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茯苓皱了皱眉,决定不管这个木头了:“那你走吧,我就先进屋了。” 刚走没几步,忽然觉得整个人被往后一拉。 后背摔进一个结实的胸膛。 独属于男人的清冷气息覆盖下来,耳边的发丝有些痒意,是陆寒征一只手抱住她,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。 “我会尽快回来,等我。” 又抱了好几秒,陆寒征才放开她。 良久,听到院门开合的声音,温茯苓才回过神来。 情不自禁的轻笑一声。 …… 几天后。 张英已经在屋子里待了好久了,实在是家里没米,才拿上粮票,准备去供销社买。 走着走着,发现军属大院里有几个带了红袖章的人,正朝着实验田的方向走去。 她心跳的快了些,压下恐慌,故作威风的咳了咳:“小赵,小李,你们几个要去干什么?” 几个婶子听见声音,回头一看,见是张英,便道:“我们打算去试验田巡逻,抓那个撒盐的坏蛋。” 张英心头一跳,声音都轻了几分:“找到了?” “没有,不过已经有些眉目了。” 一个婶子邀请张英:“夫人,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?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,张英总觉得这个婶子的笑容有些暗示的意味在。 她立即摆手拒绝:“你们去,你们去!” 见状,几个婶子也没强求,走了。 张英远远的听见她们说什么“幸好”“千万别来”之类的,心一下子沉到谷底。 她可是团长夫人,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整个军属大院的老大,各种活动以前分明都是她在组织。 可现在巡逻队这么大的事,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! 难不成...难不成是她们知道自己的事才… 张英摇了摇头,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,朝供销社走。 没走几步,忽然听见前面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。 “你听说了没?我们地里撒盐的事情,是团长夫人干的!” “不会吧?她可是团长夫人啊!” “谁知道呢?你没看军区大院巡逻都不带她吗?前几天地里那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,方成安也说看见她买盐了,而且供销社没查出来她买了食用盐,我估计啊,十有八九就是她!” “啊?这也太恶毒了,郝团长不管管吗?” “我觉得快了,你没看见郝团长这几天都没回来吗?我估计就是躲着她呢,准备找个机会把这个女人给甩了!” 张英听的脸色发白,嘴唇颤抖。 怎么,怎么会... 老郝不是说,已经都解决了吗? 他说当时田里的人他都叮嘱过了,绝对不会传出去的,怎么会... 还有供销社,他不是说记录已经找人改了吗? 怎么现在大家都知道了?!她怎么办,她该怎么办! 张英猛的窜上去,叫住两人:“喂!你们在乱七八糟的说什么东西?” 那两人吓了一跳,回过头来,是王燕和一个小护士。 张英只认识王燕,心中更是惴惴,但面色还是强作镇定:“什么叫我撒盐?有证据吗?你们就乱说!” “对,对不起!郝夫人,我们再也不敢了。” 王燕一直道歉,然后拉着小护士离开了。 离开时嘴里大胆的嘟囔了一句。 “强权压人,就是知道是她干的,谁又敢说呀,我们可拿她没办法。” 张英听到了,但没追上去,反而被打开了一个新思路。 对啊,她可是堂堂团长夫人,整个金山岛都是依据她的军属大院建立起来。 她就是往地里撒了点盐,怎么了?早知道前几天就不该那么害怕。 虽说这样,但张英心里依旧十分乱。 如果说刚开始还是慌乱和害怕,那么现在已经逐渐变成愤怒与责怪了。 如果姓郝的敢不管她,那就同归于尽吧! 撒盐的主意,可是他想出来的! 张英走到供销社前时,已经怒气冲冲。 供销社外的大槐树下,一圈婶子正在边择菜边写。 首当其冲的是陈大婶,她敲了敲身边人的咸鱼干:“老李,你这鱼咋蔫头蔫脑的,别是遭了盐瘟吧?” 另一人叹了口气:“是啊!还是你眼毒,前几天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,往我家咸鱼肚上泼盐水,好好的鱼都糟践了!” “肯定又是那个人!那个特务!” “谁啊?” “就是最近岛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,巡逻队抓的不就是这个人吗?她往实验田里撒盐,往大家自留地里撒盐,现在还往咸鱼上撒盐了?要我说,这种背后使坏的腌臜货,肠子都是黑的!” 张英听的脸一黑。 她根本就没出去过好不好?什么时候往咸鱼上撒盐了,这群人现在可真是什么事儿都往她身上安。 陈婶眼尖的看见了张英,立即笑着打了声招呼:“哟,咱们大名鼎鼎的郝夫人也来了。” 这话让张英皱了皱眉,语气冷淡道:“怎么了?” “没事,这不是跟大伙聊天呢,我们在说最近岛上那个贱人,郝夫人你说,这种人是不是该千刀万剐?” “诶!你跟郝夫人说这些干什么,她最近可是有的忙呢!” “也是,哈哈哈哈哈。” 这刺耳的笑声,听在张英眼里,就是极度的讽刺与嘲笑。 这些人,不敢当面说她,就在背后各种指桑骂槐是吧? 真以为她不会发火吗? 看陈大婶又讥笑着说什么“贼”“偷东西”之类的,张英终于忍不住了,爆发道:“谁偷东西了?!” 陈大婶故作惊讶的看了她一眼:“郝夫人,你急啥?我又没说是你偷的。” 话音落,她突然凑近嗅了嗅,瞳孔微缩,意有所指:“不过,郝夫人你身上这咸腥味,到跟那盐坨子一样!” 张英再也忍受不了了,干脆扯下头巾,怒声道:“行了!你们也不用再在背后骂我了,是我干的又怎么样?我就是撒盐了能咋地?凭啥温茯苓种那个什么破鬼子姜能立功,我就得被你们嘲笑?我可是团长夫人!你们敢笑我吗?” 瞬间,全场陷入一片死寂。 大家都震惊的看着她,一个大婶手上的鱼掉在地上。 陈大婶慢悠悠的掏出一个本子。 “郝夫人,你刚刚说什么,地里的盐,是你撒的?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