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寒星的眉头微微拧起:“你说的那些追杀你的人,虽然都逃了,但是我看他们训练有素、组织有方,不像是普通人,背后之人,肯定也不简单,要不你好好想一想,是不是以前得罪了什么大人物?” 宋轻语:“我连接触大人物的机会都没有,又怎么可能得罪大人物呢?如果非要较真,我倒还真的认识两个大人物。” “谁?” 宋轻语看着顾寒星,故作轻松:“一个是你,另一个是陆衍之。” 不可能是顾寒星。 也不可能是陆衍之。 如果是陆衍之派出来的人,他就不会不知道,自己被救了。 顾寒星沉默许久,语气温柔说道:“既然没有怀疑的对象,那我帮你查吧,大海捞针总是能捞出来的。” 宋轻语抬眸,不安道:“会不会太麻烦了?” “怎么会?” “可是……” 顾寒星打断了宋轻语:“别忘了,你还要帮我征服那位合作商呢。” 宋轻语怔了怔,这才想起不久之前,顾寒星跟她说,在北欧这边,他有一单生意,一直谈不下来。 那家公司的老板,以前是修钟表的。 她莞尔一笑:“好吧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 “嗯,互帮互助!” 顾寒星伸出手。 宋轻语看着顾寒星骨节分明的手指,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握手后遗留的温度。 迟疑片刻,她握住了顾寒星的手。 十指交叠。 温度在肌肤之间流动。 宋轻语一颗心跳得更快了。 脸颊更是滚烫得像是烧了起来。 …… a市。 落地窗前。 陆衍之的身影被落地窗拉得很长很长,可即便这样,还是掩盖不了他背影的孤寂。 林沁雪端着托盘,看着陆衍之,眸底情绪复杂。 自从将宋轻语下葬了之后,陆衍之便一直一个人坐在房间里。 家里佣人都不敢来打扰。 林沁雪只好壮着胆子进来。 看到陆衍之憔悴的背影,她的手不由地捏紧了托盘。 原以为宋轻语死了,她和陆衍之结婚的事情,也该提上日程了。 但—— “衍之哥哥,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,再这样下去,胃会受不了的。” 林沁雪将托盘轻轻地放在桌上,声音柔柔的,几乎化成了水。 陆衍之却盯着透明玻璃,仿佛是被定住了。 林沁雪不忍,从身后抱住了陆衍之:“衍之哥哥,我知道你很难受,但是……就算再难受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。” “放开。”陆衍之终于开口,但一开口,声音却是冷冰冰的。 仿佛是从雪山上吹来的冷风。 林沁雪打了个冷颤。 她咬了咬牙,不管不顾地更加用力抱紧了陆衍之:“除非你吃饭,否则,我不走!” 陆衍之回头,看着林沁雪通红的眼眸,眼睛却眨也没有眨一下,用力地挣开了林沁雪。 林沁雪猝不及防,摔倒在地。 她忍着痛苦,仰头看着陆衍之:“衍之哥哥,轻语姐姐死了,我心里也不好受,可是……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,我还是要说,你必须得吃饭!你不吃,那我就陪你绝食!” 陆衍之看着林沁雪眼底的坚决,狠狠地皱起眉头,片刻,他转头看着窗外,眼里毫无波澜:“你应该知道,我不爱你。” 林沁雪浑身一颤。 虽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实,但是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,她还是像遭受凌迟般难受。 好半天,才说道:“那又怎样?” “你不用管我,也不用对我这么好。” 林沁雪低头,苦笑一声:“从我见你的第一面,我就把自己的命给你了,现在才说这个,会不会太迟了,衍之哥哥,不管你信不信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糟蹋自己!” 陆衍之偏头看林沁雪,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忍:“你为什么这么傻?” 林沁雪乖巧一笑:“因为……” 话还没有说完,陆衍之的手机响了起来。 是傅成打来的。 自从让傅成去办事之后,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。 陆衍之扫了一眼,并不想接。 然而,傅成却锲而不舍地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。 林沁雪见了,忍不住说道:“衍之哥哥,要不……” 陆衍之按了按疯狂跳动的太阳穴。 傅成这个时候来电话,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为了陆云瑶。 他扫了一眼林沁雪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 林沁雪见陆衍之对她的态度缓和了几分,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。 房间里。 陆衍之抓起手机,还没有开口,电话另一头的傅成便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衍之,我已经说服你妈了,你妈同意开棺验dna了,就是……就是你爸那边……” “他不同意?”陆衍之更加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,心情烦躁到了极点。 “是呀。” 傅成犯愁地叹了一口气。 陆云瑶是死是活,一直没有定论。 陆衍之便想到了开棺验dna。 陆云瑶去世好几年,但骨灰的保存环境很好,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提取出dna的。 现在就是陆衍之父亲那边,不同意。 这事就这么僵住了。 陆衍之敛眉:“他在哪?” “r国,在这边休假呢。” “休假?”陆衍之冷笑,“是真的休假,还是借着休假之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?” 傅成抽了抽嘴角。 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陆衍之。 陆昂在r国,确实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。 不过,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。 是陆昂在追求小姑娘中。 “呵呵……”傅成尴尬一笑,“这下怎么办?你爸不同意,我们……嘶——” 他的目光忽然一顿。 刚才,有辆车子开了过去。 车子的窗户没有关。 他看到里面的人好像宋轻语。 不过,宋轻语不是在京都吗? 怎么会在r国? 陆衍之等了半天,也没有等到傅成的下文,他微微皱起眉头,“怎么了?” “没什么,我刚才看到一个人,好像……宋轻语。” 陆衍之仿佛是被按下开关,身子猛地坐直,晦暗的眼眸迸发出一丝丝亮光,声音却轻得像是游丝,似是怕打碎什么:“你说什么?!” 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