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茯苓这句话让陆寒征愣了一下。 他一双浓墨似的眸子仔细的观察着温茯苓给他包扎。 面前的女人睫毛微微颤动着,嘴唇紧抿,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心。 一缕发丝从她的耳畔垂下来,空悬在那,时不时的拂过她的脸颊。 陆寒征情不自禁的伸出另一只手,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,动作间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耳廓。 温茯苓怔了下,眨眨眼,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了。 她手下动作不自觉快了起来,试图抓紧搞完,但毕竟还要消毒包扎,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。 头顶传来陆寒征的声音:“你这两天……怎么样?” 陆寒征被拒绝之后回到部队,大量的工作训练,让他顾不上去想和温茯苓的关系。 但他回忆着两人之间的经历,模糊觉得温茯苓应该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。 所以,温茯苓为什么一定要和他离婚? 他想起了夏妍妍,又想起了一次又一次争吵,眼神忍不住黯淡下来。 这原因一定出在自己身上…… 温茯苓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状似随意道:“挺好的,至少我没有受伤。” 陆寒征轻笑一声:“只是训练。” 训练的时候有个新兵站在了不该站的地方,他只能冲上去把人推开,否则现在就不仅仅是擦伤的事了。 温茯苓耸了耸肩,终于包扎好了,她起身:“应该没啥事了,你记得伤口不要沾水,明天再来换一次药。” 陆寒征定定看着她:“你可以在家给我换吗?” 温茯苓噎了一下,皱眉回道:“随你吧。” 她现在对陆寒征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感情。 或许有点喜欢,但她真的不愿意冒生命危险结婚。 况且陆寒征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走,她不愿打扰。 陆寒征听到这话,眉头舒展了些,重重的嗯了一声:“今晚我可以回家吗?” 温茯苓挑了挑眉,莫名觉得好笑:“你自己的家,为什么不能回?” 陆寒征犹豫了下:“家里只有一间房。” 温茯苓怔然,她还以为陆寒征说的是军区大院的宿舍,没想到说的是他们的那个小院子,那个小院,确实是只有一间房 正当温茯苓在思考要怎么回答时,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。 “干姐姐!” 是童童跑进来了。 童童一把抱住温茯苓的腰,抬头望她:“我等了你好久,你怎么还不出来呀。” 温茯苓扬起笑容,蹲下来摸了摸童童的头,将陈大婶的药递给他。 “童童,你带着这些药先回家去,记得要给你妈妈倒杯温水叮嘱她吃药知道吗?” “干姐,你不陪我一起走吗?”童童眨了眨眼睛。 温茯苓看了陆寒征一眼,犹豫下摇摇头:“童童自己回吧,要小心哦。” 童童看看温茯苓,又看向在一旁正襟危坐的陆寒征,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 “我懂了!干姐姐要和姐夫去做羞羞的事!” 这孩子嗓门不小,一瞬间,周边的人都望了过来,露出善意的微笑。 温茯苓没想到童童居然会说这种话,顿时闹了个大红脸,刚想反驳,童童就拿起药袋子,一溜烟跑了。 小孩子走了,她有些尴尬的看陆寒征,解释道:“小孩子随口乱说的,你不要介意。” 陆寒征倒是面色如常,颔首:“你很喜欢小孩?” 温茯苓还在为童童刚刚说的那句话尴尬着,无意识的嗯了一声。 陆寒征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:“我也喜欢,茯苓,我们可以养一个。” 温茯苓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,皱了皱眉,脸色也冷了几分:“孩子又不是猫猫狗狗,怎么随随便便养。” 喜欢归喜欢,她才不生孩子呢,陆寒征喜欢就自己生去。 陆寒征的手稍稍捏紧,面露疑惑,不明白为什么温茯苓突然间生气了。 他正想开口问,一道娇媚女声自两人身后传来。 “寒征哥哥!” 是夏妍妍扭着腰来了,她一看陆寒征被包扎起来的胳膊,顿时脸色微变,失声上前。 “寒征哥,你受伤了?这是哪个护士包的?怎么包的这么差劲?” 温茯苓无语。 这夏妍妍可真能挤兑人! 陆寒征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,躲开了夏妍妍的触碰,神色冷淡的主动站到温茯苓身边。 “谢谢关心,与你无关。” 夏妍妍咬了咬唇,被陆寒征这副样子深深的伤到了:“寒征哥哥,你现在已经这么讨厌我了吗?我这么关心你,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情谊?” 陆寒征简意赅:“从未。” 看夏妍妍的脸由绿变青再由紫变白,温茯苓忍住想笑的冲动。 夏妍妍眼神怨毒的瞪着温茯苓:“茯苓姐也在这,对了,茯苓姐,听说过几天可能需要你去军区大院一趟哦。” 这话明显的不怀好意。 温茯苓就不明白了,明明是陆寒征拒绝的她,为什么她要把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来。 温茯苓顿感莫名:“我去那干嘛?” “茯苓姐,别害怕,就是最近咱们岛上的信号时常被干扰,电报也老被截,组织上就怀疑内部有敌方特务。” 夏妍妍意有所指的道:“茯苓姐,你修收音机电视机什么的很厉害嘛,所以组织上叫你去也不奇怪。” 温茯苓皱眉,联想起之前梁会计在院子里说的话,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。 这可不是个小事,她刚想反驳,身边的陆寒征就上前一步。 “夏妍妍,管好你自己的嘴。” 陆寒征话说的毫不留情:“这种闲话少传一些,敌特也是能拿来乱说的?” 夏妍妍面色白了一瞬,想要解释:“不是,我没有……” “既然没有,就闭上嘴,敌特什么下场你最清楚,说茯苓是敌特,你安的什么心思?” 陆寒征冷哼一声:“她是我的妻子,她什么样,我最清楚,别人少来置喙!” 夏妍妍嘴唇都在颤抖,大约是从没有被陆寒征这样严厉训斥过,再也忍不住情绪,捂着脸跑了出去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