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霁舟只觉棘手,但心思却转到了沈昭月的身上。 “她在候府如何?” 府医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问的是沈昭月。 “老夫惦记着侯爷的伤势,还不曾回府看过月姨娘。但候府有下人照料着,想来应该无事......” 裴烬舟闻,微微点了点头。 而立在一旁的暗卫却不由自主的抿紧了唇线。 他就纳了闷了,侯爷自己都伤成这样了,还惦记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! 与此同时,淮阴候府。 裴惜绾正提着裙摆气势汹汹地穿过回廊,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低头快步跟上,生怕被迁怒。 裴惜绾刚去过沈昭月居住的偏院,却发现人去楼空,连那个总爱多管闲事的丫鬟翠儿也不见了踪影。 “果然是个贱人,做贼心虚躲得倒快!” 她咬牙切齿地骂着,转过假山时,却突然听见管家严厉的声音从月洞门后传来。 裴惜绾放轻脚步,贴着墙根靠近。 “侯爷有令,各院加强戒备,尤其是祠堂那边......” 管家正对着一群护卫训话,声音压得极低。 “多派两个人守着,但别太显眼。” 裴惜绾眼睛一亮,唇角勾起冷笑。 她整了整衣襟,装作刚路过的样子从月洞门走出。 “怎么都聚在这儿?管家,我哥什么时候回府?朝阳公主还等着约哥哥骑马呢......” 管家明显一惊,随即躬身行礼。 “回大小姐的话,侯爷有公务在身暂时不回府,还请大小姐谢过公主美意。” 裴惜绾微微颔首,视线落在清一色人高马大的侍卫身上。 “对了,祠堂为何要加派人手?莫不是藏着什么宝贝?” 管家面色微微一僵,随即笑道。 “大小姐说笑了,祠堂供着列祖列宗,只是按例巡查...” 不等他说完,裴惜绾已经摇曳着腰肢走开,只是背过身那双眼里闪着恶毒的光。 祠堂坐落在侯府最僻静的东脚。 裴惜绾带着贴身丫鬟走到时,果然看见两个生面孔的侍卫守在门外。 “开门。”她冷声命令。 侍卫面无表情,伸出手挡住了裴惜绾的去路。 “大小姐赎罪,侯爷有令,祠堂修整,为了不冲撞先祖,侯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 裴惜绾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 祠堂修整哪里需要严加看管,里面供的怕不是先祖,而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! “我裴家祠堂,我这个嫡出小姐进不得?谁知道里头是不是藏了见不得人的脏东西!” 侍卫不为所动。 “侯爷特意交代,尤其是您,不得靠近。” 裴惜绾脸色瞬间铁青,她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祠堂大门,仿佛要用目光烧穿厚重的木门,看清里面藏着的人。 “好,很好!” 她冷笑一声,突然提高嗓音。 “沈昭月!你以为躲在里面就万事大吉了?” 祠堂内一片寂静,连一丝回音都没有。 裴惜绾更加恼怒,声音讥讽尖锐。 “伺候完老的又伺候小的,你也有脸进裴家祠堂?你娘若知道女儿这般下作,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!” 祠堂内依旧没有回应,仿佛她的谩骂全是自作多情。 “大小姐,会不会里面真的没有人?” 丫鬟小声地揣测,毕竟侯爷的行事本就乖张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