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棠顿时心如擂鼓,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吃味? 下一刻,徐行得意地抖抖眉毛:“你的藕跟你那张臭脸一样,不如我的鸡肉美味。晚棠妹妹,他不让你看,你便看我,我也秀色可餐,我可不像某些人,不把下人的命当命。” 晚棠的欢喜沉寂下来,旋即明白俩人这是闹了矛盾,在拿她作筏子。 一顿饭吃得无比煎熬,俩人争相帮她夹菜,她一会儿先吃徐行夹的,一会儿先吃萧峙夹的,后来干脆两样一起吃,总算勉强端平了这碗水。 是夜,月上中天,萧峙还坐在百草堂里没有离开的意思。 徐行盯着晚棠又喝了一碗汤药,便开始赶人:“百草堂打烊了,侯爷请回。” 萧峙叹了一口气:“我从未轻贱任何人的性命。”他抬眸,眼神缓缓从晚棠脸上滑过,这才看向徐行,“你还要置气到什么时候?” 徐行缩缩脖子,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:“怪道外头都说你有隐疾,这才一直不娶妻,还有说你好男风的......啧啧,他们不会以为你思慕我吧?” 作为男子的尊严被质疑,萧峙磨了磨牙:“隐疾?” 他似有若无地瞥了晚棠一眼,冷笑数声。 俩人重归于好,离家出走的萧峙自然便能留宿了。 只是百草堂只有三间能住人的屋子,第三间已经安排给了晚棠。 “赵福可以和初六挤一间,晚棠那屋让给你,如此便只能委屈妹妹跟我挤一间了。”徐行龇牙咧嘴,乐开了花儿。 萧峙瞪过去,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。 不等萧峙出声,晚棠便道:“我今晚守夜吧,不必特意给我安排屋子。” “不可......” 萧峙打断徐行的话:“好。” 武安侯府的丫鬟伺候武安侯,王初六没有觉得哪里不对,半点儿好奇心都没有。 百草堂简陋,没有浴池,沐浴只有一只大木桶,需要时不时往里添热水。萧峙泡了片刻,便让添热水。 门“吱呀”一声,迅速打开又合上。 热水缓缓添进木桶。 熟悉的清香袭来,正在闭目养神的萧峙猛地睁开眼,看到的不是赵福,而是晚棠。 萧峙身子发僵,声音也僵:“赵福那小子又偷懒?” 晚棠侧眸看着墙角,耳根子都红通通的:“徐大夫让他帮忙整理药斗去了,侯爷可要奴婢帮您擦洗?” 萧峙盯着她:“你平日里都是这般伺候他的?” 晚棠点了下头:“嗯。” 萧峙脸上顿时乌云密布,眼底窜起小火苗。 晚棠不好意思看他,说完便绕到他身后,但是萧峙懒散地靠着模样,她一低头便看到粼粼波光下,有那日欺负过她的凶器。 脑袋只能埋得更低,她拿起巾帕潜心帮萧峙擦胳膊,趁机说道:“奴婢没有伺候过男子沐浴,不知侯爷觉得这个力道如何?” 萧峙从怒气中回神:“子琢不是男子?” “奴婢只伺候大奶奶的。” 萧峙这时才反应过来,刚才他问的是“他”,而她回答的是“她”。 刹那间,乌云散开,艳阳高照,萧峙满意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这时,外面忽然传来赵福的声音:“侯爷可要添热水?”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俩人吓一跳,晚棠佯装心虚,脚下一滑,便往木桶里栽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