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还说着贾张氏买粮的事呢，你也加入聊聊吧，我这儿有板凳。” 陈大嫂之前说得有条有理，见人来了立刻换了一副和善表情。 “好啊！” 李国庆身体不错，不急这一会儿，坐下后其他人反而站着。 这有助于保持体型。 二大妈直接开口：“贾张氏，家里没粮，这个月难道真不过日子了？” 贾张氏不再提鞋的事，苦笑着说：“肯定得过啊，只是买不到。 还好老易答应帮忙去车间问问，让工友们匀些粮出来。” 下个月她得早起排队买粮了，问李国庆要不要一起去，他知道砍价。 谁知王大婶接话：“下个月我帮李国庆买粮，他早上起不来，让他多睡会，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。” “胡说八道，凭什么李国庆一来，你们就不议论别人了。” 贾东旭在旁边小声嘀咕，声音压得很低。 他自认为是个正人君子，不屑与小人为伍。 李国庆正好看到贾东旭的动作，觉得他和贾张氏一样，总是碎嘴，没什么好话，得提醒一下。 “东旭！” “哦，你继续聊，我去看看碧华的衣服缝好了没有……” 贾东旭想避开，不想成为第二个被李国庆针对的人。 "你也来聊会吧，让你娘挪个位置。 不是我说你，你就太不合群了。 不然家里缺粮，哪用得着大爷操心，你自己也能找工友分粮。 我们车间这么多工友，每人一口，都能把你喂饱了。" 李国庆招手示意贾张氏让位，他这是帮老贾管教儿子。 "东旭，过来听听，你也学学国庆，看看人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。" 贾张氏已无力再说苦日子的事，只怕这一天遥遥无期。 贾东旭无奈，只好过去，规规矩矩坐下，被大妈们围住，手不知该放哪，眼角余光见傻柱转身跑了。 "东旭！" 李国庆坐在凳子上，左边是陈大嫂，右边是贾张氏，基层工作就是琢磨怎么融入大妈圈，能做到的就是好干部。 就像现在，他和大妈们站一边，贾东旭孤零零坐着，像只小鸡，还能反抗什么？ "听着呢。" 贾东旭最后把手放在膝盖上，正襟危坐。 "东旭，不是我说你，领着伙食费，天天能在食堂吃白面，怎么就不管家里了？ 别忘了这岗位是你贾叔留下的，他对你娘多好啊，你怎么不学学呢。" 李国庆一开始就占据道德高地，今天非要好好教育贾东旭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啰嗦。 话音刚落，贾张氏就附和道："东旭，李大哥说得对极了，娶了媳妇也不能忘了娘，我今天都吃红薯了。" “妈，我不是没赚钱，碧华给钱让我买粮食了，是您自己没买着呀。” 贾东旭低着头，不敢顶嘴。 要是只面对几个大妈，他或许还能强硬些，但李国庆在场，他就有点心虚了。 “你还敢狡辩！” 李国庆语气严厉地说：“东旭，你师傅，也就是我大爷，平时怎么教导你的？ 要尊敬长辈，体谅老人，做子女的若有过错，绝没有老人不对的道理。 你母亲养育你这么大不容易，你要懂事，别等到‘子欲养而亲不待’的时候才后悔。” “说得太对了，东旭，刚才李国庆的话你得记在心里。” 不知何时，易中海站在了陈大嫂身后，李国庆的话让他深有感触。 “大爷，我……” 贾东旭感到委屈，母亲买不到粮食怎么能怪他呢？整个院子就他们家没买到，还不是因为母亲睡过头了，这种情况和李国庆家没什么区别。 贾东旭感到委屈，母亲买不到粮食怎么能怪他呢？整个院子就他们家没买到，还不是因为母亲睡过头了，这种情况和李国庆家没什么区别。 “东旭，好好听着！” 贾张氏情绪激动起来，她明明没错，都靠红薯充饥一天了。 “东旭，你得尊敬老人。” 易中海趁机继续劝导，“兄弟间也该如此。” “是是！” 贾东旭不敢再反驳，乖乖坐着听训。 李国庆没有再纠缠，急着去方便，便将事情交给易中海处理，先行离开。 到了连廊，回头一看，易中海还在滔滔不绝地讲道理，那股强烈的道德感似乎全灌注到贾东旭身上了。 他反倒觉得贾东旭是个人才，不该这么早被打压，应该让他多经历人间百态。 孟子曾：“尊敬自家长辈，爱护幼童！将仁爱推及妻子，延展至兄弟，进而治理家国！” 孟德评价道：“有道理。” 今天是周三，李国庆已起床，无需急着出门。 他悠闲地吃着早午饭，同时翻阅书籍，从中汲取了不少新知。 书页间画着一颗大星，四颗小星，分别代表农、工、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。 有趣的是，自由职业者竟归入小资产阶级，你能相信吗？ 若想未来二十年顺遂，他必须选择一个身份：要么进入行政体系任职；要么成为工人或农民，但须为贫下中农，因达到中农即算作小资产阶级。 贫农显然不可能，他是城市户口，只能是工人或干部，两者兼具。 最终如何选定身份，取决于哪种更自由。 陈雪茹这类人，只要不开公司，也算小资产阶级，而娄晓娥家则是典型的民族资产阶级家庭。 “李国庆，你让我帮你买的菜场豆浆买回来了。”门外忽然传来大茂媳妇的声音。 “春燕，多谢你了，我正想喝口热汤，单吃白面和鸡蛋容易噎人。” 李国庆急忙放下从阎埠贵处借来的书，快步走到门口，双手接过唐春燕递来的搪瓷杯。 这位大茂媳妇虽然不太擅长家务，但跑腿很行，这也算帮大茂培养贤妻，让她熟悉菜场位置。 “别客气，小事一桩，你赶紧趁热喝吧，我一路小跑回来的。” 唐春燕笑盈盈地说，觉得自己做了件大事。 “好，稍后让大茂来取回杯子吧。” 他家中没有那种大杯子，索性就直接给对方了。 “还拿什么啊，这杯子就送你了。 是新的，下次还能接着用。” 唐春燕性格不错，就是不工作、不做家务、也不会……怎么越说越像呢？ “春燕，这太不好意思了，下次你想吃什么，我也帮你带，我们院的传统就是邻里互助。” 李国庆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成了恶龙的屠龙勇士，不过龙总比屠龙者高贵些，也算赚到了。 “嗯，慢慢喝，不打扰你了。” 唐春燕懂得避嫌，站在门口没进屋。 斜对面，二大妈拉上窗帘后嘀咕起来：“又中招一个了，幸好我家没事儿。” “二大妈！”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，李国庆正在喊人。 “来了来了。” 二大妈赶紧从屋里出来，怀里还抱着小刘光福。 “李国庆，找我什么事？你是不是要出门了？” “有点事要处理，晚上还得去看秦淮茹的弟弟，我和淮茹可能都会晚点回家，过来打个招呼。” 他是院里的高层住户，突然不见可能会引起恐慌。 “好嘞！你忙你的吧！” 二大妈看着他推着自行车离开，觉得日子过得很滋润，早上吃白面鸡蛋，还让新媳妇去买豆浆，许大茂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。 二大妈看着他推着自行车离开，觉得日子过得很滋润，早上吃白面鸡蛋，还让新媳妇去买豆浆，许大茂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。 “师傅，给我打打气。” 李国庆出了院子，骑了一会儿发现一个轮胎气不足，只好改道去东直门修车铺。 “自己动手免费，帮我打气收一毛。” 那师傅正在修理一辆板车，忙得不可开交。 "师傅，还是您来吧。" 李国庆一边说着，一边掏出一分钱的小票，毫不在意钱的事。 "得嘞！" 师傅也乐呵呵地跑过来帮忙，毕竟不花成本。 趁这个时间，李国庆打量了一下铺子，突然有了改造一辆自行车的冲动，但最后还是放弃了，不想不小心沾上小资产阶级的嫌疑。 要是想做手工活，还是去轧钢厂更稳妥。 不久后，不到二十分钟，李国庆就到了前门街道办事处，开始了加加、归零的工作，把粮站的账目算了三遍。 "主任，这次的情况不错，只有两家店铺有问题，也不是摸排的问题，是这两家店故意隐瞒，对比之后才发现的。" 李国庆递上了统计表，这周任务完成了，可以休息了。 "很好！看来上次的思想教育起了作用。" 李主任很满意，忽然问道："李国庆，要不要搬过来住在前门街道这边？你姥爷留下的三进大院太显眼了。 正好，丝绸店后面的院子空出来了，如果你有意，可以租下来……" "不用了，我没这个打算！" 李国庆有点慌了，主任为了留住他竟然顶住了压力，要把那间可能有问题的院子给他住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？ 现在他是丝绸店的二股东，占有三成五的干股，怎么还能和陈雪茹争院子呢。 "好吧！你的病有改善了吗？要不要我帮你找几位医生会诊？" 李主任有些失望，但也松了一口气，既然李国庆不要，那就留给陈雪茹好了。 "主任，谢谢您的好意，我的病是慢性病，只能靠食疗，还需要慢慢调养才行。" 那什么，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，先行告退。”李国庆急忙离开，若不是他与主任在外貌上差距明显，他几乎要怀疑这位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，这待遇也太好了！ 片刻后，雪茹丝绸店便到了。 “李国庆，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，出什么事了吗？”陈雪茹见到人进来，立刻带他进入内堂。 “你是不是又没拿下后面的院子？”李国庆总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，好像无意间成了障碍。 “你都知道啦，真是搞不懂主任是怎么想的，非要将院子留给别人。 我已经让珍珍姐说了三次，可还是没谈妥。 你知道那个倒霉蛋是谁吗？我去找他理论。” 陈雪茹气得不行，原本一切都挺顺利的，谁知半道杀出个程咬金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对手。 “咳咳！你可以现在去街道办事处商量租用的事宜。 说起来，你口中的那个倒霉蛋不仅不是什么坏人，反而是位大帅哥，心地善良，而且博古通今、学贯中西……” “停停停！你这不是在夸你自己吗。” 陈雪茹愣住了，这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？不是说好要一起发展壮大的吗？ “你觉得我长得帅吗？” 李国庆话刚出口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，这算什么，撩妹呢？他赶忙转移话题，“这全是误会，主任想让我搬到前门街道住下，多来上班几天，我当然是拒绝了。” “天啊！李主任对你真够好的！” 陈雪茹有些没反应过来，原来绊脚石竟然是李国庆本人。 “也就那样吧。 你去租院子了，对了，方阿姨那边你联系过了没？” 他话音未落，一个店员匆匆跑至门口，高声喊道：“雪茹姐，街道的范干部找您有事。” 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