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沈赫野一把夺过票据,撕碎丢在烟灰缸里。
一旁的阿宽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调侃:“你懂什么,咱们阿野是纯情男孩,这叫什么,对感情认真。”
阿宽说完,把八卦兮兮地问:“啥时候把女朋友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啊?”
沈赫野躲开阿宽的手,端起酒杯喝酒,没有说话。
再次刷新手机以后,他看到五分钟前,陆安苒发的动态照片。
看背景是在她住的别墅花园,漫天遍野的蓝色气球,照片里陆安苒和牙牙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比赛吹气球,脚下面已经堆了很多气球。
沈赫野没忍住点赞。
可能是在忙,她没有第一时间找他说话。
烧烤摊的烟火气还萦绕在鼻尖,沈赫野已回到汽修厂。
油渍未干的工作服下,是他疲惫却仍紧绷的身躯。
还是和以前一样,熟练地摆弄起扳手,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陆安苒看到沈赫野点赞的动态后,想问他有没有吃饭,一声脆响打断她的动作。
她冲过去时,正看见牙牙踮着脚,试图够橱柜上的饼干盒,脚边散落着摔碎的瓷碗。
“偷吃可耻。”
牙牙眨巴着大眼睛,小嘴一撇:“可是妈妈,我有点饿了。”
“小姐,要不我给你们先做点吃的垫垫肚子吧。”
陆安苒拧下一个香蕉丢给牙牙。
牙牙捏着香蕉,哭丧着脸,“妈妈,我不是猴子,不爱吃这玩意。”
“挑食可耻,你想让我给沈赫野打电话吗?”
搬出沈赫野牙牙果然老实了。
这是什么情况,沈赫野很忙,和牙牙相处不多,为什么牙牙就那么怕他呢?
回头好好问问沈赫野怎么能把牙牙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指针指向十点以后,陆安苒坐不住了。
中午妈妈发消息说航班八点落地,从机场到家,也就一个多小时。
可这明显超过时间很多了。
陆安苒本想给妈妈一个惊喜,但实在等不住了,只好打过去。
“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,她有种不好的预感,
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,牙牙小跑着跟在身后。
站在夜色里,她翻遍通讯录,舅舅在国外出差,外公早睡,慌乱中,她的拇指最终停在了沈赫野的名字上
她只好给沈赫野打过去。
电话很快接通。
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怎么了?”
陆安苒捏着手机,有点难以启齿。
“陆安苒,你在哪里?”沈赫野太累了,回家以后,洗完澡连煮泡面的力气都没有,躺在床上刚睡着。
听到铃声的那一刻几乎第一时间摸到手机。
他敏感地觉察到陆安苒的不正常。
借着微弱的月光捞出衬衣往身上套,走到门口换鞋时,听见陆安苒说:“我妈妈电话打不通,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。”
“你在家里吗?牙牙呢?先别激动,在家里等着我,我马上过来。”
生平第一次,沈赫野说了这么多的话。
挂了电话,陆安苒乖乖地回去。
沈赫野赶过去时,陆安苒已经从刚才手足无措的惊恐中平复好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