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黎清冷的眸子透过镜片看着傅靳,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。 “你跟踪我?” 看着她冷漠的态度,傅靳胸口一窒。 他向前迈了两步,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掀,嗓音低沉黯哑。 “谁说我跟踪你,我刚好也走这条路。” 不管是裴家还是苏家,都没那个本事请得动他这尊大佛。 还说不是冲自己来的? 苏黎在心里嗤笑一声,不再理会他,转身便走。 走了几步,感觉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的身后。 苏黎冷冷地勾了勾唇,加快步伐拐进大厅后面的走廊,朝着洗手间走去。 她进女洗手间,他总不能跟着了吧。 来到洗手间,苏黎先是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整理头发,补妆,然后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洗手。 用洗手液将手洗了两遍,她才关掉水龙头。 心里想着她已经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,那个人肯定离开了。 却不想刚把头抬起来,就看见镜子里面不知何时,竟然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。 傅靳就站在她的身后,暗沉的眸子透过镜子,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。 像极了恐怖片里面的场景。 苏黎吓了一跳,声音里也染上了一丝怒气。 “你疯了,这里是女厕所。” 傅靳薄唇紧绷,没有说话。 在外面等了半天,始终没等到她出来的时候,他满脑子都是她发生意外,或是遇到危险的画面。 根本没有多想,就冲进了洗手间。 直到看见她平安无事,提着的心才落回胸膛。 而苏黎冲傅靳发完火,很快就冷静下来。 她抽出纸巾擦干双手,随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,转身就往门外走。 从始至终,都没有再看傅靳一眼。 那个萦绕在他梦中五年的背影,毫不留情地,一步步迈出他的视线。 也在一步步地迈出他的世界。 傅靳几乎是本能地大步冲上前,一把抓住了苏黎的手腕。 “别走。” 苏黎停下脚步,转身冷冷地看着他:“傅靳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 傅靳手指用力,俊美的脸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:“那个孩子是谁的?” 苏黎一怔。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珠珠的存在。 也对,以他强势霸道,事事都要掌控在手中的行事作风,他在遇到她之后,一定会让人去调查她目前的情况。 苏黎冷着脸:“这是我的私事,我没有义务告诉你,请你放开我。” 这可是在女厕所,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撞见。 他不怕被人当成变态,她还担心跟着他一起丢脸呢。 面对苏黎冰冷的态度,傅靳清隽的眉眼更加阴沉。 “你要是不说,我们就在这里耗着,看看谁能耗得过谁。” 苏黎对上他暗沉的眸子,都快气笑了。 “傅靳,你是不是疯了?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 以前他还只是在夜里,戴上面具的时候才肆意妄为。 白天还是高冷禁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傅二少。 现在呢,他竟然在女厕所这种地方都敢乱来。 那张脸是不打算要了吗? 傅靳自从知道她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,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。 他发疯般想要知道答案。 傅靳的手掌扣在苏黎的腰间,眼神里透着危险和疯狂:“我已经听到脚步声了,你确定--gtgt还要跟我僵持下去?” 苏黎闻,脸色一变。 她仔细聆听,果然听到一阵不太清晰的高跟鞋的声音。 从距离上推算,最迟一分钟,对方就会进入洗手间。 慌乱只是一瞬间,苏黎就很快镇定下来。 她嘲讽一笑:“知道孩子是谁的又怎样?五年前,我已经死过一次,我欠你们傅家的,早已经还清。我跟你之间也再没有任何关系,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 “谁说没有任何关系?”傅靳咬着牙,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盯着她,“你忘了五年前,我们有多亲密?” 苏黎捏紧手指,身子微微颤抖起来。 他不知道,他口中所谓的亲密对于她来说,是耻辱,是烙刻在灵魂里的伤害。 她用了五年时间去遗忘。 到头来,他一句话就揭开了她血淋淋的伤疤。 她盛满愤怒的眸子看着傅靳。 “五年的时间,都没有让你学会怎么去尊重一个女人,是不是在你的眼里,我就合该被你羞辱?合该做你的玩物?” 傅靳挺拔的身躯僵住,同时,眼底划过深深的懊悔。 他从未将她当作玩物。 也从未想过要羞辱她。 他只是受不了她跟他划清界限,一时间口不择。 傅靳手掌用力,想要将她拉进怀里,声音嘶哑地开口:“阿黎,你听我解释,我……” “别碰我!傅靳,你这样纠缠不休,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!” 苏黎用力甩开傅靳,大步走出女卫生间,差点就跟一个迎面走来的富家太太撞上。 “要死啦,走路怎么不长眼睛?” 富太太没好气地训斥,抬脚就要往卫生间走,却忽然发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。 富太太瞳孔地震:“啊啊啊,变——” 态字还没说出口,男人冷如刀锋的眸子扫了过来。 “闭嘴。” …… 婚宴结束。 宴会厅里只剩下苏家和裴家两家人。 气氛尴尬又凝重。 苏佳妮识相地站到裴子煊身边,求助般抱紧他的手臂。 裴子煊碍于苏家长辈在场,没有将她推开,不过脸色却很难看。 “亲家,亲家母,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……” 苏文杰硬着头皮开口,还没等他说完,裴父隐忍许久的怒火就爆发了出来。 “你养的好女儿!” 裴父猛地一甩手,携带着满身怒气大步流星地走了。 杨菲云连忙对裴母道:“亲家母,佳妮的事,是我们理亏,还请你看在我们当父母的面子上,原谅她年轻不懂事。” 苏佳妮也低垂着头道歉:“婆婆,对不起,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,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跟公公,再也不会做有辱门风的事情了。” 裴母的脸色很难看,硬邦邦开口道:“行了,都别说了,我累了。子煊,带你媳妇儿回家吧。” 还能怎么办? 结婚证领了,婚礼也举行了,两家的生意也已经开始合作。 是好是歹都变成了他们家的人。 这个时候想要退货,已经太晚了。 “岳父,岳母,那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 裴子煊为了裴苏两家的商业合作,强撑着没有爆发。 但坐上裴家的车子后,他立刻甩开了苏佳妮的手。 苏佳妮哭着扑上去:“老公,你别生我的气,我是被我姐姐陷害的……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