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姨,这茶喝了没,觉得咋样?”
“喝了嘛,好喝。”
“那是嘛,一两一百多,能不好喝嘛。”
“.....”
临走时,苏阳跟盛子安排了一些事,让他去城里的厂子去帮忙,跟大胡子搭把手,账目上的事情多伸伸手。
于盛前些日子在北大窑学习,跟着二婶子学鉴定,跟着刘小成学算账。加上原先的基础,也该出师独当一面了。
“阳哥,你放心吧,我一定好好干,你不知道,我以前银行的那些同事,现在都羡慕我嘞,有几个都想托我跟你说说,还要不要人?”
苏阳想了想,“暂时不用,银行是铁饭碗,咱别坑了人家,回头再赖到咱们头上。”
“行嘞阳哥。”
第二天清晨。
天刚蒙蒙亮,苏阳就麻利地从屋棚底下把那辆宝贝小汽车开了出来。
他仔细地上下里外擦了一遍,打着火听着发动机“突突”响了一会儿才熄火。
今天是该带古丽回门的日子了。
苏阳把昨天蒋翠萍带来的水果,拣了品相最好的、个头大的几样装好。
开车路过村头陈大明的小卖部,寻思着再买两条好烟,搬两箱酒,礼数周全些。
车停稳,苏阳掀开门帘进去,屋里静悄悄的。
苏阳跟着喊了两声,也没人应。
往后院走,堂屋门虚掩着一条缝。
刚走近,里面就飘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哼哼唧唧声。
隐约听见里面的声音。
“大明啥时候回来,咱俩不碍事吧?”
“不碍事,他得傍黑才下工,你猴急啥嘛!”
“我不急,它急嘛....快穿上这黑袜子看看,现在大城市的女人都穿这!”
“讨厌,就你们城里的人玩的花...”
苏阳好奇地凑到门缝那儿一瞄,好家伙!两团白花花的光腚,闪得他差点眼都瞎了。
一个腚上有颗小痣,苏阳记得分明,以前趴门缝那会儿就记住了,是陈菊。
另一个?
瘦猴似的陈大明绝对没这身板,而且就陈大明那麻杆身子,三两分钟就蔫了的主儿,可里面这两位已经哼唧老半天了。
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,两个人要想长长久久。不仅长,还要久。
“滴滴滴滴....”
苏阳刚想挪步离开,兜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屋里的动静瞬间停了,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。
陈菊眼疾手快,直接把一个黑影猛地踹到床底下,一把扯过被子盖上,声音慌得变了调:“谁…谁啊?!!”
“我,阳子,路过买点啥,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,我去巴扎上捎带就行了。”
撂下话,他逃也似的扭头就走。
只听身后堂屋里传来陈菊气急败坏的埋怨:“狗日嘞!你不是说前面关门闩死了吗!”
“我…我记得是闩了嘛…”
“这下咋办?他是不是都瞅见了?”
“应该没有...回头就说你腰疼,我是给你按摩嘞....”
“这会应该是人走了,来,咱继续按...”
苏阳走出超市,顺带给他们锁上门,回到车里惊魂未定。
古丽一脸疑惑。
“苏阳,你不是去买东西了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娘的,里面打架呢,咱还是赶紧走欧吧,路过乡里巴扎的时候再捎上吧。”
说完一踩油门,小汽车屁股后头冒起一股青烟,眨眼间就冲出了村口。
车子熟门熟路地停在巷子口,苏阳手上拎满了东西:烟、酒、牛奶、饮料。
在96年这光景,哪样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。
到了自家店铺门前,老丈人卡布提已经把地扫得一尘不染,就等着女儿女婿登门了。
“阿塔,我回来了。”古丽笑盈盈的回到家里,虽然才三天没回,但是感觉过了好多年一样。
不过,后面古丽就准备住在抱石轩了,都是一条街上的门面,几步远的距离。
吃饭的喊一声,从这头到那头就听见了。
“巴郎子,你这几天在家闲着,没闲出毛病吧?”
卡布提笑着,招呼着自家姑爷坐下。
“达,还是您了解我啊,不过,闲着倒是没闲着,鉴定所那边帮帮忙,过的也快。”
苏阳根据当地的习俗,女婿管老丈人一般叫“达”,既有民族的叫法,也符合汉族人的语言习惯。
“听大胡子说,你要采购一套打印设备嘛,这两天大胡子本想给你打电话的,被我拉住了,等会吃过饭,你们就去看看嘛。”
苏阳呷了口茶:“行啊,达,不急这一会儿。”
没多久,大胡子也拎着两瓶酒走了过来,是卡布提特意让他过来作陪的。
今天不管怎么样,姑爷是最大的。
热腾腾的羊肉抓饭香气满屋子飘的时候,一桌子人也坐齐了。
卡布提主位,苏阳挨着老丈人,右手边是古丽,左边坐了笑眯眯的大胡子。
几盅伊力特下肚,话匣子就打开了。
大胡子捏着酒盅,冲苏阳一乐:“巴郎子,你要的打印设备,我跟人打听明白了,得从香港进货!全国最先进的技术,全国都是独一份!”
苏阳咽下一块炖得软烂的羊排肉,端起奶茶润了润:“啥价码?”
“啧啧,”大胡子伸出一根手指晃晃,“顶这个数!还不带讲价的!”
“十万?”古丽疑惑的问道。
“乖乖,啥打印机十万块嘛?”
“达,贵是贵了点,但确实缺这么个东西。证书这东西,就是要显着它独一无二,就跟钱一样,别家做不出来的,大家伙才觉得你的好。”
“就是这个理儿!”大胡子一拍大腿,“吃完饭我领你去!那老板我认识,姓刘,下午就能过来谈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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