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雪仙伸手,想要挽留,只是,已经来不及了。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悄然出现,他不曾语,抬手一挥,便是直接卷走了谢无忧。 云寒冰冷的眸子饱含冷意,他只看了他一眼,转瞬间,便带着谢无忧消失在了原地! 谢雪仙此刻,根本就无法同他抗衡! 只得看着人被带走! …… 谢无忧被带回仙界,她被关入了殿中,云寒没有给她太多的眼神,只给了侍从们下达了命令:“公主肆意妄为,即日起,禁足殿中三月,你们好好教教她,仙界的规矩。” “是。” 众侍从齐齐应声,不多时,侍从们上前围住了谢无忧。 “殿下,您近日所为,让陛下极为不满,而今陛下限您自由,这三月时间,您需在此接受教化,如若不然,陛下不会放您离开。” “殿下,对不住了。” “您,只能听命。” 侍从冰冷的话音落在殿中,谢无忧眯了眯眼,不发一语,只望着殿外,半晌,她垂下了眼眸。 “好啊。” …… “她虽是你的女儿,但她有自己的想法,你不该干预她。” 叶翡站在殿外,语气听不出喜怒。 云寒挑眉,唇角弧度上扬:“阿翡有所不知,我这是为了她好,她身有情劫,若渡不过,则神陨身死,我囚困她,是为了锻炼她的心智。她虽聪慧,但到底是太年轻,未曾体会过人世险恶,未来,必遭灾殃。” “若我推测的不错,那天机阁阁主,便是她的情劫所在。” “待在他身边,未来势必殒命。” 天机阁自诩推演天机,观人世百态,但他们自己,却逃脱不掉天命。 他为无忧的情劫,但他并不能推演出,情劫就是他本身。 叶翡蹙眉:“可你如今这么干涉,你就没想过,或许,你也是劫难当中的一环?” “呵,是便是了,我若入了此劫,便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。”云寒冷笑一声,道:“天道,我能封一次,便能再封一次,你如今,还在我的身边,便是最好的证明。” 他这么多年。 费尽心机,而今终于得偿所愿。 足可证明,他的办法,是对的。 “什么意思?你和我从前,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前世,他囚禁她多年,叶翡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他,但时至今日,她才发现,她对于他的认识,还是太少太少了。 “……我们是夫妻,阿翡只需要记住这一点,就够了。”云寒捧起她一缕墨发,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,带着一点痴迷,他的眼中,有一缕化不开的哀伤,只一眼,便足可让人心颤: “那些事情,你不会想知道的。” 不知道,也是好事。 哪怕她恨他。 也没有关系。 没有爱,有恨也是好的。 “云寒,你不告诉我之前的事,却又希望我想起之前的事,你不觉得,你很矛盾吗?”叶翡继续道:“你到底,想让我记起什么,又忘记什么?” “自然是只记得,从前我们恩爱的时光。” 云寒对这个话题轻轻揭过,他上前一步,搂住了叶翡,淡淡笑道:“如今前尘已过,我们不提往事,还是先顾眼前吧。” “你且放心,今后只要你不离开,我便不会对无忧动手,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,是我与你的孩子,我怎舍得狠心待她。” “今日,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,此事不必理会,我有东西要赠予你,你且随我来。” 男人轻巧的将这件事情揭过去。 他若无其事的牵着叶翡的手,去了金銮殿后的天池。 在天池中,有一朵彩色莲花,莲花绽开,莲心处,有着三枚莲子。 云寒上前,取下了莲子,并将其中一枚,喂给了叶翡。 叶翡知道自己拒绝不了,因为拒绝了,他会有无数种办法逼着她吃下,与其拒绝遭罪,倒不如接受,是以,她一语不发,直接吞下了。 她这般顺从,倒是难得让云寒心情愉悦,云寒满意笑道:“这莲子乃是天地间,第一朵彩莲,彩莲莲子食之,可补足神魂,增寿万年,连带提升修为,阿翡受天道眷顾,不必渡劫,如今再瞧,你的实力可有所进益?” 云寒说着,便示意叶翡查看自己的修为。 叶翡捂着胸口,感受到体内一股神奇的力量涌动,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。 她原本只有地仙修为,现如今,竟是跨越了一整个大境界,直接到达了神仙修为。 神仙初期,再到神仙中期修为,最后竟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神仙后期修为! 要知道,一个境界修为,就算是修上几百年都不见得能晋级。 如今,仅仅只是一枚莲子,就已经让她跨越了一整个大境界。 仙界的底蕴,果真,比人界强太多了。 “你帮我提升修为?为什么?你不怕我修为进益之后,会杀了你?亦或者,是离开你?” 叶翡不解。 他前世为了得到她,不惜废她修为,如今怎么会这么好心,竟帮她提升修为? “因为担心你。”云寒将剩下的莲子收好,他道:“可惜,这莲子一人只能用一次,多了便无效了,若不然,全部给你也无妨,仙界与幽冥地界,亦或者是妖族,藏着太多危险,若哪一日我不在你身边,那该如何是好?” 他语气当中的担忧不似作假。 是真的担心。 只是这语气,听着竟不像是云寒先前的口吻。 他没有理会叶翡的震惊错愕的目光,他自顾自的开口道:“如今提升修为对你来说是好事,对于我来说亦是,阿翡不必怀疑我别有用心,我向你保证,此事并非胡。” “你让我如何信你?”他的口中有多少是真心话?又有多少,是哄骗? 他这样凉薄无情的人,比她这修无情道的人,都要冷漠,真的能相信吗? 她该拿什么去相信? 叶翡闭了闭眼:“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帮我提升修为,我都只说一点,你我之间的仇怨,并非如此便可消解,你做再多,或许都是徒劳。” “是吗?徒劳便徒劳吧,只要你欢喜,怎样都好。” 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