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禾扬起眉头：“你猜？” 赵慧下意识接了一句：“你猜我猜不猜？” “我呸！差点被你带歪。” 她呸了句，转而揽住苏清禾肩膀，兴致勃勃的。 “行啊，我还真以为你单纯给了份假资料，原来资料里面还夹带私货了？” “说说，怎么弄的，这么厉害！” 这些话可不是恭维。 一份让专业人都能信服的假资料，比真正研究出这份东西都难，更何况这个设备当真能用几分钟，在用的时候还要发出特定的波长，来传递摩斯密码。 单是其中一个，赵慧就做不到，更别说在这么多前提条件下，还能将其完成的这么出色了。 苏清禾笑了笑：“真想听？” 她作势欲讲。 赵慧一下子回过神，连忙求饶。 “我就单纯问问，没想听，真的。” “你别讲了，我连正确的知识都没学到位，你再给我搞混了，我的脑子不适合听这些。” 苏清禾收起笑，暗叹口气。 赵慧真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，不好玩。 赵慧庆幸躲过一劫的同时，注意力转移到台上，和在场所有人一起，继续听沈白蓉的讲解。 就在这时。 台上的设备忽然中断。 沈白蓉仍在滔滔不绝地讲，为了今天的准备，她将偷到手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，腹中根本不需要打草稿。 直到后面人忙得满头大汗，设备也没有再次启动，哪怕重新启动也没用。 就连下面观看的人都看出问题，窃窃私语起来，对上面的人指指点点。 “怎么回事，出问题了？” “能拿来考核的设备，都是经过团队内部多次试验的，哪会出现这种情况？” 众人的指点下，沈白蓉终于发现问题。 “你们在干什么？赶紧启动设备！” 团队人叫苦连天：“设备无法启动，我们也找不出原因。” 沈白蓉理所当然命令其他人。 “那就现场维修，还需要我教你们？” 团队人们本就有一股怨气，现在被这么指责，哪还肯干？ 一个个纷纷推诿。 “是队长你做出的设备，我们可不会修理，应该队长你来。” “我…” 沈白蓉说不出话，她哪会这个？ 几人耽误时间太长，科研委员处的评委们催促。 “设备能用了吗？展示时间有限，如果没有备用设备，或者这件设备无法修好，那么只能抱歉了，不能耽误后面大家的考核。” “再等等！” 沈白蓉做了那么多准备，就是为了国际成果交流会那天，此时哪敢轻易认输。 她咬咬牙：“我们一起修！” 然而…坏的就是坏的。 任凭他们如何摆弄，这台设备就是不再运行了，连句‘我是小偷，我不要脸’都发不出来。 评委们适时开口。 “时间到，沈白蓉考核失败。” 底下响起嘘声。 “还以为多厉害，考核结果还没出来，就像个开屏的孔雀在那里扭，原来是只无毛的鸡，屁股上都没几根毛。” “备用设备都没准备一个，该说自信还是自负，外面吹得那么过，咋不上天呢？真是想屁吃！” “我看呐，沈白蓉还不如苏清禾好，起码人家低调有气度，今天还带着设备来的，没准会有惊喜呢。” 情况完全不同先前，底下人几乎全部倒戈。 换成一般人不会这么多嘘声，关键就是沈白蓉上台前太高调，辞间似乎今天十拿九稳，打脸来的太快。 大家举起的巴掌不落下的话，都对不起举了一路的自己。 听着下面的话，沈白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。 她再也忍受不住，路过夸赞苏清禾那人时，死死抓住对方胳膊，瞪着这位戴眼镜的女同志。 “不可能！苏清禾绝对不可能研究成功。” “她都是在装！” 眼镜女上去就是一个白眼，谨以此白眼，赠送给眼前发神经的沈白蓉。 “你不行就觉得别人不行，你算老几？你当大家都跟你一样，是个全身上下只有嘴硬的废物？” 她不仅这么说沈白蓉，还当着对方的面，拉着身边一个短发女同伴，一起来到苏清禾面前鼓励她。 “苏同志，我相信你，你一定可以的！” “就算这次不可以，还有下一次的机会。” “你还年轻，绝对不要放弃，下次就能赶上了。” 她说的真诚。 沈白蓉看着也真的很来气，索性扭头就走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。 到这时候她才开始庆幸。 还好宋明远没来这里，没有看到她考核失败这一幕，否则… 她眸光一暗。 苏清禾这边，与她的情况却截然相反。 面对眼镜女与短发女，她受宠若惊。 科学院内，除了顾江辞团队内的几个人，以及一直跟着她左右的赵慧，她几乎没有朋友，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热情，第一次见面就释放善意的人，不由心生好感。 “你好，你们是…” 眼镜女介绍：“我是李爱华，她叫王素芬，我们都读过你发在《物理评论》上那篇论文。” 王素芬接话：“很难想象那是五年前的论点，简直惊为天人。” 苏清禾被她们说的都不好意思了。 “五年前的观点，还是有点稚嫩…” 李爱华捂嘴笑：“别光顾着在这儿互相客气了，今天算是互通姓名认识过，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聊。” “我和素芬就先坐回去了，不耽误你准备下面的考核。” 目送二人回去，台上刚好叫出苏清禾的名字。 与此同时。 一道人影从学术报告厅大门而入。 沈白蓉抬手呼唤：“明远哥，我在这里！” 宋明远的视线穿过人群，略过声源，落到苏清禾的身上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