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暴雨如注的青瓦上,墨辰刚稳住身形,脚下便传来蛛网般的脆响。玄色身影裹挟着墨色劲气破空而下,判官笔划出的寒芒在青石地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,九品中期特有的威压扩散开来,将雨珠凝成冰晶悬在半空。
quot能接我一招,算你本事。quot沙哑如裂帛的嗓音裹着威压,判官笔的寒芒已抵住墨辰眉心三寸。
千钧一发之际,墨辰周身赤金色劲气暴涨,宗师巅峰一阶的威压与对方轰然相撞,震得四周瓦片簌簌坠落。他猛地后仰,玄铁笔尖擦着额际划过,削断几缕发丝。
墨辰顺势翻身落地,火铳与判官笔轰然相撞,迸溅的火星照亮黑衣人面具上狰狞的玄龟纹——正是三日前在城隍庙逃走的神秘人!墨辰瞳孔骤缩,枪膛迸发的火光将雨幕染成血色:quot大国师遇刺,是否你们玄阴阁的手笔?quot
黑衣人沉默不语,周身黑雾骤然翻涌,手中判官笔竟分化出三道残影,从不同方向疾刺而来。
墨辰扣动扳机的手指顿了顿,忽然盯着对方面具上的玄龟纹勾起嘴角,语气诡异地拖长:quot你敢对我动手?我可是你们玄阴阁的……quot雨水顺着他下颌滴落,在火光中划出冷笑的弧度。
黑衣人浑身一僵,攻势停滞的刹那,判官笔的寒芒距墨辰咽喉仅剩半寸——玄阴阁铁律:对任何疑似quot阁内密使quot的人,必须留活口审讯。
就在这微妙间隙,墨辰眼底闪过戏谑,火铳轰然炸响。第一发子弹擦着对方耳际钻进墙里,激起的木屑糊了黑衣人一脸;不等他反应,第二发子弹已破开防御,第三颗子弹更是精准命中他的脑袋。
quot玄阴阁的敌人,笨蛋连兵不厌诈都不懂?quot
墨辰吹了吹枪口的硝烟,看着对方捂着血洞跪倒,语气带着几分遗憾,quot要不是想试一下改良过的子弹威力,我才不跟你废话,一招秒杀。quot
他蹲下身,指尖摩挲着枪膛刻痕——这批掺入陨铁的子弹虽撕裂了九品中期武者的防御,穿透力却仍未达预期,看来这方世界的力量规则,确实在默默压制着火器的破坏力。
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梆子声,他踢开尸体,向门外望去。雨幕如帘,远处街巷的火把明明灭灭,檐角铜铃无风自动,发出细碎的声响,仿佛暗处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墨辰握紧腰间火铳,一抹冷笑浮上嘴角,抬脚跨过尸体,踏入茫茫夜色中。
雨帘斜扫过朱漆门扉,墨辰刚踏入城主府前厅,亲卫便疾步上前。
青年将领铠甲上还凝着水珠,喉结滚动两下才压低声音:quot将军,大国师遇刺案另有隐情。quot他展开浸透雨水的密报,烛火在字迹上明明灭灭,quot玄阴阁调虎离山,想把城外三千玄阴卫扮作流民混进城——地牢里那二十七个招供的,既有玄阴阁蛰伏十年的死士,也有收了银票的六品通判,连城主都折在红衣舞姬的软玉温香里。quot
墨辰指尖叩着案几,青铜烛台震落几点蜡泪。他忽然将火铳抵住烛芯,火药燃烧的焦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。quot昨天刚斥责过幽云城军备松懈,quot他目光扫过密报上的朱砂印,quot如今人证物证俱全...但若是现在押送进京...quot
话音戛然而止,亲卫瞬间明白——赤霄阁余孽夜无咎那可是九品强者,而且还是一个诡计多端之人。如今不知身在何处,这批犯人一旦落入他手,幽云城怕是要背上quot养寇自重quot的罪名。
quot铁链锁死要犯,押解队伍每十里换防。罪证一式三份,两份八百里加急送往刑部,一份...quot墨辰冷笑一声,火铳归鞘时撞出清响,quot让暗桩设法先送到隔壁炽焰城镇国公府上。那位老将军与夜无咎有灭门之仇,见了这些罪证,自会咬着赤霄阁不放。quot
檐角铜铃被风撞出急响,亲卫望着将军在雨幕中远去的背影,突然明白这场风波远未平息。墨辰看似只是缉拿玄阴阁逆党,实则已在朝堂的棋盘上,落了精妙的一子。
秋雨如刀,斜斜劈落,将幽云城浸在一片昏蒙之中。街边店铺的门板半掩着,行人脚步匆匆,时不时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,神色中满是不安。
突然,一阵急促的锣声撕破了街道的死寂,“不好啦!又出人命啦!”一个老汉跌跌撞撞地冲进城主府衙门,手中的油纸伞还在往下滴着水,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。
正在翻看城主府卷宗的墨辰猛地抬头,眼神锐利如鹰。他身着玄甲,腰间火铳泛着冷光,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