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宁身边站着小玉,母女俩是来琴房给小提琴换弦的,没想到却看见这一幕。 此时,小玉拧眉,很不解。 “妈妈,我怎么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呢,不太舒服。” 温宁摸摸她脑袋,“因为确实不对,一个真正爱自己女儿的母亲绝不会让无关人等抨击自己的孩子,更别提在大庭广众之下。” 小玉眼睛一亮,“对哎!二婶一直说在她自己多不容易,可是她家庭条件没有那么差的,还有钱给贱妹买金镯子呢,为什么不能学钢琴?” 因为刘金兰只想让贱妹做她允许的事。 刘金兰在借大家的嘴,让贱妹自我怀疑。 用后世的话来说,这叫pua,叫道德绑架。 温宁问小玉,“如果你是贱妹的话,怎么办?” “妈妈,”小玉歪头,“你会这么对我吗?难道不是我想学什么就学吗?这种假设没有意义哎。” 她顿了顿,又道,“如果是无关的人这么对我说话,那他没资格。” 她的回答充满着自信。 温宁笑了,“好,是妈妈的假设没意义,只要在合法范围,我们玉姐做什么,家人都支持。” 小玉眨眨眼,“真的?那妈妈,我回去可以揍二毛子一顿吗?他让毛二炮欺负我的毛三牛!” 温宁:“……你打得过就打。” 琴房门口的纷争结束后,温宁将小玉送到琴房,再借店里的座机打电话。 她对刘金兰说的‘贱妹偷电话本,给亲戚打电话’印象深刻。 他们家哪有什么亲戚,贱妹拿电话本,绝对别有用心。 想到徐佳那一坨子事,温宁思索几秒,先给她找来查徐佳的人打电话,问到一个电话后,她拨过去。 那端响了几声,有个声音粗狂高昂的女人接电话。 “找谁?” 是李萍老家村里的座机。 可能也是整个村唯一的电话。 温宁声音透着急切,“我找徐佳,赶紧让她接电话!快点!” “徐佳,谁啊?” 温宁继续扮演,“李萍的外甥女,徐佳!她欠我哥十万块,我哥疯了,拿着刀要去你们那要钱,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,徐佳呢?!赶紧让她接电话还钱!” 声音粗狂的女人嗓音有些慌乱。 “啊,这,李萍,佳妮子?是不是她啊,逃婚那个?赶紧,老黄,去喊李家的人过来,找佳妮子还钱的。” 温宁皱眉。 这样诈就炸出来了? 一点都不保险。 不等那边叫人,温宁压低声音。 “姐,我哥手上有人命的,我是想办法先联系你,我哥还没找到你们那的地址和电话,但可能会打听,所以要是你接到问徐佳消息的,一律都说不知道,懂吗?不然我哥要是冲动跑过去,可怪不了我。” 天高地远,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,再加上贱妹是个孩子,也不能真的跑去李萍老家打探。 温宁又让几个人打电话巩固巩固,确认对方每次都会说不认识后,才稍稍放心。 隔天,放学后,贱妹背着书包去小卖部,手里还有张纸条。 电话本被妈妈收走了,但她聪明,早就把李萍阿姨老家那一页的电话号码撕下来。 贱妹一只脚踩着地上的蚂蚁,一边拨通电话,“你好,我想找徐佳……” “不认识!没这个人!”对方说完,‘啪’地挂断。 贱妹拧眉。 这么暴躁的吗? 她想了想,又再打过去,“你好,我找李萍……” “人都死了,你去地府找她啊,不要再打电话了,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,电话费不要钱的啊!” 对方再度挂断。 这很不正常,问题出在哪? 贱妹还没想到原因,下一个同学要打电话,她就付钱,让到一边。 这时,校门口走出来两个手拉手的女孩,其中一个正是小玉。 她的同伴声音黏糊糊的邀请。 “玉姐,你就跟我去逛街嘛,我想买发卡,漂亮得很,上面还有《魔方大厦》里面的主角呢。” 小玉摇头,无情拒绝好伙伴,“不行,芮芮,我今天有课,得去拉小提琴。” “小提琴有什么好拉的呀,”芮芮噘着嘴。 “我妈给我找的钢琴老师,我累死了,边弹边哭。” 小玉摸摸她头发。 “不是真正的喜欢你才会觉得累,你和你妈妈商量找一门真正喜欢的艺术呀,好啦,芮芮,我走了,明天见。” “明天见~” 两个女孩分开,贱妹抿着嘴角,跟上小玉。 没走几步,小玉就发现了。 她扭头,停下脚步,费解的望着贱妹。 “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 贱妹一步步挪上前,神色怯懦。 “姐姐,你去哪里学小提琴?我也想学,可以吗?” 你不是喜欢钢琴吗? 小玉差点脱口而出,不过她及时止住,理智拒绝。 “不方便,是我妈妈给我找的老师,她不教新学生,贱妹,你和你爸妈谈好,报名再学吧。” 贱妹大眼里逼出泪水。 “我爸爸妈妈不干,他们觉得浪费钱,姐姐,我怎么没有你那么好的爸爸妈妈呀,难道因为我不是好孩子吗?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了?姐姐,你能不能让奶奶或者大伯去帮我说说?” 瞧着可怜兮兮的。 当惯大姐大的玉姐不由地心生怜悯。 可是…… 她抽出一张纸递给贱妹,诚实道。 “如果你想让奶奶和我爸帮忙,就该你去告诉他们,不是我来转达, 再说掺和别人的家里事一点好处都没有,就算到时候你能学上小提琴,奶奶和我爸却成了坏人,贱妹,这样不对。” 贱妹身形一怔。 这时,小玉拔腿往前跑,“我真的快来不及了,贱妹,再见。” 她飞速离开。 贱妹站在原地,手攥紧。 都是姓严的,还是同一天出生的,却这点忙都不肯帮。 这时,身后有几个女同学跑过来,叽叽喳喳的问。 “是玉姐哎。” “严贱妹,刚才是玉姐在和你打招呼吗?你们认识吗!” 贱妹垂眸,泪水砸在地上,小声怯怯道。 “是,她是我的堂姐,我哭和她没关系,不是她的错。” 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