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退回之前。 王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，根本不相信他的话。 “你在陈教授的研究基地好好待着就行，别来捣乱。” 要是过来的人是陈教授，他肯定感到欣慰，觉得这次有救。 但是，一个看起来比王志才还要年轻的女同志，除了长得漂亮点，看不出哪里还有特殊之处。 这样的人，能行吗？ 苏清禾抬头，不偏不倚对上王父审视的目光。 她没有躲避，落落大方地站出来。 “反正也是要销毁的，不如让我来试试。” “情况再坏，又能坏到哪里呢？您说对吧？” 这份气定神闲的气度，王父只在一类人身上看到过，往往这类人自身都内有乾坤，所以才能由内自外散发自信。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。 苏清禾上手检查，对比过去看父亲处理的经验，教授过的内容，很快便开始改装。 时不时叫王父和王志才搭把手，用起他们两个来一点都不手软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… …… “您是说我们不用换进口设备，您会亲自帮我们改造先前那套旧设备？” 厂长目瞪口呆，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落到他头上。 他可是听说过顾江辞的名号。 可以这么说，除了那些目前仍在隐姓埋名，不被公布出来的人名单，剩下顶尖的人就那么些，数都数得清。 平时对方日理万机，研究的都是重点项目，哪有时间将精力放在他们这种小事情上？ 今天算是赚到了。 厂长不想其他，首先答应下来，紧接着便上前领路，带顾江辞一行人去设备间。 几人赶到时。 设备间只有王父一人，和两三台运转良好的机器。 厂长诧异：“设备能用了？怎么回事？不是说研发机器的那位不在了，现在没有人能改造吗？” 若是不然，厂里也不会想要换成进口机器。 除了顾江辞这类天赋异禀的一级工程师，还有谁能改造好这些机器？ 顾江辞心中蹦出一个名字，瞬间将目光锁定在王父身上。 “之前是谁来过？” 王父：“一名叫张芳的女同志。” …… “你为什么让我爹跟人说你叫张芳？” 回去研究基地的路上，王志才百思不得其解，禁不住询问。 苏清禾拍了拍口袋，里面有王父给她包的红包，算作修理改造费，鼓囊囊的，应该有不少钱。 她还算满意。 就是对上王志才这张脸… 她笑了笑：“知道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吗？” 王志才听说过这句话，但他根本不理解，要是他有点什么成就，肯定恨不得嚷嚷的周围人都知道，说出去多有面子。 他直接道：“不知道。” 苏清禾笑容不变，看他一眼：“那你这么瘦，怎么不知道吃壮点？” 王志才：？？？ 好家伙，原来他是那只怕壮的猪？骂谁是猪呢？ 苏清禾理直气壮：“说你是猪。” 哪有当面骂人的？ 王志才一怒之下，怒了一下。 他跳起来：“还骂？那你把自行车还我。” 来时情况急，是他骑车带苏清禾来的，回去时他爹训了他一顿，说让人看到影响不好，非让他把自行车让给苏清禾骑。 他走一路了，还得被人骂猪，他图啥？ 苏清禾哦了一声，干脆利落下车，把自行车往他那里一推。 “还你。” “啊？”这下换王志才愣了，“真给啊？” 苏清禾似笑非笑。 不是真的难道还能有假？ 王志才笑不出来。 这次全多亏苏清禾，想也知道对方不简单，更别说还有他爹，要是被他爹知道了，回去少不得屁股开花。 他赔着笑脸：“嘿嘿，我开玩笑的，苏同志你骑，我走路就行。” 苏清禾睨他一眼：“是吗？我觉得骑车挺好的，你为什么不骑？” 王志才一股气憋得肝疼，脸涨成猪肝色。 “因为我…怕壮。” “多走走路，防止变胖。” 好说歹说，苏清禾可算重新骑上车。 脚上一蹬，一溜烟人没了。 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，王志才吐出一口气，暗暗告诫自己。 这可是个小祖宗，以后坚决不能惹。 …… 跟着顾江辞来的两名工程师，都亲自上手检查了被改造好的设备，确定设备无误，并且在某些方面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不仅没有落伍，反而比一些国外淘汰后卖到国内的设备还要好，不需要他们再做其他调整。 回来的路上，工程师还在感叹。 “也不知道这个叫张芳的女同志，到底是哪里来的，竟然能做的这么好，就跟看过原制造者的笔记一样，想法堪比天才。” “是啊，有些地方换做是我，可能都想不到。” 两个工程师都在感叹，却无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，顾江辞从见到改造设备起，就不再平静的眸子。 他们不知道。 回科学院几人分别后不久，顾江辞便再次返回东风机械厂，饶过厂长找到王父。 见到顾江辞，王父吓了一跳。 “顾先生，您怎么回来了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 顾江辞凝着他的眼：“那位叫张芳的同志，是你从哪里找来的？” 王父心里咯噔一下。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。 当时那位女同志说她叫张芳时，他没错过儿子脸上的诧异。 可对方于他们有恩，他也就顺水推舟帮着隐瞒，没有选择刨根问底追问。 如今面对顾江辞的问题，他不知是否该说真话。 “别紧张，我就是问一问。” “怎么？你儿子带人过来，却没告诉你她的名字吗？” 顾江辞语气轻松，似乎是随口一问。 王父不自觉放松下来，无意识地跟着回答— “是啊，他没…呃…” 话说到一半，他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，骇然地看向顾江辞。 该说不愧是智商高绝的顾江辞吗？连他的话都套出来了。 王父叹气，将知道的原原本本交代出来。 顾江辞点头，走之前还叮嘱他。 “下次长点心，不要别人随便一问就说，嘴太松。” 王父瞠目结舌：怪他了？ 顾江辞无心顾暇王父如何想。 早在看到设备之初，他就猜想改造设备的人是苏清禾，哪怕王父说出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，他也没改变想法，之后便回科学院要名单查证。 科学院还没统计完外来人员名单，但王志才是早就进陈教授基地的，一查一个准。 王父都快被撤职了，要是有自救设备的办法，早就会用，哪可能等到今天最后一天？ 所以改造仪器的人，必然来自外力，王父的关系网之外。 现在来看果然是，苏清禾与王志才在一个研究基地，也就是陈教授那里。 昨天他去那里的时候，竟然连门都没入。 否则恐怕早就找到清禾了。 顾江辞边遗憾，边往科学院赶。 他要带顾时去见苏清禾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