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园早就备好沐浴的香汤,膳食更是早就备好,等萧峙沐浴完,他喜欢的吃食也一一端到眼前。 又舒服又熨帖。 看到旁边晚棠欲又止,他沉吟道:“他日我无权无势了,你可会嫌我没出息?” 晚棠眼神闪了闪:“莫不是以前有人这样嫌弃过侯爷?” 萧峙尴尬地咳了下,心虚地瞟向别处。 默了默,他如实道:“此前我只有侯府的世子身份,无官名无权势,她总督促我上进......” 不用提名字,谁都知道这个她是谁。 晚棠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:“那是她压根不曾好好了解侯爷,无需她督促,侯爷自己本就会上进。您今日的成就与她没有半点儿干系,我又不是她,我不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之人。” 萧峙默了默,睨着她的脸色道:“为夫没有拿她跟你比。” “那侯爷是何意?昨日进宫不是什么机密大事,而是关乎侯爷权势之事?” 萧峙很佩服他家晚棠的小脑瓜,不过他没打算说实话。 好不容易才让晚棠开始交心,可不能再打回原形。她于情愫方面就像只龟,小脑袋刚探出壳,一察觉到点儿危险便又缩回去了。 “盛极必衰,自古以来哪个世家鼎盛时期不被君主忌惮?若有必要,为夫会往后退退。”这次算第三次拒婚。 第一次冬狩试探,他拒了祁瑶。 第二次是他主动呈交誊抄的密信,皇帝不放心,想给他指一个信得过的女子为妻。 拒婚拒得越来越艰难,不知道下一次是何时。 晚棠需要成长,还需要为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,才能八抬大轿地重新迎娶。这些她都操心不来,等他安排好了,自然会事无巨细都告诉她。 晚棠若有所思,直觉萧峙遇到了无法调和的困难,否则谁会在意气风发之际,急流勇退? 她能做的,便是尽量不给他拖后腿。 俩人一起用完膳后,萧峙搂着晚棠陪他眯一会儿,等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萧峙才蹑手蹑脚起身,特意叮嘱丫鬟们别惊扰晚棠。 不过他刚离开,晚棠就醒了。 她是担心他不愿意休息,才陪着一起小憩的,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心思。 晚棠迅速起身,赶往景阳伯府。 一进伯府,前院小厮斗牌的声音便传入耳中。 晚棠平静地看向阿轲阿瞒:“你们去把他们牌桌掀了,注意自身安危。” 俩姊妹闻,摩拳擦掌地去了。 俩人走进那间屋子时,小厮们正斗得起劲儿。 俩人对视一眼,阿轲护着阿瞒的后背,阿瞒二话不说,上去就一把掀飞了那张桌子。 桌上的东西哗啦啦摔了一地,撑着桌子的小厮也倒在地上四仰八叉。 输了钱的本就急赤白脸,这下赢钱的也白了脸,纷纷握拳看向阿轲和阿瞒。 俩人掉头就跑回晚棠身边。 一群小厮骂骂咧咧地追出来,迎头撞见冷着一张脸的晚棠,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。 今日她不高兴。 她家侯爷教的,她不开心,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心?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