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马车朝丞相府缓缓而行。
车上的两人,如同陌生人一般,谁也不搭理谁。
一个闭目养神,一个则推开车窗,瞧着京城街巷上的热闹。
瞧着瞧着,江箐珂的视线就跑了偏。
谷俊和谷羽在她这一侧,骑着马,一前一后。
谷俊正好在江箐珂车窗的斜后方,江箐珂一撇头,就能看见他。
他腰间配着长剑,骑着高大的黑马,紧跟在马车的旁边,时刻警惕着周围。
江箐珂仰着面颊打量他。
剑眉凤眸,鼻梁高挺,紧抿的红唇肉感十足,很是好亲。
视线向下,宽肩窄腰,胸膛结实而挺拔。
有点夜颜那意思。
曾在夜里与她缠绵yunyu的那个哑巴,瞬间就有了脸。
甚至连亲吻、抚摸和喘息,都在此刻具象化。
江箐珂遐想联翩。
谷俊似乎早已察觉到她的凝视,不自在地偏头看了看别处后,怯怯朝车窗看过来。
隔着不大不小的车窗,两人目光相撞。
懵懵懂懂,恍恍惚惚的一个对视。
还不等江箐珂作何反应,那谷俊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,只瞧了她一瞬,便立马恭敬颔首,脸红过耳地闪开了视线。
他双腿夹了下马,走到了谷羽的身侧,将背影和后脑勺留给了江箐珂。
江箐珂开始琢磨,要是能把这几个侍卫的胸都扒开瞧一眼,就好了。
“在瞧什么?”
身侧突然传来李玄尧的声音。
江箐珂直身正坐,懒声回道:“殿下该问在想什么。”
“在想什么?”李玄尧冷声又问了一遍。
“妾身在想,夜里冒充殿下与我同房的,可是这四名贴身侍卫之一?”
李玄尧哼笑了一声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,又阖上了眼。
“想猜,就慢慢猜吧。”
“让本宫看看爱妃最后能不能猜中。”
恶心人办恶心事,还说风凉话。
江箐珂也故意拿话恶心他。
“有种殿下就给妾身多送几根轮着用,区区一根......”
她撇嘴看向窗外,嫌弃道:“小气!”
李玄尧也不闭目养神了,瞠目结舌地看着江箐珂,好像在看个怪物一般。
半晌,他吐出两个字。
“粗俗。”
“无耻。”
江箐珂反讽。
像李玄尧这种不行的男子,成什么婚,争什么皇位?
为了一己私欲,毁她终身幸福!
想想就来气。
车内氛围又冷了下来。
两人继续无言,直到马车在左丞府门前停下。
临下马车前,李玄尧冷声叮嘱。
“不想人头落地,就管好你的嘴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心里有个数。”
……
寿宴上,宾客席分为两区。
一边的水榭亭台皆是男子,一边则是各府女眷,中间隔着一个锦鲤池。
刚嫁东宫不久,江箐珂对京城里的世家大族、高官权宦还不太了解,对各府夫人贵女更是毫不知晓。
在一双双审视的目光下,江箐珂也不怯场。
她昂首挺胸,雄赳赳,气昂昂地走进宴席厅,仿若所有的人和事在她眼里皆为刍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