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学院。 离交流会时间越近，小组成员就越拼。 不是怕研究不出来成果，而是担心不能将更好的成果呈现出来。 但午饭还是要吃的。 研究室有精密仪器，也有各种材料与数据，除了像顾江辞一样拥有独立办公室的人，哪怕为了赶时间，也很少有人在这里解决午饭。 中午众人都走了的时候，一道人影悄悄出现在这里。 与此同时，有人找到吴进。 “顾工说让你回研究室找他一趟。” …… “这就是资料？有了这些，很快就能配置出完整的成果，绝对能满足我们研究的理论课题。” 方大勇翻看着手里的资料，频频点头，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。 陈守义提醒他：“那我的事…” 方大勇收好资料和那块‘半成品’。 “放心，沈同志才不像顾江辞那么小气，明明我们的本事不差，他偏要压着我们不委以重任，到最后团队研究出来功劳都是他的，外面传出去的只有他的名声。” “别说名声，他连个管理的位置都不肯给我们。” “可那个苏清禾刚来就当场小组长，她凭什么？还不是凭身体，凭那张脸？顾江辞就色令智昏！” 陈守义眉头微蹙。 方大勇早早就走了，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，能18岁就在《物理评论》上发表评论，足以证明对方的专业性不算差。 更何况还有这些资料与半成品，他没有系统性地研究过这方面，但有些部分连他看了都不由惊叹。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。 他没反驳，只是再三提醒对方后，转身离开。 不论如何，顾江辞压着不给他管理的位置都是事实。 连宋晏那个专业能力比不过他的专业户都能管人，凭什么他不可以？ …… 陈守义回去的时候，研究室还如平时一样，似乎每个人都没有变，就像没丢东西，或者没发现资料丢失一样。 但善于观察的陈守义，还是轻易发现其中的不同。 顾江辞与苏清禾之间的眼神交流频繁了些。 尤其是苏清禾，尽管她极力压抑忍耐着，还是能看出她脸上隐忍的焦虑。 明显就是已经知道东西不在，但是不敢打草惊蛇，怕将自己的底牌暴露的样子。 陈守义微微一笑，很快收敛，像里面的普通研究员一样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迈入其中，甚至还跟吴进聊了两句话。 看着吴进提起研究进度后，略带喜悦的神情，陈守义有种众人皆醉他独醒的快感。 高兴吧，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。 与这里不同的是沈白蓉处。 一拿到资料，她就迫不及待将其抄了一份，之后销毁原件，将全是她字迹的资料拿出去交给众人。 “就是这些，三天之内，我要看到成果。” 三天后，是科学院的内部筛选，她必须赶在之前做出来才行。 而筛选过后不过五天的时间，就是成果交流会那天了。 …… 顾江辞处。 苏清禾与顾江辞相对而坐。 “你觉得陈守义信了吗？” “你的表情很到位，我觉得可以，时间点卡的也很好，沈白蓉没有多余反应的时间，就算她加班加点也最多赶在内部筛选前，进行一次试验，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。” 男人语速不快，凝着对面人的眼眸娓娓道来，颇具安抚意味。 …这个男人是知道，这样盯着人的眼睛说话，会显得他很真诚吗？ 不是，他的耳朵呢，耳朵怎么办？ 苏清禾的目光下意识落到顾江辞的耳尖上。 是红的。 上次摸过，也应该会是烫的。 但是他的视线如旧，不肯移开。 苏清禾先移开了，要不是在科学院人多耳杂不好交流，她不会每次都过来。 “明天你让吴进准备好，过两天再回来。” 说完，她起身就要离开。 却听身后男人忽然提起。 “上次你找我问，当年匿名举报信的事情。” 苏清禾当即回头。 顾江辞眉宇凝重：“原本应该在档案室封存的匿名举报信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迹。” “连带当年一同站起来，举报苏大哥的那个女人，也一起不见了。” “所以你想的没错，当年的事必有蹊跷。” 苏清禾不由靠近几步：“什么女人？” “这件事你…不知道？”顾江辞看了苏清禾一眼，“当年除了检举苏伯父的匿名信外，压倒苏家的最后一根稻草，是一个女人的出现。” “那个女人说，他是苏大哥在外的姘头，知道苏大哥的一些秘密。” “正是她的佐证检举，证实了匿名信举报的真实性，将苏伯父与苏大哥一起定罪行。” 听到这些，苏清禾再一次痛恨自己。 一定是她从小到大太过娇纵，所以父亲和哥哥才一心想要保护她，不想让她听到这些龌龊事。 当年家里出事，她确实被保护的很好，根本不知道这些事。 怪不得大嫂跟大哥离婚时，大哥说不怪对方，原来还有这一层因素。 在当时的大环境下，或许确实很难令人信服。 而现在，苏家只有她了。 想到这里，苏清禾打起精神，眼中闪过一抹坚毅。 “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，你知道吗？” 顾江辞：“这几年我一路调查过对方。” “那个人是外地人口音，经过比对，见过对方的人判断出来，对方的口音更加偏向香江。” “我猜测，那个女人可能是两广周围的一些省份。” “两广离京城距离不算远，很难说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” “两广？”苏清禾蹙眉，“香江不也是同样口音吗？” 顾江辞赞同地看了她一样：“确实，但香江情况特殊，调查难度高，进展较慢。” “我确实怀疑，她躲进香江了。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