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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91:功德百亿(下)【求月票】(1 / 1)

算了,反正也保不住。 以即墨秋对祂们的了解,心眼比蜂巢多,心脏比墨汁黑,坑自己人的时候格外带劲。难得有机会肘击殿下,祂们怎会放过机会?捏着殿下软肋,榨干殿下账户上的功德才是。 毕竟,殿下以前也这么干的。 哎,冤冤相报何时了? 账号肯定要归零的。 即墨秋这般感慨,心中却松了口气。 殿下不能轻易向天发愿,天也不会轻易接受殿下的发愿,一旦天道老爷愿意接纳发愿便意味着一切心想事成,所求皆可得。尽管即墨秋还不知殿下无意间发了什么愿,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她此时此刻发自内心的强烈渴求。只要是殿下想要的,即墨秋都希望她如愿。 他端着蛊药入内。 恰好听到传信兵送来的捷报。 康时率军五千狙击敌军两万二精锐,擒杀俘兵过半,剩下万余盟军兵马士气不振,全军溃败。将军杨英斩敌将一十二人,协助钱邕将军斩将四人,大军又乘胜追击七十余里。 沈棠问:“我军伤亡如何?” 传信兵掩盖在鲜血下的脸浮现悲恸之色。 略有些哽咽道:“过半。” 也不知该说康时运气好还是不好。 说运气好,中部盟军援兵先一步赶来,一下子撞上疾行追击而来的康时兵马,两军兵力悬殊几乎难以抵抗;但说他运气差吧,彼时的地形又不适合大规模兵马摆开阵势。阵势摆不开,杀伤力便要大打折扣。两军刚一交战,即便有悬殊兵力,天平也没一下子倒向中部盟军这边,反倒让康时施展出文士之道,引动全军士气,构建出强大坚固的防御壁垒。 壁垒并未坚持多久。 因为盟军援兵之中有高阶武将坐镇。 还是专门破甲的高手。 一时,两军交战处的情形像是有无数台绞肉机开足马力,直到杨英赶来一箭偷袭成功才将天平勉强稳住。又僵持半多时辰,钱邕援兵也从山体两侧杀来,两军整体兵力差距极大缩小,从这时开始,康国这边才隐约占上风。 两军厮杀近六个时辰。 盟军损失接近四成才撑不住暴露颓势,之后才是穷追不舍撵着盟军追杀了七十余里。 传信兵内容简短,沈棠听出了凶险二字。 “……你说,盟军撑到损失四成?” 这个比例相当恐怖了。 寻常精锐损失达到两成,军心就开始动摇了。军心动摇,士气就暴跌,连带着军阵防御和攻击都大幅度下滑,之后恶性循环。占优势一方的优势会越大,处劣势一方劣势也越大,拖延战线,将损失拉到三四成,败方基本没有翻身的余地。撑到这一步才开始颓丧,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。康季寿这是碰到硬茬? 不仅是硬茬,还是非常硬的硬茬。 沈棠又问:“钱邕为何没及时赶到?” 她不仅安排了钱邕当黄雀,还安排了两名实力达到十七等驷车庶长的降将跟随,即便有情况来不及也能让两名降将打头阵,拖延一下时间。从传信兵传达来看,钱邕来迟了。 传信兵显然是被康时提前叮嘱过的。 他猜得到沈棠会问这个问题。 钱邕确实是来晚了,但也事出有因,这要归咎于康时薛定谔一般的运气。因为沈棠事先授意不能让康时兵马发现有黄雀在后方尾随,钱邕自然不能跟得太紧。一开始都在钱邕掌控之中,谁知关键时刻落了敌人迷障陷阱,耽误了功夫,还是一口气中了一十二陷阱。 祈善几人听得有些揪心。 一开始都在心疼己方的损失,听到传信兵传达的钱邕遭遇,又忍不住嘴角抽搐——他们都默契一致想到康时的运气,问:“……老钱这是滚着将敌人布下的陷阱都触发了?” 传信兵:“……” 褚曜也出声替钱邕说情。 “此事,也着实怪不得钱将军。” 一旦涉及康时这种赌徒选手的未来,哪怕是褚曜的文士之道也不能完全定论。他只知道康时一定会赢,不会丢了小命,但过程中的具体损失却无法窥见,更何况是钱叔和呢。 沈棠道:“我倒也没有怪罪叔和。” 这话连即墨秋这个编外人员都不相信。 短短几句对话,殿下对钱邕的称呼从钱邕、钱将军再到最后的钱叔和便能说明一切。 也就是钱邕不在这里,要是在—— 要是在的话,也没什么大事。 钱邕、魏寿跟吴贤,这仨可是康国武将之中的老油条,摸鱼达人。说奸诈吧,人家也没到那个份上,但说他们老实,一个个又滑不留手。其他文武对殿下都是真心实意臣服,钱邕这几个更多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。只有殿下能绝对压制他们的时候,他们才是忠心。 一旦天平无法绝对倾斜,难说没有异心。 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种人反而用着更放心一些。因为他们足够识时务,不会乱用小聪明做蠢事,更不会擅自打着为主尽忠的名义做点儿小动作,好比职场上不想上班但为了生计老老实实上班的牛马,公司给的工资能对得起付出,他们就不介意在公司上班到退休。 上司给够工资,打仗给够军饷。 老板主君喜欢闹点脾气就闹着呗。 他们非常有自知之明,他们都是从敌对公司半路跳槽过来的,哪里抵得上公司初创时期的老宝贝们?哪怕自恃有些本事,奈何长相不讨喜,不似几位元老又争又抢还有美色。 啊呸,说得就是顾池康时这几个。 3」∠? 沈棠叹气:“也只能怪季寿的运气了。” 啊不,也不能怪康时的运气。 追根究底,还是要怪罪天道不公。 康季寿一口气都刷了千万气运、六百多万功德,怎么就不让他多肝一些?要是两千万气运或者一千两百万功德砸下去,她就不信康时不能吉星高照,兴许钱邕能赶来更早点。 心中却知不可能。 别说翻倍,再加一个零也不可能。 乱世厮杀又不是过家家,只要两军发了狠要对方性命,兵刃加身,就不可能不死人。 “即刻安排十三什医士过去。” 也就是连同杏林医士在内一百三十人。 别看这个人数少,要知道以前军阀出门干仗带个两三万人,军中军医可能就两三人,算上打下手的杂役也就十多来号。要是那种草台班子,可能规模还要砍半。一场仗下来,战后或感染或不治身亡的人比战场上死得多得多。很大概率,这些军医还都是赤脚铃医。 沈棠从创业初期就非常看重后勤,这些年下来又大力支持杏林医士培养,对医署各种砸钱,让他们积极为军队培养医疗人才。兢兢业业十数年下来,沈棠才能有如今的家底。 大手一挥就派出一百多号。 沈棠再见到康时却是三天之后了。 这还是沈棠感觉不对劲,亲自过去探望时候才见到的。简陋营帐内充斥着复杂气味,康时跟钱邕当了病友。沈棠过去的时候,钱邕仰躺着,右腿屈膝,左手去够脚指头抠脚。 别问左腿跟右手为啥不动,动不了。 钱邕抠了一会儿,感觉还是不得劲儿。 “方老六啊,能不能找个人帮我挑两颗……”在职场待久了,难免落下一些职业病。武将的职业病除了大大小小的暗伤,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小毛小病。例如,脚臭什么的。 野外行军很容易被乱七八糟的虫子咬。 武胆武者还好点,心念一动就能全副武装,但为了少受罪,也为了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事,不少武将即便不卸甲也会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,不可能袒胸露乳,坦诚相待。 战靴是必须穿的,裤腿也是必须扎进战靴的,秋冬两季还好,碰上春夏季节再干仗一场冒汗水,汗水都捂进去了。两只脚不经常晾一晾,天天裹在战靴里面,可不就有味了? 不仅有味道,还容易脱皮长水泡。 敷草药能止痒。 但钱邕现在非常痒。 武将基本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,他们需要定期修剪指甲,保证鳞甲护手穿戴舒适,作战时候更方便,这也导致钱邕抠了半天趾缝还是抠不破那些水泡,越抠越痒,甚是无奈。 关键是气味也很大啊。 方衍丢去一支药膏:“自己搓搓得了。” 钱邕张嘴叼住那根药膏,一边哼哼抱怨,一边抠下来一点往脚指头涂抹。方衍这个药膏气味也大,搅得空气中的气味愈发有杀伤性。 “又不是让你方老六亲自上手挑水泡。” 他怎么说也是捡回康季寿小命的功臣吧? 就这个待遇? 钱邕表示一百二十个不服气。 方衍用干净素布将康时胸口处理干净,重新上药,后者不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看着伤口泛红皮肉往外翻卷,方衍道:“康尚书要是觉得气味受不住,我安排你换个帐篷。” 武将的睡眠习惯不太好。 他之前守夜的时候,钱邕那个呼噜打得震天响,也就是康时伤势重睡得沉,怎么也没醒来。好在天亮之前高烧退下了,靠着文心文士的好体格,他熬过了最危险的一段时间。 康时这个瘟神瘟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放过。 硬生生打得丹府文气耗尽,文宫坍塌,文心开裂,不仅自身无法淬炼文气,还让身体也抗拒外来力量,自然也包括杏林医士的灵治疗。随军军医只能用普通的医术去抢救。 也幸好这些军医都是董道手把手磨炼出来的,医术过硬,医德达标,硬生生拖到方衍这边赶到。高烧退去,康时恢复意识,总算能配合医治,文宫文心修修补补,勉强淬炼出文气护住心脉。这才一天过去,精神已经大好了。 不过,想恢复到能下地走路还要两日。 主上那边已经连发三道军令催促了。 康时道:“还好,闻不见。” 重伤带来的副作用,他这会儿嗅觉味觉都丧失了,尝不出药汁多苦,也闻不见钱邕这双脚有多臭,这勉强算是因祸得福?他醒来就担心沈棠处境,生怕听方衍说主上驾崩了。 那日,他一开始还有理智收着手。 杨英的光阴箭对付高手的性价比很高,出其不意是一打一个准,可这一招也不能无限用啊,一箭之后又被敌人戒备,射不中就白瞎。眼看着天平继续滑落,康时也是杀红眼。 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。 他回想那段记忆还是觉得有些模糊,从第三者视角看自己大发神威,吓出一身冷汗。 主上遭不遭得住啊? 方衍说主上还活蹦乱跳,即墨秋给她灌了两碗蛊药,她就算死的也能从地府爬回来。 蛊药有多难喝,康时也有耳闻。 听到主上没被克死,他就放心了。 躺平看着帐篷顶出神。 其他不说,主上的气运还真是深厚。 八字果然不是一般的硬! 这次有些后怕,但下次的话……他还敢。 “……主上可有问我?” 方衍闻都想翻白眼,要是让沈幼梨知道他替康时隐瞒一部分真实情况,回头肯定要被穿小鞋:“胜眉将军说中军发了三道军令,估摸着第四道已经在路上,纸包不住火。” 康时道:“再瞒两天吧。” 中军事务多,其他两路也各有状况,主上一人分身乏术,一一处理完也要点功夫的。 再过两天,他就能大好,应该不妨事。 方衍道:“你就恃宠而骄吧。” 铁了心要凑齐十二道军令解锁新成就? “你怎么也学顾望潮的娇娇儿姿态?” 钱邕搭腔:“就是,怎能叫恃宠而骄?康季寿这行为怎么也能算得上怙恩恃宠了!” 方衍:“……” 这俩词有什么区别吗? 钱邕这大老粗是来炫耀文采是吧? 被隔着营帐蛐蛐的顾池:“……” 康季寿说谁是“娇娇儿”呢? 他小心用余光观察满脸铁青的主上。 哦吼,已经朝着锅底灰看齐了。 就在顾池想着康时怎么被收拾的时候,主上不做声,只抬手给即墨秋使眼色,后者心领神会,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蛊药进去。康时先是一惊,听即墨秋睁眼说瞎话才安心下来:“康尚书不用担心,是褚尚君私下托我来看你,你早些大好,主上安心,他也就安心。” 同僚死不死的先放一边。 不能叫主上多烦忧。 康时紧绷脊背这才松了力道。 “褚无晦……也算他有良心了……” 康时就不信褚曜看不到自己这般惨。 至于这碗蛊药—— 康时整张脸每一块肌肉都在抗拒,他不敢喝,拖延时间:“……万一我就死了呢?” 即墨秋淡淡道:“不会的。” 且不说殿下早就发了愿,即便她没有发,康季寿也死不掉。殿下在此间世界赚的功德,小头是被祂们做假账了,但剩下大头全在康时这些人身上。这些功德会保他们无虞。 康时不知内情:“这般笃定?” “嗯,就是这般笃定。” 即墨秋视线落在康季寿的脖子位置。 在那里有一枚凡人肉眼看不见的,闪闪发光的平安符,平安符连接着康国国君功德。 _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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