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面面相觑,正发愁时,有人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的林清身上。
“哎,让清清来玩嘛!”一位姑婆笑着提议,“这孩子坐得住,看着就乖巧,正好凑个数。”
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附和。“是啊是啊,来,清清,过来试试。”
姑姑也在旁温和地劝说,拉着她的手,将她往牌桌边引。
人群的热情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她包裹其中,让她无处可退。
她被这GU力量推着,心里有些抗拒,却又习惯X地不愿扫了大家的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林清被姑姑拉到牌桌旁,看着那副崭新的麻将牌,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抬起头,看向满脸期待的姑姑,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为难:“姑姑,我打得不好,会影响兴致。”
这句是实话。寒暑假在各个亲戚家辗转,她没少被这样拉上场“搭把手”。
规则早已m0透,但牌技烂得一塌糊涂。
她懒得算牌,更懒得记牌,打牌时思绪总会飘到九霄云外,因此永远是那个慷慨的“散财童子”。
她的话音刚落,姑父便爽朗地笑了起来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钞票,不由分说地塞进林清的手里,厚厚的一沓,带着新币特有的油墨香。“怕什么!”姑父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气豪爽,“尽管玩,赢了算你自己的,输了全都算姑父的!”
钱的触感是真实的,亲戚们的好意也是真实的,她再没有拒绝的理由,只能被按在了空着的座位上。
她有些笨拙地坐下,指尖触到微凉的麻将牌。
就在她整理身前牌堆的间隙,余光瞥见林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饭厅,来到了客厅。
他没有参与牌局,也没有看电视,而是坐在离牌桌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,打开了一台纤薄的笔记本电脑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专注的侧脸,鼻梁挺直,唇线紧抿,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,发出一连串细微而富有节奏的声响。
那副认真的模样,仿佛将自己与周遭的喧闹彻底隔绝开来,构建了一个只属于他的、严谨而有序的世界。
林清的心神被那片小小的光亮x1了过去。
麻将牌碰撞的哗啦声,亲戚们的谈笑声,都像隔着一层水波,变得模糊而不真切。
她看着他,看着他如何在这样世俗的、充满人情往来的烟火气中,依旧保持着绝对的自我和专注。
那一刻,她忽然就理解了,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高高在上。
那不仅仅是成绩和智商的差距,更是一种生命质地的截然不同。
难怪,难怪他会被划为“上等”。
“碰——”
对家的姑婆猛地推倒了面前的两张牌,将林清刚打出的那张“七条”收归麾下,脸上是赢牌后舒畅的笑意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清清又给我们送温暖啦。”她乐呵呵地说道,一边麻利地m0进一张新牌。
时间在麻将牌无休止的碰撞声中被研磨得冗长而模糊。
客厅里的人越来越少,姑父姑母早已被酒意催着去睡下,只剩下牌桌上几个JiNg神矍铄的长辈,和角落里被特赦晚睡、正小声玩着卡牌的两个堂弟。
林清面前那叠姑父给的钱,已经薄得像风中残叶。
她的心思完全不在牌面上,出牌全凭直觉,眼神的焦点,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沙发上的那片微光。
果不其然,又一巡后,她随手打出的一张“五筒”,再次点燃了整张牌桌。
“胡了!”这一次,是三家齐齐的宣告。不大不小的一把牌,却因为她的一张牌,喂饱了三个人。
“哎呀,清清真是我们的散财童子。”下家的三叔公一边笑着,一边毫不客气地从她面前所剩无几的钱堆里拿走了属于他的那份。
林清没什么表情,只是有些机械地、一张张地数着钱递过去。
她看着自己面前最后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,撑不了多久了,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,待会得拿压岁钱放进去补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又过了两圈,毫无悬念地,她面前的“公款”支撑不下了。
在其他人码牌的间隙,林清悄悄将手伸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。
口袋里是母亲一早塞进去的红包,厚实而温暖。
这是父母的习惯,不知道nV儿过年会穿哪件新衣,就在每一件的口袋里都备上一个,确保她能收到这份触手可及的Ai意。
虽然大年初一还有更大额的转账,但他们似乎更执着于这种实T红包的仪式感,仿佛只有这样,远方的牵挂才能具象化。
她捏住红包的一角,指尖小心翼翼地探进去,m0索着cH0U出几张崭新的钞票。
她做贼似的将手cH0U出来,趁着没人注意,迅速地将那张带着T温的钱压在了牌桌的角落。
做完这一切,她状若无事地拿起刚码好的牌,开始整理。
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当她再一次专注地从那个小小的红sE口袋里往外“挪用”资金时,完全没有察觉到,一直盘踞在沙发上的那个身影,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。
一GU若有若无的热气,伴随着一个清瘦的影子,悄然笼罩在她身后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正要将第四笔“偷渡”出来的钱补充到桌上,一道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余光里。
林清的动作猛地一僵。
她甚至不需要回头,就知道身后是谁。
那GU清冽g净的气息,与年夜饭上他从门外带进来的冷意,如出一辙。
紧接着,一个清淡平直的声音,在她头顶响起,不带任何情绪,像是在陈述一个数学公理。
“打三条。”
那道清淡平直的声音落下,林清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,猛地从那张“五筒”上缩了回来。
她全身都僵住了,血Ye仿佛在瞬间凝固,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涌向大脑和耳廓,带来一阵嗡嗡的轰鸣。
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的存在,如同一座安静的山,带着微不可察的热度,无声地笼罩着她。
牌桌上短暂的寂静被三叔公爽朗的笑声打破了。“哎哟,阿煜也懂这个?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高材生,只对电脑感兴趣呢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看向林煜,眼神里满是好奇的打趣。
对家的姑婆也跟着笑起来:“怎么,看我们清清打得太着急,想来指导一下?要不要你来替她玩两把?”
林煜的视线并未从牌面上移开,只是淡淡地应道:“没太大兴趣。导师偶尔Ai玩,陪他凑过几次数。”
他说话的语调很平,听不出什么情绪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。
他微微侧身,对着几位长辈略一点头,“我只是过来看看。”
他说话时,温热的气息似乎轻轻擦过了林清的耳垂,让她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。
“好好好,那就有劳我们阿煜指点一下了。”三叔公乐呵呵地摆了摆手,“清清这牌技是该教教,要不是今晚实在缺人,哪能拉她上来哟。”
长辈们的说笑声将那点微妙的尴尬冲散了,牌局继续。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。
林清成了个提线木偶,而牵线的人,就站在她身后。
他不再说话,只是在她犹豫不决时,会用指节,轻轻敲一下她身前的某张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那声音很轻,笃、笃,像落在她心上的鼓点。
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完全放弃了思考,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他的每一个无声指令。
他让她打哪张,她就打哪张。他让她碰,她就碰。
有一次,他敲了敲一张她刚m0进来的牌,她有些迟疑。
她捏着牌角,指尖有些发凉,终于还是忍不住,用细若蚊呐的声音,带着不确定地回头轻声问了一句:“是……这张吗?”
她不敢完全回头,只敢用余光瞥他。
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牌上,下颌线绷得很好看,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作为回应:“嗯。”那声音低沉,贴着她的后颈传来,带起一阵细密的痒。
于是她不再怀疑,将那张牌打了出去。
对家果然没能吃上,反而让她在下一轮,m0到一张能与自己手牌连上的牌。
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她再也没有放过一次Pa0,甚至在十几分钟后,还迷迷糊糊地被他示意推倒了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胡了。”他替她说了出来。
林清看着面前被推倒的牌面,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三家付钱时,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自己居然赢了。
她手忙脚乱地收钱,指尖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。
然而好运似乎并未就此结束,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,在林煜的沉默“遥控”下,她又胡了几把,面前那堆由压岁钱偷偷补充起来的钱,也逐渐厚实了起来。
随着最后一张牌被推倒,零点的钟声恰好在老旧的挂钟里沉闷地敲响。
连输了几把的三叔公脸sE已经不那么好看,他有些烦躁地将面前的牌推进桌心,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。
“不玩了不玩了,”他摆了摆手,站起身来,“都这个点了,困Si了,散了吧。”
其余几人也随即附和,牌局就在这样有些仓促的气氛中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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