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昊运起神力抹平了自己手腕的伤痕,居高临下睨着瑶姬,冷笑道:“不知好歹!你这株凡草,还是自生自灭算了。”
话虽如此,他双掌相对祭出一缕神力来,覆上瑶姬x口。
瑶姬惊骇地瞪大了眼睛,想反抗可身子到处都疼,y是使不上半点气力。
“放心,你Si不了。”少昊为瑶姬疗伤,言辞刻薄道:“想要你小命的人多的是,眼下还没到你以命换命的时候。”
瑶姬听不懂这话的意思,只是看着伤口渐愈,心情坏到了极点。
帝君出手,果然是手到伤愈,瑶姬的伤口不再流血,只在衣服上留下了一团血迹。
依然是他最常用的神技,随手化出一方帕子来细细抹了手指,帕子变作鸟儿自行飞走。
少昊十分嫌弃地掸了掸自己的仙袍,看一眼还赖在地上的瑶姬,索X脱了外袍下来扔进瑶姬怀里:
“拿去洗乾净……算了,直接扔掉。”他的洁癖已是无可救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r0u了r0u自己的x口,那里好的不能再好,连一丝疼痛也无。
到底还是白白捱了一回痛楚。
并且,看少昊这副样子,好像她是个什麽不洁之物似的,不就在他臂弯里待了那麽一小会,至於吗?
一把推开那身散发着少昊气味的仙袍,瑶姬负气道:“帝君又不是没有手,既然这麽嫌弃别人,您自己处理吧!小仙心情不爽,就不奉陪了。”
说罢,她假装站立不稳,故意在仙袍上踩了两脚,向偏殿走去。
少昊哪能看不出瑶姬的有意报复,有心惩治一番出气,看着瑶姬单薄的背影总归还是心软了。
刚刚他帮着疗伤可是看得清楚,这丫头是真敢下狠手,玉簪再要偏上那麽半分,此时此刻她恐怕就真离Si不远了,哪还有机会对着自己的衣袍故意使坏。
罢了,随她去吧。
少昊隐隐觉得,在跟天g0ng联姻这件事上,他的确是有些过於自负了,或许是得问一问瑶姬这个当事人的意愿。
不过,监於那丫头一系列的无礼放肆言行,他并不打算真的去问询瑶姬的意愿,更不可能给她解释什麽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说了也不懂,反倒多生事端,还不如让她就这麽记恨去,迟早她会明白的。
想到此处,少昊心下释然,手指点了点落在地上的衣袍,这件JiNg美的仙袍便化作了一只不知名的大鸟,扇动翅膀飞出大殿去了。
依稀可见,洁白的鸟腹上长有几片不那麽纯净的羽毛,便是瑶姬踩上去的印记了。
少昊看了哑然失笑,竟觉得适才瑶姬的闹剧颇有笑点。
哎对了,他的凤求凰还在瑶姬手里,得找个机会拿回来才是,否则一旦流传出去落入他人之手,他这凤王的脸还往哪里搁?
有几个人敢於正视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动之举呢!
重新幻化出一套崭新的仙袍穿在身上,少昊回了玉座。
长乘还未回转,自是没有人看得出,此时的少昊眼底有着浓重的疲累,那是他旧伤复发的徵兆。
最近动用神力频繁,几百年养回来的那点力气,正在快速消散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翌日清晨,第一缕yAn光照在崑仑丘之时,万物都披上了虹彩霓光。
草地上,灵草竞相舒展拔节;
树枝间,花叶贪婪拥抱初yAn;
天池中,各sE锦鲤争先跳跃;
妖灵们,都纷纷化出本T,享受这蓬B0怒放的生命之光,努力汲取旭日JiNg华,以助自身修炼积累。
崑仑丘一日当中,最能展现B0B0生机的时刻来临了。
神殿门前,太子俊脸sE臭臭地话别。
“叔祖保重,孙儿这便回天g0ng覆命了。”他嘴上说着这般言语,眼睛却不自觉地往神殿之内瞬了瞬。
昨夜已得知,瑶姬被特招入神殿修行了。
特招修行,谁知道有没有其他潜在的规则?
关键,他想好的办法不得不做出相应调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睡眠这件事,对於仙神来说,虽然无须夜夜都需要。
但,就像储存在戒指乾坤内的金玉和丹药,不一定用,却必须得保证充足。
如此,才有底气。
一夜未睡,太子俊面上并无困倦之意,心绪不佳也跟睡眠的关系不大,为的什麽,少昊自是清楚。
浮夸地伸着懒腰,他笑道:“哦,那你走好。”
太子俊很不开心的样子:“叔祖真的确定今日不与我一起去天g0ng了?”
一大早听少昊说推迟几日再去提亲,太子俊非常郁闷。
提亲是你说的,让人激动难耐了又说要推迟,搁谁也心情好不起来。
少昊缓缓扭着腰肢活动筋骨,头也不回道:“人界凡人尚知‘千里搭长棚,无不散之筵席’的道理,你我仙神何须拘泥於此?快动身吧,免得天帝坐卧不宁。”
“崑仑待客之道,半点热情都无!”太子俊抱怨着,向少昊施了一礼,转身yu走。
身後十二神卫自动让出道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换了个动作,舒展长臂做飞跃状,提醒道:“看好你的坐骑,莫要胡闯乱撒欢儿,除非你不介意他成为三足麒麟。”
太子俊表情扭曲地‘嗯’了一声,一顿足,脚下云朵自起,载了他飘然远去。
十二神卫齐齐向少昊施礼,亦紧随而去。
待他们离去,少昊目光如电看向神殿深处。
那里,一张简易玉榻被轻纱所围,其内之人睡梦正酣,嘴角甚至挂着甜甜的微笑。
“x无大志!”少昊轻声低斥,到底忍住了挥手打出神力的冲动。
好吧,看在她对这桩亲事抵Si不从,还有昨夜卖力擦洗神殿内外的份上,就让这懒丫头多睡片刻也罢。
懒有懒的好处。少昊暗忖:‘免得醒来得知太子俊已然抛下她离去,再要Si不活地闹将起来。’
虽然闹不出什麽大动静来,但哭哭啼啼也是厌烦。
少昊现在大致看出了瑶姬的心思,那丫头纯纯就是为了跑出崑仑丘,寻获她所谓的自由,才g搭太子俊的。
只要不是真的喜欢就还有救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定亲保命的计划只是权宜之计,若瑶姬与珑俊两心相悦,成全他们也未尝不可;
但少昊私心里却总不大愿意看到那般结果。
崑仑丘未来的nV帝,能好端端驻守崑仑,接任了西王母之职,自己方能卸下肩上这副重担的嘛!
何况,像瑶姬那般有趣的生灵,留在身边每日里看她作妖胡闹,也是一大乐事。
能留住自是不必急於送人了。
至於身上的伤又加重两分,因此要推迟去天g0ng提亲的日子,这般说辞不过就是藉口而已。
少昊没有想过,或者说他还没有意识到要去想这个问题,他对瑶姬的不舍,是从昨日忽然开始,还是长久相处慢慢积攒而来。
必须得承认的一点是,昨日瑶姬反抗定亲的举动,虽然无礼放肆,但他内心里竟有丝丝慰藉与窃喜。
这种感觉,怎麽说呢?
少昊思量着,大约跟那些一手养大了nV儿,即将送她出嫁时的老父亲,是一般心思了吧。
就,很复杂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能拖一日是一日。
因此,少昊今日不愿和太子俊一起去天g0ng。
转身慢慢踱回神殿,因着这般复杂感慨的心思,他没有注意到的是,太子俊离去时十分痛快,不墨迹不留恋。
太子俊极力隐忍着的那一丢丢迫不及待,被少昊完美忽视了。
……
崑仑丘山门之外。
窫窳拍了拍手,对随在身旁的开明言道:“学会了麽?下次再遇上什麽东西不按规矩办事的,如法Pa0制便是。”
开明兴奋地两眼放光,满心信服大声回应:“是。”
从地上爬起来的玉麒麟鼻青脸肿、颇为狼狈,他狠狠抹掉嘴角的血迹,犹自放着狠话:“你们给我等着!”
“等就等,”开明乐得放肆,轻蔑道:“你当崑仑是天g0ng呢?下次敢来,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!”
玉麒麟瞟了眼面容冰冷的窫窳,目中凶光闪烁:“仗着别人撑腰,算什麽本事?有种你我约了场子,单挑试试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呵呵——”开明不笨,撇嘴笑道:“你当我傻啊?群殴,才是崑仑特sE,不服来战呀!”
都是神兽,瞧瞧人家崑仑,再看看自己。
玉麒麟黯然了眼神,已经不想多说什麽了。
找场子,并不急於一时,他忍!
微风不燥,云朵飘飘。
太子俊与十二神卫恰好赶来,玉麒麟急忙整理着装。
神兽的门面,是为坐骑之日常保养必修课。
前有少昊出言警告,後有窫窳和开明对玉麒麟的联手打击,脾X温润如太子俊也难以不生怒气。
远远瞅着捱了打的坐骑,太子俊於云头之上沉声冷笑:“崑仑丘,委实过分!”
窫窳对天g0ng素来没什麽好感,闻言冷冰冰道:“太子貌似还没有教会你的坐骑,什麽叫自讨苦吃。”
司羿踏上一步,大喝:“小小神君,尔敢出言不逊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太子俊挥手制止,居高临下睨着窫窳:“吾会记住你的。”
“彼此彼此!”窫窳针锋相对:“天g0ng欠崑仑的,我们也不会忘记。”
司羿还待再分辩,太子俊已然哈哈大笑起来:“好一个弱水神君!玉麒麟遭你折辱,这笔账,吾相信有一日终会算得清的。”
言毕,他转身吩咐:“咱们走!”
“哼,哼,哼——”十二神卫,个个留下一声冷哼。
彷佛,不如此便不足以显示他们心中的不满。
玉麒麟化出本T,洁白的鳞片覆盖全身,威武而神圣。
如山岳之神兽,口吐人言道:“老泥鳅,看你能嚣张到几时!”
说罢,见窫窳变了脸sE,四蹄一扬飞奔到了半空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“哼!装什麽装!”开明跳脚大骂:“有种你别跑啊,德X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很多年没这样骂过天g0ng仙神了,开明意犹未尽,不禁感慨:“终於把这瘟神给送走了!”
窫窳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开明,眼神中倒是有些赞赏的意味。
他与开明毕竟不同,对天g0ng的仇视由来已久,一点口舌之利并不能抵消一二。
因此,一大早得了机会,自然对那天g0ng神兽毫不手软地予以痛击了。
目送窫窳回了山中,开明满眼崇拜。
人狠话不多,真.崑仑第一高冷神君也!
……
离了崑仑约莫万里之外的云头上,玉麒麟向太子俊展示自己的伤痕,龇牙咧嘴道:“殿下,这回我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,瞧瞧那老泥鳅下手有多狠!”
太子俊心神乱飞,哪里能顾到皮糙r0U厚的坐骑,只象徵X地扫了一眼,便略略有些急切地询问:“那事可有漏洞?”
玉麒麟翻了个白眼,很是不满:“哼!见sE忘义!我可是豁出命去帮你打掩护,一顿打总不至於白挨的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太子俊颔首而笑:“这我就放心了。”
自然,又换来神兽白眼无数。
找藉口打发了神卫们另驾一朵云头,太子俊只留下司羿和玉麒麟在侧,这才向二属从挤眉弄眼地示意。
司羿稳重如初,不慌不忙打出一道结界屏蔽了神识探查的可能,缓缓自怀中取出一物交到太子俊手上。
“殿下,真打算现在就看?”他善意提醒,隐隐有些忐忑。
太子俊接了物事端在掌心,听司羿如此言说,动用神力的念头便不免迟缓,他还是惯X犹豫了。
瞧了眼二人交接的东西,玉麒麟不禁咋舌:“殿下你居然动了逆鳞!为一个不入流的崑仑妖仙,你可真舍得下血本。”
“逆鳞怎了?”太子俊不以为然:“不用此物,我们如何瞒得过叔祖,顺利走出崑仑?”
司羿随之附和:“殿下说的没错。白帝乃上古大神,其神力高深莫测,若非如此,咱们还真带不走瑶姬仙子。”
玉麒麟更为愤慨:“就为这,你们便使我去捱打出头,也真忍心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呃?司羿不好搭腔,眼神看向太子俊,却见对方正端详那块半月形的五彩物事。
自己身上的零部件,上万年还没看够麽?不可琢磨!
“先去孤鹜岛,”太子俊收起逆鳞,吩咐道。
司羿略有迟疑:“殿下是否需要先回天g0ng覆命?”
太子俊潇洒挥手:“无妨!回g0ng而已,又不是什麽十万火急的大事,稍後回了九重天再禀报也无甚要紧。”
玉麒麟和司羿对视一眼,双方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心思。
见sE忘义!
一朵白云,领了一片白云,偏离既定航向,飞速而去。
……
面对一只瑟瑟发抖的萝卜妖,殿上还跪了一片的各sE妖灵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,就很丧。
一旁的窫窳神君,更是满脸cH0U搐。
“反了,真是反了天了!”他的情绪,已经不能用简单的‘愤怒’二字来表达了。
长乘脸sE稍稍好看一些,毕竟注重面部保养的人,表情控制很重要。
表情不多,不代表内心平静,他面容淡淡道:“帝君,这是一起极为恶劣的群Tx1Ngsh1件,绝不可姑息!”
窫窳亦是赞同:“对!尤其,带头之人。”
一同跪在妖灵群中的老人蔘,身子又矮下去几分。
少昊的嘴角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,凤眸缓缓扫过殿中一众妖灵:“此事不怪他们。”
嗯?所有目光集中汇聚。
老人蔘悄然打量四周,发现,小夥伴们都惊呆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帝君,您……”窫窳显然也是不敢置信。
少昊细白纤长的手指,轻轻敲击玉座扶手,冷笑着言道:“都怪本君,素日里太给他们脸了!”
果然,帝君还是那个帝君。
窫窳和长乘,心照不宣地又对视一眼。
有聪敏的妖灵,也明白了,都慌忙低了头,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去。
迟钝的,什麽时候都反应慢半拍,譬如萝卜妖。
这根头上绿意盎然的妖灵,化形时选择了雄X灵T特质,长得白baiNENgnEnG很是水灵。
如果不介意那满头油绿,倒也是美男一枚。
迟钝如他,只听到了少昊的第一句话,此时尚还沉浸在‘帝君肚里能撑船’的感动之中。
“帝君,您的光辉形象,在参界,将永放光芒、光照千秋、千秋万代、万古流芳……”他的赞美,让少昊那一双修眉,为之而cH0UcH0U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难怪啊,难怪!少昊面前猛地浮现出昨夜,瑶姬对着他一样路数的喋喋不休……
“把他拖出去!”少昊握紧扶手,尽量维持浅笑吩咐:“送白泽处修行百年。”
白泽在崑仑丘守卫不Si神树已经不是秘密,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,都知道了。
但有一点,像萝卜妖这般的妖灵却并不清楚,那就是此时的白泽早已不在崑仑,说出他的名头来吓唬吓唬小妖们颇具奇效。
萝卜妖才後知後觉,这才发现自己悲剧了。
他跪爬几步,扑上白玉神阶,仰首哭喊:“帝君,小妖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我改,我改还不行吗?求您老人家,别把小妖送去那里啊,求您了!”
又是这如出一辙的言语做派。
少昊磨牙轻笑,身子从玉座中往下俯视:“怕什麽?白泽食r0U,对萝卜想来也没兴趣。”
萝卜妖的脸,几乎凝成苦瓜的样貌来,小声cH0U泣着争辩:“小妖并非萝卜,是人蔘啊!人蔘大补,三界皆知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少昊反问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继而心情居然有了一丢丢好转,讥笑道:“长成这样,看来整个参界的妖灵都过得委实安逸了一些。本君是该把监督你们修行的日程安排上了。”
一旁,长乘绷不住了,‘扑哧’破功道:“早该如此了,帝君英明!”
这些个妖灵们,最近千年来都膨胀成什麽样了?看他们各个白胖鲜nEnG,都快把萝卜挤压得没活路了。
少昊颔首,继续看向妖灵:“你这萝卜妖……”
神阶上,已经放弃挣扎彻底躺平的妖灵,yu哭无泪地截过话头:“把人蔘错当萝卜也就罢了,起码也尊重一下妖格吧,人家是有名字的。”
如此正经的场合,莫名的,便有了喜感。
少昊两手撑着膝盖,半蹲下来笑道:“哦?你还有名字?说吧,说出来,免得本君落个不尊妖格的名声。”
满殿神妖,都被这清奇的画风所震惊。
人蔘,太疯狂!
仰望着神采奕奕的帝君,萝卜妖幽怨地言道:“人家叫参宝啦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噗——
呕——
形声词,来自殿上二神君,长乘和窫窳。
“拖走!赶快拖走!”少昊疾声下令:“百年……哦不,千年之内,都别让本君看到这根萝卜!”
窫窳上前,挥手之间摄了这妖灵进袍袖。
留给满殿其他妖灵的,是参宝最後时刻,兀自害羞的一张圆脸残影。
老人蔘眼神微明,张嘴就要说什麽,却见少昊已然起身。
居高临下,少昊睥睨群妖,冷声言说:“若有求情者同罪论罚!参界,从即日起全T移居玉山,由窫窳神君监督,非成仙不得踏出玉山一步。”
全T?被迫移民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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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昊不予理睬,伸手r0u着眉间,看向窫窳:“此事,交由你办,执行吧!”
窫窳躬身应了,打出结界包裹了全T参妖,殿内顿时安静下来。
隔着结界,少昊冷眼扫了一遍那些被隔绝了声音的妖灵,对二神君道:“瑶姬外逃,你们怎麽看?”
长乘思虑着,把发言的优先权让给窫窳。
窫窳自是义愤:“天g0ng太子如此行事,分明就是不把崑仑放在眼里。”
见少昊的目光移向自己,长乘微一沉Y言道:“小神觉得,问题还是出在自己人身上,若自己不愿意,别人还能打昏了带走不成。”
“即便如此,天g0ng也难脱g系。”窫窳坚持主要责任还在太子俊。
长乘笑笑,觑眼看着少昊道:“事已至此,帝君准备怎麽办?”
少昊眉间略有犯难:“还能如何?本君只有先去把人找回来再说了。”
窫窳十分赞同,面容沉沉道:“应当尽快,谁知天g0ng在谋算什麽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g0ng的谋算,自然不可忽视,但谁说不可以方向谋划谋划了?
少昊笑了笑:“太子俊当是无心的。天帝JiNg明,C之过急并非他的行事风格。”
窫窳冷哼一声,充分表达心中不屑。
长乘倒是颇为认可道:“小神觉得亦是。”
见窫窳一眼瞪过来,他微笑着分析:“天g0ng谋算,从来都没有停止,要的无非就是令崑仑彻底归附,成为天帝的下臣。太子俊虽说是未来的神界帝王,但他如今还只是一介少年,未必就能知悉天帝的所有盘算。”
“说的不错。”少昊颔首,接口道:“瑶姬身上的特异,天帝亦知非同小可,时机未到他不会贸然出手。”
一提这个,窫窳就不禁火大,Y沉沉言道:“那谁说得清楚!”
少昊早已洞悉窫窳对青芧的特殊情感,凡与之相关的事情,窫窳就会失却清明通透。
无意与其争论,少昊看了眼结界里面依旧做呼天抢地状的妖灵们,不耐烦道:“无论如何,本君去把人找回来,你们守好崑仑,等本君回来再说。”
言罢,也不等二神君答应,一步跨出已在神殿外。
云朵适时飘来,少昊扬长而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方向,自是九重天阙,神界至尊之处。
……
天帝这两日心情不好,导致整个天g0ng的气氛都b较沉闷。
少昊来到紫霄g0ng,就见天帝坐在神座上,一副心事重重JiNg力不济的样子。
拱手施礼,少昊关心道:“陛下,可是遇到了难事?”
天帝好强要面子,自是不肯轻易吐露心声。
勉强扯出一丝笑容,对少昊和蔼道:“无事,天g0ng事务繁杂,略略有些烦闷罢了。”
“那便好!”少昊也不多问,熟练地在神阶下的第一张案前落座。
还用问吗?昨日道祖驾临崑仑,全程无视了天帝,这位神界至尊患得患失实属正常。
仙侍奉上茶水瓜果,恭敬谨慎地退了下去。
天帝扬手招呼少昊:“尝一尝吧,这是天g0ng刚刚成熟的灵果,虽无不Si果的神妙,也还能入口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扫了眼案上红YAnYAn的一盘灵果,差点忍不住就笑出来。
很明显,天帝还在耿耿於怀,嫉妒他的孙子得到了道祖的亲自庇护,他醋了。
其实,也不能全怪天帝心眼小,曾几何时,他也是道祖宠着护着的那个,当初更是道祖亲手扶植着,才登上了神界执掌者的宝座。
昨日之事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道祖对太子珑俊颇为偏Ai,甚至不惜出手驱赶魔族,重伤了魔尊。
偏帮之意太过显眼,就差当众说出‘江山代有才人出’的话了。
其中深意,由不得让人多想那麽几层。
少昊甚至猜测,道祖有着迫不及待想推珑俊上位的心思。
否则,他又怎会掐准了神果成熟的时刻赶到崑仑,强行g预神果的最终归属?
虽说得到神果是机缘,宿命的说法一直都存在,但若昨日道祖没有现身,那颗神果还真说不准会被谁所得。
在那之前,少昊曾经闪过一丝念头,他以为神果是为瑶姬而成。
而最後的结果出乎意料,却又合乎情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珑俊得了神果,崑仑脱了麻烦;魔族铩羽而归,天帝引咎自责。
这应该就是道祖想要的结果了。
看着这样的天帝,少昊不禁有些同情。
同为天道棋盘上的棋子,他不认为自己就能幸运多少,不然也不会在此时出现在紫霄g0ng了。
“陛下,我来是有件事与您相商。”少昊难得正经地说道。
天帝依然提不起JiNg神,淡淡问:“何事还能劳动你亲自张嘴,说来就是。”
少昊从袖间拿出一块JiNg美的白玉璧,手掌往前一推,白玉璧便轻轻飞向神阶上的天帝。
“这是文书,请陛下过目。”他说。
然後,收手一划,面前神力涌过,显出一排大大小小的华美盒子来。
天帝有了兴趣,一手接住白玉璧,神目向下看来不解道:“出手不凡,必是有所求了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笑笑没有言语,袍袖一挥,所有的盒子齐齐自动打开,呈现出里面一件件上乘的白玉件来。
天帝看了自是欢喜,三界之中有谁不知崑仑白玉乃玉中极品,产自琅玕神树的白玉,更是价值非凡,与那崑仑玉矿所出的美玉绝不能相提并论。
近一个神纪以来,神魔二界,以及人界修士们,对上品玉璧的需求大幅度增加,个个都想得到更多的美玉,有那专司倒腾玉璧者,便靠着买卖美玉成了颇具影响力的一方人物。
玉璧,已然成为三界通用,价值最高的一类紧俏物品。
内中关窍说来其实很简单,无非就是美玉通灵,既能当做书写传信之用,还可彰显身份地位,又兼具了超高的美妆点缀功能,使得其身价一涨再涨。
基於以上能想到的,还有些以待开发的理由,玉璧,玉符,玉饰等等玉件便应运而生了。
琅玕美玉,无疑就是玉之最高境界了。
天帝神目之中JiNg光四S,浏览着殿中浮於半空的一大批琅玕玉件,再看一眼自己案上的翠玉盘盏,心情顿时又低落下去了。
少昊察言观sE,对天帝的所思所想便有了大致的了解。
耗费几千年时间JiNg力去算计不Si神树,果子熟了不归他,总不能再去图谋人家的琅玕神树了吧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就是这般想头,令天帝继续陷入了失落嫉妒的坏情绪里。
在经历过神果之争後,少昊觉得,他对天帝的了解总算上升到了一个b较深的层次了。
以前怎的就没发现天帝竟是此等……此等斤斤计较的X子呢?
少昊扯了扯嘴角,摒弃自己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提醒道:“陛下可否先看看文书?”
天帝回神,极快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,状若无事地埋头去看玉璧了。
只一眼,天帝便被愤怒所淹没了。
狠狠扔了玉璧到殿前神阶之上,玉璧碎成了齑粉。
天帝怒目相向看向少昊:“荒唐至极!连你,也要令吾难堪不成?”
少昊扫了眼神阶上的狼藉,淡然笑道:“陛下言重了。我知陛下心上的顾虑为何,敢这麽做却是真真实实为了天g0ng,为了神界打算。”
天帝怒火难消,端正的脸上因此而显出丝丝狰狞,Y沉道:“吾为太子之心,没有谁b你更清楚,未来神界如何全系於珑俊一身,他的终身大事关系神界存续、天地大势,岂是一介小小妖仙所能肖想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来之前,少昊便大致估算到了天帝的态度,对此早有心理准备。
眯眼看向高座上的天帝,少昊含笑道:“陛下,瑶姬是不是小小妖仙,我想,就不需要再提醒你了吧?”
天帝Y沉沉的眼神中,多了一缕冰寒,冷冷问:“你这是何意?莫非还想威胁於吾?”
“陛下误会了。”少昊笑容不减道:“我适才已经表明心意,今日向天g0ng贸然提亲,前提一定是为了神界着想,陛下不妨听我一一道来。”
天帝哼了一声,神情依旧难看至极。
也就是少昊,若遇上其他仙神敢於如此行事,怕是早被天帝打入仙牢,永世不得翻身了。
尤其是在他情绪本就十分不好的档口。
少昊缓缓起身,走到殿中正面向天帝拱手一礼,敛容正经禀道:“刚刚有一句话陛下说得不错,珑俊身系神界未来,关乎天地大势,但瑶姬又何尝不是?她的跟脚,别人不知,陛下与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。”
天地面sE变了变,眼里寒光更甚,想说什麽却最终克制了,只冷冰冰地盯着阶下的少昊,完全一副尊者睥睨臣下的气势。
少昊也不计较,侃侃而谈着继续道:“瑶姬T内纳藏着崑仑丘传承,那是一GU可覆灭崑仑的强大力量,而崑仑有异,受到波及最大的便是人界那亿万生灵。人界有失,神界何存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说到此处,少昊特意停顿下来,他了解天帝,其中的利害不消多言,天帝自会有个清醒的判断。
事实也正如少昊所料,天帝听到这里顿显颓丧。
百余年前,他亲自出手镇住了崑仑丘动荡,得知崑仑秘境的消亡因为一株紫灵芝,且紫灵芝刚刚化形的nV童,竟奇异地x1纳了九十九代王母的神力传承。
那一刻,他的骇异大过了震惊,一种浓烈的危机感兜头笼罩。
崑仑兴复,天g0ng将失去凌然三界的优势。
曾经仰望西王母,万神朝拜的日子,他再也不想重温了。
亿万万年过去,天g0ng独霸三界指日可待,这份辉煌又怎容别人觊觎?
崑仑丘已成昨日h花,天地还是那个没有什麽改变的天地,便不需要Si灰复燃了。
天帝时常懊恼,当时不是没动过一劳永逸的灭杀之心,但无奈有东华突然出现,使得他错失了最佳动手时机,只得以暂时封印来压制了紫灵芝的可怕成长……
紫灵芝由此成了天帝心上一根拔不掉的尖刺,他不定期地监察崑仑,就是在关注此事,一旦发现紫灵芝有异,他便可以及时出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短短百余年而已,天帝看着化形後一无所成的瑶姬,他是微微放了心的,知道少昊并没有上心教导,他更是欣慰的。
少昊是自己的兄弟,有他在崑仑坐镇,那个生灵便是承袭了西王母传承,想来也翻不出什麽大浪来。
尽管少昊自那之後神力耗尽,元神虚弱不堪一击。
只是没想到,向来忠诚不二的少昊,却忽然跑来提亲,目标还是他寄予厚望的太子珑俊。
将瑶姬嫁於珑俊,无疑是放了一颗毒瘤在天g0ng,这毒瘤一旦发作,其毁灭力简直不敢设想。
不行!此事万万没有商量的余地,太子珑俊也绝不可以身涉险。
更何况,便是那西王母之力能够为天g0ng所用,又怎及得上神界诸世家大族给予天g0ng的支持?
别的不说,单是积蕴深厚的羲和之国,及其周边附属大小部族的鼎力支持,就足以令天g0ng立於神界不败之地了,又岂是一个早已凋敝的崑仑丘所b拟。
想清楚了其中关窍,天帝再看少昊时,眼神便更为不善了。
“此事容後再议吧!”天帝带着不可忽视的优越感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样的天帝,令少昊都怀疑适才初见面时他所表现出的那副失魂落魄,都是故意装出来的。
亲事不允,接下来面临的事情势必就很棘手了。
少昊不想就这麽放弃,为了保住瑶姬的X命,他必须得争上一争。
仰望天帝,少昊认真道:“陛下,天g0ng的雄图霸业,难道不是强手越多越有利吗?”
他深谙天帝雄心,找好了最具有说服力的理由,肃容言道:“正可谓天心难测,道祖在想什麽谁也看不透,但他肯定不乐意看着天地失衡,这是颠扑不破的了。这一点,陛下应该b我领会更深了。”
提起道祖,天帝的优越感荡然无存,就在昨日他被道祖崭新打脸,到今日还处在忐忑难安之中。
“你的意思是?”天帝难掩尴尬地看向少昊,不确定地问道:“一个区区瑶姬,就能使得道祖偏心天g0ng不成?”
少昊摇头,掀唇而笑:“道祖看重珑俊,偏心天g0ng已是明摆着的事情,陛下还介意让他老人家的心更偏一点吗?”
天帝被问住,虽然道祖大剌剌地冷落他,让他心里难受颜面无光,但不得不承认,道祖对珑俊确然存有极大地好感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如今的天g0ng有亿万人族提供信仰之力,有九重天阙巍然牢固的深厚根基,不缺实力,只差机遇。
天时地利人和,只需道祖稍稍的偏心,彻底征服魔界,独霸天地之间就不是问题。
看了眼少昊,天帝坐不住了。
施施然走下神座,拖着奢华繁重的神袍衣履,天帝来到少昊面前。
“二弟,是否还有吾所不知晓的内情在里头?你不妨直言。”天帝看着少昊,他深沉内敛的眸子里,有着一贯洞若观火的神光。
少昊轻轻颔首,指了指神殿顶部,低声道:“陛下昨日未曾留意,神树乾坤内,又长出了一棵紫灵芝。”
天帝脸sE倏然大变,惊骇莫名地望着少昊,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。
少昊确定X地,郑重点了点头:“陛下莫问,紫霄g0ng因何而来,紫灵芝就是如何出现。您千万三思才好。”
天帝的情绪彻底垮了,颓然询问:“神树乾坤中,你确定有鸿蒙之气?”
“自然。我何时欺骗过陛下,更不敢拿道祖来消遣。”少昊慎重其事地回答。
天帝眼前直觉一阵眩晕,看少昊时都有了重影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近乎仓皇地逃回了神座,彷佛只有身处在那张高高的座椅里,才能寻获到令他安心的力量。
见到如此失态的天帝,少昊心上划过丝丝缕缕的难受。
天帝终究是老了,已经不是很早时期那个叱吒风云、雷厉风行的神界至尊了。
当年处置皎意时的狠绝无情,定立珑俊为太子时的铁腕雄风,还有曾经冲上战场与魔族罗睺厮杀时的奋不顾身……
种种神勇,都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随风消退了。
如今,高座紫霄g0ng的天帝,更像是一个患得患失、瞻前顾後的老人,唯一坚持的也恐怕就剩下他那颗不肯服老的内心了。
所谓雄图霸业,三界一统,无非只是他想要证明自己雄风犹在的一个执念罢了。
这般想着,少昊心头忽然涌上一GU悲怆之情。
他此刻看见的天帝,会否便是自己的未来?
当时光耗尽了最後的余温,元神消散之际,谁又能做到含笑面对?
而三界之中,但凡是有灵智的生灵,又有谁不渴望长生不Si、与天同寿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也许,这就是不Si神树之所以存在的价值和必要,给予长生的希望,生灵才会更有活力去拼搏奋斗。
少昊想,这应该也是道祖的手笔了吧。
如果,道祖能够左右不Si神树的续灭,那他会不会也直接掌握着不Si神果的成熟时机和结果数量?
换而言之,不Si神果何时成熟,该由何人所得,这些都是道祖说了算。
如此说来,青芧至Si都没有等到不Si神果成熟,过去漫长的岁月里,九十九任西王母也没有一人在需要的时候得到神果续命,莫非都是道祖不允?
就是这颗让三界众生为之迷恋,传奇经久不衰的不Si神果,却好巧不巧地被珑俊所得,这里头又有何等筹谋?
还有突然出现在神树乾坤的那株紫灵芝,又代表或者预示着何种意义?
若这一切都是真的,那道祖他,想要做什麽?
细思极恐……
不敢再想下去,也不能再往前想了!
及时止住了发散的思绪,少昊才发觉自己已是後背Sh透,满身的冷汗令他忍不住轻颤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果说前一刻,少昊还在同情天帝,但此刻的他,怜悯着的便不仅仅是个T,而是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生灵了。
他能肯定道祖确实在拨弄一盘大棋,身处前途未明的一盘棋局里,三界生灵所能做的恐怕只有顺应天命了。
“陛下?”少昊适时提醒天帝,以免他总是沉浸在失魂落魄里。
天帝“唔”了一声,渐渐回神。
何须别人提醒呢,少昊能想到的,天帝又何尝联想不到,甚至他所想的还要更多。
半晌,天帝终是找回了自己该有的神态,感慨着对少昊道:“鸿蒙之气,那是道祖他老人家独有的灵力,紫霄g0ng也是有道祖赐下的一缕鸿蒙之气,才能长久屹立於这九重天的巅峰啊!”
少昊静默着,听完了天帝近似於自我安慰的感慨,他知道天帝正与他自己的内心进行博弈。
得知崑仑神树空间也有鸿蒙之气,还多出了一株紫灵芝,天帝应该,也必须得对瑶姬的事情重新考量了。
彼此沉默了片刻,天帝手掌朝下对准神阶上一压一提,那块被他摔碎的玉璧渐渐凝聚,最终完好如初地又回到了他的手中。
低头仔细去看玉璧上的字迹,天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“那个妖灵叫瑶姬是吧?”他抬眼看向少昊,眸中保留着最後一丝坚持道:“将她纳於珑俊为妃也是不行,只是正妃之位吾早已有了合适人选,崑仑若无异议,就许她一个侧妃罢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心底划过一丝喜怒参半的情绪,喜的是天帝开口允婚瑶姬的小命就暂时无碍了,怒的则是天帝他只允了瑶姬一个侧妃之位。
崑仑丘nV帝,下一任的西王母,要给天g0ng太子做侧室,传出去让崑仑的脸往哪儿搁?
最主要的,崑仑万千生灵又会怎麽想?
许是看出了少昊的心中所思,天帝适时补充了一句:“当然,在珑俊的正妃还未定下之前,吾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瑶姬只是侧妃,二弟也不必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。”
好一笔JiNg明的买卖!这才是一以贯之的天帝做派。
少昊忍着满心的不舒服,心下一阵冷笑。
前一刻他还为天帝老大哥深感同情,此时看来简直多余。
无论何时,天帝还是改不了他工於算计的心X。
少昊不想跟天帝讨价还价,他来天g0ng提亲原意也不过是为了保住瑶姬不Si,只要天帝点了头,瑶姬X命无忧便达到自己的预期了,以後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。
嘁!Ga0得好像崑仑丘有多想和天g0ng结亲似的。
少昊腹诽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觉察到,自己此时的心态,完全就是个一心护犊子的大家长,崑仑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他的心里,成了他割舍不下的一份责任。
想明白了这些,少昊并没有任何反驳,拱手回道:“是,一切任凭陛下裁夺。”
天帝颔首,伸手拿起案上的御笔,在白玉璧上添了几笔。
检查无误後,隔空向少昊投了过来。
“吾允了结亲之事,二弟可要收好文书才是,天g0ng规矩遗失不补。”天帝颇为无奈地说。
少昊伸手接了,玉璧上天帝的字迹还在兀自闪耀着神光,‘允崑仑丘瑶姬为太子侧妃’几个字,已是深深没入玉璧,天帝钦点绝无更该了。
说不清什麽样的感觉,少昊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瑶姬的身影来,或捣蛋顽皮的,或无赖撒泼的,抑或讨好别人时笑弯了眼睛的……
种种情态的瑶姬,在少昊脑海里飘过。
就没来由地烦躁!
少昊懒得再看,将玉璧收入袖袋乾坤,念头一转直接划拉到了最暗处的角落里,内视一遍确定无误了,方才觉得x口郁气有所消解。
天帝依旧不放心,用打着商量的言辞,口气却不容置疑道:“二弟,还有件事吾以为你要考虑周到些才好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就知道没这麽便宜。
少昊仰望神座,肃然道:“还请陛下明示。”
天帝手指敲着案几,佯做为难地说道:“太子年幼,离着加冠还有一段时日。即便过了两万岁生辰,他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磨链的东西,因此上,吾不赞成他过早成亲。你觉得呢?”
“陛下真是用心良苦。”少昊拱手,违心地奉承着道:“太子的确应该将学业放在首位。”
天帝深深看了眼少昊,并不觉得对方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思,继续道:“少年人最是容易被这些个杂事乱了心神,所以吾想,他二人的联姻之事还是暂不公布为好,等到合适时机再行昭告四海。如此,他方能静心凝神,尽早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。”
少昊额角的青筋跳了两跳,想到了天帝一定会想办法阻挠,没料到竟是这般刻薄的处置。
崑仑丘与天g0ng结亲之事不对外公布,就连当事者也蒙在鼓里,就意味着这桩亲事只有天帝和自己知晓。
到一定时候,就是天帝口中所说的那个合适时机,其中有多少变数可就真的难以预料了。
少昊甚至想到了最坏的结局,万一在这中间,瑶姬出点什麽事,天g0ng都可以完全袖手旁观。
更有甚者,以他对天帝的了解,说不定还要在背後耍一点小手腕,让崑仑丘和瑶姬身败名裂,进而以瑶姬声名败坏配不上天妃之位,退亲也是有可能的……
天帝果然还是那个天帝,一点都没变呐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咬了咬牙,觉得自己今日来此委实不是个明智之举,貌似做了一桩赔本买卖。
搭上瑶姬的人,还折损了自己的颜面,可不就是大大地赔本麽!
一向自负清高的白帝少昊,何时与人这般讨价还价过?
少昊强忍了满心不悦,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也没必要曲意迎奉,冷淡道:“陛下如何说便如何做罢了,崑仑丘没有任何意见。”
“那就这麽定了。”天帝迫不及待地拍了板,呵呵笑道:“如此一来,聘礼之事也便容後再办好了,二弟意下如何?”
少昊已没了任何说话的兴致,随口应道:“一切陛下做主就是。”
许是天帝觉得占到了便宜,还是出於别的什麽心思,他心情顿时好起来大笑着道:“如此甚好!崑仑与天g0ng原本不该是冤家对头嘛!甚好甚好!”
望着朗声大笑的天帝,少昊却笑不出来。
之所以告诉天帝神树乾坤的变化,是为了给他施压保护瑶姬,临完到底才发现竟是偷J不成,少昊颇为懊恼。
如今情势,天帝的允诺反倒让自己和瑶姬,以及崑仑丘都背上了沉重的枷锁,一个行差踏错毁掉的便是整个崑仑丘了。
这番买卖,终究还是让天帝绕了进去,又哪来的好心情敷衍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谢绝了天帝留宴,少昊辞行离开了紫霄g0ng。
慢慢往天门行去,少昊心事沉沉,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他难脱g系,要如何跟崑仑神君们交代,又该如何跟瑶姬说明呢?
说与不说,是个问题。
暂时保住了瑶姬的小命是真的,至於以後,尚有许多值得筹谋之处,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前方天门遥遥在望,他想了想,减缓了行进步伐。
珑俊,总还离着天帝有一截不小的差距,很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他了。
少昊g唇笑笑,颇觉天g0ng景致不错,悠哉悠哉欣赏一番倒也赏心悦目呢!
……
姜离望着弱水心急如焚。
如果还有其他选择,他宁愿此生都不必站在这里,也不再和崑仑丘扯上任何关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地神魔众多,除了西王母其他的各有算计,他就不应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。
当然,人族始祖nV希娘娘不在其列,那才是真正对人族大Ai无私,愿意倾尽所有护庇人族的至尊神明。
可天地间,早就不见nV希娘娘现身了。
有传说始祖超脱天外不属於这方乾坤了,也有另一个猜测,说她应该是沉睡盖因州了。
盖因州在哪里,无从得知,更没有任何人族去过那个传说里的地方,便是神魔知晓的怕也寥寥无几。
nV希娘娘和她的神蹟,於人族而言就是一个美丽的神话,更遑论遇事寻求援助了。
站在弱水边,姜离心头沉重以极,心绪被懊恼和无助所攫住,令他看起来b上次到崑仑还要沧桑。
对着弱水又是一拱手,他朗声高喊:“人界姜离求见白帝帝君,烦请弱水神君予以通行!”
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如斯请求了,之前两次都未能得到回应。
弱水难渡,鸿毛不浮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用飞的?你当别人想不到吗?
任凭你修为多高,到了弱水边就会修为尽失,与普通凡人无异。
要麽等崑仑赐下沙棠果,吃了就会顺利泗水而过不至於淹Si在弱水中;
要麽等弱水神君来亲自接送。
崑仑沙棠果听说近年来产量大减,已是没有赐予别人的了。
那便只有恳请弱水神君窫窳的专门接送了。
而今日,貌似那冷面神君不在家。
就在姜离望着茫茫弱水,自感无望准备打道回府之际,水面上总算有了动静。
放眼看去,只见原本波澜不兴的水面无风而动,渐渐酝酿成一片声势浩大的漩涡。
水声四起,一GU水浪旋转着哗啦啦卷上高空,水浪顶端显出道人形来,白衣白发,正是弱水神君窫窳的样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人族,又来作甚?”窫窳居高临下睥睨着姜离问道。
姜离顾不得计较弱水神君的傲慢,虽然对方这般出场涉嫌装酷。
拱了拱手,他仰望半空中的水浪顶端,诚恳而焦急道:“见过弱水神君,在下无意叨扰,但人界有难不得已才来崑仑求助。恳请神君通融,让在下入崑仑神殿觐见白帝帝君。”
窫窳听闻,眉头皱了皱,冷冰冰道:“帝君不在,人皇可改日再来。”
不在?姜离心下质疑,嘴上便问道:“不知帝君去了何处仙山宝岛?又何时才能回到崑仑?”
窫窳向来说话直接,简短回道:“不知。”
这难道是拒绝的意思?姜离满心地直犯嘀咕,然後便不由得恼火。
你们答应照顾我nV儿,最後弄得她屍骨无存,说什麽天命使然,只轻飘飘一句话就算交代了,这笔账人界不提可不代表就此了结。
而现如今,人界遭逢大难,人皇亲自上门来求援,帮不帮的都在其次,怎的连面都不得见了?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姜离气恼,自恃隐忍的他也不禁火了,冷冷道:“神君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,是你自己的意思,还是白帝帝君的意思?崑仑丘真的要见Si不救吗?”
这话要是搁在以前的窫窳,他肯定就第一时间带姜离去崑仑神殿了,让他自己看看帝君到底在不在,然後再享受这个人族的卑微道歉。
但今天,或者说今後的窫窳,已从内而外的变了,骨子里遗传自她父亲烛龙的那份狂傲,已经令他无法忍受别人的挑衅。
况且,这个人族皇者还是瑶姬的生父。
如果当时不是他带了那株紫灵芝来,崑仑秘境又怎会好端端的消亡,青芧帝君也不会r0U身尽毁了。
想到这般因果,窫窳的火气也难以忍耐,在水浪头上沉沉低斥:“人界有难,你不去找天g0ng,却跑到崑仑丘来混搅蛮缠,简直愚不可及!”
姜离身为人皇,亦是人族顶级修士,自然容不得窫窳如此叱骂。
闻言,姜离已然摆出应对的架势,手臂一挥,一根通身乌黑顶端却长了几片翠绿叶子的棍子便已在手中。
这正是列山氏代代相传而来,具有非凡威力的神农鞭。
别看它长得其貌不扬,却有着开山裂石之能,据说在老祖宗手里时,Si在神农鞭下的神魔也不在少数。
他望着水浪最上呈的窫窳,冷声不屑道:“神君想杀在下,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冷静克制的外表下,掩盖着一颗易怒之心。
见姜离居然拿出了武器,不由得怒火更甚,手掌一翻两把弯刀型的兵器也擎在了手里。
一声冷哼,脚下cHa0头‘哄’一声卷上更高处,裹挟风云之势翻卷而下,径直冲着案边的姜离直扑而来。
窫窳稳稳立於cHa0头,双刀锋锐的厉芒在水光映照里熠熠生寒。
“人族,去Si吧!”他大喝着,眼里杀气盈荡。
姜离早有准备,心下也是怒不可遏,神农鞭一点终身飞上半空,正面迎向窫窳。
“好啊!让在下也领教一番崑仑丘的神通,Si亦无憾!”他豪气g云,无惧无畏地吼道。
窫窳挺了双刀砍来,姜离不慌不忙神农鞭举过头顶奋力一挡,架住了窫窳的攻势。
双方一触即分,各自落地。
姜离後退三步稳稳立住了身形,握着神农鞭的右手虎口处一阵轻颤。
反观窫窳,亦是後退三步站在了对面的河岸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一击电光石火,两人落地cHa0头方至。
冰凉清澈的河水从空中泼下,犹如天降瓢泼落向弱水岸边。
姜离单手一划,一道护身结界适时撑开,挡掉头顶泼洒的水流,彷佛置身水光里的一颗玲珑珠玉,半分水渍也无法沾身。
而窫窳并不做任何防护,浪cHa0扑至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,自动避开他的身边一丈方圆,都洒向了别处。
微风一荡,水渍尽散。
姜离收掉结界,定定直视对面的窫窳。
神魔天生自带的优势他没法b较,但这位神君想要杀掉自己,那也没那麽容易。
通过刚刚一招,姜离已然判断出窫窳的实力并不b自己强多少,这还是在他没有使出全力的情况下。
若是拼Si一搏,谁胜谁负倒也难说。
自然,若是对方化用了本T出来,自己就只能认输逃命了。
要知道,神魔什麽的都有一个惊人的本T,他们化作人形时的样貌,与本T实际长相,差别不是一点半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就是神魔自带的优势,人族没法b。
既然已经动了手,对方也没有罢手的意思,那就只有接着打了。
姜离先发制人,神农鞭一挥再次冲向窫窳。
窫窳好强惯了,自是不甘心被人族一再挑衅,踏上两步迎了上去。
这个人族不可小觑!实力强悍便更是面目可憎。
内心里对姜离的偏见已然牢不可破,下手也就没了顾忌。
双方你来我往,彼此也是毫不手软,几个呼x1间便交手了数个回合,打得难分难解互不相让。
到底是还有理智,在拆解了新一个回合之後,姜离主动往後退了一步,急声道:“神君,你我无须以命相搏,在下真的有急事要求见帝君,还请务必通传才是。”
窫窳厌恶人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此时又久战不下没有占到便宜,兀自气怒不休道:“小小人族擅闯崑仑本就是Si罪,还敢妄言面见帝君!帝君何等身份,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?”
姜离自知今日把这神君算是彻底得罪了,索X也毫不留情地反驳道:
“神君此言差矣!崑仑丘世代与人族交好,护佑人界多有恩义,人族亦视崑仑丘为至尊圣地,从来都是敬仰尊崇。今日不得已求见帝君,真的是因人界有难,非人族之力所能抵挡才来求助,万望神君通融一二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冷哼,态度虽然依旧恶劣,但到底没有再喝骂嘲讽。
姜离何其敏锐,见窫窳这般便知这位喜欢高高在上,更是谦逊道:“神君勿怪,适才在下情急多有冒犯,冲撞尊神之罪,请容姜离见过帝君解决了人界之事,再向神君负荆请罪。到时神君要杀要打,在下绝无二话!”
能坐到人皇之位,统领亿万人族在神魔夹峙中生存繁衍,姜离自有一番不同寻常之处,眼下这般适时服软便是其一。
窫窳听了姜离的肺腑之言,果然面sE缓和很多,主动收起双刀冷淡道:“人族的繁文缛节就免了,我懒得理会。”
姜离也收了神农鞭,不得不笑着奉承:“神君高风亮节,在下自愧不如。”
“哼!”窫窳冷言冷语道:“你知道就好。不过,帝君此刻的确不在崑仑,本神君无须刻意骗你,也没有y拦着你的道理。”
姜离焦急不已:“神君可知帝君去了何处,是否帝君他回了长留山?我再去长留山求见。”
窫窳脸sE臭臭地睨了眼姜离:“你去天g0ng吧,帝君应该是去了天g0ng找人去了。”
“天g0ng?”姜离迟疑一瞬。
提到少昊去天g0ng,窫窳便心头火起,天g0ng太子拐带了瑶姬出逃崑仑,若瑶姬好端端归来还则罢了,但若那丫头有个三长两短,他不惜与太子俊同归於尽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对,就是天g0ng。”窫窳心情很差,无意与姜离多说,转身拂袖道:“你若赶得及,说不定他还在那里,迟了本神君也不能保证。”
姜离追上两步:“神君是说,帝君他近日都有可能不回崑仑是吗?”
窫窳没好气地回他:“不知道。”
姜离还想再问,窫窳已化作一缕水气消失在弱水之中,没了踪影。
望着水面呆了呆,姜离终是一叹,离开了弱水。
人言靠山山倒、靠人人跑,关键时刻谁都指望不上,说不得就只能去求助天g0ng了。
可是,天g0ng收割人界信仰之力都不需要经过他这个人皇的同意,但他想要上天g0ng一趟却是千难万难。
建木神树尤在中天之地,离着崑仑尚有万里之遥,便是赶去中天,攀援建木上天也须得到天g0ng应允才行,否则贸然攀爬必然会招来天g0ng守卫之神的打压,说不好还会因此而弄巧成拙,令天g0ng误会人界强闯的用心。
建木神树乃神族专为人界开辟的特殊通道,用於人族登天觐见天帝之用,一般没有天g0ng召唤,凡人不可擅自攀越建木,违者按谋反罪论。
这是天g0ng一直以来为人界定下的戒律,为防人界擅闯还特派了天兵守卫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没有天g0ng谕令,便是身为人皇修为再高,攀登天梯也是妄想。
不到万不得已,真的没有必要去得罪天g0ng自找祸端。
这般想来,姜离心下一片冰凉。
为今之计,也只有赶回人界,与那些祸害人族的魔物拼命了。
希望自己耽搁了这一日,回去还能看见他的兵将们活着站在面前吧!
姜离咬牙,踏出崑仑地界便化出一把大剑,御剑而行直飞人界了。
风驰电掣般赶回人界,还未来得及到各部族去看一眼,姜离便投入了战斗。
这场战斗殊为特异,因为你都不知道你的对手具T是谁?
山岳倾覆、湖海倒灌,依山而居、靠海为生的人族和其他弱小的生灵,大批大批Si去,便有幸存也是无家可归,大多成了猛兽的腹中餐。
原来已经被人族打压着蜷缩大荒极北之地的凶兽,趁机侵入人族领地,见人就扑的凶残,使得人族处境更加凶险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片一片的森林莫名起火燃烧,浓烟滚滚遮天蔽日,似乎要将整个人界化为灰烬才肯罢休。
烧焦的动物屍T随处可见,有人族也有其他生灵,但并不被凶兽所锺Ai,它们只吃活人,只对人族感兴趣。
人界大地正是水深火热的最苦难时刻,而这一切来得十分突然,彷佛一夜间发生的变化,令人族强者们也是猝不及防。
姜离手提神农鞭击杀了一头形貌丑陋、T格硕大的凶兽,飞身又去前方相助其他人。
此处刚刚被凶兽屠戮过,满地都是残破的房屋,和Si状惨不忍睹的人族屍T,以及零落满地的四肢残躯。
浓重的血腥味直冲脑仁,姜离的一双眼眸便也阵阵猩红,盯住兽群中最凶猛的一只提鞭冲了上去。
残害人族子民,毁坏生灵家园,这些凶兽在神农鞭下将为它们的恶行付出生命的代价,用它们的兽核来向生灵恕罪。
兽核,是凶兽T内集聚了低端灵智,与强悍力量的结晶T,类似於魔族的内丹,也接近於神族元神,和参照神族修炼的人族修士T内的元婴。
杀掉凶兽,取出它们的兽核加以炼化,既能彻底灭杀凶兽本身,兽核之中蕴含的能量还能为人所用,真正是最大限度地变废为宝了。
在这次凶兽入侵之前,人族很多修士组队去往极北之地猎杀凶兽,取兽核增加自身修为的也不在少数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成为强者就能跻身人界领导者行列,参与领地划分统御和更多优势资源的分配,还有获得nV人归属权的优先资格。
正所谓富贵险中求,极北之地虽然危机四伏,但在成为人族强者的诸多诱惑面前,修士们对修为JiNg进很执着,也很疯狂。
自然,拥有一定修为的人族修士,在享受强者优势待遇的同时,也承担着相应的责任,那就是守护人界安宁繁荣。
像眼下这般劫难来临之际,修士们毫无疑问就成了人皇的臂助,跟着人皇浴血拼杀他们责无旁贷。
击杀了这头最壮硕的凶兽,姜离神农鞭点在凶兽额头,一点一提,一颗泛着JiNg光的乌黑兽核便飘离凶兽身T,飞到了他的掌心。
狠狠用力,带着对凶兽的仇恨与蔑视,姜离掌中抓握的兽核便被他强行炼化,一缕凶悍之气顺着掌心没入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兽核之力转眼间x1收殆尽,姜离张开手指,剩余的兽核残渣从指缝中流泻洒落在地,那头身形大似一座小山的凶兽顿时肢解,化作了一堆齑粉。
快速解决乾净利落,姜离又冲向了下一头凶兽。
人群中正在对奋力击杀的修士们看见,也是斗志昂扬士气大增。
“陛下来了!陛下来了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修士们高喊着,紧随姜离之後,与一群凶兽展开了殊Si搏杀。
内中有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,边奋力击杀凶兽逐渐靠近了姜离身边。
“叔父,您可回来了。”男子欣喜地喊道:“是不是崑仑丘的援手到了?”
姜离击退凶兽的猛扑,错眼看见一只凶兽从背後扑向男子,忙将神农鞭投掷而去,口中大喊:“榆罔小心。”
凶兽被神农鞭砸中跌翻在地,青年男子反应亦是了得,回神补上一刀刺中了凶兽的心脏部位,并效法姜离提取兽核炼化x1收。
姜离已然召回了神农鞭,对身前cHa0水样扑来的凶兽群狠狠扫去。
闯入领地的零星凶兽基本消灭乾净,更多修士赶来站在了姜离两侧,一波b一波更强劲的还击,迫使凶兽步步後退,击败兽群也只是时间问题了。
青年男子处理了兽核来到姜离身边,有修士cH0U空打着招呼,口称殿下。
原来这位正是姜离的侄儿,新进刚被确立为人界太子的下一任人皇继任者,全名叫做姜榆罔,亦是列山氏这一辈中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榆罔长得颇为魁梧,与列山氏族人自古中等身材的外形大为不同,健壮如他倒是和大河以西的轩辕氏一族相媲美了。
来到姜离身边,榆罔又问:“叔父,您去崑仑求助,那些仙神怎麽说,可愿出手相助麽?”
姜离面容冰冷,出招击杀了一只凶兽,忙里偷闲道:“求人不如求己,榆罔你要记住,只有自己强大才是最靠得住的,永远都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。”
榆罔呆了呆,战场教子何其残酷,但他已是听明白了叔父的言下之意,崑仑丘并没有援兵前来相助。
不同於姜离的失望透顶,对这一结果早有心理准备的榆罔,只是微有不悦便回覆了平静。
仙神靠不住又不是什麽秘密,在叔父执意要去崑仑之时,他就没抱什麽希望。
“叔父,您的教诲我记下了。”榆罔诚心感激,带头扑进了兽群去厮杀。
此地战斗需要快速解决,因为还有其他正在遭受相同蹂躏的地域,也在等待修士们去援手解救。
姜离不放心榆罔的安全,也随同打入了兽群中心。
有人皇和太子作为表率,修士们大受鼓舞,纷纷飞落兽群大开杀戒,一鼓作气杀得凶兽们四下里逃窜隐匿,战事宣告胜利。
一任修士们欢呼呐喊,姜离眼中更添决然,并肩而立的榆罔亦是豪气顿生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人族安定生息,是人界自己的责任,绝不可依赖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,还要靠自己强大才行。
何况,本来也指望不上啊!
如此认知,在这对叔侄心中就此紮下了根,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勇者无惧的气息也感染着此地一众修士。
人皇姜离并没有看到,那传说中维持和支撑着神界天g0ng的信仰之力,正从修士们头顶缓缓升起,然後一丝一缕飘向自己,无b玄妙的汇进了他的灵台。
信仰之力玄而又玄,莫说人族,便是神族大多也是看不见其实际形T的,这是一种极其虚无,极其缥缈的东西,似有似无难以描绘,却又真实存在。
大战之後满目狼藉,扫了眼千疮百孔的领地,姜离决心虽大但心情一点都好不起来。
人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遭遇过这般劫难了,原以为自己励JiNg图治,在神魔夹峙中委屈求全就能获得安宁,然而现实结结实实打了他一巴掌。
有些劫难,并非夹着尾巴做人就能避免;有些苦痛,即便你费尽心力也不可承受。
人族,终究还是太弱!
而如何由弱小变得强大,这件事从上古先贤的大能时期就在不断尝试了,虽然也取得了一些成就,却还远远不够。
远古开始人族便交好神界,不敢得罪魔界,与万物为友、和众生共存,为的不过是获取一方生存之地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始祖伏羲推演八卦,参破天机,得来的修炼功法大大提高了人族的自保能力,也增加了人族的寿元,可还是不足以与神魔抗争;
先祖神农嚐遍百草遏制瘟疫,偷天火给予人族温暖,也难逃寿终长眠;
更有燧人氏、有巢氏等一众人族大能,在为振兴人界之路上前赴後继,人界传到自己手里,已是沧海桑田几多浮沉。
如今亿万生灵欣欣向荣的大好天地,又岂容他人毁坏?
莫说凶兽,便是神魔,也绝不容忍!
人族势弱不假,拼却一Si的却大有人在,愿为守护人界肝脑涂地者,人皇便是其中之一。
想想人族先贤,无尽的勇气和胆气便油然而生。
姜离挥动神农鞭,带领榆罔和一众修士,赶向下一处凶兽凌nVe的人族领地。
……
就在人皇离去的疮痍之地,一阵魔焰隐现,内里显出刑天和祝融的身影来。
刑天扫视一圈,面露不忍道:“二哥,人族太残了,咱们这麽做是不是太过暴nVe了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冷哼:“你敢违抗尊主还是咋的?他说咋g咱就咋g,少说话多做事懂不懂?”
刑天略有不甘,捏着鼻子道:“我哪敢违抗尊主,只不过此地战况实在惨烈,你闻闻这满地的血腥,薰得人直yu作呕。”
“瞧你那熊样!”祝融不屑地数落:“身为一个大魔,如果连这点血腥都看不得、闻不惯,往後要如何堪当大任。”
刑天憨憨地点点头:“那好吧,我都听二哥你的。”
祝融不满地瞪过来:“说过多少遍了,要叫大哥,什麽二呀二的,再乱叫信不信我放把魔火烧你!”
刑天忙改口:“好的大哥。”
说完了又忍不住嘟囔:“可是一样的话二哥也说过呀,你们俩到底谁是老大嘛!”
祝融甩手就是一团魔火砸到刑天身上,望着忙乱扑火的刑天骂道:“我说老大就是老大,你再罗里罗嗦就滚回去,我又不是没有小弟。”
刑天扑打掉身上的火焰,苦着脸叫屈:“我太难了!”
祝融还待再骂,却忽地顿住,拉了刑天快速隐身,并叮嘱道:“闭嘴,有人来了。”
空地里霎时不见了两魔的身形,但刑天那憨中带萌的独特声调兀自低语:“对哦,尊主说不许暴露,不能被人界觉察到是咱们在捣鬼的哦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然後就听一声惨呼,刑天的呼声戛然而止。
两道魔气随风消散,只有非常浅淡的几缕,以r0U眼看不到的形态飘散在了空气中。
这般异动,在赶来收拾战场,为遇难者掩埋屍骸的普通人族眼里,是绝难被发现的。
……
人族领地的另一处战场,姜离一人独战四五头凶兽,身上的衣袍早没了原来的底sE,看起来更像是一副血sE战甲。
与姜离并肩而战的人族修士们,与他也是差不多的情状。
经过了整整一日的奔袭驰援,他们已经JiNg疲力尽,而凶兽群还在各地肆nVe横行,源源不断杀之不尽。
人界疆域之大,在三界中首屈一指,但人界的力量又最为弱小,战争面前,地域上的优势反倒成了阻碍守护的短板。
尽管修士们不辞辛劳四处奔波,真正解救下来的领地却不多,还有许许多多的族人正处在凶兽的血盆大口下,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。
站在凶兽的屍骨之上,姜离的衣袍在晚风中猎猎而动,这是他今日经历的第十八场厮杀,凶兽被灭杀不少,己方亦多有伤亡。
西方的山峦处,一抹夕晖染红了天幕,也为大地披上鲜YAn的sE泽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残yAn如血,一种绝望的美感,彷佛在昭示着什麽,又好像是在将这份绝望加倍晕染。
榆罔拿了水过来,年轻的面庞上疲态尽显。
“叔父,您喝点水吧,我已经派人去找寻食物了。”他对姜离说道。
姜离应了一声,起手间提取了兽核走到榆罔面前,接水囊的同时,把一只兽皮口袋塞给了榆罔。
榆罔推辞:“叔父,我不要。这是您所得,理该由您炼化。”
姜离大口饮了清水,抹着嘴沉沉道:“给你了你就收着,凶兽为祸人界,这场劫难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彻底结束,往後有的是需要出力的地方。”
榆罔不再矫情,将口袋收了起来。
兽核炼化能够增加自身修为,正适合连番厮杀後补充JiNg力,自是多多益善。
环顾四周,姜离眸sE更深,吩咐道:“天就快黑了,黑夜最适合兽群逞凶,传令修士们加快用餐补充T力,今夜大家都不得懈怠。”
榆罔应了,拔脚就去传令,转头却见远处有一行人疾奔而来。
“叔母来了。”榆罔惊讶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闻言,姜离回身看来,待看清来人,面容不禁更为黑沉。
榆罔眼尖,知道叔父这般脸sE意味着什麽,见机匆匆离去了。
来人乃是人皇之妻听訞,身後还相随着数名男nV修士,俱是她素日里长随在侧的近身护卫。
听訞做人族中年妇人打扮,但其面容娇YAn五官JiNg致,通身衣着并不如何奢华却自成气派,偏偏这副绝世之姿还带着一GU浓浓的清冷气质,犹如一朵冰雪中盛放的娇花。
看着走到近前的妻子,姜离并没有为此而露出半丝笑容,反而冷冰冰地问道:“你来做什麽?”
听訞绝美的面上亦是冷淡平静:“我以为这里需要帮助,看来是自作多情了。”
姜离眼神微动,扫了眼听訞身後的一众护卫,严厉地呵斥:“都忘了自己的职务是做什麽的了不成?这种时候,谁许你们随意带了王后出来添乱的?”
护卫们自是不敢辩驳,十数男nV尽皆低了头一任姜离训斥。
听訞清冷的眸子里涌上两团冰雪,冷声阻止:“陛下不用为难他们,你有什麽气冲我便是,是我y要出来的,他们还敢拦我不成!”
姜离收回目光,幽暗的眼波在听訞面上一带而过,冷酷言道:“你回去吧,我们还要赶往下一处领地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说罢,又疾言厉sE吩咐护卫们:“送王后回去,但有闪失概不容情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护卫们摄於姜离的皇者气势,齐齐应了一声,有那胆大的nV护卫便上前搀扶听訞,强行带离王后的意图不言而喻。
听訞盯着姜离看了片刻,最终什麽也没有说,转身随同护卫们往回走。
走出去几步远,她又陡然转身向姜离看来,娇YAn的面庞上一片漠然,低沉道:“陛下若此去无回,我亦不独活。”
说罢,利落地转身离开。
背对姜离,听訞眼中流下两行清泪。
适才所言都是发自肺腑,虽言语低沉,声量并不高昂,但听訞相信姜离不会漏听。
他能明白自己的志向,知晓肩上责任不止万民,还有一个妻子就好。
明知道见面即是不欢而散,还要坚持着赶来见这一面,听訞有着满心的苦楚。
与姜离渐行渐远,从一对恩Ai夫妻走到形同陌路,其中经历一言难尽,那是对任何人都无法言说的悲伤,又是至Si都无法磨灭的苦痛。
目送妻子离去,姜离的平静终於难以维持。
适才的冰冷自持,在没有人看见的瞬间破碎瓦解,就如一泓静水之狂澜骤起,再也无法捡拾原本的平静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记忆碎了一地,堆在心底最深处,那里落满了尘灰,在蛛丝结成的大网里腐烂消散。
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?可为什麽还要揭开,还要让它们重见天日?
姜离痛苦地想着,他不愿意回忆,但那些点点滴滴却沉渣泛起,尖锐而敏捷地攫住了他的心,一GU脑儿冲进了他的脑海里,开始自行拼接,慢慢呈现出一个本该尘封永久的完整故事。
那个故事一点都不美妙,於姜离而言,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噩梦,一个演示了人界皇者如何屈辱不堪的噩梦。
……
六百年前的人界,与今日相b堪称人族乐园。
人族的生活尽管清苦辛劳,也存在等级盘剥,但至少没有凶兽残害生灵,没有睁眼即是Si亡的恐怖杀戮。
姜离清楚地记得,那是他人生中最为意气风发高光时刻,接任了人皇之位,又娶到了心Ai的nV子为妻。
君临天下万众臣服,俨然便是人界盛世。
新婚三日,拗不过妻子的撒娇坚持,姜离带了娇妻去桑水一族看望岳父母。
娇妻名唤听訞,乃桑水氏族长的独nV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桑水氏,是居住在大河以西的一个部族,祖上曾经出过几位修士,但大都名声不显,甚至都没有编入人皇禁军的资格,只在边境驻军中服役。
姜离贵为人皇,这与他的出身血脉有很大关系,能够生在炎帝列山氏族中,天生即是含着金汤匙的贵族。
再有,姜离自小聪慧异於常人,他的祖父和父亲皆对其给予了厚望,幼年时便开始教习他修道,帝皇之术的修习亦是两任人皇亲授。
这般背景下,成年之後接任高位便是顺理成章之事,族内没有人反对,族外各部也说不出什麽不满来,新任人皇众望所归。
依然是听从新婚妻子的提议,姜离一行到了大河河畔,没有选择御空飞临河西,而是像普通人族一般,乘了一叶扁舟慢悠悠驶往桑水。
娇妻美YAn活泼,在人界享有天下第一美人的赞誉,一直都被大河两岸无数青年男子所Ai慕。
这般出众的nV子,自然早早就被列山氏下聘,许配给了他们族中最优秀的後辈,便是姜离了。
列山氏威名赫赫,人界几乎没有能与之相抗衡的部族,况且他们为守护整个人界安宁兢兢业业舍生忘Si,族中培养的男nV修士,从上古时期参与各类战争,壮烈捐躯者多不胜数。
如此看来,第一美人与列山氏联姻,端的是相得益彰、天作之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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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的,桑水氏听訞便有了一个“nV神”的称号。
“nV神”的名号就这麽流传开来,倒是为听訞增添了许多奇幻神秘。
巍然立於船头,看着听訞卷起袖管,凝脂般的手臂撩水玩乐,姜离也不禁心情舒畅。
听訞生有一张闭月羞花的绝世美颜,再配上一副犹如出谷h莺般的嗓音,笑一笑,天地便会瞬间黯然失sE。
姜离忍不住阵阵悸动,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!
河东出美人,河西出战将。古来如此。
但,听訞却是个例外。
出生在河西,照样美得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。
小舟行过河面,桑水氏一族已然得了消息,早早等候在对岸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扶了娇妻下船,一起拜见岳父母,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回到族里。
得自祖父和父亲的成功教导,姜离从不摆人皇的架子,身上也没有大氏族子弟眼高於顶的那些纨絝习气,在听訞的父母跟前皆执以晚辈礼。
听訞还是少nV心X,倚在母亲怀中撒娇卖乖,嬉笑中全无半点已成王后的觉悟,一身率真娇憨可Ai。
看nV儿这般说说笑笑,听訞的父母便知姜离对待他们的nV儿十分不错,言语间也就更为亲热喜悦了。
一家人围坐谈笑,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h昏。
姜离准备辞行,听訞却赖着不想走,执意要在桑水过夜,当着父母的面抱了姜离的胳膊直撒娇。
娇妻殷殷切切,姜离自是不忍拂却,只好答应了晚间驻留桑水。
看听訞高兴地像个孩子,姜离心头那一点不甚乐意也就荡然无存了。
横竖河东河西都是自己的治下,各部族安居乐业也没有反叛作乱者,在岳家住一晚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。
就这样,姜离和听訞留在了桑水,只不过听訞跟他咬耳朵,晚间要去向母亲讨教一些困惑,径直撇下姜离随同她母亲去就寝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对此,奖励也不能说什麽,唯有苦笑罢了。
既知今夜会孤枕难眠,那他还不如趁机处理些族中事务,新婚几日不问政事,想必亟待处置的事务已经多如牛毛了。
如此一想,姜离也坐不住了,嘱咐近卫们不必声张,他只带了随身两名护卫就悄然离开桑水,低调地回了河东人皇g0ng。
想着天亮再去河西接听訞回来,两不耽误皆大欢喜,可谁知那夜竟出了变故。
後来姜离时常反思,倘若那一夜他安心待在桑水,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;或者,自己能够稍微强y一点,面对听訞的撒娇稍稍有点抵抗力,也不至於发生让他悔恨终生的那件事了。
就在那夜,人人都以为天下太平的宁静深夜里,听訞被劫走了。
当姜离得到消息赶到河西的时候,桑水氏一片混乱,反叛的族人趁乱杀害了听訞的父亲一系,nV人孩子都没有放过,统统被杀了个一乾二净。
一个小小的部族自然不具备反叛的能力,与桑水氏一起联手参与反叛的还有周边数十个部族,他们中间实力最强的乃是有熊氏一族。
有熊氏本为人皇麾下战将,是人界实力排名前十的大部族,族内亦有许多修为高深的男nV修士,长久以来都是人界卫士忠诚与强悍的代表。
想不到竟是有熊氏反了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有熊氏敢於反叛,还有诸多小部族附庸作乱,他们的反心恐怕也不是一日两日,策划行动肯定也并非仓促而就,必然从很早就开始了。
姜离只恨自己没有及时觉察,才致使惨案发生。
最为可恨,自立为族长的桑水反叛者,劫了听訞去向他们的新主子邀功,已把他的王后连夜送到了有熊氏的领地。
心X谦和不代表没有血X,姜离怒了。
他亲自动手斩杀了桑水叛军,直奔有熊一族去解救听訞。
人皇之姿,并非浪得虚名,诸多小部族的联军,在姜离面前不堪一击,又有人皇禁军势如破竹,很快河西联军的防线被攻破。
姜离手提神农鞭杀到了有熊氏领地,战斗毫无悬念,以人皇一方大胜而告终。
脚踩满地血迹,眼前是一具又一具倒毙的屍T。
愤怒和窒息便盈满了人皇的x膛,什麽时候人族的刀刃对准了同类?而谁能想到,人皇世代相传的神农鞭,有一日也会饮血人族?
这一切,皆因有熊氏反叛而起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心头杀意更甚,誓要杀掉有熊族的叛逆,为惨Si的人族兵士偿命,尽管他们也参与了叛乱,但姜离坚信,若非有熊氏挑唆,这些弱小的部族便是借给他们个胆子,也难以成事。
有熊氏的族长,b姜离年岁还要小很多,倒也是一个人族杰出的才俊,姜离登临人皇之位时曾经见过,叫做轩辕。
轩辕只身仗剑而出,站在人皇面前毫无惧sE,对他挑起的这场战争更是没有半点愧悔。
盯住轩辕,姜离厉声喝问:“轩辕,你可知罪?”
轩辕T长魁梧,面容方正,单看形貌乃是磊落之人。
“陛下,”轩辕微微躬身,言语淡然地对姜离言道:“我还称你一声陛下,是想告诉大家,河西诸部举事也是迫於无奈,并不是你想的那样,这其中另有隐情。”
姜离怒不可遏,人皇之威发挥到了极致,愤怒道:“反叛就是反叛,你还在为自己辩驳,有为那些Si去的兵将考虑过吗?”
轩辕淡漠地扫了眼满地Si屍,平静回道:“不过是求仁得仁。他们都是自愿起事,大家早有准备,生Si有命也怨不得旁人。”
姜离更怒,踏上一步用神农鞭指了轩辕,高声呵斥:“你说得倒是轻巧,那些都是我人族将士,他们没有Si在边境上,没有Si在凶兽的利爪下,却因为你的野心枉送了X命,你必须要为他们陪葬!”
“是吗?”轩辕嘴角扯出丝丝嘲讽的笑来:“陛下只知数说别人的罪责,自以为是地觉得这场叛乱是因我而起,可有想过那个罪魁祸首是你自己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气极反笑:“贼喊捉贼!Si到临头了,你还想用这般拙劣的说辞来W蔑於我,简直有辱你有熊一族的声名!”
轩辕也恼了:“你可以辱骂於我,也可以杀了我泄愤,只要你有那个本事。但是,不许你侮辱有熊氏,侮辱我的部族!”
姜离冷笑两声,一抖神农鞭喝道:“既然如此还废什麽话,我这就拿你人头为那些受你蒙蔽而Si难的兵将殉葬。”
轩辕不惧,手上执着的宽刃剑一横,率先发难攻向姜离。
有熊氏底蕴深厚,轩辕这把佩剑据说是倾全族之力,花费上百年时间,辗转从神魔二界购得特殊材料,然後重金聘请了数十名铸剑师打造而成,其上自有不同凡响的特异之处。
姜离一见轩辕敢跟自己动手,心头亦是杀机重重,提鞭冲了过去。
二人交手都是不留余地,实力又在伯仲之间,打得难分难解。
一来一去战了越有百十个回合,姜离终於抓住轩辕的破绽,一鞭狠狠招呼在了轩辕肩上,迫得轩辕负伤罢战。
酣战良久,人皇禁军已基本平息了叛乱,大部来到姜离身後观战,还有少部分正在追缴叛军。
大势已定,姜离这边也取得了胜利,心头恨意随着战局的明朗也减弱了一些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轩辕,你自刎谢罪吧!”姜离冷酷道。
赐予始作俑者自尽,还是基於有熊氏对人界贡献良多的面子上,姜离觉得这般处置已经是仁至义尽。
轩辕一手拄剑,另一只受伤颇重已然无法举动的手臂耷拉身侧,看起来很有些狼狈。
他望着姜离,审视的目光却依然锋锐如刀。
“我可以自刎,也可以答应用自己的人头祭奠Si去的将士和族人。”轩辕方正的脸上弥漫上一层讥讽之sE,对姜离道:“但是,在我Si之前还有几句话想要讲给陛下听。”
言罢,轩辕扫视姜离身後的禁军,特别腔调地又补充:“只能讲给陛下一个人听的话。”
姜离不允,沉沉喝令:“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,把我的王后交出来,然後痛快自尽,有熊族便还是那个战功彪炳的大部族。”
轩辕也不畏惧,豪气g云地说道:“不必言辞相激了人皇陛下,在我打定主意动手起事那一刻起,有熊氏便不再是你熟悉的属臣了。今日,我轩辕战Si在此,有熊氏阖族尽皆相随地下,若我有幸不Si,从今往後,便改名轩辕氏,与人皇彻底斩断君臣关系。”
此言一出,包括姜离在内,所有人皇一方的部将军卒全都震惊不已。
自古至今,还从来没有反叛者敢当着人皇的面,说出这般不要命的狂妄之言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有熊氏这位年轻的族长,真正是活腻了吗?还是说,他敢如此悖逆,是手上掌握着能够威胁到人皇的东西?
一霎时,人们不约而同想到了王后听訞。
今日兴师动众,不就是因为河西诸部叛乱,并劫持了人皇新娶仅有三日的王后麽?
看来,轩辕是想要拿王后与人皇陛下谈判了。
部将们能想到的,姜离自然也想到了,且想的更深远。
“轩辕,你知不知道,就凭你这番狂悖之语,有熊一族便完全够得上灭族酷刑了!你真的想要全族为你的疯狂陪葬吗?”姜离怒道。
恼怒归恼怒,但他并不想真的拔除有熊氏,道义不允许,身为人皇,从小接受的教导和x襟也不允许他如此残暴。
轩辕大剑一扬,指着千军万马的禁军大喝:“这都是你们b我的!让他们退後,有些事我只和你单独言说。”
姜离犹豫一瞬,如果抛开叛乱和轩辕劫持了听訞的罪状不论,面前这个汉子不失为人界翘楚,他能和自己过招那麽久,便足以说明自身实力不凡,天赋更是了得。
要知道,自己是JiNg心培养的人皇继任者,从小修习的也是只有人皇才有资格拿到的功法秘籍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有熊氏虽列位人界十大氏族,到底不能和人皇的资源相b,轩辕即便是有熊氏着意培养,亦不能够获得与姜离同样的待遇。
但这些都没有影响轩辕的成才,使他成为可以和人皇交手百余招的强者,就很能说明问题了。
姜离心头忽地涌上一GU惜才之心,惋惜之余竟有些不忍。
挥手示意禁军撤退,姜离吩咐:“大军後撤百步,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近前。”
有忠心的部将生怕姜离遇险,出声提醒:“陛下,小心轩辕使诈,我等……”
姜离打断,重复下令:“听我令,後撤。”
部将无奈,只得指挥大军後撤。
待得禁军离开,姜离一步步走上前去,站在轩辕五步远处,沉声相问:“轩辕,你我素日并无仇怨,我也无意杀你。只要你把王后交出来,再引咎自尽,我答应此事绝不牵连你的部族。”
轩辕拄着大剑勉力支撑,言语间不卑不亢道:“人皇姜离,如何处置有熊氏那是你的事情,我管不着也管不了。但有一样你说错了,你与我之间有仇有怨,今日我只想向你讨个说法。”
姜离纳闷:“我和你何愁何怨?如果记得不错,你我仅有一面之缘吧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一面之缘?哈哈哈……”轩辕仰头大笑,笑声里有疏狂不羁,更有一GU浓浓的悲怆意味。
他笑了几声,正sE向姜离看来,言语低沉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麽坚持大军後撤才和你对话吗?”
姜离更为不解:“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?”
轩辕回头看了眼身後的部族领地,再面对姜离时已是满面留恋:“这里,有熊氏,原本该是我与听訞妹妹的家,原本该有一对恩Ai夫妻白头偕老,带领他们的子孙安居乐业,原本……”
“住口!”姜离高声打断,用愤怒至极的眼神看向轩辕:“你竟敢……竟敢肖想听訞,她是我的王后,是母仪天下的人界王后,你怎麽敢?”
轩辕嘲讽而笑:“是啊!她如今成了你的王后,可你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吗?她心底深处Ai着的那个人是你吗?”
姜离又怒又惊,厉声喝斥:“满口胡言!她既已成了我的妻子,心里Ai着的自然是我,你休得挑拨我们夫妻间的恩义。”
轩辕讥嘲更甚:“恩义?若论情分,你与她三日夫妻,又怎及得上我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?”
姜离怔住,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也无意去打听妻子的过往,因为在他眼里,听訞是那麽的单纯可Ai,一眼就能看进心底去,水晶一般剔透的人儿,又何来这些是非纠葛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可是,轩辕言之凿凿,不惜为了听訞起兵谋反,这里头便没有那麽简单。
难道听訞的单纯都是装出来骗自己的?她的心里真的还装着另一个人?
姜离只觉得喉咙口堵得慌,如鲠在喉呼x1不畅。
“你让王后出来,我要听她亲口解释。”忍着心里的不适,他面sE平淡地对轩辕道:
“你的话只是一面之词,我一个字都不信。”
轩辕盯着姜离的眼睛看去,敏锐地发现了人皇平静之下掩盖的波澜起伏,不禁大笑:
“你觉得这个时候,我还会让听訞出现,把她再一次拱手相让,然後乖乖送上自己的人头给你砍吗?”
姜离果真就掩饰不下去了,怒问:“你把她藏到了哪里?”
轩辕好整以暇:“她不想见你,又何须我刻意多事去藏匿?好不容易才脱离了你的桎梏,她应该过回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
“放P!”姜离忍不住爆了粗口,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脏话骂人,可见是气得狠了。
轩辕反倒不着恼了,看着暴怒的姜离笑道:“人皇陛下,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!听訞妹妹有话让我转告於你,考虑到你的面子我才没有当着大军的面说出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以为你会有一丝丝感激,如今看来却是恼羞成怒,听訞妹妹即便有心见你一面,怕也是不敢露面了。你知道的,她那个人最是胆小。”
姜离气得几乎就失去了理智,但他骨子里的隐忍告诫了盛怒的自己,没有见到听訞的面,没有听到妻子亲口承认,这件事就不可尽信,说不定还是轩辕故意说了来刺激他的也未可知。
努力调整了情绪,姜离冷冷地言道:“王后还有什麽话要你转告的,一并道来。”
轩辕眉头一跳,他没有想到姜离还有这般隐忍的功夫,本以为他在听到关於自己和听訞的事後,会暴跳如雷上来拼命呢!
於轩辕而言,与其被迫自尽,还不如激怒姜离,跟他痛痛快快打一场,便是Si於神农鞭下也b窝囊自尽要来得荣光。
无非就是一Si,他早已将生Si置之度外。
至於听訞,倘若自己今日必Si,只能怪天命不公了。
想到此,轩辕面露讥讽,言语刻薄道:“人皇姜离,你听好了,听訞妹妹让我转告你,她嫁你为妻实乃被迫而为,成亲以来痛不yu生。
她说,你若还顾念夫妻之情,就当她在乱军中被杀,世上再无听訞便是了。”
姜离眼神灼灼看向轩辕:“她的意思是说,与我恩断义绝是吗?”
冷静下来一想,轩辕的话里漏洞百出,听訞与自己成亲虽只三日,但她并未表现出轩辕所说的被迫无奈来,痛不yu生更是无稽之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倘若事情是真的,那只能说听訞的伪装能力太强,骗过了所有人。
还有一点,即便真如轩辕所说,听訞隐忍出逃也就是了,为何连自己的父母亲族都不放过,将他们屠杀乾净又是为何?
如果听訞真是这般狠辣无情之人,那自己也不必留恋什麽,索X将她与轩辕送作一堆杀了也罢。
姜离自信还有几分识人的本领,他不相信听訞是个毒妇。
假设一旦成立,眼前顿时豁然开朗。
种种迹象都说明,轩辕在撒谎。
到底是人皇,姜离很快冷静下来,寄望於对方主动交出听訞显然不可能,也就只剩一条路了。
提起神农鞭直指轩辕,姜离冷酷地宣战:“不必废话了,我杀了你再去找王后也是一样的,接招吧!”
很明显,轩辕也没指望仅凭几句话就彻底摧毁人皇的心理防线,成败与生Si,他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
敛容正sE对上姜离的眼神,轩辕单手举起大剑,气势凛然地回应道:“Si在炎帝神农鞭下,我Si而无憾!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此时的轩辕不过勉力支撑罢了,他不可能是姜离的对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消姜离冲上前,轻轻松松就能杀掉轩辕,然後砍下他的人头宣告叛乱平息了。
Y沉沉的天空正在酝酿一场骤雨,一声又一声的雷鸣从天边奏响,沉闷地滚过天穹。
轩辕仰头看了眼天sE,嘴角边不禁扯出一丝苦笑,莫非连老天也确定了他今日必定殒命,所以提前奏响了一曲Si亡之歌,要送自己最後一程了吗?
天地渐渐暗了下来,像一口乌黑的大锅罩在大地之上。
姜离一步一步踏上前,神农鞭乌芒攒动随时都可以发出最强一击,足以让一条X命化为乌有。
轩辕应战,大剑一横挡在x前,亦是视Si如归无惧无悔。
“反叛者,去Si吧!”姜离大喝一声只取轩辕头部。
轩辕挺剑格挡,原以为还不至於败北太快,却被神农鞭上传来的强大力道掀出了一丈之外,仰面砸进了尘埃里。
猛地呕出一口浊血,轩辕面如Si灰。
人皇自身修为不错,再加上有神农鞭加持,人界已没有他的对手了。
姜离站在一步开外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,冷气森森道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人族的刀从来都不会对准自己的同胞,反叛者除外。我以人皇之名宣布,你,有熊氏轩辕,即刻起不再属於人族,你的罪行必须以你的鲜血来洗刷。”
言罢,姜离手上的神农鞭一抖直袭轩辕,他下了杀手。
轩辕满面不甘,但他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,只能被动等Si。
闭上眼睛那一刹那,天穹之上一道闪电倏然划过,惊雷声中神农鞭兜头砸下,而一具温软的身躯舍生忘Si扑到了轩辕身上。
雷鸣止息,神农鞭滚落一旁,姜离呆呆盯着地上的两人,一脸愤慨。
“听訞,你果真……果真……”无b的愤怒令姜离嘴唇颤抖,语不成句。
没错,尘埃里那个SiSi护住轩辕的,正是他的王后听訞。
她突然出现,毫无声息,像个影子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哪怕姜离修为深厚,也说不清她是如何突兀出现的。
听訞回头看来,绝美的容颜上带着痛苦,也带有祈求:
“陛下,您饶了他,饶了轩辕哥哥吧!”她说。
姜离全身僵y,脸sEb听訞的还白,一时间各种复杂的念头和情绪蜂拥堵上了他的x口和喉咙,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听訞身着YAn红sE的衣裙,这是她最为锺Ai的衣衫,是姜离央了列山氏中手艺最好的前辈特地缝制而来。
姜离还记得新婚第二日,当他将这件衫裙捧给听訞时,她双眼发光的样子。
可是,他的新婚妻子,此刻就穿着他JiNg心准备的衣衫,紧紧抱着另一个男人,不惜挺身相护为其挡下神农鞭的雷霆一击。
看着嘴角渗血还在苦苦哀求的听訞,姜离不知道是该庆幸他及时收手没有打实那一鞭,还是该後悔手软没能直接砸下去。
轩辕从地上坐起来,扶着听訞的肩膀关切道:“听訞妹妹,你还好吗?你怎的这般傻?我不值得啊!”
听訞双目含泪,连连摇头:“轩辕哥哥,你快跟陛下认个错,说你一时冲动不是真的要反叛好不好?你不要Si,我不要你Si。”
轩辕满面感动,看都不看一眼姜离,视Si如归道:“Si则Si耳,我不会求他的。Si前还能见你一面,我愿足矣。”
听訞哭泣哀求:“轩辕哥哥你不要这样说,你得好好活着,我要看你好好活在这个世上。”
二人哥哥妹妹好不感人,可这些看在姜离眼中却觉得无b恶心。
“够了!”他大喝一声,上前一把拽起听訞,狰狞了面容愤怒质问:“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,你宁可自己Si也要护他是不是?”
听訞被姜离大力猛拽,後背上的伤处汩汩渗出鲜血,衣裙上不显,但点点滴滴洒落在尘埃里,触目惊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虽然姜离及时收手,神农鞭没有砸在听訞身上,但如神农鞭这般人界至强的灵武兵器,便是其本身逸散出的杀伐气息,已经足够灭杀一个普通凡人了。
听訞自身修为不高,受伤在所难免。
姜离一只手狠狠攥住听訞纤细的手腕,眼睛里涌动着愤怒的赤红之sE,手指轩辕厉声又问:
“你知不知道,反叛意味着什麽?他,你的轩辕哥哥,杀掉了桑水一族你父母一系所有族人,这般狠辣之人,你还要执意护他不Si是不是?”
听訞呆了,轩辕也呆了。
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听訞摇头否定:“轩辕哥哥怎麽会杀我的父母族人?他没有,你胡说!”
轩辕亦是附和:“我没有,听訞妹妹你要相信我,我如何会对你的父母亲人下手屠杀。”
姜离一把推开听訞,任其跌坐在尘埃里,挥手一召神农鞭自行飞到他的手上。
挥鞭指向听訞,姜离冰冷地像一尊杀神:
“好一个郎情妾意,既然如此,我送你和他一起去Si,如你这般妇人无耻之尤,留着岂不脏了我人皇g0ng。”
听訞痛得说不出话来,只用一双含泪妙目仰视姜离,那里面清澈而惶惑,有摄人心魄的奇妙力量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姜离咬紧了牙关,似乎是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心软。
就是这双眉眼,让他沉迷痴Ai一往而深,看似简单明了,内里却深不可测。
原来轩辕没有说谎,他的王后的确与之有旧情难断,甚至可以为了他的情郎哥哥拼Si相护。
一直睥睨别人,到了最後才发现笑料竟是自己,姜离的一颗心碎成了一地渣。
眼看姜离就要动手,轩辕扑到了听訞身前,张开双臂将听訞护住,悍不畏Si地对姜离言道:
“人皇,如果非要杀一个人才能平息你的怒火,那你冲我来就是,不要为难听訞妹妹,她是无辜的。”
姜离的愤怒之中又掺杂了一GU难言的耻辱,这是公然在他面前展现他们的恩深义长?还是说,这个人族的反叛者自信听訞真的能护住他?
不论何种算计,在姜离看来都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,而这里头听訞的杀伤力占了一大半。
如此羞辱,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,更何况是人皇。
夺妻之恨,谋反之罪,两条之中任何一个都够得上他轩辕被砍头了。
姜离不想看到轩辕,挥手打出一GU劲力将轩辕扔到一边,径直上前看向听訞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听訞,我问你最後一个问题。”他看着听訞的头顶道。
听訞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,她急切地喊叫:“轩辕哥哥,你不要管我,你快走吧!”
姜离气得嘴角只cH0U,蹲下身一把捏住听訞的下颌,强迫她看向自己,无情地嘲讽她:
“事到如今,你都自身难保了,还在为别的男人C心,你说说看,本皇该送你一个什麽样的Si法,才能配得上你这份痴情呢?”
听訞凄然落泪,再也没有了她往日里媚而不妖的清贵气质,哭着哀求道:“陛下,求求你放过他吧,你要杀就杀我,轩辕哥哥不能Si,他是……”
“住口!”姜离用从未有过的残酷眼神临摹听訞的面庞,嘴角露出恶魔才有的笑意,一字一顿道:“本皇赐你戮脯之刑可好?”
说罢,他又恶狠狠看向一旁狼狈不堪的轩辕,残忍一笑道:“当然,你的轩辕哥哥,本皇不会杀他,赐他g0ng刑日日为你描画形貌。”
听訞出身小部族之家,自是不懂这两种刑罚的厉害,哭着道:“陛下只要答应让轩辕哥哥活着,一切罪责我来承担。”
轩辕则不同了,闻言不禁恨声大叫:“人皇,你卑鄙无耻,要杀要刮直管冲我来,不要为难她。”
姜离深深看了一眼听訞,松手起身,满面厌恶道:“不必在本皇面前惺惺作态了,看着恶心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一阵风起,大雨顷刻而至,绵密的雨点砸进尘埃里,溅起尘烟朦胧一片,也掩盖住了听訞的哀哀哭泣之声。
姜离转身,一任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躯和头脸,再也不愿多看一眼那两个泥浆里互相搀扶的男nV。
他仰头直面大雨的侵袭,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冲刷掉满身的耻辱。
一日之间倚重的部将背叛,心Ai的妻子背叛,这般不堪的经历他该如何承受?
杀与不杀,皆成羞辱。
人生中从来没有哪一刻,能b此刻更为愤恨。
姜离痛恨轩辕和听訞,更痛恨自己,因为他不合时宜的心软,竟然无法真的对听訞痛下杀手。
背对着二人,姜离沉沉道:“听訞,你我之间从此恩断义绝!你跟他走吧,走得远远的,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们。”
雨丝绵密,听訞的鬓发打Sh成了一绺一绺粘在脸上,便是哭红了的眼眸和这般狼狈,依然难掩她姿容绝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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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真话,在创作网文的过程里,豌豆当真是在m0石头过河。
从注册账号,第一次发文,到签约、上架,包括跟编辑联络,和读者互动如何措辞等等,对豌豆来讲都是不小的挑战。
无他,一个专攻传统文学几十年的实T书作家,来趟网络文学的河,就必须从头学起。
於网文而言,豌豆就是萌萌新的小白一只。
而这纯洁的第一次,给了起点。
不来网文世界,你永远想不到标点符号的特异X,也无法想象段落的分隔竟也是一门大学问,就连好好的一句话都不能正经说了。
但是,变了的是五官,不可撼动的依然是三观。
豌豆完全有底气挺x抬头地说,本书三观正没毛病。
网文与实T书有很大差别,甚至可以说,是两个完全不同的T裁。
有人说网络文学是地摊货,这一点豌豆表示大写的不敢苟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倒不是为了获取读者诸神的好感,只是就事论事而已。
作为一个实T书尝试转型的作家,窃以为豌豆在这方面还是有那麽一丢丢发言权的。
网文与传统文学,说到底都是文学大家族的一员,存在的差异T现在的习惯不同,和受众面的区别。
传统文学适合坐在书桌前,抑或是yAn台上,一边品着红茶、点心去慢慢领悟,凹你的JiNg致造型必是妥妥的;
而网文则朴素多了,咣当拥挤的车厢里可见,深夜床头的昏暗里可见,她闻过麻辣烫的气息,尝过炸J汉堡的滋味,见证过你的Ai情,也领略过很多失意的无奈……
这就是网文,满满的烟火气里有着读者诸神自己的T味。
网文作家构筑的世界,无论是闲云野鹤、快意恩仇,还是穿越重生、废柴逆袭,甚至很多非一般的奇谈怪论、上天入地,在传统的认知里被诟病,成为了传统文学向网文攻伐的火Pa0。
其实大可不必,求同存异才能百花开放;党同伐异,只会固步自封。
文学是个大花园,奼紫嫣红才更赏心悦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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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书今日上架,意思就是往後的章节需要付费才能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想说什麽呢,就是跟读者诸神汇报一下本书的基本情况。
豌豆一直都在认真写作,努力呈现有趣的故事,保证文笔水准的情况下稳定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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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,感谢本书落户起点以来,一直给予支持和关注的各路仙神,并希望诸神一如既往,上架以後订阅打赏多多益善呀!窃笑!!!
需要特别说明一下,因为豌豆是实T书作家转型,本书文风更多偏向於传统文学一点,所选分类也是传统仙侠,言情自带这个不多说了。
敬告不喜此类的仙神谨慎入坑,您掏了腰包还不爽,豌豆会觉得罪莫大焉。
哈哈!闲话休提,豌豆是个话痨的本质想必诸神都看出来了。
惟愿在上架章节里,你我还能相见如故,共话西王母和她老公的喜怒哀乐,一起畅游天地三界,踏遍仙山宝岛。
有趣的灵魂助能您消解凡俗生活中的一地J毛,到我碗里来,就对了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听到姜离说出这样的话来,听訞先是一怔,继而震惊道:“陛下,你在说什么?我为何要跟他走?恩断义绝,你是不要我了吗?”
姜离冷酷的嘴角抽了抽,恨声嘲讽:“如果你还有羞耻之心,就不该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!”
“我……”听訞懵懂着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轩辕适时上前,搀扶了听訞劝道:“多说无益,咱们走!”
听訞不看轩辕,只盯着姜离的后背固执地又问:“陛下,你说过此生不离不弃,是真的吗?”
姜离背影孤绝,沉默地矗立在雨中没有回应。
听訞往前走上两步,继续道:“陛下说恩断义绝,难道就因为我阻止你杀轩辕哥哥,还是说你以此为借口,只要赶我走?”
轩辕大喝一声:“听訞妹妹,你不要问了!”
震住了听訞,又和缓语气道:“咱们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任人羞辱,听话,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。”
听訞不依,推开轩辕走向姜离。
轩辕不禁疾呼:“你回来,他会杀了你的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听訞置若罔闻,在姜离身后站定,看住他的后背又问:“陛下,你真的要赶我走是不是?”
姜离不愿回头,冷漠着回道:“滚!”
听訞浑身僵硬,半晌凄然一笑:“好!我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望着姜离挺拔如松的后背,她低缓而决然道:“姜离,从今往后,我听訞也与你恩断义绝!”
说罢,听訞一转身奔进了滂沱大雨里。
姜离挺直的肩背慢慢垮下去,一步一步走了出去。
山是眉峰聚,水是眼波横。
背向而行,各自面前都是对方的颜容,一转身却已经形同陌路。
远处是原地待命的人皇禁军,隔着一道雨帘的遮挡,如梦似幻。
而他的背后,轩辕发足去追听訞,脚下一瘸一拐着,面上却绽出一痕笑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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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痛苦已成过往,如今想来属实没有意义。
姜离强行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战场,人界大难在前,那些个儿女情长还是留待以后再去追索好了。
榆罔过来请示下一步行动,言说修士们补充过了食水,都在待命。
姜离打起精神,吩咐了榆罔就近联络救助幸存者事宜,自己带了人族修士们赶往下一个领地而去。
婶母急急而来,又匆匆离开,虽然没有听见她和叔父之间说了些什么,但榆罔已知这又是一次不欢而散。
摇摇头,榆罔表示无奈,叔父与婶母自来不和,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。
凶兽自极北之地入侵人界,受灾最重的便是人界北境边地。
姜离带着人马一路阻击,硬是将闯入人界的凶兽尽数赶出了人族中心地带,将它们压缩到了北地的范围之内。
北地虽苦寒,但有沃野千里水草丰茂,人烟也算稠密。
自然,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,在凶兽出离极北之地踏入人界领地时,北地已成一片废墟。
人族修筑的房舍被踏平,随处散落的白骨有人族的,也有其他生灵的,凶兽踩塌的低洼处,蚊虫成群出没,正在舔舐还未散去的血渍,和凶兽齿缝中遗落下的腐肉碎屑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恶臭扑面而来,令人窒息。
赤地千里,生灵绝迹,这就是凶兽肆虐过后,人界领地的真实写照。
修士们一边掩了鼻子,对眼前惨景皆愤慨不已。
姜离亦是痛心疾首,北地人族同属人皇治下,没有保护好他们,致使数万族人填了凶兽的肚腹,这是他作为人皇的极大失职。
不敢想象,原本活生生的人族,一夜之间被凶兽撕成碎片、吞吃入腹是何等惨痛,他们又是怎样的绝望恐惧。
“可恨!”姜离低声怒吼:“本皇誓要将尔等畜生打入幽都,永生不得翻身!”
众修士听了亦是同仇敌忾。
凶兽来自极北之地幽都恶沼,只有将它们彻底赶回幽都,人界才能太平。
若是能得天宫援手,得以封印幽都之门,人界就能高枕无忧了。
极北之地深处称为幽都,关于幽都的来历亦是非常久远,记录在三界典籍内广为流传。
盘古神开天辟地之时,浊气下沉为地,清气上浮为天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清气分为两支,西华至妙之气化为昆仑,东华至玄之气化为东海;
浊气也分两支,南极至善之气化为生灵,北极至恶之气化为幽都。
这就是天地初分时期的大荒世界。
随着神魔分化,三界分治天地,一些不服管束的生灵取代魔族欺压人界,严重威胁着人族安全。
这些为祸人族的生灵,仗着形体优势从不将弱小的人族放在眼里,以食人作为乐趣。
人族锐减,影响了三界安定繁荣,炎帝神农便找神魔二界寻求合作。
魔界自来不待见神界,声称只要神界插手他们就不予理会,反正需要信仰之力的是神界。
话虽难听,倒是事实。
神界也不想和魔族联手,索性抛掉魔界直接出手相助,人神相携将这部分残虐人族的生灵赶到了极北之地,并由天帝亲自封印了极北通往人界的大门。
从此,凶恶归属于极北,不再是人族的威胁。
古籍中记载,当时封住通道口的大门板,乃是炎帝用无名火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,才凝结成型的青铜门,取名为幽都之门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传说极北之地的深处都是沼泽,那里毒瘴横生、遍地淤腐烂泥,还滋生了无数可怕的生物。
具体什么样的可怕生物书中没有说,大约是有两个原故,其一那生物着实可怖,可怕到连书籍和文字都没办法承受那种恐惧;
其二便是,没有人亲眼看见过,或者见到过的都没法活着描述了。
一直以来,幽都之门的后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,没有人能说得清楚,只知道那些被封印在内的生灵们,经过长久的生存适应,也都长成了可怕的样子,且凶性更甚。
人们将之称为凶兽,就是形容其已经彻底丧失了灵智,沦落为兽类的最贴切说明了。
幽都之门能够抵挡凶兽入侵,承担着人界北境的安定大任,毫无疑问就是人界的北大门。
炎帝炼制的青铜门何其坚韧,再加上天帝神力封印,端的坚不可摧,雄峙天北俨然已成神迹。
能够震慑凶兽,自然有着不可等闲视之的威势,凡人靠近十步之内即化为一滩血水。
话说,凶兽是如何挣脱了封印,跑出来为祸人界的?
幽都之门老化腐朽不堪大用了?还是天帝神力消弭尽散了?
基于幽都之门的种种神异,封印若破,天宫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,人界也不可能半点征兆都感应不到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人界长久都未曾见过凶兽出没了,这次突然出现就大开杀戒,完全令人猝不及防!
毁坏幽都封印,天地之间必有异象显现,而现在歌舞升平并无异象,这里头绝对没那么简单。
姜离去昆仑求援未果空手而归,更不敢指望天宫援兵从天而降,但来到北境却看到了希望。
天帝封印并非小事,他就不信天宫真的六识全无,感应不到些微异常。
内心里希冀着天宫能够察觉幽都异常,及时赶来人界相助,姜离也不打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仙神的身上。
快速权衡了一番当前局势,姜离制定出了一套新的守御方式。
军中修士数量少,但他们承担着最重的攻杀任务,在直面凶兽的战场上以一当百,是当之无愧的精英主力。
而大军之中,除了少量修为高深的担任了将领之职,绝大多数的兵士都是凡人,部族间的战斗完全不成问题,但面对凶兽时,并不比普通人族强悍多少。
按照数量多寡,和实力高低,姜离把军士们和修士进行了分队搭配,每一千名军士中分分派一位修士,参与对凶兽的防御和作战。
凶兽群活动的范围压缩到了北境,它们显然并不甘心,不断冲击人族战阵,试图深入人界领地捕食生灵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打到这个程度,已是人界大军能够发挥的最高战力,而凶兽群冲破人族战阵的可能性却时时存在,姜离不敢掉以轻心。
战况似乎陷入了短暂的胶着,人族和凶兽在北境持续着拉锯战,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榆罔在沿路各处安置好了受难的族人,赶来北境时已是数日之后了。
天宫依然没有任何动静,姜离带着人界大军连日鏖战,夜夜枕戈待旦谨防兽群发难,人人都撑到了极限。
凶兽群数量太过庞大,一刻不停地攻击战阵,大家根本就没有睡眠时间,就连吃饭喝水,都是在厮杀间隙快速补充。
大军还能坚持多久,谁也不敢保证,而一旦北境失利,人族领地就将被凶兽踏平,灭顶之灾就在眼前。
人界,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。
姜离守在正面战场的第一线,他是人皇,是整个人族的顶梁柱,理应身先士卒。
榆罔找到姜离时,他刚刚击退了一轮兽群的冲击,满脸疲色胡子拉碴,与素日威风凛凛打扮考究的人皇威仪相去甚远。
就地坐在一块大石上,姜离呼出一口浊气,向榆罔看来:“损失如何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榆罔迟疑了一下,低头沉痛道:“大小部族领地被兽群践踏无数,灭族者一十九个,族人无一生还,其余各部惨死兽口的共有十数万人,伤者不计其数……”
姜离一掌拍碎了座下的大石,牙齿咬得咯吱作响。
榆罔不敢再继续报下去,事实上他只是报了个大致的数量,详细受灾数目要到过几日才会汇总上报,死伤人数只多不少,到时候只怕叔父更为痛心。
才刚喘了一口气,远处平原那一侧又有大群凶兽冲了过来,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,像是平地卷起了黑色的浪潮,向人族守卫战阵席卷而来。
地面簌簌震动,仿佛大地在颤抖,面对兽群的肆虐惊骇而惶恐。
姜离起身,振臂高呼战斗,当先迎了上去。
榆罔自是紧紧相随,拔了腰刀冲入战阵。
这是人界的领地,是每一个人族需要守护的地方,身为人族战士百死无悔。
一场又一场厮杀在人界北境展开,只杀得乌云翻卷、阴风怒号,血色笼罩了人界的北方天空。
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与人界腥风血雨相不同的,是魔族世界的笙歌燕舞狂欢无度。
坐在魔宫大殿上的魔头们,此时正在弹冠相庆推杯换盏。
魔尊的伤势已经痊愈,胸口处被道祖一指头戳出的大洞业已愈合恢复如初了。
抓起酒坛仰头灌下几口,魔尊志得意满疏狂大笑:“哈哈哈!本尊今日高兴,诸将不醉不归!”
众魔乐于捧场,纷纷扛了酒坛开始痛饮,仿佛非如此不足以显示对魔尊的忠诚。
后土与银灵子在十魔将中的排位有高低之分,后土排三,银灵子第七,因此二女座次拉得比较远。
银灵子不比后土清冷,见殿上喝得高兴,魔尊又难得畅怀,便转了转眼珠起身来到殿前,娇笑了对魔尊奉承道:“尊主,末将敬您一杯。这次您运筹帷幄,打得人界那些个弱小的生灵们措手不及,而天宫至今还蒙在鼓里,当真令末将钦佩极了呢!”
魔尊喜欢漂亮的魔女,更喜欢从漂亮魔女嘴里说出来的漂亮话。
听闻银灵子这番阿谀自是开怀,大笑着走下魔座来到银灵子面前。
伸手摸了把银灵子娇俏的脸蛋,魔尊握住她的手摩挲着低头饮了银灵子的酒,其行为轻佻至极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殿上魔将男性居多,见到此景大声起哄吆喝,直乐得魔尊哈哈大笑,银灵子更是满面娇羞。
自然,银灵子的故作娇羞又博得了魔尊好感。
魔尊旁若无人地捞起银灵子在怀,横抱了便径直到魔座上去狎戏,委实令人不敢直视。
后土安静地坐在几案后面,优雅地抿着酒水,对殿上一应情景视若无睹,冷冷淡淡一贯如此。
适才银灵子从魔尊怀里看她的那一眼,大剌剌写满了炫耀,貌似是在向后土宣示了主权似的,只看得后土胸中直泛恶心。
彼之蜜糖,我之砒霜。
真希望扒开银灵子的脑袋,把这个认知装到她的脑子里去。
后土强忍了恶心,喝下一杯酒水才勉强压下不适。
魔将们都喜欢在魔尊高兴的时候趁机表现自己,尤其是排名靠后的几个,总会抓住这样的机会积极展示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刑天长期位居倒数第三,排名尚在银灵子之后,见银灵子靠拍马屁获得了魔尊的青眼,便也急急离了座位上前敬酒。
“尊主,末将也敬您一杯。”刑天扛着酒坛瓮声瓮气道:“日前奉命去人界观战,末将真是百感交集啊!”
魔尊推开银灵子,向刑天看来,笑问:“哦?如何便百感交集了,你倒是说与本尊来听,说的好了重重有赏。”
“是。”刑天答道:“尊主您是没看着呀,那些个恶沼兽类完全就是食人饕餮,在人界随意捕食生灵,人族跟咱们差不多高矮的,在凶兽面前还不够人塞牙缝的。乖乖!那架势,那血腥,真是闻所未闻啊!”
魔尊拊掌大悦,笑着又问:“照你所说,这本就是本尊预料之内的情形,凶兽食人也无甚稀奇处。你刚说百感交集,除了嗜血的快感,还有何感?”
刑天冒冒失失,张嘴就道:“末将看了那景象不由得阵阵心酸,便想到了魔界咱们的地盘。若是咱们也遭受了同样的屠戮,该是如何痛心伤心?又想到……”
“住口!”魔尊厉声打断了刑天的话语,脸色蓦地黑沉下来,怒道:“本尊派你去人界,是为了磨炼你的魔性快速成长,不是让你泛滥同情去的。”
刑天懵懂,适才只顾一吐为快,完全没想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见魔尊发怒方知自己又说错话了。
“尊主恕罪,末将知错了!”这家伙见机倒快,急忙向魔尊施礼请罪。
魔尊素知刑天无脑,不禁冷冷训斥:“几万年了,你就不能有点长进给本尊脸上增点光?”
刑天乖觉,俯首听命地应答:“尊主教训的是,末将努力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魔尊哼了一声,颇有些嗤之以鼻:“就你这样的,只有蛮力半点智谋皆无,长个脑袋有何用?”
刑天制式化地附和:“尊主说得对,末将努力。”
翻来覆去就是车轱辘话,这些魔尊已经听了几万年,都懒得多说了。
挥挥手命刑天退下,魔尊怒其不争地低斥:“蠢货!不长脑子,迟早你那颗脑袋保不住。”
刑天回到座中,又是一句谦恭回应:“尊主英明,尊主说得对!”
魔尊简直都无言以对了,幸好银灵子见机奉上美酒,才堪堪压下了火气。
众魔见此闹剧也是无语,纷纷憋了笑强忍着,才没有招致魔尊叱骂。
刑天那颗脑袋白长了的认知,也不是一日两日了。
出了这样的插曲,筵席欢悦的气氛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。
后土淡然自处面无表情,但在听了刑天的言语之后,却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看了眼魔座上搂抱银灵子狎昵的魔尊,她终究没有忍住,开口道:“尊主,末将有些心里话,不知道当讲不当讲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魔尊素来看重后土,目光直直投下来看着后土道:“何时学会吞吞吐吐了,讲来便是。”
后土起身,走到殿前躬身施礼,然后长身玉立道:“末将并不反对尊主对付神界,也甘愿为了尊主的雄图霸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可是,尊主不该把战火引向人界,更不该算计幽都恶沼。”
此言一出,众魔哗然。
祝融火烧火燎地大叫:“三妹还不住口退下,休得在尊主面前胡言乱语!”
共工亦是出言回护,直接离席与后土并肩而立,向魔尊代为请罪道:“尊主恕罪,后土一定是喝多了,所以才说出这般不知高低的话来,她是有口无心,尊主不要与她一般见识。”
魔尊明显有一瞬的愣怔,想必也是没有料到后土会直言指责。
见麾下一等一的部将都为后土求情遮护,魔尊不但不怒,反而觉得好笑。
目光一一掠过三将面容,魔尊玩味地笑了:“谁来告诉本尊,这两男一女的情感戏码,将会以何种结果达成圆满?”
魔尊破不正经的语气和眼神,刺激到了后土。
后土自认冰清玉洁,向来看不上魔尊的淫靡做派,在这般提出重大议题需要商讨的场合,魔尊的注意力却还放在不着调的风花雪月上,那就莫怪后土翻脸了。
“尊主,还请自重!”后土也沉下脸来大声娇喝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清冷美人发了威,自有一番气势凌然的韵味。
魔尊怒不起来,好笑地看向后土:“本尊不与你一般见识,刚你说什么来着?幽都恶沼是吧,你有何凭据指证是本尊放了凶兽出来的?”
后土挺直脊背直面魔尊,冷冷道:“末将并无任何凭据,就是凶兽残害人界以人为食,也是刚刚才听闻。”
见她这般固执,共工不禁着急,拽了后土一把挺身站在前面,向魔尊又道:“尊主,后土是真的醉了,末将这就带她下去醒酒,稍候待她清醒再来尊主处领罚。”
不等魔尊发话,说着就要强行带了后土离开。
后土不惧,甩手打出一道土墙隔绝了共工,依然冷脸直言:“幽都恶沼被人界和神界联手封印并非什么秘密,能够毁掉幽都之门的,天地间不过一二至尊强者,尊主说不是您所为,并不足以取信末将。”
魔尊无所谓地笑了笑,挑眉看来:“那又如何?本尊行事,还需向你请示?除非,你答应作魔界王后。”
后土羞恼不堪,杏眼怒瞪厉声拒绝:“尊主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,此事绝无可能!”
魔尊倏然变色,随手一挥魔焰滚滚直袭后土。
“不识抬举!”他怒声呵斥。
魔界规矩,部将人等敢于和魔尊对抗,将会受到剔除魔骨打落九幽炼狱的严酷惩罚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此九幽炼狱,与神界所言之炼狱同为一体,地处魔界极西毒瘴之后的混沌海中,传说那里空间错乱阴阳不分,一旦入内便会化为混沌乱流,彻底失去生灵特征。
灰飞烟灭之高级版酷刑!
后土敢顶撞魔尊,并惹怒他,自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手臂一划祭起土盾抵挡魔尊的攻势,后土继续言道:“尊主为了对付神界擅自毁坏幽都之门,放任凶兽为祸人界,此事您瞒得住所有人,却瞒不过天道监察,尊主如此行事可曾想过魔界,可曾为亿万魔界子民设身处地考虑过?”
土盾碰上魔焰一触即溃,后土被狠狠击中,单膝跪在地上勉强撑住了身子。
另一道土墙也化为黑烟消散,共工显出身形,看到后土受伤不禁着慌,忙上前搀扶。
适才被后土困住,他并没有看到魔尊和后土起了纷争。
“滚开!”魔尊双手一扬打出两道魔焰,一路掀翻了共工,更为浓重的一团则直取后土。
后土虽受伤,但气度不减,双手化为灰蒙蒙一面土盾,抵住魔焰。
“尊主,还请三思。”她继续谏言。
知道不是魔尊对手坚持不了多久,后土语速极快道:“人界虽弱小,但事涉天地大势,尊主能蒙蔽天道巡察多久?事迹一旦败露,道祖不会轻饶,那些一手创立了人界的远古大能更不会放过尊主。到时候尊主尚可一战,魔界子民又当如何?尊主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为整个魔界想想才是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言语说完,后土的气力也告衰败,土盾消散,她被魔焰结结实实地打倒在地,连呕两口鲜血脸色一片惨白。
魔尊盛怒之下,并不理会后土的恳切言辞,一道魔气又从掌中凌厉而来,大有就地绞杀后土的意思。
后土无力再挡,只苦笑一声,做好了慨然赴死的准备。
“末将早死也好,就不用眼睁睁看我魔界生灵涂炭了!”她悲悯而凄然道。
魔气霎时而至,在魔宫大殿上幻化成一只面目可怖、奇形怪状的硕大怪物,张牙舞爪便来吞噬后土。
“尊主不可!”共工飞身挡在后土身前。
不同于后土的大胆,共工并不敢出手抵挡魔尊的攻势,只是被动遮护着替后土求情:“后土罪责难免,但求尊主念在她劳苦功高,网开一面饶她性命。”
共工头顶已被魔气所化的怪物大手按住,可他全然不顾,一心只为后土苦苦求情。
殿上诸将见此情景,已知魔尊真的动了杀念要置后土于死地,便都纷纷离席跪地相求。
祝融跪在打头位置,最是靠近魔尊。
“求尊主饶了后土一命。”祝融拱手相求,身后自是诸将附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魔尊脸色更沉,瞥了眼祝融和一众魔将,又看向护在后土身前的共工,不觉冷冷一笑:“她还没有成为魔后,你等便如此公然回护,不如本尊把这尊主之位也一并让给她,逞了你们的愿,岂不皆大欢喜?”
诸将骇然,齐齐趴在地上异口同声道:“尊主恕罪,臣等惶恐!”
连那机巧识趣的银灵子也急忙跪在魔尊脚下,匍匐在地不敢再继续抖机灵了。
魔尊起身,一步一步走下魔座,来到诸将前面。
他眼神凌冽地看着后土,嘴角笑意邪肆:“本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或者做魔后,或者去九幽炼狱,你选一样。”
后土惨白着一张脸向魔尊看来。
魔尊与她对视,眼睛微眯又道:“作魔后,一切既往不咎。否则,你受罪,他们……”
手指划过一众为后土求情的魔将,威胁道:“魔宫的规矩你清楚,他们今日所为已是以下犯上的大罪,都难逃刑罚。”
共工跪在后土一侧,听魔尊出言要挟,不动声色拽了拽后土。
拽完了,又一脸迷茫。
大约这位大魔也是纠结不已,不知道是要劝后土嫁给魔尊,还是暗示她宁死不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土眼神决绝,缓缓直起身子抬头问魔尊:“末将心意已决,尊主直接送我去九幽炼狱便是。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
共工与祝融同时大喝:“不可!”
其他诸将则用不可思议地目光望着后土,显然他们并不能理解后土的坚持。
嫁给尊主作魔界的王后有什么不好么?要是其他女子听闻这般好事,怕是会当场幸福得晕过去了吧!
魔尊嘴角噙着的笑僵在脸上,丝丝难堪夹杂了恼怒,直直盯住后土看去。
“很好!”他说:“你很好!”
言语之中有利器破空之声,丝丝缕缕锋锐无比。
后土无畏无惧,执着地继续进言:“末将死不足惜,但求以一己之身换得魔界万千子民安宁,还请尊主收回成命莫为魔界招致灾祸。”
共工已是无奈至极,眼看事情超出了可控范围,可他却是束手无策了。
魔尊返身回了魔座,怒不可遏地看下来,喝道:“来人,将她剔除魔骨打入九幽炼狱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殿前魔兵都是魔尊心腹,听令行事已成习惯,呼啦啦上来几人就按住了后土。
祝融等还想求情,就听魔尊冷酷言道:“汝等再有求情者,同罪论处!”
诸将虽然救人心切,但摄于魔尊威势,知道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暴躁性子,便都歇了苦求的心思。
只是,到底物伤其类,看后土被如此对待,与之交好的几个大魔心痛难忍,脸上俱都带了悲戚之色。
后土受伤颇重,本没有反抗之力,何况她自己也报定了必死的决心,在魔兵的押制下依然频频高叫,对魔尊苦口婆心地喊道:“尊主,求您顾念魔界生灵,他们都是您的子民啊!天罚就在眼前,请您及时收手吧!”
魔尊恼怒,挥手大喝:“带走!”
魔兵拖着后土很快走出了魔宫大殿,后土的声音却还回荡在魔宫内外。
好好的一个筵席,最后却闹成了一场悲剧,诸魔将都戚戚然没了任何兴致。
魔尊亦是。
一把掀开银灵子的殷勤服侍,气怒不已地骂道:“滚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银灵子自是不敢违拗,低了头赶紧逃离魔尊身边,回到自己的座位后不禁又恼又羞,面色十分阴沉地看了眼殿外。
若不是后土捣乱,今日她说不定就能获得魔尊赐下的侍寝优待了呢!
殿内气氛沉闷凝滞,共工忧心后土的安危,左右看看壮了胆子向魔尊拱手道:“尊主,您看这筵席还要继续吗?”
魔尊烦躁地摆手:“罢了,都退下去吧!”
既是魔尊发话,诸将如蒙大赦,纷纷起身脚底抹油般撤出了大殿。
银灵子落在最后,前脚刚踏出魔宫大殿,就听魔尊在后叫她:“你留下来陪本尊。”
这一句在银灵子听来,犹如天籁之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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爽籁发而清风生,纤歌凝而白云遏。
孤鹜仙岛,坐落于神界偏东,茫茫云海之上。
岛主女嫦受天宫信重,委以掌管神界颜容保养,及歌舞宴乐之事。
仙神寿岁绵长,在漫长的神生,动辄以‘万’为单位的年岁计数当中,鲜少有永远保持一副面容者。
虽有自身法力神通,可以随时改换容貌。
但,长久保持满意样貌,依然离不开内养外调。
荀草,便是最佳护肤之选,食之可令面容鲜嫩润泽,青春常驻。
神力修来不易,能省,谁还愿意浪费?
人界那些修道有成的能人,在听说了神界荀草驻颜有术之后,也纷纷效仿,甚至不惜买通仙神,将仙草种子盗买去了人界开始试验种植。
仙草之效用,人神共奉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此这般,女嫦岛主坐拥孤鹜岛,备受仙神之喜爱。
仙神对荀草需求量甚大,仅凭孤鹜岛所产,已经不能满足所需。
女嫦岛主便动了对外开发的心思,目前正在频频往人界中山诸地,物色新的仙草培育基地。
在司羿的引路下,太子俊一行前来,便看到孤鹜岛一派忙碌之景象。
女嫦岛主自是感应到了有仙神来访,吩咐手下仙侍督促歌舞排练,又交待专人按要求侍弄仙草,这才款款来到会客之仙阁当中。
经常带队去天宫献舞的女嫦,对太子俊已然不算陌生,只是没想到他亲自驾临,略有些讶异。
“殿下如何想到要来我这孤岛了?倒叫小神失了远迎之礼。”她嫣然浅笑,温柔而美丽。
女嫦最擅打扮粉饰,浓淡相宜的粉面,随意又处处透着精雅的仙裙,一身衣袂飘飘,举手投足尽显仙之本色。
与太子俊说着话,还兼顾了司羿的情绪,明眸一瞬,向他投去笑盈盈的娇媚一笑。
司羿,当即就脸红了,大约是想到了什么画面。
太子俊第一次到此地来,新奇地打量着异香透鼻的仙阁,并未注意这对夫妇的面部细微互动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仙君这里,真是妙境!”他赞叹着,真心觉得不错。
之所以是仙君,不是神君,其中便涉及天宫分封仙神的神规定制。
如女嫦这般,由妖成仙,并止步于此无意化神,却被天宫委任承担一定神界职务的,统称为后天仙神。为了与先天仙神有所区分,便称之为‘仙君’。
职级不够,职务来凑。
许多化神无望,又不甘于默默无闻的仙者,便都借此为门路,在于天宫效命的同时,博取一个神界出位的机会。
捷径,要留给有准备的人。
女嫦素手轻扬,阵阵香风沁人心脾:“鄙陋草堂罢了,怎比得上天宫琼楼玉宇,殿下何不入座,让小仙侍奉您一盏粗茶。”
太子俊并不拘泥,何况此次前来是有求于女嫦。
从善如流地落座,女嫦亲自取茶煮水。
十二神卫,除司羿之外,都被留在阁外。
坐骑玉麒麟,一进岛便追逐乐音而去,早跑得不见踪影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向司羿使了个眼色,太子俊示意他开口言说。
但,司羿这神卫,却假装没看见太子的暗示,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,目光所及全在女嫦身上。
就装!
太子俊无力吐槽,关键时刻,只得自己亲自豁出脸皮了。
“仙君这里,”他斟酌着词汇,才一张口,俊面之上便飞出两朵可疑的红云:“可还缺打下手的小仙子?”
虽说早有准备,司羿还是双肩耸了耸。
女嫦妙目含笑看过来:“殿下是要推荐哪位仙子来?”
显然是看出了太子俊的窘迫,女嫦戏谑道:“只怕,委屈了您说的那位小仙子呢!”
“呃,这个嘛……”太子俊确实觉得难为情,总归有名不正言不顺的顾虑在。
司羿终是看不下去了,挺了挺脊背,向女嫦瓮声瓮气道:“殿下既然把人送来了,你尽管留下便是。”
女嫦笑容不变,目光在司羿和太子俊脸上睃视一遍,低头一边沏茶一边笑道:“殿下信得过孤鹜岛,原是小仙的荣幸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将一盏清茶用仙力送至太子俊面前:“那小仙子在何处?也该让我们见面熟悉一二吧。”
事情,这便成了。
太子俊大大松了一口气,并起剑指点向自己颈项之间。
只见一道五彩神光闪过,光影弥散处,显现出妙龄少女的身影来。
“这是……”女嫦有些讶异。
所谓的小仙子,衣衫褴褛、发髻散乱,小脸上沾染着点点污迹。
最关键,她双眼微阖,睡得那叫一个形象全无,雷打不动。
仙,从何来?
司羿嘴角一抽,张口就要惊醒沉睡之人。
太子俊却适时阻止,他做出噤声的手势,满眼心疼体贴,解释道:“你们不知道,她在昆仑过的是什么日子,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!”
“昆仑?”女嫦惊疑不定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,不对劲!
极力稳住面部表情,她起身淡然一笑:“殿下稍待,小仙去取一壶泉水来。”
说罢,不动声色指使司羿:“羿,你来帮我打水。”
瞥一眼主子,太子俊正含情脉脉盯着熟睡的‘小仙子’,那眼神,那神态,纯粹与一个没熟的青瓜蛋子,一般生涩。
不忍卒睹。
司羿忙起身,随了女嫦出门,没惊动专注的太子殿下。
来到仙阁外,含笑走出很远,在孤鹜岛的桂树下,女嫦停住了脚步。
再转身,已是一脸冰寒。
“司羿,你胆子真是愈来愈大了!”她盯住夫君的脸,气怒地训斥:“昆仑,你也敢招惹,是嫌活得太久了不成?”
快速向周围逡巡一圈,司羿忙赔笑:“你先别嚷行不?”
见妻子掐了腰,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,他低声道:“是太子,他逼我想办法的。作为天帝指派的太子神卫,我如何拒绝?再说了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表面憨直的司羿,口才全力发挥时,也可圈可点。
他继续言说,大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感性思维:“刚刚你也看见了,殿下他这是第一次对异性动心,初次,你懂得?”
女嫦不置可否,依然瞪着他。
司羿叹口气:“他不惜亲手取了逆鳞去庇护那仙子,可见不是儿戏。但,天宫的规矩你也知道,那仙子虽出身昆仑,既无得势的父母,又无自保的实力,带去碧落宫只怕亦是不得善终。不得已,我才想到你这里。”
“好啊,司羿!”女嫦气恼无比,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:“孤鹜岛谁当家,你心里没点数了是不是?这么大的事情,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敢私自做主,眼里还有我没有?”
司羿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,低头嘟囔:“夫在外,妻命有所不受。某些时候,总还得照顾一下我的面子吧?”
女嫦面色更寒:“我不是不给你面子,你要夫纲,难道就非得赌上整个孤鹜岛的身家?”
说着,不禁红了眼眶:“昆仑与天宫结怨已久,你是吃了什么凶兽胆,这事也敢往里掺和,还帮着太子拐带人家的仙子出来。”
见妻子动了真怒,司羿顿时就很方。
他手忙脚乱地施礼赔罪,心下也是隐隐后悔:“娘子你别生气,是我不好,当时脑子一热便没思虑周全,你就原谅为夫这一次好不好?”
女嫦抹着泪,气苦不迭:“你说说你,堂堂神界第一神射手,脑子怎的就不跟神力一样长进呀!天宫能惹得起昆仑,你我拿什么去承接这份祸事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司羿唯妻子命令是从,但这件事还是稍稍坚持己见,思索道:“我觉得应该不至于,那仙子无权无势的,据说只是昆仑丘的一介散仙,还是刚成仙没多久,想来昆仑并不缺一个小散仙……”
“糊涂!”女嫦厉声呵斥:“那就更不值得拐带了。”
看一脸单纯懵懂的夫君,女嫦无奈又烦躁道:“这般身世,也值当太子殿下触动逆鳞去遮掩行踪?那天族逆鳞意义何其重大,动了它,轻则神力受损,重则神魂委顿,更何况扯下逆鳞还要遭受锥心之痛。”
司羿听了,自是脸色难看,心上不由阵阵后怕。
女嫦便不禁深深叹口气:“此事,若让天帝知晓,你我,连带太子殿下,都将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她提高声音,显然气急:“太子是未来的天宫之主,你我算什么?只消天帝小拇指动一动,便是没顶之灾啊!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才好?”司羿算是真正明白了其中利害,惊慌在所难免。
女嫦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,心绪久久不能平静。
太子是未来天帝,自是不能得罪。
而天帝是如今的主宰,倘若事迹败露,他们夫妻必然等不到太子执掌神界那一日。
说不得,此事还得着落在太子身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正所谓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
小仙子留在孤鹜岛也不是不可以,但必须得到太子一份承诺,能够在紧要关头,不至令他们夫妻神魂俱灭的保证。
如此,这万重的风险,孤鹜岛便也冒险接得。
想到此,女嫦拉住夫君一番交代。
如此这般,计议良多。
这对夫妇终在忐忑中定了心神,状若无事地折回仙阁。
……
耽搁半日,当太子俊叮咛嘱托,留恋不舍地离开孤鹜岛时,瑶姬已然对这座歌声渺渺、舞姿飘飘的仙岛,充满了期待与好感。
女嫦一手牵了瑶姬,送太子俊出门,信誓旦旦道:“殿下尽管安心,瑶姬在孤鹜岛,就如同到了自己家,小仙保证,等您下次再来,一定会见到一个更为可爱的小仙子。”
太子俊没什么不放心的,相对昆仑而言,他不用想便预料到,瑶姬在这里将会过得异常快乐,至少没有谁敢打骂刁难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并非太子俊盲目自信,而是仙神契约牢不可破。
就在前一刻,趁瑶姬还未睡醒之时,女嫦直言不讳提出,要太子俊与他们夫妇立下攻守同盟的大誓,如此才可义不容辞地收留瑶姬。
能理解!谁让自己身份太过敏感,而不具有真正的话语权呢!
身不由己,不仅单指孤苦无依,还有另一种万众瞩目背后的高不胜寒。
这,或许就是太子俊与瑶姬产生共鸣,进而不顾一切也要帮她的最大诱因。
自然,情窦初开是基础。
瑶姬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缔结的契约、达成的共识,单纯就是觉得太子俊是个可交好友。
“珑俊,你放心去忙自己的事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她自认聪明,摆出一副识大体的贤惠姿态,顾盼间明艳动人。
直呼其名?女嫦瞟了眼太子俊身后的司羿,深深怀疑这小仙子与太子殿下仅有一日情分的说法。
司羿学玉麒麟那般,耸耸肩表示‘的确如此’,他并没有说谎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作为过来人,女嫦只得佩服一笑。
一见钟情嘛!谁的青葱少艾之时,还没有过此生非他的冲动。
太子俊欣慰而笑,他果然没有看错,瑶姬原就是这般善解人意的好姑娘。
如斯佳丽,帮得才尽兴无悔。
他笑着点点头,却对女嫦不厌其烦地再一次叮嘱:“一切都拜托仙君了,等吾有闲暇时再来叨扰。”
女嫦微躬身应是,使眼色给司羿,笑道:“小仙都省得,殿下安心便是。少顷,自有仙侍来引瑶姬仙子回去,小仙恕不远送了。”
言罢,她款款退去。
司羿见了,也先行驾云退开,在空中等候护卫。
太子俊很满意这对夫妇的知情识趣,遂上前一步,替瑶姬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,温煦地笑道:“孤鹜岛远离昆仑,受天宫直接辖领,再也不会有压迫欺凌,你尽可恣意而为,不必顾忌其他。别怕,一切有我。”
瑶姬当然不怕,她巴不得太子俊赶紧走,也好卸下伪装疯玩胡闹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孤鹜岛她可是第一次来,入眼俱是新鲜景象,有趣至极。
“嗯嗯,有你罩着,我不会有所顾忌的。”她笑得双眼弯弯,从内而外散发着真实的愉悦明快。
太子俊看了,更加坚定自己此举之划算,笑道:“看到你真心快乐起来,便是付出多一点又何妨。”
瑶姬并不愚笨,看得出来太子俊看她时那眼神中的意味,但……
她借着狠狠点头之便,巧妙躲过太子俊抚来的手掌,嘿嘿笑道:“快去吧,你瞧那些神卫们等得不耐烦了,那云头阴沉沉都要下雨啦!”
俏皮的言语,灵动的眼眸,看得太子俊满眼春情。
这情,不知所起便一往而深了。
“那我真的走了?”他颇为留恋地盯着瑶姬,极力做出矜持之态。
瑶姬忙摆手催促,随口敷衍:“走吧走吧,你不忙的时候再来,或者我去看你也使得。”
再来,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瑶姬去天宫,倒还相对容易一些。
太子俊笑着招来云朵,他已经暗示女嫦,可以教授瑶姬歌舞。
不久之后,天宫将有一个大的节日,那时瑶姬就可充做孤鹜岛献艺者,去碧落宫表演歌舞。
到时,他们自会相见。
到时,再寻机筹谋。
太子起居之碧落宫,要添一二仙侍,谁也不能说什么,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罢了。
遥送云彩飞离仙岛,收回卖力摇摆快要累断了的手臂,瑶姬转身便笑了。
离开昆仑,哪哪都是如此可亲,如此松快。
天堂啊!神界仙岛,各有各的风光,处处都是大美景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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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心满眼被新奇填塞的小仙子,此时早忘了替她掩护外逃的那些难兄难弟,更不会知道,整个参界精灵被发配到玉山的遭遇。
玉山贫瘠苦寒,对人参们,是个残酷的挑战。
孤鹜岛仙侍迎了上来,是个与瑶姬年岁相当的小可爱,翠莹莹的仙裙包裹着娇小玲珑的身段,未语先笑明眸善睐。
“仙子可以叫我落英,我家仙君吩咐即日起到您身边侍奉。”她恭敬地介绍自己。
瑶姬几乎属于野蛮生长,最是不习惯这般中规中矩。
上前一把揽住落英的肩膀,大大咧咧道:“不必如此客套,你叫我名字即可。”
说着,也不顾落英满面震惊,大笑两声迫不及待道:“快说说,你们这里最好玩的地方在何处?听歌舞这般热闹,不如先带我去瞧瞧好了。”
落英小仙侍当然震惊,这就是仙君所言,至高至尊的仙子?
是了。想必至高至尊的仙神,原该便是这般……这般至纯至朴的吧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仙侍自动脑补一番,便没了什么压力。
“仙子要看歌舞,我这便带你去,只是……”她有些迟疑道:“那些个善歌舞的姐姐们,都不大好相处。”
瑶姬洒然一笑,再不好相处还能有窫窳神君和少昊帝君难以忍受的?
挥臂做斩,瑶姬气势十足道:“无妨!我什么臭脾气的仙神没见过!走了,一切有我。”
貌似,这言行当中,糅入了不下于三位仙神之精髓,端的至尊至圣。
落英眼里涌起浓浓的崇拜,指了前方一处馆阁带着瑶姬一径而去。
……
天宫东天门,守门神将的身影,在最后一缕夕晖中拉出颀长的影子。
又是一日即将过去。
少昊站在天门外,仰望西方天穹那梦幻般的霞彩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脸色,也因这霞蔚光怪陆离。
太子俊按落云头,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。
心上滚过强烈的不安,他稍作镇定缓步上前。
“叔祖,您来了。”熟络的招呼。
少昊并不转身,眼眸之中倒映着霞色。
他浅淡笑道:“太子一早就离开昆仑回了天宫,此时方至天门,莫非是迷了路?”
太子俊摸不准这话深浅,讪笑着回以两声‘呵呵’。
少昊微微扬起下巴,仿佛陶醉于漫天美景,说出一句于太子俊而言模棱两可的话来:“嗯,红光益发能干了,到底是自家下属可心。”
红光者,专司云霞钩织布控之仙神,属白帝家臣。
太子俊不好贸然接话,他心下清楚这神来者不善,但少昊不挑破,便也假装不知情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顺着少昊的话头,不自觉就有了恭维之意味:“叔祖的家臣向来能干。”
毕竟,做贼心虚。
“太子今年多少岁了?”少昊转过脸来,意味不明地笑问。
太子俊心头警铃大作,明知这话就是坑,但又一时看不透‘坑’在哪里,只得如实言说:“叔祖忘了?过些日子就是我两万岁的整生辰。”
“两万岁啊!”少昊颇为感慨,端详太子俊的眉眼,和脖颈:“一表人才,大有作为的年纪。”
下意识缩了下脖子。
两万年的相交,太子俊算是比较了解这位叔祖了。
以他看来,越是如此云淡风轻的少昊,才越危险。
要说纯聊天,谁信?
想了想,太子俊依然没有勇气,勉强呵呵道:“叔祖过誉了,还有许多需要向您学习的地方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抚了下巴,摇头轻笑:“人界有句话,本君觉得十分有道理,想知道是什么吗?”
能说不想知道吗?
太子俊拿出足够的求知欲:“还请叔祖赐教。”
少昊低沉的嗓音,充满了知性与智慧:“一个男人,必然会因为一个,或者几个女人而成熟。”
呃?不懂。
太子俊懵懂的表情,少昊早在预料之中。
他走上前,拍了拍太子俊的肩膀,语重心长丢下一句:“慢慢的,你就会明白了。”
太子俊愣怔半晌,再回头时少昊已驾云远去。
望着那朵披染了虹霓之色的云朵,太子俊眼皮跳了几跳。
总觉得,是被套路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们先回碧落宫,”他吩咐神卫:“我去紫霄殿复命。”
……
紫霄殿,天帝日常处事、起居的神殿。
虽名神殿,但却是天宫之中规模最大,最宏伟的一座仙山,于那渺渺朦胧之间、茫茫云海之上的所在。
就在前半晌,太子俊尚留恋孤鹜岛之时,这里除了协商成一桩姻缘大事,还发生了一场争吵,主角为中天浩然大帝,与凤王白帝少昊。
当时神殿之中,止有此二神,并无其他仙神在侧。
少昊在九重天溜达一圈没有等到太子俊,便再次回到了紫霄殿。
本以为是妥妥一个守株待兔,可是等了大半日,依然没有见太子俊回到天宫,少昊便知,瑶姬是被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。
至少,是他一时之间还想不到的地方。
被情爱冲昏头脑的年轻雄性,他以前就见过一个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瑶姬一日找不到,就有一日的危险。
太子俊被情爱冲昏了头脑,可天帝精明深沉,少昊绝不相信天帝会让瑶姬安然活着嫁入天宫。
想来想去,少昊决定再见天帝,这次他要把话挑明了。
面对少昊的去而复返,天帝略有些讶异。
但今日按照自己的意愿给了瑶姬一个侧妃之位,还是秘不外宣的那种,他很有一些志得意满,与少昊的冷嘲热讽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二弟还有事?”天帝笑问。
少昊笑着挖苦: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珑俊不愧是天帝一手教导出来的好苗子。”
充分表现了包容与耐心的天帝安抚道:“如你所说,他要真做了什么坏事,吾自会秉公论处,无须含沙射影嘛!”
“秉公而论?”少昊一屁股歪在玉案上,讥笑:“太子拐走了瑶姬,至今下落不明,你明显就是要和稀泥。”
天帝从神座中起身,缓缓走下神阶,笑道:“一把年纪了怎的还跟个孩子似的!你是作叔祖的,太子才多大,就不能让他一次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和稀泥跑不了了,且完全是一副长兄如父式,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。
少昊顿时恼了:“从下到大,我让他让的还少吗?但这次不一样,事关……”
他说了一半顿住,烦躁道:“算了,我不和他计较其他,把人好端端送去昆仑便是。”
天帝含笑,稍稍中和了面上那份久居上位的威严,宠溺道:
“你不说吾亦知晓,瑶姬事关西王母继掌大事,更与三界安稳息息相关,说不得还关乎你西方白帝的自由与否。唉!说到底,你还是不愿替吾多分担一点啊!”
少昊一改往日比较沉稳的老神做派,很是放飞自我地耍起了无赖:
“我不管你谋划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也无意参与三界任何纷争,今日要么让珑俊把我的人交出来,要么你就索性准我回长留山,昆仑丘本不属于我职责在内,爱咋咋地。”
天帝皱了眉,目中神光跌宕,隐隐失了耐心:
“又来了!还要吾再说多少遍,嗯?几个神纪以来,昆仑一直游离于天宫辖领之外,上一任西王母陨落,正是神界有所作为的大好时机。魔界蠢蠢欲动,你并非不明白,难道真愿意令昆仑倒向凶魔?”
少昊耻笑:“三界分明,昆仑置身事外,这是太古时期就定下了的事。何况,青芧在时不就已然亲近天宫,甚至为了天宫还出征魔界,最后才重伤沉睡的么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这是什么话!”天帝呵斥:“青芧重伤吾亦心痛良多,可最后导致其彻底陨落,究其原因却是你监察不利,让那个瑶姬误闯圣地,致使昆仑秘境崩塌,绝了她醒转可能的最后一丝可能。”
少昊‘呼’地起身,张口欲辩却最终改了主意,冷哼一笑:“说的好像真的一样,昆仑秘境崩塌,历代西王母没了醒转可能,你该高兴才对。毕竟……”
“住口!”天帝勃然大怒。
少昊并不惧怕,但到底没有继续言语。
天帝压着怒气,面色不虞地又道:“当日昆仑动荡,你竭尽所能压制神力外泄,甚至不惜以离徽镇压,自身亦受损伤。这些情由吾怎能不怜惜?
但二弟,你我兄弟终归乃是手足,天宫安稳,方能令三界平衡,吾不要求你其他,那些诛心之论莫要再提才好。”
少昊撇嘴,转过头去嘀咕:“既是手足,又何必冠冕堂皇糊弄于我,自始至终,你要的就并非三界平衡。否则,也不必令我坐镇昆仑。”
“唉……”天帝叹口气,脸色渐渐缓和下来,颇为无奈地感慨:“可是,除了你,吾能全身心信赖的,还有何人?”
言罢,又好言好语着笑道:“吾知晓,你一直都喜欢无拘无束闲云野鹤般的自在闲适。等昆仑大局既定,吾允你这份自由就是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该说不能说的,应做不能做的,都算是有了比较满意的答复,少昊只得见好就收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不过,该保有的姿态还是必须要做足的。
略有傲娇地,少昊挑眉言道:“我又何曾不念手足之情,珑俊拐带之事总是无可抵赖的了,还不兴问上一问。”
天帝抚须微笑:“人不风流枉少年,况乎仙神。等他回来,吾自会给你个交代。”
“那最好不过了。”少昊起身欲走。
天帝又关切道:“你力据女魔头伤上加伤,吾心不安。给你送过去的药记得按时服用,继续调养个几百年,神魂就应无恙了。”
少昊头也不回,向后摆手飞出了紫霄殿。
天帝摇头苦笑。
……
与少昊在天帝面前不同,太子俊于自己的祖父跟前,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的,臣子之礼重于亲情之仪。
同样,天帝对太子,看重帝位继承更胜于祖孙之情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拜见天帝。”太子俊一丝不苟地施礼。
天帝制式化地回应:“平身。”
太子俊站直了,目视神座下半部位置,看着那金色的仙袍下摆,恭敬道:“前日奉命去昆仑送药,在叔祖处又多耽留一日才回天宫,孙儿特来向您复命。”
天帝板着面孔,冷冰冰的态度,与在少昊面前袒护太子时完全判若两人:“耽留一夜,赶路一日,你是龙还是蜗牛?”
太子俊面容一僵,却并不予以解释,紧紧抿了嘴唇站在神阶下,一副甘愿受罚的倔强姿态。
看着这样的接班人,天帝不禁怒从心头起,一只玉符便兜头砸向殿中。
“你给我睁大眼睛瞧好了!”震怒的天帝,指向太子俊大喝:“莫要因小失大。”
太子俊捡起玉符,神力拂过抹掉其上的禁制,打眼一看不由愕然:“这是?”
他仰望天帝面孔,捏着玉符的手微微有些轻颤。
天帝满面威严,不假辞色地训斥:“此事吾已有了决断,你当早有判断才是,又何苦去昆仑惹是生非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太子俊涨红了面孔,隐忍而倔强地言道:“可是,孙儿无意羲和公主。”
“放肆!”又是一声呵斥,天帝冷笑:“你说无意便无意了?羲和之国与天宫本为姻亲,此事你答应也得答应,不答应……”
他起身,走下两级神阶,冷酷地宣告:“吾不介意让那昆仑妖仙灰飞烟灭!”
太子俊仰望祖父的眼里,涌起阵阵不甘:“您不能这么做!”
天帝轻蔑一笑:“你该明白!一个小小妖仙,于这天地间不过一蜉蝣而已,不用吾动手,也只是朝生夕死。你又能护她多久?”
“我……”太子俊迟疑一瞬,改变了主意。
他试图否定道:“天帝明鉴,我与瑶姬不过一见如故,断无其他逾矩之处。”
说着,觑眼看向天帝:“至于与羲和国公主联姻之事,孙儿不乐意并不干其他,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还小,不想这般早定亲而已。”
天帝闻言,面色和缓不少,言语却不见半点退让:“两万岁,是还很年轻,但你不急,吾却等不得。珑俊啊……”
听着这声拉长了的叹息,太子俊眼神顿时黯然了,他低下头,面上闪过一丝无奈,一丝颓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可知,当初吾为何要与你取名珑俊么?”天帝低沉的嗓音,说出的一字一句却堪比黄钟大吕,铿锵激荡回旋神殿之中。
他絮絮叨叨言说开来:“帝者,君也。自你出生那日起,五彩凤鸟、各色瑞兽不召而来,围绕紫霄殿绕梁三日啼鸣不绝,吾便预见,你将会为天宫继往开来而建立不世出之大功勋。”
许是这般言语听得久了,太子俊配合倾听得也久了。
天帝才一停顿,太子俊适时躬身,言道:“孙儿惭愧,孙儿惶恐。”
接下来,自是那一套熟悉的说教,不外戒骄戒躁、发愤图强之系列励志训导。
良久,天帝的苦口婆心,在一声叹息之中告以结束。
太子俊急忙收回神游太虚的心思,又是躬身一礼:“天帝教导,莫敢不从。”
天帝拂袖,漫步登上神座,背影挺拔如松。
“罢了罢了,你且回去好好反省自身,余事吾自会打发人收拾。”说一千道一万,要强如天帝这般古神,面对孙子也还是难以彻底清除血脉伦常带给他的牵绊。
为孙子擦屁股这种事,怕是没少干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坐进宽大奢华的神座,见太子俊还立在阶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,天帝皱眉。
一手带大的孙子,还能不清楚他的所思所想?
天帝既有成就感,又颇为看不惯地道:“吾乃神界天帝,还不至于跟小小妖仙过不去。就你这般,何时成才?”
挨了一通训斥,太子俊此时才放下心来,施礼轻快道:“是。孙儿这就回去闭门苦修,争取早日成才。”
天帝不耐烦地挥手:“生辰之前,无召不得擅离碧落宫,吾会每日监察。”
“孙儿遵命。”太子俊乖巧应了,倒退几步走出神殿。
背转身,他嘴角一掀,露出释然又明快的笑来。
瑶姬的事,并非没有斡旋余地。
既然带她出来,去留,自然由他说了算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忍住极大的喜悦,银灵子转身回到殿上,娇笑着奔到了魔尊身边。
“尊主,您莫要生气了,末将陪您再饮几杯可好?”银灵子声音清脆面容姣好,又是个知情识趣的,奉承讨好魔尊自是不在话下。
魔尊脸色并不好看,心头亦是阵阵烦躁,冷冷道:“你跟本尊说实话,后土她宁可死也不愿作魔后,本尊是不是很失败?”
银灵子眼珠一转,伸手勾住魔尊的脖子,娇媚无比道:“尊主雄才大略、威武不凡,神界的天帝也不能与您比肩呢!别人忤逆,那是她自己犯傻,没这个福气。”
魔尊面上表情不变,盯着银灵子的脸盘眯眼道:“你说别人犯傻没福气,莫非在暗示本尊识人不明?”
“末将不敢!”银灵子急忙撒手,低头认错:“尊主恕罪。”
魔尊眼睛扫过银灵子细嫩的脖颈,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笑来:“也许你说的也有些道理,今夜就留宿魔宫吧!”
银灵子肩背一僵,继而仰头看来,不敢置信道:“尊主,您真的准允末将留下来吗?”
魔尊伸手勾住她的下巴,玩味一笑:“以后你该换个自称了,叫奴家好不好?”
银灵子喜不自胜,眼眸之中跃动着璀璨的光华,乖巧回道:“奴家遵命。”
魔尊哈哈大笑,一把揽了银灵子的腰拉到座中,魔焰涌动掩住了两人的身影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内中之不可描述者,非言语所能尽说。
……
魔界极西边境处,一队魔兵押送后土而至。
前方雾蒙蒙、黑沉沉,毒瘴之气隔绝了一切探查。
穿过瘴气,后面就是混沌海,而九幽炼狱就处在混沌之中。
祝融与共工前后脚赶到,彼此看了一眼,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见面就剑拔弩张。
魔兵们见这二位来此,唯恐他们是来劫人的,在领头小魔将的指挥下上前阻拦,纷纷抽出兵刃摆出防范之势。
走向押送后土的魔兵前,祝融恼怒大声叱骂:“瞎了你们的狗眼,老子来送送三妹,你等还敢挡道,是找死不成!”
这班魔兵是直接受命于魔尊的,虽职务低下但自视甚高,祝融的喝骂对他们不起丝毫作用。
共工一见不禁皱眉,祝融这么做除了能够发泄一下心头的火气,于事无补。
从袖子里取出几只小巧的口袋,共工上前一一塞到魔兵怀中,含笑套近乎道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众位兄弟辛苦了,这是一点小意思烦请笑纳。我们就是前来送后土妹妹最后一程,没有别的心思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
小魔将颠了颠口袋,颇为满意地收起了兵刃道:“不是兄弟不给二位面子,实在是王命难违,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,可不要让兄弟难做。”
这就算是网开一面了。
共工拱手致谢,率先向后土走去。
祝融在后,见这小魔将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,心头老大不痛快,骂骂咧咧着也追了上去。
后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,身上的白衣此时血迹斑斑,头发散乱脸色苍白,奄奄一息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她平日里清冷高贵的气质了。
共工几步上前搀扶后土,见她这般不由红了眼眶。
“三妹,你醒醒!”他轻声呼唤,仿佛口气大些就会吹走眼前人似的。
祝融可不是这么细致的人,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,人还未到大嗓门就吼起来了。
“三妹啊我的三妹,这些龟孙王八羔子怎的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了!”祝融痛心疾首地大吼,并伸手将后土从共工怀里强势地接了过去。
共工无奈,只得出言提醒:“你慢一些,她刚刚被剔除魔骨,身子孱弱还不如凡人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闻言,铜铃大的眼睛里便倏然滚下两行热泪来,更咽道:“这是何苦嘛!与其这般,你就答应尊主作咱们的王后就是了嘛!”
共工本想反驳,但看祝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委实苦情,便忍住了分辩的冲动。
“你先别急着哭丧,救醒三妹再说。”他没好气道,顺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水蓝色的丹丸来。
祝融抹了一把泪,双眼潮湿鼻端微翕,小心翼翼把后土扶了起来。
共工将丹丸喂进后土口中,单手运气罩住后土身形,帮助她化开药力。
后土缓缓清醒,睁开了眼睛。
见到是这二位,嘴角不禁掀起一道弧度:“死前还能见你们一面,我心甚慰。”
祝融悲喜难抑,笑得比哭还难看道:“说什么傻话,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。”
共工打量后土一遍,又是愤怒又是心疼,沉沉问道:“他们竟然真的剔了你的魔骨?”
后土凄然一笑:“为魔不成还要那一截骨头做什么!”
祝融插言:“三妹,哥哥说句你不爱听的,当了魔后不比你受这番苦楚要强上许多?怎的就真跟尊主撕破脸皮,连命都不要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土摇摇头,眼神执着坚韧:“哥哥不必说了,我志不在此。与其守着一个暴君苟且余生,还不如早早了断。尊主他……咳咳……”
话未说完,后土气息翻涌一阵咳嗽。
共工急忙又送上一颗丹丸,给后土喂食下去。
“三妹伤势沉重,你就不能不惹她动气吗?”共工埋怨祝融。
祝融理亏,难得竟没有反驳,只帮忙为后土拍背顺气。
后土咳嗽渐止,双颊上涌起两团潮红之色,显见的是伤势太重强撑精神罢了。
摆手谢绝了共工递上的第三颗丹丸,后土撑着身子跪了下来,对着二魔就是一拜。
共工与祝融不肯受礼,齐齐去扶她。
后土摆手拒绝,又连着磕了两个头才缓缓抬头。
“大哥、二哥。”她一脸郑重地言道:“今日我殒身混沌,咱们兄妹永无再见之日了。小妹生而无憾,死前却有一事相求,还请二位兄长务必应允,如此小妹死也死得安心一些。”
祝融又是一阵热泪长流,负气地抱怨:“你都舍得抛却一切执意寻死了,还非要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做什么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后土素知祝融暴躁冲动,只得将目光移向共工,盯着他道:“尊主近些年越来越喜怒无偿了,性子也是愈发暴虐,一言不合就妄动杀意。
二位兄长是他的左膀右臂,更是魔界的肱骨栋梁,千万要规劝尊主不可行事过激,为魔界招致无谓的灾殃才是。”
共工苦笑一声,摇头道:“三妹,你觉得尊主连你的规劝都听不进去,还会在意我们的意见吗?”
后土严肃道:“不,兄长错了。”
她说着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毒瘴,淡然道:“你们都不了解尊主,他虽刚愎自负,但心性当中一丝良善还未完全泯灭。今日我当众顶撞剥了他的面子,他自是盛怒难消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才能解恨。
可是,我感受得到,他还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一点点的。我死后,他怒气消了必然后悔,到得那时你们再去规劝,则事半功倍。”
祝融在一旁哭笑不得道:“三妹莫非糊涂了,你我都是大魔,尊主更是大魔的头头,咱们哪里还有良善可言?便是那些弱小人族,都要对魔人人喊打。”
后土颤巍巍跪着,欲倒未倒已是撑到了极限。
“二位兄长只消回我一句,应是不应?”她虚弱地身子,坚持着跪姿说道。
魔界地处九幽,这里与混沌海毗邻,即便有毒瘴隔绝,但混沌之气无孔不入,常常强行穿过毒瘴逸散各处。
长此以往,便导致魔界的空气中,混入了大量混沌之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人们把这些气体称之为混沌魔气,有那胆大不要命的魔族,甚至专门捕捉混沌魔气回去修炼魔功,据说能够快速提升自身修为。
自然,失败的占了绝大多数,一旦遭到混沌魔气反噬,或者使用不当,就是个神魂俱灭的下场。
魔界生灵之所以能够安然生存九幽之地,最大的根本就是天生长有魔骨,可以抵挡九幽地到处串流的混沌魔气。
后土受罚被剔除魔骨,便难以抵挡混沌魔气的侵袭,撑到此时亦是赖于共工为她提供的丹丸。
此般丹丸正是滤尽了混沌魔气,用特殊功法凝练而成的精纯灵气,适用于那些捕捉混沌魔气来修炼的魔族,在受到反噬时救命所用的灵药。
共工擅长水之大道,先天便有控水大能,利用了水性包容的优势,将剔除杂质的精纯灵气做成丹丸,也只有他会这般手法了。
见后土摇摇欲坠,共工急了只得答应:“好好好!我答应你就是。”
说罢,抢上前硬塞了一颗灵气丹丸到后土嘴里。
祝融也是连连点头,应下了后土的请求。
后土服用了灵气丹,虽然还能硬撑片刻,但先有魔尊重挫,后有剔除魔骨之伤,究竟是伤势过重眼看就要香消玉殒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躺在共工的臂弯里,后土留恋地看了看二魔,最终将目光锁定头顶灰蒙蒙的天空,虚弱道:
“我死以后,二位兄长要一心一意辅佐尊主守护魔界子民,莫要为我心生怨怼,魔界生存不易,当以自保为上。”
共工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并没有应答,只是盯着后土的面容久久不肯挪开视线。
祝融含泪点头:“后土妹妹,你就这么走了,我俩以后打起架来要找谁去评理啊!”
后土眼望天空,终是没能再有回应,她已经失去了呼吸。
祝融失声痛哭,完全不似一个叱咤三界赫赫有名的大魔该有的情态。
共工则克制多了,默默将后土的身子放在了地上,起身走向魔尊的心腹魔兵们。
那个小魔将已是等得不耐烦了,见共工走来便主动迎上前道:“将军,你们总算完事了。”
共工一把拽住小魔将拉到旁边,又从袖子里一股脑儿拿出许多口袋,通通塞到对方怀里。
“这些是本将的所有家底了,今日全都给你。”他慷慨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魔将贪婪而精明,一边往自己的储物乾坤里塞东西,一边还在故作为难:“哎呀将军,您跟小将还客气什么。您这么做,尊主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,怪罪下来可怎么办?”
像这种储物乾坤,三界之中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不缺,区别只在空间大小罢了。
据说,这东西最早还是从人界兴起,后来传到神魔二界,才逐渐发扬光大了。
说来也好笑的,三界有很多创造都是先由人族制作,但偏偏在人界却得不到充分利用,反倒便宜了神魔。
共工把自己的私藏尽数给了小魔将,末了又拿出一只水晶宝瓶,对小魔将道:“这里头是灵气丹,本将也可以给你。”
小魔将职务虽低,但他知道的却不少,闻言惊愕道:“这就是大家趋之若鹜的灵气丹,既能增加修为,又能辅助修炼混沌魔功的灵药?”
共工颔首,认真而严肃地说道:“对,就是它。只要你答应本将一个条件,我可以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灵药,直到你修成一代大魔。”
没有人能抵挡成为强者的诱惑,小魔将整日侍奉在魔宫殿前,看大魔们和魔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早就艳羡不已,又哪里会拒绝这般好机会。
“将军说的可是真的?”他两眼放光地询问,但内心深处还是难脱小头目的目光短浅,继而又问:“你提的条件不会是让小将徇私放了后土将军吧?”
共工摇头,满面苦楚:“后土她刚刚已经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小魔将伸头看了眼不远处,那里祝融捶胸顿足嚎啕大哭,后土一动不动想必是真的死了。
剔除魔骨,又被尊主出手打成那样,不死才怪。
他回过头来更为不解:“将军给了小将这么多好处,竟不为此事?”
共工沉沉叹气,哀痛道:“也不尽然。本将的意思,后土她既然都死了,尊主的气也就消了。她的尸骨还有必要扔进混沌海吗?”
小魔将挠挠头,困惑地嘟囔:“这个嘛,小将也不知道。尊主的吩咐就是剔除魔骨扔进混沌海,也没说是活着扔,还是死了也扔。”
共工眼睛湿润,叹息着道:“尊主要的无非就是杀一儆百,现在后土已经死了,也达到了尊主预期的效果了,没有谁再敢反对他不是吗?”
小魔将点点头:“的确是这样,您和祝融将军都不敢反对了,别人谁敢多说什么。”
共工眼神一闪,把装有灵气丹的水晶宝瓶塞到了小魔将手上:“后土既死,本将和祝融与她袍泽一场情如同胞,我们这就让她入土为安,你可以回去复命了。”
小魔将摩挲着宝瓶,隔着透明的水晶瓶身看灵气丹,水蓝清透好不诱人,真真爱不释手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小魔将对共工的厚礼爱不释手,但听共工说要带走后土的尸首,便顿时感觉手上发烫。
此事非同小可,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擅自应允。
见小魔将迟疑犹豫,共工便知有机可乘,卖力蛊惑着道:“你是不是担心尊主知道了不好交代?”
小魔将老实回答:“尊主自来说一不二,小将是真心喜欢您的灵气丹,可小命也重要呀!”
“那还不简单!”共工看了眼一旁十数名魔兵,压低了声音,在小魔将耳边嘀咕几句。
小魔将听得直点头,末了收起宝瓶,与共工一起走向魔兵。
“你们几个,都给我过来。”他招手叫魔兵们来到身边,带着他们向毒瘴边缘走去。
共工跟随在后,趁一众魔兵对着毒瘴探头探脑之际,猛然出手提起两个魔兵扔进了瘴气中去了。
其余魔兵见状呆了一呆,又是两个被共工接连打进了毒瘴。
而小魔将则急急退到了共工身后,对着魔兵们满脸阴狠。
“你……你们要干什么?尊主不会放过你们的……”一个魔兵率先反应过来,但只来得及喊出这两句话,便在共工的魔掌下,跌进了毒瘴再无声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如共工这般大魔,一般魔兵在他手下绝无还手之力,十数名魔兵眨眼间就被他全数送进了毒瘴,无一幸免。
小魔将在后看得直咋舌,一边庆幸着自己识时务,一边也不禁对共工的狠辣胆战心惊。
解决了魔一众兵,共工看向小魔将:“现在,没有后顾之忧了吧?”
小魔将又惊又惧,但想到已经收入囊中的那些好东西,顿时胆气壮了很多:“这个自然,这个自然。”
说着,快速扫了眼死去的后土,颇为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,拱手道:“二位将军自便,小将这就回魔宫复命去了。”
共工挥了挥手:“记住我教你的言语,若在尊主前说岔了,本将可不负责。”
“那是,那是。”小魔将连连附和,转身就走。
到底是拿人手短,此时俨然已经与共工站在了一条线上。
盯住小魔将离去的背影,共工忽然又问:“哎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魔将脚下不停,只回头应答:“小将郁垒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言罢,脚底抹油般迅速逃离了此地。
的确是逃命般离开无疑,在亲眼见识到大魔共工的阴狠残酷之后,这位叫郁垒的小魔将其实早就冷汗浃背了,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共工就被灭口。
虽说他在魔尊殿前听差,可以不受别人调遣,但面对魔界一等一的大魔,能不得罪自是应该和和气气才好。
小魔将郁垒就此离去,倒着实让祝融惊讶。
抹掉眼泪,看向共工。
祝融奇怪道:“啥意思?后土妹妹不用进混沌海了?”
共工阴沉着脸,上前抱起后土,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祝融多说。
祝融不依,拦在共工身前,暴躁道:“你要带她去何处?今日要是不说清楚,你哪都不许去!”
共工无奈,瞪了眼祝融恶狠狠道:“你要是再不让开,三妹可就真死了!”
“啊这……”祝融有点反应迟钝:“你是说,后土妹妹还……还有救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低斥一句,绕开祝融往前迈去:“不然呢?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蠢!”
祝融此时哪里能顾得上跟共工打嘴仗,一听后土还有救,脸上简直都能笑开花了。
急急追上共工,祝融难得夸赞:“要不说你这厮心机深沉会玩阴的呢!快跟我说说,要如何才能救活后土妹妹?”
共工脚步如飞,神情不悦道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那个小魔将又是怎么一回事?你就不怕他回去跟尊主告密吗?”祝融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。
共工已是没耐心应付他了,冷冷呵斥:“你给我闭嘴!再要这么喋喋不休下去,我就不带你一起去昆仑丘了!”
祝融及时捂住大嘴,但两只铜铃样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昆仑丘?莫非是要去抢不死神果来救活后土妹妹?
可是那神果不是已经被道祖判给天宫太子了吗?还是说那棵树上又结出果子来了?
或者是,昆仑还有其他秘药能令人起死回生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祝融的疑问太多太多,满脑袋里都是问号,慑于共工冷脸冷语的呵责,只得统统压在心底不敢再多问一句。
谁让这厮掌握了关键技术,只要能够救活后土妹妹,就做一回他的跟班又如何!
祝融很快劝慰了自己,跟上共工的步伐。
这般行事自是越隐蔽越好,不能让任何人知晓。
为此,祝融不遗余力地承担起了护送大任,祭出自身魔焰包裹住共工和后土,一起飞离了魔界,直往昆仑丘方向而去。
眼下救活后土才是当务之急,至于那个小魔将是否可信,会不会向魔尊告密已经顾及不到了。
大不了到时候乖乖挨一顿打,尊主他已经杀了后土,还能接着灭杀了左膀右臂,令魔界元气大伤不成?
非是祝融居功自傲,魔尊想要对外扩张就离不开他们这些肱骨,除非他彻底歇了称霸三界的心思,那有没有十大魔将就无关紧要了。
关于这一点,大大咧咧的祝融还是有着清醒认识的。
瞥了眼阴沉沉的共工,祝融不禁心情大好,这厮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,他说后土还有救那就真的有救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还别说,这水货的冷脸细细看去还挺中看的呢!’祝融暗暗腹诽着,手上又加了一份劲力,托举他们行进的魔气便又快了几分。
共工始终一言不发,直管专心赶路。
别看他表面波澜不兴,其实胸中仿佛被装了煮沸的一口大锅,令他焦灼不堪。
共工没有跟祝融细说,不是他故作高深,而是对能否救活后土毫无把握。
花了许多心思才换得一线生机,成功与否也还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,他真的不想最后失败了还得再看祝融痛哭流涕。
‘这家伙哭相委实难看,胜在还有一颗赤诚之心,倒也令人欣慰!’如斯腹诽,显然是对祝融也有了一点亲近之心。
这两大魔头各自衡量彼此,一心只顾挽救后土性命,那个小魔将自是入不了魔眼,还不够资格令他们忌惮。
倘若此时这二位能够知晓,魔宫殿前听差的小将郁垒,将来会跻身十大魔将之列,成为与他们平起平坐,最终得以证道成神的人物,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嫉妒来呢!
这都是后话,此处不表。
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孤身回了昆仑,面对长乘和窫窳,少昊略略有些心虚。
“帝君,瑶姬没找到,还是天宫不肯放人?”窫窳询问。
瑶姬的生死安危,从没有如同现在这般令窫窳神君上过心了。
在他心目中,已经将瑶姬定义为一个行走的药人,自是关切非常。
而长乘则关注点不同,开口问的却是向天宫提亲的事情。
少昊调整了一下坐姿,选择比较舒服的卧倚之势,看向殿前二位神君。
“本君需得提前跟你们说一声,对此行不要抱太大的期望。”少昊如是说。
窫窳闻言便急了:“又来这套!天宫不承认他们的太子拐带,把瑶姬藏起来了对吗?”
这里说个“又”字,实在不能怪窫窳质疑天宫,当年青芧跟皎意相好时就曾有过这么一出。
此事长乘记得,少昊当然也清楚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是事关青芧声名清誉,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。
清了清嗓子,长乘转移话题道:“帝君,只要天宫应下这门亲事,瑶姬的安危就不是问题。”
少昊点头:“你说的是不错。但本君现在什么也不能保证,只能说,瑶姬的那条小命目前还在。”
长乘讶异:“这是何意?莫非天帝将提亲驳了回来,不予应允吗?”
窫窳更是冷冷道:“驳了正好,本来就不该搞什么联姻。”
看这二神君截然相反的态度,少昊表示心累不已。
扔在储物乾坤角落深处的那道结亲文书,就像落在茶盏中的某不知名飞虫,让人膈应至极,却大剌剌摆在你的面前难以忽视。
真是有苦难言!
少昊略一沉吟,并不打算将天帝许了瑶姬做太子侧妃的事说与别人听,尤其是这两个昆仑神君,绝不能令其知晓。
昆仑丘即便没落,至尊圣地的架子却不能倒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要是让昆仑神君们知晓天帝如此对待,那将又是一场纷争,理会起来怕也是对昆仑不利。
这是少昊早就想明白的问题,见二神君如此情态,他更打定了主意要彻底瞒下瑶姬婚约一事。
懒懒看了眼殿前,少昊笑道:“本君空手而归原在意料之中,你二人又何必太过在意。等过几日,细细访着了瑶姬的去处,去将她带回来也就是了。”
长乘恭敬地应道:“帝君说的是。太子俊拐带了瑶姬私逃而去,想来也不是为着害命,小神会想办法好好查访的。只是可惜了那张凤求凰。”
少昊正顺手擎了白玉壶往嘴里倒酒,听长乘提起凤求凰差点就呛到自己。
话说那张让他感到羞耻的凤求凰,是被瑶姬抢去还弄污了,不知道那丫头将之藏到了何处?
哪怕毁了也好啊!可千万别随意丢弃在外,若是让识货的捡了去,他这个凤王的脸面就真的丢大发了。
闷咳了几声,顺平了喉咙口的逆气,少昊状若无事地挥挥手:“那你好好去查访吧,尽早把人找回来,大家都安心。”
长乘答应着退出了神殿,窫窳却并没有一同离开。
“你还有事?”少昊睨着窫窳问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迟疑一瞬,似有什么顾虑般看向少昊:“日前人皇来了昆仑要求觐见帝君,小神告诉他您不在,人皇气咻咻离去了。”
“还有这事?”少昊随口道:“你不曾问问人皇具体是来做什么的吗?”
窫窳眼神闪了闪:“人皇未说,小神亦未问,一言不合倒是与他动了手。”
少昊觉得好笑:“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,非人皇脾性。本君猜得不错,是你借瑶姬之事迁怒人家了吧?”
窫窳果真心虚:“小神承认是有迁怒。不过,人界有难跑来昆仑求助于理不合,小神让他去找天宫,这才起的冲突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少昊淡笑着抿了一口果酒。
果酒入喉,少昊原本惬意地神情突然大变,眼神凌厉地看下来:“你说什么?人界有难?”
窫窳见少昊这般脸色,情知此事有异,忙据实以告道:“人皇是这般说的,但小神并未详查,不知真假。”
少昊倏然起身,端坐在玉座中凤眼微眯道:“本君到天宫一来一回并未久待,人皇找上昆仑却是何时?”
“已有几日了。”窫窳简短回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眉头一挑,那日他去天宫本可当日返回,但为等珑俊耽搁到了晚间。
其后,见晚霞铺设旖旎有趣,兴之所至便回了趟长留山,对红光和蓐收敲打一番,在自家歇了几日才回的昆仑。
如此说来,人皇来的真是不凑巧。
若人界真的有难,姜离应该直接上达天听,却绕过天宫来昆仑求援,还性情大变与窫窳动了手。
能够让一向委曲求全、八面玲珑的人皇动怒,可见人界是真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发生了。
天宫对人界向来以君臣从属关系视之,等闲非天宫召唤,人皇无权直登九重天,也难怪他先行跑来昆仑求援了。
昆仑虽有炎火之山围之,弱水之渊环之,相对天宫来说却没那么多的烂规矩。
病急乱投医,说的就是这种情形了。
想到此,少昊坐不住了,吩咐窫窳道:“人界定是有大事发生,你速去查明来报。”
窫窳领命而去,想是认识到了其中利害,离去之时收起了满脸倨傲,颇有些脚步匆匆的样子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起身走下玉座,来到神殿大门口,望着眼前平静宁馨的昆仑丘,眯眼自语:“人界有难,天宫不知,天地间更无异象呈现。敢跟天道玩手段,魔尊蚩尤还真是疯狂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天宫紫霄殿上,一名玄色衣衫相貌堂堂的神君,正在向天帝禀报人界发生的大事。
这位鲜少在天宫露面的神君,却是神界鼎鼎大名的武战神重华。
重华不喜一切应酬,从不在人前轻易现身,而一旦出现必然是重大事务。
“陛下,人界之事大致就是这般。”重华自来寡言少语,三言两语就将他所了解到的事情说给了天帝。
天帝闻言却是面色骤变,‘嚯’地从神座中起身,怒容满面道:“你说的这些事,是何时发生的?吾怎么半点消息都未有得报?”
重华常年端着木然寡淡的一张脸,面对天帝也不例外。
“何时发生并不重要,如何援手,何时出兵才是重点。”他淡淡说道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天帝在神座前徘徊,发冠上精美昂贵的金龙饰物熠熠闪光,顿住脚步,他居高临下看向重华:
“人界弱小,被凶兽屠戮几日必然损失惨重,事不宜迟,吾派太子亲率天兵去解救。重华君,你代吾去趟幽都如何?”
重华点头,木然的表情配上毫无感情的声线,竟奇异地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。
“幽都之门已毁,恶沼之内到底还有多少凶兽却说不清,太子借此积累威信是个好主意,但最好派一二能顶事的神将一同前往。”他的建议很中肯,又一下子切中了要害。
天帝对重华十分倚重,并不计较他戳破自己打发珑俊去人界的目的,也不纠结重华点出太子不堪大用的无礼,颔首赞许道:
“你说的不错!那就让玄女领了天河军跟随太子出征,吾令穷奇在人界暗中护卫太子就是了。”
重华略作思考,言简意赅地谏议:“玄女可用,但穷奇现如今潜藏人界,不宜提早暴露。”
天帝皱眉:“吾何尝不知穷奇的重要性,但目下天宫与众神分歧良多,吾能完全信任者还有哪个?倒不如穷奇用着顺手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重华简短回应,算是对天帝所言的赞同。
天帝许是已经习惯了重华的言行,苦笑一声道:
“你且去吧!此番人界之事吾未及时察觉,那些人族吃了苦头定是怨声载道,吾即刻差遣天兵去就是了。再有……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顿了顿,神目之中涌上怒火:“一旦查明此事确为魔界所为,吾就算是拼着被道祖惩处,也必然要闯上无极天,去道祖座下讨一个说法。”
重华简单“唔”了一声算作应答,木着一张脸离开了紫霄宫。
天帝怒气未消,愤然坐进神座里,对着殿前像个泥塑样的司礼神吩咐:“去传太子来紫霄殿。”
紫霄宫专司天帝传诏跑腿者,乃是一名年轻清秀的女神官,职位不高但资历很老了,据说天帝初登紫霄殿就随身侍候在侧了,真真正正便是天帝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。
神官奉命而去,不一时便召了太子回来复命。
太子俊刚刚才被罚了禁足,正乖乖待在自己居处碧落宫读书,又听天帝传召,不禁心上只打突突。
到殿前向天帝见了礼,毕恭毕敬站在阶前聆讯,这是太子谨守的仪礼,万余年来已成习惯。
天帝难得和颜悦色,从神阶上一步步走下,来到太子面前。
太子俊恪守礼仪,退后一步拱手道:“不知陛下召孙儿有何训示?”
天帝打量着一表人才的太子,内心里还是颇为骄傲的,这是他一手培养的神界储君,玉树临风唇红齿白,只须再加以磨砺,不久的将来定能担起大任。
非如此,又怎会入了道祖的法眼呢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想到道祖对太子的看重,天帝不得不承认,他是骄傲之外略感危机了。
一种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危机感,焦虑又无奈。
“珑俊呐,”天帝语重心长道:“你很好!假以时日吾就能放心地把天宫交到你的手上了。”
太子俊身子更躬低了一分:“孙儿惶恐。”
祖孙之间相处,比一般君臣还要谨小慎微,这在天帝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反倒十分欣慰于太子的谦逊。
“免礼回话吧!”天帝满意地说道:“吾叫你来不是训示你的,是有件要紧大事交你去办。”
太子俊直起身子,很有一些受宠若惊:“陛下,这是真的吗?只怕孙儿难当大任。”
长久以来幽居碧落宫读书修道,太子俊鲜少在天宫之外的地方逗留游玩,每有不开心或感觉无聊时,也只跟碧落宫的仙仆们说说话算作排遣。
而那些仙仆敬畏太子身份,言语交流也只是你问我答,一点意趣都没有。
后来天帝赐了玉麒麟给他,太子俊才算找到了玩伴,但活动范围还是只限于天宫。
算起来,真正意义上的外出,怕就是这次去昆仑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再有就是孤鹜岛。
而去过孤鹜岛那是一个大秘密,太子还瞒着天帝,绝不敢让他知晓。
因此,听闻天帝说要派他去办一件大事,太子俊内心里兴奋大过其他。
天帝自然不知道太子想的这些,微笑道:“又并非你一人去办,怕什么做不了的。”
太子俊乖巧回应:“是,敬听陛下差遣。”
“很好!”天帝更为满意。
赞许完了敛容才道:“太子,目今人界受凶兽祸害荼毒,吾指派你率领天河军去援助人皇,解救人界生灵免受灾殃,你可有信心?”
太子俊闻言大为震惊,人界与神界、与天宫的关系,身为太子的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,这的确是一件非常要紧的大事。
只是祖父要派他率兵这样的决定,则更令他感到惊异。
“陛下,这般着紧的大事,孙儿……孙儿惶恐!”太子俊很是犹豫。
天帝自知太子没有经过此等阵仗,体谅他心里没底,倒是安慰地拍了拍太子俊的肩头,鼓励道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莫怕!一切吾都安排妥当了,你此去人界只消坐镇中军,其他皆由战神玄女调度,这般战事派你去长长见识可是大有裨益。”
原来是这样啊!
太子俊轻吁了一口气,心下稍安:“战神也去,那孙儿就有信心了。”
听太子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来,天帝亦是无奈,过去他严令太子不得离开天宫,如今看来有利有弊。
保证了孙儿平安长大,但缺乏胆识令人忧心。
如此想来,对本次打发太子率军援助人界的决定,天帝有着十足的自我肯定。
“去吧!把你的护卫们都带上。”天帝微笑叮嘱。
终于有了一个祖父对即将远行的孙儿所应该具有的感情。
太子俊克制着内心的兴奋,点头应道:“陛下放心,孙儿定不辜负您的期望。”
天帝着意打量了一遍太子,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,自得之中带有点点挑剔,絮絮唠叨着说: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去之后多看多学,莫要逞强好胜,遇事不可鲁莽冲动,要谨记昆仑丘的教训。不求你建立什么不世功勋,只消好去好回也就是了。”
提起昆仑丘遭遇,太子俊不禁赧然,只得红着耳根乖乖聆讯。
天帝点到为止,没有继续说教下去的打算,见太子脸红便知晓他是听进去了。
适时打住了话头,天帝手掌一翻拿出一柄精巧的短剑来,递给太子:“这是神兵风刃,有斩神戮魔灭杀元神之利,你拿去吧!”
太子俊闻言后背一阵发寒,就是这把兵刃,在昆仑丘差点杀死自己的凶兵。
盯着浮于自己眼前的风刃,太子俊不大愿意接手,神情尴尬道:“陛下,这把兵刃听说已被魔族所用,这……”
天帝扫了眼太子的脸色,淡然一笑:“魔物私欲,兵刃何辜?此等神兵,在邪魔手上是弑神凶刃,用在正途却能福祉万民。”
太子俊豁然开朗,看着天帝满眼钦佩。
天帝适时教导:“珑俊你记住,用兵亦如用人,天地之间从来都不缺惊才绝艳者,端看你怎么去利用他。帝王之道,说到底其实不过用人之道,你慢慢就明白了。”
“多谢陛下教诲,孙儿记下了。”太子俊躬身拜谢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帝摆摆手,拾阶而上走向神座。
坐进高高的神座中,居高临下看向太子,天帝威严道:“人界与天宫休戚相关,吾与你不宜在此言语蹉跎了,这就去天河领军即刻出发吧!”
太子俊拱手领命,肃容应了:“臣,领命。”
天帝颔首:“吾在九重天静候佳音。”
太子俊又是一拜,起身看了眼静静浮在自己面前的神兵风刃,伸手接过握紧,却行着退出了紫霄宫自去天河点兵。
目送太子离去,天帝微微叹了口气。
这一叹包含太多,复杂莫名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天地之间隐隐笼上一层迷雾,直觉不同寻常,却又难以捉摸。
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昆仑神殿上,窫窳把所查消息向少昊一一做了禀报。
少昊听得阵阵冷笑。
人界蒙难,明面上看是凶兽所为,但幽都之门何其坚固,凶兽虽悍顽又如何轻易破得开封印之力?
若是能破,何至于被封印恶沼数万年。
毁掉幽都之门,还能蒙蔽天机者,数遍三界大能也没有几个。
即便有,谁会无事去招惹那些个麻烦?
恃强凌弱残害人族,莫说天道不答应,自己心上怕也过不了那道坎儿。
这般认知适用于绝大多数仙神,能够例外的也就只有魔族了。
魔族一不靠人族信仰,二与神界宿怨难消,不是他们还能有谁?
推断没有一点问题,少昊确信此事与魔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只是,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。
手指敲着玉座的扶手,少昊思索片刻,对窫窳道:
“此事大约已经明了,内中是非自有明断,也不是咱们昆仑能管得了的。不过,人皇既然来求,昆仑也没有拒不出手的道理。”
一边言说,少昊打量窫窳:“本君就不出面了,你代昆仑去人界走一趟好了,能出手时就帮一把,也当全了人皇的面子。”
窫窳听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干脆利落地拒绝:“小神不去。”
少昊好笑着盯住他:“这百余年来你整日欺负瑶姬,人皇要是知道他的女儿没死还遭受这般待遇,他会怎么想?”
窫窳黑着脸反驳:“明明是帝君你说……”
少昊抢断话头,戏谑道:“本君是说过让你教导她成才,可教导有很多种方式,你敢说体罚不是存有私欲借机泄愤么?”
“我……”窫窳张口欲辩,又被少昊打断:
“你别告诉本君,说你专门利人从不利己。”少昊笑眯眯地言道:“你知道,本君惫懒但并不昏聩哟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窫窳被呛得无言以对,愤愤地看着少昊。
少昊脑海中突兀地闪过瑶姬的影子,方才恍然记起,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就是瑶姬曾经说起过的。
一想到瑶姬,少昊轻松逗笑的兴致便没了。
扯过白玉壶抱在手上,他敛容吩咐:“玩笑归玩笑,窫窳你即刻启程去人界吧!
你我仙神,相较人族而言已是占尽了优势,身为强者护佑弱小,维护天地清泰安宁责无旁贷。”
少昊鲜少有这般慷慨陈词的时候,窫窳不禁有些讶然。
救护人族一直都是昆仑丘的传统,但过去的很多年里,随着昆仑无主,这般认知已经在神君们心里淡漠了。
看着玉座中的少昊,窫窳眼前又浮现出青芧在时,指派他们一次次去援助人界的情景来。
也是这般义正词严,也是这般胸怀慈爱……
一股正义感涌上心头,窫窳低头应了:“是,小神这便动身。帝君还有什么交代么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愣怔一瞬,勾唇笑了:“何须本君交代,一切事体你随机决断便好。本君相信,这些事于你弱水神君而言,早已驾轻就熟了。”
窫窳没有应答,拱了拱手转身离去。
少昊看着不由苦笑,这就是借来的帝君,与自家帝君的区别对待了。
这要是青芧坐在这里,窫窳敢不俯首听命么?
他这个帝君,到底还是与昆仑神君们做不到完全信赖呀!
就在窫窳离去不久,开明慌慌张张地奔进了神殿。
还是那句打死都改不了的开场白:“帝君,帝君不好了……”
少昊无奈于开明久矣!
“嗯,先说事,完了给本君再摘两筐沙棠来,天黑之前。”他淡笑着说。
开明顾不上叫屈,指着山门的方向,惊慌道:“帝君,来了两头大魔,哦不是,是三头,还有一个死了的,指名说要见您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眉峰轻挑:“魔头要见本君?你不会说不见嘛?”
开明叽里呱啦道:“小神也说了不见,可他们执意不走,那个红毛怪还说,帝君您要是不出去,他们就打进来了。另一个蓝毛怪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红毛怪?蓝毛怪?看来是祝融和共工了。
少昊很纳闷,魔尊座下十大魔将之中,排名前二位的两大魔头齐齐上门,还破天荒地没有直接打进来,而是彬彬有礼在山门处求见,就很玄乎。
是真的有事相求,还是故弄玄虚?
事出反常,少昊不禁多想了几层。
“你说还有一个死的?”他问。
开明狠狠点头:“对对,那个死的跟帝君您还是老相识。”
在少昊疑惑的眼神里,开明善意地提示:“就上次在咱们这儿把您打吐血的那个女魔头。”
呃,后土死了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掩袖咳了一声,起身走下玉座来。
“本君这就去山门会会魔族。”边走边恍然道:“啊对了,两筐沙棠可能不太顶事,再加两筐应该就够了。”
开明垮下脸来:“帝君,沙棠果子不是前两日才刚摘过一遍?您一下子就要四筐,怕是得翻遍整片神树林才能够吧?”
少昊嘴角带笑,不容置疑道:“那就翻一遍好了,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说罢,也不理会开明的求饶,一径走出神殿去了。
开明挠着脑袋,始终没想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?只得悲催地赶去神树林采摘沙棠。
话说在昆仑丘,还真是能人多劳,开明不但承担着守山门的大任,神树林园丁也非他莫属了。
为此,还得到过帝君的特别嘉奖,答应助他在千年之内晋升神君。
但为这个,也该无怨无悔才对嘛!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且不论开明背起大竹筐去摘果子,单说少昊慢腾腾走到神殿外,慢吞吞招来云朵,慢悠悠去向山门外。
悠哉悠哉,整体突出昆仑丘生活节奏之慢,也是个技术活。
站在云朵上,俯瞰昆仑景致,看到开明哼着歌儿去了神树林,少昊还是有些不大舒服。
当日与后土交手耗尽了他刚养回来的一点神力,暗中抹掉嘴角血迹的事情,他以为除了天帝没有人看见,竟不想被开明也看去了。
看见就看见,给你嚷嚷出来,还说被人家打吐血了……
这让帝君的面子往哪儿搁?
不过,还真是很好奇,能给魔尊当智囊的大魔后土,怎的突然就死了?
死便死了,祝融和共工找上门来又是为的那般?
难不成还想把后土的死赖在自己身上?
那也说不通啊!
以少昊对魔头的了解,后土的死要是真跟自己扯上关系,魔界怕是早就大军来袭,不把昆仑丘夷为平地不罢休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怀揣种种疑问,少昊来到山门外。
按落云头,就见祝融和共工迎了上来,共工怀中托着的可不就是后土嘛!
少昊着意看去,后土衣衫上血迹斑斑,毫无生气的样子确实像是死了。
祝融率先走近,连名带姓道:“白帝少昊,我们哥俩有事找你。”
少昊挑眉一瞥,不做应答。
共工忙踏上一步,将祝融遮在身后,客气地点点头道:“冒昧叨扰,还请白帝勿要见怪。”
对共工的态度还算满意,少昊清傲一笑:“既是叨扰必有所求,直说来意就是。”
祝融又要抢着说话,被共工用眼神制止了。
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后土,共工面容哀戚道:“想必不用介绍,白帝也看见了,这是后土。”
少昊站在三步开外,保持了沉默。
共工抬眼看来,恳切道:“她身受重伤,又被剔除了魔骨,原本是要被打入九幽炼狱的,但我们不忍她尸骨无存,冒着惹恼尊主的风险带她来到昆仑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面上表情淡淡,内心里却一阵惊涛拍岸。
对一个魔族来说,剔除魔骨意味着什么,他当然清楚。
在神界,犯有大罪的神族,也会被剔除神骨。
神骨和魔骨,是神魔的象征,亦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,失去根骨不比人界凡人强壮多少,正常凡人经历的生老病死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。
因此,对于神魔来说,非罪大恶极者,是轻易不会动用这种极端刑罚的。
后土如何触怒魔尊了?竟会被剔除魔骨之后,还要打入九幽炼狱?
有太多的疑问,但不适合在此时问出口。
少昊以事不关己的眼神看向共工,扯了扯嘴角道:“然后呢?你们是想救活她起死回生?”
共工坦言相告:“实不相瞒,我在她受刑之际动了一点手脚,后土尚有一线生机,而只有你能救她。”
少昊还没来得及说话,祝融一惊一乍地冲到了前面。
“啥?后土妹妹还没死?”祝融惊叫,接着埋怨共工:“你知道她并没有死也不告诉我,害我哭得好一通肝肠寸断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没好气地瞪了眼祝融:“我若跟你说了实话,如何取信那些魔兵?”
见祝融恼了,共工又补充道:“你要是想要救活后土,最好闭嘴。”
祝融登时没了脾气,关系到后土性命攸关的大事情,他自是不想与共工在此时内讧。
喝止了暴躁的祝融,共工眼神坦荡地看向少昊:“我知道,白帝你开口肯定会拒绝,但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谈谈。”
少昊并不急于答复,盯着共工的眼睛,似要把他看穿。
印象中,这个大魔头心思技巧、行事沉稳,在与神界数次大战中,没少让天兵吃亏。
这般智谋与实力兼具的大魔,说出话来往往不容易取信于人,总会有一种被他算计的感觉。
而联想到人界正在发生的事情,少昊由不得怀疑,魔界设套坑害昆仑的可能性。
魔族奸狡无孔不入,蜗居玉山的屏蓬身上尚有疑点重重,他可不想给昆仑继续惹来麻烦。
虽为代掌,窫窳、陆吾等神君也跟他不甚亲近,但并不代表昆仑丘就能够任由魔族算计坑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有些责任与情感是与生俱来的,不因时间和地点而改变。
譬如神魔之间,骨子里彼此的仇恨近乎天生,那是无数血泪积累起的种族对立,已经根深蒂固很难达成和解了。
自然,信任更是无从谈起。
少昊看不透共工在算计什么,对后土的“死”便存了质疑。
“你们走吧!”他淡淡道:“本君帮不了你,昆仑更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。神果之争,你们是亲身参与了的,想必也不用本君多说什么了。”
祝融听闻就炸了,愤愤地看向共工:“我就说了不行不行,你看看这个白帝根本就不愿意帮咱们,神族都是铁石心肠,真是半点不假!他都说了没本事救人,你又何苦在此做小伏低?”
共工抿唇看着少昊,一任祝融数落。
少昊看在眼里,更觉得眼前二魔这是在一唱一和地做戏,冷笑着道:“他说的不错,本君的确没本事救活你们的后土妹妹,二位另请高明吧,恕不远送!”
说罢,少昊转身就走。
共工自然不肯就此放弃,身形一闪便挡住了少昊的去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‘扑通’一声跪倒在地,共工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。
“白帝,算我求你,救救她!”言辞恳切,字字带泪。
共工说着,深情地凝视怀中后土的面容,自嘲道:“说来可笑,你们眼中的大魔头,譬如祝融和我,和后土,还有所谓的十大魔将,其实都不是合格的魔。”
少昊脚下不动,俯视共工只看得到他一头水蓝的发色,而后土惨白的一张脸却正对着他。
看着后土清冷秀致的脸庞,脑海里便能想起当日她与自己交手的一幕。
如斯魔物,说死就死了,不知是该喜还是要叹一声惋惜了。
并非恻隐之心,单纯觉得天地间秀雅精致的东西,应该留存长久一些更有价值的心思。
少昊和缓了语气重申一遍:“你跪下也没用,这世间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灵果,昆仑没有,本君更没有。与其在此强人所难,本君觉得你们还是另想办法更实际一些。”
共工坚持跪着,少昊绕过他要走,面前便围了一大圈共工的分身,堵得水泄不通。
少昊不禁恼了,沉下脸来怒道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本君最后说一遍,昆仑没有办法救活后土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共工满面哀恳仰头看来,少昊面前即是一大片共工的嘴脸,密密麻麻只看得他心头大为不适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救活她,不惜冒着被魔尊灭杀的风险也要带她来此吗?”
幸好,说话的共工只有一个。
少昊不愿意跟他磨嘴皮子猜谜语,冷哼一声,心底却忍不住鄙视,一代大魔身陷情爱时竟也如此不堪,情爱一事果真祸害不浅。
共工自是不知少昊心中所想,低缓的嗓音絮絮而言,像是在讲一个故事:
“在整个魔界,后土她是最不像魔的魔族。因为有后土时时规劝,我很庆幸这千万年来才没有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大魔;
因为有她教授,魔界子民安居乐业,慢慢学会了不靠屠杀也能活下去的生存方法;因为有她一次次直言劝谏,魔尊撤销了很多次兴兵征伐的计划。”
少昊无奈地听着,此事目前看来倒有几分可信了。
一个堂堂大魔能够为了算计昆仑,连自身尊严都能彻底舍弃?
说到底,不论神魔人,但凡是个取得了一定成就的雄性,就绝不可能做出轻易向旁人下跪的事来,更何况还是对立面的敌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听共工说得动情,祝融亦是深受感动,当着少昊的面竟抹起泪来。
少昊皱眉,战场上厮杀流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魔头,却因为一个同伴的死溃不成军,这般情形委实超出了他对大魔的一贯认知。
当然,他们的同伴不一般,少昊能看得出来,祝融和共工同时喜欢着后土。
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?昆仑确实没有办法施救,若是有那本事,自己也不至于养伤这么久了。
念及此,少昊无奈一叹,低沉道:“你说的这些,本君听了固然感动,对后土将军的遭遇亦是十分同情,但本君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活她,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!”
尽管自身内伤不浅,从共工的分身包围里脱身,少昊还是做得到的。
拂袖一挥,面前围着的一个个“共工”随风消散,少昊迈步而去,风度翩翩一如往常。
“白帝,”共工大叫一声,望着少昊的背影急道:“你想知道幽都内情吗?”
少昊脚下一滞。
共工见了,情知有希望,起身追上来低沉道:“你若肯答应救活后土,幽都之事我们兄弟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少昊缓缓转身,面沉如水:“原来真是魔界所为!天道无情,你们是疯了不成?”
共工冷哼:“也许是真疯了吧。你当后土因何沦落至此?尊主要的从来就不是忠言逆耳。”
原来后土获刑竟是反对魔尊而致!
少昊大体明白了,睨了眼生气全无的后土面容,眯眼看向共工:
“你们魔界的恩怨是非本君不想理会,至于幽都之事跟本君更没有什么关系。你想拿这个来谈条件,那就找错人了,或许天宫会比较感兴趣,你们去找天帝吧。”
共工不甘心,阴沉沉地咧嘴道:“白帝何须急于撇清,天帝与你兄弟相称,派你代掌昆仑不就是打着吞并的野心,也想为一统三界铺路么?”
少昊清淡一笑:“然后呢?想要一统三界是天帝和魔尊心心念念的事情,本君并不感兴趣。自然,你所说的这些,打动不了本君。”
共工转头看了眼身后无所事事的祝融,回头又道:“白帝应当也猜得出,幽都之门已经彻底毁了,失去拱卫门户,人界将永无宁日。”
边说边盯紧了少昊的眼睛,共工胸有成竹连连发问:“人界不宁,神界何安?天兵能够常驻人界甘心为人族看守门户吗?
便是天帝有这份心胸,可以无怨无悔守护人界,那神界的门户又有谁来拱卫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这就是魔尊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?”少昊面上已然没了笑意。
魔尊这招玩得够阴!
用幽都凶兽牵制天宫兵力,然后趁机发兵直取神界,到时天兵首尾难顾,魔界攻破神界防线杀入天宫,九重天可就易主了。
如此阴狠毒辣的计谋,单是经过共工提点就听得人后背发凉,若是真到了那一步,还不知要付出何等血的代价,又有多少仙神和天兵一朝殒命了……
少昊不敢细想,目光炯炯回视共工:“你说的这些眼看已成事实,莫非还有挽救之法?”
共工终于嘴角泛上一丝笑来,傲慢道:“我若无法就不来找你了。”
“说说看,”少昊忍着心底的焦躁,状若淡漠道:“你的想法说不定会让本君产生兴趣。”
共工亦非凡类,见少昊如此便断定了对方心系神界,遂颇为自得道:“幽都之门乃上古炎帝亲手炼制,天帝神力封印而成。
而据我所知,现如今的人皇虽为炎帝一脉,但其实力远非他的祖上那位敢盗取天火的祖宗相比,重新炼制一道新的幽都之门,他是做不到的。”
少昊颔首:“这是事实,本君必须承认你说得对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上古炎帝神农氏惊才绝艳,他盗取天火掌握了火之大道,才能够用神火祭炼幽都之门。
而那套火之大道,传到人皇姜离手中,早已因为多种缘故失去了道法的完整性,达不到上古炎帝那般水准了。
加之人界现如今生存境遇好过上古太多太多,人族身上没有了最初非生即死的决绝精神,表面繁荣生灵增加了,但大道没落空余虚幻才是现实。
人界现状共工尚能看出实质,少昊又焉能不知。
共工神态更为轻松:“人人都觉得火之大道于炎帝之后再无完整传承,可白帝可曾认真了解过魔族对火的渴望?我们身处阴暗的九幽地,向往光与火的温暖一点都不比人族少。”
“你等是魔,魔本阴暗何须光明?”少昊耻笑:“见光即死、遇火则灭,你们怎敢肖想?”
说到这个,被忽视良久的祝融终于有了开口机会。
祝融向前走来,虽只两步却硬是走出了风风火火地气势,言语里头更是带着火气道:
“你这厮如何说话的?我等魔族怎的就不配用火了?你们自诩清透,可私底下有几个是真正做到了光明正大的?神不过外壳光鲜罢了,内里多脏那就说不准了。”
见祝融上来就要打架的势头,共工不得不又一次喝止,此时此地可不是论神魔之间谁更脏的问题,是要打动少昊救治后土啊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喝退了祝融,共工歉意道:“白帝无须理会,他就是个粗人,咱们还是谈正事罢。”
少昊挑眉而笑:“话糙理不糙,他说的倒还有几分歪理。行了,你一直抱着个尸体看得本君都累了,不妨到我昆仑神殿一坐,再详谈也不迟吧!”
谈事情是不迟,可共工知道后土等不起了。
听闻少昊开口相邀,他简直都快高兴哭了。
能进昆仑神殿一坐,说明少昊答应,后土有救了。
共工心下一松,这才感觉到累,脚下不由打了个趔趄,直觉一双腿酸软无力,已然不能承受后土之重。
祝融眼明手快,一把接了后土过去,喜悦而珍重地抱了他的后土妹妹率先追随少昊而去。
共工苦笑,慢慢起身扥平了衣衫,才随了上来。
二魔此时满心里都是后土有救的喜悦,竟完全忘记要跟少昊追究他适才把后土说成一具尸体的恼恨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天宫发生的一切,瑶姬自是完全不知情。
离开昆仑,没有冷面神君的摔打,没有笑面老神的嘲笑压榨,
最最关键的一点,多了一条粗壮的大腿可以抱。
这与上次和青鸾偷跑不可同日而语。
虽然都是外逃,腿粗腿细大有差别,关乎命长命短的事情,她向来算得精。
仔细掂量一番,瑶姬颇为自信。
一边吃着美味的仙果,眼前是仙子们款款舞动的柔软腰肢,和酥入心肺的曲谣歌喉,顿觉仙生有了前所未有的光明。
小仙侍落英尽职尽责地随侍左右,细嫩的小手将刚剥好的灵瓜子送到瑶姬面前的玉碟中,又去取未剥壳的瓜子时,却见女嫦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身侧。
落英急忙起身施礼,女嫦却笑盈盈地做出噤声的手势,并示意她退后。
小仙侍屈膝福了福,却行着退到几步远处。
女嫦坦然落座,与瑶姬并肩坐在仙阁的阑干边,拿起瓜子边剥边温柔问道:“仙子觉得这歌舞如何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眼睛盯着前方水幕玲珑的仙台,一手摩挲着玉蝶中的瓜子,笑道:“不错是不错,若再做些稍稍改动便更完美了。”
“哦?”女嫦很感兴趣:“说来听听。”
瑶姬指了仙台上正在排练的歌舞,言道:“你瞧那位姐姐,她其实基本功很扎实,就是整体变换队形的时候,每次总迟滞半步,等下一个音节起来,便显得手忙脚乱了。”
顺着瑶姬的手指看过去,女嫦也发现了她说的问题,不禁笑问:“如你所说,该如何调整才好?”
瑶姬随手扔了瓜子仁进口,含糊道:“很简单嘛,换人就解决了。”
“换人?”女嫦轻笑:“你说前面那个,还是后边的?”
瑶姬拍着手上沾的瓜子屑,表情亦不屑道:“两个都撸了。我看了半晌,前后那两位,分明就是联合起来故意搞事情,想必存着挤兑那位姐姐出局的主意。”
说罢,又撇嘴吐槽:“女嫦仙君那般好脾性,想来是不忍心辣手整治的。只是一味心软,难免纵容了这些个作妖作怪的事情,为仙岛平白增添乌烟瘴气也是可惜。”
她并未发现,身侧又递来的瓜子仁,出自自己正卖力吐槽的正主儿。
女嫦眉峰微蹙,又恢复了笑颜如花的样子,拿帕子擦着手指起身,隔空喊了声“停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到底是仙君,温柔的嗓音不乏气势之威严。
排练歌舞的仙子们都停下动作,齐齐施礼,目光聚焦过来。
丝竹管弦也沉寂下来,仙阁中落针可闻。
瑶姬歪头仰望,这才发现与她说了半晌话的竟是女嫦,也忙收住栏杆下晃悠的双腿,讪讪笑着站了起来。
总归,有被说人坏话被抓包了的感觉。
站在廊下,望着仙台上一排衣着艳丽的仙子,女嫦的脸色也很丰富多彩。
她素手轻弹,两名容貌姣好的仙子踉跄着冲出队伍。
惊呼声还未落下,女嫦清冷中难掩威势的腔调缓缓想起:“你们两个,是主动认罚,还是本君派人惩戒?”
两名擅长乐舞的仙子,此刻花容失色满面委屈。
其中一个试图狡辩:“不知我等犯了何罪,仙君不问原由就要出言惩戒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女嫦冷笑一声,又指了那名排练中出错的仙女出列:“惠薰你来说说看,因何大失水准频频出错?”
叫惠薰的仙女显然是个性子懦弱的,见问只是咬唇不语,眼睛瞟过两个之前故意使绊子的同伴,最后垂下了头。
“不成器的东西!”女嫦冷斥,然后看向那狡辩的仙女:“你还有何话说?”
都不是泛泛之辈,见机行事那一套自是反应迅速。
两仙女认栽,当即跪倒哀求:“仙君,我们错了,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。”
这一出,莫名的熟悉感。
瑶姬摸了摸鼻头,略觉尴尬。
女嫦收起威严,轻叹一声,悲悯道:“你们都知道,这次排练是为太子殿下寿辰献舞所用,此间利害谁敢掉以轻心?可是,你们却趁机勾心斗角,想要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爬,其用心何等龌龊不堪!本君还如何轻饶?”
两名仙女哭泣哀求,不敢再争辩。
但,那名犯错的却‘扑通’跪了下去,瓮声瓮气地哭道:“求仙君网开一面,就饶了她们两个吧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是什么骚操作?瑶姬表示有点懵。
女嫦亦然:“你确定,不追究她们两个的罪责,还要为她们求情?”
惠薰抹泪点头,说出一番话来:
“小仙不会怪她们的。太子殿下的两万岁寿辰,大家都争相要去献舞,以便近距离领略殿下神采。为了争这个难得的机会,每个人都使出了最大的努力,小仙觉得情有可原,并无怨怪之心。”
圣母?瑶姬撇嘴,皱起了小巧的鼻子。
却不防,这般糗态正好被忽然转头来看的女嫦,看了个正着。
“此事,仙子怎么看?”女嫦温和地向瑶姬征求意见。
瑶姬眨眨眼,没想到女嫦会问她。
当谁不谙世事呢!
斟酌了言辞,她用尽量可爱的笑容应道:“孤鹜岛仙君说了算,小仙哪敢越俎代庖?您随意,我就看看不说话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女嫦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,嘴角便有了笑意,望着跪地的三女仙道:
“适才你们的小动作,都被瑶姬仙子看在眼里。要不是她善意提醒,难保还会闹出什么不入流的笑话来,若是带着别有目的的心思到天宫献舞,再惹出大乱子来,就是本君也护不得你们了。”
听着这一席话,瑶姬暗暗咬牙。
拉仇恨,且是极具典型的一种。
不知道这仙君哪根神经犯了阵痛性抽抽,要这般挖坑?
适才把她当落英侃聊,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犯了忌讳的话呀!
不理会瑶姬一脸吃了不明垃圾食品的扭曲,女嫦继续言说:“往后啊,本君会请了瑶姬仙子来做监督,届时抽选上天宫献舞时,以她的意见为遴选标准。可都记下了?”
脆生生、齐刷刷地应‘是’,一众数十名仙子,都是歌舞方面的佼佼者,样貌、仪态,包括嗓音都是那么的出众。
但,瑶姬却看到了,她们看向自己眼神之中,夹杂了太多的异彩纷呈。
果然,等女嫦殷切叮嘱一再鼓励,半是委托半是硬拽着,把督练歌舞节目之事全权交给瑶姬,又翩然离去之后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仙女们的不爽,便不加掩饰大剌剌放在了脸上。
嘁!本仙子还不爽呢!
看歌舞看出一堆麻烦来,吃瓜子都不香了。
怪道帝君在昆仑丘宁可睡大觉、说骚话,把管理昆仑日常事务的大权都丢给了那个冷面神君。
很多时候,不务正业才是有追求的仙神们,赖以获得快乐的无上法门啊!
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了,嘴巴又不是只用来说话的!
醒悟,总是来得这样迟。
一通自我悔恨,随着落英奉上的灵瓜子,一起被瑶姬咽进了肚子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做事。
她看着仙台上眼花缭乱的身影,准确点出一名仙女舞姿中的瑕疵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这位姐姐,你往上跳的那个动作,手臂舞动和腿型的协调,稍稍有些跟不上呢!”瑶姬尽量用商议的口吻提出来,以免仙女们说她拿了鸡毛当令箭。
可,这仙女明显不领情。
仙女貌似也不是吃素的。
她翻了个白眼,冷笑道:“瑶姬仙子眼光毒辣,想必在歌舞上有着非凡的造诣了,不若……”
与周围丢去一个眼神,又道:“您上来,为我等展示一二?”
“对啊对啊!仙子来领舞,也未尝不可呢!”发话的正是之前使坏,然遭豁免罪责的那二女之一。
呵!这么大的坑,当谁傻呢?
瑶姬笑笑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,这笑里居然有少昊的神韵。
就是那种,一眼便知,绝无好事的笑。
“领舞啊……”瑶姬挑眉,慢条斯理地笑道:“我为什么要做那个?没本事的仙子,才想努力表现自己,不是吗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般毒舌,这般形态,完全学到了少昊怼人之精髓。
仙台上,出言挑衅的二仙女顿时红了脸。
一说:“你怎可这般看不起我等?”
另一个则言:“我等歌舞娱人乃是职责所在,孤鹜岛更是天帝分封,神界御用排演仙乐之地,你看不起我等,就是看不起孤鹜岛,看不起天宫。”
之前一同受了责骂的二女中,另一不知名的女仙,也抓紧机会补刀:
“就是说的,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仙散修,莫名其妙跑到孤鹜岛逞能来了,谁知道揣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!”
显然,这是犯了众怒了。
如此场面,瑶姬不怕,只是有些始料不及。
印象中,帝君这么挤兑别人的时候,对方不是应该忍气吞声,还要赔上笑脸道一句‘小仙错了’的么?
孤鹜岛仙女们不按常理出牌,莫非,怼人这种事,也有水土不服的说道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应该是了。
经过短暂的一怔,瑶姬胸中豁然开朗,起身笑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看着仙台那边齐齐望过来的女仙,她继续言道:“你们就是看我是个外来之仙,然后又被女嫦仙君指派了监督排演,就心里不服气了对吧?”
众仙之中,有那不愿惹事生非的,譬如惠薰。
见瑶姬点破了大家的心思,双方眼看就要争吵起来,这怀揣圣母情操的仙女越众而出。
“瑶姬仙子,求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仙君,三位姐姐对您的出言无状,肯定都不是有心的,您就原谅她们吧!”惠薰这般恳求,为了给三女仙求情,不惜奉上自己的一双膝盖。
还从来没谁向自己下跪哀求过,瑶姬差点把嘴咧到耳朵根去。
这习惯怎么来的?膝盖什么时候这般不值钱了?
还是说,孤鹜岛,甚至神界,现下就流行这个?
瑶姬表示不能接受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那谁,薰惠是吧?你站起来好好说话,别动不动矮人半截。”瑶姬言道。
还有一句瑶姬没说出口,‘别动不动瞎充滥好人,永远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。’
瑶姬心头泛起一丝丝不耐来,总觉得这女仙话里话外,透着那么一股子邪性,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怎么个不对劲。
跪地的女仙,委委屈屈地站起来,怯弱道:“仙子,小仙是叫惠薰,不是薰惠。”
默默吐槽了这个名字的拗口,瑶姬摆手:“总之就是你,我没认错。”
惠薰长有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眸,身段偏向于孱弱,便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仪态。
弱柳扶风,任谁见了不想再踩上一脚。
反正,瑶姬不喜欢这款。
好端端看个歌舞,一堆麻烦不说,还遭了嫉恨,什么好心情都没了。
瑶姬不想和这些女仙们继续瞎扯了,兴致缺缺地转身就走,留下一堆心思各异的女仙,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地胡乱猜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爱谁谁,天宫献舞、太子寿辰,干她何事?
呃!好像还真有点干系,再怎么说,若没有太子俊相助,她也逃不出昆仑,过不上眼下这不用修炼的闲散生活不是。
生辰,该送一件什么样的礼物,才能抵得上太子俊对自己的帮扶之义呢?
这得好好琢磨琢磨才是。
话说,两万岁哈!想不到看起来翩翩少年的珑俊,居然也这么老了吗?岁月,还真是耐过。
……
躺在柔软的云朵之上,渴了有仙侍奉上香茗,无聊了还有八卦可以听,一边慢悠悠任风儿吹拂,一边隔着云头品评那些男仙人的风姿,啧啧……
瑶姬终于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。
就是,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那种,懒腐仙子之日常。
来到孤鹜岛这数十日,感觉日子过得飞快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没了昆仑神君的威逼利诱,少了没完没了的唠叨苛责,初时的确很快乐,放飞自我无拘无束。
可是,散漫过后,新鲜劲儿消退,
才发现,空虚寂寞,他就是空虚寂寞。
任凭每日里丝竹声声、歌舞靡靡,内心里那一丝烦躁终是按捺不下。
瑶姬开始怀念昆仑,参仙精灵们,还有相貌出众脾性各异的神君们,以及那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帝君,就连窫窳,都面目可亲起来……
很没出息地嘀咕:‘奇怪了!这回,他们竟然如此沉得住气?’
女嫦飞上云头,看到的就是一个满面落寞的瑶姬。
“仙子,有心事?”她含笑坐到瑶姬身旁,并向落英使了个眼神。
落英识趣地点点头,自行回避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瑶姬坐起来,双臂抱了膝盖,下巴搁在其上,悠悠叹口气。
女嫦盈盈笑道:“心有所系,为情所困,可是想他了?”
他?谁?
瑶姬眼里涌上迷茫,嘟嘴道:“仙君在这里待了多久,一点都不无聊的吗?”
“有一点吧!”女嫦耐心十足。
看着这样的瑶姬,她觉得自己有必要,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,去开导开导:“仙子觉得无聊了,还是心神不得安宁的缘故。”
瑶姬也不懂这些,顺着话头问:“那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心神安宁呢?”
女嫦颔首:“当然有。譬如,你可以找人说说知心话,把心里的忧烦倾倒一些出去。”
“仙君,我可以信任你的对吧?”瑶姬认真道。
见女嫦点头,她迫不及待开口:“你说,昆仑丘为什么没有抓我回去?他们是在憋一个大招,还是真的放弃我了呢?”
女嫦听得有些苦笑不得:“原来,仙子愁烦的竟不是天宫,而是昆仑吗?我以为,你首先想到的太子殿下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瑶姬不明所以,歪头道:“珑俊?他怎么了吗?他是天宫太子,有那么多的仙神对他念念不忘,何须我惦记呢!”
“那不一样的。”女嫦笑道。
对于瑶姬抱着的这般态度,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本着对太子殿下负责,对那个盟约负责的精神,女嫦以为,眼前这懵懂的小仙子,需要她来醍醐灌顶一番。
摆出认真教授的姿态来,女嫦知性优雅地声线缓缓响起:“仙子,你可知晓,殿下带你逃离昆仑,又将你暂时安置在孤鹜岛,此中牵涉利害之大?”
瑶姬老实地摇头。
在她看来,此事和上次青鸾带他离开,性质是一样的。
所谓利害,想来也就是被少昊抓包,然后带回昆仑可劲儿折磨,言语加体力的惩罚手段,罢了。
至于那个‘帮凶’嘛……
听说青鸾是被白凤神君禁足了,短时间别想踏出凤国。
而珑俊就不一样了,他是太子,未来的天帝,天宫势力应当不会太让他丢面子吧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观察着瑶姬的面部表情变化,女嫦不禁摇头,对太子当日的举动开始担忧起来。
这明明只是一个对男女之情都还完全不懂的小丫头片子,但太子那日的言行中却可以看出,他是真的动了心的。
如此不对等,到底图什么?
细细端详瑶姬一通,女嫦只觉得一颗心凉了不少。
空有容貌、涉世未深的瑶姬,想要走到最后、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去,太子殿下的情路注定了将会任重道远。
这还要保证瑶姬也死心塌地,否则……
女嫦狠狠心,改变了之前循循善诱的思路,开门见山道:“仙子,你对太子殿下,到底是什么想法?”
见问,瑶姬怔了怔,眼前猛地浮现出太子俊的面容,以及那清俊面孔上一双明亮温润的桃花眼。
“他……他是个好人。”瑶姬这么说,还紧跟着点头确认。
女嫦眼角抖了抖,这算什么正经回答?
一般情况下,那些女仙们口中,对男闺蜜才如此形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又着重看向瑶姬的眼睛,女嫦甚至怀疑,看似单纯无辜的小仙子,别不是个披着白莲花皮相的渣女吧?
玩弄天宫太子的感情,这要坐实了,神魂俱灭都算轻的。
恨不得钻到瑶姬心里去亲眼看一看,好确定一下,这小仙子究竟是否蛇蝎?
女嫦隐隐后悔起来,但依然抱着极大的希望,尽量和缓地问道:
“不错,殿下的确有难得一见的好心肠,不然也不会带仙子出来了。那你能不能再多说一点,当时,决心离开昆仑的时候,你是怎么想的?跟殿下是怎么说的?”
按照女嫦的经验,若瑶姬没有许诺,或是太子没有得到一点好处……呃,希望。
若太子感觉没多大希望,又何至于甘愿冒险得罪昆仑,又瞒着天宫将瑶姬送来孤鹜岛?
提起这个,瑶姬略感心虚。
那天,天池小屋外发生了什么,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。
而当时太子俊还曾擎住过的下巴,那逐渐逼近放大的脸孔,至今想来都火辣辣令人不安。
至于说过的那些,有意识卖惨博取同情的话语,更是不堪回首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也没……没什么可想、可说的啊!”瑶姬低头,抚弄着衣带道。
这里头,有问题。
女嫦严肃起来,既替太子俊忧心,又为瑶姬的言不由衷而气恼。
但,想到是受太子嘱托,暂时容留照顾这仙子,只得压着脾气耐心劝说:
“仙子最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本君,如此我才能权衡要不要带你去天宫。”
她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,瑶姬在听到这话时明显顿了一下,便继续言道:“在这之前,原本我是来找仙子,打算请你顶替一名仙姬,去天宫献舞的。可是……”
故意的停顿,果然成功引起瑶姬的兴趣。
“我?去天宫献舞?”瑶姬很是讶异地抬头看来。
女嫦颔首:“对,就是你。而且,练得好了,本君完全可以安排仙子领舞呢!”
说着,话锋一转,女嫦拉长语调,颇为可惜道:“不过现在嘛,仙子明显有事瞒着本君,我怎么敢把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带去天宫寿宴,招惹麻烦呢?”
瑶姬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宫那么大,她想去看看的心思,任谁都看得出来。
可太子俊和她之间那点事,莫非真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?
那要如何启齿呢?说自己鼓动如簧巧舌,发挥梨花带雨之便,利用了天宫太子?还是说太子俊动机不纯,面对美色甘愿沉沦?
不行!说不得!打死都……
话说回来,这件事真的如此严重?
她怀疑地盯住女嫦,总觉得是被套路了。
“仙君,您看哈!”瑶姬嘻嘻笑道:“既然这般棘手,那我不去天宫献舞不就是了。”
眼见女嫦脸色变了变,又忙补充道:“反正,我也不是那块料,歌舞什么的,怎么及得上您岛上专门培养的姐姐们。还是不去给您丢脸,不给孤鹜岛抹黑了。”
好一个精明的小仙子!
瞥一眼玉几上摆放的茶盏,女嫦几乎可以断定,眼前这位确然是喜欢喝茶的,龙井,还加了奶的口味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然后,她笑得不动声色:“那,仙子不如讲讲看,你们是用了什么奇思妙计,才顺利逃出的昆仑吧?据我所知,白帝可不是善茬。”
闻言,瑶姬眼神明亮起来,毫无防备地笑道:“你说那个啊,还是珑俊聪明,他想了个李代桃僵金蝉脱壳的连环计呀!”
再然后,女嫦如愿听到了一场英雄救美险闯神关的故事。
当日在昆仑,太子俊决意带走瑶姬的前夜,他令玉麒麟化作软萌小兽,成功躲过昆仑仙神的监察,联络到被惩罚了,在神殿做保洁的瑶姬。
请老人参仙帮忙,所谓的李代桃僵之计,便是出自瑶姬创意。
当那个膨胀了的人参精灵,答应要化作瑶姬的模样,一起‘演戏’给白帝看的时候,逃跑计划便成功了一半。
接下来,就是太子俊自己动手,忍受着撕心裂肺之痛,取下逆鳞为瑶姬遮掩气息的大动作了。
逆鳞,乃天族龙脉之软肋,因此修炼时最为关注,便注定了其上赋予的神力绝非等闲,用来保护藏匿一个小仙子,自是不在话下。
由此可见,太子俊对瑶姬是真舍得下血本,一见钟情不过如此!
翌日,太子俊指使玉麒麟大摇大摆闯昆仑神殿,言说要带瑶姬离开,那是明修栈道,做给白帝和昆仑神君们看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另一边,太子俊‘贴身’带着瑶姬,镇定地与白帝告辞,还做出一副欲罢不能的惆怅不甘情状来。
这是第二重的阳谋,借助逆鳞之威,白帝又自视甚高,果然没有任何怀疑。
及至太子俊率神卫离去,玉麒麟遭受一通暴打被丢出昆仑,辛苦一夜的“瑶姬”酣然入睡。
正如太子俊所料,白帝只是简单探查了一下,确认‘瑶姬’好端端还在,睡得人事不省便彻底打消疑虑。
时间的掌握恰到好处!
离开昆仑,堂而皇之。
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,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。
瑶姬讲得眉飞色舞,女嫦听得胆战心惊。
此事,难保昆仑不予追究,若惹得白帝较真起来,闹到天宫去,后果必然是,神卫遭殃。
太子的脸面便是天宫的脸面,届时天帝定会百般维护他的亲孙子,顶多训斥几句禁个足,小惩大诫的了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神卫则不然。尤其是神卫之首,自家夫君司羿,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,被冠以教唆幼主拐带仙子为名,轻则削职降级,重了,可就不好说了……
女嫦脸色刷白,后悔太子俊来时没有问清楚讲明白,早知还有此等内情,她说什么也不会把瑶姬留下来了。
这不是麻烦母亲给麻烦开门,麻烦到家了嘛!
如今再来看,数十日过去,太子俊一去不回不闻不问,自家夫君亦是不见只言片语带来,谁知道天宫发生了什么?
那白帝性情如何,神力几何,但凡年岁长一些的可都听说过。
当年,钟山神次子奚鼓失手杀死昆仑丘看守神树的神君葆江,时值西王母襄助天帝对抗魔界进犯的紧要战事,天帝便着令白帝少昊全权处理。
而钟山神偏爱次子,不惜送长子到昆仑戍守弱水,来抵偿奚鼓错杀葆江的罪责,就是不肯交出奚鼓明证典刑。
此举惹恼了天帝,亦令白帝不喜,双方引发大战。
最终的结局,以奚鼓受死抵命,钟山神烛龙重伤失去抵抗,被幽囚于某神秘地带而结束。
现今,流传三界神魔尽知的,便是少昊孤身战烛龙的美丽传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白帝之强悍,可见一斑。
越想越是前途灰暗,女嫦美丽的面孔上,再也维持不住优雅。
她柳眉倒竖,银牙暗咬,气息不稳地道出一句:“仙子,领舞非你莫属。”
说罢,身形已自云头下方落去,云朵上仍留有淡淡的一股奇香。
月桂香?瑶姬的鼻端萦绕着月桂的异香,脑子却一团混沌。
她实在想不透,女嫦仙君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做领舞仙姬。
孤鹜岛的紧缺型人才引进理念,已经这般急迫了吗?
关键,专业不对口啊!她并不擅长歌舞。
天宫献舞,干我何事?
“仙君,您听我说……”认识到事情变味了,瑶姬也无心喝茶,追着女嫦飞落岛上而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……
昆仑玉山,一座草木稀疏生灵凋敝的山头。
朔风呼啸着碾过地面,冰雪便四处飞扬。
冷,就一个字。
‘萝卜’妖只看了一眼,便跌坐在地嚎啕大哭,边哭号还配合了捶胸砸地的激烈行为。
“说是个小节目,怎的就成了这样了?”他头顶的一片绿,在寒风中簌簌颤动,望着领头老人参质问。
老人参默默逡巡四周,身后是一众参界老小,能够化形的精灵仅有数百之多,更多的参界灵苗,被蕴养在一方结界隔绝的温暖绿地之中。
这是长乘神君可怜他们,特意动用神通为参界保留下来的最后一块灵地。
往后,人参们将要在玉山生根,在这块根本就无法生存的霜雪之地求生,而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。
看了眼捶胸顿足的参宝,老人参沉沉叹了口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那气息,便快速在他冗长的胡须上,结起了一片冰凌子。
“族长,我们怎么办?”一名中年模样的雌性精灵轻声问道,寒冷为她姣好的面容,镀上一层青紫之色。
老人参镇定地指着前方,一处冰雪包裹的大山,对冻得瑟瑟发抖的族人们信心十足地宣称:“人参不言败!看到没有,那里,玉山雪峰。”
他故意停顿一下,随之神秘一笑,貌似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,低声又道:
“我实话告诉你们吧!青芧帝君在很久以前亲口说过,玉山大雪峰,是最适宜参界休养生息的地方。冰雪只是表象,若能经得起、扛得住,参界之中必生仙根,成仙化神指日可待。”
“真的吗?”雌性精灵满眼光明,指了身后半浮在空中的透明结界光球,笑道:“要是青芧帝君这么说,那咱们的孩子就有希望了。”
透明结界里,一片翠绿鲜嫩可喜的人参苗长势喜人。
精灵们的眼神和脸色,都明快起来。
尽管才到玉山不过半日,尽管原本白嫩的肤色,已在风雪淫威之下,与酱萝卜干的颜色接近,在听到这里能够蕴育仙根所带来的消息时,巨大的喜悦与震撼,足以抵消一切艰难困苦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参宝一骨碌爬起来,挺着圆滚滚的身子挤到前面来,期待的小眼神,不住地在族长和雪峰之间转动。
最后,直不楞登地瞪着老人参:“族长,这回你没骗我吧?真的,有成仙可能?”
老人参嫌弃地瞪回去:“我什么时候说的不是真的了?”
参宝撇撇嘴,低声嘟囔:“演戏变成了发配,还说没骗人。”
“那是你笨!”老人参气恼而无奈,指挥了族人继续往大雪峰下行去,将参宝拉到一边。
等族人一一行过,他低声呵斥:“那件事你休要再提,被大家伙儿知道了,我可不保证能护住你。”
参宝错愕地嚷道:“什么?你难道打算把我推出去?我……我可是你亲孙子!”
老人参急忙伸手捂住参宝的嘴:“祖宗,你就不能小声一点。真要让他们知晓因何被贬的原由,你我爷孙俩还不得被炖了汤!”
参宝掰开嘴上的手,悻悻道:“那你也不能一有事就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吧?见过挖坑的,就没见过把自己亲孙子也往死里坑的。”
老人参上手打了参宝一巴掌:“这能怨谁?还不是你笨!我一再跟你说,不能真睡着,不能真睡着,等瑶姬丫头一走你就赶快溜出神殿,你倒好,一觉睡到大中午。”
“谁让那玉床太舒服了嘛!”参宝委屈地嘟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老人参也不忍过分苛责,缓了口气道:“行了行了,事已至此,咱们爷俩也不必追悔。横竖别让族里得知真相,等过段时日帝君气消了,我再托长乘神君去求个情,咱们呀,兴许就又能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?”参宝一脸懵:“你不说,这里能蕴育仙根的?成仙不好吗,干嘛还回去做妖精?”
老人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孙子:“这,你也信?”
参宝一只肥手捂上胸口,生无可恋地哭号:“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几万年也没化神了。”
老人参抽抽鼻子,‘嘻’地一笑,上前揽住参宝半只肩膀,安抚地拍着道:“好了好了,就算爷爷不对,你也不用如此痛不欲生嘛!说不定,换个环境你还就真能成仙呢?”
见参宝依然抽抽搭搭,他继续蛊惑:“再说了,这次你豁出命去帮了瑶姬,甚至不惜搭上整个参界,到时候那丫头成了天宫太子妃,成了天后,随便给你一点好处,参界可就平步青云了。是不是这么个理?”
“我不要好处,”参宝抹泪嚷嚷:“你又骗我!以前还说等我长大,就把瑶姬求来给我做仙侣的,结果呢?还骗我一起帮你,把她送给天宫太子去了。”
老人参被问得哑口无言,捻着胡子掩饰自己的理亏,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,瞬间强硬起来骂道:“你还有脸说?仙侣仙侣,那得成了仙才行,人家瑶姬才多大?百年成仙。你呢?白白活了几千岁,成仙的门槛都没摸到,人家能瞧得上你?”
参宝语结了,成仙一事是他内心里的死结。作为参界最有前途的灵苗,他五百年化形,已经打破了妖灵化形的最短年岁记录,稳居后浪宝座。
但是,在那之后,在这之前,四千多年了,他还是一个妖灵,并没有像刚刚化形之时,众说纷纭中猜测的那样,很快成仙。
原来,青芧帝君在时,参宝有幸得到过指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记得特别清楚,当时自己风华正茂,样貌即便够不上风流倜傥,清秀可人还是妥妥具备的。
而青芧帝君绝代风华、温柔可亲,在一次教授玄女神君修行之时,参宝无意听到帝君言说了一件事,那便是关于昆仑妖灵成仙的隐秘。
昆仑妖灵原本皆可成仙,即便不能化神,有不死神树在,大家也能够凭借神树之力而不死不灭,等同于仙神之长生。
但是,随着昆仑势弱,天帝逐渐插手昆仑事务,后来竟趁帝君出征魔界之时,直接派了强悍的异兽来代替西王母守护不死树。
这样的结果便是,不死树名为昆仑所有,实则完全掌控在天帝手中,昆仑妖灵成仙的捷径被截断。
按说,没有不死神树的果实,大不了多花费一些时光,慢慢修炼也就是了,只要刻苦勤奋,早晚亦能跻身仙列。
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,天帝变相夺取了不死树之后,胃口大开地想把昆仑也整体纳入神界掌控,帝君当然不同意。
青芧帝君拒绝了天帝的明示暗示,双方虽然没有彻底撕破脸,但昆仑与天宫的关系一度将至冰点。
天帝掌握中的不死树,不再是昆仑专有;妖灵们想要成仙,除非低头接受天宫安排,为天宫卖命,否则一道天雷当头,任你资质出众灵根清正,也必然灰飞烟灭神魂俱消。
玄女神君为什么能化神?就是青芧帝君与天帝交涉,取得天宫认可的结果了,而她要付出的在后来也一一得到验证,天宫女战神,得到了神位,失去的则是自由。
那些隐秘,装在参宝心里几千年了,他不敢对任何人提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还记得那时,当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呼吸,瑟缩在那方小角落里,只待帝君与玄女神君离开之后,像个幽灵般漫无目的游逛于昆仑丘各山头间。
抬头,无边无际的天穹笼罩四野。
参宝大口呼吸,却总感觉自己已然成了瓮中鳖,天穹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如果成仙的代价是失去自由,成仙又有什么意义?
如果化神的代价是替人卖命,化神又有什么必要?
那一刻,参宝决定了,他绝不成仙。
后来的后来,参宝开始放飞自我,仿佛突然间就失去了灵气,曾经最具有希望的后浪,泯然于众灵。
心宽体胖,换来的是嘲笑白眼。
但他无所谓,只为青芧帝君那一个微笑。
最后一次,参宝见到青芧帝君,是在她披甲执戟再次出征魔界之时。
昆仑仙神妖灵们,都去送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越过许许多多的头顶,青芧帝君的眼眸准确无误定格于参宝身上。
她淡淡一笑,满面欣慰中夹杂着一缕无奈:
“这样也好!”青芧帝君这话,在参宝心底响起,只对他一个人传声说的。
这样也好!参宝明白帝君的言外之意,或许一开始,她就发现了自己偷听吧。
脑海里的片段一闪而过,耳边听着爷爷絮絮叨叨的说教,他忽然就想开了。
成仙天注定,半点不由人,爱谁谁吧!
绿草红花是昆仑,冰天雪地也是昆仑,反正又成不了仙,待在哪儿还不是一样。
至于瑶姬,他压根儿就没敢奢望过。
一棵卖相上佳、品相不俗的灵芝,可不是任谁都能消受得起的。
自知之明,他这棵横向发展的人参还是有的。
看着参宝迈着短腿走向更深的风雪之中,老人参不禁叹气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