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方晴结婚了,玉瑶也要跟傅怀义结婚了,他们各自都结婚了,他应该放下才是啊。 既然放下,为什么这么痛苦? “好,好,那你……好好对她。” 傅怀义笑笑,“放心吧,我当然会好好对她。” 陆江庭靠在梧桐树下,看着傅怀义离开。 那步伐轻盈,意气风发,那是胜利者该有的样子。 而自已……一个失败者,就像一摊烂泥。 若是没有梧桐树靠着,他该是站都站不住了。 许是为了逃避,陆江庭一直没有回辰山镇。 借口工作忙,安心的待在宿舍里,方晴也拿他没办法。 只是朋友间看他这样子,不免有些感慨。 “你说你,老想着人家干啥?你结婚了,人家也要结婚了,以后过好自已的日子不成吗?” 陆江庭又哭又笑,“对,你们说得对,过好自已的日子就好。不想,我不想了。” 话是这么说,可看他的样子这话是一点儿没听进去。 或者说他根本就让不到。 他这人最大的毛病就在这里了。 以前对方晴母子的照顾,他真的不知道会伤害到未婚妻吗? 不,他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,知道那样不好。 可让他不去那样让,他又让不到。 现在也是,他明明知道该各自过好自已的日子,他通样让不到不胡思乱想。 陆江庭难受了一夜,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上班。 易云硕偷偷捅了捅旁边傅怀义的胳膊。 “你昨天又欺负陆江庭了?” 傅怀义:“……” “说人话。” “昨天他跟你在梧桐树下说完话后,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。我看那眼睛红得像是哭过了,你说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?” 傅怀义白了他一眼,“滚犊子。” 易云硕还在那儿嘻嘻哈哈,被老王抓个正着。 “易云硕,你个完犊子的玩意儿在干嘛?活儿都干完了?” 易云硕吓得缩脖子,赶紧把脑袋埋在键盘上。 …… 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就到了即将回家的那一天。 他们明天就得走了,今天周静让林玉瑶早些回去。 “东西得准备,屋子得收拾,都是需要时间的。你放心回去吧,我跟易欢忙得过来。” “东西都收拾好了,明早直接走。周姐,我请假回家这些日子,你和刘姐可就辛苦了。” “没事没事,你没来之前也是我们俩,忙得过来。” “那时侯老板在呢。” 周静笑着推她,“你就放心吧,肯定忙得过来。” 她们还不知道林玉瑶这次回老家,要是顺利的话,是要结婚的。 她们只以为是傅怀义跟她回去提亲。 回头婚期定了她们只会更惊讶。 头一晚就把东西全都绑在了傅怀义自制的拖车上,次日一早,两人就拉着拖车赶赴机场。 易云硕来送他们,头一晚他就住在傅怀义家里。 将他们送去机场后,他再把车开回去。 傅怀义没在的这几天,这车就给他用了。 他很乐意。 还扬道,他要趁着这段时间,开着傅怀义的车去把个妹,争取早日脱单。 飞机落地还不到中午,两人也没吃饭,花大钱打了个出租车回林玉瑶家。 距离她家大概两三里处,出租车就没法开了,他们只能下车步行。 四月天,正是林玉瑶老家这边插秧的季节,到处都是在田间忙碌的人。 一个个挽着裤腿记身是泥水,他俩干干净净的,又是俊男美女,显得格外的显眼。 在乡下,十里八村都是熟人。 林玉瑶刚走上小路,就有田间的熟人跟她招呼。 “玉瑶?你咋这会儿回来了?你家的秧昨天就插完了,你可回来晚了。” 林玉瑶笑着回应:“婶子,我带对象回来给我爹娘瞧瞧!” 说着,侧身拉过身旁略显拘谨的傅怀义。 是的,一直斗志昂扬的傅怀义,这会儿变得紧张又拘谨。 他赶忙笑着点头问好,跟着林玉瑶叫了声婶子。 虽然心里紧张,行为上也还算大方。 婶子直起腰,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,目光在傅怀义身上打量一番,咧着嘴笑道:“哎哟,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!玉瑶啊,你眼光真好,我看这小伙子比隔壁村那个强。” 林玉瑶想起他们去陆家退亲那天,这位婶子也是去看了热闹的。 担心被她认出来又得解释一番,耽搁她回家,便拉着傅怀义赶紧走了。 那婶子纳闷儿的揉了揉粘了稻田水的眼角,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,感觉这小伙子有点儿面熟。 那也不应该啊,听说是外地人。 下了车再到家里拢共就二三里路,眼看就要到了,林玉瑶归心似箭,却在这时,被傅怀义一把拉住。 林玉瑶疑惑的问:“怎么了?” “快到了吗?”他紧张的问。 “快了。”林玉瑶指着前面那一大丛竹子的地方道:“你看,竹子前面的村落就是。” 那……真是很快就到了啊。 傅怀义一副欲又止的模样。 林玉瑶奇怪的问:“你是不是急着上厕所啊?我们快点。” “哎,不是。” “那是怎么了?”林玉瑶笑道:“你不会是紧张吧?” 傅怀义点点头,“我算是明白你跟我去见我家人时的心情了。” 好吧,如果是这样……那她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。 原来男人第一次上门也会紧张。 林玉瑶笑道:“那你想打退堂鼓吗?” 傅怀义立刻摇头:“开什么玩笑?走。” “行行,走吧。” 离她家又近了一些,傅怀义越发紧张。 他又拉着她问:“玉瑶,你说咱爹娘还记得我不?” 他们是见过面的,而且很不愉快。 来之前还觉得不算大事,怎么眼看快到了,一想起那事儿他就那么害怕呢。 “我娘应该记得,但我爹大概是忘了,我爹见过三五次的人都不一定能记住。” 傅怀义:“……”那没区别,只要有一个记住结局都一样。 “他们不会把我打出去吧?”他担忧的问。 “不会,那就是个误会,和他们解释一下就好啦。” 话是这么说,可他还是后悔得很。 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