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沉下脸来:“看来我家立渊没福分。” “不不,是我们瑶娘没这福分。”勇毅伯夫妇不是上门结仇的,姿态比平日里低许多。 嘉裕公主一早称病不起,世子祁琮匆匆进了宫,眼下情形如何犹未可知。 但祁琮告诉他们,萧峙指挥使的地位不会因此动摇,为了平息武安侯府的怒火,他们必须诚心诚意来道歉。 不过既然话说到眼下这个份上,勇毅伯夫人眼珠子一转,先讲起萧峙为了一个幕篱美人气哭祁瑶的事,然后才提及昨晚走水一事。 不过事情没有定性,他们自然不会主动把过错往嘉裕公主身上推,只是再三宽慰二老。 祁瑶听得心不在焉,盯着并蒂海棠花的步摇发了一会儿愣。 等几人说累了吃茶时,她才道:“此前府上的晚棠姑娘受牵累挨了板子,不知伤势好得怎么样了。” 勇毅伯夫人偷偷瞪女儿一眼。 好端端提这茬做什么? 她讪笑道:“那日原是我的不是,我不该借花献佛的,害她遭了罪。老夫人不若把她请过来,我想给个喜袋,聊表心意。” 祁瑶也温柔笑笑:“我也给她备了喜袋。” 她们都这样说了,老夫人自然不该摆架子不允,便装模作样地让庄嬷嬷叫人过来。 晚棠一夜未归,眼下是死是活都难说,哪里喊得来人? 庄嬷嬷也只是出去做做样子,过了一会儿后回到前厅:“老夫人,晚棠风寒未愈,咳得厉害,嗓子都哑了......” “那便待屋里养病吧,可不能把病气过了人。”老夫人配合道。 勇毅伯夫人并不想特地来看一个丫鬟,倒是祁瑶不死心。 她让贴身丫鬟拿出一张帖子,亲自送到老夫人跟前:“为了表示歉意,元宵节那日,我想请她与我一起赏灯。” 勇毅伯府最为受宠的五姑娘,邀请一个丫鬟同游,这是抬举这个丫鬟呢。 也是晚棠的莫大荣幸。 老夫人没有理由拒绝,便替晚棠收下了...... 那厢,萧峙请完罪离开皇宫后,一眼便看到同样一夜没合眼的赵驰风在为他牵着马儿。 “侯爷,属下已经从裴二郎口中问出蛛丝马迹,禀完事,属下便回去领罚。” 萧峙上马往百草堂赶,赵驰风也策马追上去:“大爷曾跟裴二郎讨要过那种药,他亲眼看到大爷在赏花宴那日用了那药,至于用在何处不得而知,但是裴二郎说,大爷说过要撕下某些......老东西的伪装。” 疾驰的马蹄骤然停下。 萧峙稳稳骑在马背上,幽幽地看向赵驰风:“可有证据?” “裴二郎说了那张油纸被丢弃的方位,需要回府查找。” “好,让赵福亲自去找。”萧峙撂下这话,快马加鞭地赶往百草堂。 他连等徐行开门都等不及,径直翻墙入的后院。 破门而入那一刻,他心头忽然浮起一抹怀疑:那件事倘若是萧予玦干的,锦绣苑的晚棠又恰好出现在他身边,两件事莫不是有牵连? 萧峙走向床铺的步子,缓下来。 压根没睡沉的晚棠醒转,坐起身想给萧峙拜年。 看到他阴沉沉的脸色,晚棠到嘴的贺词又咽了下去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