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萧廷洲喝退人群。
散开的学子窃语:“他倒会巴结杜家公子。”
“假清高!”干瘦书生啐道,“你们不知,这种人舔起那些富家子弟的脚趾缝,比谁都卖力。”
碎语渐远,萧廷洲在她身前蹲下,嗓音低缓:“天气热,不如在溪水里泡泡脚?”
顿了顿,又补一句:“我替你挡着。”
明琬小脸发烫,轻轻点头。
他托起她的脚,指尖掠过袜缘,缓缓褪下。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脚背,那一瞬,似火燎过。
昨夜,这只手也是这样,寸寸游走,激起她层层战栗。
她全身瞬间烧起来。
落花浮水,打着转。
他抬眸看她,眸色沉静,偏偏她却看出这双黑眸中的暗涌灼意。
她慌忙低头,心跳如擂。
他握着她双足,浸入清凉溪水,小心翼翼帮她撩水,片刻后,又细致地为她擦干,穿好鞋袜。
“我去溪里再待会儿。”他声线微哑。
“……嗯。”她脸像煮透的红虾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溪水寒冽,学子们纷纷打着哆嗦爬上岸,牙齿咯咯作响。
“冻死了……”
“天气再炎热,也禁不住久泡。”
胖书生突然眯起眼,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:“看,萧廷洲那小子还在水里。”
众人回头,只见那道挺拔的身影仍立在溪心最深处,水面堪堪漫过他紧实的腰线。
“疯了吧?那块水最深最冰!他不冷吗?”
胖书生咧开嘴,露出促狭的笑:“关你屁事?怎么开始心疼他了?”
“少胡扯!”对方涨红了脸,“赶紧穿衣裳!”
而此时,萧廷洲仰头闭眼,攥紧拳头,手背青筋狰狞暴起。
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——她颤抖的睫毛,泛红的眼尾,还有那声带着哭腔的轻唤......
每一个画面都灼烧着神经,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热浪。
“冷静冷静冷静……”他咬牙低喘。
可血液仍在沸腾,叫嚣着冲破理智。
山径幽深,暮色渐染。
二人前后相错,往斋舍走。
明琬抱紧怀中讲义,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:“幸好今日去了溪谷,否则真要热昏头了。”
萧廷洲视线灼灼,锁在她白皙的后颈:“泡过脚,可好些了?”
“反而……”她咬住下唇,耳尖染上绯色,“更热了……”
萧廷洲怔忪一瞬,忽然低笑出声:“明儿,看见前面那条小路了吗?”
“嗯?”她茫然驻足,“有何特别?”
萧廷洲一步逼近,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:“走进去后……”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腰际,“便不会再有人来了。”
明琬心口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。
一阵山风掠过,卷着落花扑簌簌地落在她肩头。
斋舍外墙下野蔷薇疯长,攀过砖缝。
明琬怀中的讲义哗啦散落一地。
她被抵在墙头,他的身影沉沉地笼住她,掌心扣住她后脑,狠狠吻下去。
“别,放开我……”
唇齿被撬开,抗议声碎在交缠的呼吸里,明琬的碎拳砸在他肩上,但都无济于事。
她越挣扎,他吻得越凶。
推拒的双手在绵密热烈的吻里,最终还是慢慢软了下来。
直到明琬主动伸出双臂,缓缓环上他的颈子,吻得认真又专注。
她心口被烫着,那些说不出口的情愫,都尽数化在越来越软绵的吻里。
许久,他退开些,在她泛红的眉心轻轻一碰。
滚烫的呼吸里,尽是缠绵的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