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!”王淑宁猛地撑起身子,随即痛得倒抽冷气。 她死死抓住榻边雕花扶手,指节泛白:“若让太医知道我胎相不稳,太后会怎么想?万一......” 她声音渐低,染上一丝凄惶,“孩子没了的话,我日后还如何在太后和墨家抬头?” 屋内霎时静得可怕。 三人各怀心思——胎儿危在旦夕,王淑宁怎舍得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体面? “表哥,”王淑宁忽然抬眸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你老实说,这胎能成的把握有几分?” 岳明朗伸出五指,掌心朝上:“五成。胎儿脉象尚稳,但......” 他犹豫片刻,“恐有滑胎和早产之险。” 王淑宁眼中算计,突然抓住王琳琅的手腕:“好妹妹,你明日回府,让祖母......” 她压低声音,“备个与我预产期月份相近的新生婴孩。” “姐姐!”王琳琅惊得绣帕落地,“这可是大罪!太后娘娘若发现,可不得了!” “夫君如今眼里只有芙蓉院那个贱人!她已是平妻,若我再失子嗣......” 她面色坚决,“墨府嫡长子,必须出自我腹中!” 王琳琅望着姐姐猩红的眼,终是叹气:“姐姐放心,我明日就回王家给祖母说这事。” “表哥,”王淑宁转向岳明朗,“你对外就说我胎相平稳。” 她顿了顿,“尤其是......夫君问起时。” 岳明朗望着表妹苍白的唇,眼中复杂情绪翻涌,终是沉重颔首。 半个时辰后,王琳琅的翠盖珠缨马车驶离墨府。 车轮碾过青石板,她刚欲开口咒骂姜苡柔,却突然瞪大双眼——发不出声音来了? “嘎......嘎嘎......” 随车丫鬟吓得打翻了茶盏:“王妃?您、您怎么......” 王琳琅惊恐地摸向喉咙,又拼命拍打车壁。 丫鬟会意,急掀车帘:“快回王府!王妃哑了!” 马车疾驰过街,惊起一路飞鸟。 晋王府朱漆大门前,鸿乾正欲登轿,忽见王琳琅狂奔来,全无平日端庄。 “琳琅,”他蹙眉避开扑来的妻子,“本王要赴宴,晚膳不在府中用了。” “嘎!嘎嘎嘎!”王琳琅扯住他衣袖,眼中几乎喷火。 丫鬟战战兢兢道:“王妃从墨府出来就哑了......” “快叫太医来!”鸿乾甩袖,见王琳琅急得跳脚,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。 一个时辰后。 张太医把脉良久,才迟疑道:“王爷,王妃这是......中了哑药。” “哑药?”鸿乾挑眉。 王琳琅突然僵住——想起她曾饮过案上那盏红枣茶。 而姜苡柔......不正站在茶案旁整理衣袖? 她发疯似的扯过鸿乾的手,在他掌心狠狠划下"姜"字。 “王妃说的是墨府柔夫人!”丫鬟脱口而出。 鸿乾眸色骤冷。 那个在华清宫寿宴上献香的绝色佳人?她还有这胆量? 太医支吾道:“此药无解药......两日后自解。” 什么,当两天哑巴? 王琳琅重重跺脚,意思是:王爷,给妾身报仇! 鸿乾回神,淡淡道:“你若在墨府哑了尚可理论,可你出了墨府才哑,证据呢?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