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听房间里的动静。 好长一段时间,里面都没有任何声响传出来。 她自己能起来吗? 为什么,一定要在她受伤的时候对她发火? 那么可怜的一个小人,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气,凭什么现在要接受他的怒火? 是害怕了吗? 哭了那么久,掉了那么多眼泪。 江叙烦躁地想着,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盒,里头只剩下最后一根,还没点燃,手机便响了下。 还不算傻,知道有手机可以找他。 他把烟放下,划开屏幕,却不是林向晚。 真是个傻蛋! 也没心思抽烟了,江叙抹了把脸,紧盯着房门,站起来叉着腰来回走了两趟,又坐下。 就这么原谅她了, 那下次呢?下下次呢? 她还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怎么办? 手机再一次不合时宜响了。 江叙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没理。 五分钟前的第一条。 罗斯言:【下班了下班了,社畜终于下班咯。哥,我快到你病房了,准备迎接我!】 五分钟后。 罗斯言:【我操,你出院了?】 罗斯言:【你回国了?严医生能放你走?】 罗斯言:【你偷跑回去的????】W?a?n?g?址?f?a?b?u?y?e?í????ū???é?n????0?②?⑤?????o?м 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烦。 江叙回复:【有没有正事?】 罗斯言站在空荡的病房里,他今晚就他妈不应该来,回家补个觉不好吗?! 等事情败露了,第一个被抓过去当犯人审问的人就是他,纸怎么可能包的住火?他绝望地叹了口气,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…算了,就算是他没看住人,大不了到时候再被骂两句。 比起这些,他还是更关心他哥的身体:【你还活着吧……?】 当时来英国那样子,罗斯言一度以为江叙会就这样驾鹤西去。 江叙余愠未消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愤懑的裂痕,回了他一个字:【滚】 【OK】 罗斯言麻溜滚了,还能骂人,应该是没啥大问题。 扫了眼微信界面,江叙找到钱医生,发了条消息过去。 - 林向晚茫然地坐在地上,眼泪渐渐止住了,胸口却还在微微 起伏,地板凉凉的,直凉到她心里去。 江叙这次是真的生她的气了,他以前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。 可是,事情的起因, ?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发?B?u?Y?e?不?是??????u???ē?n???0????5?????????则?为????寨?站?点 明明只是,她想给他打个电话。 电话…… 林向晚撑住床沿缓慢地站起来,找到床头的手机,翻到江叙的号码拨过去。 铃声异常清晰地从门后不远的地方传来。 她就知道,江叙不会不管她的! 挂了电话,林向晚嘴边浮起一抹笑,托着一条伤腿,一瘸一拐地走出去,看到江叙果然坐在沙发上。 她没脸没皮地靠过去,坐在江叙旁边,一双手碰到他的大腿,轻轻晃了晃。 江叙还皱着眉,睡裤被她揉皱了,眼睛瞟过去却看到双眼皮儿因为肿胀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女孩,正扯着嘴角对他微笑示好,眼圈红的完全没法看。 这幅模样,哪里舍得再骂她? 可也不能就此消气。 江叙把她的手挪开,头偏向另一边。 林向晚站起来绕过他的双膝,蹦蹦跳跳地坐过去。 江叙见她过来又把脸移开,就是不看她。 她尝试抱住江叙的胳膊,也被他嫌弃似的抽开。林向晚动作僵住呆了好半天,努力睁着眼睛,眼泪却还是留下来,她看到江叙张了张嘴,瘪着嘴强撑着说:“可不可以不要骂我了?” “……”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?江叙的心头没来由泛起一阵酸楚,本来没出什么大事,被他这样一训,睡一觉起来,明天她的眼睛喉咙都要发痛。 他叉开腿,腰身微佝,双臂撑在膝上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只听到林向晚小心翼翼哽咽地解释:“学校房间里没有信号,我…我想你了,就想出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和你打电话。” 江叙微有怔愣。 林向晚的手心擦破了一点皮,裹着厚厚几圈纱布,使不上力,不管怎样推拉,江叙就是不抬头。 她难受极了,这种感觉很不好受,眼泪很凶地掉,完全不受控制:“我那天,是路过郭叔那里,恰好碰到朱齐。我没有和他约好,真的没有,也没有和他说很多话。” “对……我可以说对不起吗?” “……” 时间飞速流逝,江叙还是不理她。 林向晚内心升腾起极大的不安,她慢慢蹲下来,一点点挪到江叙腿间,在那点和茶几中间的空隙里弯着腿坐到了地上,这样正好能看见江叙垂下的眼眸。 “江叙,能不能别不理我?” 江叙发现她坐下来时疼得倒吸了口气,扶住她的胳膊往上拽,按捺着火说:“起来!” “不要!”林向晚挣开他,那股倔强劲儿又上来了。她想起暑假里咬破手时江叙说的话,包着纱布的手整整齐齐并排着伸到男人面前,“你打我吧,打完就不要生气了,好不好?” 这都什么跟什么? 江叙搞不清她的脑回路,面色还带着怒,偏冷的声线里带了几分柔情:“脚不疼了?” “疼。”林向晚听出来了,搂住江叙的脖子,笑意绵绵地说,“你抱我起来。” “不抱。”江叙还是装出副不近人情的样子,扯开她的手,往沙发后躺,仰着头避开她的目光。 林向晚下意识向前去抓他的衣摆,手顺势放在了他胯间,她向下扯了扯,想引起他的注意,恍惚间好像碰到了什么。 视线放平,丝绸质地的睡裤清晰地印出轮廓,林向晚反应了两秒,抬头看到江叙意味深长的眼神,立刻把手缩了回去。 江叙垂眸看着腿间的人,稍绷紧了呼吸,也不想再隐藏,沙声问:“摸到了?” 他是个正常男人,正常男人看到眼前这幅情景都不可能忍得住。 “……”不是故意的。 林向晚低着头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地板上的木质花纹。 “看过片吗?林向晚。”江叙只觉得自己要被她逼疯,额角抽搐着,像是想让她知难而退,故意说,“知不知道这样坐着会有什么后果?” 没看过。 林向晚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极小的声音咕哝。 能有什么后果呢? 她只知道江叙理她了。 “还不起来?”江叙无奈了,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,干脆身子往前,说的更直白,“想吃?” 吃? 怎么又说到吃上面了? 她现在还不想吃夜宵,不对,应该算早餐了。 林向晚感觉到逐渐靠近的微妙而又急促的呼吸,江叙的脸近在咫尺,将笑未笑。 她看到江叙的手停在腰腹处,似乎下一秒就要放出来,瞳孔豁然放大。 手撑住地,林向晚没有丝毫犹豫就调整坐姿站了起来。就在她攥紧手指觉得尴尬无比的时候,江叙轻轻哼笑了声,起身擦着她的衣摆走开了。 这次是朝着套间的大门。 林向晚一瞬间恍然大悟。 他就是故意那样说的,好把她甩开。 她踉踉跄跄地冲过去,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追上他的,耍赖一样从后面抱住江叙的腰嘀嘀咕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