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楚华冲出御书房,织金的裙摆扫过朱红门槛,带起一阵香风。 她走得极快,几乎是小跑着穿过长廊,身后宫女们提着裙角追赶,大气都不敢出。 “公主!公主慢些——” 贴身宫女杏儿气喘吁吁地追上来,却被元楚华反手一个耳光扇得踉跄后退。 “滚开!” 元楚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 她站在御花园的假山后,胸口剧烈起伏,华丽的宫装随着呼吸微微颤动。 “三年...他竟敢让我等三年!” 杏儿捂着脸跪在一旁,不敢接话。 元楚华忽然转身,一把揪住杏儿的发髻,强迫她抬起头来。 “你说,他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?” 杏儿疼得眼泪直冒,却不敢挣扎。 “公主明鉴,侯爷...侯爷定是真心守孝...” 元楚华猛地松开手,杏儿跌坐在地。 “真心?他分明是在拖延!那个沈昭月被送去了哪里?查!给我查清楚!” 元楚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转身朝宫门方向疾步走去。 “备轿,去侯府!” 侯府花厅内,裴惜绾正与几位闺秀品茶赏花,听闻公主驾到,连忙起身相迎。 她一眼就看出元楚华神色不对,立刻挥手屏退左右。 “公主这是怎么了?” 裴惜绾小心翼翼地问道,亲手奉上一盏清火的菊.花茶。 元楚华一把打翻茶盏,滚烫的茶水溅在裴惜绾手背上,立刻红了一片。 裴惜绾吃痛,却不敢出声,只是默默收回手。 “沈昭月被送去哪个庄子上了?” 元楚华直截了当地问,声音冷得像冰。 裴惜绾眼珠一转,故作惊讶道。 “公主怎么突然问起她?不过是个失宠的姨娘罢了...” 她忽然压低声音。 “说起来,前几日府医倒是去过庄子,回来时神色古怪,我问起时支支吾吾的...” 元楚华眼睛一亮。 “府医?” 裴惜绾点头。 “正是。我原以为是兄长旧伤发作,但看府医那模样,倒像是...” 她欲又止。 元楚华急切地追问。 “像是什么?” 裴惜绾意味深长地说。 “像是诊出了什么不便明的病症。公主若是想知道,不如直接去问府医?他此刻正在药房整理药材。” 元楚华眯起眼睛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 “带路。” 药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,府医正在称量药材,见公主驾到,连忙行礼。 “府医。” 元楚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人。 “本宫问你,前几日,你去何处出诊了?” 府医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。 “回公主,微臣...微臣去城东张大人府上...” 裴惜绾突然插话。 “撒谎!张大人昨日才随圣驾去了行宫,府里哪有人需要你看诊?” 府医浑身一颤,却仍坚持道。 “小姐明鉴,医者仁心,病患隐私不可外泄...” 元楚华冷笑一声,从袖中掏出一块金令拍在桌上。 “看清楚,这是母后赐我的凤令。你今日不说实话,便是抗旨不遵!” 府医抬头看清那金令,脸色瞬间煞白。 他咬了咬牙,忽然挺直腰背。 “公主即将贵为侯府主母,若想知道什么,不如直接去问侯爷。微臣行医数十载,不能坏了医德。” 元楚华气得浑身发抖,正要发作。 “你——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