肢柔软的精灵来舞蹈。
就像自己这样,这样……
啊——
一个分心,下腰下狠了,这疼……
排练第一天,以瑶姬闪了腰而告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趴在云床上,瑶姬龇牙咧嘴,忍受着落英的推拿。
真是搞不懂,帝君怎的就那么喜欢推拿这一套?
有些仙神的特殊癖好,当真不能理解。
门口人影一晃,惠薰满面担心地走了进来,在离着瑶姬三尺远的地方站定:“仙子,无大碍吧?”
瑶姬转头看过去,惠薰面上的真诚不似作伪,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。
但,她就是对这样的惠薰喜欢不起来。
闪到腰的那个瞬间,有只脚刚好伸到了她的腿边。
瑶姬不敢肯定那脚落到实处会带来什么,但它的主人正是惠薰,而当时,按照女嫦设定的定规舞姿,本没有脚的什么事。
“无碍的,谢谢你来看我。”瑶姬淡笑,目光顺着惠薰的裙裾移向她的脚面。
小巧的云纱舞鞋,是每个仙姬的统一标配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惠薰,只此一枚。
感受到瑶姬的质疑,惠薰顿时泪盈于睫,弱不禁风的身子往前又迈进一步,愧疚道:“仙子可是在怀疑我?当时,若非我愚笨舞错了步子,你下腰时原本可以扶上一把的。”
瑶姬嘿嘿笑了,这段位有点不够看啊!
论装无辜,她可是祖宗。
惠薰搞得这一套,都是自己玩剩下的了。
本着好好配合的态度,瑶姬决定满足这位小仙女的表演欲。
她笑着移开了目光,亦做不解状:“好端端的我怎会怀疑你什么?你可是第一个来看我的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
惠薰脚下动了动,稍稍靠近,瞄一眼瑶姬的腰部,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精致的玉盒,言道:
“我这里有以前练舞受伤时用过的药膏,乃是我母亲于天宫当值有功得来的赏赐,据说来自羲和国的有庐氏制作,跌打损伤药到病除。仙子不嫌弃,不妨试试看。”
羲和国有庐氏,神界最为出名的药石大家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听过一些有关传说,除了昆仑不死神树,能够令仙神长生不死,好像只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庐氏可以做到了。
只是想不到,孤鹜岛上一名小小舞姬,竟怀揣有庐氏出品的药膏,端的令人惊讶。
见瑶姬不答,惠薰缓缓打开了玉盒,一股奇异的药香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,仅只闻一闻,便觉神清气爽。
落英到底年幼,看到这药膏如此神奇,也没多想什么便抢先一步接了过来。
“仙子,这药看起来不错的样子,咱们试试吧。”她说着,便打算挖出一块来用到瑶姬身上。
瑶姬撑着疼痛,不动声色夺过玉盒拿在手里。
充分考虑到惠薰的心情,瑶姬笑言:“急什么?这么精致的药盒我可是第一次见,先欣赏一番再用不迟。”
落英不疑有他,亦笑着凑上去端详:“说的是呢!有庐大师不光制药顶级,就连盛药的盒子都这般漂亮。”
瑶姬眼角扫到惠薰眼里闪过的光芒,她看得分明,那里面既有得意,更有鄙夷。
将玉盒塞回落英手里,瑶姬对着惠薰露出人畜无害的一个笑来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薰惠,谢谢你送了这么珍贵的药膏来。不过,我不太习惯当着很多人宽衣解带,你看能不能回避一下呢?”
惠薰眉头蹙了蹙,低下头去:“那小仙告退了。倘若仙子觉得我的名字叫薰惠更好,我也可以考虑改名的。”
呃?瑶姬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,她又叫错了。
“啊,对不起哈!我不是有意的。”瑶姬歉意地说道:“下次,保证不会记错了,薰……惠薰嘛,真挺好的。”
惠薰抿唇笑了笑,款款退了出去。
目送那道倩影离去,瑶姬敛容,伸手揉着自己笑僵了的脸颊。
言不由衷,在过去并没觉得有什么,信手拈来而已。
但今日,在惠薰言行之中,瑶姬似乎看到了活脱脱的自己,如同照镜子一般。
原来,以前的自己竟是如此滑稽可笑?
作妖作怪,撒娇撒痴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还有什么奇葩言行,能比这个更没节操啊!
没眼看,没心想。
瑶姬决定了,她得改!
“仙子,脱衣服吧!”落英出声打断。
瑶姬回神,捂紧了衣衫:“脱什么脱,你是嫌我命长么?”
落英讶然:“这,怎么说的?”
瑶姬咧嘴‘嘶’了一声,老实趴了下去,嘟囔:“那个薰惠长了颗七窍玲珑心,你我玩不过。”
落英懵懂地点点头,又不禁‘扑哧’笑出声来:“仙子刚刚还说保证不会错了,怎的又把人家名字叫反了?”
有吗?瑶姬眼珠转了转,撇嘴道:“正反都一样。总之你得记好了,珍惜生命,远离薰惠。”
“那这药怎么处理?”落英惋惜地抚弄玉盒:“盒子应该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无奈轻笑:“你这么贪财,是如何成仙的?”
落英嘻嘻而笑,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,肉嘟嘟可爱极了:“仙子别小看人,我可是天生的仙胎呢!”
天生仙胎?生下来就是仙了?
瑶姬不相信:“嘁!天生的仙胎,那是何等资质!又怎会沦落为这小小仙岛的仙侍?你就哄我没见过世面吧!”
落英的眼神黯淡下去,叹了一口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气,幽幽道:“小小仙岛,却是神界发落犯错女仙的囚牢,仙子又怎会知晓这般隐秘?”
啥?瑶姬一跃而起,自然又是疼得面容扭曲。
但她顾不到疼痛,抓住落英的手追问:“孤鹜岛不是神界专门排演歌舞的场所吗?你快告诉我真相!”
落英一把捂住瑶姬的嘴,惊恐的眼神四下张望,满面惶急叫道:“仙子噤声,你这样是会害死我的。”
瑶姬眼里的惊愕,不比落英少。
逐渐平息了内心的震撼,她示意落英松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然后,一段尘封的神界隐秘,在落英的徐徐讲述当中,揭开了沉重的幕布。
……
真相往往很残酷。
仙气飘飘、美轮美奂的孤鹜岛,在瑶姬而言是新奇梦幻的仙岛,但于犯了错受罚被贬的仙子们来讲,则是监牢与噩梦。
只不过,一切无休无止的残酷惩罚,都掩盖在看似美好的假象之下。
岁月静好,不属于孤鹜岛,准确来说,不属于孤鹜岛的黑夜。
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,白日里轻歌曼舞的仙子们,褪去鲜艳归于黯淡,囚犯才是她们真正的身份。
落英谨慎地走在前面,不时提醒身后紧跟的瑶姬注意脚下。
这里是位于孤鹜岛地下的神界女囚牢,受天宫直接监管。
夜幕之下,黑暗潮湿的通道里,有着难以言说的压抑,与白昼时分地面上的景象,截然不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跟着落英做贼似的摸黑前行,七拐八弯好不容易才到达一处相对平缓宽广的地方。
不同于通道里的黑暗逼仄,此处有微弱的光芒萦绕,能够勉强看清楚,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洞穴赫然陈列于四周石壁。
光线的来源,是由顶部一颗缓缓旋转的巨大玉球散发而来。
落英拉了瑶姬避到暗处,指了头顶上方的玉球低声告诉她:“咱们小心些,那是天宫用以监察囚牢动态的眼睛,有专门的天神负责照看。”
瑶姬觉得挺骇人的:“这么说,那玩意儿是天宫的千里眼了?”
落英轻轻点头,还未多说什么,就听一道宏阔的声浪自玉球之中落下:“女仙碧痕上前回话。”
振聋发聩的声浪,差点震破了没有防备的耳膜。
瑶姬揉着发痛的耳朵,转头一看,却见落英的小脸在混沌的光线下,一派惶急。
无数的洞穴仿佛突然之间被叫醒的眼眸,渐次亮起各色光点,丝丝缕缕的神韵飘散出来,于地下囚牢的穹顶之上,交织出异彩纷呈的一条光晕之桥,如虹霓,又如星河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瑶姬咂舌,由此可见,这里关押的女囚犯,绝对有一个惊人的数量。
光晕之中,投射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来,朦胧而虚淡。
“母亲……”落英压抑了哭腔的呼唤,细若蚊吟在瑶姬耳边想起。
顺着视线,瑶姬惊愕地长大了嘴巴。
毫无疑问,这位叫做碧痕的女仙,便是落英的母亲了。
玉球中的声浪非男非女,混杂着百兽的咆哮,又似海潮澎湃,嗡嗡嘤嘤亦真亦幻。
“碧痕,你可知错?”那声浪金铁相交般刺耳。
光晕中的身影微微昂起了头,挺胸之间身姿曼妙:
“并未犯错,如何知错!”她淡然而坚定的声线,一如投射在光晕中的身姿一般挺拔。
玉球之中传出一声厉喝:“大胆碧痕,你难道真的要为别人殉葬不成?”
碧痕的虚影端立如松:“天道有失公允,万物皆做刍狗。多言无意,动手吧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玉球内冷哼一声,倏然光芒大作,其上还有雷电闪烁。
紫色的雷纹,与亮白的电光交织扭缠,诡异妖艳不断翻涌。
“母亲……”落英又是一声轻呼,紧紧拽住了瑶姬的衣袖。
下意识地揽住落英的肩头,瑶姬内心里突地泛起一丝异样感,尖锐的疼痛便漫上了她的心房。
“嘶——”她一手抚上胸口,一手大力地护着落英。
仰头看去,玉球散发出夺目的光华,那紫白二色汇聚竟演变成了一条龙形,随着一声龙吟,狂暴之神力直直砸向碧痕的身影。
感受到了落英的瑟瑟发抖,瑶姬却做不出任何安抚的动作,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。
死死按住自己益发疼痛的胸口,瑶姬额头上沁出大颗的冷汗来。
雷龙呼啸着吞没了碧痕的身影,狂暴之气久久不散,整个地下囚牢都有所波及,各处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。
瑶姬听到了耳畔落英的啜泣,她强忍着疼痛想要安慰两句,刚一张嘴却‘哇’地喷出一口鲜血。
脑海里犹如惊涛拍岸轰隆隆巨响,心口的痛更似刀劈斧凿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在第二道雷龙再次冲向空中的身影时,瑶姬成功的晕了过去,痛晕的。
……
梦中,是一片苍翠的草地。
两个妙龄少女手拉手一起奔跑笑闹。
看不到正面,各自的长发在风中飞舞。
她们并肩迎着落日眺望,漫天云霞灿烂,勾勒出绝美的画面。
二人携手而立,衣袂翻飞间,其中一个笑道:“姐姐,等你嫁过去,咱们就没机会像今日这般玩了,你可别只顾姐夫不管我了。”
另一个亦笑:“瞎说!你我同根共生,自是灵犀相通,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最忠实的姐妹。”
“那你说的喔,不许反悔,不许背叛!”前者言语里依然是玩笑的口气。
做姐姐的却严肃道:“任凭沧海桑田,我必会守护你,完成咱们的使命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呀!你瞧,姐夫追过来了。他是一刻都舍不下你了呢!”妹妹大笑着调侃。
二人缓缓转过身来……
呃?
原来竟是南柯一梦。
瑶姬张开双眼,眼神无焦地瞪着屋顶。
梦里那两姐妹是谁?为何会跑到自己的梦境当中来?
要说是小鸾和自己,背影完全不一样,且她们两个平素也不似梦中姐妹那般彼此称呼。
罢了,梦而已,谁还较真不成。
只是,胸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。
瑶姬动了动,抬手去抚,手臂竟似千钧重,刚刚离开床榻便颓然垂落下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仙子醒了。”陌生的声音,并非落英。
转头看去,一张面生的脸孔,其上有些微关切。
瑶姬只得问她:“你是谁?落英呢?”
陌生的小仙侍与落英差不多大,诚惶诚恐道:“仙子要落英侍奉,我这便去秉仙君知晓。”
言罢,竟匆匆忙忙跑了出去。
瑶姬脑袋还没完全运转正常,女嫦便步态优雅地跨进了房门。
“感觉怎样?”女嫦笑容恬淡地来探瑶姬的额头,并瞥了眼身后的那陌生仙侍,笑道:“这是给你新分派的侍者,胭脂。”
瑶姬不解,挣扎着想要起身:“落英去了哪里?为什么要给我另外派侍者?”
女嫦上手相助,扶瑶姬做起来,胭脂则见机放了软枕给瑶姬靠背,很是机灵的样子。
“落英的事你就别问了。”女嫦细心地帮忙调整靠枕,微有愠怒道:“她敢自作主张带你去不该去的地方,还害得你神魂受创,不适合再留为仙侍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急忙为其辩护:“仙君你误会了,那件事不赖落英,是我要……”
女嫦打断,措辞严厉道:“不必多言,我自有分晓。”
见瑶姬面露不甘,又放缓语气徐徐道:“地底囚牢乃神界禁地,她自小长于孤鹜岛怎能不知神规严律,却还一次次偷闯进入。原来,本君念在她年幼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加管教,竟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起来。这次,要不是我及时赶到,后果真是不堪设想。”
面对女嫦入情入理的言谈,瑶姬自没有反驳的理由,但地下囚牢那骇人的一幕,却已然深深种在了脑海,落英的母亲,那位叫碧痕的仙神,到底因为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,才会受到雷霆鞭笞呢?
雷刑,可是天宫统御众仙神,最为残酷的刑罚啊!
一介女仙受此刑罚,得是多么罪大恶极?
“仙君,碧痕犯了何罪?”瑶姬好奇地问。
女嫦怔了怔,定定瞧着瑶姬半晌,才轻描淡写地随口道:“忤逆上君罢了,还能是什么罪责。”
搪塞,也不用这么明显吧?
瑶姬不依:“仙君为什么不说真话?我看得清清楚楚,紫雷之刑可不是什么随便小仙小神能消受得起的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成功看到女嫦变了脸色,瑶姬认真问道:“落英的母亲,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仙神?”
那些情景还历历在目,不弄清楚,瑶姬坚决不会罢休的。
直觉,这里面有故事。
对有趣的事情,她从来都具备刨根问底的优良八卦品质。
何况还得考虑落英,不知道女嫦如何惩罚她。
自从去过囚牢,瑶姬对她的小仙侍更为疼惜了,试问哪个做女儿的,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尽酷刑,不是撕心裂肺感同身受?
要是自己,当时就冲上去了!
“紫雷?!”女嫦错愕,又很快平复了心境,苦笑一声言道:“每月一次的雷电加身时间,你能见到那般神威倒也并不奇怪。唉!碧痕神君,也太倔强了。”
原来碧痕还是位神君,瑶姬的八卦心更重了。
女嫦叹口气,看着瑶姬轻笑:“说来,你与碧痕神君亦有渊源,她也是来自昆仑呢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愕然:“昆仑神君?我怎么从没听谁提起过?”
“你才多大!”女嫦摇头,面上既有悲悯,更有不加掩饰的崇敬:“碧痕神君晋位那时,本君也还只是一个刚成仙的不起眼的小仙。”
目光聚焦于虚空一处,女嫦颇为怀念地继续言道:“想当年,昆仑双姝叱咤三界,傲然风采无出其右,曾是多少女仙膜拜的榜样,又是多少男仙梦魂相牵的玉人!可惜……”
瑶姬双眼亮晶晶地闪烁着求知的光华,急急追问:“后来呢?后来发生了什么?”
“后来……”女嫦喃喃低吟,神情悲凉地刹住了话题:“我也不知,你亦无须打听。毕竟,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,谁还记得。”
又是这一套!
瑶姬撇嘴,关于‘很久很久以前’的说辞,她从小不知道听过多少,老人参那张嘴里,什么故事都是没有结局的。
她默然打定主意,有些事指望别人是不靠谱的,只能自己慢慢去探查,譬如地底囚牢,譬如碧痕神君。
如此一来,领舞那样的差事,最好还是推脱掉比较好,不然哪来的精力和时间去挖掘故事?
都不用刻意装扮,瑶姬惨兮兮地垮了脸道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仙君,我这样显然是短时间内动不了了,为太子殿下献舞的事,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。你看,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差事,你就不要客气分派给我好了。”
女嫦收敛其适才不经意流露的情绪,含笑嗔怪地戳了把瑶姬的额头:“你呀,就给我好好歇着吧!少闯点祸,我便省心多了。”
说着,又意味深长地补充:“殿下也便省心很多。”
这关珑俊什么事嘛!瑶姬暗自吐槽。转念一想,许是女嫦觉得受人之托忠君之事,她对自己关心所致的延伸唠叨吧。
“嗯嗯,我一定乖乖的。”她嘴甜,态度也十分配合,妙龄少女嗲起来,男女通杀。
女嫦颔首,温柔地帮瑶姬把一缕秀发别到耳后。
讲真,她并不讨厌瑶姬,只是怕麻烦而已。
“那行,你乖乖休息,我让胭脂给你备了汤药,等下喝了应该就没大碍了。”女嫦起身,叮嘱了瑶姬,便径直离去。
回味女嫦的言语,再联想到地牢中所见,瑶姬的一颗心蠢蠢欲动。
不可否认,孤鹜岛有瓜可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瓜之大,一口吃不下。
她得好好筹谋一番。
……
经过三四日的静养,瑶姬恢复了生龙活虎。
但,她还赖在床上,佯装孱弱。
没办法,为了挖掘真相,有些必要的铺垫还是得提前安排上。
默念着良药苦口,吞咽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,总算顺利打发走了胭脂。
下床换了利落的衣衫,瑶姬开窗查看,正是入夜时分,整个岛中丝竹暂歇归于宁静。
确然,是个特别适合行事的月黑风高之夜。
快速翻出轩窗,循着那夜落英带她走过的线路,瑶姬遮掩着来到地牢的入口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兴许因为发生了上次的事件,女嫦有所重视,入口处赫然守着一名孤鹜岛男仙。
男仙,在孤鹜岛很是稀缺,于莺莺燕燕的女仙群体为主的小世界,他们拥有特殊的地位。
并非囚犯,既有自由又可以安然享受众女仙的追捧奉承,这些男仙过得滋润又惬意,连偶尔出岛带回来的零碎小玩意儿,都成了本地抢手货。
因此上,孤鹜岛的男仙,鼻孔朝天惯了。
借着星光,瑶姬认出值守的这位,是叫风月的一名男仙,平素常故作深沉,喜欢吟诗。
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。
瑶姬索性大大方方地上前,边走边感慨轻吟:“昨夜星辰昨夜风,画楼西畔桂堂东……”
这般,从青鸾那里学来的诗句。
听说是得自人界而来,虽不懂深层次的意思,但吟诵起来着实应景。想来,人界一定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。
风月仙果然就被陶醉了,明明眼里闪烁着狂热,却强装矜持地没有迎上来,而是主动开口询问:“敢问,仙子是哪位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嘁!瑶姬暗自鄙视。
孤鹜岛的男仙当真是被惯坏了,主动跟女仙说句话好像多大恩典似的,还偏要装作不认识。
不过,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。
瑶姬亦假装才看到对方,朝着风月望过去,恍然道:“呀!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邂逅您。”
风月也算老仙了,只不过维持着风华正茂的皮相,从来都以青春鲜嫩示人。
“原来是瑶姬仙子。”还算说了句真话。
他端着矜持,淡淡问道:“这么晚了,仙子为何还未休息,却出来吟诗?那诗,是仙子所做么?”
最后问的才是重点。
瑶姬踏上几步,依着风月的喜好,配合地摆出一个擅诗者应有的气质,怅惘而故作高深。
自然,未语先叹,拿捏得相当到位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望着漫天星辰,言道:“唉!生活如此无聊,不如吟诗!”
风月眼里的狂热几乎就要喷薄而出:“那便不妨多吟几阙。”
“唉!罢了罢了!”瑶姬轻摇甄首,目光依然停留在繁星间:“纵然满腹诗情,又怎抵得上知己一见?也不过是糟践了诗句。”
好了,风月瞬间沉沦,用迷弟样的眼神看向瑶姬:“仙子果然与众不同,放眼孤鹜岛,不不,三界之中你的诗才无出其右。”
瑶姬心下暗喜,嘴角却扯出一丝苦涩,回眸望向风月:“那又如何?天上地下,哪个记得?”
“我,我啊!”风月终于按捺不住,热切道:“仙子把你的诗吟诵出来,往外传诵的事,就包在我身上了。”
恐怕到时候就没我什么事了吧?放在素日,这话肯定就甩在风月脸上了。
青鸾说过,千古文章一大抄,有的是借别人之口出自己之名的事例。
仙神也不能免俗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但,此时当然亦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。
瑶姬也拿出豁然一亮的表情:“真的吗?真的可以广为流传?”
风月狠狠点头:“那是自然。”
言罢,唯恐瑶姬反悔似的,翻手化出纸笔迫切道:“你来吟,我来写,如此便可。”
假意踟蹰,瑶姬默了默,嗲声道:“可是人家现在口渴了,就想喝那月桂树上的露水,不然一句也想不起来呢!”
风月皱眉,迅疾又掩饰了不耐烦,左右看看道:“仙子稍待,我这就去为你收集,一瓯可够?”
瑶姬满面感动:“那,多不好意思。”
“无碍的。”风月收起纸笔,大度道:“在这孤鹜岛,哪个不知我最是体恤温和之仙。仙子在此等候片刻,我去去就来。”
装呗!谁不会。
瑶姬颔首,眼睛里小星星乱飞:“那便有劳尊驾了。”
风月摆摆手,以最自傲的姿势飞离,直奔岛上月桂树林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见他离去,瑶姬甩手耸肩,身上的鸡皮疙瘩才算平复了一些。
得意一笑,她转身掐起法诀,神力起处闪身没入地牢结界之内。
真的要感谢窫窳神君,这些年没少逼她提升实力。
进了结界,便是另一个世界,阴暗依旧,潮湿依旧。
一个浮于虚空的仙岛,哪来这般浓重的水气,也是搞不懂。
一边嫌弃,一边往前,所幸这暗道没有其他分叉,一条道直达地底深处。
凭借超强的胆量和记忆,来到那日与落英藏身的地方,瑶姬举目望向洞顶那颗转动的光球。
从女嫦仙君那日所言,可以得知雷龙形成是有一定时间规律的,今夜并未见到可怖的紫雷滚滚,更没有那刺耳的申斥之声,地牢内安静得不像有活物。
原地转了一圈,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洞窟间掠过,问题便出现了。
落英的母亲,碧痕神君在何处?要怎么才能取得和她的联系呢?
试探着,小小叫唤了两声,周遭一片幽静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胆子大了起来,想到此次若无功而返,还未必有机会再来,便放开嗓子喊叫:“碧痕神君,你在吗?出来聊聊啊!”
依然是毫无异动,洞窟全部黑漆漆的,没有任何回应。
奇了怪了!瑶姬很不甘,那夜可不是这样的。
想了想,她掐起法印,随意轰向头顶上方的洞璧,并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按照对自己神力的不完全预估,这一记打出去,至少能轰碎一个小型规模的山包。
这么多被监禁的仙囚,就不信叫不醒一个。
然而,事实就是很出人意料,她的神力打出去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被洞璧吞了。
说吞,委实形象极了。
就在瑶姬一掌推出去,神力触及洞璧之时,这幽暗沉寂的洞穴逐渐变形,眼花缭乱的扭曲变幻,然后化出一只巨兽的头颅。
巨大的兽首,狰狞可怖,双目一张如同两道电光直直射向瑶姬,兽口嘶吼流出几串粘稠的涎液,腥臭之气熏人欲呕。
虽然出身昆仑,从小与妖灵为伍,但此般怪物当属首见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惊愕地叫了一声,闪身躲向一块石壁。
巨兽已然看到了蝼蚁般的瑶姬,鲜红的长舌‘呼’地变长,携风雷之势卷了下来。
奋力向侧旁逃闪,胆大如瑶姬也不由得咂舌惊慌,刚刚巨兽的舌头袭来,她分明看到了其上倒刺样蠕动的凸起,还有上面不断滴落的涎液,恶心至极。
一击不中,兽舌反向又是一扫。
这次,瑶姬有了防备,轻松一跃从巨舌下部飞落远处。
两次都未能得逞,巨兽显然是动怒了,一声地动山摇的兽吼中,宽阔的舌头涨大了一倍之多,几乎就是一座活动的山脉。
巨舌的主人定是一个具备一定灵智的兽类,第三次捕猎,它采用贴地漫卷的方式,从洞穴一侧扫向瑶姬。
涎液狂洒,恶臭充斥了整个空间,这回瑶姬处于正面,她更清楚地看到了这巨兽的大嘴,那里面除了颗颗锯齿獠牙,还有呐喊声与呻吟声,隐隐约约涌进耳膜。
瑶姬非常震惊,亦万分慌乱。
如果被这巨兽卷走,恐怕不是塞肚子那么简单。
电光石火间,她纵身直飞冲向洞顶那颗光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三次兽口脱险,她已经摸到了一些关窍,这巨兽攻击捕猎,总在有意无意间避开光球进行。
躲过巨舌席卷,虽没有被吞,但那些恶心的涎液却淋了一身。
干呕两声,瑶姬死死贴住光球一侧,俯瞰那条宽大猩红的舌头。
自然又是一阵心悸。
处在这个高度,瑶姬与巨兽的眼睛齐平,再去观察发现,她终究还是不识得这怪物是个什么东西。
逃是逃不掉了,随着洞穴变成了一张兽口,之前进来的通道已是荡然无存,为今之计,只能尽量拖延自保,等待外援了。
她相信,地牢内如此大的动静,女嫦不会没反应。
而作为孤鹜岛岛主,看似温婉贞静专司歌舞的仙君大人,绝不是表面上展示出来的泛泛之辈。
直到此时,面对只能逃无力反击的巨兽,瑶姬才幡然醒悟,她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。
也不要多厉害,能够护住自身便足以的那种。
巨兽并没有给瑶姬多长喘息的时间,三轮攻击皆告失败,它是真的怒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嘶吼一声,又一声,如果兽吼能杀人,瑶姬毫不怀疑,她已经被这恶心的大家伙杀死了无数遍。
跟自己预判的一样,光球一圈,的确是巨兽比较忌惮的区域,它那双如电巨眼甚至都不敢直视此处,宽阔的舌头也没有卷向这里,只在离着光球几丈远进行试探。
照这样下去,她有足够的信心等待救援。
当然,得期盼着女嫦仙君睡得不要太死。
对峙不可能永无休止,熟睡却能够雷打不动。
女嫦仙君好巧不巧地,就睡得特别沉。
司羿回来,夫妇间自有一番契阔,这个大家都懂得。
反正,就是睡不醒的那种。
男仙风月便更不用提了,一趟回来发现瑶姬早不在原地,还骂骂咧咧了半晌,怨怪被耍而跺脚离去。
因此,瑶姬的指望注定会落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攀着一只光滑的玉球绝不是什么轻省活,何况如今的瑶姬才刚成仙,以她半吊子的功夫,对付不知名巨兽完全不够看。
时间一久,颓势立显,即便巨兽忌惮什么不敢主动袭击,她自己的体力也难以支撑下去。
完了完了,还说逃出昆仑能活得长久一写,却不料更快死了,还是以这种没有半点唯美感的方式去死。
看看那巨兽的恶心样子,就她这体格被吃下去,怕是连兽粪里都寻不到尸骨的。
传出去,还不得让昆仑那帮子妖灵们笑死?
瑶姬大汗淋漓,双臂越来越无力,身子逐渐开始滑落,顺着光球慢慢掉向下方,眼看就要脱球而去了。
而下方,这巨兽显然也发现了瑶姬的无力,竟停止了嘶吼,又抖了抖巨舌变得更大了一圈,好整以暇地等着了。
这是要守株待兔啊!
瑶姬惊慌而不甘,便是死也不能接受这种窝囊的死法吧?
她咬牙,使出最后的力气,手指尖幻化出尖锐的指甲,狠狠戳向光球表面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果是玉质,她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插进去。
只有抠住了,才不至于变成塞牙缝的点心。
就在指尖全力插向光球之后的一刻,瑶姬倏然一惊。
光球里面,有东西。
玉质的确是玉质,插也确实插进去了。
可,雷电贯穿身体的滋味,也太……
瑶姬身上猛然闪烁起紫金光弧,一瞬间光芒大作,洞穴内部亮如白昼。
巨兽的眼里闪过惊慌,低吼一声迅疾隐入洞璧,涟漪轻荡,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
光球之内雷声隆隆,那刺耳的声音在瑶姬头顶炸响:“找死!”
雷电交织着声浪,惊天霹雳中,瑶姬没出息地晕了过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就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一道虚淡的身影出现在身侧,说不出具体的草木清苦气味萦绕鼻端,一张面容浮现,亦真亦幻。
挂在那颗光球之上,身上电弧不断,瑶姬已完全昏厥。
突兀出现的身影,渐渐凝实,露出憔悴而倔强的面孔,又化出一身新绿色的衣裙来。
“她是无辜的,怎可天雷加身?”这身子的主人轻声呵斥。
光球中电弧闪耀,那刺耳之声并无多余情绪地言道:“擅闯仙牢者,皆为囚徒,死有余辜。”
女仙挺身相护,掐了一个繁杂的法印,将瑶姬接到怀里,并不打算妥协。
声浪中传来冷冰冰的质问:“碧痕,你不怕死吗?”
原来,这位形容枯槁,却样貌不俗的女仙,正是瑶姬想要探寻真相的主角,落英之母,碧痕神君。
头也不抬,碧痕试了试瑶姬的鼻息,悄然掩藏了满目震动,冷笑回道:“怕怎样,不怕又能怎样?三千年了,你们不是也没弄死我。”
玉球中雷光蠢蠢欲动,诘问的声音更为冷酷:“还有余力多管闲事,看来天宫对你太仁慈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冷笑,眼里涌上嘲弄,抱起瑶姬缓缓走向一方洞穴,淡然言道:“随便!”
雷光翻涌,即将要溢出玉球,却在最后时刻归于平淡。
那声音狂暴地叫嚣:“碧痕,你会后悔的!”
碧痕充耳不闻,随着身影的消失,洞穴自动合拢,将雷电与声浪一并隔绝在外。
……
在地底的幽暗中醒来,瑶姬首先想到了一个词——流年不利。
昆仑神君非人的折磨下,都保持了安然无恙,出来的这短短数月,却已经磕磕碰碰好多次。
最可怖,差点就被当做食物消化掉。
那条滴着涎液的巨舌,每每想来都心有余悸。
摩挲着干净的衣衫,瑶姬看向一旁背对她默然打坐的碧痕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堂堂神君,沦落为阶下囚,还要定期受到天宫雷刑鞭打,她到底犯了多大的事?
按理说,一个女君,再过分也不至于受此酷刑。除非……
试探性地,瑶姬往前挪了两步:“那个,神君,咱们能聊聊吗?”
碧痕闭目打坐,未予理会。
瑶姬只得又往前走走,套起了近乎:“神君,我叫瑶姬,和你女儿落英是很要好的朋友呢!”
对面,还是纹丝未动。
单薄而挺直的脊背,像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石像。
瑶姬自是不愿放弃,打算转到正面,去看看这位神君长什么样。
“站那儿,别动!”冰冷的声线从碧痕口中传出。
披散的长发下,瑶姬只来得及看清,她有一张唇型特别好看的嘴巴,厚薄适中、玲珑饱满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缓缓睁眼,向瑶姬看过来,眼里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:
“你,是谁?”她问。
看清了碧痕的面容,瑶姬惊讶地半张着嘴,赞叹:“神君,你好美啊!”
碧痕眼里的复杂乍然收敛回去,她冷淡地盯着瑶姬:“新来的,犯了何事?”
大约,在她心目当中,到了孤鹜岛地下仙牢的,都是因为犯错被罚的吧。
瑶姬眨眨眼,指着头顶的洞璧笑道:“我可能跟您有些不同,之前在上面,我与落英是无话不谈的。”
“孤鹜岛的歌舞仙姬,我都认识,却从未见过你。”碧痕寥落低语,缓缓转过头去,不愿多谈的样子。
瑶姬忙打听道:“神君,您知道落英去哪儿了吗?这几日我都没有看见她,挺为她担心的。”
碧痕全身倏然一颤,再看过来的目光里便多了厉色:“你说落英不见了?何时发生的?”
“那个……”瑶姬迟疑着,被碧痕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就是几日以前,她带我来这里,然后看到……看到神君正在受刑……就,就……”
碧痕的眼眸泛起可怕的猩红,身形微动已经站到了瑶姬面前,厉声喝问:“后来呢?落英她在哪里,为何只你好端端在此,她却独独不见了踪影?”
这种情态,瑶姬曾经在昆仑丘,一只失独的妖灵母亲身上看到过。
“神君,您先别着急。”瑶姬赶忙安抚,尽量言简意赅道:
“那日见您受刑,我神力浅薄难以抵挡雷霆余威,竟晕厥了。醒来之后,便不见了落英,我也在找她,才想办法进来这里找您。”
碧痕面上神情并未缓和,倒更添了几分暴戾。
瑶姬悄然后退两步,不敢直视。
一阵骨骼脆响之声‘噼啪’暴起,碧痕略显单薄的神躯,以不可思议的形态扭曲变幻。
洞穴内,浓绿色的暗芒闪烁不定,碧痕姣好的面容也染上幽暗的绿色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最为奇葩,她的身体躯干之上,开始长出一根根苍劲的树干来,龙盘虎拏突兀嶙峋。
从一个人,变成一棵树,并不稀奇。
但亲眼目睹整个过程,瑶姬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震撼到了。
沧桑老树,却挂着张人脸,即便眉眼出众,也可亲不起来。
瑶姬仰望碧痕,惊异而好奇:“神君,原来咱们还是近亲呀!”
碧痕眼睑垂下来,睥睨着蚂蚁般大小的瑶姬,面目狰狞道:“不想尸骨无存就自己爬上来。”
那还等什么呢?瑶姬手脚并用,爬上了跟碧痕面孔齐平的大树枝杈。
“神君,咱们接下来怎么做?”她跃跃欲试地问。
变身之后的碧痕,嗓音粗犷,言语之间回音响彻洞穴:“哼!要是落英有个三长两短,我定不会善罢甘休!”
针对的自然便是孤鹜岛,甚而天宫了。
瑶姬听了,正欲表达一番同仇敌忾之心,碧痕……呃,这棵树已然迈开步子,张牙舞爪撞向洞璧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乱石飞散,惊涛拍岸,神力涟漪一波波扩散开来。
撞击洞璧产生的神力波动,弥散在仙牢各处,引起天崩地裂般的震动。
原本寂静无声的地底,四面八方乍起惊呼之声。
碧痕化作的大树,冲开第一道洞璧迈向下一层结界。
瑶姬这才弄明白,此地仙牢的构造十分复杂,从外面进来尚有通道,但想要冲出去,则是困难重重。
由内而外,阵法连接阵法,环环相扣、层层递增,一浪更比一浪强。
天宫出品,大开眼界。
闯过三四层禁锢阵法,碧痕的本体大树愈发狂暴,绿色枝干亦转为褐色,神力冲击也不再讲求方式方法,遇到阻碍强势硬攻。
粗暴简单,不服就干。
在这种实力爆发下,石壁已经可以被忽视了,能够形成阻碍的只有,那些神光涌动交织成网的阵法。
因为落英的下落不明,碧痕显然是忧急而愤怒的,不顾自身损耗冲击仙牢大阵,母性促使她更为强横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边惊叹于碧痕的强悍,一边撑着小小的结界护住自己,瑶姬的兴奋算是被彻底调动起来了。
“神君,那里那里。”她甚至做起了帮手,充当着碧痕勇破仙牢的耳目。
又撕开了一道神力封印,目力所及,已是到了瑶姬比较熟悉的一个地方。
头顶的球体光芒涌动,吞吐着雷电极其躁狂不耐的样子。
而在瑶姬印象里,大虽大尚还有边际的洞穴,此刻却比之前扩大了不知多少倍,一眼望去无边无界。
黑暗辽远之中,这里有形却似无形,身后的嘈杂惊呼也戛然远离,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仙牢了。
或者,此处才是仙牢真正的面目吧。
就在这方小世界中,唯一提供光源的球体,映照着幅员辽阔的广袤地域,便决定了这光照辐射的局限性。
黯淡朦胧,劲风猎猎,天空低沉而压抑,竟有稀落的星子挂在上面。
撤去防护结界,瑶姬迎风而立,逡巡四周也是非常讶异,对这片突然出现的荒原充满了好奇。
碧痕本体庞大,枝杈摇曳,但在此处亦是不够瞧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神君,这是什么地方?咱们冲出仙牢了吗?”瑶姬疑惑地问。
收起神通,碧痕化为人形,仰望这世界的苍穹,冷冷言道:“黔驴技穷,几千年了,天宫仙牢最后的底牌还是这般没有一丝长进吗?”
瑶姬明白了,她们还在仙牢内部。
转头一看,自己竟站在碧痕的肩膀上,触目所及是碧痕的左耳,四五个瑶姬排排座都能盛得下。
颤了颤,瑶姬不知是继续待在这里,还是道个歉了自己下去?
总之,就是敬畏。
瑶姬的纠结不过在心头一闪而逝,便被闷雷的声响搅碎了。
突兀地,在前方荒原中,一只体型极其庞大的怪物凭空出现,从瑶姬这个高度看去,也须仰望才可见其项背。
乖乖!这是神界仙牢,还是到了魔界蛮荒?
怪物嘶吼咆哮,隔着一段距离,声浪之势居然搅得瑶姬身处的空间逐渐扭曲,呼吸都困难起来。
碧痕‘纤手’轻弹,抵消了声波攻击,顺势指尖一挑,送了瑶姬去远处比较安全的地方,一座山峦的峰巅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丫头,藏好自己!”碧痕的叮嘱,在瑶姬心底回荡。
传声入心。
看来,眼前这怪物,是个令碧痕也有所忌惮的强横对手。
地动山摇,风雷席卷,那庞然大物率先发动了进攻,奔跑的脚步踩塌大地,让人不由担心这处小世界的承受能力。
碧痕飞身迎战,口中不忘叱骂一句:“蠢物!”
‘吼——’那巨兽震怒,一张嘴腥风扑面,喷出一股足以熏死人的气浪直冲碧痕而去。
碧痕抵出掌峰,将气浪轰散,双掌翻覆便化出一把神力凝聚而成的大剑。
去势不停,人剑合一,璀璨光华射向巨兽正面额头位置。
瑶姬远远看了,忍不住大声喝彩,已然将碧痕‘藏好’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巨兽体型虽庞大,但反应也算灵敏,歪头躲过正面要害,山一样大的兽爪斜斜拍向碧痕。
这一巴掌的威力不可小觑,交战处的空间又是快速扭曲变形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翻飞腾挪,脱离兽爪攻击范围,跳到了兽首中间嶙峋锋锐的一只角上。
大剑亮出,狠狠劈向黑色的兽角。
只听刺耳声大作,一截兽角断裂飞向荒原地面,巨兽仰头撕心裂肺地长啸起来。
如果,它有心肺的话。
坐在震颤的山巅,瑶姬惊愕地看着面前比山峦更高、更雄伟的兽角一部分,缓缓撇嘴:
“哼!最起码的清洁都没有,差评!”
因为断了一角,巨兽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,两只兽眼里迸射出赤红色的神芒,嚯嚯咆哮两声,一条猩红的舌头便吐出兽口,直往断角处碧痕还在的位置翻卷而去。
这波操作,瑶姬认得。
正是那只在洞穴里想要吞了她的恶心玩意儿。
面对如长蛇般灵活出击的兽舌,碧痕冷笑一声仗剑砍削。
刺耳的声音充斥了荒原四周,巨兽的舌头看起来柔韧,实则坚如铁石,大剑加诸竟同金石相交一般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此战事,已经超出了瑶姬的认知,不属于她当前所能理解的范畴,只是半张了嘴做个忠实的观众。
不停的攻击,不断地回击,转眼间前方巨人与巨兽已打了数十个回合,怪物虽体型大于碧痕,但实力上并不见得占据上风,倒是被碧痕劈砍刺削,搞出了数处伤口。
又是一记狠狠的碰撞,对冲之下,双方各自倒退数步。
交战场地,狂风肆虐、沙土遮天……
片刻静默之后,烟尘弥漫中,竟不见了那酣战良久的两道身影。
揉了揉眼睛,瑶姬仔细看去,搜寻半晌才算找到。
一兽、一人……化为人形便姑且称之。
饶是恢复了正常大小,碧痕立在怪兽面前,也需要仰望。
但,体型的低矮,并不代表气势上的高下。
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势,碧痕厉喝:“饕餮,我女儿在何处?”
原来这怪兽竟是大名鼎鼎的饕餮,那个传说中的吃货,怪不得长了一条攻击力超强的舌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饕餮呼哧呼哧喘着气,保持了兽体的大嘴里吐出人言,愠怒中带了一缕难以掩饰的从心:“碧痕,你过分了你。”
“我再问一遍,我女儿呢,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?”碧痕丝毫不客气地质问,完全不将这名声赫赫的异兽放在眼里。
饕餮习惯性地舔舔嘴唇,流下一堆哈喇子,瓮声瓮气道:“你别问我,我可没吃掉她。”
碧痕盛怒大骂:“你放屁!仙牢由你镇守,我女儿在此间莫名失踪,你敢说不是你这蠢货做的?赶快把她好好的还回来,不要逼我剖了你的肚腹!”
“真不是我!”饕餮叫嚷,体型更语调不在同一高度。
这货也就是没脸,否则定然是满面委屈了。
想来,它说的话,没办法取信于碧痕。
因为女儿失踪已然狂暴,不顾后果的碧痕再次亮出利剑,指着饕餮霸气宣示:
“我不管是谁,今日你们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歪心思,我就打破仙牢冲上天宫去找天帝论论理。不信就试试!”
饕餮自不是一般兽类,见碧痕如此强硬,而自己原本亦不是对手,便息事宁人地言道:
“没有没有,谁敢打你女儿的主意,我这就帮你问问,看别处有没有她的下落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如此最好!”碧痕冷冷警告,收起了剑锋。
不知动用了何等样的神通,饕餮身上泛起红色微光,渐渐凝聚成一线艳丽红芒,径直朝着天空中射去,与那颗非日非月的光源之球相勾连了。
碧痕的心焦,在此刻有了一丢丢安定,专注地盯着饕餮帮自己打探落英的行踪。
瑶姬从那山巅下来,飞落碧痕身侧,适才二者的对话她听到了,就觉得很是不解。
按照眼前情形来分析,碧痕于饕餮之间明显亦敌亦友,并非刚刚厮杀时表现的那般生死仇家。甚而,饕餮有讨好碧痕的行迹,碧痕则对其有着一份信任。
最大的疑惑还不是这个,通过观察瑶姬发现,以碧痕的言语与态度来看,她应该具备脱离仙牢的实力,却甘愿受天宫束缚,并无反抗之意。
这次,若不是落英失踪,这位神君恐怕不会如此冲动暴躁。
那,究竟是什么原因,导致了碧痕俯首认罚,甘愿忍受三千年仙牢禁锢,且每月定期遭受雷刑加身的呢?
这瓜,果然够大,尚有许多可挖之处。
瑶姬满眼八卦,目光在碧痕与饕餮之间来回睃视,直觉这俩有故事。
前提是,那种可能的基础必须建立在饕餮能够消除恶名在外的影响,再能注重一下个人卫生这方面的情况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啊呕——
恰好一眼看到了饕餮低头,涎液淋漓的一幕,瑶姬不由干呕。
碧痕侧目看来,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,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。
饕餮收回神通,嚯嚯笑着对碧痕言道:“打听到了,你猜那丫头现在何处?”
语气,竟然有点小调皮。
瑶姬一阵恶寒。
碧痕没好气地呵斥:“有屁就放,磨叽什么!”
饕餮并不计较碧痕的恶劣态度,微微低下头颅凑近。
腥臭扑面,瑶姬赶忙抬手捂住了口鼻,碧痕只是蹙眉不语。
“她就在岛上,且还得了个天大的机缘呢!”饕餮向碧痕卖好,做出好朋友间私语的姿态,吹气如腐地又道:“走啊,我带你去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显然并不买账,虽然饕餮这么说,她心下有所放松,但依然高傲道:“不必了,我知道是何处。”
说着又翻脸无情地叱骂:“我的女儿用得着你们给什么机缘?不安好心罢了!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。”
饕餮急忙出言阻拦:“不可!碧痕,你今日惹出的事已经够麻烦了,再要闯了那里,天帝不会轻饶的。”
“我怕他?”碧痕冷笑,转身就走:“还是操心你自己吧!”
饕餮往前追了一步,急道:“你还真去呀?能不能冷静冷静,咱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!”
碧痕不为所动,顺带拉了瑶姬一起走,向后酷酷地言道: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
饕餮追了上来,无奈抱怨:“怎的每次都这样见外!我也算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,至于如此绝情吗你?”
碧痕素手轻弹,迫得饕餮后退几步,言语也活泛了些许:“我谢谢你,时至今日还能忍住,没有把她吞到你肚子里去。”
“哈哈,那个……”
饕餮在身后大笑:“我吃了自己也不敢动你在意的人,你知道的不是吗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不答,一闪身已经拉着瑶姬走出了那片荒漠。
耳边嘈杂四起,又回到了洞窟林立的仙牢底部。
掠一眼乱石四散、杂乱不堪的洞穴,碧痕面上神情蔚为不屑。
松开牵着瑶姬的手,她淡然道:“我送你回上面,以后再也不要随意到这里来了。”
经历了刚刚那些,瑶姬却做不到淡定,忙言道:“神君,我跟您一起去救落英吧!”
碧痕摇头,直白得不近人情:“现阶段的你就是个拖累,我可没义务时时庇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。”
瑶姬眨眼,尬笑着无言以对。
“除非,你把真实身份告诉我。”碧痕还算给她留了一点余地,目光如炬地盯着瑶姬道。
真实身份?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瑶姬恍然,想来碧痕看出了自己不是孤鹜岛所属,所以不够信任吧?
摒弃女嫦每日都要唠叨几遍的叮咛,她拿出十二分的真诚,合盘托出:“其实,我是从昆仑丘逃出来,临时在孤鹜岛落脚而已。”
说完,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,打着商量的口吻道
:“这件事在孤鹜岛还是个隐秘,女嫦仙君一再叮嘱不得宣扬。我只告诉神君您一个人知道,您能帮我保守秘密的吧?”
瑶姬低着头没有看到,当她说出来自昆仑之后,碧痕脸上一瞬间堆起的复杂表情。
而当她等不来碧痕回复,再抬头看时,眼前还哪里有碧痕的身影。
“神君?你……”瑶姬张嘴呼唤,话还没说利索,身子已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出,眼前空间急速变幻,连她发出惊呼的机会都没有。
狠狠跌落地面,后背着陆,瑶姬的那一声呼喊才叫出口,却已是变了味道,成为痛呼。
面前空间涟漪还在波动,而仙牢内外泾渭分明。
看着逐渐闭合的缝隙,瑶姬颇为无奈。
这一趟,所谓的真相不但没能解开,随着碧痕实力的展现,和饕餮的出现反而更加扑朔迷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惊险刺激是有了,世面也见了,可该弄清楚的事还是一头雾水。
这不是一个正经八卦最终应有的答案,瑶姬表示不服。
她还记得那个通道的入口,辨了辨方向,翻起身直冲过去。
对于饕餮所说,落英遭遇大机缘之事,瑶姬亦有极大的兴趣。
……
却说仙牢内部,碧痕在送了瑶姬出去之后,满面复杂地叹口气,喃喃道出一句:“这一次,但愿你不要再重蹈覆辙。”
异味轻飘,碧痕看了眼正在缓缓扭曲的洞璧,单手捏了个法诀,身影便自虚淡中彻底隐去。
随后出现的饕餮,张眼四顾惶急大喊:“太危险了,你等等我啊——”
余音尚在,气息悠长,洞中已没了踪影。
地底岩层中,结界包裹自身,新绿色的身影快速穿行。
一缕长发无风自动,碧痕紧紧抿了嘴唇,目中蕴满坚定之意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瞬息间,不知几万里。
碧痕来到一面金色的结界之前。
放眼望去,这道结界吞吐金色神芒,于虚空之中展露着属于天宫的专有风格,以及不无做作的神界专属特色——
芥子乾坤罢了,非要弄个这般堂皇门面。
碧痕冷笑,真是时时事事都不忘包装!
抬手,竖掌,平推。
一系列动作简练干脆,不见半点拖泥带水,碧痕的掌印拓在金光闪闪的门庭之上。
‘嘶嘶’抓挠之声中,门楣上的金芒一瞬萎靡,就在那神光顽强奋起,再次强势封住门户之际,碧痕穿越而过,踏入其内。
一岛风月本相同,半璧仙境各乾坤。
此处,便是孤鹜岛最为隐秘,亦最为核心的秘境——浅渊神境。
正对面,戳破天的石柱铭刻字迹为证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面无表情,撤去结界向内急速飞掠。
绕过那根除了装范儿,其他一无是处的参天石柱,眼前光景倒是令人赏心悦目。
绿草红花,青山溪流,不知名的灵兽随意漫步、休憩。
碧蓝的天穹中,丝丝缕缕的白云仿佛静止般挂在那里,轻柔慵懒。
彩翼并头飞,仙鹤相与还。
端的是,鸟语花香,岁月静好。
“哼!”碧痕的一声冷哼,不知几层意思。
而回应她的,却是恬淡至极的笑声:
“稀客啊!”声线轻快,善意满满。
不用辨别,清晰的女声。
仅是声音,就让人听出了风韵犹存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碧痕脸含愠怒,高声质问:“我女儿何在?”
“咯咯咯……”银铃般的笑声响起,一道身着浅黄仙裙的女子缓缓现身,却是站在一只红顶仙鹤的背上而来。
离着碧痕有三五丈距离,这女子自仙鹤背上飞落,姿势曼妙地悬停,与碧痕正面相对。
她有一张极为美艳的面孔,下巴尖细、薄唇殷红、鼻梁高挺,眼眸大而有神。
最为特别的是,她眼梢上挑,与一双细长入鬓的眉峰,构成了别有韵味的美,强势中不乏媚态。
再加上,浅黄紧身仙裙包裹,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傲人躯体,轻轻款摆便是风景。
“三千年了,姐姐的急脾气还是没变呢!”她笑起来娇媚一如少女,但火辣的身材所见,乃一成熟少妇无疑。
说着,又轻笑两声,拉长了语调继续道:“不过嘛,你的样貌可是大变了,看起来好生憔悴呢!”
碧痕怒容满面:“废话少说,把我女儿还给我万事皆休,否则……”
“啧啧,啧啧!”
少妇摇头,斜眼看着碧痕,笑容却依旧未变道:“否则怎样呢?三千年不见,姐姐上来就喊打喊杀,这样真的好吗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显然,论口才碧痕不是对手。
口才不够,脾气来凑。
已经压了半晌怒火的碧痕,手上幻化出招牌式大剑来,斩钉截铁喝道:“你就是欠的!”
少妇身躯一阵轻摇,配合地摆出害怕的姿势,但脸上丝毫未见受到了威胁的表情,反倒嗲声嗲气地娇声叫喊起来:
“哎呀!人家好怕怕呢!夫君快来,有人要欺负你娘子了!”
眼看这少妇惺惺作态,碧痕也是一身鸡皮疙瘩,眉头深深皱起,恨不得关闭六识不见为净。
随着少妇的娇嗲浮夸叫喊,空中毫无征兆被撕开一道裂缝,堪比天籁的中低音,极为好听地言道:“渺渺,你又淘气了。”
此般话语,宠溺十足。
“夫君,您来瞧。”少妇上前拉住来人,指了碧痕,娇笑道:“看看是谁来咱们浅渊了。”
来人一身青衣,风度翩翩,头上的玉冠紧紧束着发髻,真是发似墨浓、鬓若刀裁。
见到此人,碧痕不禁额头青筋立显,眼里厉芒汇聚,盯住他的目光闪烁出刀刃的锋锐之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眼看到了碧痕,对面来人显然也出乎意料,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笑意就此凝固,嘴型则保持了欲张未张,想来适才他还有什么话未对妻子讲完。
少妇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,看了看碧痕,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,‘咯咯’笑道:
“夫君,惊喜吧?你不知道,能再见到碧痕姐姐,奴家可是快要喜极而泣了呢!”
男子闻言,快速调整了面部表情,尴尬而歉意地向碧痕点点头,极力扮做淡定地打着招呼:“好久不见。”
碧痕却没有好脸色,狠厉之色不加掩饰,言语恶劣地嘲讽:“皎意,你住在这等神迹妙境,享尽天伦之乐,午夜梦回想来必定心安得意极了吧!”
皎意面色大变,呐呐无言。
那少妇却挺身而上,腰肢款摆胸器傲人地笑道:“啊!我们家的幸福碧痕姐姐怎么全知道?这还要多谢姐姐当年成全呢!”
说罢,摇晃皎意的手臂撒娇:“你说是吧,夫君?”
皎意不知所谓地‘嗯’了一声,眼睛却继续盯着碧痕欲言又止。
碧痕冷漠地划过皎意,盯住少妇嘲弄更甚:
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螣蛇族画渺,还是一点长进也无,学人家青丘狐族的妩媚都只学得皮毛,一手四不像的媚功也竟时时拿出来卖弄,殊为可笑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原来这少妇名叫画渺,还是出自螣蛇一族,难怪腰肢那般柔韧。
画渺魅惑的眉眼轻眯,不怒反笑:“看来这些年在仙牢反思,姐姐你亦没有获得多少体悟,这脾气固然是天性难改,奚落起人来倒是益发牙尖嘴利了。”
碧痕不愿跟她纠缠,大剑一指,轻喝:“我女儿呢?把她交出来!”
“啧啧——”画渺退回皎意身旁,倚着丈夫的臂膀娇笑道:
“夫君你看,我就说了碧痕姐姐不会领情,偏你坚持说那丫头是个好的,这不是自讨没趣么!”
在碧痕的注视下,皎意似乎很有些不自在,动作僵硬地想把胳膊收到背后,却别画渺更为紧密地搂住。
宣示主权的意味,表露无疑。
皎意无奈,只得任由画渺抱着一臂,言语恳切地面对碧痕冰冷的眼神:“我没有恶意,只是偶然看到那孩子,知道是你的女儿,便借来此地好生安置,恐仙牢那边对她成长无益……”
“住口!”碧痕截断皎意的话头,不留情面地冷斥:“我的女儿,我自会教养,干你何事!”
皎意也不生气,继续试图解释:“我知道你恨我,但孩子何其无辜,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长辈……”
碧痕大剑一抖,剑芒直冲皎意而去,厉声道:“你也配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知真怕还是故作柔弱,画渺紧紧挽住丈夫的胳臂惊呼一声。
皎意出手护住身旁的画渺,大袖一张一收,轻松化解了剑锋之气,隐忍不快道:“碧痕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?”
“好好说?”碧痕仗剑往前,咬牙切齿:
“你这个伪君子,缩头乌龟,堂堂天帝之子只知躲在背后吃软饭,有什么资格与本君谈论教养儿女的问题!把我女儿交出来,否则我捅破你这乌龟洞!”
饶是皎意性格软弱、谦谦儒雅,也受不了被指着鼻子辱骂,他亦冷下脸来,做出防御姿态言道:
“碧痕,你为什么如此顽固不化?我真的对你和你的女儿没有恶意,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?”
碧痕一步一步走近,迫得皎意夫妇也步步后退:“我就是太相信你了,才会……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。
皎意,你死一万次,也不足以抵消当日你所犯下的罪孽!”
“那你就杀了我!”皎意一把甩开画渺,挺身向前直面碧痕的大剑。
他痛苦而决然地大吼,拍着自己胸口:“来啊!你往这儿砍,最好一剑毁灭神魂!如此,咱们就都解脱了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画渺惊叫着扑上前,把皎意挡在身后,魅惑的眼里涌上水雾,柔弱又硬撑了坚定地对碧痕叫喊:
“碧痕姐姐,你要杀就杀我好了,万般怒火也冲我来。当年都怪我,不关我夫君的事。”
一番挺身相护夫妻情深的表现,令碧痕更为愤怒,神力暗涌剑芒吞吐,映出对峙双方互不妥协的傲然与决然面孔。
皎意果然已经习惯了躲在妻子后面发话,隔着画渺的肩头,他对碧痕言道:“要是渺渺有个三长两短,我亦不独活,你动手吧!”
碧痕瞥了眼那张儒雅俊朗的脸,唇角紧抿,大剑抵上画渺傲人的胸膛,不屑道:
“少在这里上演夫妻情深,你们是什么德行本君再清楚不过。说,我女儿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?今日,我只追究此事,其他懒得计较!”
画渺面上依然维持着惊惧,但细看之下,她的眼里根本就有恃无恐,甚至在听到皎意说没了自己就不独活的言语,还透出丝丝得意。
装作害怕地后仰了身子,胸前便越加雄伟。
她委屈地嘟了红唇,拿捏着无知少女的姿态,语速极快道:
“姐姐真的误会我们了,你女儿活泼可爱粉雕玉琢,夫君他还想着找机会送去碧落宫。你知道的,太子他马上就要成年了,咱们两家有可能结亲,化干戈为玉帛哦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见妻子这么说,皎意也忙补充:“对,就是这般。等珑俊办过了成年礼,我准备去天宫,正式祈请天帝他老人家为珑俊赐婚。
落英那孩子我们夫妻亦会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,将来她就是天后……”
“够了!本君不稀罕!”碧痕怒斥,单薄的神躯猛地散发出暴怒气息,衣衫鼓荡无风而动。
她满面怒容,大剑一收一放直直刺向画渺前胸,算是彻底怒了。
面对突然暴怒,动了真格的碧痕,皎意自是惊慌,拉住画渺就往一侧闪避。
但画渺却早有主意了,背对皎意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,脚下假意滑倒不避反迎地送上自己的胸口给碧痕。
‘噗——’利剑入肉的闷响,清晰干脆。
碧痕的剑刃已然刺进画渺胸膛……
而与此同时,几声腔调不一的呼叫,此起彼伏而来:
“碧痕,不要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神君,你上当啦!”
而最正常的,则是对面的皎意则抱着横倒的妻子,疾呼:“渺渺——”
碧痕利落地收剑,转身,就见瑶姬坐在饕餮脑袋上方,正向她急急奔来。
而头顶霹雳惊雷,也猛然落下……
……
落英能囫囵回来,对瑶姬来说也是不小的感动。
特别是,在那个叫浅渊神境的地方,看到碧痕神君手执大剑一心护犊,甚至不惜与天帝的儿子与儿媳妇为敌,也要带回女儿时,瑶姬内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羡慕。
从小到大,她都没被人这么疼惜过。
貌似,自己打从记事就是现在这个样貌和体型了,少昊帝君说她以前生了大病脑袋坏掉,所以不记得小时候什么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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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此,瑶姬也曾烦恼过一段时日,后来就慢慢习惯了。
直到亲眼见证过碧痕与落英的舐犊情深,心大如瑶姬,到底还是平生出一重遗憾。
自然,这些她是轻易不会对谁言说的,落英也不行。
经历过这遭事件,一定意义上说也算劫后余生了,瑶姬分外珍惜活着的时光。
不过嘛,开心之余她的压力也随之加大了,比山还大的那种。
因为许诺饕餮,会帮他走出仙牢,重回天地之间吃遍美食。
一想到这个愚蠢的承诺,瑶姬就悔得直砸胸膛。
自己都还是个亡命天涯的小妖仙,朝不保夕的,要如何做才能帮助饕餮走出仙牢?
异兽饕餮恶心是恶心了一点,但那一身修为又岂是她这个半吊子能够小瞧的。
如今想来,相信她能够帮到忙的大家伙饕餮固然是个蠢的,可她敢说大话随口许诺才是愚不可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以前帝君总骂她蠢还不服气,这回总算是得到验证了。
凭借和太子俊那点说不出口的关系,就敢许给饕餮这么大的一个诺言,要怎么才能收场呢?
不过话说回来,若不是当时这般许诺,那嘴馋的大家伙又怎么会带着她去到浅渊,更不会硬是忍了馋涎没有把她吞下去了。
唉!正如碧痕神君骂皎意君的那般,承诺哪是上下嘴唇一碰,就随随便便胡乱许诺的?
皎意神君作为天帝的儿子,还有许了别人兑现不了的时候,何况自己一个刚成仙的弱小女子!
原来还觉得成仙就很了不起,见识过碧痕神君一通操作后,瑶姬差点自闭。
仙子,那就是个虚伪的敬称。
要想达到仗剑天涯、来去自如的实力,非碧痕神君那般强悍不可。
否则,在这藏龙卧虎遍地强者的天地间,一露头就是个被强者眨眼都能夹死你的悲惨现场。
为了不落得灰飞烟灭,化神绝对是生存的刚需,没有之一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越来越觉得,离开昆仑是对的。
若还在昆仑丘,被窫窳打着撵着被动修炼,她哪里会有这般深度的认知?
‘指不定老死昆仑,还觉得天地不过如此呢!’瑶姬想。
所谓坐井观天,不跳出井圈,就注定了你永远都只是一只癞蛤蟆。
哎呀!如此想来,离开昆仑是多么明智、多么有前瞻性的一个决定啊!她都想给自己磕个头致敬一下了。
“瑶姬,在想什么呢?”落英端了茶水进来,打断了瑶姬的胡思乱想。
起身让座,瑶姬勤快地帮忙收拾案几,甜甜招呼落英:“姐姐。”
自从浅渊一行,碧痕神君坚持,让落英和瑶姬结了金兰之谊,说是感动于瑶姬能够不畏艰险去搭救女儿的情意。
其实,碧痕这么说,反倒令瑶姬很有一些惭愧,又怎么好意思说,她那所谓的不惧艰险,只是为了满足的一腔子好奇,顺带排解无聊的探险呢!
说到碧痕,瑶姬不免惴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自浅渊接回落英,将天帝儿媳画渺重创之后,碧痕神君又多了一重大罪。
瑶姬忘不了,当她骑着……呃,搭乘饕餮的顺风车赶到浅渊时,正看到碧痕的大剑深深刺进画渺胸膛。
然后就是,一道紫色天雷迅疾而无情,也同时狠狠劈向碧痕。
因此上,她不敢确定自己情急之下,提醒碧痕别上当的那句话,是否被皎意夫妇听了去。
反正,等她和饕餮上前,碧痕嘴角沁出鲜血,仍坚挺神躯不肯倒下。
而对面的画渺奄奄一息之下,还曾向自己投来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。
那一眼,风云际会,不可名状……
聪明人都是懂得适时变通的,瑶姬不确定以后是否会被画渺针对,但保险起见,为了将祸端消弭于无形,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安排上,譬如珑俊。
不是过段日子就到他的成年寿诞,孤鹜岛还要上天宫献舞,而自己曾被指名领舞的嘛!
那,能不能借此去找珑俊,让他从中做个和事佬,消解了这件事中自己一时冲动得罪画渺的事呢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既然浅渊那对夫妇是天帝的儿子、儿媳,珑俊又是天帝的孙子,他们之间肯定是叔侄了,这么一件小事,珑俊应当不至于推辞不帮的。
什么?你说父子?怎么会!
瑶姬坚决否定珑俊与皎意是父子的可能,天帝那么厉害,神界之主威震八荒,谁敢制定独生子女的天条?
儿孙满堂,才是标配,不然天帝也太逊了。
如此看来,她的领舞之职还是抓在手里的好,练舞这件事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想到此,瑶姬拉着落英坐下,笑问:“姐姐,你说我去领舞,女嫦仙君还能答应不?”
落英面相看着稚嫩,其实却比瑶姬大了一千岁,因此做了姐姐。
为二人各斟了一盏茶,落英取笑她:“你不是最烦那个差事,不惜装病来着,怎的又想去了?”
瑶姬认真道:“我想留在孤鹜岛陪你,还需要珑俊帮忙,你不知道浅渊那尊神肯定是个爱记仇的。”
还是第一次听瑶姬说这话,落英诧异:“浅渊?你说画渺神君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嗯对,就是她。”
瑶姬如实道:“那日,她看我的那一眼,清清楚楚写着‘好自为之’呢,我得想办法摆平了。”
落英觉得不可思议,好笑着睨了瑶姬,戏谑:
“画渺神君乃堂堂天帝儿媳,为难你一个小仙子,不能够吧?一不是仇敌,二非挑选儿媳妇,初次见面她就针对你,说不过去。”
瑶姬眨眨眼:“这话说得好不奇怪!就算她有个惊才绝艳的儿子,那也是她的事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说着上手去捏落英的脸,笑道:“倒是你,他们掳了你去,不会是看上姐姐,打算强娶回去做儿媳妇生胖娃娃的吧?”
落英的脸突地便红了,拍掉瑶姬伸来的手,恼羞不堪地骂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!再要这般不正经,我可生气了。”
“好好好!”瑶姬赔笑道歉:“我再不说了,我赔礼,你别真生气嘛!”
关于皎意夫妇招呼不打就顺走了落英的事,瑶姬还是从饕餮那里得知的原委.
当时她还挺为落英高兴的,能做天帝的孙媳妇,在神界便可以横着走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甚至她还想多了一层,看皎意夫妇面相不赖,他们的儿子应当也生的差不离,落英嫁过去是一桩只赚不赔的划算买卖,说不定画渺也会因为这层关系不计较了呢!
现在看来,落英志不在此,她这个便宜妹妹想要沾光挂靠的心思算是落空了。
而碧痕当时重伤画渺,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由,她们两家的仇是结下了,八字还没撇,捺就更无从谈起。
落英气咻咻地瞪过来,认真道:“原本我不应该跟你这般说话,可既然咱俩都成了姐妹,我自当你是亲妹妹来维护的,有些事便有必要叮嘱你知道,你别嫌我啰嗦行吗?”
瑶姬忙老实点头,作势掏着耳朵笑道:“你说,我听着就是,洗耳恭听。”
起身看了眼门外,又小心翼翼关闭了门窗走回来,落英严肃道:“母亲让我告诉你,天宫没什么好神,离着他们越远越好,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“啊这……”瑶姬惊疑:“为什么?我还正想着到天宫去找珑俊帮个忙的。”
落英摇头,一脸茫然却十分坚决地反对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但既是母亲这么说了,我就不答应让你去,领舞的事咱们不做也罢。”
这没道理呀!瑶姬表示不能苟同:“没头没尾的就判定人家不可相交,这样真的好吗?”
“没什么不好的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落英坚持己见:“你要是认我这个姐姐就听我的,咱们不和天宫来往还活不下去了?”
瑶姬张嘴想要反驳,落英瞪了眼又道:
“你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天宫仙神的厉害,我可是刚刚亲身经历过了,浅渊那两位别看表面谦和,论心思之多,你我加上母亲都不是人家的对手。”
猛地,瑶姬眼前又浮现出画渺那道眼神。
“姐姐,你告诉我。”
瑶姬拿出推心置腹的姿态,拉住落英的手道:“是不是还有什么事,你瞒着我们的?”
落英咬着嘴唇,犹豫片刻,反握了瑶姬的手,定定看向瑶姬的眼睛:
“你答应我,等下我跟你说的话,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,好吗?”
瑶姬狠狠点头,随着落英的严肃也郑重起来:“我保证,我发誓。”
“好,我相信你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落英缓缓坐直了身子,短促而简练道:“他们把我带去浅渊,当时我心神受损晕迷了,可对外界的感知还存了一点点。我听到皎意神君,与画渺神君吵架了,还提到了我的母亲。”
看着脸色渐白的落英,瑶姬追问:“然后呢?你听到一件很可怕的事吗?”
落英嘴唇都白了,身子微微发着抖,鼓足勇气低声道:“是。画渺神君怀疑,我是皎意神君的孩子。”
什么?!
“不可能!”瑶姬出声否定,连连摇头:“饕餮曾说,皎意神君的原意是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,如果你是他的孩子,他还能不顾伦常的吗?你一定是听错了。”
落英握着瑶姬的手,她的手心里一片冰凉,颓败道:
“我也宁愿那不是真的,可听女嫦仙君说,在我还没出生前,母亲就已经在仙牢了,而我的父亲是谁?他们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起过。”
目光怔怔,落英继续低诉,神情伤感:
“小时候,我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囚犯,被送到女嫦仙君身边后,我活得谨慎又卑微,生怕稍有差错又被送回地底那个黑暗的牢狱。
那时候,我便偷偷想,要是有个父亲该多好,他一定可以保护我,救我母亲脱离苦海。可是,有一次,我跑去问母亲,父亲在哪里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母亲却狠狠打了我一巴掌,严令以后不许提父亲二字,说我没有父亲,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,她捡回来的弃婴……”
落英眼里滚出两大颗泪珠,凄楚道:“我虽不敢反驳,但怎能不懂?就连天帝、魔君那般至强大能尚有父母来处,能够追溯渊源,何况是我。只是,母亲不愿说出真相罢了。”
“真可怜!”瑶姬安慰地拍着落英的手,受到情绪感染也不禁红了眼圈。
成功地被落英带偏思想,灵光乍现般,瑶姬冲口而出:“这么说,你真有可能是皎意神君的女儿了?”
闻言,落英的眼泪扑簌簌垂挂成线,低泣道:“我倒情愿不是。”
“那又为什么呀?”瑶姬热切起来,抓住落英的手兴奋道:
“你想想看,你若真是皎意神君的女儿,岂不是天宫的公主?那我是不是也能狐假虎威了?到时候,你带着我,咱们换个花样,日日宣了孤鹜岛的男仙去献舞,他们要是敢甩脸子,扔到仙牢去改造,多解气啊!”
听瑶姬说出这般不着调的话,落英终是被逗得破涕为笑,脸上泪痕还在,却已笑得前仰后合了。
到底是两小丫头,前一刻还在自感身世凄凉,这一刻已然没心没肺笑闹起来,仿佛适才纠结伤感的一幕不曾发生。
站在瑶姬房外的廊庑下,女嫦轻笑着摇摇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刚刚,屋内的谈话一字不漏全都入了她的耳朵,面对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的瞎猜度,只能一笑置之。
莫说她们猜测的不是事实,即便落英真是皎意的女儿,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。
自己不过只是孤鹜岛表面上的管理者而已,浅渊那位才是幕后执掌,她只消听命行事,神君们之间那些陈年的是非长短,勿视、勿听、勿言,方为长久安宁的必保良策。
听着屋内唧唧咯咯的少女笑闹,女嫦翩然离去。
也是,这孤鹜岛的夜晚委实冷清,那些犯错被贬的女仙也委实凄苦,有点笑声不是什么坏事。
女嫦没有对任何人提起,她早已厌恶了孤鹜岛,对这里的表里不一和昼夜极端,有多么深恶痛绝。
天知道,她最是一个受不了清冷孤寂的性子,这天上地下,真正理解歌舞、喜欢热闹的,恐怕也就只有她女嫦了。
而此时,远离天宫的孤鹜岛还没有得到太子已出征人界的消息,不论是瑶姬还是女嫦,抑或是仙牢内神通非凡的饕餮与碧痕,并不知道人界发生了什么。
孤鹜岛说是仙岛,实则乃仙牢,消息闭塞自是常情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极北之地深处,两扇古朴厚重的巨大青铜门如山岳耸峙,相对屹立在天地之间,这就是传说中的幽都之门。
这道镇守了人界无数岁月的门户,如今光华黯淡死气沉沉,被淹没于黑压压的凶兽大潮中,早已失却原本凌厉至极、霸道无匹的神力,沦为了凡物。
凶兽如潮,不断涌出洞开的幽都之门,各种各样形貌丑陋的凶兽口中流着馋涎,争先恐后挤出幽都奔向广阔的原野。
有那体型小的,跑得慢的,在兽群挤压下瞬间就会被踩踏在地,顷刻便化为一滩烂泥。
浓重的恶臭之气笼罩了幽都之门,凶兽们带着恶沼中集聚了千万年的腐烂气息破门而出,令这一方天空都为之而浓云密布。
比黑气笼罩更为暗黑的一朵云上,共工与祝融并肩而立俯视下界。
祝融好奇道:“你说这么大的动静,咱们尊主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,才会瞒过天道监察的?”
共工转头瞪了一眼,低声呵斥:“说话不要如此武断!哪个亲眼所见是尊主干的了?你想害死整个魔界不成?”
祝融噎了口气,翻着白眼不满地反驳:“不是他干的,做什么要杀人灭口?后土妹妹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!”
一说起后土,共工顿时包容心大增,忍下和祝融争论的冲动继续观察幽都之门。
“这就是幽都之门,”他指着和云头差不多齐高的青铜巨门,对祝融道:“你看看可有把握重新炼化铸造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脚尖一点飞跃到巨门顶端,蹲下去用手触摸仔细感受。
共工随后而至,也落在了巨门顶部。
幽都之门果真雄伟坚实,远看如山,近观比山峰更增雄奇。
这道门建成至今,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沧桑,青铜质地越发古朴,繁复的花纹凹凸间透出铜绿之色,斑驳中默默展示着一个古老神话的韵味。
祝融摩挲着脚下巨门的表面,难得深沉地言道:“看到这些花纹了吗?这是天帝当年用神力打上的封印印记,重新炼化铸造谈何容易!”
这些情况共工焉能不知,暗沉沉的天空下,青铜巨门凸起的印记似有规律,又毫无章法可循,其上神力虽已消散,也依然难以掩盖它本身的凝重浑厚。
人族先贤神农氏一心护持族人的决心,亦如这道巨门般敦厚坚实。
曾几何时,幽都之门煌煌不可侵犯,莫说普通凶兽,便是他们这些大魔,等闲也是不敢轻易靠近此处的,又何敢像眼下这般登临其上亲手触摸。
听祝融在一旁感慨,共工心上亦生出质疑来,莫非他在少昊面前夸下的海口真的要打脸了?
问题的关键打脸事小,若因此令少昊不喜,不愿意出手救护后土,那才真是头疼的大麻烦。
想到此,共工颇为耐心地给予祝融鼓励,语气坚定道:“你是如今天地间最擅火之大道者,控火之能已是独步三界,后土能不能活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怔住,愣愣地看着共工,许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,片刻间已是信心爆棚,狠狠点头道:
“你说得对!这天地间我若不能还有谁能做到?我绝不会眼看后土妹妹就此陨灭,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修好幽都之门。”
这就对了!共工眼里露出赞赏,正待再添一把火鼓鼓劲,眉头一紧倏然变色,转头望向身后。
“谁?给我滚出来!”他大喝一声,同时手握成拳,一股黑色魔焰夹杂着冰雪的晶莹玲珑,直直袭向空无一物的暗沉虚空。
冰雪之姿,乃为水之一道的高阶杀招。
在祝融嫌弃地眼神中,虚空之中风云搅动,冰雪攻势被一方黑色的高墙挡了下来。
肉眼可见,共工施展的必杀技与黑色高墙甫一相触,冰雪顺势冻结弥漫,形成一面巨大的蛛网。
与隐在虚空中的黑墙短暂相持片刻,冰网碎裂纷飞,黑色高墙也动了起来。
云层翻滚,期间闪现出黑色光华,影影绰绰竟似什么动物的身体在移动,其上鳞片层层叠叠紧实细密。
祝融与共工对视一眼,眼中各自露出相同的诧异来。
“龙族?”共工表示惊讶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闻言嘲笑:“小小黑龙也敢到此作张作势!”
说着,毫不手软地砸出一颗火球,直袭云雾翻滚处的不明来历者。
低低一声龙吟吼过,云雾中水声大作,祝融祭出的硕大火球黏在一面水镜上,火焰左冲右突似在找寻水镜的突破口,却迟迟不得法门。
共工嘴角斜挑,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。
果然,祝融的真火魔焰与之僵持一瞬,便被水镜完全卸了力道,消失得无声无息。
祝融不服,抬手又要运火,却听共工耻笑道:“你跟他较的什么劲,水火相克本是天理,真火太旺何不祭炼幽都之门?”
“我……”祝融语结,一肚子不服气却偏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共工并不理会老对头的态度,望着云雾阴沉地笑了笑,声量不高不低道:“想当年钟山神何等盖世威武,临完也终是遭了天谴长镇不周山,每每响来到底意难平啊!”
没头没脑几句话,在祝融听来却顿时了然,望向前方哈哈大笑:“我当是哪个?原来跟脚在这儿呐!烛龙之子沦为西王母的看家神兽,竟在咱们面前故弄玄虚起来了。”
共工淡笑不语,面上讥嘲之色更甚。
云雾浓翳收起,黑龙收了本体凝出一个人形来,赫然就是昆仑丘弱水神君窫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一身白衣定定站在云头上,面沉如水地盯着眼前两大魔头。低声呵斥道:“你等在此,看来魔界果然是贼心不死!你们还想做什么?”
祝融反唇相讥:“回弱水好好当你的看门神兽去,我等要做什么,轮得到一条小黑龙来质问了?”
共工亦是嘲笑:“说得不错!今日若乃父在此我们说不得还会卖他一个面子,而你嘛,貌似还不够格与我们对话。”
窫窳眼里怒火汹汹:“就事论事即可,休得多言其他!”
“其他?”共工冷嘲连连:“你是说你父亲吗?”
不理会窫窳黑沉的脸色,共工继续道:“钟山神若看到他身后两个儿子,一个于昆仑丘充当了看家兽,一个顶着个钟山神的承袭名头整日里荒淫虚度,不知道会不会从不周山底气得翻起身来?”
窫窳兄弟二人最忌讳别人提起父亲,神界众仙神尚有顾忌,在公共场合鲜少谈及,算是给他们留了面子。
但来自魔界的魔头们却不会有这份顾虑,一张嘴恨不得用口水就喷死窫窳。
提起钟山神,但凡活得年限稍长的神魔简直如雷贯耳。
很久之前,钟山神烛阴曾是三界鼎鼎有名的大能,虽只顶了一个钟山山神的职位,但他的威名和本事在天地间却是与东华、少昊等大神其名的。
只不过,因为儿子鱼鼓从小就是个闯祸精,被把他爹给坑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烛阴的两个儿子,窫窳虽然年长为兄,但受血脉制约化形较晚,反倒是弟弟鱼鼓出生晚了几千年,却一生下来就已经蜕壳成形。
因此,鱼鼓的童年是在烛阴亲自教导下度过的,而这份待遇,是那个时候还在蛋壳里使劲化形的窫窳所未曾经历过的。
烛阴对儿子十分宠溺,基本上是有求必应,鱼鼓只是觉得隔壁章莪山更好玩,烛阴便亲自出手驱逐了章莪山的一众生灵,专门开辟成儿子的游乐园。
天帝听说亦是无奈,只得下旨将章莪山也给了烛阴统辖,烛阴身兼钟山与章莪山两山之神,乃为当时震动神魔界的大事。
正是拥有这份殊荣,溺爱下长大的鱼鼓并不似窫窳这般深沉内敛,仗着老子的势四处惹是生非,昆仑丘以外的整个西荒山川河流,没有不受他祸祸的。
大家忌惮着烛阴的势力也是敢怒不敢言,偏生烛阴就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,越发纵容得没了边,常常拿一直化形不成的长子做比较,早早为幼子请封做了钟山山神。
大约烛阴的计划中,等窫窳成功化形,就把章莪山山神的职位给了长子,两兄弟的神生也就这么着了。
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鱼鼓纨绔至极,不好好当山神也就罢了,竟然受宵小挑唆去挑战天神葆江。
葆江也是个喝水塞牙的倒霉蛋,堂堂天神竟然就被两个纨绔给搞垮了,落了个呜呼哀哉的下场。
再弱小的天神那也代表着神界与天宫的门面,屠戮天神的凶手自是要被清算。
以命抵命是神魔共识,但烛阴不想看见自己的爱子丧生,便与天宫达成了一项约定,以牺牲自己的神位永不复出为代价,强行保住了鱼鼓的性命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来有人猜测,天帝是葆江之死最大的受益人,因为通过这件事烛阴彻底退出权利角逐,天宫才能任由天帝一脉独自沿袭,再也不用担心强悍的黑龙一系觊觎天帝之位了。
猜测终归是猜测,大家也都是背后谈论两句,时过境迁也就忘了。
因此上,等窫窳化形钟山已经没落了,章莪山也重新还给了天宫,父亲烛阴长久隐居不周山底,实则就是被幽禁了,钟山神却早就让鱼鼓给承袭,钟山已经没了窫窳的容身之地。
受昆仑丘照拂,窫窳到了弱水修行,终于在这里化神成就了神君之位。
这些都是陈年旧事,但不可否认,对于窫窳来说依然具有攻击性。
见二魔提及父亲,言谈之中多有贬损之意,窫窳便忍不了。
懒得废话,窫窳出手就是绝杀招数,澎湃的水流从脚底涌起,一招“点滴成海”就向二魔攻去。
祝融专修火道,遇上窫窳也算克星了,抵挡起来颇费功夫。
共工原也擅长水之大道,面对兜头而来的泼天水幕自是游刃有余。
“小子,想不到你控水之道修习得如此精湛,倒叫人刮目相看呐!”共工一边化解攻势,还不忘夸赞。
窫窳沉默着不予答睬,手上有加了几分力道,一波更比一波强的水幕源源不断砸向对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急了,窫窳用来攻击他们的不是凡水,而是取自昆仑丘的弱水之精,加上窫窳本体黑龙一族原就最擅长控水,水幕威势不容小觑。
运出魔焰真火对轰弱水之精,连续轰散三道水幕之后,祝融便有些相形见绌了。
闻听共工还在一旁夸赞,祝融不禁火大:“你这水货,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装大头,你就不能拿出点真本事来!”
共工最讨厌祝融骂他水货,蓝发一扬顿时沉下脸来,双掌翻飞间掐出一个繁复深奥的法印来,浩瀚的魔力中一股海潮轰鸣之声隆隆作响。
祝融已知共工动了真招,望向窫窳幸灾乐祸道:“哈哈小子,你等着吃瘪吧!”
话音才落,共工大喝一声,手上法诀挟排山倒海的动静向窫窳轰去。
不用祝融多说,在共工掐印的时候,窫窳已经感知到了危机。
只见他快速从乾坤中抽出一件物事来,此物非金非玉形同圆钵,内里满满当当盛着一钵漆黑沙土,却是弱水水底洗练了无数岁月的弱水晶沙。
窫窳将圆钵正对共工法印抛掷而出,二者相触,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弱水晶沙立刻化作一堵黑漆漆的高墙,将共工法印中携带的浩大水势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“呵,有两分本事呐!”共工冷笑,又是一记更为繁复的印记加持而上。
窫窳神情凝重,维持圆钵运转已是用尽全力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当然也看出了窫窳的逊色,毫不留情又印上了第三重法印。
弱水晶沙虽有掩水断流之能,奈何窫窳自身神力还不足以与共工相抗,在连续三道印记叠加的威力下,晶沙黑墙轰然垮塌,圆钵也陡然炸散成了碎片。
窫窳闷哼一声,脚下一连后退四五步才堪堪站住,而嘴角慢慢沁出血迹。
共工手掌一挥,水之法印化为一片浩荡碧水,停在窫窳面前。
这一泓碧水波澜壮阔,仿佛不甘拘束,急于要澎湃而出淹没一切。
窫窳沉默着,脸色惨白显见的是受了重伤。
“不如,我们来谈个条件?”共工背着手凌波缓步,踱到窫窳跟前,笑眯眯地看着弱水神君。
窫窳冷冷盯着对方,一向寡言如他自是缄默相对。
共工控水之能远在自己之上,他清楚差距,但就是满心不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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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工好整以暇道:“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,说不定你我还能成就一番
窫窳抬手抹去嘴角血渍,淡漠道:“一介魔头,如何取信于人?”
共工笑了笑,随手一划,脚下碧波霎时翻涌,竟都往下界泼洒而去。
窫窳低头看了眼,水势如瓢泼大雨撒向人界大地,那里凶兽成群呜呜泱泱正在遭受一场雨水的洗礼。
郑重地看向共工,窫窳满面冷漠: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
共工闻言大笑,往窫窳面前又走近两步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
“天宫太子就在人界,我很有兴趣与你联手和他玩玩。”
“不行!”窫窳想都没想都拒绝了。
虽然天宫太子已是他内定的药人,但窫窳并不打算与别人瓜分,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。
盯着窫窳注目片刻,共工“哧”地一声笑了:“你确定吗小泥鳅?要不要回昆仑丘去问问那个双面怪再来回答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双面怪屏蓬?窫窳面上倏然退去全部血色,骇异道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共工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,睨着窫窳道:“事实上,我们两个也是从昆仑来的这里,而离开之前还见了屏蓬一面。”
见窫窳狐疑,共工低声询问:“想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?”
“他说什么了?”窫窳忍不住好奇。
共工看了眼头顶,手臂一划构成一个结界,内里只有他和窫窳。
“还是屏蓬说得好啊!”共工感慨:
“没有永远的敌人,只有永远的利益!你我联手各取所需,总比你们束手束脚强得多。”
窫窳没有说话,尽管共工的提议很具有诱惑力,他也很仇视天宫。
看出窫窳的坚持,共工似乎在意料之中,耸耸肩笑道:
“我无意逼迫,你可以选择拒绝,反正以你的修为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,只要不坏我的事,我与你就没必要以命相搏。”
“是因为屏蓬吗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盯住共工的眼睛问:“因为他和你们有交易,所以才放过我?”
共工好笑地回视:“如果你觉得这个说法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,也未尝不可。不过,我还得提醒你,想要拉你入伙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。”
窫窳当然清楚共工的意思,大概率他没有对自己下死手还是因为屏蓬的关系。
此时,这位神君尚且不知,其实共工手下留情只是为着后土还在昆仑丘,还要仰赖少昊救命罢了。
事实摆在眼前,窫窳只能被动接受这份好意,却忍不住满心膈应。
面色难看地看着共工,窫窳负气道:“我可以和你联手,但你必须保证不得连累昆仑上下。”
共工拊掌而笑:“那是自然。具体怎么做我会随时通知你的。”
窫窳清傲地扬了下巴,冷酷道: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
“神君慢走。”共工笑着撤了结界,向窫窳挥手道。
窫窳脚下一顿,身影霎时炸散,已然化作流光离去。
祝融兀自摩挲着铜门,对共工与窫窳之间谈了些什么不甚在意,满脑子思索着如何铸造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放了窫窳离去,共工上前站在祝融身侧,心情颇好地笑道:“如果有天火相助,你就不会如此犯难了吧?”
祝融回头瞪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说得好像你能搞来天火似的。”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共工不和祝融计较,笑着嘀咕。
巨大的青铜门顶端,水火两大魔头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相安无事了。
……
有了天兵相助,凶兽潮的攻势已经被牢牢控制,只要它们敢于前来送死,很快就会被天兵镇压,总算是给了人族修士们得以喘息修整的时间。
眼见天色将晚,姜离邀了太子俊到营帐歇息。
刚刚击杀了一波凶兽,太子俊还处在征战的亢奋中不能平息。
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上战场,对手相对来说不强,但依然需要全力以赴,这种感受使人热血沸腾。
人皇的好意,太子俊理解,但他还不想就此撤离火线。
“吾不累,还可以继续冲锋陷阵。”他意气风发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看了眼玄女,微笑着摇摇头。
玄女皱了眉,又向司羿看去。
司羿手上抚着神弓,站在太子俊身后耸了耸肩,表示无能为力。
玄女的脸色便不好了。
都一天了,太子所谓的冲锋陷阵不过是在自己玩嗨了的错觉,他就没看见身边的神卫们,包括自己在内都身心俱疲了吗?
既要保证太子安全,还要让他玩得高兴,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护卫!
见别人都劝不动,玄女只得直言劝谏:
“殿下对人界一片拳拳爱意臣等都看在眼里了,但此间事非一二日所能解决,凶兽是杀不完的。来日方长,臣请殿下先回营帐歇息片刻,养足了精神再战不迟。”
太子俊张嘴就想拒绝,姜离也及时帮腔,抢在他前头笑道:
“玄女神君所言极是,凶兽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镇压,殿下杀敌也不必急于一时。人界亦有佳酿,殿下与诸神君何不品尝品尝,再来相助在下守御呢!”
在这空档,玄女向司羿投去沉沉一撇,警告之意殊为明显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与孤鹜岛女嫦仙君私交甚好,司羿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。
点了点头,司羿附和:“人皇置宴必是感激殿下援手之意,殿下怎能忍心拂却,属下等这就护送您去营帐。”
说完了,还不忘低声提示太子俊:“殿下,入乡随俗为好。”
太子俊拗不过,只得恋恋不舍地收了刀兵,不甚乐意道:“那好吧,吾去歇息片刻再来,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许阻挠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姜离笑言:“殿下神勇,在下等都还想再赌你大战兽群的风采呢!”
听着人皇的称赞,太子俊心情大好,哈哈笑着胡乱谦逊几句,才在司羿等神卫的护送下往营帐而去。
目送太子俊离去,玄女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,满身疲惫对姜离道:“多谢人皇帮我说服太子。”
姜离包容一笑:“神君客气了,你带天兵来援手人界,在下感激不尽,帮着神君保护太子殿下安全,亦是在下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玄女报以一笑,由衷道:“传言人皇八面玲珑,今日有幸与你并肩而战,还真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呢!”
姜离神情间难得轻松,愉悦道:“神君过誉了,能与你并肩为袍泽,是在下三生有幸才对。”
说罢,见玄女含笑不语,姜离敛容关切道:“神君也累了一日了,趁殿下歇息,你也不妨好好歇歇,此处有在下盯着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颔首:“恭敬不如从命,那便多谢人皇体恤了。只是,你自己怕也撑得很辛苦了吧?”
姜离无奈叹气:“身为人界首领,这都是在下分内事。
相比丧生于兽口的众多族人,在下除了死而后已无可弥补,只求尽快解决凶兽为祸的灾殃,还我人界一个宁静平安。”
看着这样的姜离,玄女深受感动,在这之前她与人皇还十分陌生,只知道这位人界之主每到天宫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,而人族除了为神族提供信仰之力,并找不出他们生存于天地间的意义。
直到今日,亲眼看到人皇的一言一行,她顿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。
人界是很弱小,但正是因为有人皇一般的人族强者代代守护,才能使得这一种族长久存在,人族传承的是守望相助、威武不屈,他们追求的是宁静平安,看似最朴实不过,却是神魔二族最欠缺的。
玄女心头豁然开朗,过去参战无数次,与魔族打得头破血流,只是奉命行事罢了,竟从未想过为什么要征战,为了什么必须征战?
一统三界吗?那是天帝和魔尊最关心的,绝大多数兵将未必愿意,却还要舍生忘死去战斗,细细一琢磨真是讽刺。
如人界这般和平安宁的活着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。
想通这些,再看人皇时,玄女便产生了丝丝亲近与好感。
“人皇不必自责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玄女宽慰道:“此次凶兽入侵人族领地,残害了你的族人,确实可恶。但我相信,它们不会逞凶太久,总会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些麻烦的。”
姜离感动,向玄女深深一礼由衷感激道:“多谢神君。”
身为神族,又是天宫的战将,玄女其实很少有如此感性的时候,此番来救援人界,她算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了。
面对人皇的感谢,这位天宫女战神难免局促,匆匆还了一礼,她终是听从姜离建议到后方的营帐休息去了。
送走了天宫太子和战神玄女,姜离也不禁抒了口气,身体的疲累还在其次,总觉得心头沉甸甸不堪重负。
聪明如他,又如何看不出这次凶兽入侵的实质?
虽然没有亲身临近幽都之门,但姜离焉能不知,那道守护人界北境安宁的巨擘门户若安好,凶兽又怎么会如潮水决堤攻入人界残害人族?
而这件事情的背后,不论是否魔界有意为之,人界万民已然成了神魔二族争权夺利的牺牲品。
天宫派了太子亲率天兵来救,为的也不过是人族对众神还有用处,否则那些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族,如何会顾忌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的弱小人族?
魔界固然可恨,但来自神界的禁锢,也好不到哪里去!
仰望星空,姜离不由得出神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什么时候人族能够真正站立起来,不用依附神族、不用畏惧魔族,傲然存在于天地之间该有多好啊!’他想。
榆罔带了水和食物来,亦是强颜欢笑的样子。
姜离扫了眼榆罔的表情,又看了看他的身后,笑问:“怎么?又和南星吵架了?”
榆罔嘴上否认,满面落寞却实实在在出卖了内心。
对于年轻人之间的事,姜离也不过分关注,接过食物边吃边问道:“天宫太子都安顿好了?”
榆罔应了声“是”,便沉默寡言了。
姜离嘱咐:“虽说神族比你我强大太多,但到底他是受天帝委派来援助人界的,绝不能在咱们这里发生什么意外,晚间你亲自带人守营吧!”
“是。”榆罔又是机械化的一声回复。
姜离抬眼看来,目光中有着严厉而探究地意味:“榆罔,我希望你能够明白,人界势弱,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活得长久。”
榆罔缓缓低下头去,闷闷道:“叔父,我知道错了。可是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又猛地抬头,看向姜离时满眼不甘心:“难道人界永远只能做神魔的陪衬和奴隶吗?叔父,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困境了吗?”
“住口!”姜离低声呵斥。
看了眼四周,并无神界天兵在侧,姜离带着一丝薄怒斥责道: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看看前面,那里凶兽成群时时刻刻都在觊觎人族,把我们当成它们的美味佳肴。整个人界才有多少人?一夜之间损失一成之多,若不是天兵及时赶到,此时的人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象。”
榆罔欲言又止,终是紧紧抿了唇一言不发,他的不甘心慢慢减弱了两分。
放下手中的食物,姜离起身叹了口气,和缓语气又道:
“叔父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,也曾为此愤愤不平过,还扬言要带领人族打破桎梏走上光明大道。可是,半生已过,磨平了棱角才明白,我并不是人族的英雄,费尽心力也只能做到在神魔夹峙中苟活。”
姜离言语间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,只听得榆罔差点就要落下泪来:“叔父,对不起。”
他的歉意是真诚的,但并不代表认同姜离的观点:“我也知道自己资质不高,连您都没有完成的心愿,我恐怕更没能力达成。可我,就是不甘心。我相信这个世间肯定有办法改变,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。”
姜离凝视侄儿良久,从他年轻的眉眼中找寻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踌躇满志,他没有反驳,也没有肯定,因为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,更清楚人族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信命,逆天改命!正是因为这份传承,人族才能长久延续,虽然过程很艰难。
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的容颜,姜离不忍心再苛责什么,忽然就觉得身心俱疲,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。
上前拍了拍榆罔的肩膀,他低沉道:“孩子,叔父有点累了,你在这里盯着吧!”
榆罔急忙搀扶姜离,愧疚道:“叔父,我送您回去休息,营帐都搭好了。”
姜离摆手:“不用了,我还挺得住。”
言罢,姜离一步一步走入到了暗夜里。
一天星光映射着大地,令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苍凉孤单。
榆罔狠狠攥紧了拳头捶在一旁的石头上,表情中有自责,有不甘,更有深深的无奈。
拯救人界的那个盖世英雄啊,你到底在哪里?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在被一众神卫簇拥着、奉承着,兴奋过头的太子俊总算是有了困意,司羿不禁如释重负。
侍候了太子躺上床榻,司羿又安排神卫们轮班值守,玉麒麟照例是跑得没了踪影,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坐骑,都是那么的精力旺盛。
一切计议停当,司羿退出太子营帐去巡视外围。
毕竟是远离天宫的地方,他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,上次在昆仑丘太子遇刺差点丢了性命,天帝已经想要处置他了,还是太子苦苦相求才勉强保住了一命。
要是这次再出点什么意外,他这天宫第一神射手怕是就要覆灭于三界了,天帝对太子的期望之高之重,他可是看在眼里的。
细细巡察了一遍,确认周边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太子安全的动静,司羿忍不住掩嘴打呵欠。
谁说神就不需要睡眠了?女嫦一再提醒他,要想长得不显老,充足睡眠不可少!
养生之道何其重哉!
这些年他都是照着妻命而行的,还别说就真的不显老,跟他同龄的仙神站一起,他司羿依然还是那个英俊小生,而同龄的大多已经只能远观了。
要不是荀草养颜,又有神力可以维持容颜鲜嫩,仙神们垂垂老矣者足足能占神界九成数目,剩下那一成就只是愿意结成仙侣生儿育女诞育的后代了,譬如太子那般。
不过听说,最近这些年神界流行起一种新观念,叫做“优雅老去”什么的,大家都在提倡顺其自然该老则老,把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精彩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故而,一些不承担神界职务的仙神,都纷纷走出洞府到处游玩,很多时候还都是成群结队的。
尤其是那些个年纪稍长的女性仙神们,把她们年轻时都没有上过身的艳丽衣衫穿戴起来,打扮得花花绿绿去外面游逛,大有与年轻仙女们一较高下的兴头。
记得女嫦还烦恼荀草会不会没了销路,后来才发现随着这股热潮兴起,荀草的需求量只多不少,孤鹜岛种植的不够,又不得不找寻其他适宜荀草种植的仙山宝地。
司羿猛然想起来,女嫦曾说人界有处叫青要山的地方,是除孤鹜岛之外最适宜荀草培育的了。
趁这次来人界公干,很有必要去实地考察一番,看看到底这个青要山怎样,也好为妻子做点应尽的事宜。
念及此,司羿顿时疲意俱消,便生了去青要山的心思,还是迫不及待的那种。
再次细细感应一遍,确定此地没有危险,司羿一抖战袍凌空飞起,也没有召唤云朵便飞向天边去了。
青要山在人界西北之地,离这里不远,倒方便得很。
司羿离去不多时,太子俊营帐坐落的后方,一处不甚起眼的矮山下,空间微微波动显出道身影来,却正是白日里与水火二魔交手失败的窫窳。
窫窳沉默着稍等片刻,就见共工不期而至了。
相比于窫窳的隐形术,共工显然是高明许多,他出现在此甚至都没有引出半丝空间涟漪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满意一笑,共工欣然道: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,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窫窳不耐烦,沉沉道:“废话少说,怎么做?”
共工包容地耸耸肩,拿出一物来递给窫窳:“这是迷踪虫,得手之后你撒在营帐中就能顺利脱身。”
窫窳诧异:“你的意思让我独自行动?”
“不然呢?”共工摊手:“你只负责擒获天宫太子,而我却要对付一整个天宫神卫。”
拿起手中透明罐子,黑暗中只见罐内蜷缩着一只丑陋的软体虫子,窫窳更为不悦:“这难看的虫子真的能搅乱气息,不留踪迹?”
共工耻笑:“传说近些年来昆仑丘固步自封竟是真的,神魔难觅的迷踪虫都能孤陋寡闻,你知道它有多大的能耐吗?”
窫窳冷哼一声,将罐子扔给共工:“既然如此珍贵,那你自己留着吧!”
对于如此坏脾气的窫窳,共工有一瞬间是想出手好好教训他一顿的,但眼下他还需要这位神君相助,并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,也便只能耐着性子受着了。
毕竟神魔有异,即便自己实力超群,但行动过后难免会有魔气残留,很容易被神界按图索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以神治神,不要太省心。
重新将迷踪虫递到窫窳手上,共工好脾气地笑道:“行行行,我收回适才的话,不该对昆仑不敬。事不宜迟,你要是准备好了,咱们这就行动。”
窫窳心下微微舒服一些,但毕竟是被共工胁迫着做事,他的一张脸始终黑沉不悦。
共工低声交代几句,率先离开了此处去打头站。
窫窳手上握着罐子,却不禁迟疑起来。
绑架天宫太子这种事,他还没有把握,倒不是说太子俊有多难对付,而是他吃不准能否承担事后天宫的怒火,担心会不会就此连累昆仑丘?
合谋者共工乃魔界数一数二的大能,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,按理并不存在诱骗行凶之嫌,说难听点是胁迫行事,但归根结底还是对方提出的条件颇具吸引力。
窫窳太清楚自己的实力,也太清楚当今天地大势,如果错过这次机会,他几乎没有可能再有擒获太子俊的可能,更遑论加以时日,等太子俊羽翼丰满修为大成,便更没了拿他做药人的机遇。
即便太子俊百年内还消化不了神果药力,可瑶姬那里也存在不小的变数,别以为他看不出来,少昊帝君对瑶姬那种急于拔苗助长,表面上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心思。
不就是期盼着瑶姬化神突破,顺利接掌昆仑丘么?也就只够瞒哄天帝那老头儿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死神果还得多久才能成熟都还是个未知数,他却做不到继续蛰伏静待时机了,消磨的时光越久复活青芧就多一份败率,窫窳等不起了。
算了,只要能复活青芧,多大的罪责他都领受就是。
念及此,窫窳心头那点受到胁迫的不甘不愿,顿时尽皆化作动力,支撑着他去付诸行动。
成败在此一举,等拿下太子俊才见分晓不是吗?
窫窳身形快速闪烁,几息之间已然跃离此地,向着太子俊行帐而去。
……
天宫太子失踪了!
这对人皇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。
面对惶急到六神无主的玄女,姜离的忧虑只多不少。
天宫太子在人界失踪,在支援人族对抗凶兽的行动中不见了踪影,这份罪责人界承担不起,他姜离更是百死莫恕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惨白着脸四目相对,姜离和玄女一眼看透了彼此的惶恐。
作为一个借调的神君,玄女深知昆仑丘与天宫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,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将双方拉上对立场。
可是,太子就这么从她眼皮底下不见了,天帝追究下来罪责难逃是一定的了,只怕会牵累昆仑。
天帝对昆仑丘是什么态度,别人看不出来玄女却看得明明白白。
当年青芧与皎意之间本可以成为眷属,只为青芧坚持不肯交出昆仑所有权,才会闹出那么多的是非恩怨来。
一对有情人最终离散,那里面若说没有天帝的手笔,谁信?
青芧陨落后天帝急于收拢昆仑丘为己所用的心思,是个神都能看得出来,只是碍于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才迟迟不可得逞罢了。
眼下,太子在自己手上丢失,且生死未明,由不得玄女多想了一层,联想到过去种种。
倘若这件事是旁人所为,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,而若是天帝耍了什么手段,那昆仑丘怕是要改姓了!
在这一刻,玄女由衷期盼太子是被真的劫持了,哪怕是魔界所为,她都得感激涕零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虽然这么想,对太子来说有些残忍,但与昆仑丘的安危而言,她希望是这样。
“神君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姜离的忧急,打断了玄女纷乱的思绪。
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营帐,玄女头痛欲裂。
“人皇,我也想知道怎么办。”
她无助道:“适才已经探查过,这里除了殿下的气息,并没有任何外来者的踪迹,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,让人无从追查。”
姜离深蹙眉头,前方还在抵挡一波又一波的凶兽潮,后方却出了此事,这显然超过了他的能力掌控范围。
“也许,我们应该抽出天兵去搜寻太子殿下的下落。”司羿神情委顿地建议。
明明昨夜他离开之前都检查过的,这里根本不存在危险,否则他又怎么敢擅离职守远赴青要山。
这回好了,讨爱妻喜欢的事还没做成,却把太子丢了。
天宫戒律森严,此次便是太子安然无恙地寻回,他这个神卫也是当到头了,但凡太子殿下有个一差二错,怕是他和女嫦都难逃九幽之刑,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听司羿开口,玄女不禁气怒,瞪着司羿呵斥道:“抽出天兵去寻?你是怕天帝降罪太晚不成?”
司羿挨了骂也急了,瞪眼对玄女吼道:“那怎么办?这么大的事,你能瞒得了多久?”
玄女哑然,是啊!太子失踪不是小事,她到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理出来,怎能保证在天帝得到消息前找回太子,并保证那个金蛋蛋毫发无伤呢?
分散出去找寻的众神卫渐次返回,见司羿跟玄女起了争执,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,生怕一不小心就将火星子迸溅到自己身上来。
尽管在这件事中,他们亦是难逃干系。
烦躁地跺了两步,玄女顿住脚看向姜离,她承认目前为止司羿的提议是可行的。
“人皇,我……”玄女歉意地看着姜离,才开口却被对方挥手打断。
姜离沉重道:“神君不必多言,眼下找回太子才是当务之急,在下同意抽出天兵去寻找太子殿下的踪迹。”
玄女抱拳向姜离行了一个大礼:“人皇,多谢你体谅了,今次之后就算我玄女欠你一个人情,若此番我还能活着就一定还你。”
说罢,也不等姜离回复,转身吩咐司羿:“我等前来人界是为相助人皇抵抗幽都凶兽,前方不可完全抽离,你带四万天兵找寻太子下落,剩余一万交由人皇调遣,我即刻回天宫禀明天帝。行动吧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自是听命行事,向玄女匆匆一礼便带了神卫们退出营帐。
帐中只余姜离与玄女二人,姜离不禁担忧道:“神君此刻去见天帝,只怕是……”
玄女叹口气,满面无奈:“从供职于天宫那一日起,我便料到迟早会有今日,若我的死能够换得太子安然,能够保住昆仑丘不受牵连,就都是值当的。”
姜离眼中有敬佩,又有惊讶。
过去他一直以为神魔要比人族幸福,不用整日忧心怎么填饱肚腹,还有悠长的岁月可以做许多事情。
但是,听玄女感慨,仿佛贵如仙神竟也有内部的勾心斗角,原来天宫不止要防备魔界,与昆仑丘也是相互设防的吗?
想那昆仑丘是何等所在?于天地之间说是万山之祖,从来在人族眼里都是高山仰止的神圣之地,有赖于历代西王母对人界的照拂,昆仑丘在人族心目中是超越神魔的啊!
却想不到,令人仰视的昆仑丘居然也有忌惮,这是姜离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。
说到底,还是人族孱弱,自己所知所闻还是十分有限啊!
许是看出了姜离的困惑,玄女及时调整表情,换了语气道:“一时胡言罢了,人皇不要放在心上。事出突然,容后再叙,我走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神君自便。”姜离抱拳。
话音未落,玄女的身影已从眼前消失,只留丝丝缕缕流光碎尘,在阳光下飘忽浮动。
仙神之强得自先天,仅这份来去自如的本事,已然超出人族修士很远很远,是后天修炼再如何努力都望尘莫及的。
眼前又浮现出榆罔那张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孔来,姜离不禁苦笑,人族想要真正站起来,独自挺立于天地间,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想啊!
可现实却是,因为天宫太子的突然失踪,人界即将要迎接的是什么,都还很难说。
脚步沉重地离开空荡荡的营帐,姜离那不甚健硕的脊背亦有了些微弯曲,在这世间不堪重负的永远都是背负了太多的那一类所谓强者,人皇又怎能例外。
耳边是喊杀阵阵,凶兽再次来袭,容不得姜离胡思乱想。
只期盼天宫太子平安归来吧!这种时刻,人界经不起折腾了!
如斯感慨着,姜离扬起手中神鞭冲向战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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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禁锢在一方烂泥塘中央,浑浊的污水漫过脚背,鼻端阵阵恶臭直欲作呕。
几只丑陋的不知名大鸟或站或卧,在几步远处不住观望,鸟眼中无一例外都透露着不怀好意,看得出来,它们那是打量食物的眼神。
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混沌,太子俊暗运神力试图挣开禁制,但挣扎一下便颓然了,体内神力完全被束缚,他使不出一点力来。
此般情形明白无误,太子俊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,却不知道谁是凶手?
忍着刺鼻的恶臭他重新打量周遭,暗沉沉的天空下,目力所及到处都是淤泥沼泽,那里面散落着动物白森森的骸骨,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古树残枝,黑色的烂泥里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,‘咕嘟咕嘟’泛着腐臭气息。
除了不远处那几只面目狰狞、似鸟非鸟的怪东西,竟再没有任何活物。
也许,还有一些活的东西吧,太子俊清晰地感受到,有什么从他脚背上爬了过去。
天地间竟还有如此污糟的地方,这是年轻的天宫太子所没有见识过的,对此他颇觉得好奇。
当然了,这是忽略掉那些气味而言。
“唉!有没有人呀?”太子俊放开音量喊了一嗓子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怪鸟受惊连跑带飞退到了很远的地方,在一根枝杈虬曲的矮树上落了脚,争先恐后地啼叫起来,那声音比夜枭刺耳十倍不止。
太子俊双手被反绑了,也牢牢被捆在一株古树上,想要捂住耳朵都难以做到,只得被迫接受怪鸟难听至极的叫声。
这些怪叫似乎有着召唤之力,太子俊惊愕地发现,随着鸟叫声此起彼伏,烂泥塘各处都沸腾了,好像那里面有难以计数的东西瞬间活了过来,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爬出淤泥。
一股股更为腐臭的气味从烂泥里喷薄而出,形如实质般丝丝缕缕飘上半空,结成蒙蒙的一层雾气,在这方天地间氤氲缭绕。
这般气势亦是太子俊平生仅见,他当然不会知晓,这就是瘴气,能够置人死地。
因为不了解,太子俊自是没有任何防备,等发觉不对时,他已经吸了好几口瘴气,脑袋里面晕晕乎乎,眼前的景物也看起来如梦如幻不辨真假了。
就在这种时刻,一道身影缓缓走近,太子俊昏沉中也看不大真切。
来人凌空虚步影影绰绰,身形忽而拉长、忽而扭曲,面容更是一片模糊,就连对方说出的言语,也非男非女晦涩难懂。
只坚持了片刻,太子俊又一次陷入昏迷,五感皆失了。
来人不是别个,正是蒙了面的窫窳。
见太子俊昏了过去,窫窳上手试了试他的鼻息,离地尚有尺余的高度下他脚下一震,四周翻滚的泥浆便顿时沉静下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冷哼一声,窫窳张口言道:“我该做的都做了,剩下的事我不会再参与了。”
轻笑声中,共工手握一只大号的透明罐子显出身形。
罐子里装着漆黑的一团物事,有形却似无形在其内不断挣扎,并发出奇怪的叫声。
共工一手掐诀做成一只塞子,塞住罐口摇了摇笑道:“这东西狡猾得厉害,可最后还不是被我捉到了。”
窫窳依旧布巾蒙面,双眼冷冷盯着共工的罐子没有言语。
共工将那装了物事的罐子收进乾坤中,抬眼看向窫窳又笑:“水利万物,用水来做容器是最能保鲜,又对所盛之物伤害最小的器具了。当初白泽捕捉不死神果,用的就是水精祭炼的玲珑珠。感兴趣的话,我可以教你呀!”
当日夺取不死神果时虽魔尊受伤提前出局,但有屏蓬在,后续如何魔界早就通过屏蓬统统了解清楚了,共工身为魔尊的左膀右臂,知悉详情再正常不过。
窫窳是很羡慕共工控水之能,他承认自己做不到随手就能将水滴做成容器,并长久保持形态稳固,同样修习水之大道,这是一种实力上的碾压。
但是,他不会因为这个就与共工走得更近,堂堂弱水神君岂能与魔头摇尾乞怜!
而这,是风骨,无关实力高下。
见窫窳眼里涌起一份孤傲,共工便知他的提议并没有打动对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耻笑一声,他出手如电扯掉了窫窳的面巾,不屑道:“怕什么?天宫太子都晕了,又看不见你的脸。”
窫窳气恼,一把夺过面巾重新系上,没好气道:“也不嫌臭!”
“好好好,你不是怕天宫太子认出来,而是怕瘴气厉害行了吧?”共工妥协地说着,一边走近太子俊。
与俘虏不同,他们二者都是凌空虚步,鞋靴干净并没有沾染半点此地的污水烂泥。
端详着太子俊的面容,共工啧啧称奇:“还别说,你们龙族就鲜少有长得丑的男女。不过也奇怪,同样是龙族,你这条小黑龙擅长控水,再看看天宫这小金龙,他为什么就专长控火?”
窫窳眼神不善地扫了眼共工,嘲讽道:“所以,这就是你费尽心思要掳他来的用意?你不会是想请天宫太子帮你祭炼幽都之门吧?”
“你这主意不错啊!”共工心情颇好的样子:“祝融那是白长了一副大块头,对祭炼幽都之门没有半点把握,要是能令天宫太子出手相助,说不定就成了呢!”
窫窳眼中嘲弄更甚:“你别做梦了,他还不满两万岁,在龙族而言还是个未成年,修为更是谈不上,否则也不会被你我手到擒来。”
共工睨了眼窫窳,挑眉笑道:“得了吧!你不过是怕我把他折腾死了,对你没了用处而已,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。”
窫窳赌气不再搭话,他现在就一个感觉,仿佛在这魔头面前,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在裸奔表演,关于他的一切就没有共工不知道的。
都怪屏蓬那厮,肯定事无巨细都透露出去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逗够了窫窳,共工敛容正经道:“小黑龙,我也不跟你说笑了,天宫丢了太子肯定不能善罢甘休,你我想要做什么还需抓紧了,机不可失时不再来。”
说到正事窫窳口气也缓和了两分,但依旧难改冷酷:“你不是要问话吗?赶紧问,问完了你我两清。”
懒得计较窫窳的恶劣态度,共工手掌一翻拿出颗蓝色的丹丸来喂进太子俊嘴里。
“你做什么?”窫窳不禁质问。
共工拍拍手淡笑:“放心好了,我可没想弄死他,这不过是我炼制了提神醒脑的普通丹药。”
既知如此,窫窳也不再多话,看一眼太子俊的确是像要醒来的迹象,他更是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了。
“神君也不过如此!”共工讥笑一声,伸手往自己身前洒下几滴水。
水滴化开,形成一面水盾遮挡了彼此,共工站在这边注视太子俊。
太子俊醒转,褪去金色华服的衬托,他此刻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,除了长相清俊并无特异之处。
看着眼前水线浮动镜面样的物事,太子俊开口便是怒气冲冲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抓我?这里是什么地方?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?”
水镜两面景观大不一样,太子俊看共工看不真切,而共工看他却是清晰无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凝视水镜后面的年轻面孔,共工笑问:“你不就是天帝的亲孙子,天宫太子珑俊么?”
太子俊怒气更甚:“既然知道是我,你还行此恶事,到底有什么企图?”
共工用逗弄着小孩子的口气道:“聪明的小家伙,还真被你猜中了,那你愿不愿意好好配合我呢?如果你肯乖乖听话,说不定我会大发善心带你离开此地。”
“你做梦!”太子俊大吼。
显然,共工这种语气并不受太子俊喜欢,反倒让他觉得是莫大的耻辱。
俊面因为盛怒而涨红,他愤恨叫喊:“本殿是天宫太子,只有站着死没有屈着生。要杀要剐随便,若让本殿活着走出这里,我保证你未来一定死得很难看!”
水镜后面的共工怔了怔,就听窫窳嘴里传出一声憋笑的动静。
怎么说也是大魔一个,连续被两个小辈嘲笑鄙视,共工自是没了好脾气。
手指一点,一缕水箭从水镜上分离,向太子俊射去,直直打进了太子俊的肩头。
“我警告你,不要挑战我的耐心!”共工冷冷道。
水箭入体,太子俊闷哼一声,洁白的中衣上肩头那里便沁出赤红带金的血液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是属于天帝一系的神之血液,颜色神奇,万分珍贵。
共工一见不由惊艳,手指又是一弹,水滴分离镜面而出,这次却是一只透明小罐的造型。
小罐适时靠近太子俊,将那一滴珍贵的血液收集进去,又穿过水镜落到共工手上。
共工塞住罐口,单手拎起观察这一滴血液,忍不住弯了嘴角:
“传说天帝一脉的龙血能医死人肉白骨,再有不死神果融合,怕是真有奇效也不一定了。”
窫窳走近来看了一眼不屑地撇嘴,如果真有这么神奇那太子俊上次在昆仑丘就不会差点死了,他自己的血就能起死回生还要不死神果做什么?
不过,关于这点质疑他并不打算跟共工分享,更不打算在这里随意开口说什么。
与太子俊也算老熟人了,他可不想过早暴露身份,让太子俊凭着声音就认出来。
捅了捅共工,提醒他抓紧时间,窫窳又避到了一旁。
共工会意,收起罐子隔着水镜又问太子俊:“珑俊,你确定不考虑与我合作吗?我可告诉你,幽都之门祭炼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功德,对神界有百利而无一害。”
“幽都之门?”太子俊讶然:“你说你要祭炼?我不信你有这般好心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洒然一笑: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我就是要祭炼幽都之门。你也别问为什么,因为我说了你也未必全信。现在,只需你回答,愿意还是不愿意就是了。”
太子俊盯着水镜惊疑不定:“幽都之门何等神物,你有什么把握就敢说这般大话?”
在太子俊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窫窳也带着同样的疑问无声地看向共工,眼中讥讽之意浓重,显然他也不相信祝融能够祭炼成功。
倘若此刻在这里的是祝融,那必是暴跳如雷的了,那家伙最是争强好胜。
正是因为这般考量,共工没带他一起来。
看着水镜那边的太子俊,共工耻笑:“神物?想必天帝没有告诉你,失去封禁之能的幽都之门,现如今不过就是两扇稍微大点的废门板而已吧?”
说着,共工在水镜旁又化出一面水镜,那里面正是群兽冲出幽都之门的画面。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传说中的幽都之门,神从何来?”他鄙夷道。
这是太子俊第一次见到幽都之门,甚至不用验证他就能肯定是真的,因为上面的那些雷纹图案再熟悉不过,是他从小习练的特殊功法中常用的法印图样,来自祖父天帝陛下亲笔书写。
共工收起显现幽都之门画面的水镜,继续言说:“天宫典籍中应该记载了,那两扇门是由炎帝神农氏盗天火所铸造,你的先祖天帝亲手烙上封印而成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现在,要想彻底解决凶兽为祸人界,只有重新祭炼重新封印。”
“所以呢?”太子俊问。
经过短暂的恼怒,他已经找回理智,思考着去探知答案:“你觉得我有祭炼幽都之门的本事,还是说要拿我胁迫天宫,得到你需要的什么东西?”
问罢,也不等共工回应,太子俊也冷笑起来:“那我也得提醒你一下,你的计划一定会成泡影。我既没有运用天火的能耐,更不具备让天宫妥协的资本,不信你尽可以试试。”
“哦,是吗?”共工挖苦道:“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。”
成功看到太子俊俊面通红的窘态,共工好整以暇地又道:
“你有几分真才实学我自是清楚,也不指望你亲自上手去干活,只消你把肚子里装的,关于天火修习的神诀功法都告诉我知晓,出力的事便不用你多费心了。”
太子俊恼羞之际听到共工如此言说,顿时勃然大怒:“你休想!说到底祭炼幽都之门是假,为了哄骗我神界火之大道才是你的最终目的。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!”
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成功,这都在共工的意料之中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看着如此血气方刚的天宫太子,共工眉梢上扬,暗暗得意自己早有准备。
再懒得和太子俊废话,他熟练地掏出了一只罐子。
窫窳在旁看得直皱眉头,这个魔头乾坤中到底藏着多少罐子,怎么就每回拿出来的都不一样?
共工拿出一只精巧别致的小罐,透过晶莹的罐身可见,里面盛着一只冰蓝色的蝴蝶。
罐子在共工手上化为一滩清水,蓝色蝴蝶也同时活了过来,震了震翅膀飞离共工手心。
“去吧,去做你最喜欢做的事。”共工对着蝴蝶轻声言道。
那蝴蝶仿佛真能听懂言语般,在共工眼前竟然抱了纤细的前肢施了一礼,然后扇动翅膀穿越水镜,向太子俊飞去。
这一幕自是让窫窳看得几乎直了眼,不禁在心底暗忖,这个大魔到底还有多少花哨的招数没有使出来。
水镜另一面,盯着冰蓝色蝴蝶飞临自己,太子俊心头警铃大作,尽管这只蝴蝶很美,但一种危险的气息也随之靠近。
“你想做什么?放开我,放开我!”太子俊全身禁锢,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动,本能地大叫起来。
共工见了不觉好笑:“你放心,没有得到我想要的,你暂时还不会死。不过是让你尝尝另一种美妙滋味罢了,领略过后只怕你会上瘾呢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太子俊绝不相信对方有什么善意,但行动受限,所能做的无非叫骂,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眼看着蓝蝴蝶飞过来绕着自己飞了两圈,最后在他肩头停歇,太子俊便被这只小东西深深攫住了神经。
蓝蝴蝶忽扇着翅膀,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纹便蔓延开来,渐渐包裹住了太子俊的头颅。
而太子俊,在蓝色光纹接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刻,就突然安静下来,像个木头人一般眼睛都不会动了,脸上却还保留着僵直之前惊恐的表情,看起来十分怪异。
共工睨了眼已经看直眼的窫窳,伸手撤掉他的面巾笑道:“想说什么就说好了,他这个时候六感皆无,你就算站在他耳边叫喊,他也听不见。”
窫窳收起骇然,望向共工:“你到底用了何种手段?可别把他搞傻了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共工一手掩嘴,低笑着回道:“要不说你们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呢!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雨蝶,千年等一回哦!”
“雨……雨蝶?”窫窳俊面之上登时涌上两团红晕,恼羞道:“这种事也就你们魔界能做得出来!”
共工不以为意,反而伸手掐了一把窫窳的俊脸,很不正经地笑道:“偏你们这些仙神面皮薄,假装什么正经童男子呢?
你要是也想试试可以偷偷告诉我,以咱们的关系我还是愿意送你一只的。”
“呸!”窫窳嫌弃地啐了一口,抢过面巾认真地掩了面容,只余两只眼睛在外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看得欣然不已,拊掌大笑道:“稀奇稀奇,原来还真是个童男子呐!”
窫窳不耐烦地走开,恨声提醒:“你最好别搞出不可控的事来!”
共工摆手:“你一个童男之身懂什么,我自有分寸。”
窫窳无奈,隔着水镜已然可见对面的太子俊面色潮红,喘息之身越来越浓,他欲要离开此处避一避,又信不过共工,只得忍着不适坚守在旁。
共工却是悠然自得,从乾坤中拿出一只长颈大腹的罐子来抿了两口,啧啧有声道:“好酒好酒!如此景致还是得用烈酒才最相得益彰呢!”
赞完了,还将酒罐递向窫窳:“小黑龙,要不要来一口哇?”
窫窳愤愤地转过头去,一伸手招来两小团云彩,又嫌弃这里的云彩不够白净,随手扔上半空。
耳听得身后太子俊喘息越发浓重,又匆匆化出两片小水幕,在两边耳朵上各挂上一道。
总算是隔绝了外界声音,窫窳心头的狂跳也渐渐安定下来。
雨蝶淫名在外,它能制造幻象操控人心,擅用声色犬马之术使人迷失自我,专门用以对付年轻男女。
年轻人总是比较贪恋那些,对男女之间那点事着迷,所以总是被这虫子钻空子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想不到共工竟会拿雨蝶来对付太子俊,这事令窫窳颇觉得不齿。
哪怕是为了获取关键信息,也不值得提倡。
太子俊在幻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,无人得知。
只知道,当那只冰蓝色蝴蝶飞回共工手心,片刻之后便死得不能再死时,共工满意地笑了。
“不就是一片火之功法嘛,早拿出来不就好了,害我搭上一只小宝贝。”共工感慨,指尖轻捻,蓝蝴蝶化作齑粉跌入脚下的烂泥里。
看共工如此,窫窳已知共工得手了,遂拂掉耳边的水幕走过来:“你的事都结束了吧?”
共工扭头看了眼平白瘦下去一圈的太子俊,咧嘴笑道:“可以了,剩下的就便宜你了。”
说罢,憋着笑叮嘱窫窳:“那小子亏损严重,你想拿他当药人,最好先给他好好补补,免得影响药效!”
所谓亏损是几个意思,窫窳虽没什么经验但也明白,不禁恨恨瞪了眼共工,气恼道:“要是影响了我的大事,你们也别想好过。”
共工才不会受他威胁,挥挥手消失在了原地。
随着共工的离去,横亘在窫窳和太子俊之间的水镜也快速消散,化为一道水气蒸发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下意识地用手蒙面,发觉面巾还好好地戴在脸上,不由懊恼。
缓缓走近太子俊,解去他身上的禁制,太子俊像一摊泥似的软倒下来,眼看就要俯卧在烂泥里。
窫窳不忍心,伸手接住太子俊,竟不明所以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唉!要怪就怪你是天宫太子吧!”他喃喃低语,一手扶了太子俊化为流光飞离此地。
……
相传混沌之火诞生于茫茫鸿蒙之中,乃是万火之祖。
混沌初分之时,这颗火种参与了诸天演化,并孕育出天地十大本源之火,这才有了最原始的火源。
经过无数个神纪的不断演化孕育,本源之火又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火之道则,众多道则交汇在天地之间,便构成了火之大道的雏形。
当年炎帝神农氏窥破天机盗取的天火,便是这火之大道的精义,从此让人界拥有了热烈与光明。
然则,大道万万千,道则千千万,火之大道包罗万象何其庞杂,又岂是一己之力所能尽数掌握得了的?
神界自恃强大,又自诩为无限接近祖神的血脉,向来都高高在上惯了,竟将神农氏勘破天机获得火之道则,说成是盗取天火,足可见其对天地的控制欲之强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过也难怪,自神农氏盗取天火之后,神界掌控火之大道者便没了最初的优势,生灵对火之道则的理解与崇拜,也不似开始时那般敬畏了。
神界靠众生仰望而生,在失掉这份优势后自是对人界心存不满,这便有了人与神之间矛盾的聚合,且在不断累积的激化中隔阂益深。
那个古老的预言中说,人神之战无可避免,也许就是神界自身对人界生了忌惮之意的最好诠释。
事实也是如此,当人界不再甘心情愿为众神提供信仰之力,神界被逼不得不找寻新的力量来源时,人神之间的关系便注定了不会长久。
暂时的相安无事也只是神界还没有找到新出路的情况下,对人界既恨且爱的一种包容。
已经可以预见,神界找到并确认新出路可行之时,就是他们覆灭人界的开始。
既然不能为我所用,那便没有存在的价值。
这是神界一以贯之的行事准则。
其实,众神不肯放下身段,因此看不到人界的现状。
当初炎帝所谓“盗取”的天火,早在诸天演化中退却了神性,成了遍布人界的凡俗之火,天火的神奇在祭炼了幽都之门后,传承几代便奇异尽消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个中原由一直都是人皇才能知悉的机密,别人无从得知。
祭炼幽都之门,除了已然寂灭的先皇神农氏,人界再也没有第二人可以做到。
默默听完了这段叙述,榆罔面上惊惧难定,望着姜离沉沉问道:“叔父,您能告诉我,是什么原因令天火失却神性的吗?”
姜离微叹口气,眼里愤慨之情无意掩饰:“还能有什么缘故?不过是有人做了手脚,偷换了珍藏在人皇宫中的火之大道功法中,最关键的一页罢了。”
“什么?”榆罔骇然:“偷换功法?是谁这么大胆,这不是要绝我人族变强之路吗?”
姜离亦是愤恨:“是啊!没了先祖传承的圆满大道,人族一代不如一代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不得不依附天宫卑躬屈膝而生。
而那个始作俑者,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头,却不知是否人界中人,还是神魔界暗中使坏。”
原来竟是这般!
榆罔俊眉一扬道:“那还不简单,神魔界暂且不理,在人界只要查到什么人对火之大道的掌控超过了人皇,那他定然就是得到了那关键一页的贼人之后,抓到他取回丢失的册页,那火之大道不就圆满了?”
越说越是兴奋,榆罔深觉自己想到了可行的办法,忍不住踌躇满志地继续道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功法齐全,咱们就可以修习了,也便能够重新祭炼幽都之门,彻底解决恶沼凶兽不再让族人生活在惊恐之下了呀!”
看榆罔意气风发,姜离又是欣慰又是无奈,苦笑一声道:“孩子,你知道火之大道要如何修习,又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修得圆满吗?”
在榆罔的错愕当中,姜离起身离座缓缓走向营帐门口,慨然一叹道:“便是补全功法,以你我的资质没有个百余年的修习,恐怕也难以领悟其中要义。
若论重铸幽都之门,非火之大道登峰造极而不可得,到得那时,只怕人族在这凶险的天地间,已是没剩几个活着的了。”
“这不可能!”榆罔不甘心地叫道:“难道咱们以后要常驻北境,时时刻刻面对凶兽攻击了吗?”
姜离望着账外烽火狼藉的旷野,满眼疲累:“这还是在有天兵相助的情况下,若天兵撤离,北境必失。”
北境失陷之后呢?姜离没敢说出来,也不愿意去设想那副景象。
此地已是狙击凶兽守卫疆土的最好战略要冲,若北境失守,偌大的人界还有何处能够困守?
时至今日,姜离感到万分庆幸的一点是,在凶兽入侵的初期就侥幸收住了北境,将它们挡在大地一隅不能使之寸进半分。
倘若再迟上一二日,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没有说出口的顾虑,榆罔自然也清楚,此次要不是天兵来得及时,此刻人界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。
可是,天知道他有多么厌烦人神之间的这层关系。
人族就像是屈服在众神脚下的那只坐骑,供众神随意乘骑,还不能表露出半分不满,靠着任劳任怨博得主人好感,才能获取活着的机会。
可怜又可悲!
从没有哪一刻,比眼下更亟待实力的提高了。榆罔捏紧了拳头,他在心底暗暗发誓,有生之年绝不会像叔父一般去做这个人皇,他要变强,要让人族变强,摆脱众神,独立存在。
“叔父,我一定会找到火之大道缺失的那一页。”榆罔咬牙恨声,额头上青筋暴起,昭示着他内心的决绝。
姜离转身看来,面容掩映在夕阳的余晖里,灿烂因此模糊了眉眼。
“孩子,人族有你幸甚之至。”他轻笑着颔首称赞。
榆罔眼里涌动着流光,只觉一颗心激荡沸腾,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。
此刻,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人族太子,比那失踪的天宫太子缺少什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……
失踪了一昼夜的太子俊是在一处山洞里醒来的,撑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,他发现自己身处之地比彻底昏迷之前要好上很多,起码锦秀被褥伺候着且身无束缚。
只是,浑身虚软手脚无力,仅是起身这般小动作也生生累出一身汗来。
我在哪里?我是谁?
太子俊不禁问自己,这副身体孱弱如此,完全不像是那个他熟悉的自己。
还有这方山洞,除了他栖身的圆台尚算可以入眼,其他尽皆粗陋不堪,完全就是兽类蜗居之处。
闭眼片刻,适应了山洞幽暗,太子俊的思维也在渐渐清明。
犹记得他是被劫持了,绑在一滩烂泥地里挣扎不得,然后有人来刑讯逼供,强行索要天火功法,再然后有只蓝蝴蝶落到了肩头……
想到那只蓝蝴蝶,令太子俊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,下意识地抬手扫了把自己的肩头,额头上即刻便沁出冷汗点点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知道那是幻境,但没办法挣脱醒转,太子俊被那只见鬼的蝴蝶完全控制了心神时,也曾惶惑无助惊慌不已,但随之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顿时便释然了。
太子俊记得清清楚楚,那道幻境里的丽人正是瑶姬,他心心念念的妙人儿。
初时还有一丝清醒,明白是堕入了蓝蝴蝶构造的环境,瑶姬还在孤鹜岛好端端的待着,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。
但是,当看到幻境里的瑶姬宽衣解带风情万种后,血气方刚的太子俊哪里还有精力去想真假,就此迷失沉沦在温柔乡里,他竟有种从未领略过的自在畅意。
神生接近两万年,每日里都在各色人等的监督下修炼学习,做什么事,说什么话都有定规。
他就像天宫匠作坊里造出的那些人偶,在成型的那一刻便被打上了工具的烙印,终生都要活在既定的规则里半步都由不得自己。
而幻境里真好啊!他可以和钟情的女子尽情玩乐,拥有数不尽的玩具,和没有任何人干涉的自由,唯我独尊、我行我素……
假的又如何?至少在这里,他享受到了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一切美好,释放着所有的欢乐,纵情享受不必瞻前顾后。
后来的后来,太子俊脑海里已是混乱一片,做过些什么,又说过些什么他都没有了记忆,只记得一次次极致的欢愉之后,漫天火焰燃烧,焚烧着自己,也烧没了瑶姬。
火焰中,他痛不欲生拔剑自刎,却被一道紫色神光狠狠劈晕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梦醒,便在这鄙陋的山洞之中了。
梦中的一切不堪回首,至今想来依旧浑身燥热,但心底却忍不住羞愤难当。
都是那只该死的蝴蝶,让他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。
哦不,应该说是那操控蝴蝶的人更该死,如今全身虚脱筋骨皆酥俱都是拜那人所赐。
环境中的瑶姬固然使人心魂迷失,对她做了许许多多不堪描述之事,但清醒后太子俊却尤为痛恨自己。
她是那么冰清玉洁可爱无比的一个小仙子,自己是得有多龌龊,才会做出那般恶心至极的兽行来?
深深的愧悔攫住太子俊的内心,胸口痛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锋利刀子。
“嘶!”强忍剧痛,太子俊撕开胸口的衣服,低头看去赫然发现,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印上了一小片紫色花纹。
紫色纹路似乎想要勾画一朵花却没有完工,似是而非的图案非花非叶,蜿蜒着盘踞在胸口,怪异而妖冶。
看到这一幕,太子俊整个人都呆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联想到环境中的遭遇,他第一时间感觉此事是祸非福,说不定是那个劫持他的人下的什么诅咒,在一定契机下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。
不怪他作如是想,任何人胸口突然长出奇怪的印记来,不惊慌那是假的,何况适才曾有尖锐的疼痛漫过胸口。
掩上衣襟,一股极度的耻辱感涌上心头,这难道是那人给予自己放纵后的烙印?
不顾身体的虚弱,太子俊跌跌撞撞着奔下暂做床榻的石台,找寻山洞出口。
很快,他找到了洞口,沿着光亮赤脚走了过去,急于逃离此地。
仅仅走到山洞口的一小段路程,太子俊已是气喘如牛,这种感觉让他更为厌恶自己。
山洞口确实就在眼前,但悲哀的是,洞口被下了禁制,以太子俊目前极度亏空的体力,自是无力破解。
颓然倒在神力封禁的山洞口,看着一经触动就隐隐闪动水波样涟漪的禁制,太子俊陷入了狂怒。
“来人!有人在吗?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
他高声疾呼,难掩激愤:“我要杀了你们,将你们碎尸万段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尽管还不知道是谁要害他,是谁劫持了他,但并不影响发泄愤懑时的豪言壮语。
山洞外静谧异常,除了晃眼的明亮光华,一点属于外界的真实景物都看不到,仿似虚无之境。
吼喊半晌全无回应,太子俊渐渐安静下来,头脑也清晰起来。
对方既然抓了他来,使了那般肮脏不堪的手段对付他,之后又扣押在此,也许其目的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残害蹂躏,说不定是想利用自己制造一起很大的阴谋。
若真是如此,那人迟早会出现,会有与自己面对面的时候。
太子俊想那个时间一定用不了太久,因为他是天宫太子,天宫众神和祖父不会让他无故失踪任人欺凌,定会想尽办法来营救于他。
想通这些,太子俊心下安定了许多。
既来之则安之,在被救之前他最应该做的是让自己尽快恢复元气,他可不想在重见天日那一刻,以如此狼狈的形貌去面对祖父。
……
山洞外的空旷之地,风雪交加寒冷异常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参宝腋下夹了几根枯枝缩着脖子慌慌走过,错眼看见有面山洞不禁大喜,挺着大肚腹直奔洞口。
“好我的乖乖!这玉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!”
他跺着脚磕掉腿脚上的冰雪,嘴里哈着热气又笑道:“以前怎的就没发现这边还有一方山洞,要是能住人那不比见天爬山强!”
如此说着,参宝扔掉枯枝柴禾,一脚就往洞口踏去。
相比于半山腰的那面大山洞,这里若能安家就不必爬上爬下费劲了。
理想很丰满,现实却太骨感。
当参宝狠狠被禁制轰出十几步外,沉甸甸地跌进雪地里,七荤八素中他总算是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内涵。
哼哧哼哧地从两尺来厚的雪地里爬起来,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沫,参宝迈开短腿冲向了洞口,嘴里兀自叫嚷:
“嗨!我还不信了,一个山洞也带歧视不成!”
发挥出全身最大的力道,以自己的身体当武器,参宝纵起神躯直直砸向洞口禁制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又一次被弹进雪地,参宝呲牙咧嘴翻起身走了回来,好奇地观察着山洞口。
伸出肥短的小胖手轻轻触摸,看似无物的洞口处涟漪颤动,渐渐显出形如实质的一面光幕来。
参宝赶紧抽回胖手,惊讶地端详着不禁笑了:“原来是个有主的所在呀!搞得这般神秘,差点没撞歪小胖爷的发型。”
边说边捋了捋头上碧绿的叶子,参宝不是那贪婪的性子,看这情形新发现的山洞早就有主了,倒也无甚怨言,弯腰准备捡拾了柴禾回去。
仙神禁制,跟有些动物撒尿圈地其实也差不了多少,早都见怪不怪了。
就在这时,猛地从禁制里边传来动静,侧耳细听仿佛是有人在说话。
忍不住好奇,参宝慢慢贴近想要探听探听。
大风骤起,一大团雪“呼”地砸到了头上,几片绿叶都被打得爬伏在圆圆的光脑壳上。
参宝忙伸手拨拉,转头欲骂又被一团雪塞满了嘴巴。
“好小子,原来你在这里躲懒呢!”老人参一手提了拐杖指着参宝,杖头上齐刷刷一排圆圆的雪球,对着参宝虎视眈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参宝吐掉嘴里的冰雪,口齿已经冻得麻木,一边指了山洞口辩解:“鹅么有,鹅乎是……”
老人参气恼,杖头轻点一只雪球又直袭而来:
“还敢狡辩!你没有什么,你不是什么?都被爷爷我抓了现行还不承认,看我怎么教训你!”
参宝已知是解释不清了,头一歪躲掉雪球,撒丫子就跑离此地往茫茫雪地飞奔而去,身后自是一颗颗雪球追袭。
看着不成器的孙子一边揉屁股一边吃力地狂奔,老人参不禁莞尔:“这小子逃起命来跑得还不赖,往后看来还得多练。”
掂了掂拐杖,老人参将之插进雪中,再提起时那上面又是端端正正一排雪球。
“这倒也是个好办法呢!”他笑得胡须飞扬,另一手并指点出,神光涌动处雪球像是有了生命,蹦蹦跳跳着就滑进了雪地争先恐后般追向参宝。
远远的雪地里,只听参宝大呼小叫,显然是被雪球追上吃了苦头。
老人参抚着长长的胡须大笑,笑声中走去了山洞的另一侧,眼角连斜视一下那面熠熠闪光的禁制都不曾有过。
老人参离去片刻,山洞前空间微动,屏蓬和窫窳双双显出身形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黑着个脸扫了眼满地脚印,冷酷道:“要不要我去灭掉那人参精祖孙俩?”
屏蓬脑袋转了一圈,属于蓬蓬的脸孔正对窫窳,撇嘴讽刺道:“你还嫌惹得乱子不够大!”
窫窳脸色难看地反驳:“事到如今,你还说这话有用吗?”
蓬蓬翻了个白眼:“懒得理你!”
脑袋又是一个转圈,善解人意的屏屏回来,对着窫窳叹口气道:
“老人参祖孙俩动不得,那个老家伙别看修为不高,但老而不死是为贼,他可精着呢!适才你也看见了,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,就是对咱们做出的一种承诺。”
窫窳神情稍稍好看一些,语气亦和缓道:“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这里如果不安全,我也不知道能带他去哪里了?”
屏蓬皱眉想了想:“算了,就暂且将他拘在玉山好了。灯下黑你听过吧,天宫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。”
“天宫是想不到,可帝君那里……”窫窳不免忧心。
屏蓬耻笑一声,不屑道:“你说少昊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现在就是个空壳子,比里面那位也强不了多少,要真有事你带人踏入昆仑丘那一刻他就感应到了,可见他的神识弱到了什么地步。”
也是。窫窳安下心来。
帝君伤重在昆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,屏蓬如此笃定,他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。
打量了一眼山洞口的禁制,屏蓬摇摇头:“你这手法不行,我再帮你加上一道吧!”
窫窳自是不胜欣喜:“我请你来正有此意。为防万一我不敢过于暴露自己,这禁制还是模仿魔气设置。”
屏蓬笑笑:“你呀!让我说你什么好?在玉山设置魔气禁制,你是怕不够引人注意?”
“这个,我倒是没有考虑周详。”窫窳略有赧然。
屏蓬手掌一翻,掌心躺着一片晶莹的雪花,他慨叹着介绍:“这是秘境坍塌时我捡回来的冰雪之精,上面有历代西王母的大道神韵,用来设置封禁才会化于无形。”
听闻屏蓬提及秘境与西王母,窫窳眼中顿起落寞,自责道:“都怪我当时太没用。”
屏蓬深深看了眼窫窳,转身重新布置封禁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见那片小小的六瓣冰精,在脱离屏蓬手掌后迎风见长,顷刻长成了一面寒气逼人与人齐高的冰盾。
屏蓬双掌掐印,向冰盾按去,那法印没入冰精与之融为一体,冰盾便多了一层锐利的杀伐之意。
将冰盾推出挡在洞口原本的禁制前面,屏蓬并指一点,抽拉间由窫窳设置的那面封禁化为一股淡黑色魔气,被屏蓬抓在了手心。
眉头狠狠皱了一下,再张开手掌时,内里干干净净毫无半点痕迹。
屏蓬拍拍手,轻松一笑:“好了,现在哪怕是天宫来人,也不会觉得此地有异了。”
窫窳看向山洞,眨眼间洞口隐没,与整个山体毫无二致,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又哪里能看出这里是一方山洞的入口。
“不愧是帝君坐骑,高明至极!”他由衷称赞。
屏蓬瞪眼看来:“你知道,我最不喜欢这个身份,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。”
窫窳恍然,难得露出笑颜赔礼道歉:“对不住,我往后绝不再提。”
屏蓬大度地拍了把窫窳的肩头:“罢了,我这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。走吧,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怎么做吧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我听你的。”窫窳心情颇好:“帝君命我去援手人界,总得有个合理的交代。”
屏蓬率先走进风雪,呵呵笑道:“我以为你应该优先考虑如何照顾里面那位,那家伙不是说过他需要好好补补嘛!”
窫窳面颊上猛地浮起两团红晕,跟上去道:“关于这个,我也不是很懂。”
就听屏蓬一阵大笑:“你当然不懂,哥哥我先给你仔细补补好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窫窳言语中满是无奈。
风雪交加,两人渐行渐远,言语之声也消失在了雪地里。
在他们离去,原来山洞所在的地方,一颗与冰雪颜色几无区别的皓白头颅悄然露出。
老人参目光深沉地看着早已没了洞口形状的山体,想了想拔下一根胡须,手指轻轻划过冰雪覆盖的山体,胡须便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。
“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,但愿能结个善缘吧!”他喃喃低语之后,一闪身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中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太子失踪这对天宫而言,是讽刺更是侮辱,天帝得报自是雷霆震怒。
玄女单膝跪在紫霄殿上,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帝皇之怒浮尸千里,这可不是一句笑话。
紫霄殿不同于其他殿宇,这里没有天帝召唤,或是发生十万火急的大事,向来都是冷清幽静的。
此刻,只有神座中怒不可遏的天帝,和跪伏在地的玄女,再有就是那个常年木头人一般的殿前执事了。
天帝怒目相对,俯视着阶下的玄女质问:“你说莫名失踪,究竟是怎么一个离奇法,连你玄女神君都无迹可寻?”
玄女只得再一次解释:“启禀陛下,关于这一点小神已经向您描述了不下三遍,事实就是莫名其妙地太子殿下就不见了,而太子下榻的营帐里竟一点异常都无。”
“那些神卫们呢?他们都是死的不成?”天帝狠狠拍了一把神座扶手,恼怒道:“吾派他们去就是近身保护太子,太子失踪之时他们又在何处?”
玄女已知当晚司羿擅离职守,而其他神卫,包括自己专门调拨保护太子的一队天兵,都好端端就在值守之地并未有寸步离开。
事后再问,有的曾言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失了神,但那个过程非常短暂,都矢口否认在刹那间就会走失了太子的可能。
事关太子安危,玄女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包庇,将这些情形一一告知了天帝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帝听了愈发恼恨,哪里还有往日在众神面前谈笑风生时的半点风度,冷言冷语地挖苦道:
“短暂失神?你出身昆仑丘,又是青萝一手栽培,竟不知道天地间有门功法叫做‘刹那永久’是吗?”
这?玄女为之而语结。
刹那永久,那不是早已失传的一门功法么?
空间强行拼接,加上时光凝固,才能做到刹那便是永久。
见玄女惊愕,天帝微微收敛,依旧气恼着又问:“太子出事时,重华又在何处?”
重华神君?玄女更是一头雾水。
壮着胆子抬头仰视天帝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敢问陛下,重华君也在人界?小神并未见得。”
天帝脸色黑沉,眼中可见缕缕懊恼,不耐烦地一挥手道:“罢了,当吾没说。你先回去继续匡扶人界吧,太子一事吾亲自查访。”
玄女如释重负,赶忙低头行礼称了声“是”,翻身就退出了紫霄殿。
几步走到殿门口,就听天帝在身后不无叹息地嘀咕了一句:“都是废物,无用至极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往常听到这话,可能还会心生不满腹诽两句,但此时此刻玄女并不敢有任何意见。
到底太子是在她的手上弄丢了,天帝能够如此宽宏大度没有降下重罪来,已经算是万分侥幸,让他骂上几句又算得了什么。
快步离开紫霄殿,玄女庆幸之余也不禁担心起太子俊的安危来,天帝适才说“刹那永久”,如果有人真的用了这般传奇的手段劫走太子,那背后所图一定不简单,仅凭自己这个借调的神君还真管不了。
天帝说他要亲自过问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带着一种解脱的轻松感,玄女急速赶往人界,保护太子不利,要是再控制不了人界之祸端,天帝再要追究可就没这么幸运了。
紫霄殿中,打发了玄女离开,天帝单手掐着眉间烦乱不已。
“你也走吧,让吾独自清静清静。”他对殿前执事吩咐。
这执事素常就是个木头样的小神,自是毫无表情地躬了躬身退出殿外去了,连半丝声响都未发出。
兀自烦躁了半晌,天帝颇为疲倦地走下神阶,伫立在大殿上单手化出一面云镜来。
云镜中光华闪烁,重重浓翳次第褪去,渐渐显出清晰的画面来,展示的却是一处幽暗天空下,一人独战数百头凶兽的景象。
那人不是别个,正是天宫战神重华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云镜中显现的数百凶兽也不是逞凶人界的那般样貌,却是体型离奇庞大,凶狠残暴狰狞丑恶的一大群。
天帝一见便知,重华深陷重围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脱身。
因为,那里是恶沼的最深处,无数凶兽繁衍滋生的老巢,镜中所显与重华恶战的这些,应该就是凶兽的母体,原始恶沼之灵了。
看着重华大战恶沼之灵,天帝不禁咬牙,对着云镜沉沉道:“重华,速回紫霄殿。”
随手抹除云镜画面,天帝背着手在紫霄殿上踱步,明亮的光线下,几缕银白发丝掺杂在一头乌发中,喧宾夺主地昭示着主权。
“吾终是老了!”天帝慨叹。
看向殿门外,又不禁低喃:“珑俊啊珑俊,你何时才能出息一些,吾何时才能放心地把这天地大任交到你的手上?”
恍惚一瞬间,又好似过了很久一般,重华回来的第一时间,就见天帝兀自在紫霄殿前出神。
简单整理着衣袍,重华淡漠地走近:“召我回来,发生了何事?”
天帝皱眉看向重华,带着丝丝不满无奈道:“太子被劫了,你就没有一点察觉?”
重华眼皮撩了撩,木木地表情到底有了一痕破裂,颇为欣慰道:“这对他来说是好事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帝颓丧地转身往殿中走,重华抖了抖袍角跟了上去。
“人言仙神冷血无情,吾看你还真是。”天帝边走边抱怨。
重华在殿前袖手而立,理所应当地回道:“无情便无欲,方能至公无私。”
天帝在神阶上顿住脚步,转身看来,沉沉一叹道:“当初或许是吾想错了,应当留一线温情于你才对。”
重华容色淡漠,但眼底涌上狂暴,盯着天帝冷冷道:“你如果后悔了,我随时可以消失,不过你一念之间罢了。”
天帝深深一叹,对重华如此无礼的言行充满了无限包容:“负气之言多说无益,你是战神重华,就永远都是战神重华,吾既然造就了你,便不会轻易灭杀你。”
说罢,极尽妥协地又道:“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吾找你来是为太子失踪一事。”
重华神情微有调整,眼里的异样神采也按捺下去,淡然如水的样子仿佛适才那个处于爆发边缘的人不是自己。
“太子被劫,魔界定然难逃干系,问魔尊要人就是了。”
他冷静分析道:“魔尊所图无非两样,地域或尊位。”
天帝站在阶上想了想,缓缓走向神座,安坐下来才道:“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,你有听说过当今天地间有谁擅使‘刹那永久’神通的吗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重华怔了怔:“不可能!那套功法被道祖销毁,三界怎会有人习得?”
“吾亦希望不是。”天帝回道:“可太子被劫时几乎无人察觉,这般行事委实蹊跷。”
重华思索着:“你打算怎么做?此事恐怕只有道祖才能说得清楚了。”
天帝“呼”地起身,义愤而决然:“那吾就去趟无极天,好好问一问道祖他老人家,如果他觉得吾与天宫没有了存在的必要,不妨统统拿走就是,吾正好落个清闲。”
“这又是何必?”重华镇定自若,
语气淡淡道:“你也说过,负气之言最是无益,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。”
天帝却听不进去劝,拂袖气恼道:“吾已经想清楚了,这就去无极天求见道祖,搜寻太子的事就交给你了。”
看着这般急躁的天帝,重华眼睛眯了眯,不甚乐意地说道:
“太子真的是被你惯坏了,经历些挫折对他没有坏处,回恶沼找彻底解决凶兽的问题,才是当下最紧要之事……”
天帝决心已定,不由分说打断了重华:“不必再说了,吾对太子是何等看重,你应该清楚。去办吧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好吧!”重华无奈应了,也不与天帝客套,转身便走出了紫霄殿。
目视重华离去,天帝整理了一下袍服,伸手去摘头上的玉冠,双手触及之后又顿住。
微一思索,他的手势改为扶正冠戴。
打量了自己一遍,天帝从乾坤中取出一块玉璧,手掌轻轻一拂,玉璧霎时散发出璀璨紫光。
光华映照殿顶,于一片紫色光幕中浮现出虚空的景象,那里群星闪烁,神秘而清冷。
在虚空的尽头,一道古朴的青铜门煌煌而立,其上道韵晦涩难辨玄妙深奥,门扉紧闭却使人顿觉心旷神怡。
天帝单手并指竖立于另一只手掌,指尖运出神力形成一团金色雾霭,再将这雾霭送入光幕中的青铜大门口。
“弟子昊祈请入无极天拜见道祖。”天帝口中念诵,这道声音便被金色雾霭传到了青铜门前,在虚空中声若洪钟地响起。
少顷,青铜门上浮出紫气,门扉缓缓亮出一线,里面有道极浅淡的声线传出:“你,来吧。”
天帝躬身一礼,衣衫无风自动,猎猎鼓动着被摄入光幕,眨眼便消失在了青铜门中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大门重新闭拢,紫色光华流动,连接虚空的光幕从中掐断,紫霄殿神座上方一面玉璧静静旋转,一切都恢复了安然。
……
魔界背依混沌海的雾瘴林中,祝融与共工联手构出一面结界,内里一个巨人两肩各扛着一扇青铜门等待指挥。
祝融双臂抡圆画出巨大的火焰符号来,在结界上布控。
共工身前成千上百的水精之球如珠似玉网状排列,等祝融的火焰渐渐融入结界后,他手掌前推,网状水球阵又覆上了结界。
水火相遇自是沸腾翻涌,结界表面本来蛰伏下去的火焰,登时窜出烈焰似要将水网烧穿。
共工一见及时发力,又一层水精大网在身前形成,急速扑向结界,自是想要镇压火之威势。
祝融见了不禁怒叫:“住手!你敢扑灭我的真火试试!”
共工气恼地看过来,咬牙骂道:“双重布阵才能有备无患,你反抗个什么劲?还不把你的真火收收,我才好布置。”
“你不早说!”祝融嘟囔着,手臂一曲一沉,结界表面的火焰减弱下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第一层水精已被烧得七零八落,后续的水精大网却完好无损,趁着火势收敛覆在了结界之上。
水火两道阵法相触,在“滋滋”碰撞声中终于相安无事地各自安静下来。
满意地看了眼头顶红蓝两色交相辉映的鲜艳色彩,祝融嘿嘿笑道:“还别说,水火一旦和平相处,倒是蛮好看的。”
共工不耐烦说这些,催促他:“抓紧干正事,否则你我都得玩完。”
祝融近来颇有些以共工马首是瞻的习惯,闻言敛容道:“说得对,说得对,把这两扇门搞不成事,你我就是天地不容了。”
说着,走上前指挥巨人卸下青铜门。
巨人长得蔚为壮观,以祝融之健硕的体格,在他面前也仅够得着膝盖的位置。
这就是魔界夸父一族的佼佼者了,凭着身高力大,位居魔尊座下十大魔将之末位,而本身并没有其他出彩的实力,因此常常被其他大魔当做苦力来使,大家也以族名统称他为夸父。
夸父果然膂力惊人,得了祝融之命,双臂齐齐使力将肩上所抗的巨门放到地上。
于其他人而言的巨大门板,被夸父举重若轻随意放下,又轻轻提起,声若洪钟地询问祝融:“火老大,是横着放还是竖着放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捂了耳朵随手胡乱指了指,示意夸父随便。
共工却走了上前,对夸父言道:“在那边是怎么立着的,你就给咱摆成原样好了。”
因为身形的缘故,夸父行动起来不免看着笨拙,已经松手准备随意搁置的巨门眼看就要落地,他忙弯腰搂住又扶了起来。
伴随着一股劲力强大的风声掠过,两扇巨门在夸父手上抡了一圈,直直相对而立,摆出了在原本幽都之门相对矗立的样子。
夸父手掌成拳各自狠狠砸下一拳,巨门下半截就牢牢栽进了泥土,硬是带动地面一阵震荡。
“你个蠢货!”共工气得大骂:“你放好就是了,偏还来这一手,生怕尊主不知道似的。”
夸父搓着手嘿嘿赔笑:“水老大你也没有提前告诉我呀!”
共工气恼地摆手:“罢了罢了,跟你较劲不值当,跟我走吧!”
夸父连连点头,从低处望去,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就像悬空的一块巨石,令人不由担心万一不小心掉下来,将会埋葬多少生灵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共工走到祝融面前,从乾坤中取出一个罐子交到对方手上,叮嘱他:“这里面就是天火之法,我修习水道不善于此,你参悟参悟一定有用。”
祝融接了,郑重道:“你放心,为了后土妹妹,我会竭尽全力。”
共工颔首,转身唤了夸父就走。
祝融又追了上来:“你先等一下。”
共工扭头看来,皱眉不悦道:“不要试图跟我谈条件,那人答应救后土妹妹时你是亲眼看见的,这件事做不成他就不肯尽力。”
祝融忙摆手:“那个我都知道,只是想问问你,尊主那里你打算怎么应付?”
共工蓝发一扬,轻蔑一笑道:“这你就不必操心了,总之我会处理妥帖,完全可以保证你在此处不受任何干扰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祝融放心而笑,挥挥手送别道:“你带夸父走吧,不练成幽都之门,我誓死不再踏出瘴树林一步。”
共工深深看了眼祝融,一言不发地带了夸父离去,很快走出水火结界没了踪影。
祝融打开罐子,从内中飘出一缕蓝色精光来,在他面前很快幻化成一只蝴蝶的虚影,其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繁奥地文字,却是很早以前神魔通用的字符,正是天火之道的修习法门。
“这厮还真是好手段,轻而易举就得了天火之法,天宫太子遇上他也算倒霉。”祝融一边欣喜地浏览,嘴里品评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审讯太子俊,但对于共工所行,他单是看到蝴蝶虚影就明白了。
面前功法毕竟得自天宫太子的记忆深处,许是天帝在教授之时加入了许多自己的注释,内中晦涩处与魔火之道大为不同,倒是颇费脑筋。
祝融越看越是神情凝重,遇到寓意难明的字眼,不禁反复推敲琢磨,很快便完全沉浸其中,对外界的一切俗事不闻不问了。
结界之外,共工透过一面水镜看着这一幕,见祝融忽而皱眉沉思,忽而手舞足蹈,不禁嘴角掀起一抹微笑。
抹去水镜转身一跃,共工飞上夸父肩头,凑近与自己身高齐平的夸父耳朵,他吩咐道:“记住我之前跟你的约定,守口如瓶我不会亏待于你。”
夸父扭过脸来,鼻孔中呼出的气息直吹得共工衣衫鼓荡。
大嘴启开一线,他简短回道:“君子一言,重逾千钧。”
共工衣袖遮面,飞离了夸父肩头,眼中精芒闪烁自是不会被夸父看去。
……
魔宫大殿上,宽大的魔座中,银灵子倚在魔尊怀里与之狎戏玩乐,好一副男欢女爱的淫靡现场。
共工进来时,正看到这一幕,遂低了头行到殿前,向魔尊深施一礼谦恭以极道:“参见尊主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魔尊就着银灵子的手咬了一颗灵果,眼神不善地看过来,言语讽刺道:“听说你和祝融去给后土送葬了,回来的这样晚,本尊还以为你二人一同殉情九幽了呢!”
共工谦恭不变,直起身来低眉顺目地回道:“尊主说笑了。”
魔尊推开银灵子走下魔座,行到共工身前嗅了嗅,邪笑着问他:“本尊不记得毒瘴气息能够保留如此长的时间,你刚从瘴树林回来,那之前这几日是去了何处快活?”
共工眼神坦荡地与魔尊对视:“禀尊主,末将去了趟人界幽都。”
“哦?”魔尊勾起嘴角笑道:“去了幽都,可有找到本尊的什么把柄?”
共工直管盯着魔尊眼神毫不回避,亦浅浅一笑道:“末将就是好奇,尊主是如何做到的瞒天过海,不想半丝痕迹都未得到。”
魔尊闻言仰首哈哈大笑,修长的脖颈间喉结滚动,看得共工微微眯眼。
笑罢,魔尊言语略有和缓地望着共工,得意地问道:“知道本尊为什么不想追究你们俩吗?”
共工淡然回道:“末将不知。”
魔尊伸手拂去共工肩头一片枯叶,细长的眼眸中射出凌厉寒芒,嘴角笑意亦带上了残忍的意味。
俯身凑近共工耳际,魔尊低声地,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:“因为,你们无论如何也不是本尊的对手,生杀予夺是只属于本尊的特权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隔着魔尊的肩头,共工视线直射魔座,那上面银灵子也看过来,对着共工轻轻点了点头。
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,旋即快速分开,风云际会间已然各自领会。
魔尊言语在耳,共工第一时间单膝跪了下去,臣服道:“多谢尊主不杀之恩,末将感激不尽。”
睨了一眼共工蓝色的发顶,魔尊轻蔑地哼了一声,缓缓走回魔座,银灵子自是热情相接,急忙奉上鲜嫩的灵果。
含住灵果,顺势舔舐着银灵子纤长的手指,魔尊发出变态的‘啧啧’之声,听得人一阵恶寒。
银灵子咯咯娇笑,就势腻进魔尊怀中,花枝乱颤着笑道:“尊主,奴家还要听您讲故事,刚刚还没过瘾呢!”
当着共工的面,魔尊狠狠啄上银灵子的樱口,末了仿佛示威般向共工看下来,不耐烦道:
“没听见么,本尊的女人还没过瘾,你莫非还想试图在本尊眼皮子底下动一次手脚?”
共工后背一僵,忙起身告退:“末将该死,末将告辞。”
魔尊没来由地翻脸大怒,喝斥道:“滚!”
在共工却行退出魔宫大殿时,又恨声骂道:“告诉祝融,让他最好永远躲着不要露面,否则本尊就成全了他为后土去殉葬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不敢有任何言语,脚下匆匆退出了大殿。
看见魔尊动怒,银灵子也是吓得不轻,竟忘了取悦魔尊。
魔尊低头看着怀中面无人色的银灵子,突然更为恼火,一把将其推倒在地,恶声恶气道:“滚!都给本尊滚出去!”
银灵子吓得六神无主,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魔宫,连鞋子掉了都不敢回身去捡。
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,魔尊一番怒气宣泄之后,渐渐冷静下来。
目光扫过殿中地板,看见银灵子落下的绣鞋,挥手打出魔焰焚化殆尽犹不干休,又是一记魔焰直直飞向旁边安放整齐的坐席。
看着黑玉几案化为灰烬,魔尊眼前便浮现出后土的面容来,白衣胜雪的女子容颜如花,眼神清冷地盯着他,嘴角略牵弯出一痕笑意,仿佛是在嘲笑谁。
魔尊登时又是气血上头,对着那道虚影连连甩去十几掌,嘴里兀自歇斯底里地怒喝:
“你又在心里偷偷看不起本尊,又在看本尊的笑话是不是?去死,去死,本尊将你挫骨扬灰,永世不得重生,让他们都死,都为你陪葬……”
殿内吼声阵阵,杯盘等物砸落碎裂之声此起彼伏。
离着魔宫大殿不远的角落里,共工递给银灵子一只造型精致的罐子,叹口气道:“也是难为你了。拿着吧,这是我压箱底的一批灵气丹了,往后未必有闲心做这个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银灵子接了,快速收入乾坤,低声道:“你也小心一些,尊主怀疑你当日在殿上做了手脚。”
“呵——”共工不以为然:“你也说了他只是怀疑,没有证据他不能把我怎么样。”
银灵子欲言又止,想了想还是咬唇问道:“后土她真的被扔进了混沌海九幽炼狱了吗?”
共工眼神犀利地盯住银灵子,语气不善道:“你在怀疑什么?”
银灵子忙摇头:“不不,是尊主那日喝醉了说胡话,他好像后悔了,因此上我好奇问问。”
“后悔?”共工冷笑:
“如今再来后悔岂非太晚,后土被剔除魔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手下留情!”
银灵子眼神闪烁地避开共工的视线,呐呐道:“你愿意推我到尊主身边,其实是为了护住后土的冰清玉洁,不忍她被尊主玷污吧?”
见共工抿唇不语,银灵子大着胆子又问:“你很喜欢后土对不对?你和祝融将军,你们都喜欢她,觉得尊主配不上她,才愿意成全我的虚荣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共工面沉如水,毫不留情道:“你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?求仁得仁,想反悔怕是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银灵子面色难堪,但还是强撑着笑了笑,点头道:“不用你提醒,我从决定走到尊主身边那一刻起,就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后台,我不过是个玩意儿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可是,我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,只要你保证将来无论如何不会对尊主怎么样,我自会信守承诺,助你达成所愿。”
“那就最好不过了!”共工沉沉道:
“将来之事不外两种结果,或者是我事败被尊主杀了,或者我谋划成事驱逐于他,前者你我之间的约定自行解除,若为后者,我自当念着同袍之情,答应你的就一定兑现。”
银灵子面露凄切,无奈道:“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,我希望永远都没有那一天。”
共工眼睛眯起,随口道:“你我不宜常见,言尽于此,各行其事吧!”
说完,共工转身离去。
银灵子在角落中站了良久,惊觉脚下冰凉,掀起裙裾才看见自己一只脚上没有穿鞋。
索性踢掉仅有的那只鞋子,银灵子漫步在魔宫大殿外的空旷石阶上,微风中长发飘飘平添一份动人。
她望着灰蒙蒙的天际,不禁低叹口气,喃喃自语:“你凭什么死了还作妖作怪,尊主心里悔恨难当,他们甚至不惜为了你反目成仇,可谁看见了我的真心。”
这话,是对后土说的,她的心底里有太多的不甘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从魔宫回来,共工回到府邸,家将相柳迎着他来到厅中落座,再有奴仆奉上香茗。
屏退左右,只留相柳在侧,共工一改那副和蔼面容,眼神阴沉地吩咐:“找个机会,把银灵子做了吧!”
相柳顺从地应了:“是,属下省得了。不过主子,有件事属下斗胆还得提醒您。”
“何事?”共工抿着茶水问。
相柳瘦削的面孔上,长了一副弯弯的鹰钩鼻,配上那对细长的眼睛,再有双眉斜飞入鬓,满脸奸邪之气。
觑着共工的脸色,相柳禀道:“后土将军的弟弟,跟咱们向来说不到一起,主子有必要提防一二,以属下愚见,有些事避着他做也许才能更顺当。”
共工面色变了变,颔首应允:“也好!后卿跟他姐姐一样,都是过于清透之人,的确不适合急于拉拢。”
“主子英明。”相柳笑着恭维。
共工泰然受了,又吩咐:“你有这般想法很好,记得除了咱们自己,其他人都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,对他们也要时刻保持这份警惕才好。”
相柳躬身领命:“谨记主子教诲。属下这就去安排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