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娶妻花费不小，加上岳父岳母帮忙才撑下来。 他们虽有房子省了些钱，但娶个城里的媳妇仍不容易，尤其没人帮忙。 “大茂，你们俩好好过日子，争取快点有个孩子。” “妈您放心。” 许大茂信心十足，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事，自己也没问题。 老许夫妇带女儿离开后，小夫妻开始了新生活。 “春燕，我去烧洗脸水。” 许大茂满心欢喜，等待这一天已很久。 次日清晨，许大茂醒来习惯性喊妈，随即想起丈母娘已经搬走。 “大茂，别乱说，咱妈不住这儿了。” 唐春燕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。 “糟糕，我忘了自己的处境了。” 看表已七点半，许大茂赶紧起床做早饭。 幸好昨晚留了些白面，不然更麻烦。 “来不及了！” 他草草洗了把脸，把剩下的面做了饼，叮嘱媳妇记得吃，便匆匆赶去上班。 唐春燕昏昏沉沉应了一声，似乎没完全明白丈夫的话。 许大茂不敢耽误，拿着白面匆匆出门，一路快走。 赶到科室时，还是迟到了三分钟，挨了科长批评。 “大茂，看你新婚份上，这次就算了，下次别再这样。” “是是，科长，下次一定早点到。” 许大茂松了口气，决定明天最晚七点就得起床。 …… “李哥，醒了吗？该起床啦，李哥……” “来了！” 李国庆心想，有个专门喊起床的人也不错。 他没表，倒也轻松，不用着急忙慌地做事。 当他端着盆出门时，陈碧华为了避嫌，没在后院等他。 巧的是，老许家的门开了，唐春燕揉着眼睛走出来。 “早啊！” “哦，李国庆，你也早！” 唐春燕愣了愣，忽然记起他不用上班，在家养病？ “一起洗吧？” 李国庆指了指洗衣台，地方宽敞，能容多人。 “好啊！” 唐春燕手里提着个红瓷盆，也是老许从电影院弄来的劳保用品。 两人在水龙头边漱口，画面显得十分和谐，院子里需要这样的氛围。 “哎呀，你们俩起得真晚。” 二大妈抱着小刘光福走出屋，后面跟着刘光天。 幼儿园还没开课，看到这一幕，觉得新鲜。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，这院子里又多了一个爱睡懒觉的，李国庆不再孤单了。 唐春燕有些腼腆地说：“我平时起床比较晚，已经习惯了。” “这样挺好，得多休息，把身体养好。 你不算晚，李国庆有时中午才起床。” 二大妈忽然注意到什么，放下小刘光福就走了过来。 “李国庆，看看你，扣子都扣错了。” “真的吗？” “真的吗？” 李国庆有点尴尬，难道他真的成了生活上的低能儿，连穿衣都出了问题。 “当然是真的，我帮你弄弄。” 二大妈说着就上前帮李国庆整理衣服，重新扣好了扣子。 这一幕让唐春燕看得目瞪口呆，院里的二大爷难道没有一点想法？ 洗漱完毕后，李国庆和唐春燕各自回家。 看见锅里还有热着的早饭，李国庆吃完便去了贾家。 唐春燕把碗放回锅里，也没别的事情可做，便到院子里找二大妈聊天。 “二大妈，李国庆每天都这样过吗？” “差不多吧，今天他去贾家教陈碧华用缝纫机，就是昨天婚礼上坐你那一桌的新媳妇。” 平常呢，他有时候去钓鱼，有时候骑车四处闲逛，等秦淮茹下班回来再做饭、洗衣，日子过得挺自在的。” 二大妈是个勤劳的人，已经洗好了家里的衣服，正等着做午饭，现在比较清闲。 “那他中午吃什么？” 唐春燕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，她自己都不会做饭。 “他出去吃，自己不做饭。 他媳妇秦淮茹的工资由他代领，每个月给秦淮茹五块钱，之前是三块。” 后来他说负担的人太多，才涨到五块，剩下的钱都自己花了，也不存钱。” 二大妈提到这件事仍觉荒谬，即便是新媳妇也没享受过这般优待。 “秦姐岂止是愿意，她连抱怨都不提。” 唐春燕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，甚至不如李国庆过得惬意。 “说什么呢，你秦姐有多疼她啊，家里有好东西都先紧着她，自己只吃剩的。 下了班也不闲着，扫帚倒了都不让李国庆动手。” 二大妈只是聊聊八卦，就事论事。 “可我觉得邻居们和他关系都挺好的呀。” 唐春燕百思不得其解，男人不挣钱，就算生病也不该这样吧？ “关系自然好，不然还能怎样？时间长了你就懂了，别去招惹他就行。 咱们院子白天有个男人在，还更安心些。” 二大妈心态乐观，似乎从未吃亏。 “哦。” 唐春燕沉默许久。 与此同时，李国庆在贾家待了一个小时左右，喝了两杯茶后起身离开，打算出去走走顺便吃顿饭。 “哟，大哥，今天没去钓鱼啊？” 卤肉面馆的伙计正收拾桌子时看到了常客。 “没呢，天天钓鱼也累。” 李国庆坐下来说道，今天要堂食，不点外卖。 “大哥，还是老样子，大碗卤肉面配个煎蛋？” 伙计重新擦了擦桌面。 “对，按惯例来！尝遍各家，还是你们这儿的卤肉面最地道。” 李国庆正思考给大舅子找份工作的事，得去前门街道那边，因为三进大院就在那里。 “您是懂吃的，不过今天得涨三分钱，白面不太好买到了，您应该知道吧！” “不差钱，随便做！要是有辣椒，也给我放一些。” 他虽然靠老婆养着，但一碗面还是吃得起的。 “好咧！大碗卤肉面，加蛋加辣，您这位老顾客，今天堂食。” 伙计喊了一声后厨，就坐到旁边琢磨着，如何才能做到这般出色。 “大哥，您天天在外头吃饭，您媳妇就没意见吗？” “嗨，我们京城男人什么时候怕过媳妇？工资一到账，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，不能委屈了自己。 再说啦，我偶尔钓钓鱼也能贴补家用呢。 再说啦，我偶尔钓钓鱼也能贴补家用呢。 这日子啊，是要好好过，不是省出来的。” 李国庆乐呵呵地听着，也许这小子能从他的话里领悟些人生哲理。 “大哥，您能不能教教我，找个像您老婆那样明事理的媳妇？” 小伙子羡慕极了，哪怕丑一点，他也愿意。 “你想学啊，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，我凭什么平白无故教你？” 李国庆拿起筷子，两手各一根搓了搓。 “哎呀，是我太冒失了，今天中午这碗面算我的，请您一定要吃饱。” 小伙子很大方，别看他在这儿打工，中午连白面都吃不上，更别提肉和鸡蛋了。 “真是太不好意思了！等面来了，咱们一边吃一边聊。” 李国庆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？京城那么多餐馆，他跑几家轮着吃，岂不是每天中午都能蹭顿饭？ “大哥，您稍等，我去后厨催一下。” 小伙赶紧去了厨房，很快端来一大碗肉面。 李国庆吸溜了几口面条，又抿了一口汤，才对满是期待的年轻人说道：“想找个能干的媳妇其实挺简单的，分三步就行。” “大哥，您说，我听着呢，哪三步？” 年轻人兴奋起来，觉得很快就能过上悠闲的生活，钓鱼下馆子。 “首先，你要长得高，不高的话，很难在人海中被注意。 其次，要长得帅，不然姑娘不会喜欢你。 最后，要有钱，即便姑娘愿意和你吃苦，她家里人也不会同意。” “做到这三点，我保证你能一辈子衣食无忧，不愁媳妇。 好好想想吧！” 李国庆说完继续埋头吃面。 年轻人陷入沉思，虽然自己现在个子一般，但还年轻，还有长高的机会；长相尚可，稍微打扮就能过得去；至于钱，不就是在慢慢攒吗？ 没错，只要再努力几年就好。 “大哥，谢谢您，等我像您这么大时，一定能找个好媳妇。” “对，勤劳致富，我看好你。” 李国庆的面快吃完了，怕年轻人反应过来，赶紧喝完汤，迅速离开。 下午，李国庆骑车来到正阳门，想着找份工作其实不难，这里商户多，做个伙计没问题，也不会影响身份。 最好是能成为街道干事，最低也是十二级办事员，相当于行政第三十级，月薪二十三元，够生活了。 当然，刚开始都是学徒工，工资会打折，大家都是这样熬过来的。 只有大学生才有资格领取每月四十九块五的行政工资，转正后涨到五十六元，不过大学实在太难考了。 当他回过神来时，发现不知怎的已经站在那里。 “李国庆，快进来！” 陈雪茹在柜台后看到他，急忙招手示意。 见他迟迟未动，便走出店门迎接。 “我只是路过，你别管我。” 李国庆并非刻意避开，只是觉得这位小富婆虽然出手阔绰，却也容易对付。 好吧，其实是很大方，舍得花钱。 “路过？上次给你量身定制的衣服做好了，快来试试。” 陈雪茹把他的自行车停好后，拉着他就往店里走。 这段时间她认真反思过，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将李国庆视为潜在的理想对象，希望他能有上进心。 转念一想，她又觉得自己没有权利替秦淮茹做决定。 还是别给他太大压力，连借辆自行车都要躲着自己。 李国庆想通了，有新衣服穿总是好事！ 确实不错，是他亲自参与设计的加长版，穿上它就不会像傻柱那样双手插兜取暖了。 可惜穿不了多久，眼看春天就要到了。 _l