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放松被范举阳捕捉到,他笑了笑:“再打。” …… 楼上。 林向晚刚和警方小声说完具体情况,位置以及被绑架人员。离这最近的警察局在临港大学五百米远的商场对面,开车过来大概十五分钟,路况好的话兴许十二分钟就能到。 躲在这的好处是她说话的声音不会被底下听见,可同样的,林向晚也没法监听下面的动静,她判断不了小明月现在是否安全。 但如果有重大异响,她应该能第一时间知道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。 林向晚却并没有因为警车奋不顾身飞驰着缩短距离而沉下心。 她再次注视着手机。 也许,她该给江叙打个电话。 - 饭店包厢里,空调温度不断升高。 江叙走进里座,拉开身旁的椅子,与之前的合作对象王总难得一聚,氛围和谐。 王总客气地寒暄,摆手坐下。 江叙脱掉西装外套,将手机随意放在桌面,内里浅灰色羊毛马甲服帖包裹着纯白色衬衫,他拿过红酒瓶,手臂肌肉绷成一条优越结实极具美感的曲线,紫红色液体下坠,渐渐填充高脚杯。 就在这时,桌上的手机闪烁一下 ,王总看着来电人的备注——老婆,不禁粲然一笑。 俗话说:爱妻者风生水起。 想当初,他就是听取了妻子的意见,才在破产边缘重新崛起了一把,力挽狂澜,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。 能和江叙达成这么长久的合作,当然不仅仅是看中了他的能力,上一次在商场,他虚心求问SA哪件手镯更低调,更适合清纯的女孩子时的样貌,颇有自己年轻那会儿的风范。 年纪轻轻位居高位,却能如此痴心,同时将事业和家庭兼顾,不四处留情,这样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。 这个朋友,他认定了。 才会在今天,临时来趟临港,还想着同江叙吃顿家常饭。 “叮叮叮,老婆来电!”半截入土的王总举起小拳头晃了晃想象中的铜铃铛,“小江,别忙活了,快接吧。” 这么一提醒,江叙才看到屏幕上的来电,一个小时前才通过电,就这么急不可耐,这么想缠着他,这么离不开他。 他的眉目被盈盈笑意染的鲜明而放松,熟人之间只讲礼仪不讲客套,江叙应了声,按下接听:“想我了?” 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刚才亲眼目睹了那么不好的事情,林向晚都努力保持着镇定的姿态,却在听到江叙声音的这一秒彻底崩盘,她抿着唇忍住声音里的颤意:“江叙,我给你发了个定位,你可以…尽快过来吗?” 还是有一丝哭腔遗落在江叙耳中,他打开微信,看到了那个位于郊区的定位,表情变得极度难看,侧头与身旁的小七对视一眼。 江叙极力隐着声音里的不悦:“怎么去那了?” 接收到信号,小七顺手拿了椅背上的西装外套。 一道闪电巨龙一般从天空劈下,伴随着轰隆作响的雷声,林向晚被吓得呜咽一声,眼眶紧闭。 她试图拼凑出一句简洁的话概括出原因,大脑却像被抽空了氧气,运转不开,最后只嗫喏道:“有…有人绑架,就在这个位置,我刚刚已经报警了。” “你说什么?!”江叙一瞬间怒从心起,别人犯罪她是怎么卷进去的?绑架?亏得她也是学法的,知不知道绑架案有多严重!! 刚动筷子的王总顿了顿,几乎是立马听出了江叙语气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,于是打圆场说:“去哄哄,别和女人置气。” 江叙饱含歉疚点了点头,抬脚便往外走,一边用有力的声调嘱咐道:“听着,找个地方躲起来,我过去之前不要乱动。” “我躲好了。”林向晚浅浅呼吸着,强迫自己睁开眼睛,以便随时观察这一层的情况。 “好,电话不要挂。”江叙走得飞快,这时已经进了电梯,在机场接到王总后就近找的餐厅,离定位点并不远,只要中间不出现意外,他就能平安与她会面。 江叙语调微微下沉,吩咐小七:“叫上医疗队和保镖队,最快的速度赶过去。” “好。” 叮的一声,电梯下降至负一层,就在江叙手触上车门把手的同时,听筒里传来极长的悠远却尖锐的,近乎是撕心裂肺的痛喊,连身后的小七和同行的两名保镖也听的皱了眉。 电流连接的两端,一时之间,没有任何人出声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江叙,他迅速拉开车门,手机按了免提,坐进去启动车子。 那么模糊的声音不会是她发出的。 可紧接着,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尖,江叙沉声警告道:“林向晚,一步,也不许动。” 也许在江叙那边声音听的并不真切,可在林向晚这里,小明月的喊叫直将她的心肺撕裂开来,她急促喘息,眼泪断成了线。 她不知道江叙什么时候能到,警方最快赶过来也还要十分钟,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孩要怎么撑过十分钟! 那个不到四十岁就白了一半头发的中年人,年中才失去了父亲,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非人哉的痛苦吗? “可是……”林向晚抹掉眼泪。 “没有可是,”江叙打断她,再也顾不上任何交通规则,黑色的轿车在雨夜里,化成一条嗜血的巨齿鲨。男人声调温柔地哄道,“听话,待着别动。” 林向晚吸了吸鼻子,淡声说:“江叙。” 江叙立马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,双眼通红,厉声吼道:“林向晚!” 女孩的嗓音很轻,略带哭腔的黏腻,她笑着哽咽:“江叙,我爱你,很爱很爱。” 第91章 Chap.91你毁了我的人生。 。 没给江叙再说些什么的时间,林向晚径直挂断了电话,她靠墙站起来,在原地呆站了十秒缓解腿部发麻的症状,眼睛盯向前方黑暗中的虚空。而这期间,小明月还在不停哭喊。 她低下头,最后一滴滚圆的眼泪啪嗒掉在早已经湿透的鞋面,很重很重,重到脚面都幻痛了一下。 还有九分钟。 林向晚强忍着压下了眼泪和情绪,她不需要做一些无谓的牺牲,只需要争取一点时间,吸引范举阳对她们施暴的注意,捱到警方赶到现场。 范举阳再怎么胆大恶心,也不可能真正做出残暴的伤害人的行为吧?他总不会要撕票吧? 他在明她在暗,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,制造点小骚乱,把他从那个房间引出来就好。 再不济,跑到外面的田野里找个隐蔽的草垛藏起来,范举阳也不可能冒着大雨将土地翻个遍。 呼吸,保持平稳的呼吸。 你可以做到的。 这一点也不难。 林向晚疾步向那悬空的楼梯走去,刚在台阶上落脚,倏尔想到了什么,重新走回去拿起了地上的包。 她偷偷摸摸遛到四楼,情况不算太糟糕,能听清那声音应是害怕的反抗,没受重伤,受伤的人不具备这样呼救的音量。 很好,现在不用那么着急了,林向晚低弓着身子,小猫一样细致地从墙边一路滑过四楼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