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好的。”
“还有—”
邵宴清敲点着膝盖,凤眸微眯,“以后不要再叫我邵先生。”
许嘉一愣。
邵宴清:“许嘉。”
许嘉张了张口:“......我在。”
邵宴清扬唇:“你可以直接叫我宴清。听说温柔地称呼对方的名字,能够让伴侣间的关系更显亲密。”
许嘉泛起一身鸡皮疙瘩,不知道他是怎么能极自然地说出如此令人害羞的话:“我会注意的。”
许是她的窘迫表现得太过明显,邵宴清开心地笑了:“许嘉,那我们就婚礼当天见了。”
没礼貌,喜欢开玩笑,每句话都像是在逗弄......
邵宴清的性格当真很恶劣。
许嘉走出办公室,紧握的拳头缓而松开,双腿依旧软绵绵得,没有半分的真实感。
邵宴清在忙于工作,刘科送她回家。
黑色的豪车停在破旧的小区外,就连车灯的光都亮得十分突兀。
许嘉向刘科道谢,对方则表示没关系,交与她一只手机:“里面有邵先生的私人号码,方便你日后与他联系。”
发动机的嗡鸣声响起,像是从云端跌回现实的预告。
劳斯莱斯很快消失于夜幕中,漆黑一片的小区里只留下许嘉一人。她转身看向老旧却熟悉的建筑,肿胀的小腿再次产生痛感。
想不到有朝一日,‘破败’竟也能让她安心。
家里的消肿喷雾仅剩半罐,打开盖子,橙黄的液体晃动着发出樟脑与薄荷的气味。
许嘉刚上完药,就看见霍思思发来的消息:“最近怎么样?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
许嘉迟疑片刻,还是犹豫地问,“你觉得我需要进行社会历练吗。”
消息发出去,两分钟后才得到回复。
霍思思:“你的想法好奇怪,许嘉同学,你超级优秀的好吧!”
许嘉微笑,心情总算好转了些:“谢谢。”
霍思思又说:“嗯,不过你的确有些不合群,反正也没关系嘛,优秀的艺术家都有怪癖。”
许嘉:“......”
夜已深,屋内外都静悄悄得。
结婚的请帖仍放在床边,许嘉将膏药敷于膝盖,指尖按紧布面,一点点地压低腰身。
她像只蜷起的刺猬,通过环抱躯体的方式获得休息。今天发生太多的事,她需要时间去整理思绪。
隔日,天还没亮。
一夜的休息后,小腿的痛处已经缓解许多。
许嘉用红笔划掉日历上的29,看向那个刺目的31,长长地叹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