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年这个时节北方都会出现寒冻天灾,她只想着缩减六宫用度,却没有对冰场的安全有合理的预想。 “娘娘莫难受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。” 岳皇后突然冷笑,如今的嘉敬已经不是几年前,手段令她不寒而栗。 宫婢捧来锦盒:“奴婢按您吩咐,取了库房里那柄羊脂玉如意来...是否要给宸妃带话?” “她是个聪明人。”岳皇后摩挲着如意上精雕细琢的祥云纹,“会明白本宫的意思。” 黄昏时分。 瑶华宫,姜苡柔正在裁剪那张被烫了茶水的白貂裘。 一整张,剪掉烫伤的一小处,完全可以做两件软乎乎的斗篷,到时候两个宝宝一人一件。 旁边檀木盒里的玉如意,羊脂玉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如意头上嵌着的红宝石像滴凝固的血。 “娘娘,皇后这是让您给陛下求情呢?”语嫣嘀咕,“陛下又没撤她管理六宫之权,长公主不过是协理啊...” 姜苡柔丈量貂绒的尺寸:“皇后这是未雨绸缪。” 她忽然蹙眉,孕吐反应毫无预兆地涌上来。 语嫣连忙端来酸梅汤,“娘娘快喝口压一压。” 小声道:“不如让长公主把皇后干掉?那样娘娘就能...” 话未说完就被姜苡柔点了点额头,“赶跑了狼,让虎做大么?” 嘉敬公主回宫后种种作为,表面贤德善心,实则步步为营。 只是为了得到协理六宫的权利吗? 不过她们斗,有个好处,没人再盯着她肚子,正好安心养胎。 祤坤宫 “咯咯咯咯!” 宁馥雅笑个不停,震得殿顶的琉璃瓦都在颤,“皇后这回可算栽了!堂堂中宫,竟让大姑子分走权柄!” 林嫔捧着青瓷茶盏,看茶叶在沸水中舒展:“娘娘慎,隔墙有耳。” “怕什么?”宁馥雅拿着玉滚轮在脸上按摩,腕上金镶玉镯叮当乱响,“本宫要趁此机会去请旨也要协理六宫!本宫又不是没管过事!” 林嫔眼皮一跳。 深知宁馥雅向来心比天高,却总看不清形势。 她放下茶盏,挪到宁馥雅身边软榻上:“娘娘,眼下长公主与皇后相争,好比两虎相斗...” “那正好!”宁馥雅眼睛发亮,“本宫趁机挑出她们的错处,在陛下面前立功。”她得意地扬起下巴,“本宫可不像宸妃那个没用的,只会躲在陛下怀里哼哼唧唧。” 林嫔嘴角抽了抽。 就凭宁馥雅这些年被皇后压得死死的本事,还想在长公主面前耍花枪?她斟了杯菊花茶递过去:“娘娘可记得三年前的端阳节?” 宁馥雅脸色骤变。 那年她本想借龙舟赛讨好焱渊,反被皇后设计,当众摔进太液池,成了六宫笑柄。 翻白眼道:“你说这个做甚?扫兴!” “长公主可比皇后难对付多了。”林嫔压低声音,“娘娘此时插手,万一被当刀使呢...” 宁馥雅猛地攥紧手里的玉滚轮。 她想起嘉敬公主回宫那日,明明笑着扶起行礼的嫔妃,指尖却冰凉得像毒蛇。当时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... “那...那就这么干看着?”宁馥雅气势弱了几分。 林嫔眼中精光一闪:“娘娘不如等她们先斗,斗到两败俱伤事再...”她故意留了半句,看着宁馥雅眼睛渐渐亮起来。 宫婢端着红漆盘子进来,“娘娘,您要的冰嬉舞裙司衣局送来了。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