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轲和阿瞒挡在床榻之前,坚决不退让。 “这便是你们景阳伯府的待客之道吗?今儿回去我们就告诉侯爷!”阿轲嗓音大,震得那些丫鬟婆子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前。 “怎么了?” 晚棠慵懒的声音从罗帐那头传过来,俨然是被吵醒的。 刚进屋要亲自掀罗帐的景阳伯夫人颤了颤:“那个......晚棠啊,可以起来用膳了。” 她磨磨牙,朝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使了个眼色,众人一头雾水地退下。 阿轲阿瞒迅速关上门,落了门栓。 床榻上的絮儿则一骨碌爬起来,探出小半个身子帮助窗外的晚棠爬起来。 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,絮儿麻利地帮晚棠重新梳洗。 屋外,宋芷云看景阳伯夫人脸色铁青,便知道晚棠确实在屋里:“难道她当真不记得冯姨娘和六郎了?” “鬼知道!”景阳伯夫人隐晦地揉了下后臀,咬牙切齿道,“她不记得,日后我自会想法子让她想起来!” 今儿这个亏,把她吃气了。 “母亲,我刚才来不及跟您说,那两个小丫头是侯爷的人。”宋芷云讪讪开口。 景阳伯夫人难以置信地瞪过去:“你怎么这会儿才说?那我刚刚......她们......这可怎么办?” 宋芷云皱眉:“我以前没见过那两个小丫头,应是刚去伺候晚棠的,都是还没及笄的孩子,母亲待会儿赏点儿女子喜欢的小玩意儿,哄一哄便是。” “也只有如此了。”景阳伯夫人心乱如麻,伯府年后便运道不好,今日是不能再闹了。 等三郎的差事定下来,她再好好对付晚棠母女...... 晚棠回武安侯府后,便写了一封信,让人送去百草堂。 她不确定六郎什么时候会去治腿,但总要提前跟徐行打一声招呼。 萧峙当晚回府后,孪生姊妹便把景阳伯府发生的事情跟萧峙一一道来,听得萧峙眉心紧蹙:“再有下次,直接动手揍,不必顾虑,她们还有脸跟小孩子计较?” “知道啦!”孪生姊妹异口同声。 “她出去多久?” “半个时辰。” 萧峙自自语道:“这不是记得吗?这个小骗子。” 他很是无奈,又是噩梦,又是预知,又是不记得冯氏是她娘亲......小晚棠如此处心积虑,也不知撒了多少谎,也怪难为她的。 萧峙最不喜怪力乱神之说,那种带着预知性的噩梦,他纯粹觉得无稽之谈。 无非是萧予玦那混账带给晚棠太多恐惧,她才编造了那些。 “赵驰风回来了吗?” 阿轲和阿瞒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 萧峙派赵驰风去桃花沟了,得弄清楚来龙去脉,他再看情况为小晚棠出气。譬如景阳伯夫妇、譬如冯氏,都要按照他们的造孽情况来处理。 他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,免得到时候被突发状况打得措手不及。 赏花宴和晚棠的春风一度,是他至今第一件意料之外的状况。 从内书房出来回正屋时,屋子里灯火通明,橙黄色的光晕映出一道倩影,玲珑有致,娇声软语,正在亲自摆膳。 萧峙心头泛暖。 这样的小日子,有滋有味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