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月站直了身子。 她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,如今虽然受了难堪,可容貌依旧,更甚有眼尖的贵女似乎是已经认出了她。 “这舞女怎么跟沈昭月生得如此像?” 女眷们开始窃窃私语。 裴惜绾眼底都是讥讽:“沈家大逆不道,早就被抓了起来,她不过就是长得相似罢了。” 她胆子倒是没大到敢当众说出侯府窝藏罪犯。 沈昭月被推到中间,毫不顾忌的眼光投向她,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。 她唇角扯出一个笑来:“大小姐,我是您名义上的姨娘。” 一提到老侯爷,裴惜绾的眼神又狠了几分。 她冷笑一声:“区区技女也配做侯府姨娘?你若是不跳,现在就滚出府!” 裴霁舟现在不在,她有的是法子羞辱她。 看到她变着法想要作贱沈昭月,女眷们也没有吭声,或者说早已同裴惜绾沆瀣一气。 沈昭月喉咙发干发紧,只能抓紧自己的披风。 贵女们躲在廊坊间,手中有着暖炉作伴,可她在风口处,狂风呼啸,吹得她小脸煞白,瑟瑟发抖。 几个家丁上前,将她御寒的披风直接扯了下来。 沈昭月站在原地,身旁人的推搡也没有让她动摇半分,她若是真跳了,在这侯府里就再无宁日了。 她抬起头看向裴惜绾:“大小姐这样肆意妄为,就不怕后果?” 她早就从翠儿口中听说裴惜绾的贴身丫鬟被换掉的事。 他要保她,裴惜绾敢和裴霁舟作对? 裴惜绾瞧见她竟然还敢威胁自己,脸色一沉。 “把她拖过来。” 她今天就是要给她下马威,要让侯府的家丁瞧瞧,她裴惜绾在侯府说话也是有分量的! 两人很快就把沈昭月拉了过来,裴惜绾手里拿着茶盏,轻描淡写道:“掌嘴。” 身旁的丫鬟一愣,却还是听话上前。 两家丁绑着她的手,沈昭月眼神里满是倔强,没有丝毫示弱。 陆钰亭清冷的嗓音响起:“住手。” 裴惜绾身子一顿,面容略带僵硬地看着他:“钰亭哥哥......” 她压低嗓音,马上红了眼睛:“就是她害死我爹爹!我现在只是想要给她一点教训。” 陆钰亭眉头微皱:“惜绾,事情的经过侯爷已经告诉我了,老侯爷的死与这位姨娘并无干系。” 裴惜绾身子一僵。 她咬牙,还想要解释,陆钰亭却已经吩咐下人将披风还给了沈昭月。 沈昭月眸中闪过惊讶。 “钰亭哥哥!” “好了,惜绾。”陆钰亭嗓音低沉而清冷。 他生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,即便是神色淡淡的,仍如高天冷月般矜贵, 沈昭月逃一般的离开,回到院子,翠儿站在门口,满脸着急。 “月姨娘,你去哪儿了?” 沈昭月面色惨白,跑得着急,如今看到她,才算是松了一口气。 她含糊其辞:“有点事,出去了一趟。” 翠儿早就知道这个结果,可在听到沈昭月亲口说出来的时候,还是被吓了一跳。 “侯爷吩咐了,让您千万别出去,大小姐今天设宴,外面有很多贵人......” 翠儿絮絮叨叨许久,沈昭月的视线忽然她背后的人吸引。 陆钰亭站在不远处,周身的气质温润如玉,犹如几年前初见时的模样。 “月儿,果然是你。” 沈昭月忽然觉得鼻腔一酸。 她猜到陆钰亭并不喜欢自己,可半年来,他是除了娘亲外,唯一喊自己闺名的人。 翠儿转过身,急忙行礼:“陆大人。” 陆钰亭点头:“可有受惊?” 沈昭月摇头。 她一直觉得陆钰亭对自己是特殊的,可两人的婚事他却只是拒绝。 沈昭月以前不懂,现在忽然明白,或许对方也只是以礼相待罢了。 她站起身行了一礼,嗓音柔弱却清冷:“陆大人认错人了。” 裴惜绾咬牙切齿:“沈昭月!” 翠儿生怕她又像上一次那样动手,急忙将她拦住:“大小姐,侯爷马上就要到这边来了。” “少拿他来压我!” 裴惜绾径直将翠儿推倒在地。 “钰亭哥哥,难道你还对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念念不忘?” “她去了青.楼,还勾引我爹爹,将我爹逼死后还不肯罢休,我们侯府到底是欠了你什么,你要这样对我?” 裴惜绾哭着道:“钰亭哥哥......究竟谁才是你的未婚妻子?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