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敢答应,先听听再说。
大禾道:“你见见我妈,行不?让她和你说。”
我想了想,去见满婆子,也没什么。我这次过来就是见她,大禾这么说,正合我意。
而且就算没说好,一个瘫在炕上的老婆子,也威胁不到我。
“行。见见满婶。”
大禾不再近前,看样子有点伤心,径自来到锁着的门前,用手敲出三长两短,然后喊道:“开门。”
时间不长,外面锁音传来,门开了,小禾在外面。
“姐,完事了,这么快?”小禾鄙夷地看着我。
大禾看了我一眼,哼哼说:“人家是正人君子呢,瞧不上你姐,根本没整。现在我带他去见妈。”
小禾看了我一眼,重重说了四个字,“不知好歹!”
两人在前面走,我在后面跟着,来到后面的房间。
里面黑森森的,没有点灯。
我趴在玻璃窗户上往里看,借着月光,隐隐只能看到一张炕的模糊轮廓,见不到人。
正纳闷的时候,小禾把门打开,示意进去。
我喉头动了动:“那啥,大禾姐,你们没骗我吧?”
“骗你做什么?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盘菜了?”大禾气鼓鼓的,忽然塞给我一样东西,正是来时我拿着的蜡烛。
大禾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,冒出幽幽的火苗。
大禾一推,把我推进门里,我留了个心眼,把脚别在门槛上,防止她们关门锁门。
谁知大禾和小禾两个女人,看都不看我,转身走远了。
我擦擦冷汗,吹着凉风,冷静下来,今晚着实凶险,差点着了大禾的道。
不过现在回想起来,隐隐有点后悔。
正胡琢磨的时候,黑森森的屋里传来一阵老人的咳嗽声。
随即是个粘痰含糊的声音:“小玄子,来了吧?是你吗?”
“啊,满婶,我来了。”
“进来。”
我举着蜡烛,小心翼翼进去。里面是个厨房,还能看到灶台,多少年没用过了,连锅都没有,就是个大黑坑。
转过厨房,撩开帘子进了里屋。
里面黑到一塌糊涂,我抬起蜡烛照过去,第一眼竟然没看到有人。
我心噔噔跳,满婆子不在?那刚才说话的人是谁?
正惊疑间,忽然看到炕上缩着一只动物,大概也就是村长家大黄狗那么大。
作为人太小,作为家畜又很大,裹着黑被子。
被子一起一伏,动物正在用很沉重的节奏在呼吸着。
我举着蜡烛,四下看,屋里家徒四壁,墙上挂着老照片的镜框,桌上放着一台多少年的黑白电视,高低柜上摆着大大小小的药瓶。
我扫了一圈,目光又放在炕上那团动物上,后脖子开始窜凉风,屋里有点恐怖啊。
这里实在不像是好地方,我来都是多余,撤吧还是。
“小玄子。”一个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。
我吸了口凉气,往这团被子上看。
“不要走……出这个屋,你就死定了……”一阵咳嗽声从被窝里传出来:“只有我才能救你!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