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摘抄错了;但这本,誊抄的人纠正过来了。” 啊? 沈夫人意外,这…… 沈夫人接过,其实也看不懂,但还是翻了翻,然后难以置信得看向陆衍,“这么厉害?” 陆衍笑道,“嗯。” * 黄昏过后,陆衍处理完手中之事,又顺手翻开早前那本册子。 虽然表嫂一再给他道歉,也让几个祖宗给他道歉,他已经有心理预期了,但当他翻开早前那本册子的时候,还是愣住—— 整本的包子,馒头,饺子,还有沾了墨水的手掌印…… 陆衍顿了顿,一两个呼吸才缓和过来,也反应过来,这是苏白画得。 然后,又伸手去取后来誊抄的那本《凤阳记》——这本《凤阳记》是在苏白画完的那本之上誊抄的? 不少地方都被包子,馒头,饺子之类的墨迹盖住了,尤其是手掌印这处,基本是看不清的。而原来那本出错册子里,错字正好被手掌印掩盖了,所以,是誊抄的自己改过来的。 有意思。 这本《凤阳记》是古籍了,看过的人应当很少,能看明白的人,也大都在朝中,或是大儒了。 谁会来做誊抄这样的事? 陆衍好奇。 蓝城还藏着这样的人? 但这样的好奇并未持续太久,侍卫来了书斋中,“世子,傅先生的书信。” 陆衍放下书册,从侍卫手中接过信笺。 傅叔在问南元镇的消息。 南元镇的事,他还未来得及告诉傅叔,傅叔的书信便来了。 陆衍拿起一侧的笔墨,在纸页上落笔—— 人没(mo)了。 “送去给傅叔,记住了,不要惊动老爷子。”陆衍叮嘱完,目光看向案几上的灯盏,他至少还要在蓝城这处呆到九月初再走。 * 接下来的几日,宝园一直在连轴转着,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。 晨间早起煎药给祖母服下,每日入睡前,还有祖母外敷眼睛的药。 王掌柜这边的册子,每日都在赶着誊抄,还需专注、认真,不敢有意思大意了。在蓝城的时日还长,她需要这份工作营生。 黄昏前,周围邻里的孩子都会来找她玩。 她也会给孩子们讲故事,还会带着他们一起玩游戏。 在她外出的时候,孩子们会陪祖母,还会简单照顾,这样她才能安心去金穗书局。 等到入夜,又继续伏案工作。 日子虽然辛苦,但充实,也温馨,更重要的是,充满希望。 叶大夫这处,每次都会有正向的反馈。 这些反馈就似一枚枚定心丸,一点点坚定着她心底最重要的期盼。 一天又一天,她也在熟悉着蓝城的人和事。 譬如,仍然在祖母面前沉稳大气,然后每次治疗后都会私下问他,陶大夫有没有这么施针,施针有没有这么仔细,施针后观察了多少时间的叶大夫。所以有时候喻宝园甚至在,叶大夫的医术是高明,但叶大夫想治好祖母,除了医者父母心之外,还因为和陶大夫,也就是他的师弟在较劲。这种奇奇怪怪的师门较劲关系,给严谨又枯燥的治疗增加了几分调剂。 她也会抽空给婉珺写信,说起她和祖母在这里的一切都好,也让婉珺替她给陶大夫,洛子哥,还有嫂子问好。 日子就在这么充实,紧凑又平淡的一天天中度过,一直到了中秋之后。 她同祖母在蓝城过了第一个异乡中秋。 月是故乡明。 许是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,她的故乡是青石镇…… ?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发?布?y?e?不?是??????ǔ???€?n?Ⅱ?0????5?.????????则?为????寨?站?点 而陆府这处,沈夫人每日都被三个祖宗气得扶额。 三个祖宗也每日都在勤勤恳恳同沈夫人做斗争,乐此不疲。抓鱼落湖里了,爬树抓小鸟了,还有,苏白险些把猫咬了…… 猫都很惊恐! 沈夫人又开始提笔给苏将军写信了。 下次她上战场,他在家中带孩子! 中秋佳节,人圆月圆,沈夫人抚着肚子,口中轻轻叹了叹,又起身将方才写好的信烧了。 边关凶险,别拿这些事影响夫君心神! 就这样,沈夫人夜里没怎么睡好,第二日实在没有精神再同祖宗们折腾,由得他们去吧,她不想管了。 但听说她病了,三个祖宗又特别紧张得来看她,排排趴在她床榻前,一个比一个难过。 “娘,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 “婶婶,你起来看看我们啊!” “婶婶,你是不是,呜呜呜……” 沈夫人头疼,刚才还感动了一瞬,眼下就觉得吵,生病都不能消停! 沈夫人忍着头疼去抓鸡毛掸子。 几个崽崽又叽叽喳喳鱼贯而处。 沈夫人舒服了。 又许是真的惦记这几个孩子,第二日,沈夫人便奇迹般的康复了,只是康复之后,又恼了! —— 苏白,你给我把猫放下来! —— 苏明月,从房顶上下来! —— 苏哲,你!……这怎么会是芝麻糊,这是墨水,谁告诉你的?……苏明月! 沈夫人只想有这么一个人,将这几个祖宗都收拾了! 然后下一瞬。 苏明月:娘亲,你辛苦了,余妈说的,你要多休息。 苏白:婶婶,抱抱。 苏哲:婶婶,我给你按按头吧! 沈夫人也就感动了那么一瞬,下一瞬,果然那天灵盖都被吵掀翻了去。 沈夫人感觉自己的头疼已经好不了。 …… 陆衍这处,又收到了傅叔的书信。 书信里,傅叔提起老爷子的病情,还有近来朝中的动向。老爷子没有深究他来蓝城最重要的一个缘由,以为他在躲避朝中之事。 他也确实有意避开。 朝中也都心照不宣,但谁都没有戳破,他也冠冕堂皇留在蓝城。 如今朝中暗潮涌动,即便涟烨不争,也是皇室血脉。 他与涟烨走得近,当避的嫌要避。 自东宫出使燕韩以来,朝中就没消停过。 天家并不像忌惮旁的世家一样忌惮平远王府,是因为平远王府从不会站在任何一方身后。 过去是,现在是,以后也是,所以,他这一趟要在蓝城呆到九月再回京。 有些无趣哪,终日就是那三个上房揭瓦的小祖宗,他都跟着钓了两回鱼了。 陆衍放下书信,正好有府中的侍女上前,呈了一册书本给他。 陆衍接过,映入眼帘的,是已经熟悉的字迹。 对,在蓝城这段时日,每日除了傅叔关于老爷子近况的书信会到他这里外,风雨无阻地,还有每日誊抄好的一本册子。 他惯来喜欢认真严谨的人,有人足够严谨,也足够认真。 起初,他以为《凤阳记》的错字修整应当只是巧合,对方恰好读过这本古迹;但等到第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