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夜色如墨,浓得化不开。云台城孙府,作为城中三大家族之一,府邸占地极广,高墙耸立,戒备森严。此刻,一道瘦削的身影,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着墙角阴影移动。正是林烬。
他已在孙府外围观察了整整两日。孙府的守卫外松内紧,尤其是几处关键的院落,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更有强横的气息隐匿其中,令他不敢轻易靠近。但他没有退路。曦儿的病,等不起。那百草园,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。
他白日里曾远远见过孙家那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,对方腰间的玉牌似乎是某种身份的象征。若能弄到一块……这个念头太大胆,也太危险。
最终,林烬将目标锁定在孙府后院一处偏僻的角门。这里守卫相对薄弱,且靠近厨房和杂役的住所,人员流动较为复杂,更容易浑水摸鱼。他屏住呼吸,石化的左臂轻轻一探,指尖在粗糙的墙面上摸索。这几日,他发现石化的手臂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知觉,但对细微的震动和结构却异常敏感。
“吱呀——”一声轻微的门轴转动声。一个提着泔水桶的杂役打着哈欠从角门走出,左右张望了一下,便摇摇晃晃地向远处走去。
就是现在!
林烬如狸猫般蹿出,在那杂役尚未走远,角门即将闭合的瞬间,侧身闪了进去。一股淡淡的饭菜馊味传来。他迅速隐入一堆柴火之后,心脏怦怦直跳。
接下来的半个时辰,他如同幽灵般在孙府后院穿梭,避开一队队巡逻的护卫。石化的左臂在黑暗中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,总能提前感知到靠近的脚步声和气息,让他数次化险为夷。
他无意中听到两个杂役的对话,提到了“百草园”、“名额”、“管事”等字眼。林烬心中一动,悄然跟上。最终,他在一处亮着灯火的账房外停下。里面传来算盘声和压低的交谈声。
“……这次百草园的名额,除了本家子弟,对外出售的十个名额已经满了,每个名额炒到五百灵石,真是赚翻了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,不过听说还有几个推荐名额,是给那些依附我们孙家的小家族的,由三管事负责……”
三管事!林烬记下了这个关键信息。他潜伏在暗处,耐心等待。约莫一炷香后,一个穿着体面,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从账房走出,哼着小曲,向一处独立的院落走去。
林烬悄然尾随。那三管事似乎心情不错,进了院子便直接走向书房。林烬观察片刻,见院中再无旁人,便深吸一口气,身形一晃,如同鬼魅般贴近书房窗下。
窗纸上映出三管事的身影,他似乎在翻阅什么。林烬用石化的指尖,小心翼翼地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孔。只见那三管事从一个锦盒中取出几块巴掌大小的木牌,上面刻着奇异的符文,隐隐有灵光流动。
“百草园通行令牌……”林烬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。
三管事将令牌放在桌上,又取出一本册子,似乎在核对什么。突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,翻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