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国庆接过来看了一眼便说：“挺好的，谢谢丁医生，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。” “对了，你女儿要转到哪所学校？或许我能帮忙。” 丁如山听他提到红星轧钢厂，说道：“我女儿丁秋楠想去前门中学，但我户口在那边，她只能读红星中学。” “前门中学？为什么挑那么远的地方？这边离这儿好几公里呢。” 李国庆觉得不解，红星中学也不错，他就是那儿毕业的，很多东西现在都记不清了。 丁秋楠突然开口：“我想报考京城医学院，在外城右安门附近，前门中学更近，听说那边考高中的机会更大些。” “有志向！京城医学院以前是京城大学呢。” 李国庆点头，“我知道前门中学的领导，送你去那里读书没问题。 只是，这离家太远了，上学不太方便。” 李国庆摇头，“你年纪还小，现在读初中，离家这么远不太合适。” “我可以住校，我家在郊区，哪里读书都不方便。” 丁秋楠说完后便沉默了，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。 丁如山急忙补充：“我的户口挂靠在医院，房子还没分下来，我们暂时住在郊区。” “我懂了！” 李国庆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，露出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。 这一举动让丁如山瞪大了眼睛。 他认出这块欧米茄手表价值四百多元，普通工人哪能轻易买得起？ 李国庆接着说道：“现在还没到十点，我带丁秋楠去前门中学报名，之后把她送回医院，估计还没到中午。” “您真的能让我的女儿进前门中学？”丁如山惊讶地问。 他打听过医院领导都说没办法，可这事却跨区了。 丁秋楠眼睛亮了起来，她一直希望能在那里上学，但面对这个陌生的帅哥，她不知如何开口求助。 “这只是小事，互相帮助罢了。 这是我的证件，看看便知。”李国庆从裤兜中取出街道办事处的工作证递过去。 丁如山还未接稳就看见了“前门街道办事处”的字样，翻开后更是惊讶，原来此人竟是街道干部。 丁如山疑惑地问：“您不是轧钢厂的工人吗？” 丁秋楠也睁大了眼睛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 “身兼数职，能者多劳。 快做决定吧，外面还有人等着。”李国庆再次看了眼手表，仿佛很注重时间。 “李同志，谢谢您。”丁如山感激地说道。 独生女能进好学校，当然是好事。 “不用客气，直接叫我名字就行，我街道干部的身份不必外传……”李国庆嘱咐几句后，带着略显拘谨的丁秋楠离开了。 看来他似乎很擅长给人留下好印象，虽然他是好人，这就是所谓的亲和力吧。 李国庆对丁秋楠说道：“你就叫我李哥哥吧，我和你爸爸是互相帮忙，别有压力。” “好的，李哥哥。” 丁秋楠看到李哥哥把自行车推出来，也没多想，直接上了车。 路上，骑行一阵后，丁秋楠确认路线无误。 她暑假曾多次乘坐公交车前往前门大街，那次是为了去右安门看医学院。 “李哥哥，为什么你要装病呢？” “咳咳……之前确实生病了，刚痊愈不久。 我的工作地点经常变动，装病比较方便。” 李国庆含糊其辞地解释，心想你能不能问点别的问题？ “哦！” 丁秋楠似懂非懂，也不好再追问。 丁秋楠似懂非懂，也不好再追问。 一路上两人没聊太多话，很快到了前门中学。 因小舅子秦光友在此复读，李国庆对学校的领导很熟悉，带丁秋楠进去后不到半小时就办好了手续。 幸好丁秋楠的材料齐全，交完学费后分到了寝室，当天不上课。 李国庆又将她送回了工人医院，总共只花了一个多小时。 “秋楠，这些粮票你收着，学校里和外面不一样。” 说着递给她二十斤粮票，面票和米票各十斤。 “啊！这我不能拿。” 丁秋楠伸手想退还。 李国庆轻轻推了一下，“快拿着，医院门口被人看见不太好。” 说完他便离开了，祝她明年考上高中。 “谢谢李哥哥！” 丁秋楠看着自行车渐渐远去，这才满脸笑意地往医院走去，准备去找自己的父亲。 李国庆此时已经骑车抵达轧钢厂，正好碰上午休吃饭时间。 这一上午忙碌得像是做了不少事情，但回想起来，似乎也没处理什么正经事务，倒不如在家睡个懒觉。 ——摘自《"民以食为天。" 李国庆到车间取了自己的饭盒，铃声刚好响起，他转身直奔食堂，与厂里着名的短跑冠军同行，一同来到窗口排队。 "不对吧，李国庆，你的病不是好了吗？怎么还来上班？" 短跑冠军一脸疑惑，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申请病假？ "还没好全呢，今天复查完医生说是胃病，不过我平时经常锻炼，身体还不错。" 李国庆说着将两个饭盒递到窗口，顺便省下了几分钱。 回到车间后，他发现秦淮茹正在寻找自己的饭盒。 "淮茹，饭在这里，我帮你打了。" "啊！国庆，你怎么突然来了？不是说要送京茹去报名吗？" 秦淮茹满心欢喜，没想到能见到他。 "京茹和雨水一起回去了，她们可以做个伴。" 李国庆递给她一个饭盒和两个白面馒头。 两人坐下来吃饭时，他又从包里取出一个油纸包裹，里面是一只大鸡腿，这样的天气吃冷食很正常。 "这是特意给你带的，你现在怀二胎需要多补充营养。" "那我只吃一半吧。" 秦淮茹一脸满足，觉得自己真是嫁对了人。 最后李国庆没有动那只鸡腿，而是看着妻子一个人吃完，原来他出门时买了两个，路上已经吃掉了一个，这样才能让妻子感受到他的用心。 "我已经吃饱了。" 秦淮茹轻轻拍了拍肚子，今天真是个好日子，连吃肉都吃得心满意足。 “行，我陪你出去走走，咱们不用等国庆假期了，再过两周我就开始休产假。”李国庆虽然知道秦淮茹适应了工作节奏，但仍有些不放心。 “放心吧，现在还能走动呢。 六车间还有位孕妇，都过了预产期还在上班呢。”秦淮茹满不在乎地说，觉得自己的岗位已经够轻松了，不该有更多要求。 “那行，过两周再说。”李国庆答应下来，突然喊道：“贾张氏，过来一下！” “来了，什么事？”贾张氏刚擦完嘴，饭后才不久。 “帮我把饭盒洗了，我要带淮茹出去转转，回来再聊。”李国庆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，贾张氏其实也是会关心人的，只是懒得动手。 “好咧！”贾张氏毫不在意，两个饭盒而已，顺手的事。 于是李国庆扶着秦淮茹走出车间，午休时间，即使出了厂区也不打紧。 贾张氏收起饭盒时，竟发现一个盒子里还有鸡腿骨，没啃得太干净，多浪费啊。 贾张氏收起饭盒时，竟发现一个盒子里还有鸡腿骨，没啃得太干净，多浪费啊。 她左右张望，没人注意，便拿起骨头咬了一口，还能嚼烂的，里面有骨髓，富含营养，听说还能补钙呢。 贾张氏一边吃着鸡骨，一边愉快地去洗碗了。 …… 李国庆陪着妻子在厂区内随意散步，这里既没有小超市也没有奶茶店，纯粹是消食散步，浪费体力。 一段时间后，李国庆休息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车间。 “淮茹，你先去工位上休息，我去找贾张氏谈点事情。” “嗯！你要和她说什么呢？” 秦淮茹对此很感兴趣，当初贾张氏曾与她有过矛盾，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，现在她即将迎来第二个孩子。 “是件好事！” 李国庆露出神秘的微笑，然后把正在午休的贾张氏叫到了车间外面。 “什么事啊？我已经把饭盒洗干净放回原处了。” 贾张氏洗完饭盒后就留在车间，不浪费粮食，要是不困就坐在那里做针线活，日子过得挺好。 “是这样的，秦淮茹快要生产了，预产期在国庆节前后。 我让她休产假，但她坚持要继续工作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照顾她。 早上陪她一起上班，中午帮她打饭、洗饭盒。 她上厕所之类的，你也得陪着，直到下班把她送回宿舍，这样就算是完成一天的任务。” 李国庆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有些得意，除了贾张氏，他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。 “让我照顾淮茹，这不太好吧！” 贾张氏虽然一向听从李国庆的话，但这要求确实有些为难人。 “每天两毛钱，今天也算上，足够买三斤白面，还能打两份素菜了。 要是照顾得好，等秦淮茹生了，我再额外给你两块钱。 这是我第一次在院子里花钱呢！这件事你知我知，连秦淮茹都不能说，要是传出去会影响不好，你就说这是你主动帮忙，不求回报。” 李国庆信奉按劳取酬的原则，就像请阎埠贵当账房一样，干活多少就付多少钱。 贾张氏若被雇做保姆，偶尔帮忙尚可，但长期如此，又不给报酬，实在难以接受。 "真的给两毛钱？" 贾张氏有些心动，照顾待产的孕妇不算繁重的工作。 "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每月买面票时从不欠你钱。" 李国庆感到自己的人格受到冒犯，他并不缺钱。 "确实是这样，那就这么定了。" 贾张氏很高兴，终于能攒些钱了。 "每周日结算工钱，就这样吧，你回车间，我去看看挖掘机。" 李国庆没忘正事，随即离开。 贾张氏搓着手回到车间，发现秦淮茹在桌上睡着，便悄悄拿走她的水杯，出门倒了热水。 车间里不少没午休的工人目睹这一幕，疑惑不已。 当贾张氏放下搪瓷杯时，秦淮茹猛然抬头，一脸茫然。 "淮茹，好好休息，我给你倒了热水，渴了就喝，小心别烫着。" 贾张氏笑容满面，这可是每天能赚四块五的大买卖，还能管顿饭。 "贾张氏，这是怎么回事？" 秦淮茹不明所以，觉得她突然殷勤得很可疑。 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