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仙:“他现在连明经都考不上,还进士?没学会走,就要学跑么?”
“那也不能让他去考什么明法,明算啊。”
王小仙想了想,没有说话,心里却是忍不住又有些烦躁了。
客观来说娘和小蝶说得都对,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,他知道他是要死的,自然就希望小虎能赶紧有个官身,一来继承他死了之后的政治遗产,二来他死了之后能够赶紧顶起来做家里的顶梁柱。
这是北宋,不是什么法治社会,他要是不在了,家里又没个官身,只靠做点小生意过日子他不太放心。
偏偏这话他也没法说,自然是只能沉默相对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一早,王小仙穿好了自己的绿袍官服,大早上的依然还是先帮着家里卖了一会儿早点,正要去上差。
就听得一人问道:“你们家这茶摊也是有趣,卖的这是什么呀?”
“油条,客人没吃过的话要尝一……是你?”
王小仙一抬头,却发现居然是王安石的贴身小厮,王全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听说你们家开的茶摊子有趣,便特意过来瞧瞧,怎么,我照顾你的生意你还不欢迎么?”
“欢迎,欢迎,坐,坐。”
王小仙招呼着就要让他进来坐下,正要让娘招呼,却听他突然道:“只是来的路上听人说,某些人大放厥词,说我们家老爷若要办学,反而是什么误人子弟,某些人对我家老爷,乃至庐陵先生(欧阳修),多有非议啊。”
说着,这王全大刺刺地在一个空桌上一坐,砰得一声,就用力地拍了摊上的矮桌一下,直震得桌案上碗筷轻轻一跳。
这一下,那王全说话的声音不小,又摆出了一副要挑事儿的架势,自是让这茶摊上其余人都吓了一跳,客人们本能地看了过来,老爹老妈,小蝶小虎则是有些不明所以,却又被这王全的气势所摄,有些被吓住了。
“大郎,这位小郎君是……你的朋友?”
“是王公的家仆,不是什么朋友,倒像是恶客登门了。”
说着王小仙在王全的对面坐下,不禁眉头紧锁。
几人一听这居然是王安石的家仆,顿时便也都纷纷慌了手脚,毕竟说是仆人,可是宰相们前七品官的道理他们也都是懂得的,更何况听这话中的意思,分明是昨天自家大郎和二郎胡说八道,现在被人家给听到了,来兴师问罪来了。
却是连忙倒茶的倒茶,炸油条的炸油条,将他们这一小摊上所有有的吃食全都一样弄了一点,给摆在了桌上。
父母二人想替王小仙说些赔罪的话,却偏偏事到临头嘴笨,又不会说什么了。
而且王小仙也伸出手来阻拦他们,突然想明白了道:“你在查我啊,以王公的身份,就算我胡说八道了一些什么,跟我计较?”
昨天说的话今天就被人找上门来,要说这是传的,那未免传得也太快了。
“没错,就是查你,我家老爷见你人才难得,想要举荐你,提携你,甚至还想要亲自培养你,所以才要查你,哪成想我家老爷的一片好心却是尽都错付,你居然如此非议我家老爷,我,我,此事跟我家老爷无关,你若是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来,是我这个做下人的咽不下这口气,我,我生气,哼!”
王小仙这下了然,却是忍不住以手扶额,暗暗地叹息了一声。
【我都怼他了,他怎么还是看上我了啊。】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