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素妮也起身,一个劲地给许嘉塞纸巾。
许嘉推开她的手:“不,不用。”踉跄着站起,对服务生说,“抱歉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对方忙回答没关系,又表示可以带她去后厨清晰。
许嘉同样拒绝,快速拎起背包,就要转身离去。
“喂。”
林素妮喊她,拉扯着腕边的配饰问,“你真不要手链了?”
墨绿的编织绳在灯光中泛着亮,每一个光泽都像在提醒她的愚蠢。
许嘉垂眼:“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。”垂于身旁的手攥拳,片刻才侧目道,“如果你想要,就拿走吧。”
林素妮皱了皱眉,似乎有些意外:“那戒指呢,也打算丢这里?”
许嘉停住脚步。
林素妮笑:“许嘉,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。”
夜已经深了,风吹散云雾,月光比先前愈加黯淡。
那枚戒指就摆于桌面,依旧毫无顾忌地散发着碎光,闪耀得像是落于屋中的星辰。
许嘉安静地看着它,又想起林素妮戏谑的笑声,皱眉,想要将其扔进抽屉。
可手臂却始终无法抬起,直至明月与初晨相交替,那物件仍被放于原处。
虽是一夜未睡,但没有丝毫的困意。
许嘉按揉着早已麻木的肩膀,拿出笔,在18号上画一个叉,起身,将叠好的脏衣裙放于袋中。
出门的时候,天依旧黯淡。
大抵有人来清理过,别墅门前的麻布袋已经被收走了。
刘科还没有到,许嘉独自前往平宁剧院。
等到达目的地后,两旁的路灯仍亮着。她站在公告栏前,借助昏黄的灯光看去,原先贴有海报与新闻的板面已经变成光秃一片,唯有暗黑的胶痕依旧瞩目。
18号下午,姜珊提出离职。
听说她不是自愿走的,在王海的办公室里磨了一下午,照旧没有改变被劝退的结果。
姜珊离开时,许嘉正在帮后辈矫正舞姿,隐约听见有脚步声靠近,刚抬头,就看见站在旁边的她。
许嘉:“你干什么。”
姜珊的发丝枯乱如稻草,甲床边沿有零点的血渍,双眸通红,眼神是呆愣愣得:“我现在这样,你满意了?”
许嘉皱眉,只当她是在说疯话。
姜珊却不肯走,仍像根木头似地杵在原处。
渐渐得,周围的交谈声停歇。
新入团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旁边,满脸是好奇,却一句话也不敢问,只瞪着双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。
周围的气氛愈加诡异,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训练了。
有人出去喊安保,要求把姜珊带离训练室。
身穿湛蓝工装的男人闯进来,一左一右站在姜珊旁边,像看守罪犯似地紧盯向她。
但姜珊依旧只看着许嘉:“后天有时间吗,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