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姜风眠躺在院子里看话本,正看得起劲一道黑影就落在了院子里。
瞧见来人,姜风眠把书搁置道一边,一手撑起头道:“说说她去了哪?”
“回小姐,她坐马车去了城东巷子的一家胭脂铺,孤身去见了表小姐......”
姜许昭她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也被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。
她爹用来保护她的几个暗卫都被她用到了极致,除了青玉跟随在她身边,其余几个都被她安排了任务,在各处各司其职。
姜风眠点了点头,思索片刻,喃喃道“原来是在那。”
“不用盯着姜许昭了,去盯着那家铺子来了什么人,尤其是举止怪异交往过密的。”
她要看看李安意在这京都究竟有多少爪牙。
能一下子派出这么多死侍的规模肯定不小,养这么多人恐怕也是想造反。看来她的竞争压力还不小。
目前三皇子和六皇子被压制明面上还不能动弹,就剩皇帝和太后还在明争暗斗,以太后把控朝堂的权势,皇帝一党想要冒头可不容易,经过前几天这么一遭,镇远侯立场动摇,他肯定会再次考虑拉拢镇远侯,若是拉拢不成......就是陷害推翻。
战死沙场,诬陷叛国,满门抄斩。
很流畅的过程。
以她爹中立的立场来看,投靠太后不可能,上交兵权又还在犹豫,朝堂之上太后坐镇皇帝不可能主动提出,只要有太后这层阻碍在就还能斡旋一段时日。
果不其然,她爹这几日回来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。
姜风眠见缝插针,接连几日在他耳边叨叨“咱造反吧。”
姜吟啸已经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叹气沉思了。
先帝将兵权交与他是因为信任,他若造反便是辜负了先帝辜负了大雍。可他若交了兵权,皇帝也不可能放过镇远侯府的。
看着他又陷入了沉思,姜风眠也没再劝转身就走了。
暗卫在胭脂铺蹲点了几天,每一个与李安意有过正面接触的人都被记录了下来,最可疑的是一位女子,来过胭脂铺几次还同李安意有过隐秘的交谈。
为了防止暴露,交谈内容尚未得知。
不过这位女子的去处是——九天阙。
“九天阙?这是什么地方?”
姜风眠仰头看向青玉。
“这里是供人玩乐消遣的地方,它是一家酒楼也是拍卖行,据说里面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,无论是来自漠北西域还是九州大洋,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世间罕见,去那里的有权贵也有三教九流,算是京都最大的销金窟,也是消息网。从这里得到的消息最高可值千金。”
“这么有意思啊。”
姜风眠一下就来了兴趣。
“那这里的老板岂不是很有钱。”
“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。”
“这么神秘啊。”
姜风眠摸了摸下巴。
那看来得走一遭了。
此次出行姜风眠也没打算藏着掖着,坐着镇远侯府的马车就大摇大摆地去了。
爱凑热闹是人的本能,京都不少人都对这位自小养在外边的小姐很好奇,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体弱多病,又是否有着不寻常之处。
青玉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,一身白衣弱柳扶风,容姿绝色,苍白的脸色给她平添了几分羸弱淡雅,我见犹怜。
犹如初开的茉莉。
姜风眠抬眸看了一眼繁杂华丽的楼阁,牌匾之上“九天阙”几字龙飞凤舞。
众目睽睽之下,她捂着帕子咳嗽了几声,脸色更加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