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绿珠?”崔南鸢也有些诧异地看向苏灵泽,细说起来,确实有些不可思议,怎么偏偏这么巧合的事情能发生在一起呢?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,本来她和顾千舟的任务就是要从她口中撬出她们来京都的原因,既然她先开口问了,多了解一些也没什么问题。
崔南鸢抬头看向顾千舟,两人用眼神交流着。
“可以说吗?”(崔南鸢)
“嗯……”(顾千舟)
顾千舟也觉得苏灵泽的情绪来得太过于奇怪,按照苏灵泽的说法,她自小就生活在黔州也没有什么孪生姐妹。即使知道一个陌生的女子和自己长相相似,也不会露出这样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。
“好,你想知道关于绿珠的什么?”崔南鸢问道。
“所有!”
“所有?”崔南鸢看着苏灵泽紧紧拽住自己的手腕,眼神中透露出那股子执着,像是藏着一把火,要将这周遭得被尘灰覆盖。让崔南鸢不觉地跟着一抖,身上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般。
“那我也不知道,毕竟云昭十二楼我不过才接受了两三年。”
“那……你知道多少,能和我说说吗?”苏灵泽紧紧抓住崔南鸢,她很想把那个名字脱口而出,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。
“我只知道,这丫头是别人丢在外头雪地里被楼里姐妹捡回来,当自己孩子如珠如宝似得养大的。为了不让她被前院的客人胡来,几乎是当小姐一般在后院养着,结果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!”崔南鸢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。
“她做了什么?”
“诶——说来也奇怪,这绿珠自小在十二楼长大,怎么会不明白能来这种地方找消遣的男子,哪里能真的出一个情种?多的是薄情负心之人!”崔南鸢看向面前这张和绿珠相似的脸庞,没有忍住继续说道:“你可要记住了,手里的钞票!可比男人一句承诺重要!”
“那也是要看人的!”顾千舟在一旁搭腔道:“重诺的人是不会被一点小阻碍就放弃的!”
“嗯嗯嗯!”崔南鸢敷衍地冲着顾千舟努努嘴:“我见过的男人比你手里因子还多!权和钱哪样不能让人折腰?只是没到时候罢了。反正我从来没见过!”
“没见过不代表没有!”顾千舟固执地说道。
“谁!你告诉我谁!”
“怎么没有!就像我!”顾千舟下意识地说出口,看着崔南鸢的眼睛,此刻在昏暗闭塞的环境,她还是那样高贵,艳丽,像是一朵开到盛大糜烂的牡丹,而他身上不过是灰扑扑的麻衣,带着陈旧的泥疴,洗不掉的尘灰:“我……我大哥!裴大人!就是一个重诺的人!”
“呵呵呵——你裴大哥,从家世到官场,这几年还不都是顺风顺水,他经历过的磨难,不过就是幼时那场意外!那不叫重诺,那叫执念,是他平淡无波生活里唯一的波澜。你信信,要是他父亲那案子判下来,他一朝失事,他还会像如今这样吗?”崔南鸢看得格外清醒:“所以啊,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牢靠,最容易变的。父母亲子尚且如此,更何况一个陌生的男子呢!牢牢抓住能抓到的东西,至少还有一个能抓住的!”
顾千舟没有说话,他知道对崔南鸢来说,感情真的太微不足道了。
“那首富大人能赏赐小人一个账房先生坐坐,过过钱瘾吗?”顾千舟耍滑道:“让小的也见见世面。”
崔南鸢眉眼一挑:“大胆!想看我小金库!把衣服上的口袋都给我缝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