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都不是问题，他没有签署授权合同，是陈雪茹代签的，等到改革开放后，他会重新开办信远斋，也算是对得起姥爷留下的产业。 “确实不错，如果不是已经在轧钢厂习惯了，我都想调到义利的宣传科去了。” 许大茂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，但在轧钢厂能捞到不少好处，放个小电影就能收钱送礼，实在舍不得离开。 “我也是。”李国庆笑着回应，他对轧钢厂也有感情，毕竟在那里挥洒过青春，这辈子都跟它分不开了。 许大茂聊了几句后便回去整理屋子。 秦淮茹忙完家务，就和李国庆一起出门寻找孩子。 …… 第二天上午，李国庆醒来后查看了购货凭证，其中有些是今年的新规定，也有一些延续自往年。 五六年间，只对猪肉进行了限购。 然而前年，牛肉、羊肉、猪下水，以及鸡蛋、鱼和鸡都被纳入了限制范围。 去年，鱼不再限购，因为市场上多了冷冻食品，在副食店就能买到。 到了今年，白糖开始限购，鸡也不再限制，鸭肉则完全不受影响。 每年的限购政策都会根据市场需求进行调整。 还有一些商品干脆买不到，也就不存在限购的问题。 例如，如果购买证上标明的数量无法兑现，相关部门还需要额外调配货源。 比如花生、瓜子这类商品，今年已经不可能买到。 芝麻酱每户节日期间可购买一两，仅够尝个味道。 茶叶也被限购，每户一年只能买一两，单身人士只有两钱（即十克）。 这些情况还未达到最艰难的地步，大家还是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。 回过神来，李国庆洗漱完毕后前往粮站。 今天是27号，可以提前购买下个月的粮食。 由于前几天阎埠贵供应的白面已经用完，家里快没有玉米面了，关响和京茹的粗粮也快耗尽。 “同志，下个月的定量保持不变，下下个月会有变动，具体表格在这里，请您查阅。” 粮站工作人员指着墙上的公告说道，这是刚刚下达的通知。 “哦，看来还涨价了。”李国庆看到上面列明的八个档次定量划分，大致对应农村的八个等级口粮。 他属于第三类轻劳动力，原本的定量是36斤，上个月降到了25斤，这个月又涨回27斤。 阎埠贵作为脑力劳动者，归为第四类，公私合营店员皆属此类，部分甚至低于第五类大、中学生的定量标准。 此时，普通居民的定量从十九斤提升至二十一斤，每人每日可获得七两主食，但退休老人仍维持十八斤定量不变。 接下来是婴儿、少儿和儿童的分类。 等到十月份，关响满六岁、朝阳满三岁时，定量将上调一档，这是值得高兴的事。 “同志，我想问问，今年粮食减产，为什么定量反而增加了？”李国庆提出了疑问。 这种情况不合常理，况且红薯还未上市。 “情况比预想的好，因此定量上调了百分之五，听说是抽水泵发挥了重要作用。” 本月的粮食你可以先兑换，下下个月的粮票可以省下来。 十月下旬时，一斤粗粮票能换五斤红薯，细粮票可换十斤，每家总计能换五十斤呢。” 粮站工作人员认识李国庆，每次见面都会递上香烟，有时还会塞几颗糖果，真是位热心的同志。 李国庆点了点头，又问道：“那么单身汉和多人口家庭怎么办？” 工作人员急忙回答：“单身汉限购十斤，超过十口人的家庭，一户可以换一百斤红薯。” “我懂了，谢谢您。” 李国庆随后兑换了八月份的定量粮票，同时也预留了一些。 他偶尔在外用餐，还要为秦淮茹准备中午在食堂使用的粮票。 灾年大家都得节俭度日，熬过今年，后面还有两年，好日子就会到来。 灾年大家都得节俭度日，熬过今年，后面还有两年，好日子就会到来。 回到家，他把秦京茹叫来叮嘱了几句。 “京茹，中午你帮关响蒸窝头，里面少放些白面。 至于菜，你看着办，没了就去买，购货证放在床头柜上。” “好的，姐夫。 没有菜的话，我们就吃咸菜。” 秦京茹已经不小了，入学本就比别人晚，加上从小就帮忙做家务，现在更是成了家务高手。 “行，姐夫要出门一趟，大概傍晚才能回来。” 他约了阎埠贵和贾东旭去郊游，马上就出发了，路程有些远，所以不带孩子。 安排好后去了中院，这样不上班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，时间很自由。 “东旭，出发了。” “来了哥。” 贾东旭赶紧从屋里出来，背着一个包，里面装着工具，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篓，看来是打算满载而归。 到了前院，阎埠贵也准备好了，而且还不介意带上阎解成。 “哥，我也一起去吧。” 阎解成的精神状态好多了，马上就要有工作了，灰暗的生活终于有了盼头。 “行，正好有两辆自行车，那就出发吧，去左家庄。” 李国庆也带着一个包，当作道具，以防万一有什么意外，不至于挨饿时还能变出东西来。 四个人出了院子，这个小小的四合院能聚齐他们四个不上班的人，确实不容易。 “出发！” 贾东旭载着李国庆，阎解成载着阎埠贵，刚好合适。 “三大爷，您对左家庄应该很熟悉吧！” 李国庆跟旁边车上的阎埠贵聊了起来。 “那当然，早年我就在那里换红薯，不然我家的地瓜干是从哪里来的？” 阎埠贵完全可以当个导游，今天还得靠他领路。 “那咱们可别空着手回去啊，晚上我家还等着加菜呢。” “我家也是！”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骑行，贾东旭体力不错，自从蹬三轮锻炼后，腿上的力气很足。 相比之下，阎解成就显得狼狈了。 在家休养一年多后，他的身体几乎废了，没多久就被远远甩在后面，还被阎埠贵严厉责骂。 “解成啊，连贾东旭都比不上你，将来我还指望谁来养我？从现在起，你的岗位送礼钱要单独扣除，不能算进养老钱里。” “爸，您也太会打算了！我还没工作呢，你就要求十块钱养老费，而贾东旭每个月才交四块，最初还是两块。” 提到这些，阎解成就感到沮丧，觉得父亲过于吝啬。 “你和贾东旭怎么能比？我供你吃穿长大，你复读考高中都没成功，我也没责怪你。 在家躺了一年多也是我养着你。 每月十块钱的养老费一分不能少，还有六十块的送礼钱，你也得想办法弥补。” 阎埠贵认为自己像李国庆当初那样依赖妻子的家庭已不可能，他必须依靠自家四个孩子。 “唉！”阎解成叹息一声，咬牙追赶前面的贾东旭。 今天骑车不用花钱，算是占了便宜。 李国庆示意贾东旭减速，等阎解成赶上来时，阎埠贵对他使了个眼色。 李国庆回了一个大拇指，这算是一种默契，但他其实并不清楚阎埠贵在想什么。 阎埠贵仍在盘算儿子们的支出，除了养老费，还要支付房租和生活费，为后面的弟妹做个榜样。 阎埠贵仍在盘算儿子们的支出，除了养老费，还要支付房租和生活费，为后面的弟妹做个榜样。 “那边往左走，别走错了。”阎埠贵提醒道，他们已来到郊区。 路上，李国庆发现郊区也有不少四合院，八十年代初的价格大约两千块，且是独门独户的。 如今东西贬值一半，根本买不了什么东西。 “李国庆，到了，前面就是左家庄，咱们不能进公社。” 阎埠贵经验丰富，今日是来占无本买卖的便宜，挖野菜、套兔子，顺便看看能否顺点庄稼。 “好，先藏好自行车。” 李国庆没有这种经验，但他脑筋灵活。 “对，先把车藏起来。” 人多好办事，没多久就将车藏在干草堆里。 天气炎热，也没下雨，否则还能去采蘑菇。 众人随后进入林子，一无所获，继续前行，连野菜也没挖到，反而热得不行。 “三大爷，您选的地方靠谱吗？” 李国庆心情不错，出来放松一下。 “绝对靠谱，前面有座水库，不行还能去钓鱼。” 阎埠贵精心策划，到了地方却发现水库快干涸了，水位下降得很厉害。 关键是还有人在守着，怎么钓鱼！ 贾东旭提议：“要不找地方套兔子？” “对，套兔子。” 阎埠贵改变方向，可直到午后，才找到一点野菜，还不适合食用，兔子更是不见踪影。 李国庆算是体会到了乡亲们的不易，幸好没在农村，否则真的躺不下去。 “爸，您这样太不靠谱了。” 阎解成瘫坐在地，早上只吃了个窝头，实在撑不住了。 “哎呀，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来过。” 阎埠贵一脸无奈，这次真是白跑一趟，还失了手。 前面的庄稼地里有人守着，连地瓜尖都摘不成。 李国庆仔细观察了一会儿，突然眼睛一亮说道：“等等，你们看，水库捞鱼后是转移到下面的鱼塘了。” “咦，还真是这样。”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框，探头探脑地朝那边望去。 “谁胆子大，找个机会抓几条鱼回来，总不能空手回去吧。” 李国庆自己不去，实在丢不起这个人。 “我也不敢去，我是老师，被抓到就麻烦了。” 阎埠贵摇摇头，他也丢不起这个人。 “我更不行，马上要上班了，要是被抓到，工作就没了。” 阎解成没有这个胆量，只能在一旁看热闹。 三人把目光转向贾东旭，他没有固定工作，就算被抓到也没关系。 “我去！” 贾东旭一咬牙，不愿错失这个机会。 立刻开始行动，在水库工作人员转移鱼的间隙，贾东旭冲到鱼塘边，一眼就激动起来。 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