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如雪用力捏紧手指。 她明明是想坑沈聿珩和苏黎,怎么也没想到,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 其实在沈聿珩丢下牌子,身体往后,姿势轻松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的那一刻,戚如雪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。 但是她不愿意承认。 直到,司仪询问还没有人出价的时候,沈聿珩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态度,而傅靳明明已经结束通话,却也没有再举牌的意思,戚如雪才终于明白过来。 她被这两个男人联手给耍了! 这十一亿虽然多,但她一部戏的片酬就是上千万,再加上傅靳跟她分手时,还主动补偿给她东方娱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。 她现在已经坐拥百亿身家,这笔钱,她自然是拿得出来的。 只不过,她不甘心被人戏弄! 他们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她有问题的? 又是什么时候达成一致的? 沈聿珩也就罢了,傅靳…… 他竟然也为了苏黎那个贱人,对她无情到这个地步。 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,他曾经抱着她在她耳边许下的海誓山盟,在他的心里真的就一文不值吗? 戚如雪猩红的眼底涌满了恨意和不甘。 她不会就此罢手。 他只能属于她。 拍卖会结束,戚如雪将傅靳堵在了走廊上,苦涩的开口:“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?” 她戴着假发和墨镜,还换上平日从来没穿过的浮夸风的衣服,就连生活助理李双,也是她刚招来不久,从来没在傅靳的面前露过脸。 她以为自己的乔装打扮能骗过他。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。 傅靳垂眸,看着戚如雪手中的爱马仕最新款包包。 戚如雪顺着他的视线,看到了包包上挂的那个平安符。 平安符已经很旧了,颜色也不再鲜艳,边角处甚至还有磨痕。 戚如雪却在看见它的一瞬间,红了眼眶。 “原来,你还记得这个平安符啊。” “我们刚刚在一起一年的时候,我发生车祸昏迷了半个月都没有苏醒,医生说我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。一向不信神佛的你,一步一跪到寺庙烧香祈福,帮我求来了这枚平安符。” “大概是你的诚意感动了上苍,就在你帮我戴上平安符的第二天,我终于醒了过来。” “看着你因为跪太久,走路还有点不便的双腿,看着你半个多月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的憔悴面容,我既心疼,又感动。” “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老天爷,让我遇到你。” “我认定了你,这辈子非你不嫁。” “你也说过,我是你的命,你只想跟我白头到老。” “可是为什么,我们俩会走着走着,就散了?” 戚如雪的眼泪簌簌往下掉,盈满悲伤的双眼望着傅靳,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。 她始终不相信,曾经那个爱她爱得那般炽热,纯粹的男人,会突然变心。 戚如雪伸手拉住傅靳的衣袖:“靳,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,你告诉我,我都可以改的……我们不要分开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 她苍白的脸布满泪痕,身子微微颤抖,整个人仿佛要碎掉了一般。 傅靳漆黑如墨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忍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 他轻轻推开戚如雪的手。 “如雪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 “你想要什么,我都可以补偿你。但是,不要再针对苏黎。否则我不会再顾及以往的情分。” 说完,转身就走。 戚如雪望着傅靳头也不回的背影,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,阵阵刺痛,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。 戚如雪在走廊上站了很久,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阴郁,冰冷。 曾经那么爱她的人,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害她。 他越是护着苏黎,她就越是不会放过她。 这时,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还有人谈话的声音。 “师妹,你这幅《黄昏》将光影的变幻表现得淋漓尽致,让师兄都自愧不如。” 《黄昏》,那不是自己花十一亿拍下的那幅画吗? 难道miss.s也来到了画展现场? 她花了这么多钱,如果能跟miss.s这种极富盛名的画家见一面,搭上关系,也不算太亏。 戚如雪戴上墨镜,正准备朝说话的人那边走去,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师兄,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,我哪能跟你比啊。” 戚如雪脚步猛地一顿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 miss.s怎么可能是苏黎? 这一定是巧合! 肯定是苏黎刚好也画了一幅取名为《黄昏》的画。 “师妹,你就别谦虚了,你的画拍出十一亿天价,就已经证明了你的天分和才华……” 戚如雪脑袋轰地一声,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。 她花整整十一亿,买到的,竟然是苏黎那个贱人的画? 难怪苏黎上台宣布要把一半的收入用来做慈善的时候,她那么淡定从容。 原来是因为仅凭她自己的一幅画,就能挽回她所有的损失! 戚如雪死死攥紧手里的包包,怄得快要吐血。 她真傻,她竟然白白送给苏黎十一亿,还让后者踩着她,名利双收! 可恨! 太可恨了! 戚如雪眼底划过一抹怨毒,这件事,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。 这场画展让苏黎在书画圈子里名声大震,买画的人络绎不绝,不少知名画家也主动上门来寻求合作,就连电视台也上门采访,为她做了一期节目。 刚送走电视台的人,苏黎忽然接到一通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。 苏黎接起电话:“你好,我是苏黎,您哪位?” “是我。”电话里响起戚如雪冰冷的声音,“我要见你。” 苏黎淡淡道:“戚小姐,有什么话直接在电话里面说吧,我很忙。” 戚如雪嘲讽地笑了一声:“你现在学会摆谱了,不错。据我所知,电视台的人刚走吧,不想我把你在傅家做的那些丑事告诉他们,就在二十分钟内,赶到我说的地点。” 咔哒,苏黎将笔尖重重地戳在文件纸上,沉声说道:“好,我去见你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