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棠恍然,原来他是想当众解释这一茬。 倒是和徐家大夫人此前的说法差不多,众人闻,个别人仅有的那点儿疑惑也没了。 萧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,是用油纸包着的,他打开油纸,从里面捻了一颗梅子蜜饯,递到晚棠嘴边。 晚棠抿着唇,没张嘴,只从牙齿缝里悄声道:“够了。” 萧峙误会晚棠在女席受了欺负,贸然闯过来,必定要给这些女眷一个合理的解释。这个解释适才已经给了,他怎么着也得继续下去。 晚棠看他僵持着,伸手接了梅子,吃进嘴里。 一低头的娇羞,岁月静好,叫人心驰神往。 那些已经上了年纪的妇人,或多或少都在内宅经历过女子间的争斗、夫妻间的争吵,疲倦半辈子,心田早已经干涸,只等着儿女成家生子,一辈子的辛劳似乎才能到头。 此时此刻,看到眼前如此鲜活的恩爱一幕,那些目光早已空虚暗淡的妇人,这一刻也亮了亮。 有一直艳羡的,也有艳羡完便撇嘴的。 男人,刚得手时哪个不将女子宝贝着,且看以后吧。 不论作何想,萧峙夫妇举案齐眉、伉俪情深的美谈从今日便会传开。 直到离开西花厅,萧峙都没告诉晚棠,他只是因为看到了谢彦尘便做了一回惊弓之鸟。 回男席的时候,徐行笑话他一路“你也有怕的时候?一个谢三郎,竟让你紧张成这样。” 萧峙瞥一眼他吧啦个不停的嘴“你这嘴是租来的?什么话都急着往外蹦,待会要还走?” 徐行嘴角抽了下“小气,我骂不过你。” 萧峙轻哂“你大气,叫声爹听听?” 徐行气笑了,一拳打过去,不痛不痒。 俩人笑闹着来到男席,看到宴厅鸦雀无声,正当纳闷,一个身影跑过来从善如流地向萧峙见礼:“太师,杂家可算找到您了!陛下请您即刻进宫。” 是小皇帝身边的曹顺。 萧峙皱了下眉头:“夫人还未回府,本太师不放心......” 最主要的是谢彦尘那玩意儿也在这里,万一待会儿那混小子骚扰他家夫人,他又不在,那怎么办? 宴厅里的人听到萧峙的回话,个个噤若寒蝉。 皇帝召见,也就萧峙敢因为这种事情耽搁了。 曹顺非但不责备,还道:“贵夫人身怀六甲,确实要上心。不如这样,杂家留两个人,等太师夫人吃完席,杂家让他们送夫人回府后再回宫?” 萧峙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谢彦尘,其他人都停了箸,只有他若无其事地在饮酒。 徐行知道萧峙在担心什么,拍拍他的肩小声道:“放心,徐家会把秦夫人完好无缺地送回去。” 萧峙得了两方保证,这才朝曹顺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 曹顺不敢率先走,又客气地反请萧峙,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地离开徐家。 待上了马车,萧峙才挑眉看向曹顺。 曹顺也不卖关子,小声道:“太师,关押在大理寺的人松口了,上次害得太师沉船落水之人,正是中书令......正是徐志昂。” 萧峙眉头微动:“那人嘴硬,还是大理寺卿有法子。” 曹顺眼神晃了晃:“严廿三前天便被陛下提走,交由禁军审讯了,是禁军审出来的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