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赵璐应下。 但是,温尔晚已经听不到了。 她也不想听。 赵璐想活命,还想有以后,那就乖乖的待着,非要乱跑自己作死的话……温尔晚也无可奈何。 回到房间,温尔晚想也没想就闷头倒下。 她扯过被子,盖住自己的脸。 很快,低低的抽泣声从被子里传来,闷闷的,很是压抑。 温尔晚连哭都不敢放声大哭。 因为太疼了,太累了,太难受了。 光是想一想慕深得了绝症,她就哭得要断过气去。 她要是再想一想慕深这些天做的事情……简直是比死了还难受! 他怎么这么傻啊。 他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所有…… 泪水不停的往下滴落,流淌,很快就将枕头都打湿了,被子也是发潮的。 温尔晚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。 她就这么哭着哭着,哭累了,睡了过去。 再醒来的时候……已经是黄昏。 温尔晚从床上坐起来,看着钟表发着呆,她以为是中午了,没想到自己直接睡到了傍晚。 肚子咕咕叫。 浑身酸软没力气。 脖子处的伤口也有些疼。 温尔晚想要下床,但是稍微一动,就感觉天旋地转,头晕目眩。 她的身体已经透支了。 “叩叩叩——”细微的敲门声响起,温父的声音也很轻很轻,“尔晚,尔晚?醒来了吗?听到爸爸喊你了吗?” 温父怕打扰她睡觉,但是又担心她一个人睡太久会出事。 所以,隔一两个小时温父就会过来一趟。 “在,爸爸温尔晚应道,“我醒了,你进来吧 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开门了。 温父一听,立刻推门走了进来,手里还端着一碗粥。 “睡了十多个小时,肯定饿了吧,来,喝一点,暖暖胃,也补充一下身体能量温父说,“要知道爱惜自己身体。都是当妈的人了,平时照顾泽景和念念是一套一套的,到自己了就这么的随意 温尔晚接过,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。 “你昨晚……哭了?”温父看着她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温尔晚摇摇头:“没事 “别骗爸爸了。唉温父叹了口气,“好好的日子,结果过成了这样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慕深了……深情是他,渣男也是他 没想到,温尔晚立刻为他辩护:“爸,慕深他不是渣男 “啊?!” 温父愣住了。 一个出轨还要离婚的男人,将自己的女儿伤得如此之深,结果女儿还为他说话? 这是个什么道理? “尔晚,你,你没糊涂吧?”温父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,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 “爸,我知道 “可慕深他……” 温尔晚回答:“他,他有他的道理 她想说“苦衷”的,又怕爸爸会猜出什么来,所以改了口。 慕深辛辛苦苦的将事情瞒下来,一个人承受得了绝症的恐惧和绝望,就是不想让人同情他,看到他那么的脆弱和无助吧。 在生老病死面前,再强大的人,也得低下头颅。 温父半张着嘴,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。 他不知道自己这女儿……到底是怎么了。 哎。 算了,随她吧,他老了,也插手不了太多年轻人的事情! “赵璐呢?”温尔晚又问,“她在干什么 “在她自己房间里待着,也不出来,也不说话温父回答,“我让佣人将一日三餐送过去,放在门口,她自己来拿 “那就好 赵璐能老实就好。 温尔晚也没料到,她知道真相的突破口…… 会是赵璐这个女人。 一时间,她是该感谢赵璐呢,还是憎恨。 温尔晚在温父这里,休息了整整三天。 这三天里,除去跟泽景和念念视频以外,她不回复任何人的消息,也不接任何电话。 她像是把自己给锁了起来,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,躲着藏着,只想静静的待着。 期间,慕深来过,左敬也来过。 温尔晚都不见。 谁也不见。 赵璐吓得把窗帘都拉了起来,根本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,生怕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! 这三天里,温尔晚的头脑异常的清醒。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她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 思考清楚之后,温尔晚踏出了温家。 “爸,我先走了温尔晚说,“有空再来陪您 温父站在门口相送:“这里是你的家,你随时可以回家 看着父亲在微风中摇曳的白头发,温尔晚红了眼眶。 ……… 慕氏集团。 总裁办公室里,传来砰砰的声音,紧接着响起怒吼声。 没几分钟后,几个高管灰头土脸面如菜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,一个个垂头丧气的,被骂得狗血淋头,直不起腰。 这几天…… 慕总是吃了炸药。 哦不,简直是吃了原子弹! 一点就爆炸,更是近不了身! 谁去谁倒霉! 几乎整个慕氏集团的人,都活在战战兢兢的低气压里,谁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。 到底……谁惹了慕总? 范嘉站在门外,连连叹了好几口气,又不停的做着深呼吸,才确保自己有这个胆子和勇气进入慕总的办公室。 没办法,谁叫他是慕总的助理呢! 他不入虎穴,谁入虎穴! 人家是一天挨一顿骂,他是一天起码八顿! 就在范嘉要进去的时候,突然,电梯门“叮”的一声开了。 顿时,范嘉还有其他的几个秘书,纷纷的抬头看去,投去同情的目光。 这是谁又来挨骂了? 然而……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,居然是温尔晚! 范嘉眨了眨眼,又揉了揉,确定自己没有看错! “太……太太?” 温尔晚走了过来:“是我。慕深在吗?” “在在在!”范嘉连连应着,“慕总就在里面!您请进!” “这么希望我进去?” “哎,太太,一难尽啊 温尔晚笑了笑:“他又发脾气了吧?” 她是了解他的。 尤其是这三天,他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温家,在门口站很久很久,直到夜色深了,他才离开。 而她一次都没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