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凤琴已经帮着王秀额煮了好几碗粉和汤圆了。 王秀娥一坐下，李凤琴笑道：“赶紧的，刚才几个人的粉钱我都帮你收起来放在鞋盒子里了，你回头自己数数。” 王秀娥笑道：“不数了，要是连你我都放心不过，我还能放心得过谁？” 李凤琴笑笑，两人继续忙。 等摊位上没人时，王秀娥才道：“凤琴，半夏让我叮嘱你一声，要是有人问起沈秀秀的事情，让咱俩说不认识，什么都不要说。” 李凤琴一顿：“咋了？是不是有啥事儿？” “半夏没说，咱们听就是了。” “好。” 李凤琴觉得有些奇怪，她这才发现，沈秀秀今天没来上班。 他们都是成年人，在底层苟延残喘。 很多事情其实心里都有数，苏半夏没说，那定然有她不说的理由和道理。 反正，人嘛，稀里糊涂地过就是了。 林萧开始摆摊的时候，路边已经排了四五十个人了。 有人手里甚至拿着海鸥牌相机。 看样子，这是打算跟林萧合影。 林萧平时做生意随性，这段时间排队的人太多，他自己从早上忙到下午，晚上还得在后院架起锅炒瓜子。 要不是排队人这么多，这生意他都想停几天好好休息一下。 摊子撑起来的时候，林萧还打着哈欠。 林萧将瓜子从后院扛出来，苏半夏站在服装店门口喊道：“林老板，进来帮我一个忙。” 林萧道：“好嘞。” 林萧转身对一旁排队的人赔笑道：“理解一下，里面这位是孕妇，我给她帮个小忙就来。” 他一进去，笑呵呵道：“啥事？” “我帘子后面挂东西的钉子松了，你帮我砸一下。” 陈锋笑道：“好。” 他在一旁拿起一根的木棒，就去砸钉子。 苏半夏站在一旁，小声提醒几句，林萧看了苏半夏一眼，作势砸了几下。 很快，林萧出来就给大家称瓜子。 昨天下午瓜子卖完得早，有人就等着买他的瓜子。 等轮到两个外地人时，这两人一高一低，两个大男人看身上的穿着就知道，是个有钱的。 高地这位抓了一把瓜子吃起来，个子低地这位道：“兄弟，你这瓜子卖得火啊，我们在外地看到电视，这才赶来的。” 林萧笑道：“嗨，有啥火不火的，我就是个卖瓜子的，挣得也不多，大家就是图个新鲜。 说起来，我还是佩服你们这种到处跑的大老板。” 这两人嘿嘿一笑。 陈锋笑道：“二位老板，你们要几斤？ 我觉得一人最多拿个三斤就好，这玩意拿回去吃不完放几天就发潮了。 发潮了就不好吃了，你们说是不？” 个子低的这位道：“给我们一人来五份，带回去还得送人了。” 林萧笑笑，说道：“二位老板真是阔气，那我给你们称。” 个子高的这位四下左右看看，笑道：“对了老板，看你刚才给服装店这位老板帮忙，你们看着关系很好，是认识很久了吗？” 林萧笑道：“可不是嘛，她租的是我们家房子。” 这人又继续问道：“她不是本地人吗？我以为这是她自己的房子。” “她不是本地人，她丈夫在这边上班呢。” 林萧也是走南闯北的人，他看着在认真给人装瓜子，实际上时不时偷偷抬头打量面前的两人。 看这两人眉来眼去的表情就知道，他们这是要打听事情。 该不会，他们要打听的人跟沈秀秀有关吧？ 林萧面不改色，给他们装好瓜子，五份一沓，用麻绳捆绑起来。 他扯着嗓子道：“好嘞，一人五份，全给你们绑好了。” 个子高的这位又道：“对了老板，昨天下午我排队等的时候，看到这服装店有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，她还帮服装店老板娘来着，那小丫头你认识吗？” 林萧脑子里，是苏半夏早上叮嘱的话，他抬头多看了两人一眼，就想记住他们的样子。 林萧笑道：“这服装店一直就这老板娘一个人啊，她这小店也挣不到几个钱，哪有闲钱另外再招人。 你们肯定是看错了。” 个子低的这位一边嗑瓜子，一边道：“怎么可能呢，昨天下午我们明明看到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，还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了。” 个子高的这位看问不出什么来，他干咳一声，身边个子低的这位才止住了话题。 个子高的这位看着客客气气，文质彬彬道：“谢谢老板，也谢谢你的瓜子，味道不错，祝你生意兴隆。” 林萧笑道：“借二位老板吉，小心慢走，好吃的话下次再来。” 这两人笑着客客气气点头，拎着瓜子又来到李凤琴摊位吃小馄饨。 这两人在李凤琴跟前也打听了一下，也是啥都没问出来。 两人离开时很疑惑，走进一个巷子里，这才商量起来。 低个道：“哥，昨天下午我们明明看到了，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？” 高个道：“肯定是那死丫头看到我们了。 她今天肯定是故意躲着我们。” “哥，那咱们怎么办？ 难不成还要在这个县城浪费几天时间？” “咱们先回招待所，再等几天看看，我就不信了，她能躲得过。 咱们去其他店里问问，这条街也不小，我看那服装店的生意也不错，其他店的人肯定有认识他们。” 两人点了点头，从巷子里出来，去了前面几家店铺。 这不打听不知道，一打听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。 果真是他们要找的那丫头。 刚好，她来这里的时间也吻合。 看样子，这服装店的老板已经知道了，所以跟附近几个摊位都打过招呼了。 他们干这一行的，脑子肯定转得快，要是转得慢，早就进号子了。 这两人回来招待所，低个道：“哥，现在咱们怎么办？ 我觉得咱们现在肯定把人带不走。” 高个道：“这样，咱们明天回广市，先把这个消息告诉那户人家，让他们来找自家媳妇。 等他们把人带回去之后，咱们一不做二不休，抓住她再卖一次。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