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如玉小朋友的满月酒相当热闹,最后的热闹是她大哥二哥挨揍。 原因么,自然是因为他们中饱私囊被发现了! 彼时客人都已经尽兴而归,温宁抱着小玉在卧室喂奶,哄她睡觉。 严刚和贾淑芬带着大毛二毛打扫卫生。 二毛不老实,扫地扫地突然倒立,好家伙,他裤兜里的响炮噼里啪啦的全摔地上。 屋内一瞬间寂静,大毛小手‘啪’地捂住脸:咋保险都赶不上有个猪队友。 爸爸和奶的眼神同时变得犀利,二毛后背汗毛直竖,拔腿就要跑。 严刚长腿一迈,长手一伸将人提溜到身前,警告。 “老实交代,哪来的钱买炮。” 秘密就此曝光,贾淑芬见不得他们浪费钱,气得拎棍子‘啪啪’揍小孩。 二毛嗷嗷哭,还不服,“奶你太不公平了,你打大哥的声音没打我的响!” “这还用问?!”贾淑芬理直气壮。 “骗钱这事肯定是你严二毛带头的,你挨的打就得重点!不然你不长记性!” 长记性是不可能长的,二毛性子一直没怎么变。 温宁记得上辈子的他要么在闯祸,要么就在闯祸的路上。 即便如此,长大后的他依然是个德善美俱全的三好青年。 他继承他爸的衣钵,从军,立功,执行机密任务。 而性格内敛些的大毛则是做学问做得风生水起,考大学,读研究生,硕博连读,最后留校。 如果不是刘金兰塞过来的那个假闺女…… 温宁闭闭眼,深呼口气,冲走进来的严刚道,“明天把大毛二毛送去学校念书吧。” “好。”严刚应下,随即坐在她身边,握住她肩膀,话语饱含愧疚。 “宁宁,我明天要出发,临时任务。” 他的工作性质让他顾不了家里,温宁承受的太多。 温宁一愣,随后坦然笑笑,“行,你忙你的,我送他们。” 严刚相信她,但也免不了跟贾淑芬交代一声,贾淑芬白他一眼。 “你也就回来这几天,先前都是我和小温一起带娃的,你安心去吧,别瞎担心,我们会过得贼拉好。” 严刚:“……哦。”就是这话听起来咋那么不对劲呢。 隔天,严刚天没亮就离开,温宁把两孩子送去学校复课,回来就忙活开了。 她先在纸上画自己的设计图,再裁布,最后在缝纫机上踩踩踩。 中途吃午饭。 贾淑芬感慨,“两个小子一去学校,家里怪安静的,我还有点不习惯。” 温宁笑,“妈,你没事可以抱着小玉去附近玩,家属院肯定有婶子和你聊得来。” 上辈子贾淑芬和两个婶子聊成老闺蜜,后面还约着一起去烫头发,秋游爬山,买鸡蛋大米呢。 贾淑芬兴致缺缺,叹口气。 “我想大队的人了,以前我一出去,他们都叫我淑芬婆婆,淑芬婶,淑芬姐,现在嘛,我一出去,都叫我严团长他娘,婶子,大毛他奶,可真是难听死了。” “妈,”温宁连忙安抚婆婆。 “你才刚来,大家觉得这么叫你亲切,我相信以你的能力,只要时间长点,就能在家属院打出一片天!” “是嘛。”贾淑芬有点兴趣。 转眼她便立下豪壮志,“那我下午出去,先搞个老大当当。” 温宁:“……”倒也不必这么着急。 下午。 温宁还在做衣服,隔壁田秀娥跑来,一脸吃惊样。 “小温,你婆婆出风头出大了。” 温宁停下动作,起身,担心的问,“怎么?她挨欺负了?在哪里?” “不是不是!”田秀娥赶紧否认,叭叭道。 “我回来的时候瞧见她在那边坝子里搂着小玉,和一堆老头老太太讲故事!讲得好得很,我都站那听了几分钟,什么媳妇死了娶小姨子,小姨子死老公嫁给大伯哥。” 温宁:“……这是我们来的火车上,听人家讲的。” 田秀娥啧啧称奇,“她这么个性格,咋养出严团长那种一天到晚板着脸的严肃儿子啊,我看二毛多半就是遗传他亲奶!皮!昨晚我都睡着了还听见二毛挨揍。” 温宁不好意思,“吵到你们了吧。” “没没,”田秀娥嘿嘿笑,“我都听习惯了,过不了多久,要没你们揍二毛的声音我还睡不着。” 温宁沉默了下,“你睡不着就喊我一声,我揍给你听,催眠。” “哈哈哈。” 两人同时笑出声。 而后,田秀娥凑上来瞧,瞧见两个袖子,奇怪的问。 “这不是那一块一一米的桌布吗?小温,你用来做衣服?” “嗯。”温宁最后踩两针,剪断线,站起来抖衣服,随后和田秀娥介绍。 “一粒扣西服,我打算做来卖,这款是女式的,秀娥姐,你试试看?” 田秀娥下意识拒绝,“我啊?这么白,不了吧,你穿,我瞅瞅。” 温宁就直接套上了。 这个布料顺滑所以修身,再加上两个肩膀处的大垫肩,瞅着特别有形。 “我勒个乖乖哎,”田秀娥感慨。 “一样的布,到我家垫桌子,到你手里变成花,小温,就是你这穿得不像个干活的,像要去领奖,不是寻常人穿的吧。” 不。 一粒扣西服很快就会风靡大江南北,机关里的干部,工地上的工人,市场上卖菜的……满大街都是白领。 这是趋势。 温宁就是要抓住这股趋势,赚笔小钱。 接下来半个月,她隔三差五的跑县城和市里,打听风向,回家就闷头做西服。 一套套白色西服堆满大毛二毛的屋子,卖却一套都没卖出去。 看得贾淑芬有点发愁。 她觉得这种白得跟孝服一样的玩意,只有宝批龙才买,所以肯定不好卖。 但卖不出去,小温就要亏本。 于是这天,贾淑芬抱着娃在家属院溜达时,瞧见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年轻男人迎面走来,顿时激动得嗷嗷叫,脱口而出。 “来了,来了,宝批龙带着钱来了。” 她匆匆赶回去告诉温宁。 而原地,年轻男人挠挠脑袋,问旁边的丁立涛丁政委。 “丁大哥,刚那位大婶说我宝批龙?是什么意思啊?” 丁立涛是个地道的北方人,他不知道啊。 他打量一番年轻男人,义正词严的解释。 “应该是夸你,穿得像宝贝一样,如一条龙。” 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