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女子的声音?
紧接着又是一声很瓷实地“咚——”声,像是人体撞击了地板的声音。
秦向卿探头向书房内瞧去,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窗影看,儿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。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拉住豆蔻,轻声问道:“这是……女人……的声音?”
豆蔻也愣在原地,她家少爷出了名的不近女色,当初有传言衡阳公主对他有意,第二日报晓鼓刚敲,少爷就一骑飞马奔向了菩提寺,说是要剃度出家。
人家觉能大师刚念完早经就被他拉着要举行剃度,但是谁不知眼前这位的身份,兵部尚书之子的身份,今年刚参加完春考,说不定过几日就是天子门生了,这谁敢动手啊!
可少爷的脾气也是个犟种,见没人敢给自己剃度,竟然将自己腰间的剑拔起,自己就要给自己剃度。那模样,据说整个人都像是疯魔了一般,眼睛赤红,声嘶力竭。还得是老爷和老夫人及时赶到,将他牢牢控制了。
豆蔻当时并不在场,去的也都是裴家的死士,口风极严,多的一个字也不肯说。
是以京中只以为那是一次普通的家族上香。
只是从那以后,少爷手中便多了一串佛珠,有关衡阳公主的传言也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如今少爷书房中竟然出现了女子的声音,还在喊着什么非礼啊?
少爷会非礼女子?
府中动歪心思的丫鬟也不是没有,只是至今也没成功过一个。所以豆蔻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,犹犹豫豫地开口道:“奴婢好像听到了有女子喊‘救命啊——非礼啊’?”
葫芦脸都要皱在一起,他如何不能听见这里女人的声音。
作为习武之人他还听见里头两人身影此时还交叠在一起呢,可是没办法啊!谁让他这辈子欠裴家的呢?
“没有吧,豆蔻姑娘你是不是听错了!”葫芦上前一步拦住两人想要再次靠近的脚步:“我听着像是少爷在……在……唱戏!对!唱戏!”
裴凌轩听着葫芦无力苍白的解释,都不禁有些扶额。
秦向卿却没有再往前走,反而一转沉闷的脸色,嘴角带上些许笑意,眼中闪过几丝了然:“我儿近日爱上唱戏了?”
“母亲!”裴凌轩死死捂着沈微与的嘴巴说道:“我是有公务要办,您莫要…唔…误会!”
沈微与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虎口,渗出丝丝血迹。
“儿啊!母亲只问你一句!可是你情我愿?”秦向卿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快骤停了,等待着自己儿子的回应,压抑着语调里的欣喜。
裴凌轩知道自己母亲终究还是误会了,无奈地深吸一口气:“母亲,您儿子是什么样的人,您还不清楚吗?真的什么都没有!”
“清楚!清楚!哎呦!哎呦!豆蔻!豆蔻!这天怎么这么黑啊!我也该回去歇息了!”秦向卿一听这话,又听儿子这深呼吸的声音,便以为那是忍耐已久,只差临门一脚的功夫。就是碍于自己这个老婆子还在场,不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。
她拉着豆蔻就往自己院子里走,边走边口中念念有词道:“老天有眼!我的轩儿!总算是从过去走出来了!打听清楚了,哪家姑娘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。”
“是!夫人!”豆蔻连忙点头道。
“快!快!快!叫小厨房给我温壶酒!明早再给那婆子五十两银子!这效果可真好!”秦向卿语气里满是松快。
而在裴凌轩的书房内却是一片寂静。
原本扭打在一起的两人,一瞬间便松开了十万八千里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