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“苏苏在这儿看会儿书,劳烦二位多多照顾。” 话说的很客气,可在这儿的两人却没人真敢受着这份儿客气,当即起身行礼, “殿下折煞微臣了。” 容泽出了大殿,两人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,直到人走远,方才直起身来。 而苏苏,却已然是走到了顾文卿的桌案面前,开始找寻书卷。 他已经修书修到了明景帝时期,而曲临渊的传记,也被人收了起来。 盛怀安看向苏苏, “姑娘想找什么样的书籍?” 面前的少女,很显然,目标明确。 苏苏也不瞒着,口中吐出三个字, “知守观。” 盛怀安听着略微蹙了下眉, “前朝的一个道观?你查它做什么?” 苏苏却是不以为然,反问, “先生学识渊博,知守观,当真只是一个道观吗?” 那可是自大周建国时便存在的,而曲临渊登帝位之后,依然保留的道观。 大楚,在景明帝之前,可都是很尊敬知守观的观主,尊为国师的。 更何况,这知守观,与云家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 悬镜司的人从西境带回的消息,慕容世家尚可查探,其下族众,精于医道,或行走江湖,或挂牌行医,算得上是个医道世家。 可云家,却是没有多少信息。 只知道这个家族,自五百年前起,便是扎根西境,行商。 而对于其他,一概不知。 苏苏不信,仅仅是一个行商的世家,便能有如此大的能耐,与罗刹阁勾结,几次三番追杀她。 “知守观始于大周,具体的年份已然没有记载,观主担国师之位为百姓祈求风调雨顺。” 盛怀安在二楼的书架上拿出一卷书简,淡淡开口, “而自景明帝时期,佛教自波斯传入,有了和尚佛祖抢香火,道家衰微了许多。” 他说着,抬了下眼皮, “而真正衰微,则是景明帝后期,不知为何,忽然下旨,抹杀知守观,对知守观内的一众道士赶尽杀绝。” 源头 “自此,知守观被毁,在原址上建了清晏寺。” 盛怀安一边说着,将书简递给苏苏。 苏苏一页页翻下去,翻到一半的时候就抬起了眸子, “知守观的历任观主,是不是姓云?” 云氏族人,是否在景明帝之前的那些年,都是在国师的位子上。 苏苏的问题,给盛怀安问的一愣。 于是,下一刻,两人翻出了所有关于知守观的书简,开始查典籍。 楼下正编撰史册的顾文卿抬头看了眼楼上对立而坐的两人,眼底带着狐疑。 这盛怀安怎么回事? 往日里,可没这么热情啊? 果然,他这女弟子,生的还是好看,好看到连盛怀安都忍不住献殷勤。 不过盛怀安生的也好看,虽说不及太子风华正茂,但历经岁月的沉淀,那男人味儿多的可不是一点半点。 一瞬间,顾文卿又是起了心思,脸上爬上笑意。 说不定,盛怀安的小媳妇还有希望。 窗外的雪缓缓的落着,不知不觉间雪花铺满枝桠,藏书阁外,冷风更甚。 睿王府里,容珩站在桌案前,面前的宣纸上写着一个个的人名,串了起来。 最后,他用朱笔勾住了一个名字。 苏云琅。 幽深如渊的眸子里满是沉思和冷意,这一世,所有意外的源头,都是这个人。 太子未死,是因为她。 而往后所有的变故,皆源于她。 可为什么,这一世,父皇的病来的如此之快。 前世,他在两年后,才病重陷入昏迷。 可今生,在甘霖殿里闻到的药味儿,显然就是前世武帝十三年在甘霖殿里闻到的。 他的记忆很深刻,当时,他刚刚呈上陈家叛国的证据不久,陈国公入狱,容奕死在塞外。 而紧接着,父皇病重,将皇位传给了他。 前世,父皇弥留之际,抓住他的手,对他说,对不起他。 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以来,第一次感受到父皇对他的感情。 可没想到,这一世,所有的事情,都来的快了些。 容珩垂眸,长睫遮住眼底的沉思。 会是容泽下的手吗? 亦或是,前世的父皇,在那两年里,只是放心不下大魏的江山,一直在硬撑着。 前世,他曾联合西戎人,派人暗杀容奕,可后来经查探才知晓,容奕并非死在他的人手上。 父皇一直忌惮陈家,等待机会将其除去。 前世容泽的身亡,让对于陈家的处置后移。 而今生……容泽在,大魏未曾经历太子丧仪,无储位之大 ', ' ')(' 争…… 可父皇…… 容珩眼底满是复杂,苏云琅既能救容泽,又如何救不了父皇? “殿下。” 青隼从屋外走了进来,对着容珩行礼, “殿下,皇后的人,去了扬州。” 扬州,那是容珩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。 天下未曾定鼎之前,他便是是寄养在扬州的一家商户里,称作那家商户的表少爷。 是后来,父皇登上帝位,天下安定,才将他接进宫里,让人教他读书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